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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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太昌点头:“有太后照拂,驸马疼爱,我再给她调理,延平很快就能有身孕。”

“那吕郎中就在公主府安心住到延平有孕。”温雅微笑说道,

吕太昌痛快说好,起身道:“太后且忙着,我去惠子静子丽丽那儿瞧瞧去。”

吕太昌走后,温雅喝口茶唤一声:“翟冲,进来。”

看到翟冲也不废话,直接问道:“翟临和延平的事,你知道多少”

翟冲犹豫一下,开口低声说道:“那年臣六岁,知道的不多,只记得那天夜里,有一队卫兵抬回了哥哥的尸首,为首的那个对臣的爹娘说,哥哥是被太后下令赐死的,第二天一早,崇福带人前来宣旨,说哥哥为保护长公主而逝,加封三品武卫将军,崇福还带着那些人张罗着给哥哥办丧事下葬,后来臣一家住进了一所大宅院,由数名婢仆侍奉起居,吕郎中每日都去给臣的爹爹诊脉,臣则被送往庄亲王府,跟着几名王府子弟读书习武,三年前,臣通过校场选拔入宫做了一名内禁卫,与大哥当年一样在福宁殿当值。大长公主和哥哥的事,臣是陆续听臣的娘亲说的,因为逢年过节的时候,巷口总停着一辆青色厌翟车,臣的娘亲告诫臣,不要去恨大长公主,她也是为人陷害身不由己,臣不恨她,但是臣也不想理睬她。”

温雅感慨道:“没想到有这么一日,能听到翟统领说这么多话。刚进宫那会儿,常能见到你一动不动站在福宁殿外,总是冷着脸面无表情,从没听你说过一句话,有一次我忍不住悄悄问先帝,门外那名禁卫是不是个哑巴?先帝就笑,笑着唤你进来说道,翟冲过来见过宜贵人,你就说,内禁卫翟冲见过宜贵人。”

翟冲不由失笑。

温雅娓娓劝道:“延平为了给翟临报仇,在宫中苦苦等了十年,其中煎熬外人难以想象,她的身子也因此受了重创,以至于不能有孕,翟临的家人若是能对她表示出善意,她也许才能彻底放下。”

翟冲没有说话,温雅声音更加和煦:“我不是逼你,只是说出我的想法,你日后如何对大长公主,依从自己内心就是。”

翟冲说一声是,温雅说声下去吧。

她正批阅奏折的时候,翟冲又进来了:“太后,臣想通了,臣会将大长公主当嫂子看待。”

温雅有些惊讶,这也想得太通了,笑说一声很好,又觉不妥,沉吟片刻说道:“大长公主驸马可能不知道翟临的事,还是不要当做嫂子了,就当做是,友人或者亲戚?”

“就当嫂子看待。”翟冲毅然决然,“臣只在心里这么想,不会让驸马知道。”

温雅这才放心,笑说道:“吕太昌和宫中的人都熟,皇上永安永平也是得他相助才降生宫中,今夜里命他留下晚宴。”

吕太昌风趣,晚宴时一会儿惠子一会儿静子一会儿丽丽,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皇帝永安永宁也喜欢他,都说宫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吕太昌也说很久没吃到宫中御厨的手艺,太好吃了。

宾主尽欢,晚宴罢吕太昌向太后告退的时候,太后笑问起他和魏如打的什么赌。

“开馆的时候,荣小子看到尸首不躲不避,也不嫌尸臭,跟着我认真勘验,我就跟魏如黄忠说他上过战场,经历过大战见过尸横片野,才会那样镇静。魏如那小子可恨,说不可能,他说我朝十八年没有过战争了,镇国公不过二十六,难道孩提时上过战场?他还嘲笑说,也不知是娃娃兵呢还是娃娃将军?太后说说可气不可气?”吕太昌吹胡子瞪眼睛说道。

“可气。”温雅笑着附和他,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他打赌,荣小子要是上过战场,魏如抱着那死胎回衙门,要是没上过,我抱着。”吕太昌哈哈大笑着十分得意,“那小子就害怕了,一个劲儿求饶,不敢跟我赌,我瞧不惯他和黄忠那股子官样,非不放过他。等荣小子忙完过来,我就问他是不是上过战场。”

吕太昌说着话端起茶盏喝茶,温雅有些急切问道:“上没上过呢?”

“荣小子说,十八年前那场大战,老国公让他跟着去收尸,他呢想找件哥哥的遗物,他没说是什么,遗物没找到,抓到了乌孙国的二皇子,就是后来在洞庭书院做质子那个,荣小子那会儿八岁,那二皇子大他两岁,比他高半个头,身边还跟着两个卫兵。这荣小子可够凶悍的,老头子听了都佩服得紧,先帝常说,镇国公一门,个个勇猛刚烈赤胆忠心,果然没错。”吕太昌捋着胡子赞赏不已。

温雅竟然忘言,默然良久方轻声自言自语:“他八岁,人家十岁,比他高半个头,还带着两个卫兵,乌孙男人凶蛮,何况是皇室的守卫,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想问呢,可他不肯多说,瞧他那模样,好像不值一提似的。”吕太昌笑道,“这小子狂气,老头子我很喜欢。太后喜欢吗?”

“喜欢。”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将温雅吓了一跳,不由怔住了。

“太后用不着不自在,此喜欢非彼喜欢。我老头子明白的。”吕太昌有意拉长着声音,哈哈哈笑了起来。

温雅果真不自在起来,掩唇轻咳一声说道:“镇国公府老夫人和夫人下月回京,到时候还请吕郎中为她们诊脉医治。”

吕太昌哦一声跳了起来:“我得走了,回去得晚了冯小七还得骂我,他对我还不如对他媳妇一个小指头那么好。”

走了走了……吕太昌嘟囔着出了殿门。

温雅听到翟冲叫着吕爷爷,吩咐人送他出宫前往公主府。

吕太昌刚出宣德门,荣恪迎了上来,冲几名内禁卫拱手说道:“几位请回吧,我来护送吕郎中。”

内禁卫中领头的那位道声辛苦,带人回了宣德楼。

“谁让你送了?谁让你送了?”吕太昌老大不高兴看着荣恪,“进宫前就在道上拦着我,这也不让说那也不让说,从宫里出来了又拦着我,为了不说漏嘴,我赶紧就向太后告辞了,小姑娘生得好看,又聪明,又能干,我老头子喜欢,本来想多跟她说会儿话。”

荣恪板着脸:“不该说的一句没说?”

“一句没说。”吕太昌哼了一声。

“那你进宫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一说给我听。”荣恪扶他上了马车,自己也一步跨了进去。

“先跟你说句悄悄话。”吕太昌冲他做个鬼脸,附耳过来压低声音,“我问过了,太后啊,喜欢你。”

荣恪愣住了,眼眸中有光一点点亮起,璀璨如头顶夜空中的星芒。

“此喜欢非彼喜欢。”吕太昌又做个鬼脸,“我告诉你啊,荣小子,人家再好看再聪明再厉害再对你胃口,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你可别有非分之想。”

荣恪哂笑:“你怎么知道她对我胃口?”

“就你这么狂气的人,连乌孙公主都懒得搭理,自然只有太后这样的能入你眼。”吕太昌拈着胡子。

荣恪嗯了一声,笑问道:“怎么说的?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形?原话是什么?”

“随口说的。你那么当真做什么?问这么多问题,真是烦。”吕太昌翻个白眼,“要我说,娶乌孙公主做个正妻,大双小双做侍妾,你也不愿做官,又不缺银子,带着一妻二妾四处逍遥,那样的日子神仙也不换,老头子我都得羡慕你。

就听刷得一声,荣恪扯开竹帘跳下马车,吩咐秦义道:“你送吕老爷子到公主府,我再去楚府一趟。”

“午后不是刚去过吗?不是说好明日再过去审问楚子都的吗?”秦义挠着头提出疑问。

荣恪跳上马:“我连夜审问,不让他睡觉,打盹儿都不让,就不信他不松口。”

“傻小子。”吕太昌隔着帘子说道,“你不让人家睡觉,自己也得熬着,何苦呢?”

荣恪没说话,策马飞奔而去。

吕太昌摇摇头:“瞧瞧,人家随口说两个字,他就跟喝了鸡血一样,这是急着立功,好进宫受奖去。”

秦义坐在车前挡头上,听到吕太昌的话,扭头问道:“吕爷爷,公爷回京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越来越爱朝廷的闲事,您老人家说说,他还能带着我游逛去不?”

“被绊住了,暂时是不能了,过一阵要是能解开绊子,还能带你出去,要是被拴住了,你可就要跟着吃苦受罪了。”吕太昌探出身子,伸手捏一下秦义脸蛋,“小义子你又机灵又能干,跟着爷爷我一样吃香喝辣游逛天下,怎么样啊?”

“又捏脸,都多大了,还捏脸。”秦义用力揉着脸不满抗议,“再说了,我再机灵再能干,那是我们公爷教出来的,岂能便宜了别人?”

啪得一声,头上挨一巴掌,吕太昌骂道:“爷爷我是别人吗?是别人吗?是爷爷我给你接生的,记得不?记得不?就知道你忘了,没良心的臭小子。”

秦义一边躲一边笑:“记得记得,哪能忘了呢?哪能没良心呢?吕爷爷把我娘肚子里拽出来的,我记得可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厌翟车,后、妃、公主所乘的车。因以翟羽为蔽,故称厌翟车。

第27章 烦心

楚子都与楚子材相貌上有几分像,只是性情截然相反,冰冷而阴郁,常常敛着双眸,不怎么正眼看人,偶尔睁大眼睛看过来,微蓝的眼眸发出狰狞的寒光,荣恪第一眼看到他,就想到阴暗洞窟里的毒蛇,知道此人极难对付。

果真如他所料,软硬不吃,用刑也好利诱也罢,甚至拿他的妻儿威胁,他始终面无表情,只说两个字:“冤枉。”

荣恪发了狠劲,把他绑着双手吊在半空中,离着下巴两指处竖起一把尖刀,楚子都不敢打盹,生怕一低头就被尖刀戳死,三日三夜下来,终于熬不住了,嘶声喊道:“我招,我都招,先放我下来。”

荣恪就住在楚府地牢的外间,听到他喊叫踱步而进,楚子材听到动静也冲了进来,刚要过去放绳子,荣恪说等等,命卫兵抓住楚子都头发使他后仰,冷声道:“说完放你下来。”

楚子都招认说,他是乌孙二皇子的人,二皇子给他一份名单,命他笼络名单上的人,他各投所好,各部尚书侍郎好色的送美女,也有个别送美男的,比如礼部曲侍郎,爱财的送银子,各位大学士送字画。

最后说到四位辅臣,徐泰上道,收了他送的美女后,对他多有关照,孙智周可恶,文房字画照收,却跟不认识他一样,方太师可敬,对他的人客客气气,甚至管茶管饭,但未受过他一分好处,最可气的就是大长公主驸马冯茂,不只是什么不收,还因此怀疑刺探他,对庆喜说: “定国侯有嫡子,怎么是他袭了爵?他眼眸发蓝,是不是有乌孙血脉?他到处送钱送人,是不是有什么图谋?派人查查他的底细。”

冯茂虽没查到什么,却惹恼了楚子都,他从冯茂身边的人下手,一个五儿一个碧薇,他命令楚少春去引诱五儿,知道冯茂的打算后,逼着楚少春赶在冯茂之前,将蜜丸送给五儿,并安排楚少春逃走,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楚少春会故意投案,承担一切罪行并在牢中自尽。

“我那样宠着他,他竟如此恨我,舍掉性命报复我。”楚子都冷笑,“没想到我会栽在自己人手上。”

荣恪命人放他下来,笑笑说道:“乌孙如今形势不明,二皇子处在下风,你知道吗?”

楚子都愣了愣,随即说道:“我主智谋无双,定会东山再起。”

“去年十一月我朝睿宗皇帝病势转危,符郁推测出辅臣人选,命你收买他们以做将来的打算,他推测的辅臣人数很多吧?八个还是九个?可最终是四个,这四个里面你认为冯茂的威胁最大,所以你制定了一个计策,就算要不了他的命,至少要让他的辅臣地位难保,这样你就可以在主子面前邀功。我说得可对?”荣恪微笑看着他。

楚子都沉默不语。

“你手下有乌孙死士吧?这样的人,有多少?是不是有男有女?都潜伏在各位王宫大臣的府邸里?”荣恪笑着,“你豢养的家伎,你送往各府的人,与你过往甚密的,都会一网打尽。”

楚子都的手颤了起来,荣恪站起身:“而你,就留在牢中,等候你的主子发落。”

“等等。”楚子都喊了起来,“我把名单写给你们,我手下的人,私通乌孙的官员,我都写给你们,你们杀了我,让我死个痛快。”

“看来你的主子不只是智谋无双,还心狠手辣。”荣恪又坐回去,“你说,我写。”

楚少春毒杀何五儿一案真相大白,又有楚子都交待的名单在手,荣恪神采飞扬进宫请求觐见,本以为准能见着,没想到只等来一句回话,太后打发薛明过来对他说:“太后让告诉镇国公,今日太忙,过一两日再召见。”

荣恪忙拦住薛明笑问:“这可是大事,按理太后不会不见,太后是不是身子不好?还是后宫中有什么烦心事?”

“镇国公猜对了一半。”薛明小声说道,“太后身子挺好的,就是有些心烦。”

荣恪往他袖筒里塞一对银锞子,薛明客气笑道:“谢镇国公赏,不过呢,小的不是冲着这赏赐,是冲着镇国公是太后器重的人。是这样,皇上昨日读了首诗,里面有一句,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午膳的时候,皇上向太后问起生母,太后就命人拿来起居注,不想有关皇上生母的记录,一个字也没有。昨夜里皇上又问起,太后先拿几句话哄住了皇上,今日早起的时候,皇上突然就哭了,说自己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连个生母都没有?皇上一向跟太后亲近,听太后的话,今日却哄不住了,闹了一上午的脾气,也不去读书,跑到福宁宫关着门生闷气,太后进宫时间短,知道的少,特意搁下手头政务,回后宫挨个跟几位太妃问话,估摸着这会儿正在畅安宫惠太妃那里。”

荣恪悻悻然,垂头丧气出了宫门。

惠太妃正和静太妃闲坐,听闻太后驾到,不紧不慢起身出门相迎,行礼下去笑道:“太后大驾光临,妾这儿蓬荜生辉,太后还是头一次来妾这儿吧?太后忙啊,先帝在时,每日里去荣华殿忙着读书,如今呢又忙着……”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温雅打断她啰嗦,径直往里。

进去坐了上座,屏退了众人,看着二人说道:“静太妃也在,我就一起问吧。皇上的生母,就是先皇后身边那位宫女,你们都见过吗?”

静妃闻听迅疾低了头,蚊子哼哼一般说道:“妾没有见过。”

“没见过,谁也没见过,恐怕也就先帝见过,永宁生下三天后,先帝抱着一个婴儿进了丽妃的临华宫,说是皇后身边一位宫女生的,生下来就难产死了,丽妃忙接过去哺喂。先帝那么说,我们自然也跟着那么说,心里有疑惑,谁也不敢去问,就连丽妃也不敢。”惠太妃说道。

“心里有疑惑?什么样的疑惑?”温雅问道。

“那会儿皇后住坤宁宫,娘家都没人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身边就剩了两个从娘家带进宫的老姑姑,还有两名老中官,连个大宫女都没有,先帝从不靠近坤宁宫半步,怎么可能跟皇后身边的宫女生下皇上?要我说,是先帝跟宫外什么野女人生的,寡妇或者贱奴,反正就是不能带进宫的女人。”惠太妃推测道。

“也许,是抱来的孩子?”静太妃小心翼翼说道,“惠姐姐和丽妃生的都是公主,先帝着急有子嗣,那会儿不是说先帝活不过二十八吗?那年先帝正好二十八,总得有个儿子传承帝位。”

“放屁,皇上五官和先帝不像,可那身形和先帝一模一样,瘦高个四肢修长,走路的姿势都和先帝一样,是先帝亲生的,不会有错。”惠太妃啐一口静太妃。

“反正脸不一样,至于身形嘛,孩子还没长开,那能看出来一样还是不一样。”静太妃坚持自己的观点,“我看是惠姐姐思念先帝,瞧着院子里的青松白杨,身形都像先帝吧?”

“那你呢?去福宁宫里偷一个先帝的枕头,夜里抱着睡觉。”惠太妃反唇相讥。

“我那是拿,怎么就是偷了?再说了,那枕头本是一对,另一只呢?”静太妃不甘示弱。

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温雅听得哭笑不得,颇为无奈。

这时柳真在外小声道:“丽贵太妃来了。”

瞧见丽贵太妃进来,惠太妃和静太妃停止了争吵,惠太妃说道:“先帝疼她,什么话都跟她说,太后还是问她吧。”

丽贵太妃一听,摇头道:“我也是先帝抱来昕儿的时候,我才知道此事,之前从没听先帝提起有宫女怀孕的事,就问先帝孩子的生母呢,先帝说难产死了,我觉得孩子怪可怜的,又是先帝独子,就抱过来自己哺喂,别的也没敢多问。”

温雅叹口气:“皇上闹着要找生母,哄也哄不住。我找来起居注看了,没有皇上生母的记录。你们说说,该怎么办才好?”

“问问延平吧。”丽贵太妃说道,“他们兄妹两个感情最好,延平应该知道。”

知道延平与翟临的往事后,温雅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本想着暂时不要见面,为了皇帝,也只能如此了。

打发去的人回来说大长公主去了白衣庵,今夜里就在山中住下,明日才回来。

夜里特意让小皇帝住宝慈宫,对小皇帝说道:“我问遍了后宫,都不是太清楚,你延平姑姑肯定知道,明日她一回来就进宫,到时候我们一起当面问她。”

小皇帝眨巴着哭肿的眼:“母后,我是不是捡来的?”

“那不能够。”温雅断然说道,“你可是皇帝,九五至尊真龙天子,怎么能是捡来的?快睡吧。”

摩挲着小皇帝,待他睡得熟了,才出来回自己寝室,走着回头问柳真:“柳姑姑,今日可有大臣求见?”

“薛明说镇国公来过。”柳真忙说道。

温雅嗯了一声:“明日是不是有空见他,要看延平怎么说,昕儿那儿能交待过去才行。”

第28章 分忧

次日一大早,延平就进宫来了。

见了温雅忙说道:“昨夜里冯茂找到白衣庵去了,我们连夜回来的,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温雅打发人叫了皇帝过来,延平忙过去一把搂在怀里,小皇帝挣脱开了,延平手搭在他肩头笑道:“皇帝知道问起自己的生母,可见是长大了,姑母听说后心里很欣慰。”

说着话给温雅使个眼色,小皇帝一头扎进她怀里哇一声哭了:“都说我不懂事,说我胡闹,我怕母后不高兴,可是我忍不住想问。”

“想问就问,你母后没有不高兴,只是她进宫时间短,好些事不知道,没看到吗?放下手头政务,进后宫挨个给你问,又命我尽快进宫,不巧的是,姑母昨日到白衣庵去了,白衣庵皇帝也去过,记得吗?”延平拉他坐下,搂着他笑问。

皇帝止住哭声,点了点头。

“白衣庵有位太妃,贤太妃,如今该叫祖太妃了,待你特别慈爱,可记得吗?”延平问道。

皇帝嗯了一声:“记得,父皇说皇祖母去世后,延平姑姑养在贤太妃宫中,贤太妃对父皇也很慈爱,父皇说心里当贤太妃是亲娘。父皇说要对贤太妃好,我要封贤太妃做太皇太妃。”

“祖太妃不在乎那些,她说了,只要皇帝吃得香睡得香长得高长得壮,好好读书习武,她就高兴。”延平对温雅道,“雅雅没听说过贤太妃吧,我父皇驾崩后,她就自请搬到了白衣庵带发修行,她听说雅雅做了太后,十分好奇,说是有缘的话,倒想一见。”

温雅点头说好,又笑着指指皇帝:“没说到正题,眼巴巴等着呢。”

延平哦了一声,笑对皇帝说道:“姑母年纪大了,有些啰嗦,这就说到正题,皇帝的生母是贤太妃身边一位宫女,叫做彩屏,原来是服侍先皇后的大宫女,先皇后被囚禁后,她去了贤太妃身边,你父皇每次去看贤太妃,会在白衣庵住几日,常常是彩屏侍奉,彩屏生得好看,性情也柔顺,后来就有了你,你父皇本要带她回宫,可她惧怕皇后,不愿意,就留在白衣庵,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你父皇把你抱回了宫中。白衣庵中供奉着你生母的牌位,是你父皇亲手所立。”

“为何没有追封?”小皇帝问道。

“彩屏是个孤女,性情淡然无争,她不愿意受封,她只求你父皇挑选贤德的妃子教养你。”延平两手握住他肩,“你父皇觉得愧对她,不愿提起。”

小皇帝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温雅面前,低头说道:“母后,是儿子错了。”

“问问自己的娘有什么错,母后也为你着急,可母后知道的太少。”温雅搂他在身侧,“过些日子,你去趟白衣庵祭奠你生母,再向祖太妃问问她的事,生辰啊喜好啊,要是能有画像就更好了。可好吗?”

小皇帝说好,靠在她怀中吃些点心果子,喝几口茶说道:“母后,我读书去了。”

“去吧。”温雅打发柳真陪着,又嘱咐道,“让崇福他们小心伺候。”

看着小皇帝蹦蹦跳跳走了,这才放下心。松一口气看向延平。延平摇着头笑:“皇帝太机灵,只怕以后会惹出各种麻烦,雅雅你多费心吧。”

“只靠我怕是不成,你也做我的左膀右臂才行。”温雅微笑看着延平,粉面桃腮无忧无虑,只要她如今过得好,翟临的事就让他过去。

可没想到延平会主动提起:“我进来的时候瞧见翟冲了,他竟然跟我行礼,吓了我一跳,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经过太后规劝,他想明白了,日后要在心里当我做嫂子看待。是不是吕太昌进宫说了什么?”

温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延平垂了眼眸,睫毛颤颤得发抖,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好半天才说道:“是我逼着国舅家的二公子逃婚的,他是皇后的侄子中最出息的一个,被当做未来的皇帝养大,我派人杀了他,然后告诉了太后,太后气得一病不起,太后死后三年,哥哥灭了后党,可我不想放过皇后,我每天都去坤宁宫折磨她,她再也没法高高在上,她像疯妇一样跳脚骂人,可她不肯承认设计陷害翟临,她一日不认我就一日不放过她,哥哥劝过我,我听不进去,就那样煎熬了四年,那年昕儿两岁,能自己跑动了,有一天午觉的时候,自己爬下床跑了出去。侍奉的乳娘睡着了,宫女中官黄门困顿中没有留意,他竟然跑进了坤宁宫,众人找过去的时候,皇后正抱着昕儿冲着我们冷笑,我放出一只猫,她才松手。我后怕不已,跑到翟临的墓地里放声大哭,我哭了一夜。然后下定了决心。”

延平的眼泪落了下来:“回宫后我到坤宁宫摁住皇后,捏着她下巴逼她咽下一团猫毛,然后放开她看着她,她的脸开始泛红,她嘶叫着狠命抓挠自己,她的衣裳都撕烂了,从头到脚都是红疹,她打着滚狠命掐着自己的脖子,她死得凄惨难堪可怖,可我觉得很痛快,坐在那儿看着她,一直看着,后来哥哥进来了,他让人传令下去,说皇后上吊自尽了,然后让人送我到白衣庵静养,我在白衣庵住了三年才回宫,回宫后不久见到了冯茂。”

“也许,我不能有孕,是因为我的恶毒和丑态,还有我的罪孽。”延平捂着脸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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