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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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岩,我们会像铃兰花一样永不分开。”她喃喃着出声,带着飞蛾扑向火中央的坚定。

牧岩笑容变深,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承诺化在了风中。

一趟巴塞罗那之行迅速拉近了心的距离,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除了没有越过最后的防线,牧岩把男友的权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同时也将女友宠上了天。安以若小女人般享受着他的宠爱,每每触到他柔情的目光,都忍不住唇边的笑意。牧岩带她看遍了市区里哥特式、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的建筑以及现代化楼群,相依相偎的身影穿梭在这座依山傍海的城市,留下仅仅属于他们的印记和回忆。

安以若惊喜地发现这是一座很美很美的城市,她觉得已经爱上了这里。另外,她意外地发现牧岩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更是崇拜到不行。趴在他背上,她凑到他耳旁,轻轻地说:“牧大队长,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优点啊?”

不顾旁人投来异样的眼光,牧岩背着耍赖说走不动的女人,漫不经心地说:“等我数数。”

她轻声笑,“千万别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优点太多数不过来啊。”

牧岩笑了笑,颇有些懊恼被人拆穿了心思,“虽然你抢了我的台词,不过我还是十分愿意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去发现。”

心口微微轻颤,她笑了,笑得温柔,笑得甜蜜,偏头枕在他背上,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时光在你感到幸福的时候总得溜得特别快,还没逛遍巴塞罗那的每处盛景,催促他们返程的电话已经络绎不绝,先是安妈妈,接着是牧妈妈,最后是牧岩的直属领导,说是之前队里全力追查的案子有了新线索,希望他提前结束长假回去指挥大局。没办法,生活除了恋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尤其是身处特殊岗位的牧岩更是不能随心所欲。所以,来到巴塞罗那第七天时他们坐上了回A城的航班。

飞机上,安以若靠在牧岩怀里,摆弄着他因长期握枪而微带薄茧的大手,歪着脑袋说:“你是不是总受伤?”

“没有那么危险。”牧岩弯唇,“再说你男朋友有多能干你不是亲眼见过?”

她嘟嘴,搂过他的脖子撒娇:“以后不许你去危险的地方见危险的人,听见没?”特警这个职业让他时刻被危险包围,她又如何能不担心?从前不以为意,现在当然不同。

牧岩心中一暖,笑着说好。见她眨巴着眼晴盯着他的胸口,他笑得邪邪的,俯低身子凑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说:“等四下无人的时候再让你好好检查看看,嗯?”

说得那么暧昧,惹得她耳根都红了,挣了两下没挣脱他搂在腰际的手,只好将脸埋在他颈侧。牧岩轻声笑,笑声爽朗而愉悦,胸腔里发出好听的共鸣。

她捶他一拳,没过多久小手开始不老实地伸进他外套里,隔着衬衫摸向他左胸口,牧岩并未阻止,闭着眼晴懒懒一笑“找什么呢?小心我喊非礼。”

安以若不理会他,皱着眉毛细细地摸着,终于摸到一处和周围触感不同的肌肤,她问:“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好?难道留疤了?”

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牧岩笑得慵懒迷人,“等你以身相许的时候就好了。”

嗔他一眼,她说:“追人家的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现在笑意里总都带着丝邪气,害她有点紧张。

牧岩眼皮都没抬一下,答得云淡风轻:“要不那样能骗到你嘛,天真的姑娘啊。”

安以若故作不屑状撇了撇嘴,欲抽回手却被他微一用力握得更紧,望着他刚毅不失柔和的侧脸,她笑着靠回他怀里,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安静与平和。此刻亲昵的依偎变得弥足珍贵起来,安以若有些傻傻地希望就这样一夜白头,天荒地老。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当飞机开始下降高度的时候,安以若趴在牧岩怀里睡得正香,他宠爱地笑,拍拍她红润的小脸将她叫醒。

她像小猫一样在他肩膀处蹭了蹭,摸索着握上他的手,含糊不清地嘟囔:“好困。”

“到家了再睡,看一会儿被风吹感冒了。”将她细碎的发别到耳后,牧岩放柔了语气轻哄,对于她爱撒娇的小性子已经摸得很透。

她嘴上嗯了一声,身子却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牧岩笑着与她闲聊:“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去看小表嫂和宝宝。”

提到郗颜,安以若顿时来了精神,“温行远这回可乐坏了,想想他紧张颜颜的样子就好笑。你不知道,出国前我去他家,他恨不得每走一步都抱着颜颜就怕她摔跤。”眨巴着眼晴,她笑着说:“昨天晨晨还在电话里向我抱怨,说有了弟弟以后,爸爸妈妈都不疼她了。”似是想到什么,安以若忽然敛了笑,睨着牧岩,搞得他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半眯着眼晴看着他,安以若酸酸地道:“晨晨说让你快点回去,她要以女朋友的身份搬去和你住。”

牧岩哈哈笑,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吗?”

“何止吃醋,我想到山西搞批发。”眼珠转了转,她说:“你这个家伙,早晚带坏小孩儿。”

“晨晨可比你有眼光,知道早早预订我。”牧岩挑着眉,似笑非笑,“你同不同意她去和我住,嗯?”顾虑到旁边还坐着别人,他低下头,小声说:“要是你来我死活不让她住进来。”

“懒得理你。”推了他一把,将刻意靠近的俊颜扳得远了些,想到晨晨在电话里脆生生地说:“以若阿姨,小叔叔是去找你了吗?他不要晨晨了呀?人家是他女朋友耶。”她又憋不住笑了,“小东西鬼灵精似的,真是可爱。”

“放心,牧童会更可爱。”牧岩慢条斯理地插话进来,意态潇洒从容。

安以若一怔:“谁是牧童?”

牧岩唇角微弯,笑得暧昧,悠悠砸出一记极重磅的话:“我们的女儿。”

平静背后

年初的A城,是一个暖冬,加之重获一份贴心的爱情,安以若更是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有了牧岩,轰塌的世界骤然变得完整而明亮起来。安以若的幸福感那么直接和强烈,令疼爱她的父母也禁不住微微含笑。

回国后两人很快投入工作,牧岩为她休了从警多年来惟一一次长假,连续多日驱车往返于临近的几座城市查案,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安以若心疼他,发短信提醒他注意休息,常常是短信发出去很久才有回复,有时是一句:“你也一样。下班开车慢点,今天不能去接你,晚上通电话。想你。”有时只有一个字:“好。”安以若盯着手机屏幕,想到他英姿飒爽的身影,胸腔里溢满暖暖的柔情,转念想到他可能遇到的不可预知的危险又开始忐忑焦虑,每晚不接到他的电话就无法入眠,一段时间下来,她开始每天二十四小时开机,像是随时等待他的来电。终于,已经到了关心则乱的地步。

那天午后牧岩打来电话,简洁地说:“下楼来。”

“你回来了?”他去了B城,安以若三天没见到他了。

他笑了笑,命令道:“快点,只有五分钟时间。”

她一阵风似地冲出办公室跑进电梯,果然在楼下看到朝思暮想的人意态慵懒地倚在车前。看见她,牧岩弯唇一笑,挑了挑眉朝她伸出手臂。

似是习惯了他的旁若无人,安以若小跑着扑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在他颈间蹭了蹭,柔声曼语:“不是说最快也得明天回来吗?”

牧岩抱了抱她,担心她冻感冒带她坐上了车,才说:“一会儿还得走,顺路过来看看你。”

安以若隐隐有些失望,孩子般钻进他怀里,抱紧他的腰,“又要走啊,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五六天,如果顺利案子就能结了。”敞开大衣将她裹进来,牧岩解释完深深将她吻住,微凉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颈间,反复摩挲……

人前冷漠稳重的他在爱人面前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会想念,会眷恋,会不舍,否则不会特意绕路过来,只为这短短的五分钟相聚。

手机响了一声又挂掉,牧岩皱眉,知道是大励提醒他该走了,不舍地松开她,轻刮了她的俏鼻,他说:“我得走了,在家好好的。”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倒是你,小心点啊。”她体贴地嘱咐,亲昵自然地为他理了理本就不乱的头发,然后是外套。

他笑,仿佛将所有的爱恋都融入这一抹微笑里,那么温暖,那么迷人,俯身啄了下她的唇,再一下,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安以若站在街边看着大励的车遥遥驶过来,特意在她面前停了下,笑着打招呼:“走了啊,嫂子。”没看清车上还坐着什么人,只听到隐约传来低低的笑声,脸上泛起红晕,她不意思地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转身跑进了大厦。

这就是牧岩,无论多忙总会想方设法挤时间见她,对于两人的关系更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磊落得让她很害羞,那声嫂子直唤进她心里,暖暖的,柔柔的,是肯定,更是认可。

恋爱的感觉真是天差地别。与席硕良在一起六年,他的朋友她认识的没有几个,与他共事三个月,无论是身边的同事还是他生意上伙伴,没人知道他们是恋人关系,仅仅以为她是他的学妹,从国外进修回来承蒙关照一步登天成为“弘泰”首席设计师。

男人与男人不同,恋人与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当然也不同。相比之下,安以若发现和牧岩在一起更开心。她欣赏他在紧急关头表现出来的魄力,喜欢他夜半三更给她打电话报平安或是突然出现在家楼下按喇叭叫她下去,更抵抗不了他像之前那样为了见她一面不惜违背一惯的作事风格。点点滴滴,零零散散的细节串连在一起,让她慢慢了解到牧岩有多么虔诚地把她放在心里。面对这样的恋人,她的心怎能不沦陷?!

整个下午似乎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傻笑,直到有人敲门通知她四点钟有个临时会议,安以若才回过神来,懊恼地趴在桌子上摆弄着手上的指环,嘟囔道:“都怪你……”要不是他,她不会无心工作。

或许,安以若还没发现,对牧岩的依恋程度早已超出她的想像。

推门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公司主管级以上人员几乎到齐了,安以若沉静地坐下来,忽感气氛有些压抑,面对众人的窃窃私语,她依然置身事外,直到邻座的高级销售经理爆出惊人消息,安以若愕然。

一切的猜测在关寒南眉眼含笑走进会议室时被证实,实力雄厚的“风行”在这个午后江山易主,以一亿高价被法国一家服装公司全面收购。

当关寒南最后一次以“风行”老板身份主持完会议,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身穿时尚小套装的女子款款而入,她淡然一笑,轻浅的声音悠悠响起,“韩总在谈一份极重要的合约人还在巴黎,从明天开始由我暂代总经理一职……”

散会后安以若知道她姓盛,单名一个夏字,是新老板韩宇庭重金外聘的服装界精英。之后的两天,盛夏一一召见了各部门经理,然后给公司所有员工发了一封电邮,通知在职满一年的员工自下个月起工资上调百分之十,全部留用。

霎时,欢呼声四起,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规矩被这位神秘的韩总打破。人还没露面,已为自己博了重彩。“风行”一切运作如常,平静得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变革。然而,受关寒南重用的安以若却忽遭冷落,之前递上去的已经通过的设计稿一夜之间被全部毙掉。

总经理办公室里,盛厦坐在宽大的靠背椅中,眸光淡淡扫过她,冷傲开口:“安小姐,或许你觉得该拿更高的报酬才配得起你的设计?”

这话太过尖刻,将她的设计贬得一文不值,安以若强压下不满,诚恳地说:“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

“有些事或许不必尽全力,用心就可以做得很好。”语气是咄咄逼人地强势,盛厦面无表情地将设计稿掷到桌面上,淡淡地说:“一个星期。希望安小姐让我看到你尽善尽美的设计。”

安以若顿觉难堪,面孔微红地接过设计稿,默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面对这样的局面,沉不住气的人可能恼怒之下会提出辞职,毕竟凭她的实力换份工作易如反掌,可安以若是那种特别要强和倔强的人,她不会甘心就这样认输,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静下心来,精雕细刻地修改设计稿,似乎对于所受到的冷遇全然不屑,可是当牧岩回来,问她怎么搞得如此憔悴的时候,她忽然就哭了,眼泪哗啦掉下来一串,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等到情绪平静下来,牧岩给她擦眼泪,掐了下她哭得红红的鼻头,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是安叔叔骂你了还是米鱼欺负你了,嗯?”

“人家哭得这么伤心,你还逗我。”她有点不好意思,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被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到而已,职场中最见怪不怪的戏码罢了,于是就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工作有点不顺心。”

牧岩状似轻松地笑笑,拉了拉被她哭得半湿的衬衫前襟,低声抱怨,“看看我这衬衫,新买的啊,安以若。”

“反正也脏了,干脆让我擦擦鼻涕得了。”她气他。

见她像头气鼓鼓的小牛,牧岩摊开手,很认真地回应,“喏,擦吧。”

安以若破涕为笑,捶了他一拳,“什么破衬衫啊,以后不许穿这个牌子了,一点也不软。给我纸巾。”

“你的话就是圣旨。”牧岩笑睨着她递上纸巾,“要不我现在就脱了?”说罢,作势欲解衬衫扣子。

安以若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控诉道:“牧岩你这个流氓。”

望着她娇憨的表情,牧岩微微笑了,然后捧起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开口时声音异常低柔,“要是做得不开心辞职就是了,不要委屈自己,不是还有我嘛。”

那么爱怜疼惜的语气,差点让她再度落泪。安以若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能遇上牧岩这么好的男人。她暗自祈祷与他的爱,成为一辈子的长相厮守。

不知道是不是牧岩为她带来了好运,修改之后的稿子终于顺利通过,安以若在周五下班前意外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远在法国的韩宇庭打来的。

“辛苦了你了,安小姐,稿子我很满意。”语气温和,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

“韩总客气了,份内事而已。”安以若回答得体,又听他说:“盛夏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下季发布会主推你的设计,如果作品受欢迎,我会考虑为你申请商标注册。”

安以若愕然,“韩总……”

“近期我还不会回国,设计方面的工作劳安小姐费心。”他说得那么诚恳,让人无从拒绝,安以若淡笑:“韩总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酒不醉人

晚上的时候牧岩来接安以若去“山水”吃饭。本来也约了程漠菲,可她忙着排练来不了,所以今天又是四人聚会。

“重色轻友的家伙,回国这么多天也不露面,削你啊。”米鱼双手抱胸倚在包间门口,眼晴贼兮兮地在安以若身上转,当看见她与牧岩十指紧扣,啧啧叹道:“队长就是队长啊,抓人和追人的本事都是一流,这趟国出得特别值吧?”

牧岩松开安以若的手,懒懒一笑:“那还得多谢你这媒人帮忙,否则巴黎那么大,我还真怕找不到人。”

“哟,还是大队长有良心,不枉我今晚作东为你接风啊。不过我也是看你在重金收卖我的份上,否则米小姐哪有那么好心。”

“原来如此。”安以若狠狠瞪她一眼,就猜一定是她“出卖”了自己,否则牧岩怎么会轻而易举找到她,要说是心有灵犀也太神奇了点儿,她还没那么天真。

“如此什么啊,你那眼神也太媚了点吧,搞得像我和他有奸情似的。”米鱼竖眉毛,“要不是看某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能善心大发?”随后切了一声,表示不满。

“难道你那眼神不媚?”安以若不示弱,亲昵地挽过牧岩的胳膊,笑得格外温柔,“不过呢,看在你生平头一回做了件好事,我就不计较你用那么媚的眼神儿看我男朋友了。”

有这两个女人在的地方,牧岩当然插不上话,但安以若的那句“我男朋友”听在他耳里自然是很受用的,他唇角一弯,望着她的目光极尽缠绵,惹得米鱼作势抖鸡皮疙瘩。

安以若伸手推了她一把,恶声恶气地说:“走菜吧老板娘,我快饿死了。”

“就知道吃,也不怕撑死。”米鱼朝她瞪眼,对牧岩说:“今天这顿你请,谁让她这么嚣张。”

牧岩挑了下眉毛,一副我请就我请的姿态,又听米鱼在他身后恶狠狠地说:“我得去让服务员换一份高价菜单,宰死你们两个没良心。”

要不是搁在腰际的大手及时扶住她,安以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对着米鱼的背影,她笑骂:“奸商。”

谭子越因临时有事迟到了十分钟,被米鱼揪着耳朵审问了好半天才批准入席,安以若训她,“别像个悍妇似的欺负人,小心嫁不出去。”

“多谢嫂子抱打不平。”谭子越嘻皮笑脸,转头对牧岩说:“大木,你小子就是有福气,以前书……”

桌下的长腿被牧岩使劲踢了一脚,谭子越一凛,才意识到自己险些说错话,嘿嘿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书什么?”米鱼先反应过来,不解他说话只说一半,安以若也已经看向他,等着他继续。

牧岩敛了笑不搭理他,神情自若地给安以若夹菜,谭子越轻咳了声,解释道:“我是说读书的时候这小子木讷得要命,没想到现在开窍了,追人都追到法国去了,听说还去了巴塞罗那,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浪漫了。”

安以若没觉察到丝毫异样,望着牧岩微笑了下,反倒是米鱼说道:“他怎么有福气了?难道你没有?”

见米鱼瞪着自己一副你给我小心说话的样子,谭子越伸手搂过去,不管是否有碍观瞻,趁她不备在她脸上快速偷亲了一下,“有有有,我是全世界最有福气的人,要不能拿下温柔美丽举世无双的米鱼小姐吗?”

“肉麻。”甜言蜜语永远是收服女人最有力的武器,米鱼当场败下阵来,红着脸推开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安以若看着米鱼,觉得她更漂亮了,身上多了几许人前不曾展露的温柔,心里为好友高兴,端起酒杯对谭子越说:“来,我敬你一杯。”

米鱼自是不知道她瞬间的百转千回,笑着说:“就你那点量还敬酒呢,也不怕丢人。牧岩你可看住了她,这人酒品差,会耍酒风。”

“少在那儿污蔑我。”安以若狠狠剜她一眼,不及牧岩阻止主动与谭子越碰杯,“谭子越,天下美女数不胜数,相信聪明如你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与美丑无关。好好照顾她,虽然我看她不顺眼,可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否则……”

“别整这么煽情,受不了。”米鱼打断她,眼晴突然红了,“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小心待会儿你家男人买不起单。”好朋友的嘱托听在耳里渗入心里,冷傲如米鱼瞬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安以若低骂一声“呆子”,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杯相碰的声响,她仰头干了一杯,样子颇为豪气。

牧岩想到那夜她喝得半醉的样子,拦下她端起的第二杯酒,“少喝点,看醉了安叔叔骂你。”

安以若笑,“你是怕我爸爸骂你吧,在你身边都能喝醉,你说是谁的错?”

两人确立恋爱关系后,牧岩见过老爷子两面,一次是送她回家时侯,一次是去市里汇报工作的时候,人前安父对他并无不同,私下里却已经叫他有时间过去陪他下棋,甚至还当着女儿的面说他案子办得相当漂亮,看似简单的夸赞却是对牧岩最大程度的认可。安以若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已漾开大朵大朵娇艳的花儿。

牧岩拧眉,抬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是是是,我怕安叔叔骂我行了吧。”与谭子越共饮一杯,他又说:“不过估计安叔叔也不会怎么骂我。”

“嗯?”

“没听说过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你就扯吧,牧大队长,原话明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米鱼笑他。

“都差不多。”牧岩不以为意。

安以若嗔怪地看他一眼,随后听见他泰然自若与米鱼掰扯和谭子越谁比较幸运的话题,忍不住会心一笑。

饭后米鱼觉得不尽兴,提出去KTV喝歌,牧岩和谭子越看着自各的女人情绪高涨,心情自然是很好很好的,大手一挥就恩准了。

去唱歌当然是人多比较热闹,牧岩一通电话,二十分钟后,豪华包间里已经挤满了年轻小伙子,其中包括跟在他身边四年多的大励和征用过安以若车子的张恒。

众人见安以若坐在牧岩身边,嘻皮笑脸地要求他隆重介绍,当牧岩说完“安以若,我女朋友”时,包间里随处可听到他们张口闭口叫嫂子的声音。

“嫂子,你可算是接收我们头儿了,再折腾下去不止他牺牲,就连我们也得被他折磨牺牲了……嫂子,我们头儿有点木讷,你多包涵……嫂子,我们把头儿交给你了,以后要打要罚凭你高兴……”

越说越不像话,气得牧岩恨不能将这群小子拖出去胖揍一顿,拧着眉警告他们注意分寸,欲为安以若挡酒。大励他们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一帮人前呼后拥将他拦了下来,等牧岩被劝了几杯酒后才发现那边的安以若已经半醉了。

“都行了啊,再不老实明天五百个俯卧撑侍侯。”牧岩苦笑,怎么就忘了私底下这群小子最没正经了,最后不得不亮出杀手锏为安以若解围,叫来服务员要了杯浓茶,扶起她哄道:“把茶喝了,看明天头疼。”

安以若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然后把脸埋进他胸膛,整个人像小猫一样窝进他怀里,嘴里软软地喃喃了声:“牧岩……”就没了动静。

大力低声笑,用胳膊拐了下他:“嫂子很不配合啊。”

看明天我怎么收拾你。牧岩横他一眼,低头看看闭着眼晴像是睡着了的女人,忍不住笑了,看来以后即使他在也得勒令她不许碰酒,这点量是够浅的。

“哎,我说那个叫牧什么的你过来。”米鱼不知怎么的也喝多了,靠在谭子越怀里张牙舞爪地朝牧岩比手划脚。

牧岩扶安以若靠在沙发里坐好,以眼神示意大励照顾下,移步过去聆听教诲。谁让是女友的好友,又是好友的女友,万万怠慢不得。

“人,你是追到手了……”米鱼的舌头都打结了,开始语无伦次:“我已经很久没看见她笑得那么灿烂了,至少一……”她伸出一根手指,又立马摇头,“不对,两年,对,是两年没笑得这么开心了,这才是恋爱中的女人该有的笑容,对吧……”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手指戳着牧岩的胸膛,她口齿不清地威胁道:“对她好点,要不我让谭子越揍你。”

闻言,有人哈哈笑了起来,大力还不怕死地对牧岩说:“头儿,虽然你跟谭子越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也别手下留情啊,要不再像上次那样脸肿上几天可真是丢人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牧岩顺手把手中的靠垫丢出去砸在某人脸上,没好气地骂了声“闭嘴”,转头对谭子越说:“都喝高了,我去买单,走人。”

谭子越看他脸黑得像包公,也跟着众人笑起来。

一行人在KTV外分道扬镳,牧岩本想送安以若回家,但半路上她的酒劲就上来了,歪靠在座椅里不停地翻腾,脸红得不行,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犹豫了下,他方向盘一打,将车子驶向自己公寓。

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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