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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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灵笑得温婉:“风光/气候怎样其次,写这篇文章的人,令我心向往之。”

君晔从假山后走出,英俊少年意气风发,头戴紫金冠黑色衣袍镶了紫红滚边,脸上的笑容比骄阳更要热烈,定定看着毓灵,昂然道:“我写的。”

毓灵瞧着他笑,君晔歪头道:“怎么?不信?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依我看,非言庄姜,而指毓灵。”

毓灵垂了头笑,君晔摘下颈间阴阳太极玉珮,将阳极递给毓灵:“你的身子弱,这个给你。”

毓灵背过手去,君晔不由分说绕到她身后,为她戴在颈间,微弯下腰瞧着她手中素笺笑道:“好字,毓灵的字与我的文章,绝配。”

毓灵手扶着颈间玉珮但笑不语。

多年过去,君婼依然记得御花园中那一幕,坐在石凳上的少女娴静似水,身后站立的少年浓烈如火,浓淡相宜相得益彰,美得好似一幅画。

君晔的性情热情如火,从那日后,几乎每日去找毓灵,被楚王府的大狗追过,被护卫追着打过,被当做小偷扭送到衙门过,热情依然不减,鼻青脸肿瘸着腿,也要去找毓灵。

毓灵每见着他,不复闺秀模样,从后花园狗洞里爬出来,跟着他四处游逛。

直到君晔断了腿,腿伤愈后避居玉矶岛,再不见毓灵。随着年纪渐长,楚王妃约束毓灵更加严格,毓灵借口探望君婼,方能出得王府,去到玉矶岛见不到君晔,就会与君婼喝酒,喝醉了就抱着君婼痛哭,君婼以茶代酒作陪。

君婼抹抹眼泪,毓灵平日出门丫鬟仆妇前呼后拥,难以想象,她竟能只身从大昭来到徽州。大哥啊大哥,如此深情,你竟忍心辜负?

萧夫人从门外扶腰走进,将君婼从沉思从唤醒,萧夫人来到床边看着毓灵:“怎么?竟是大昭国的郡主?”

君婼抚一下额,一宵未睡,先是皇上后是毓灵,已有些撑不住,萧夫人忙道:“皇后殿下,坐着缓缓。”

君婼靠坐在窗下榻上,对萧夫人一笑:“夫人也请坐。”

萧夫人也不推辞,与她隔几而坐,相顾就是一笑。

第68章 浣花

君婼吩咐随行来的两位小宫女在里屋服侍毓灵,自己与萧夫人在外屋窗下说话。君婼看着萧夫人:“夫人没有将毓灵当做侍女吧?”

萧夫人摇头:“那样清雅的一个姑娘,非富即贵,看她闷闷不乐,想来是为情所伤,问她也不肯说,任她流落在外,只怕会遭遇凶险,她又倔强,不肯无故受人恩惠,妾只得说缺一个侍女,她才肯跟着。进府后住在客房,只当是家中的姑娘对待。”

君婼笑问:“她刺杀皇上,萧夫人为何不实话实说?她若是夫人的侍女,夫人便难逃干系。”

萧夫人摇头:“人是妾带回来的,出了这样的大事只能承担,岂可推脱。”

君婼对她刮目相看,萧夫人一笑,命人端了清粥小菜给君婼,另有一碟荞麦扒糕,笑说道:“有了身子嘴馋,从东都带一名厨子来,滋味地道,七夕那夜皇后殿下没能品尝,今日补上。”

君婼点头:“萧夫人好享受。”

萧夫人一笑,唤人端了茶点果子来,摆在自己面前,边吃边说:“妾是山野村姑,出嫁为商人妇,农夫的辛苦,商人宅院中的勾心斗角,看得多了,也看开了,不求旁的,只求痛快惬意,只要不碍着别人,力所能及得享受。”

君婼眉开眼笑:“萧夫人真乃妙人,难怪皇上喜欢。”

萧夫人手一僵,紧张看向君婼,君婼摆摆手:“萧大人为我解了心结,我不在意了。”

萧夫人吁一口气:“其实妾是问心无愧的,就怕皇后殿下介意。皇后殿下有所不知,被皇上喜欢是一种沉重负担,有时候我巴不得皇上厌恶我。”

君婼就笑:“话说回来,因有夫人,皇上那几年心里也多些支撑,少些孤寂。”

萧夫人叹口气:“幼时缺乏父母疼爱的孩子最可怜,长大了心中也总是惶恐不安,拼命掠夺索取,地位也罢财富也罢,永无餍足。皇上能自我约束,实属不易。”

君婼想着皇上紧咬了唇,萧夫人也不扰她,埋头吃喝。

君婼唤一声来人,问皇上这会儿在做什么,进来的小宫女回道:“刚换了药,正睡着呢。”

君婼放下心,便问萧夫人与萧大人的旧事。

萧夫人便嘻嘻哈哈说起,因娘家是农户,夫家是富商,婆母觉得她高攀了,一心想赶走她,为防她有身孕,悄悄给她喝浣花汤,后来事发,夫妻两个反而越来越好了。

君婼听到浣花汤眼睛一亮:“夫人是说,服了浣花汤,就算同房也不会有孕?”

萧夫人闻听,打量着皇后神情道:“听说皇上要守孝三年,难不成皇后殿下与皇上……”

说着话比了个手势,君婼红了脸,扭着手道:“还没有圆房。”

“这怎么行?”萧夫人重重拍一下巴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苦苦忍耐?皇上性情冷淡,尚是童男子吧?”

君婼脸色更加发红:“我与皇上都怕有孩子,就一直忍着,若早知道有浣花汤……”

“是了。”萧夫人笑道,“宫中有避子汤,又有尚寝局,皇上怎会不知?舍不得让皇后殿下喝吧,怕伤了皇后殿下身子。”

君婼扑闪着一双眼,皇上知道吗?跟我一样,不知道的吧?

思忖着坐不住,站起身进去瞧了瞧毓灵,正睡得安稳,叹一口气出来,世晟靠着廊柱站着,目光呆滞神情木然,不知想些什么,君婼嘱咐过侍立的两个宫女,又拜托了萧夫人,往皇上所居院中而来。

皇上听到她进来,手中石雕往袖筒里一塞,身子往下一出溜,使得劲大了些,牵动了伤口,疼得咧着嘴,脸冲着墙装睡。

君婼手都覆到了额头上,咧着的嘴才合上,君婼手在他手臂上摩挲着,叹一口气低低说道:“皇上遇刺,竟然是因为我。我确实和毓灵姐姐说过,巴不得殷朝太子暴死,我就不用远嫁东都……”

皇上紧咬了牙,竟盼着我暴死?实在可恶,君婼顿一下又说道:“时过境迁,都快两年了,毓灵姐姐竟然还记着,皇上,都是我的错。”

说着话抽抽搭搭哭了起来:“我宁愿被刺的是我……”

皇上的心拧了一下,伸手要去抚她的手,她已起身向外,听到她在廊下唤一声铭恩,问道:“来路上遇见老夫人,锦绣可提起过?”

铭恩忙躬身道:“提了一句,小人的娘亲惊扰了殿下,小人惶恐。”

君婼摆手制止:“铭恩,日后背着人,不用这样客气,如今总算明白,你为何处处护着我,在皇上面前替我说话,我还以为是自己人见人爱呢。”

皇上就抚着袖筒中的石雕笑。

铭恩低了头,“大恩不言谢,小人自从知道是殿下救了小人娘亲一命,发誓拿命报还。”说着话看一眼里屋,压低声音道,“皇上性情古怪,小人也不知皇上与殿下会如何,初始总起劲往一块拢,有时候使的力气大人,适得其反。那会儿总觉得,皇上似乎不喜殿下,小人心中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如今好了……”

铭恩说着话甩甩袖子,恭敬跪了下去:“本想着待殿下诞下皇子再磕头言明,今日既知道了,这会儿磕头谢恩。”

咚咚咚磕了不知多少个响头,君婼制止也不听,总算停了下来,铭恩抬起头,额头上已是一片青紫,笑说道:“小人娘亲年岁六十有八,小人便磕六十八个头,谢过公主救命之恩。”

君婼忙让他起来,笑说道:“当日老夫人昏倒在路旁,我拿出鹿角酒给她,嗅过之后醒了过来,不过是举手之劳。”

“才不是举手之劳。”铭恩忙道,“单这鹿角酒,整个殷朝都没有。且其时公主车驾扈从众多,若非一颗善心,怎会喝止赶我娘离去的卫兵?”

君婼忙道:“铭恩,过去了,便不提了。”

说着话拿出老夫人的一对镯子递过去:“这个,铭恩给想给的人吧。”

铭恩接过去叹一口气:“行,小人收着,想娘了,就拿出来瞧瞧。”

君婼待他情绪平稳些,凑近了小声问道:“问铭恩一句话,皇上可知有避子汤吗?”

铭恩犹豫了一下,皇后殿下乃是我娘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撒谎,况且皇上正睡得香,也听不到。点头道:“知道,皇上还喝过。”

君婼一愣,铭恩道:“皇上不知道是给女子喝的,就自己喝了,后来知道不管用,踢翻了茶盅,跟小人置气来着。”

君婼手捂了唇,叽叽咕咕笑起来。

皇上在屋中开头尚听得清,知道了君婼搭救铭恩母亲的事,敛着眼眸笑,傻丫头傻人有傻福,无意救了人,偏偏就是铭恩的母亲,铭恩总护着她,铭恩做的事说的话,其时看着是倒忙,其实正是因为铭恩,朕方开始留意这傻丫头。

其后二人压低了声音,皇上身子向外也听不清楚,只听到君婼压抑得笑,心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连安平都不如。

张口想要唤一声君婼,想要她来作陪,看着她,抱一抱亲一亲,想到她与齐世晟一路游山玩水,气又不打一出来,狠狠捏住袖中石雕,一个一个数过去,三夜刻一个,路途上二十一日,一共刻了七个,都是她,都没穿衣裳。

楚毓灵手中的刀刺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挥手挡了一下,刀被石雕一冲击,便刺得偏了,救了自己一命,将这救命之恩也算在君婼头上。

君婼走进来时,皇上正靠坐着,君婼笑问醒了?皇上不说话,君婼在床沿坐下来,手抚上他掌心,皇上躲了一下,君婼抱住手臂靠了过去,脸在手臂上蹭啊蹭:“皇上,刺客竟然是毓灵姐姐,皇上,可能放过她吗?”

“不能。”皇上冷着脸,“君婼明明说过,行刺朕的人,要千刀万剐凌迟车裂五马分尸……”

君婼忙陪笑道“那会儿,尚不知是毓灵姐姐。”

皇上扭过脸不看她:“君婼心中,齐世晟与楚毓灵,更亲近哪一个?”

“世晟吧。”君婼说道,“与毓灵姐姐见得少,世晟几乎每日都能见到,自然更亲近一些。”

“楚毓灵刺杀朕,不能追究,若是齐世晟,更不能追究了,他杀了朕,朕便白死了?”皇上气呼呼的,十分不讲理。

君婼气道:“好好的,扯世晟做什么?毓灵姐姐刺杀皇上,乃是因为我,若皇上气不过,将我五马分尸……”

皇上的手啪一下,连嘴带鼻子将她捂了个严实,君婼呼哧呼哧喘着气,一双大眼睛欲说还休,皇上瞧着她的眼松了手:“就该灭了大昭,弹丸小国,每一个人都是麻烦。”

“我也是麻烦?”君婼质问。

“也是麻烦。”皇上笃定点头。

君婼气得起身要走,瞧见他的伤口又坐下了,唤一声皇上眼泪汪汪,皇上低了头:“朕不怕麻烦。”

君婼趴在皇上膝头哇得哭出声来:“一头是皇上,一头是毓灵姐姐,毓灵姐姐是大哥的心上人,我怎么办?想到皇上因为我才被刺伤,我恨不能去替皇上,好在皇上只是受伤,若皇上去了,遑论是谁,都活埋了,我再为皇上殉葬就是。”

皇上手抚上她后背:“其实,君婼救了朕一命。”

说着话拿出袖中石雕,其中一个头发上有深深的刀痕,君婼看着七个石雕,仔细端详着,破涕为笑。

夜里皇上执意回了行宫。

因皇上没发话,百里派了侍卫严密看守,毓灵在萧府养伤,世晟也不得脱身。

君婼安心陪着皇上,过几日皇上伤口结痂,已能下床走动,又过几日,皇上夜里动手动脚,君婼以皇上有伤为由挡住了,皇上悻悻的,君婼偷笑着,悄悄打定了主意。

早起看着黄历,其上写着三月初一,宜行房事。

夜来无月,繁星满天清风徐徐,君婼临睡前悄悄喝了浣花汤,上了床,眉开眼笑看向皇上,看着看着突晕红了脸,低下头紧攥住衣角。

皇上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笑道:“怎么?今夜里还是不肯脱衣裳?”

第69章 圆房①

君婼摇了摇头,皇上手伸了过来,一手将她捞在怀中,一手去解衣带,瞧着君婼道:“朕的伤好了,君婼不信,这会儿就宣太医来。”

“问,问过了,太医说,可行房事。”君婼声音很低,低得几乎听不到。

声音那样低,若乐曲的前奏,于寂静中轻轻弹拨,氤氲出轻轻的丝弦之声,直撩拨到人的心里,渴盼着接下来的欢快雄浑。

皇上手顿住,瞧着君婼,君婼又道:“黄历也看过了,宜行房事。”

声音更低下去紧咬了唇。

皇上瞧着君婼含羞带怯通红着脸的模样,在宫中许多日子,她越来越大胆,今夜却象新嫁娘似的,娇羞无措,唤一声君婼笑道:“怎么?一个多月没有,看着朕便生疏了。”

说着话有些颓丧,君婼忙伸手揪住他袖子,偎在他怀中埋着脸闷声道:“皇上,我喝了浣花汤,避子的,今夜,今夜我们就,圆房吧。”

圆房两个字说出来臊得都快哭了,脸埋得更深了些,手指捏着皇上手臂:“皇上可恶,这样的话怎么能让人家来说……”

皇上愣愣瞧着她纤细的颈背,她的脸在胸前一拱一拱的,拱得皇上热血直往上涌,手伸进她的衣襟揉捏几下,热血冷却下来,带些埋怨说道:“这一个月,又长大了,身子没长全呢,别喝避子汤。君婼,朕能忍……”

君婼从怀中抬起头来:“皇上,喝已经喝了,皇上不要,我就白喝了。”

皇上瞧着她,君婼又道:“不要白不要。”

皇上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埋头在怀中忙碌着,哑声道:“就这一次。”

君婼嗯一声,皇上的唇游移着来到颈间,忙中出错,就听叮当一声响,牙磕在君婼颈间玉璧上,疼得咧着嘴去解她颈间玉璧,解下来往枕边一抛,玉璧映着灯光,繁复的花纹间凸显一个齐字,皇上手一伸又捞了回来,对着灯光一瞧,沉了脸。

一个翻身滚落在床沿,背对着君婼闷声不语。

君婼手搭在肩上,皇上往外挪了挪身子,君婼又挨近了些,皇上又向外,半边身子悬了空,君婼伸手来拉,皇上闷声道:“朕伤口有些疼。”

君婼忙说唤太医,皇上说不用,便再无声息。

君婼歪头瞧着,怎么有些闹别扭似的?摇了摇皇上,皇上不理,君婼跨出床外,在地坪上蹲下身瞧着皇上,手指划拉上他掌心:“生气了?”

皇上又翻个身背对着她,君婼挤到床上,皇上一直向里,君婼一直挤过去,皇上脸与身子贴在了墙上,依然躲着她。

君婼手滑进他的衣衫,轻轻抚摩着他的伤口,皇上依然不动,君婼伏下身,唇贴在他的伤口处,皇上的身子微微发着颤,终于开口:“再闹,朕睡到榻上去。”

君婼唤一声皇上:“为何生气嘛?不说出来,我也猜不到,白白辜负良宵。”

“良宵?”皇上腾身坐起,“小小年纪,就知道惦记着这个,还开口闭口房事,也不害臊。戴着别人送的玉璧,与朕良宵?”

玉璧?君婼去扒皇上紧攥的拳头,就听哐当一声,皇上抬手扔了出去,君婼赤着脚跳下床,举着纱灯趴在地上满室寻找,寻找许久不见踪影,气得跑到床边,将纱灯直照在皇上脸上:“不就一块玉璧吗?世晟送的玉璧我就戴不得了?皇上呢,还不是抱着萧夫人的枕头睡了三年。”

皇上自她趴在地上找寻就气得不行,一听这话更生气了,额头青筋都暴了起来,咬牙道:“那是朕的枕头,不是萧夫人的。朕从未收过萧夫人任何东西。”

君婼指指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皇上呢,小肚鸡肠,因为一块玉璧那么大气性,谁扔的谁找回来,找不回来再不理你。”

皇上扭了脸:“不理就不理,朕还不想理你呢。”

君婼气结,抱了枕头到外屋榻上去,刚躺下又爬起来,进去搡着皇上:“凭什么我睡到榻上去,你去。”

皇上不动:“我是皇上。”

“我还是皇后呢。”君婼理直气壮。

“没有皇上,哪来的皇后?”皇上罕见的口齿伶俐。

君婼气得直跳脚,爬上床使劲推他:“你下去……”

“不下去。”皇上闭着眼纹丝不动,“朕受伤了……”

君婼停了手,瞧着他的背影,眼圈一红哽声道:“你就欺负我吧,不过是一块玉璧,又不是定情信物,我若有任何想法,岂会正大光明戴在颈间让你瞧见。都喝了避子汤,人都要全部给你了,为了一块玉璧,你就欺负我……”

君婼抽抽搭搭的,皇上悄悄睁开眼看着她,心里有些发虚,坐起身抱了枕头,到外间榻上躺下了。

君婼抹一会儿眼泪,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清晨醒来时,身上盖着被子,懒懒唤一声锦绣,锦绣闻声进来,君婼摆着手道:“不许跟我提皇上。”

锦绣笑道:“哪能不提呢?皇上天未亮在屋中一通折腾,铭恩探头进来一瞧,举着纱灯趴在地上,似乎找什么东西呢,天亮时找着了,过来为殿下盖了被子,出行宫往萧府去了。”

君婼额角一跳,他找世晟麻烦去了?忙对锦绣道:“好些日子没去瞧瞧毓灵姐姐,我也到萧府一趟。

匆匆赶往萧府,未进毓灵房门,听到皇上在里面说话,顿住脚步听皇上道:“朕知道,是君晔指使你刺杀朕,你不用辩解。”

毓灵急道:“跟君晔无关,是我自己的主张。”

皇上声音很冷:“再辩解,立即发兵攻打大昭。”

君婼气得直咬唇,堂堂皇上,栽赃我大哥不说,还威胁毓灵姐姐一介弱女子,想要提醒毓灵别理他,又想起不能在外人面前折了他的脸面,咬了唇隔窗瞧着,且看他要做什么,要说什么。

毓灵不敢再说话,皇上将手中玉璧递过去:“这玉璧是何来头,你可知道?”

毓灵接了过去,皇上沉声道:“不说实话,君晔难逃一死。”

毓灵端详着,皇上提醒道:“对着阳光能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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