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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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宜说,儿子是真的回不来了,他不愿意听,不愿意相信,拿话宽慰温宜,可理智却告诉他,温宜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儿子,的确是不可能回来了…

他想说,温宜,你在这世上并非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可这话,他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却始终是说不出口的,他是个罪人,还有什么脸面充当她的拥有?

若儿子真的回不来了,这个家大概也就不复存在了吧。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的事,他奋斗了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年轻时认为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一个男人必须有他的事业,这跟帝王渴望他的疆土是一样的心理,但现在他才想明白,归根到底却是为了建设一个家,是为了给她和儿子最好的生活,以补偿他对他们母子

tang的亏欠,此时,这种感觉愈加强烈,若儿子真的没了,那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凝视着温宜头发间的银丝,他的眼泪竟无法歇止了…

病房里,阮流筝静静躺着。

温宜和宁守正出去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没有出声,温宜的难过她看得出来,可温宜却始终要装出有信心的样子给她看,很累,温宜也是需要发泄的。

她虽然时而昏沉时而清醒,但她也知晓,这是她获救后的第二个白天,他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是否还活着,没有人能保证了…

她躺着,除了痛不再有任何感觉,心痛,头痛,浑身痛,每一分痛都和他的影像纠缠在一起,扭曲、变形,折磨着她的心智,可她莫名的,却十分享受这样的折磨。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她没有出声。管他是谁,只要不是他回来了,谁来她也不在意,就连王易昨天来看她,她都觉懒怠应付。

门倒是自己开了,有人从外面打开的,隐约听见宁守正的声音,应是他开了门,而后便涌进来两个人,神经外科的张主任和另一位医生。

她淡淡的表情,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般模样看起来有多绝望…

“阮医生,我们两个代表科室来看你。”张主任说,“这个是你的包裹,送到科室的,我们给你代签收了。”

若不是她看见包裹上寄件人的地址和名字,她真是连谢谢都懒得说的,但看见了,她两天来第一次有了些生气。

“谢谢。”她尝试着缓缓坐起来,还好,这次没有头晕了。

是个大件包裹,上面写着出版社地址和出版编辑的名字,所以,这个包裹里是他那本著作的样书,编辑答应过寄给她的。

她将整个大件放在自己腿上,用剪刀将包裹拆开了,果然是他写的书,他毕生所学的精华,署了他和她的名字。

宁至谦。

她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手指一遍一遍抚摸着封页上这三个字,仿佛拿了一把刮刀,在她鲜血淋漓的胸口一遍一遍重新刮,刮出新的血来,和那些暗沉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至谦,我痛啊,你知道吗?”她抱着书,亲吻着那个名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

她已经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两位同事。

张医生见她这般模样,知她伤心欲绝,暗暗叹息,跟另一位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了出去,不再惊扰她的世界。

哭这件事,是永远也哭不够的,泪水洗刷掉的是尘埃,往事却在其中永久沉淀。

抱着书哭够了,又抱着手机哭,手机里有他写给她的纸条儿,她手机被偷时曾遗失了,他从美国回来后又全部给她发了一次。

那些文字,生气的、开心的、温柔的,字字句句如同他亲口读来。

他给她所有的文字,她认定就在美国第90张结束了,那张写的是,最后一张,老婆,我回来了。

是的,情书到这里就结束,后来的那些,不,后来没有了啊!是的,没有!她没有收到什么见鬼的诀别书!这就是他的最后一封信,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便会笑着朝她走过来,对她说,老婆,我回来了!

嗯,一定会的!

她给自己打着气,眼泪却在滚滚地淌。

忽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在手机上编辑邮件。

至谦,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吗?你自己说的,你可以为我做一件你不乐意做的事,那现在该你兑现诺言了。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梦吗?你化成风筝飞走了!我不要你走,所以请你飞回来吧!变成可笑的心形风筝,上面写着LZ两个字母,请你飞回来,不要做浴火的凤凰!

她含着泪,咬着牙写完,输入他的邮箱地址nignzhiqian@vip.163.,发送出去。

第281章 给爸爸的信

耳边仿似犹然想着他的声音:你跟宁想说的话没有一句对我说过!你对我儿子比对我还好!你从来就没给我写过只字片语啊!

她的泪噗噗直落,在微信里找到他,疯狂地发着信息:宝贝!乖乖!乖宝!你回来!我爱你!我想你!你快回来!宝贝!乖乖!…

如此反复,满屏都是宝贝和乖乖,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会。

她无力地将手机一扔,伏倒而哭:你回答我!回答我啊!只要你回来!我叫给你听!叫多少声都可以!你回来啊!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坏蛋龟!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有护士进来,她才抬起头,护士看着她满脸泪水,有点惶然,“你…你该量体温了…”

她木然点头,看着窗外,任护士摆弄。

忽的,瞳孔一紧,目光被吸引。

窗外飘着的是什么?

风筝!她的风筝!那只可笑的心形风筝!上面还写着LZ三个字!正被大风狂乱地卷着往高空飞,不是春暖花开的北京,小小的风筝似乎承受不了这样的狂风暴虐,翻滚着、挣扎着,却也终是越飞越远。

有那么一刻,内心里是空的,只盯着那只风筝,脑子里如同一万只钟在撞,嗡嗡嗡嗡地,待反应过来,排山倒海般的喜悦冲击而来,她捂住嘴,依然是泪如雨下。

跳下床,连鞋子都忘了穿,就这样光着脚穿着病号服跑了出去。

外面的风肆虐一般狂吼着吞噬她瘦弱的身体,冷空气毫不留情地侵透她的病号服,往她每一个毛孔里钻,光脚踩在地面,亦如踩在冰上一样,可是,这些她都感觉不到,所有的兴奋都冲击在她心口,支撑她那颗狂跳的心脏,身体其它地方的神经末梢已然麻木…

一口气跑到窗口底下,放风筝的地方,目光在属于他身高的海拔高度搜寻,然而,来来回回几圈,都没有他的踪影,就连风筝,也不见了。

所以,这又是她的一个梦吗?还是她的幻觉?

她站在风里大声哭泣,可不可以不要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人的心没有那么强硬可以承受住一次又一次从云端到地狱的折磨和毁灭!不不不!她转瞬又想,还是给我希望!一定要给我希望!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只要有希望她都愿意等待!哪怕承受九百九十九次凌迟的痛!

一只小手抓住了她的衣服,脆脆的声音响起,“妈妈,您冷不冷?”

她一怔,低头一看,竟然是宁想…

“想想…”她蹲下来,抱着宁想大哭。

宁想的身体还有着属于小孩子特有的香味,她抱着这柔软的小身体,觉得好像离他近了一些,宁想窄小的肩膀,一时间承受着她所有的悲伤。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宁守正和温宜面前还强迫自己控制住情感,唯恐自己的失控给二老伤口上撒盐,可这一刻面对宁想,竟然全部爆发了出来,也许是刚才那只风筝让她崩溃,难以自抑,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弄不清,也不想去深究,只想抱着这个小人儿大哭。

宁想的小手大人似的摸着她的头发,一本正经地模样,“妈妈不哭,爸爸就快回来了。”

他就快回来了!他一定会回来的!这些话她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可是却一次次地都是失望!她真的快要绝望了!她可以失望九百九十九次,可是他的身体能熬得过九百九十九次失望的时间吗?

她抱着宁想,哭声却更大了。

“真的,妈妈!我刚刚给爸爸写信了!”宁想的小脸满是认真。

写信?

她讶然,而后狂喜,失控地抓住宁想的小胳膊,“真的吗?爸爸在哪里?”

宁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不知道啊…”

满满的希望又落了空,她像被抽了水的草,蔫蔫地坐了下去,眼神里一片空洞,毫无生机。

“妈妈,您冷不冷?”宁想看着她,脱下自己的小棉袄来,费力地往她身上披,披来披去,也遮不住她,他急了,“妈妈,我们去穿衣服,会冻感冒,爸爸回来看见会批评我没照顾好妈妈。”

如今宁想嘴里只有“爸爸”两个字才能唤醒她,她恍恍惚惚的,目光回到宁想身上,才发现宁想只穿着毛衣,小棉袄披在她身上,因为太小要滑落,宁想两只小手在扶着。

她心里一酸,哑声

tang道,“傻孩子。”

取下棉袄,还是给他穿上,心中凄然,“想想,你说,爸爸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会啊!”宁想肯定地说,“我刚刚给爸爸写信了,爸爸看到了就会回来的。”

他一直在说给爸爸写信,她听得很奇怪,“你怎么写的?寄到哪里?”

宁想笑了笑,“写在风筝上,就是那个萧叔叔做的风筝,我从北京带来了。大爷爷说,爸爸在沙漠里,不能打电话,也没有人进去送信,可是风筝能飞很高很远啊,我把信写在风筝上,风筝会飞到沙漠里去,爸爸看到就会回来了。”

这样的信…

阮流筝酸楚不已,这真的是将宁想带给她的希望击得粉碎了,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宁想,这样的信,爸爸永远也收不到呢?

她张着嘴,含着泪,喉咙肿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妈妈,爸爸就快回来了,真的!”宁想很有信心地拉着她的手,“妈妈,不哭,想想陪您一起等爸爸,我们去屋里等。”

宁想欲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一边拉一边说,“爸爸说过,把想说的话写在风筝上,放给想念的人看,想念的人看见了,就会明白回家。”

他见阮流筝还是一副恍惚的样子,用力点着头证明,“真的,妈妈!爸爸在风筝上写了L和Z,爸爸说,是流筝的意思,因为想妈妈了,就把妈妈的名字写在风筝上放给妈妈看,后来,妈妈真的回家了呀,对不对?爸爸说,等你们回北京,就会一起回我们家了!”

一番话,说得她心里愈加疼痛,万箭穿心,也就是这样了吧…

“妈妈妈妈!真的呀!您相信我!爸爸就快回来了!我在风筝上写了,想想和妈妈,还有爷爷奶奶都在等爸爸回家!”宁想明亮的眼睛在她眼前焦躁而又坚定地晃啊晃。

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眼睛却越来越有他的神采了…

她眼泪一涌,紧紧将他抱住,“嗯,妈妈相信,相信…”

“宁想!你怎么到处跑,我们…流筝!”这是宁守正的声音。

流筝赶紧站起身,始发现自己赤着的双足和单薄的病号服,也在出来这么久后,第一次感到冷。

“爸…大伯,大伯母,大哥…”宁守正的身后还跟着宁晋平、严庄和宁震谦,她低下头,觉得自己实在狼狈。

“哎,流筝,你这孩子…”严庄长长的一声叹息,脱下自己的大衣,走过来给她披上。

“大伯母,不用,您自己…”她推迟着。

“别说了,赶紧进去吧!”严庄用大衣紧紧裹着她,推着她快步往住院楼而去。

她不好意思让严庄衣着单薄地在外暴露太久,只得加快了步伐。

谁也没说这长房一家为什么来了,为什么来太清楚不过,难道真的…

阮流筝心里又抽痛了一下。

回到病房门口,温宜已经在里面了,而且在接电话,“我是她婆婆,对,宁至谦的妈妈,什么?真的?在阿什县医院?好!好!我们马上来!”

“妈!”阮流筝大声唤道,手紧紧按住心口,心里默算着,这到底是第几次希望了?这一次还会失望吗?

温宜转过身来,泪流满面。

“找到了!至谦找到了!在阿什医院!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因为救出来时离阿什县更近!所以送进了阿什医院…”

后面温宜再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只是为了等这一刻,却在这一刻真正到来时,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狂喜而晕了过去。---题外话---还有更。

第282章 醒了

待阮流筝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车里了,车上开着暖气,全身裹得暖融融的,宁想就坐在她身边,所有人都在车上。

“妈,我们这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被自己的梦欺骗太多次,她怕这又是一场梦添。

身边的宁想已经抢着说了,“妈妈!我们去看爸爸!妈妈您看,我没说错吧?爸爸回来了!”

她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终于确定这不是在梦里了,煎熬了这么久,一颗心都快熬烂了,才等到这个消息,原该花湖雀跃的,可却一时无措了连双手都不知该如何放,最后将宁想抱起来放在膝头,而后用力搂着这个小胖子,再度泪流。

宁想很喜欢妈妈这样抱着他,小胖手给她擦着泪,“妈妈,为什么爸爸回来了还要哭啊?”

阮流筝被他说得难为情,抱着他,含着泪笑屋。

严庄听了,也笑,“你妈妈是高兴的。”

“高兴也要哭吗?”宁想是不懂这个道理的,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而多年以后,当他真正懂得了高兴也会哭的时候,时光,已经不再给他机会挽留了…

从善县到阿什县,也有好几个小时的车,宁震谦在充当司机,一路上,便只听见阮流筝的声音在问,“大哥,到了吗?到了吗?还有多远?还要多久?”

他这当大哥的倒是耐心十足,每一次都认认真真地给回答,还详细地看导航,告诉她还要多少时间。

只是,才过一分钟,她又会再问,“大哥,还要多久。”

宁震谦虽然无法理解,可还是再一次认真回答她。

温宜看了都笑了,“震谦也是好脾气,换个人该被你烦透了!”

阮流筝被说得不好意思,其实,她一颗心又期待又紧张,心神不宁的,完全没听进去大哥跟她说了什么,不过,马上要见到心爱的人了,脸皮厚点也就厚点吧。

严庄倒是一副很懂年轻人的样子,“她是着急,度秒如年,别说一分钟了。”

“流筝,不如你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了。”温宜道,“你啊,真是吓到我了,这么个天气就穿着一件单衣出来,还光着脚!这如果是冻病了,待会儿见了至谦还不知怎么怪我!你昨天都还发着烧呢!”

温宜也是有了儿子的下落,心里安定了,可以开玩笑了。

严庄听了也是一乐,“是啊,这儿子养大了都不是自己的了,都说女生外向,我们家难道是男生外向?”

宁震谦见说到他头上了,黑脸一红,“妈,您说什么呢?”

“我还说错了?”这么多天以来,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北京,大家都笼罩在阴影里揪着一颗心,气氛压抑着呢,现在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严庄也乐于打趣儿子,“你只想想,每回你老婆回来,你又是拿拖鞋,又是给按摩的,什么时候你给我们两个老家伙拿过拖鞋啊?”

宁震谦的脸黑里透红,一贯实诚的他突然开了窍,“那不是每回你都给爸拿吗?我给你们拿了,谁给你们机会恩爱啊?”

宁晋平和严庄倒没想到老实疙瘩儿子突然灵光了,敢拿老子娘开玩笑了,宁晋平黑着老脸吼了一句,“臭小子!”却在看向严庄的目光里,全是温柔。

这一幕自然落在温宜眼里,也落在宁守正眼里,温宜微微一笑,看向别处,几许酸楚。大哥大嫂一向感情好,大哥尤其正直正派,却不知一母所生,竟然生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来。

反光镜里映出并排而坐的宁晋平和宁守正,如今的两兄弟,宁晋平身为大哥,头发还乌青的,和旁边一头白发的宁守正想比,看起来倒还年轻许多…

阮流筝不好意思再问宁震谦,坐立不安的,最后听了温宜的话,不如睡一下,免得如此心浮气躁,只是哪里能睡着?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魂不守舍过…

终于在快到下午的时候赶到了阿什医院,她是跑得最快的一个,还好,还算头脑清醒,知道问清了病房以后直奔而去。

推开病房门,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盯着病床上的那个人。

他睡着,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满腮胡子更加闹腾得欢了,脸上倒是洗过了,那些沙尘和莫名其妙的污垢都不见了,皮肤白净,因为瘦了一圈的缘故,脸上的轮廓更加突出了…

是他没错!是他…

耳边响起他们的对话:“等我们安全

tang了,我要好好给你洗个脸,洗头发,再把胡子刮干净,你现在脏得都不像我心里的男神了!”

“那你现在是嫌弃我了?”

她含着泪朝他走过去,还是那句话,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嫌弃,她来了,来给他洗脸洗头发刮胡子了…

在他身边坐下,想握住他的手,想摸摸他的胡子,想给他梳梳头发,可是她不敢,怕吵醒了他,沙漠里噩梦般的遭遇她和他一起经历过,知道这种精疲力尽多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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