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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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臻无法,只得起身往外走去。

“站住。”燕深又叫住他,燕臻回身,燕深拿着一只墨镜和口罩递给他。

“顶着一脸伤好看啊?遮好。”说着又拿了一只帽子递给他。

燕臻全副武装起来,在口罩后面瓮声瓮气地跟燕深道别。

“快点滚吧,看见你我就生气。”燕深没好气地把人赶出门去。

燕臻顶着一脸青紫,也没脸呆在公司,直接去车库取了车,径直回家去了。

进了家门,面对一室冷冰冰的气息,他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打开冰箱想拿几罐啤酒出来,迎面一股异味扑鼻,熏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

冰箱里还放着林州走之前买的菜,搁了这么几天都已经又焉又烂了,可怜兮兮地蜷缩着堆在冰箱里。

燕臻看了片刻,默默地拿了几罐啤酒又关上箱门,没去动那些菜。

林州之前每天中午给他带的香味扑鼻的午饭,他已经好几天吃不上了。

他现在一门心思顾着他的好同学好室友呢,又哪还会记着他每天都误过午饭的点,只是等着那熟悉的敲门声和久违的热腾腾的饭菜。

燕臻坐在客厅里林州最常坐着的位置,啤酒罐摆满了茶几,灯也不开,只是看着落地窗外渐浓的夜色,一口一口地咽着苦涩的酒液。

他几十年形成的有条不紊的节奏,林州不着痕迹地就把它全部打乱,只用了一个月就将他自己的印记刻印得如此之深,他想抹去都无从下手。

在那段被遗失的记忆深处,林州到底占据了怎样的位置?

燕臻头一次升起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也许他应该寻回那段一直不被他看重的记忆。

如果林州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也许他永远也不会记起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林州之于他,永远只是一个救命恩人的符号。

可是林州却来了,第一次见面就满心依恋地直直地扑进他的怀里,清澈晶莹的双眼里映满着他的脸庞。

他从林州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张脸神情僵硬,疏远,淡漠,却又伪装起虚伪地客套。

这是他一贯的作派,客气有礼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懂得看眼色的这个时候就应该知趣地后退,保持距离。可惜林州看不透他的伪装,他一直很开心,一直很亲近地紧贴着他。

如今回想起那些画面,他自己的虚伪淡漠全部化成了荆棘紧密地缠绕在他的心上,一阵一阵地发疼。

所谓自作自受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燕臻点燃了一根烟,仰面躺在沙发上,缓缓地朝着空中吁出一口烟,颓然地看着它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第二十九章

那天被燕深训了一顿,陈湛果然老实了几天,一头红毛也染了回来。经过圈内顶级造型师的妙手打造 ,一身西装革履的陈湛现如今的形象比起燕臻来也不差什么。

陈湛并没把那天的斗殴当回事,隔了几天又跑来蓝擎招摇。杜若肖麦等一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差点被陈大少这难得一见的正经八百的模样闪瞎了眼。

看惯了他那副时尚前卫的嚣张造型,突然变回一个正常人,居然还挺让人惊艳。

虽说燕深不会小气巴拉地派人盯着他,陈湛也不敢阳奉阴违,不然谁知道那个阴险毒辣的老狐狸会怎么对付他?在他这几十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人生里,只有他让别人倒霉的,很少有人敢寻他晦气。可他每一次倒霉都是栽在燕深手里。偏偏所有人都不相信是燕深整他,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跟谁诉苦都只会说他活该,跟家里老头子告状还得反过来打他一顿,他的委屈都有海那么深了。

现在他已经学会了不要去挑战燕深的权威,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就是了。反正那一头红毛他自己也看厌了,正好换个造型。

中午的时候陈湛拖着燕臻出去吃饭,两人一起走过走廊,杜若带着一帮小伙伴趴在玻璃墙里面行注目礼。

“唉,我怎么觉得陈总这一打扮起来,比咱燕总还像个正派人呢?”

杜若也在心里暗暗品评了一下,下了结论:“单看外表,陈总比较健气积极,笑脸常开的人嘛,气质总不会太阴沉。咱燕总那金丝边眼镜一戴,活脱脱一个…”

“活脱脱一个啥?”小伙伴们连连追问。

杜若压低声音,捧着花痴泛红的脸颊。

“活脱脱一个衣冠禽兽啊。”

玻璃墙边顿时发出一阵小姑娘的尖叫声,洋溢着一派春心荡漾。

“讨厌啦,人家最喜欢这个类型啦!”

“燕总禽兽起来肯定超帅的…鼻血要流粗来了。”

“衣冠禽兽什么的简直是大杀器。”

“花痴,高富帅才是大杀器吧!”

“瞎说什么大实话!”

“就是就是…”

“…”

捧着茶杯的老同志从旁路过,一脸感慨的连连摇头。

现在的小姑娘啊,眼光咋就这么怪呢,喜欢啥不好,喜欢“衣冠禽兽”?

陈湛和燕臻都不是小心眼的人,那天打了一架也没给他们坚定不渝的友谊留下一丝裂隙。

只是陈湛在燕臻面前已经绝口不提那个小土包了,更不敢再说他任何不好。

况且他已经知道了林州从燕臻家里搬出去的事,看样子搬得还挺决绝,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巴着燕臻不放。现在反倒是燕臻的状况不太对,陈湛谈过的恋爱比燕臻吃过的猪肉还多,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燕臻这是又对人家上心了。

不知道燕臻自己有没有意识到,陈湛出于一些微妙的心理也没有去点破他,任由他自己纠结去。

其实燕臻并不是情商那么低的人,连自己喜欢不喜欢一个人都觉察不出来。陈湛觉得还是因为燕臻那一年玩小清新失意之后开飞机乱跑,结果撞山头了,还撞坏了脑子。

傻了吧叽的,都搞不清自己到底喜欢谁了。

陈湛安分了几天,跟着陈母出去相了几回亲,终于忍不住故态复萌。从公司的新人里挑了几个看得顺眼的小姑娘,叫是一帮朋友,又出会所里包夜玩乐去了。

包厢里声浪震天,有人鬼哭狼嚎地在唱歌,有人躲在角落里玩调情,陈湛也正搂着一个小演员口花花地占便宜,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陈湛往人小嘴上偷亲了一口,被娇羞的粉拳捣了一下。他也不在意,笑着挑了挑眉:“宝贝等哥哥一会儿,哥哥出去接个电话。”

出了包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陈湛这才接通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却是悄无声息,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

这是个陌生的越洋电话,陈湛已经猜到了是谁,也不着急说话,单手点了一根烟,吐出一个烟圈,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陈湛哼笑了一声:“到底是哪位大仙啊,哥哥我可没那么大耐心,再不说话我可挂了啊。”

“陈湛,是我。”那头终于传来回应,语气有些急促,仿佛生怕人了会挂断电话。

“你哪位啊?”

“陈湛,别闹了,你知道我是谁。”那人的声音终于正常起来,似乎也平稳下了心情。

陈湛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没有什么好说的,本来就跟他没一毛钱关系。要不是趟了这人的浑水,他也不至于在燕臻面前闹得两面不是人。

良久那人才又说道:“燕臻…还好吗?”

陈湛酸得牙都倒了,不客气地对着手机就喷。

“我说你有毛病吧?!当年走得多干脆利落啊,现在假模假样地来问什么问?!托您老的福,燕臻也是命大,开着飞机撞上山头都没死成,再来一回可就不一定了。说起来他把自己折腾得那么惨的时候你都没过问一声,现在又兴的哪股风,过问起燕二少来了?”

陈湛好一通冷嘲热讽,那边沉默了半晌,才道:“陈湛,你明明知道我的处境,我是迫不得已的。”

“是,你有苦衷,你最纯洁,你一生清清白白毫无污点,坏人都是这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嘛,你多干净清白啊,全天下的白莲花都比不上你这一朵。”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那人也被激出了三分火气。

“不能!”陈湛冷哼一声,听到那边有咬牙切齿挂电话的迹象,鬼使神差地又多嘴了几句。

“当年是你自己一脚踢开了燕臻,你现在来关心他又有什么意思?谁都不可能永远等着你,何况是燕臻,你应该知道只要他点点头有多少狂蜂浪蝶等着上他。”

“他不是那种人!”电话那头的呼吸一促,断然否定。

陈湛嗤了一声:“所以你就吃定了他?别怪我不告诉你,你当年的好哥哥现在可成了别人的好哥哥了。只要燕臻点头,他可是等着跟燕臻白头偕老的。我看那位比你靠谱多了,燕臻撞坏了脑子眼光倒是变好了。”这是从他嘴里第一次称赞林州,他自己张嘴就说出来了,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电话那头这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陈湛耐心告罄准备直接挂电话的时候,听筒里才又传出干巴巴的几个字。

“告诉他,我会祝福他。”说完立刻挂断了。

陈湛收起手机,啧了一声,一摇三晃地走回包厢。

告诉燕臻?他吃饱了撑的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要是有本事就把燕臻抢回去,到时候小土包就独身一人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可怜兮兮地哭鼻子。

陈湛想着那副情形,突然很有些期待起来。

军训的两周眨眼即逝,燕臻没再来过学校,林州也被鸡飞狗跳的校园生活忙得无暇他顾,那天因为陈湛的话而升起的一点伤感自卑早就消失无踪了。

军训汇演之后又休息了两天,就正式开始上课了。这个时候林州才体会到燕臻所说的“教学质量不太好,学习风气不太好”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好。

女学生公然在课堂上化妆算不算学习风气不好?下课铃一响老师还在讲课整个教室的人就全跑了算不算风气不好?

这岂止是学习风气不好,这根本就没有学习风气这个东西啊!

至于教学质量,林州没有对比体会不出来优劣,但至少老师们讲起课来还是很尽责的,只是不太管下面的学生,只顾着自己讲就是了。

林州觉得可以理解他们,这里的学生的确不太好管,估计老师也管不住。反正他自己好好听课就是了。

老师们讲课很是枯燥,就连林州这么好学的人有时候也忍不住昏昏欲睡,但是他靠着绝佳的自制力硬是撑下每一堂课。

学习风气不好的好处也有一个,没有人跟他抢前排,因此他每天都早早地占上绝佳的听课位置,认真地听讲做笔记。

只是他这副大学校园里本该常见的学霸模样,在这里就有点与众不同了。再看他的穿衣打扮,活脱脱一个泥腿子,山村里飞出来的凤凰男,于是看他不顺眼的人就更多了。

一开始只是有人当面指指点点,嘲笑他的穿着,嘲笑他的坐姿,嘲笑他打电话的愚蠢姿势。不过林州都不为所动。

要论起骂街的本事,这些人都不够看,他们应该去跟林家村村头的林二婶取取经,那是一个能堵着别人的门连骂了两天一夜脏话不带重样的人才。他们那些讥讽在林州看来,实在不值一提。

直到有几个人几次三番借笔记未果之后,那些人看他的眼光越来越不善起来。

即便学习风气再不好,该有的考试也会有的,该挂科的人还是会挂科,他们不在乎学业但也不能一路亮红灯,不然最后毕业都成问题,因此林州这个好学生的笔记当然就成了香饽饽。

本以为这种没见识的土包子肯定当即把笔记双手奉上,没想到他还会挑人。有些人来借,他十分大方,凡是当着他的面说三道四过的,没有一个借成功过。

在林州上课的第五周,第一次小考到来前,因笔记而起的矛盾激烈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于是林州体会到了燕臻所预测到的又一件事,校园欺凌事件。

林州被几个人高马大一身光鲜的男生堵在男厕所里,门边还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此时不由得更加佩服起燕臻来。

就算燕家的公司马上倒闭了,燕臻摆摊给人算命也能养家糊口了。

正在跟一家外国公司谈收购的燕董事长突然后背一凉,仿佛有一股诅咒的阴风从不知名的地方飘了过来,惹得燕董事长俊眉微皱,心里升起一丝丝的不爽。

林州站在角落里,抱起手臂看向面前几人。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这货问我们想怎么样?哈哈哈哈哈。”一个胖子指着林州笑得肥肉乱颤,仿佛他说了多么可笑的话。

门边的一个女生叫嚷道:“你们跟他废话什么!给我打他的脸!老娘低声下气跟他借个破笔记他还敢给我脸色看,不打得他认识老娘是谁今天谁都不要走。”

林州眼角露出一丝讥俏,几个男生围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动手,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震喝:“都住手!”

第三十章

男厕所里的一群人一齐往门口看去,只见迟俊正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兜里,昂着头一脸不耐烦。

“你们聚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是有些被他的声势震慑到了。

站在门边的小太妹把迟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吊儿郎当地问他:“帅哥你谁啊?”

迟俊又恢复了那副臭屁的样子,眼角都没撇那女孩一眼,看着林州道:“你还不过来。”

“哦哦。”林州松了松刚刚蓄起力的拳头,朝迟俊走去。

这下子围堵的人群反应过来了,管外面那个装逼犯是谁,他们今天是来揍人的!

“这位帅哥还是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打!”几个女生把迟俊围了起来,阻拦他过去增援那个土包子。

“让开!”迟俊看着里面被围困的林州,眉头紧皱,绕开她们往里走。

小太妹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一个扫堂腿踢了过去。

“咚!”

“啊!”

迟俊顿时痛叫一声,应声倒下。

林州:“…”

这战斗力…有1个单位不?

“揍他!”不知道是谁指着林州大吼了一声,林州后背寒毛一竖,下意识地就朝着离他最近的人挥出了拳头。

砰的一声,肉体和硬物相撞的声音涩得人牙疼,在这么喧哗的小空间里还清清楚楚地盖过了其他所有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震得众人心头一颤。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直觉地停住了脚步,往声音的中心看过去。

林州的拳头才刚刚收回,在他脚边跪着一个大块头的身影,此时正抱着胃部双膝跪地,一口一口地往外呕酸水。

“抱歉,条件反射。”林州有些歉然地道了一声。

其余几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州。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跪在地上那位可是他们的战斗主力,这小子一拳就让他跪了?!

站在后面的太妹们不开心了,她们在这群男生面前可是说一不二,怎容这个欺凌对象如此嚣张?!

“你们是不是男人啊!这就怕了?!给老娘上啊!怕了就缩卵子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任何一个男人都禁受不了这样一番侮辱,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欺凌别人欺凌惯了的校园一霸,此时更是人多势重,被围在墙角那个小子,他们一人一脚也能踩死他。刚才被林州那出其不意的一手震慑了片刻之后,几人马上回过神来,此时被身后的女神一激,哪里还有怕的想法,顿时嗷嗷叫地冲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迟俊虚弱地抬手:“不要…”

只听男厕所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光听这音效,简直拳拳到肉,力透到骨,听的人都不禁觉得头皮发麻,菊花一紧。

“州,林州…”迟俊抖着痛得打颤的腿,硬是站了起来,颤歪歪地往里头走。

还没等他迈出两步,刚才一直热闹得像杀猪场一样的厕所里头在最后一阵砰砰声响起之后,顿时又传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哀嚎声。

迟俊心里一紧,顿时腿也不疼了,紧赶了两步走了过去,焦急地唤道:“林州!”

入眼却是倒了一地的不良少年,一个个不是抱着头就是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呻吟个不停。此时厕所里还站着的只有两个人,迟俊一抬头正看到林州抓着一个比他高出一头还多的壮男,两手揪着那人的耳朵把那人整个脑袋往下一摁,膝盖往上一抬——

迟俊不忍直视地撇开头去。

这尼玛——太凶残了啊!

门口叫嚣个不停的小太妹早在见机不妙的时候先一步溜走了,外面没了把门的,正在此时男厕所门口又进来了一个人。

来人一身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身材高挑面容俊美,一副青年才俊的大好模样,一边走一边回头冲外头抛个飞吻。

“宝贝儿们在外头等着,别偷看哦,哥哥可是会害羞的。”

“陈总你快点,我们相信你的速度。”外面传来一阵娇俏的笑闹声。

陈湛挑唇笑着,一身严肃的西装扯得松松垮垮没个正形,嘴里叼着根烟走进来准备找个小便斗放松一下,哪知一进门就撞上了此间的斗殴现场,更把刚才那一幕分秒不落地看进了眼里。

陈湛震惊地烟都掉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卧——日!”

上一次见面还是眼圈红红我见犹怜的小白兔,说不到一句话就受惊似地冲进大雨里,柔弱得不要不要的。这才几天不见,这是吃错了药咋的,怎么说变异就变异了呢?!这一个打趴七个的壮士是哪位啊?!

实战经验丰富的林州三拳两脚把这一群软脚虾打趴下,拍了拍手在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肉体中间走了出来。

“看着壮,都是虚胖,底子不行,下盘不稳。”末了还摇了摇头评价一番。

迟俊无语地盯着他,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了。

林州现在正担心迟俊,也没认真去看站在几步开外的陈湛。陈湛把他那一头标志性的显眼红毛染回黑色之后,林州就没以前那么容易注意到他了。此时他只是一门心思地担心着迟俊的脚伤,脸上满上关心,blingbling的眼睛闪烁着担忧的神色,顿时重又变成了一只温和无害的小白兔。

“你的腿没事吧?还疼吗?!”

迟俊:“…”

其实可疼了,那里可是阿基里斯腱,被那小太妹用高跟鞋死命一踢,简直疼得不要不要的,可他好意思叫疼吗?

林州看他站着都不敢用力的样子,想来是疼得不轻,他深感连累了迟俊,顿时十分不好意思,过去小心地搀扶着他。

“迟俊,对不起哦,你这都是为了帮我,我回去帮你好好揉揉。”

迟俊板着脸,一言不发。这暴力金刚兔哪里需要别人帮,他自己简直就是个大杀器好么!

陈湛眼看着这两个人你侬我侬地从他面前走过去,那个素来一碰到他就爱瞪他的土包子居然一眼也没看他,顿时心气儿就不顺了。

“喂,土包子!几天不见你眼睛长头顶上了?看不见你爷在这里啊!”

林州还没转身,光听这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陈湛居然会来T大?他在这里干什么?!

陈湛见他了停下来,瞅了瞅他旁边那个同样扭头打量他的瘦高个小白脸,眉尖跳了跳,挑唇露出一抹恶意的微笑。

“哟土包子,你臻哥哥不要你了啊?你动作挺快的嘛,换人啦?这又是哪位啊?不给哥哥介绍介绍?”

林州知道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懒得跟他计较,倒是觉得他出现在这里挺奇怪的。

“你们一个两个都来这干嘛呀?”林州看了看迟俊又看了看陈湛。平常上厕所都难得碰上一个认识的,他打个架居然先后撞上两个熟人,这也是巧了点。

陈湛和迟俊一起无语了。

他们来厕所能干嘛?他们到男厕所来规规矩矩地上厕所真是不好意思了啊!

陈湛还想撩拨几句,可惜林州现在心焦着迟俊的脚伤,对他提不起半点心思,连虚应的力气都省了,匆匆地扶着迟俊回宿舍去了。反正陈大少是燕臻的朋友,又不是他的朋友,现在他和燕臻的关系都是一团乱麻,其他的人谁管他。

陈湛没能撩起林州对骂两句,顿觉意兴阑珊,把男厕所外面等着的两个小妹妹也忘在脑后,放完了水径直出了教学楼走到停车场,跳上他那风骚无比的豪奢跑车扬长而去,恨得两个小美女在后面跳脚暗骂人渣。

时隔一个多月,一直没有再与林州联系的燕臻终于再一次收到了关于林州的消息。

这一通电话是直接从学校里打来的,燕臻帮林州查学校信息的时候记住了T大那一片地区的电话区段,因此他一眼就从来电显示上认了出来。

有些迫切地接起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熟悉又有些想念的清亮音色。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道:“燕先生么?我校林州同学的登记表里把您登记为监护联系人。林州出了点事,请您尽快到学校里来一趟吧。”

燕臻一听,眉头顿时紧蹙起来,握着话筒的手一紧,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

“林州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问发生了什么事?”那头的语气顿时也有些不好起来,“你家林州欺负同学,把人七个学生都打进了医院!这位先生你还是快点来学校吧,这个事情是压不下去的!想想怎么赔偿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燕臻拿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半晌没回过神来。

欺负同学?林州?把七个都打进了医院?!!

第三十一章

林州一脸郁闷地坐在教务处,隔壁是一群义愤填膺的“被欺凌同学”的家长。他们班级的教导员也只是个刚研二的研究生,年纪轻轻脸皮又薄,没有什么经验,交待他打电话给家长之后就满头大汗地去隔壁安抚那群家长去了。

林父林母都远在林家村,肯定不能请他们过来。林州翻着手机里寥寥无几的电话,找着能当他监护人的人。

杨建国,pass。迟俊,林千陆,卫良,pass。二哥,必须pass,那是个最不靠谱的,林州给他当监护人还差不多。

直到手指滑到燕臻的名字,林州终于停了下来。

要找燕臻么?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要找燕臻帮他解决麻烦。现在…

林州犹豫了半晌,还是划到了二哥的名字上,拨出了电话。

“喂,二哥,是我,州儿啊。…那个,你能来我学校一趟吗?…出了点事。…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我把同学给打了。…恩,也没几个人,就七个。都在医院躺着呢,现在人家家长找来了,非要我赔。”林州想着隔壁那些看上去很不好惹的一群人,心里越发焦急起来,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一丝哭腔。

他哪有钱?怎么赔得起啊?

“我都没怎么用力,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伤到要住院了。”林州哼哼唧唧地哭道,“二哥,我是不是闯祸了。”

林成连忙安抚:“小弟别哭,二哥马上就来啊!你要是没用力,那就是他们讹咱们!不怕!二哥跟他们评理去!”

林成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跑去跟组长请假,又给媳妇打了个电话。评理这种事,怎么能少了肖翠那张嘴。

夫妻俩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各自跟组长请了一天的假,奢侈地打了个出租车,直奔T大。

蓝擎大楼的办公室里,燕臻还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机搁在一旁,面前摊着一堆文件,他却显然心不在焉,什么也没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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