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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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烛夜

马行不久即停下了,那人将姽婳抗在肩头,有厚重的木门吱呀开合,姽婳被放在一处柔软的地方,她甫得自由,双手双脚一挣动,那人说道,睡会儿吧。说完大踏步出去了。

姽婳待麻木的双手灵便了,扯开嘴里布条,挣开紧裹的斗篷,四周黑漆漆的,一丝光亮也无,她摸索着下了床榻,又想起身子光裸着,怪不得,那个人不怕她逃跑。

她跌坐回去,裹了斗篷,静静等着天亮。

黑暗似乎永无尽头,寂静中突然响起吱扭一声,大门轰然洞开,有女官带着宫女进来掀起厚重的黑色窗帘,阳光透射而入。女官对姽婳恭敬笑道:“姑娘请沐浴更衣吧。”

姽婳抬头看着她:“这里是何所在?”

女官笑道:“此处是长安宫,王后的居所。”

姽婳蹙了双眉,长安宫?

女官再次请她沐浴更衣,姽婳点点头:“先拿套衣服来,我饿了,可有饭菜?”

女官心中叹服,身子光裸着,只罩一件斗篷,尚如此气定神闲,果真非寻常女子,忙命人捧了衣衫过来,姽婳到屏风后穿了,出来净了手坐着用饭。

用过饭谢绝众人服侍,自去沐浴,沐浴后换了衣衫,简单束了头发,端坐着说道:“请王上来吧。”

女官有些为难:“今日可不能见王上。”

姽婳皱眉道:“为何?”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前头是一位女子,一袭青袍轻纱遮面,姽婳心中一惊,王太后素思跟在女子身后走了进来,两眼直勾勾盯着姽婳,待看清她面颊上的疤痕,忍不住一声惊呼:“竟然是破了相的女子,国师确认她就是……”

国师?姽婳瞪向那个青衣女子,那个女子接过素思的话,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以白石神的名义,我确认她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她刻意将嗓音憋得沙哑低沉,姽婳依然听出是李沅湘的声音,再看她穿的衣袍,非常宽大,腰上似乎绑了东西,略有些显得臃肿,倒是十足象个老人家。

姽婳朝她喝道:“装神弄鬼的做什么?昨夜是不是你调皮捣乱?”

素思又惊叫道:“听听,听听,这声音,跟砂纸擦锅似的,国师,您老人家是不是重新占卜一下,肯定是错了,错了……”

李沅湘不耐烦朝她摆摆手:“以白石神的名义,我的话,岂容你一个俗妇置疑?”

素思不敢再说话,只是恨恨盯着姽婳。

李沅湘看看周围众人:“都出去。”

众人退个干净,李沅湘指指素思:“你,也出去。”

素思不甘心:“可是,怎么能让她,让她……”

李沅湘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怒气:“怎么?王太后要违抗神的旨意?”

素思忙出去了,李沅湘一把扯下面纱,扑过来抱住姽婳:“国师,一切已成定局,……”

姽婳捏住她双肩,李沅湘道:“今日清晨不见国师,我和姜婆婆四处寻找未果,只能来找禾木智,赶上禾木智今日大婚,他说正好要请国师来,说服王太后,我说找不到国师,他派了铁骑出去,又说在羌国无人敢对国师如何,让我放心,然后他让我帮忙临时假冒国师。我刚刚隔窗看见是国师,险些喊出来,可又怕国师身份暴露……”

姽婳摇头道:“不急,找禾木智来就是,我有先师手书的遗命……”

李沅湘摇头:“来不及了,今日就要大婚,整个王宫张灯结彩,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拜堂了。”

姽婳拔脚往外冲去,李沅湘忙戴了面纱追上,哗啦大门打开,门外站满了人,个个衣着鲜亮喜气洋洋,刚刚的女官看姽婳出来,忙招呼众人:“快,快为王后梳妆更衣,免得误了好时辰。“

姽婳被簇拥着倒退回来,张了张口,险些喊出,我是国师,尔等放肆,李沅湘重重掐她一把,她回过神来,此时若自认身份,人们质疑自身事小,损及国师府声誉事大,再说还有李沅湘这个假冒的国师在,自己若出来说话,只怕她小命难保。

姽婳打定主意,木头一般任人梳洗更衣,被搀扶着去拜堂,李沅湘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兴安殿花团锦簇喜乐声声,禾木智头戴王冠身穿红袍,待看着姽婳远远而来,身子不自觉绷得笔直,双手也紧握成拳。

姽婳一双清冷的眼扫了过来,禾木智心头急跳,抢在姽婳开口前,俯身在她耳边低低说道:“知道姑娘恼怒,孤也是情势所逼,万望海涵。”

姽婳紧紧咬住了唇角,原来他尚不知自己身份,此时大庭广众之下,只能假戏真做,待夜里再与他说明,他断不会强人所难。

喜娘搀扶着姽婳,在礼官颂唱声中,姽婳成为羌国王后。

礼官喊唱礼毕的时候,各人反应不一,禾木智神情木然,禾渥基孩子一般高兴,柳兰芷红了眼圈,拼命掩饰着失态,禾绍元看着姽婳疑惑不解,素思则满腹委屈,就算是兰芷,也比这个王后好上一百倍,可是国师的话又不敢不从,再看看娘家侄女玛依娜,唉,忍不住悲从中来……

姽婳目不斜视,由喜娘搀扶着进了内室,默然坐着等待,

天色昏暗时,禾木智大步走进,姽婳朝众人说声出去,站起身来急急说道:“王上能听出我的声音吗?我是国师。”

禾木智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姽婳忙说道:“你不信?我知道许多只有你我知道的事,离人谷后面……”

禾木智笑笑:“你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先等等,等等再说。”

他执起茶壶倒两盏茶,递给姽婳一盏道:“孤今日很累,先喝盏茶再说。”

姽婳点点头干脆饮下,看着禾木智:“皆因先师虑我年纪太轻,难以服众,才隐瞒去世消息,待合适时再宣告,我有先师亲笔遗命……我……”

禾木智看着她苍白的脸添了红色,微微笑道:“可是有些热?孤也觉燥热无比,可要再喝盏茶?”

他又倒两盏,姽婳喝了下去,似乎燥热稍解,她急急说道:“让我走,你找个女尸,就说暴毙了,日后再换一个王后就是。”

禾木智站起身:“走不了了。”

姽婳看着他步步逼近,后退着躲避,却被他逼得跌坐在床上,禾木智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低声说道:“今日只好先委屈你。”

姽婳想要推开他,手脚却越来越软,身子越来越热,禾木智的身子贴上来,比她还要热上几分,他轻抚着姽婳的头发:“刚刚的茶水里放了些香料,对身子无碍,只是催情,我怕你躲避,也怕自己紧张……”

姽婳啊得一声低叫,张口咬破自己的唇,在清醒中朝禾木智踢打过来,禾木智也不躲避,手指抚上她的嘴唇,为她擦掉血迹:“今夜我一定要得到你,你受的委屈,日后我慢慢补偿。”

他的嘴唇压了过来,无比温柔也无比坚决,姽婳一忽儿迷乱一忽儿清醒,迷乱时顺从清醒时抗拒,禾木智前胸后背多了不少抓痕,他毫不在意,只专注着姽婳的身子,触摸着拥吻着,蓦然姽婳一声大叫,叫声沙哑,禾木智在短暂的清醒中紧紧抱住了她。

姽婳从沉睡中醒来时,窗外天色刚白,她惊觉自己也全身光裸,难道是做梦吗?朝着手臂狠狠掐了下去,疼得一声轻嘶。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姽婳想起昨夜种种,双手紧紧抱住了头,沮丧不已,自己辜负了先师的嘱托,国师府日后如何是好?

天光渐亮,昨日那个女官推门进来,看姽婳抱被枯坐,忙喊道:“王后醒了,快来人服侍。”

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正是禾木智,他刚刚沐浴过,神清气爽微笑说道:“慌什么,天刚亮,月娜过会儿进来不迟。”

月娜?姽婳抬头看着那位女官,眉目疏朗亲切,想起明月一般姣美的姐姐,神情一阵恍惚,禾木智看她身子微微发着抖,摆摆手让月娜出去,双手摁在姽婳肩头:“怎么?身子不适?”

姽婳从怔忪中醒过神来,身子一缩躲开禾木智双手,远远避开,禾木智看着她:“可是怨恨我吗?”

姽婳摇摇头:“素不相识的人,何来爱恨?”

禾木智默然片刻,方问道:“怎么,过了一夜,不假冒国师了?”

姽婳咬牙道:“我已没有资格。”

禾木智手伸过来又缩了回去:“安心做孤的王后,不好吗?”

姽婳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禾木智舒一口气:“如此就好。”

姽婳抬眸看着他:“我不会寻死觅活,那样岂不轻贱了自己?在我心里,就当国师死了,以前认识的那个大王,也死了。”

禾木智心中一紧,脸上犹带着笑意:“哦?王后以前认识孤吗?”

姽婳站起身看着他:“我认识的禾木智,富有心机步步为营,怎么会随意掳来一位来路不明的女子,做自己的王后?你窥探到我的秘密,设下圈套致我彀中,你以为将我缚在身边,国师府日后就可成为你的傀儡?休要做梦,日后,国师依然是国师,你依然是你,不同的是,国师府再不会若以往那般信赖援助你,你执政为民还罢,如若不然,国师还会出面,号召民众将你拉下王位……”

禾木智在姽婳逼视下后退半步,笑得有些勉强:“我还是我,依然值得你信赖。

姽婳唇角一翘,带着几分讥嘲:“派人去国师府,让姜婆婆对外宣称国师闭关,让沅湘过来,我有话交待。”

此刻的姽婳,没有青袍青纱,气势却依然是昔日的国师,禾木智不禁低下头去,说了声好。

彩蝶妆

清晨第一缕日光透进窗棂时,李沅湘扑了进来,冲着禾木智说道:“昨日明明告诉你,这是国师,你不是答应我,拜堂后若验明身份,就放国师回去吗?

禾木智摇摇头:“我是答应过,可昨夜尚未来得及验明,就喝了茶水,那茶里不知是谁放了些香料,结果……今日一早,知道是国师了,可是木已成舟……”

李沅湘叉腰道:“你放屁,小人,恶人,既言而无信,你的玉佩,还你。”

玉佩照着禾木智的脸丢了过来,姽婳伸手接在手里,禾木智心中一喜,她可是怕砸着我?

姽婳将玉佩递给李沅湘,淡淡说道:“还收着吧,他是一国君王,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还有,别再叫我国师,沅湘跟着我学些时候,过几年若向佛之心不改,就承继国师衣钵吧。”

李沅湘重重点头:“姐姐放心。”

姽婳笑道:“叫我婳姐姐吧。”

画姐姐?禾木智喜道:“那我叫你画儿吧?”

姽婳没有理他,对李沅湘道:“叫月娜进来吧,日后就由她来服侍。”

禾木智一愣,月娜已带人进来,到屏风后为姽婳梳洗更衣,禾木智倚在窗边,不知想些什么。

姽婳出来时,着了绣着彩凤的大红衣裙,梳了簪花高髻,脸庞虽晕了胭脂,依然是苍白得有些惊心,长眉乌眸红唇美得有些凄艳,禾木智皱一下眉头,李沅湘以为他在意姽婳颊上的伤疤,刚要骂他,禾木智问道:“沅湘给王后把把脉,脸色如此苍白,身子无碍吗?”

沅湘嘟囔道:“长年不见日光,脸色能不苍白吗?多晒太阳就好了,只是……只是,那样伤疤就更显了。”

禾木智点头:“身子无碍就好,走吧,见见家里的人。”

姽婳的身影甫一出现,王太后素思指着她叫起来:“昨日气急没看仔细,今日细看更不得了,破了相的人,怎堪为国母?”

禾渥基在她身后抚着她肩膀笑说道:“母后,我看很好啊,三嫂这是天生的花钿。兰芷姐姐,你说是吧?”

兰芷站在一旁,神情有些委顿,禾渥基追着叫了一声,方声音细细说道:“若在中原,身上有细小疤痕都不可甄选入宫,何况是脸上……”

说着看看素思脸色,果然素思脸色更加阴沉,又看了看禾木智,捂嘴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王后可别在意,国师不都说了吗?王上和王后是天定的,姻缘。”

说到姻缘二字,声音低不可闻,似乎杂了颤音,李沅湘瞄她一眼,撇嘴就是一笑:“耍这些小心思,很有意思吗?”

禾木智似乎没有听到众人言语,只问道:“怎么不见襄王?”

禾渥基笑道:“昨日三哥成亲,二哥操心劳累,夜里又病倒了,太医吩咐今日静养,我一早去看过了,二哥嘱咐三哥不用去看,好好陪着三嫂就是。”

禾木智点点头,扶过姽婳道:“画儿,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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