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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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不是刻意的伪装,只是环境所致。

下班时,习惯素面朝天的安以若出人意表地化了个精致的淡妆,心情愉悦地去赴牧岩的约会,以致某位正牌男主角端详了她好半天,开口时声音异常低柔迷人,“看来我是你的悦己者。”

看着他唇角边的笑痕加深,安以若颊边浮起一抹红晕,趁他不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脚,率先进了餐厅。

情侣卡座里,娇小的身子被笼罩在牧岩挺拔的身影之下。安以若看着他将一个包装简约雅致的淡紫色大盒子推到她面前,神色不自然地道:“给你的。”

还不好意思了?欺负她的时候脸皮可比这时候厚。安以若撇嘴,极力克制着唇角边的笑意,心想安以若你要淡定,不能表现得太激动了,否则他又要得意了。

小心翼翼地拆了包装,在看清里面竟然放着一盆被称为“凌波仙子”的西洋水仙时,安以若讶然,他还真是别出心裁。

疑惑的目光锁定在他脸上,她说:“估计只有牧大队长这么有个性的人才会在情人节送水仙。”低头闻了闻清香四溢的水仙,又笑了,“有时我真搞不懂你是太浪漫还是太木讷。”

见她笑得特别没心没肺,牧岩微微懊恼,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之前也想过送你一束玫瑰,可是开得再娇艳,谢了就只有扔掉,不会像盆花一样,过了这次花期依然会迎来下一次。”见她的神情渐渐变得专注,执起她纤细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我希望我们的爱情,花开不败。”牧岩就是牧岩,连说出的情话都如此掷地有声。

爱情花开不败,多么令人向往。

在她脆弱怯懦的时候他送去了铃兰,誓言与她永不分开;在与她坠入爱河,共同品味爱情甘甜的时候他没有锦上添花地送上代表炽烈爱意的玫瑰,反而选择了一盆冰肌玉骨、亭亭玉立的水仙,为她带来暖暖的春意,无声许下“爱她”的承诺。他不是个把爱常挂在嘴边的人,更不会刻意制造浪漫和惊喜,送她的唯有至真至诚的心意。

如此深情,怎能不动容!安以若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眼里渐渐蒙上水雾,沾湿了长睫,她哽咽着说:“谢谢!”

牧岩笑,温柔而宠溺,以指腹抚过她的脸颊,轻轻拭去一滴蕴涵幸福的眼泪,“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他喜欢看她笑,舍不得她落泪,然而,如果是喜极而泣,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这样吧。现实的温暖既然无人可以抗拒,就让他们沉沦到底。

餐厅气氛极好,布置得极有情调,悠扬的钢琴曲更添了几许浪漫感觉。安以若见到几对恋人双双步入舞池,偏头看着牧岩英俊的侧脸,眼底涌起期待。

觉察到她的注视,牧岩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顺着她示意的目光看过去,转过头时拧着眉挠了挠头发,歉然道:“我不会跳舞……”

原来也有他不会的?安以若回以清甜微笑,“很简单,我教你。”说着拉起他的手,将他带入舞池。

拉过他的手臂环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安以若旁若无人地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将脸颊埋在他颈间,引领他随着节奏移步。

牧岩悟性很高,加上亲密的二步又属于那种可以忽略技术含量的舞步,两人很快就已配合无间了。

他们那么亲密地拥抱在一起,心里溢满了幸福。安以若终于明白,爱情,原来该是如此甜蜜的味道,不该夹杂丝毫的苦涩。思及此,她更紧地贴在牧岩怀中,似是认定他是此生的依靠。

不知不觉间,他对于她,已是不可或缺。

安以若并不知道米鱼、程漠菲她们是如何度过这浪漫的一夜,但在这个情人节,她被前所未有的幸福裹得密密实实,忘记了寒冷,心里暖暖地写满牧岩的名字,任谁都无法抹去。

当他们牵手走出餐厅,寒冷的夜风吹着她如雪的肌肤,他变魔术般拿出一条红色围巾亲手系在她脖子上。

他始终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颈间就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整个人像是沐浴在阳光里的精灵,耀眼而灵动,让人移不开眼。

安以若低头,用下巴轻蹭了一下围巾,然后伸出手细细抚摸,毛茸茸的感觉令她再也忍不住唇角边的笑意。

将她的双手包裹在掌心,他低声问:“还冷吗?”

睫毛抖动了一下,她眨着眼睛摇了摇头,“以前最怕过冬天了,冻得我都不爱出门,奇怪今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牧岩弯唇一笑,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别到耳后,温柔而坚定地说:“因为你有我了。”

风雨前昔

安以若有了牧岩,被推至幸福的顶端,然而米鱼与谭子越那份不够牢固的感情终于触礁,炙热的温度在春节之后降为零度。

“和他吵架了?”皱眉看着眼前异常颓废的米鱼,安以若问,“难怪你最近这么消停,也不打电话约我出来,出了什么事?”

扯出一抹苦笑,劈手抢过安以若手中的酒杯,米鱼仰头一饮而尽。

“你疯啦,这不是水是酒。”安以若忍不住斥责她,语气顿时严厉了几分。

“谁说酒越喝越暖,都是放屁……”米鱼笑,惨淡的那种。她将脸枕在胳膊上,声音听在耳里带着苍凉的味道,“我们分手了。”

分手?开什么玩笑。过年前还听牧岩说谭子越有意向米鱼求婚,怎么时隔一个月,求到分手了?

平静之后安以若柔声劝她,“米米,感情不是儿戏,不要轻言……”

“他连水性杨花的话都说出口了,难道还让我恬不知耻地赖着他?”米鱼冷哼,眼圈突然红了,哽咽着说,“在他眼里我米鱼竟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自嘲地笑,泪光在眼角闪动,“安以若,你了解我,你说我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米鱼脸上深深的悲凉令安以若心疼,忙伸出手握住她的,“米米……”

“在这个圈子怎么了,难道个个都要出卖身体吗?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可我米鱼不是。”米鱼打断她,径自说道,“我把自己完完整整给了他,他对我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谭子越愤怒的脸,还有那些绝情伤人的话交替浮现脑海,米鱼的情绪终于被逼至撕裂的边缘,再也说不下去,将脸掩在掌心里,她低低哭了起来。

在模特界独占鳌头的米鱼向来得广告商垂青,走秀之余偶尔为某些品牌代言。去年公司给她拍摄了一组个性写真,发行后不久便有导演以高额片酬找她拍戏。经过为期四个月的辛苦拍摄该剧终于杀青,作为女主角的米鱼在宣传过程中必然不能缺席,为了给新剧造势,影视公司要求她与剧中男友共同出席首映礼,她欣然应允。然而第二天,各大报纸杂志上纷纷刊登出她与男演员的吻照,关于他们假戏真做、日久生情的报道铺天盖地而来,由她主演的都市爱情大剧因男女主角的绯闻未播先红。

身为亲密恋人的谭子越在获知这一消息时暴跳如雷,将“确凿的证据”甩到她身上,伤人的话冲口而出,“我真是看错了你,短短几个月就挨不住寂寞了?他的吻有没有让你欲仙欲死?他是不是比我还行啊?”

米鱼气极,朝他低吼,“谭子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人吗?你宁可相信外人都不信我?”原本想要解释的话顿时变了味,米鱼恨不能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

“照片都被登出来了让我怎么相信?你是不是以为我谭子越是傻子,被人戴了绿帽子还当什么都没发生,我怎么那么爱你?”双眼冒出火来,谭子越厉声吼回去。这个死女人,移情别恋了还敢这么大声。

米鱼急了,盛怒之下抬手挥出一巴掌,已无理智可言,“既然你认定了我移情别恋,那好,我们分手。”

“分手就分手。”脸上火辣辣地疼,谭子越干脆应下,转身前还砸下最绝情的话,“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爱。”

一句水性杨花将她的人格全盘否定。米鱼僵直地站在原地,心被碾得粉碎。

一张照片导致如胶似膝的恋人怒目相对,气头上那句口不择言的分手似乎为他们轰轰烈烈的爱情划上了句点。令人有些措手不及,有点儿莫名其妙。

米鱼和谭子越都是异常骄傲的人,经过半个月的冷战,谁都不肯低头,关系愈来愈僵。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米鱼苦撑的坚强终究被心底不断攀升的疼痛瓦解,对安以若吐露了实情。

在爱情面前,没有强悍的人,除非没动真情。

米鱼醉得一塌糊涂,嘴里不停地骂,“谭子越你个浑蛋,我才不爱你,你去死吧……”

将米鱼扶回房间躺好,安以若给谭子越打电话,结果却是关机。

站在落地窗前,她俯瞰着A城的夜景,回想前不久四个人还愉快地聚在一起吃饭的情景,酸涩的感觉从胸口掠起,让她觉得无力而恐慌。

爱情有种莫名的力量,可以将原本陌生的男女变成无比亲密的恋人,也可以让相爱至深的两人瞬间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难道上帝创造了嘴这个器官,除了让相爱的人唇唇相接着亲吻,还要被吻过的嘴唇里说出的话深深伤害吗?

难道,所谓的天荒地老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爱情,到底有没有轨迹可寻?

相濡以沫的那个人究竟在哪儿?

一时间,安以若很迷茫。

“青春的岁月,放浪的生涯,就任这时光,奔腾如流水,体会这狂野,体会孤独,体会这欢乐,爱恨离别,体会这狂野,体会孤独,这是我,完美生活……

这首《完美生活》是安以若的手机铃声,牧岩的专属。

年前去KTV时安以若逼着正牌男友唱歌,牧岩被缠得没办法破天荒点了这首,结果一开口,原本在心里盘算着打击嘲笑人家的女主角就被这低沉醇厚的嗓音震得七荤八素,晚上回去后软磨硬泡兼施美人计让牧岩清唱了一遍,录成了铃声。

慵懒沙哑的声音缓缓流出,打破一室的凄清寂静。安以若将手伸进裤兜里摸出手机,递到耳边。

“睡了吗?”牧岩低沉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安以若的眼眶湿了,心底被一种叫做“依恋”的情绪占满,她听到自己说,“牧岩,我想你……”

想念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有力;想念他的笑容,那么迷人柔和;想念他一切的一切,包括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笑,语气越发温柔,“要不要见面?”

抬手抹了把脸,发现聚积的泪已然滚落下来,她低低地问:“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站在车前,牧岩仰头望向八楼漆黑的窗子,“才回来,想见你。”他昨天去邻城查案,深夜赶回A城连公寓都没回就直奔她家而来。

“等我。”她迅速收线,回卧室为米鱼盖好被子,然后飞跑下楼,飞快赶回家里。

牧岩看着她房间的灯久久没亮,正犹豫着再打过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刹车声。

下意识回头,伸手挡住大灯刺目的亮光,待看清是谁的车子,安以若已下车朝他跑过来,瞬间扑进他怀里,轻唤:“牧岩……”

责备的话卡在喉里,牧岩扣住她扎在他胸口的小小后脑,柔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恐惧,身体都在颤抖。

她摇头,更紧地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吻上他温热的薄唇,急切而激烈。

“以若……”牧岩皱眉,偏头欲躲,相比接吻他更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吻我,牧岩……”低低的声音,像是小动物的呜咽,令人心疼。

牧岩心里满是怜惜,无奈地叹了口气,拥着她坐进切诺基后座,缠绵地吻她。

原本安抚性的一吻在安以若罕有的热情主动下一发不可收拾,当她柔软的唇吻过他的喉结,印上他锁骨,牧岩的理智轰然倒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脱去她厚厚的外套,撩起贴身的乳白色小衫,隔着蕾丝胸衣轻咬了一下她的柔软,满意地听到她娇媚的轻吟,利落地扯开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贴上她全/裸的身子,眷恋地吻遍她每一寸肌肤。

喘息声、呻吟声蔓延开来,窄小的后座成了彼此索爱的战场,他在车里要了她……

清晨,牧岩亲了亲犹自熟睡的女人,想到她为谭子越和米鱼的事哭得那么伤心,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打电话约当事人见面。

“你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她涉足的那个圈子有多复杂,处了这么长时间还信不过她?”牧岩定睛看着眼前明显憔悴疲惫的兄弟,语重心长,“你是个男人,再大的火也不该说出那么混账的话,难道不知道心如果伤了有多难愈合?”

谭子越紧抿着唇,双手撑在江边的栏杆上,目光投得极远,良久之后,他说:“当时气得什么都忘了,满脑子都是她和别人接吻的画面……”不是只有女人眼里揉不进半粒沙,男人也一样。

自嘲地笑了笑,他苦涩地说:“后来我去找她,看着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那时他站在树荫下,心里像是系了块石头,沉沉的,蔓延开来的疼痛让他根本迈不动一步。有“情场浪子”之称的谭子越算是栽在米鱼手里了,失去了起码的判断力。

牧岩摇头,表情有点儿无奈,“那能代表什么啊,除了你人家还不能有别的异性朋友了?别在这儿要死不活的,快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谭子越垂头丧气的样子,牧岩想赏他一拳,难怪当初老爹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现在牧岩终于知道当年自己有多可恨了。

兄弟多年,牧岩倒是很少这么疾声厉色地训他,谭子越瞪了他一眼,走了。

提着早点回到公寓的时候,床上的可人儿还没醒。想到是周末,牧岩索性和衣躺了回去,谁知她自动自觉地窝进他怀里,适应了新姿势后睡得更沉了。

被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吵醒,安以若将头抵在牧岩胸口,拉过被子将自己埋在里面。牧岩接通后将电话递到她耳边,她懒懒地问:“安以若。哪位?”

“不好意思,安小姐,周末还打扰你。”是她助理的声音。

“没关系。有事吗?”和盛夏杠上以后,安以若象征性地休了几天假,春节过后已经回风行正常上班了。

“是这样的,韩总今天回国,下午要召开临时会议,要您一点钟准时到……”

真会挑日子,大周末的开会。安以若对韩宇庭的印象忽然恶劣了几分。

看看时间,把手机扔到一边,伸手推推闭着眼睛的牧岩,她开始撒娇,“起床啦,送我去公司……”

在车上给米鱼打了个电话,那人除了声音是哑的,情绪倒已经稳定下来。安以若这才放下心来,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去见谭子越时臭骂他一顿,再敢说她姐妹水性杨花,让牧岩打得他满地找牙。

“到了。”牧岩见她眼珠滴溜溜地乱转,拍拍她的脸好心地提醒,“还有五分钟。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给老板留下坏印象的话赶紧跑上去。”随即俯身帮她解安全带。

“啊?哦。”安以若回过神来,在他的俊颜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俏皮地说,“晚上请你吃饭,司机先生。”然后跳下车跑进大厦,直冲向电梯。

牧岩望着她的“旋风”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小女人。

“啊……”伴随一声“凄惨”的尖叫,横冲直撞的安以若向后倒了下去。

胸口莫名涌起的一丝异样情愫令男人微微蹙眉,还没顾得上看清“投怀送抱”的究竟是何人,就见她踉跄着退了两步,马上要跌坐在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上。

眸底滑过暗沉的光,像是受某种力量的牵引,他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胳膊,手臂略微用力,将她拉至身前寸许。

待看清眼前那张娇颜,男人的胸口猛地一荡,带着桃花色泽般的眼眸骤然沉寂下去,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安以若倒吸了口气,抬头时,清澈的眸光瞬间跌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里。她整个人霎时怔住,僵在那里忘了反应。

男人拥有精致的五官,完美英俊的脸,唯独犀利的眼神复杂难明,隐约带着疏离淡漠之感。但这些并不足以令安以若怔忡,反是自他眼底深处散发出来的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心口骤然一紧,安以若直觉认为应该在哪里见过,肯定见过。清瞳牢牢锁定在他的脸上,大脑快速运转,试图搜寻关于这双眼睛的所有记忆。

男人的失神仅仅只是一刹那,他迅速敛去眸光中的锋芒,绅士般松开了手,温和有礼地询问,“还好吗,安小姐?”有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

安以若愕然,“韩总?”

牧岩以若番外

情侣之间总有闹别扭的时候,“恩爱”如牧岩和安以若也不例外。如胶似漆的两人到底还是因为结婚这个历史性遗留问题吵架了。而且向来视女友的话为最高指令的队长同学立场十分坚定,居然不肯低头,接连几日没有给安以若打一通电话。

想着地位在无形中持续上升的牧岩,米鱼对此倒没表现出有多惊讶,毕竟她已经正视了某人其实根本离不开人民警察这个“残酷”的事实了,不过还是受好奇心驱使很八卦地问:“哎,你们怎么样了?不会是你要把队长同学甩了吧?”

安以若正在修设计稿,闻言很哀怨地看了米鱼一眼,陈述事实:“是他把我休了。”

很没风度地,米鱼一口茶喷到了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打击她:“牧大队长太有魄力了。”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清楚牧岩在这件事情上似乎一辈子都不会有如此魄力了,于是,米鱼敛笑,正色问道:“不会是你红杏出墙了吧?”除了这事估计没有别的理由惹毛牧大队长了。

落井下石。安以若切了一声,朝晋升为谭太太的米鱼小姐竖眉毛:“那我也得确定墙那边有人啊。”想到每次出门牧岩都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样子,她心中一甜,笑着说:“有他往我身边一站,就没个敢靠前的人。”

“队长就是队长,秒杀情敌都在无形之中。”想到安以若和她提过某人求婚失败的事,米鱼朝安以若挤眉弄眼:“他求了多少次婚了?不会真要达到九十九次你才肯嫁吧?差不多行了,队长同志也不容易,为国为民‘操劳’不说还要被你百般‘蹂躏’,手下留情吧。”(请原谅米鱼同学的语言水平,她用词从来都是这么触目惊心,要不能说出在别人面前闷在安以若面前骚这么精辟到令人发指的句子吗?我们要淡定,尽管已经很不淡定,也要故做淡定,切莫风中凌乱。)

蹂躏?安以若气得翻眼晴,转念想到牧岩无法计算出次数的失败求婚记录,抿着嘴笑,笑够了,说道:“这事真不能赖我,你说他每次求婚的时机也太不对了,花和戒指都没有也就罢了,可衣冠总要整齐吧……”话还没说完猛地惊觉到失言,立马噤声。

米鱼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见状已了然了几分,贼兮兮地凑过去,刻意压低声音问:“不整到什么程度啊?”

“流氓!”安以若颊边飞起一抹红晕,见米鱼脸上写满我要知道我要知道我就要知道的表情,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思绪不禁飘回“吵架”那夜。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运动”之后,牧岩将安以若搂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休息,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汗湿的长发,声音沙哑地叫她:“以若?”

“嗯?”安以若懒懒地趴在他胸口,小脸贴在他裸 露的身体上,听着他尚未平复的心跳。

修长的手指滑到她脸颊,牧岩放柔了语调,再次提出结婚的申请:“我们结婚吧。”

安以若没有说话,趴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选择性失聪。牧岩了然。每次谈到这个问题,她都是这个反应。他就不明白了,人都已经是他的了,结婚该是水道渠成的事,怎么他就求不动她嫁给他呢?失败啊失败。他很努力地想走捷径,可是这个牧小童怎么就不出现呢,破坏他的计划啊。牧岩很阴险地想,今晚一定要拿下安以若,否则他真是太木头了。

于是,牧大队长过度的需索令某人几乎一夜无眠,神智迷离间安以若惨兮兮地想,她和牧岩的体力实在差得太远了,她要加强锻炼啊锻炼。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安以若尖叫着起床,以前所未有超高率效梳洗完毕冲到公司,当然还是很遗憾地打破了从未迟到的先例。

十分气愤地打电话给牧岩,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叫自己起床而独自上班,然而手机铃声完整地想过两遍都没有人接,打他办公室电话却是大励接的,那人听出她的声音,笑嘻嘻地说:“嫂子啊,头儿当苦行僧去了,在操场上跑一上午了。”

“啊?”不会是累傻了吧?安以若很快把这个极度不纯洁的想法pia回脑袋深处,心想一定是被她气得失去理智了,居然看破红尘决定当苦行僧?不要啊,这可不行,她可不要他出家,多好一人啊,出家了太可惜了,美色啊美色,不能就这么浪费掉。

“那个,你劝劝他啊,体力好也不能这么折藤,累坏了我还得照顾他。”听听,多贤慧的安以若啊,她都快被自己酸倒了。

然而却听大励接口道:“我看先倒下的是那帮新学员。”

什么意思?安以若不解:“关新学员什么事?”

“头儿亲自训新学员呢,让他们背着五斤重的东西干跑一上午了。”

“这样啊。”那也正常,训练嘛,身为特警没有好的体力怎么行。安以若释然了。

大励又说:“头儿开着车跟在他们后头。”

安以若呛到了,想像着牧岩坐在车里拿着喇叭低喊:“都给我打起精神,我现在是跟在你们后面,最后一个跑到终点的就跟在我后面跑,追不上的五百个俯卧撑。都听见了吗?”

她干笑了两声,心里觉得对不起叫她嫂子的这帮兄弟们,想了想说:“我刚好有事找他,下午我过去。”

大励闻言松了口气,就知道老大肯定是被嫂子刺激了才这么反常,否则不会“罢免”了他这个教官亲自上阵,现在救星要来了,相信头儿一会儿就会被摆平,然后笑得一脸慈祥。

可结果令大励失望了,这次情况显然不同往次。牧岩的脾气是计划性发作,所以安以若来了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昨晚在他百般缠绵下某人还是不松口,甚至卷着整床被子背过身去不理他,害得他躺了会儿硬被冻起来了,能轻易消气吗?(解释一下,安大小姐实际上是承受不了他的激情,死死裹着被子试图“保护”自己,并不是存心不给他被子盖,至于说为什么没有批准他结婚的申请,是因为在他开口的时候某人已经累得睡着了,真不是安安的错啊。)

安以若来到他办公室的时候,牧岩正一个人啃着白菜。话说队长好歹也是领导了,伙食不至于这么差,只是他今天确实没有胃口想吃点清淡的,所以当大励说要给他从食堂打饭回来的时候他就点了白菜,偏巧食堂今天没做这个菜,大励知道老大心情不好,现在开口让他给带个白菜他要是都办不到,估计下个当苦行僧的人就是他,于是特意跑到外面饭店买了份鸡汁白菜回来。所以严格说来,其实咱家队长吃的是小灶,并没有安大小姐表面看上去那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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