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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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丑人却已不愿再多说,竟出手点了琉玥的穴道,一掌将她打入了殷玦怀中,大吼道:“马上带她走。”
殷玦此时的心中也是有种难以莫名的感觉,但他不及多想,抱着琉玥,快速奔出了曜仪殿。他又一次逃离了这个地方,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兜了一个大圈子,这么多天下来,竟是一事无成,一无所获。
一路奔到了玫海边,续空果然架着伏冰等候在那儿,见他们跳上船,便开始没命地划浆,竟没有讨要封印草。
殷玦也不愿细问,他心知,这必是那丑人早做的安排,只可惜,他留在了岛上,不知命运会是如何。
琉玥坐在一边,手脚虽不能动,嘴却未受制约,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与殷玦多说什么,只是独自低声自语些什么,殷玦努力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却发现,怎么也听不明白,琉玥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般,目光呆滞,满脸泪痕,看着地上的一方木板,重复着那几句话,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手中的册子跌落在地上,面上上书二字:剑族。
☆、屠戮
殷玦合上那册子,久久说不出话来。琉玥坐在一旁,只是冷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他。
“想不到,这曜仪殿竟是江湖中传说的剑族。我之前在那灵玖岛上待了这么许久,都未曾见有孩子出现,今日总算明白,他们便同你璧珩宫一样,想必,你璧珩宫内也从未有过孩童吧?”
琉玥白他一眼,道:“璧珩宫内皆为玉族,内里的人,不论男女,皆是由玉修炼而成,成形时就已是成人身段,又怎会有孩童?”
殷玦拍手道:“你与那镜诛真是绝配。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冷酷无情,你那璧珩宫中之人,皆为玉所化。他那曜仪殿内,尽是些沾满血腥的剑化成的人。”
琉玥气得一拍桌子,道:“不要将我与那恶人相提并论!”
殷玦禁不住大笑道:“恶人?他若是恶人,你岂不是魔头。光是五峰庄,便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里了。”
“你今日是存心要寻我与你打架吗?”琉玥挥出一掌,硬生生将殷玦面前的木桌击碎。
殷玦却毫不在意,只是适时地抓起那本掉落的秘籍,捧在手中,依然翻看着。
翻过最后一页,殷玦将秘籍扔给了琉玥,道:“这上面有治疗月无掌的方法。想不到杯墨费尽心机,在镜诛身边待了十三年,就是为了这么一本破东西。”
琉玥听了这话,捧着那本册子,心里涌出一股难过的感觉。若这十三年,杯墨为了她而死,或许她还不会如此伤心,她会随他而去,死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是现如今,杯墨成了那副模样,竟要反过头来算计她,谋害她,甚至想要她的命。而一想到,这都是因她而起,她便是比死了都要难受。
殷玦如今也是一筹莫展,不知道再要去向何处,要做些什么。他见琉玥情绪压抑,只怕要生出病来,只得提议道:“如今,事情也已了结,不如,去一趟五峰庄,将那风不白留下的短剑交予左宏年,顺带了结你们之间的恩怨。这些年,若不是为了杯墨,你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如今,杯墨已无可挽回,只可惜了那些枉死的人。”
琉玥的心中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也无甚更好的主意,只得随了他的意,第二日一早便出去,朝五峰山而去。
入得庄来,见过左宏年,将短剑交予他,琉玥不愿多说什么,转身要走。殷玦却立在原地,思忖着要不要将杯墨之事告之左宏年。两人毕竟师徒一场,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左宏年自然不知他们已见着杯墨,只是一心记挂儿子左经白,便开口问道:“两位在江湖行走多日,不知见过小儿否?”左宏年如今对琉玥已成见日减,对殷玦更是只剩激赏与感激,说出来的话,也客气了三分。
殷玦抱拳道:“先前在归木山附近,确是见过左公子,看来一切皆无恙。至于往后,便未再瞧见了。”
左宏年听得有人见过儿子,心里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左经白不辞而别后,他也曾派人去找过,按理说,儿子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走过之处必会有人留意。可他打探了江湖上各门各派,众人却皆说未曾见到左经白。听得这话,他的心便揪了起来,生怕儿子遇了意外。如此听来,总算不虚此问。
殷玦与琉玥辞了左宏年,出得庄来。牵过自己的马,琉玥翻身上去,却见殷玦站着未动,只是将马绳牵在手里,来回摆弄。
“怎么不上马?”
殷玦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终于道:“你我,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为什么?”
殷玦不觉好笑:“如今,我跟你再无瓜葛,你该回你的璧珩宫,我也自有我的去处。”
琉玥这才发现,这么多天这来,这个人,已经变得如同她身体的一部分。和他在一起,是如此自然的事情,以至于现在他要离开,她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你如今要去何处?”
“还未定,云游四海,到处走走。你快些回璧珩宫去吧,出来也有些时日了。”
琉玥举起马鞭在殷玦面前挥了一下,傲气道:“谁说要回璧珩宫了。我也正准备到处走走呢。要不是你,无缘无故把我骗了出来,这几个月,我早已玩遍大江南北了。”
殷玦听出了琉玥的话外之音,便是想粘着他四处看看,他知她素来心高气傲,却也是小孩子心性,当下不忍拆穿她,只得无奈道:“是是是,皆是我的错。既如此,我便将功补过,陪姑娘游山玩水,聊表歉意。”
琉玥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吩咐道:“还不快上马,再不走,日头都要下山了。”
两人骑着马,出了五峰山,心中虽各怀心事,表面却都装得平心静气,不为俗事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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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游玩,两人便顺着与璧珩宫相反的方向而行,一路上,尽说些轻松的话语,谁都不愿意往那沉重的事上说,可是谁的心里都记挂着那事,几乎整颗心,都被它给填满。
就这么走走停停几日,始终都在那山间小村里过夜,琉玥只觉气闷,便拉着殷玦往那热闹地界儿赶。可巧这附近有个大镇,名叫七里镇,琉玥听那一路上遇到的乡亲说,三天之后,七里镇便有那一年一度放纸鸢比赛,全镇的年轻人皆会参加,就连那未出阁的姑娘,也在那一天获得特许,可出来示人,也可以此找寻自己的心上人。
琉玥听得兴起,只想去凑那热闹,殷玦取笑她道:“怎么,也想在那一日,放个纸鸢,找个良人回来?”
琉玥也不吃那亏,回嘴道:“我是为你着想,想着那天那么多年轻姑娘都出来见人,定要抓住这机会。我知你向来脸皮薄,这种事情,我便为你代劳,替你物色几个。”
“几个?我可消受不起,你的好意,心领了。”
说说笑笑间,两人便进了那七里镇。因为那纸鸢大赛,周围村庄和镇上的人皆赶了过来看热闹,客栈住得是满满当当,殷玦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在一家小客栈内找到一间房。
他与琉玥这一路上朝夕相处,同住一房已不算什么稀奇事情,更何况琉玥心性大方,并不是那养在深闺的扭捏小姐,对这种事,根本不介怀,两人便在那里住了下来,只等那纸鸢大赛开场。
趁着还有几日的功夫,琉玥上街买了几只漂亮的纸鸢,缠着殷玦去到附近的田边空地,学着放一放,以免到了那日,在众人面前出丑。
殷玦笑她是临时抱佛脚,只怕没甚用处。琉玥却回道:“就算临时抱一抱,也好过一抱也不抱。”听着似乎也有些道理。
找了个僻静的草地,那日正刮东南风,春风拂面,按着七里镇人的说法,正是放纸鸢的最好时机。
琉玥照着客栈老板娘教她的法子,让殷玦帮忙拿着线轴,自己则是扯着纸鸢往前跑。谁知这东西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琉玥试了几次,那纸鸢都飞不上天,晃晃悠悠便又掉了下来,气得她一使轻功,带着那纸鸢飞上了天,几次下来,总算稍有成效,那纸鸢在天上左右摆几下,总算安安稳稳,不再往下掉。
琉玥心喜异常,抢过那线轴,往外放线。那纸鸢便趁着风势,往上空飞去。
殷玦见她放线太长,提醒道:“小心那风势太急,纸鸢把线给扯断了。”
琉玥这才收了手,只看着那纸鸢在风里摇摆,只觉自己的心事似乎也随之而去,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放了半晌,琉玥稍觉疲惫,便想收线将纸鸢收回,却见天空中忽然飞过一只大鸟,停在那纸鸢身边,倒也相称。
殷玦笑道:“想不到,这假鸟还能引来真鸟。”
琉玥也笑,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那鸟扑腾几下翅膀,掉转方向,急急地朝琉玥飞来。殷玦这才看清,那是一只青灰色的鹞子,双翅打开,体形竟显得格外巨大,后边拖一长长尾巴,两只眼睛似乎露着凶光,势要将琉玥抓住。
“小心。”殷玦一把推开琉玥,顺势抽出她身上的鸳鸯钺,便要与那鹞子一战。
“别动它。”琉玥大叫一声,抢在殷玦前面,两眼看着那鹞子,毫无惧意。
那鹞子飞到琉玥身旁,竟停了下来,琉玥伸出手来,它便乖巧的立了上去,伸出一只翅膀摸了一下琉玥的脸,低声地呜吟起来。
“这鹞子识得你?”
琉玥点头,伸手去摸那鹞子,只觉它浑身发抖,似有异常之处。
“这是景言的鹞子,为何会在此处?”琉玥心中升起一股不安,莫非璧珩宫出了大事?
殷玦一听“景言”二字,脑中便回响起那日在五峰山杌机坪前,那个黄衣少女,一副笑脸里满是傲气,五峰庄内竟无人敌得过她的气势。如今她的鹞子在此处出现,必有不寻常之事。
琉玥摸着那鹞子,只觉手心发湿,举手一看,竟有斑斑血迹,当下检查那鹞子,却未见其受伤,心道不好,对那鹞子道:“景言现在何处?”
那鹞子似能听懂琉玥的话,放声高叫几下,扑闪着翅膀,往前飞去。琉玥立马解下栓在一旁的马匹,跃上马背,追着那鹞子而去。殷玦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也知事态危急,紧随其后。
一路往前,跑出约二十里地,那鹞子飞入一间破庙内。琉玥二人冲进庙里,却见那里空无一人,地上却有一滩血迹。
“不好,景言姑娘只怕凶多吉少。”殷玦道。
琉玥举起右手,示意他噤声,两手放在胸前,有节奏地击起掌来。边击掌边沿着那庙内来回走动,终于,听得一个微弱地声音道:“宫主,我在这儿。”
琉玥一听那声音,是从佛像身后传来,跑过去一看,果见那狭小的空间内,景言躺在那里,身上的衣衫已被血染红。
琉玥将景言抱出,先封住她的穴道止血,又撕碎自己的裙子为她包扎伤口。景言抓着她的手,想要说什么,却被琉玥喝道:“闭嘴,什么都不要说。”
景言一向对宫主惟命是从,即便丢了性命也要护宫主左右,这一次,却不知固执如此,拦着琉玥为她包扎的手,有气无力道:“宫主,快跑,永远都不要回璧珩宫。”说罢,便晕了过去。
琉玥顾不得她说的话,将她抬到附近的农家,用随手带着的药膏替她抹伤口,却发现,景言所受之外伤并不重,但她的内伤却重地吓人。琉玥仔细查看后,惊出一身冷汗,只因景言身上所中,竟也是那狠毒的月无掌。
是何人要对她下如此重手?莫非那镜诛不甘心就此放过她,是以追上璧珩宫,要寻她麻烦?既如此,当日又为何要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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