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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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婶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早年丧夫,只留这一独子。护子心切,也怕丢了自己的性命,更何况,这两人确是从那魔洞出来,是人是妖,实难分辩。而这太铭派的道士她却是认得的,是以,她便信了那道士的鬼话,在琉玥二人的饭菜里下了药,这才让太铭派捡了便宜,将这二人绑上山来。
那为首道士名叫清杨,是太铭派的大师兄,功夫在派里自然是不错,威望也高,是以,干起坏事来,总有一帮人跟着。他将琉玥抢上了山,皆是一人做主,并未通知掌门傅靖山,但这派内与他同辈的兄弟们,却是人尽皆知,是以,都跑这厢房内看热闹来了。
琉玥还未苏醒,睡着的模样勾的在场每一名道士皆春心荡漾,恨不能一亲方泽,哪怕只摸一摸她的手,也觉幸福无比。
那清杨更是难掩兴奋之色,嘴角斜起,一副得意的神色。那些个师弟虽是修道之人,但却个个凡心未断,围在四周说些个粗鄙不堪的浑话,听得清杨愈发血脉喷张。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只说了“开门”二字,门内一干人等皆变了脸色,齐齐地望着清杨,吓得没了主意。
那清杨也是个无胆之途,听得那声音,只觉后背发凉,竟似要流出汗来。可当着诸人的面,又怕失了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开了门,对着门外立着的老者恭敬道:“师父,您来了。”
来者正是太铭派掌门傅靖山,身材矮小精悍,却并不单薄,脸上常年挂着一股凶相,好似总有人惹他不高兴。那一双眼眼更是凌厉无比,这太铭派里诸事皆瞒不过他的双眼,是以那些徒弟门人皆对他毕恭毕敬,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畏首畏尾,毫无气势可言。
那傅靖山进得门来,两眼只轻轻一扫,屋内众人皆低下头来。他不发一言,径直走到床边,一见躺在那儿的琉玥,脸色便更为阴沉,冷冷道:“竟在房中藏个姑娘,成何体统!”
清杨听师父口气中夹杂些许不满,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轻声回话道:“禀师父,徒儿抓了这女子,并非为己,乃是为了太铭派所想。”
傅靖山轻挑眉毛,道:“哦,此话怎讲?说来听听。”
清杨听得师父口气暂缓,放下半颗心来,跪在原地道:“昨日在山顶,弟子曾见过这姑娘,她未曾通报,便闯进了归木山,听她所说,她是要寻找封印草,弟子说这封印草已被那独角兽吃掉,未曾想,她竟闯进了鬼岩洞去寻那独角兽。弟子不敢妄动,等了许久,也不曾见她出来,只道她已被猛兽所吃。却不料今日在福泽镇,竟又看到她。她已从那洞内出来,想必已将那独角兽杀死。一个女子,竟能将一头灵兽杀死,师父,此女必不是普通人。更何况,万一她在那洞中寻得我太铭派的什么宝贝,那可是万万不妥,故弟子将她捉上山来,听凭师父处置。”
傅靖山听了清杨那一番半真半假之话,倒也寻不出破绽,只得话锋一转,责难道:“一个小姑娘闯上了归木山,你等竟未发现,也未拦阻,简直是一帮废物。”
清杨一听这话,刚放下的半颗心又悬了起来,颤声道:“回禀师父,这女子并非一人上山,与她同行的还有一名男子,武功很是了得。”
“哦,那男子现在何处?”傅靖山追问道。
清杨不敢再瞒,据实道:“弟子将其安置在了西厢房,派了师弟把守,以防两人联手,伺机逃跑。”
傅靖山听得此话,脚已朝门口迈去,边走边道:“随我去看看。”
清杨不敢怠慢,“骨碌”从地止爬起来,跟在傅靖山身后,朝西厢走去。屋内一干人等,谁也不敢在此久留,只得随同一并前往。
到得西厢门口,那两名太铭派门人还站在原地,不曾离开。傅靖山未发一言,推门便入。殷玦躺在床上,还未醒来,以他与琉玥的功力,寻常迷药不可能迷住他俩如此长的时间,清杨见琉玥露过一手,深知她功夫厉害,特意用了太铭派的独门秘药闻香散,此药乃太铭派镇派之宝,江湖大名鼎鼎,饶是如此,清杨依旧让吴婶用了极大的分量,才能将二人迷的如此之深。
傅靖山望了殷玦一眼,大叹奇怪。当今天下,能如此轻易上得了归木山而不被门人所发现的,并不多见。他原先见了琉玥的脸,竟不识得,更何况琉玥还是个年轻姑娘,便感吃惊。心里料想她必有人相助,听得清杨的话,得知还有一男子与她一同上山,他便心下怀疑,原以为那男子必是五峰庄的左经白,却不料此刻一见,竟又是一陌生脸孔,这让他大为不安。
武林何时出了这么两们少年俊才,功夫如此厉害,他却从未听闻,这怎能不让他担忧。这两人既能轻易上得了归木山,只怕有将太铭派灭门之功夫,更何况,他连这两人的武功来路都不知,留着他俩,真真是个大祸害。想到此处,傅靖山眼露杀意,全身运劲,一股真气直冲右掌,眼看便要向殷玦挥去。
忽然,他的眼角瞥到了殷玦身边的一样事物,那是殷玦一直带在身边岚烟,尽管有粗布包着,可傅靖山却依然像受到了控制一般,泄去了右手的掌力,走上前去,一把抓起岚烟,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他这一怪异的举动让清杨等人摸不着头脑,只得开口问道:“师父,这人要如何处置?”
傅靖山却好似未听到一般,一声不吭,将岚烟紧紧地抱在怀里,直直地走出门外,越行越远,很快便消失无踪。
一名师弟见状,扯了扯清杨的衣袖道:“师兄,现在该如何?”
清杨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终究难舍琉玥这美人儿,反正师父并未说如何处置这二人,他便又肆无忌惮起来,坏笑道:“咱们回东厢,再去看看那个小美人儿。”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叫好,清杨吩咐门口守卫的门人细心留意殷玦的动静,说罢便得意洋洋地大手一挥,领着众人向东厢走去,对殷玦,他全然不放在心上,反正他被绳索捆着,又有门人看着,量他也逃不出这归木山去。而他那一颗心思,早已系在琉玥身上,一刻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只盼着能飞奔到东厢,再看一眼那个小美人儿。
清杨前脚刚走,那两个门人后脚便将西厢的房门给锁了起来。黑夜里,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只有些许月光洒了进来,在地上晕成几处光点。寂静无声的黑暗中,一双眼睛猛地睁了开来,竟放出清冷的光来,令人心颤。
☆、中邪
通往太铭派大宅最后一进屋子的暗路上,一个背影快速闪过,径直进了一间卧房,用力地将门关上。屋内未曾点灯,那人却毫不在意,在这暗夜里,寂静无声,只听得那人微弱的呼吸声。
树后闪过一道人影,在墙壁上轻踏几步,一个漂亮的空翻,便落在了那间屋门口。他这一招落花点水的轻功乃是五峰庄的绝学,平常人轻易学不到,但他已使的出神入化,悄无声息,屋内的人并未发现他的到来。
他一个转身来到窗边,伸出食指刚要点穿窗纸伺探屋内的动静,一只手竟瞬间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心一紧,不及思索,出手便朝那手抓去。却不料那人功夫更为了得,轻易躲过了他那一招,紧接着便又是一招,直抓他前胸外衫,一道内力透过衣衫,立时将他包围,整个人便被那来人控制,不自觉地便被扯到了墙角边。
“别出声。”听那声音,竟是琉玥,殷玦悬着的那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琉玥不待殷玦出声,食指轻点他的双唇,示意他不要开口。殷玦心领神会,点点头,随着琉玥一同重回那屋子的窗边,点破窗纸,向内张望。
这屋子乃是太铭派掌门傅靖山的卧房,那屋内之人,就是傅靖山,他在西厢取了殷玦的岚烟后,便直奔卧房,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这上古神剑的尊容。
岚烟、绺夜,两个刻在每一个江湖人心上的名字,正因为如此,五峰庄才能成为江湖的头领,受世人景仰,却不料这几年,年年栽在譬珩宫手里,威望大减,岚烟也不知所踪,更让人侧目。若不是靠着绺夜的威名,只怕五峰庄立时便会沦为令人耻笑的对象。
如今岚烟在手,傅靖山难掩心中激动。他并未打开布包,却已知那是岚烟,便好似与此剑心意相通,只销看上一眼,便知其内里。
傅靖山一把扯下那块粗布,将剑鞘握在手中,温润如玉,果然如江湖传言一般,名不虚传。
屋外偷窥的殷玦见他转瞬间便要将岚烟拔出鞘,心下不悦,正欲破门而入,将剑夺回,却被琉玥一把拉住。
“看看再说。”琉玥轻笑道。
傅靖山并未留意屋外的动静,一心只在岚烟上,他捧着此剑,便好似捧着世上最为贵重的宝物,恭敬地将剑身轻拉出鞘。一丝微弱的光由剑身发出,只淡淡几许,便又暗了下去。傅靖山略感失望,他曾听闻,岚烟绺夜出鞘,光芒万丈,刺人双目,是以他特意未曾点灯,便是要瞧上一瞧这传说中的绝世惊光,岂料岚烟只微闪几下淡光,便又恢复原状,看来与平常宝剑并无二样。其实,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岚烟若非与绺夜同在,确是威力大减,难负盛名。
傅靖山将剑握在手中观望良久,也不见其再发亮光,无奈只得将剑重新插回鞘内,岂料这时,那岚烟的剑身忽然明光一闪,将傅靖山的脸照的分明,屋外的殷玦与琉玥清楚地看见,那傅靖山原本略显无神的脸,被那道光一照,竟立时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再细看几下,却见他那脸上红光转而变紫,进而又变黑。
殷玦甚感奇怪,这岚烟在他手中,竟从未如此神奇,正当他欲再看个仔细时,岚烟发出的那道光刹时隐灭,快的人看不真切,屋内又回复了一贯的漆黑,那傅靖山的脸,也是模糊不清。
傅靖山将剑插回鞘内,快步走到房门口,猛的将门打开。站在门外那两人心道不好,只道自己已被他发现,便摆开架势,要强行夺回岚烟。岂料那傅靖山根本未瞧二人一眼,连屋门都未关,捧着岚烟便往外走。
琉玥与殷玦互望一眼,皆觉不妥,便远远地跟着他,这一跟,便跟过了几进屋子。在一处走廊内,傅靖山迎面遇上了一位门人,提着灯笼,想是在巡夜。那人一见掌门,立时恭敬地行礼问好。
傅靖山却不发一言,也未前行,只是站在原处。那门人心下奇怪,举起灯笼凑近傅靖山,想要看个仔细。躲在不远处的殷玦二人也不知那傅靖山玩的什么把戏,摒气凝神看着那两人。
灯笼举到了高处,一下便将那门人的脸照的清楚,只见他与傅靖山一样,脸上先是潮红一片,后又转紫,继而转黑。
傅靖山突然大笑几声,举起手中的岚烟,拔剑而出,毫无犹疑,朝着自己的脖子便抹了下去,血溅当场。此景突然逆转,看的殷玦与琉玥大感吃惊,几乎惊叫出来。堂堂太铭派的掌门,竟如此离奇地命散自己之手,任谁看了,都会觉奇怪。
可那门人却是满脸镇定,面无表情地拾起地上的岚烟,看都不看傅靖山一眼,扔掉灯笼,转身离去。
殷玦飞奔上前,拾起岚烟的剑鞘,又伸手去探傅靖山的鼻息,知其已死,又见那门人飞快离去,便追了上去。
他的功夫比那门人自然是好了许多,不多时便将其追上,刚要出手抢夺岚烟,又被琉玥从后拉住。这一夜,他已是三次被琉玥阻拦,心下不悦,怒道:“别拦我,我要将岚烟夺回来。”
琉玥却不恼,只摇头道:“这里面有古怪,不要轻举妄动,只怕那人会妖法,傅靖山的死太离奇了。”
两人说话间,那门人已走远,殷玦怕将那人给跟丢了,不及与琉玥争执,便又追了上去。
这黑夜中,一人在前方独行,两人在后方追赶。让人感到不解的是,无论是殷玦二人的追赶声,又或是二人的对话声,那门人便好似全未听到,根本不及理会,只是握着那滴血的岚烟,穿过花园,迈过亭台,直到见到另一位太铭派兄弟,方才停了下来。
来人一见那门人手中的滴血的剑,惊道:“戴松,出什么事儿了?”
那戴松却与傅靖山一个样儿,只字不发,只死死地盯着那来人,同样的戏码又一次上演,只是这一次,死的是戴松,而那来人又一次捡起了岚烟,转身去寻找另一名活人。
“这自杀好似会传染?”琉玥不解道,“莫非,这岚烟有古怪?”
殷玦摇头否认:“我用这岚烟这么些日子,从未见它有如此反应。”说罢,便将方才在西厢中所发生之事细细的说予琉玥听。
“照你所说,当时傅靖山欲杀你灭口,你本已醒来,想要与他一战,而他却突然被岚烟所吸引,放过了你,是这样吗?”
殷玦点头不语。
“可那时岚烟包在布中,他怎会知呢?”
“这也是我思索不出的地方,看方才这样子,那些人,都像是受了法术的控制,所做所为皆不出于本意。”殷玦看了看手中的剑鞘,全然不知何意。
琉玥却似是明白了什么,道:“这岚烟乃上古神剑,必有灵性,你既是它的主人,那傅靖山要对你不利,它必会护主,只怕这些怪事,皆是它搞出来的。”
殷玦心中也正有此想法,他本想问琉玥为何会有此一想,转念便又明白了过来,便不愿多问。
倒是琉玥,见他无甚反应,不满道:“莫非,你对我的推论有所怀疑?”
“不,我相信你。”殷玦回道。
“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我从来只信半分,你嘴上说信,心里却难保也是如此想的。我问你,若岚烟有妖性,能控制人的心神,你是否便会毁掉它?”
“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殷玦问道。
琉玥满脸怒意,摆开架势,说道:“只因我与你不是一路人。”
殷玦却笑道:“你是妖灵,这我早已知晓,我都不以为意,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琉玥听了这话,倒是愣在当场,小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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