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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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说话,你能听见吗?” 容恩撩起他的袖子,给他擦着手臂, “连医生都说,你能听见,你既然不想讲话,那就听我说吧。越,你哪天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 容恩侧首,仿佛在想象着当时的画面,她浅笑出声, “我猜你啊,没有好话,总是喜欢打击人…”

容恩站起身,将毛巾放在温水内,拧干后,顺着他的额头轻轻擦拭起来,她嘴角轻扬的弧度,在凝视着那张脸后,缓缓收了回去。两人贴的很近,阎越呼吸平稳,暖暖的气息扑打在容恩的脸上,近在咫尺,她掌心推开他前额的头发,嘴唇轻吻下去。

容恩白皙的颈部弯曲成好看的弧度,有那么种错觉,男子的眼皮似乎是跳了下,微乎其微。

容恩直起身,阎越依旧安静地躺着,动也不动。走进这间屋子,她就好像只活在过往,她让阎越靠在自己身上,她给他梳着头发,他的发丝浓密而柔软,手指穿梭过去,顺滑到底。

容恩掏出手机,里面有她下载的歌,她背靠着床头,让阎越轻轻靠在她身上。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曾在你温暖掌心不需要想象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容恩跟着里面清唱,她嗓音娇美,以前阎越就很喜欢和她出去唱KTV,她唱的时候,将双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着,她嘴唇贴在阎越的耳边,头微微点着,完全融入进去。接下来一首,是阿牛的《桃花朵朵开》,当初下载的时候,就觉得很好玩,轻快易记。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尝尝家常菜,团圆乐开怀她嗓音慢慢顿住,只听手机里面那欢快的音调传递至每个角落,容恩轻哼着,到了最后。眼眶里面都是眼泪,她仰高下巴,嘴里面,细碎的轻哼也变得残缺破败,直到完全消匿,被阿牛的歌声全部取代。容恩轻吸下鼻子,低下头时,眼泪掉落到男子唇边,一点一滴,顺着他紧抿起的嘴角钻进去。

他的体温,暖暖的,容恩同他十指交扣,只是阎越握不起来,她若不拉着他,他总会滑下去,要么就是侧向一边,这样的无力,所以就只能天天躺在这张床上。现在的阎家,外面已经有了一个阎越,他就只能被关在屋子里面,见不得阳光,到了今天,阎越和阎冥已经换过来了,为的,就是保住远涉集团。

两年来,除了出去看中医外,阎越就连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阳的机会都没有过,容恩将他的被角掖好,手机内,歌声还在悠扬地唱起来,他的房间内,什么都有,只是他太孤单寂寞,总是一个人躺在这黑暗中,静静谁着。

容恩挽起衣袖,将挑窗上的东西理出来,那些都是阎越的珍藏品,她要将这块地方空出来。让他经常到这来晒晒太阳。放上枕头和被子,就是张小床,即使拉上窗帘,也会有暖洋洋的阳光照射进来,这间屋子,因为有了人影的晃动而添加了不少生机,容恩将东西归类到一处,刚抬起头,就看见陈乔的车子进入阎家,男人下车时自然地睨视过来,目光似乎是征了下,尔后便甩上车门大步走进去。

容恩走出房门,反锁带上,正好陈乔不顾刘妈的阻拦上楼来。

见到容恩,男人愣了下,没想到她会在这,阎越先前的房间,那个窗子像是封闭起来般,是从来不开的,陈乔方才见到时,差点吓了一跳。

“恩恩,你怎么会在这?”

刘妈追上来,气喘吁吁的样子,目光扫过那扇掩起的房门后,神色这才缓和些。

容恩从包里掏出一本书, “我在图书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后来想起越这边有,我就来看看,想不到之前的房间成了储藏室,看,弄得我满身是灰。” 她佯装轻拍几下, “你呢?过来找越吗?”

“哦,对,” 陈乔颇为不自然地点点头, “我有好久没见他了,去公司也没有找到他。”

“少爷最近很忙的样子,很少回家。”

“刘妈,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容恩将书放回包中,陈乔见状,跟了下去。

“恩恩,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到外面打车就行。”

“恩恩,” 陈乔几步追上容恩, “我想和你谈谈,好吗?”

容恩顿住脚步,她侧过脸,凝望着男子的眼睛,他曾经是他和阎越最好的朋友,读大学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经常会混在一起。可是,上次在茶餐厅的事,容恩至今记忆犹新,她怎么都不能将这个人和陈乔对上号。

“好吧。” 她点下头。

上了车,两人在就近的咖啡厅坐下来,陈乔包了个雅间,容恩跟进去的时候有过顾虑,但心想他应该还不至于会伤害她,这便放心走了进去。

容恩搅动杯中的咖啡, “你想谈什么?”

“恩恩,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 容恩回答的漫不经心,纤细的手腕顺着搅起来的漩涡轻轻转动,洋溢出来的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眼,有种迷离的朦胧。

“恩恩,你和越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他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容恩放下小匙子,端起咖啡杯浅尝一口, “我们现在联系的并不多,起先的时候,我也怀疑过,但我试探过很多次,” 她摇摇头, “也许,只是做事风格变了而已,他还是那个越,人一旦入了社会,都会变的。”

陈乔听闻,脸上便露出赞同的神色,没有谁会比容恩更有发言权,她说阎越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最近,他和斯漫的事总算是平息了,外界总有传闻他吸毒,我本想劝劝他,可总是找不到人,好像,不住在先前那个小区了。”

容恩现在听他这般说话,每一句,都像是设下了陷阱一样,需要步步惊心, “也许吧,当初斯漫的事…不知道那照片是谁放出来的,弄成现在这样,自毁前程。”

容恩抬起双眼,陈乔目光坦诚,对上她的视线,居然依旧能够做到不偏不倚, “不是有传闻说,是南也爵吗?据说是斯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遭到封杀…”

容恩轻轻的哦一声,眼神黯了下,盯着杯中的咖啡怔怔出神。

陈乔拳头顿了下,忽然伸出手去拉拉容恩的双手,他手臂穿过桌面,手指紧紧用力, “恩恩,既然你和越已经结束了,试着接受我,好吗?”

容恩能感觉到他掌心内湿腻的汗水, “陈乔,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们不合适,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

“恩恩,从读书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那时候,看到你和阎越那么开心地在一起,我真心希望你们好,可是现在,既然他给不了你幸福,你为什么就不能将这个机会留给我?” 男人说的动情无比,眼神灼灼,手也越握越紧,容恩试图挣扎,眉宇间拧了起来, “陈乔,你不要这样。”

男人眼神急切,倾起身想吻过去,容恩掩饰不住心中的厌恶以及失望,她撇开脑袋,语气冷硬不少, “陈乔,你知道我现在的男人是谁吗?”

陈乔腰部果然僵住,脸色稍微垮下去些, “是谁?”

“南夜爵,” 容恩明显见到男人眼里有幽暗闪过,目光稍惧, “他跺跺脚,白沙市就会地动山摇,我出入,都有人随身盯着,说不定这时候,他们就在门外,陈乔,你别这样。”

他握紧的力道果真松了些,可始终没有确定, “恩恩,你不是已经离开他了吗?”

“我家里,你想必是去过的,我没有和我妈住,就是同他在一起。”

陈乔颓败地松了手,重重坐回椅子上。

“恩恩,你为什么还要同他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人,爵式暗地里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

这席话若是换在之前,容恩定会以为陈乔这是纯粹的替她担心,为她好,可现在听在耳中,都变味了, “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陈乔还向说什么,可容恩已经不想再坐下去。

“你和越毕竟是有血缘的,能帮的话,还是尽量拉一把吧。” 容恩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留下句话后,就打开包厢走了出去。

他没有这个力气追上去,如果是阎越的话,他也许还能有所把握,可是南夜爵,这个男人太强大,他若想要硬碰硬,绝对是以卵击石。

容恩走出咖啡屋,似乎已经是傍晚了,脸上忽然觉得冰凉刺骨,抬起头,才发现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轻轻扬扬,整个天际都是一张白纸,被照明灯打成强光,令人眼迷目眩,容恩没有带伞,而且出来的时候穿的很少,站在外面打车的时间,身上就被雪花给覆盖了。眼睫毛上也凝结起水雾,压得她眼帘几乎都抬不起来。

回到御景苑,车子没有开进去,容恩付了钱后,朝园子里面跑去。

才这么会,雪花就已经在地面上铺起薄薄的一层,有的甚至凝结成冰,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她顺着鹅卵石的道路小跑,实在是冷,四肢都冰凉,便加快了脚步,可路太滑了,容恩才跑两步就摔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后顺着惯力滑向前,脸也磕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手掌擦破了皮,五脏六腑因这剧烈地撞击,几乎纠结到一处,容恩咳了几声,爬起来的时候,裤腿噌到边上的泥土,总之,是狼狈不堪。

她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血迹,膝盖好像也撞到了,走路的时候疼的厉害。

容恩拿起包,这会走不快,索性就拖着回去,打开客厅,里面的暖气扑面而来,她换了拖鞋,头发上的雪遇到暖气就花了,如今都湿漉漉地凝结在她发上。

王玲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动静出来, “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摔破了吧。”

容恩来到楼梯口, “没事,你去忙吧,我先去洗个澡。”

“好,那你当心。”

容恩顺着楼梯走上去,刚要回到卧室时,就见南夜爵正从次卧室内出来,本来门是没有关上的,男人见到容恩回来,便折回去一步,将房门带上。

她收回目光,准备走进主卧。

“你去哪了?” 南夜爵几步跟上来。

容恩双手被粗糙的石块擦伤,掌心内都是一道道鲜红的伤口,虽然不大也不深,但是看在南夜爵眸中,只觉刺眼。

男人定是知道她今天去了哪的,容恩将包放到床头柜上,裤腿上还有淤泥,她起身来到洗手间,才刚要跨进去,就被身后的南夜爵拉住手臂,将她拖回来。

“我问你,你今天去哪?”

容恩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也狼狈地紧贴在脸颊上,雪水正顺着颈部流入衣领内,她全身脏兮兮地站在那, “我去了阎家。”

南夜爵俊脸阴暗,手指用力,容恩一边肩膀被拉起来, “你当真放不下他。”

容恩想挣开,可男人五指钳住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容恩,我睁只眼闭只眼,不是要你这么放肆下去的,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我好好对你你不要,非要弄得这么狼狈。他不是回来了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出现,你作贱成这样,是给谁看?”

南夜爵见她这个样子,只觉怒火攻心, “你别告诉我,你又被他给玩了,容恩,人家把你当猴耍,你还真是天真地贴上去,阎越算个什么东西?他若对你真有爱,就不会缩头乌龟到现在…”

“你说够了没有!” 容恩抬起头,两只眼睛血红,像是被激怒的小兽般张牙舞爪, “他不是没有出现,他是不能出现,他怎么可能对我袖手旁观,他怎么可能对我不闻不问,他是出现不了——” 她嘶吼出声,身上,每个细小的细胞都具有攻击性地集聚到一起,那般反应,也让南夜爵一怔。

“什么叫出现不了?容恩,你真是会给他找借口!”

她咬着牙,眼睛里面闪动着晶亮,强忍下心中激动后,将脸别向另一边。

可南夜爵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握住容恩的肩膀,将她拉过来, “你现在被我压在身子底下,他是不是也要袖手旁观?他既然能忍,就忍到死好了,永远别出来!”

“南夜爵!” 容恩用力吼道,泪水从眼眶里面溢出来,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可以吗?”

男人眯起眼睛,语气夹杂着阴狠同凄哀,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他不在的时候,你说要接受我,如今,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个阎越,你当初说过的话哪去了?容恩,你以为我会让你称心如意吗”你想都别想,就算我死了,你都别想!”

“南夜爵,我一早便和你说过…” 容恩顿住了口,后半句话,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就像是鱼刺般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上不去,下不来。

南夜爵狭长的凤目扬起,勾勒出无比阴鸷,他握住容恩肩膀的手指收拢,周身,笼罩着一种令人胆颤心惊的阴寒, “你一早便说过什么?”

尽管,这句话两人都知道。

“说!” 南夜爵双手十指深深刺入容恩的肩胛,勃怒的语气,带着颤动的尾音。她只觉整个身体都被提了起来,男人神色十分骇人,面容铁青。

“我说过…我会试着接受你,除非,曾经的阎越回来!”

字字残忍,句句连血带肉刺入南夜爵心口,容恩凝着他的双眼,只见他眸子里面的黑耀逐渐黯淡下去,那双凤目,在扬起后溢出了嘲讽。

容恩垂下眼帘,她感觉到了,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似乎被狠狠刺了一下,她所有的痛,不比南夜爵来的轻。

第一百零四章 爱情,给不了

“原来,你只有在他死了之后才会想到我。” 南夜爵手臂一甩,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只不过容恩摔倒了膝盖,这会支撑不住,就踉跄着倒在了床上。

他口气阴寒,令人不由战栗。

“南夜爵,我说过我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男人高大的身躯逼近过来,他一条腿压在床沿,俯下身,目光同容恩平视, “我真想见见他,既然他躲着不出来,我就逼他出来,看看是谁的手段狠。”

容恩凝目,眼中有隐忧, “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怕了?” 南夜爵张开双臂,犹如恶魔再临般,掌心擒住容恩的肩膀将她压倒在床上, “我是真想对你好的,可是你不要,恩恩,不想连累更多的人,就呆在御景苑不要出去。”

“你又想囚禁我吗?” 容恩披散着头发,笑容冷冽。

南夜爵睨向身下的这张脸,这个女人,他当真抓不住,尽管他知道,她会像握在手中的细沙一般,越是用力,流失的就会越快。可他没有别的办法,至少,这段流失的时间她会留在他身边,总比现在放手,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眼前要好。

他的世界中,从来不知道放手是什么,他情愿将她折断,哪怕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也要将她困在他伸手能触及到的地方。

没有阎越,他会和容恩好好的,可是她还来不及完全接纳,他就又出现了。料他再如何的只手遮天,可并拢的指缝间,总会有出乎意料闯进来。

“我没有想囚禁你,只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给你什么都是最好的,恩恩,这样还不行吗?” 南夜爵双手撑在她身侧,他一直以为,能给她最好的,便是对她好,他全心全意对她,容恩必然也会全心全意加以同样的感情回报,殊不知,什么都能对等,就是在爱情世界里,没有公平可言。

“难道,我真的就捂不热你的心吗?”

他想问她,她的心是什么做的,铁打的吗?南夜爵的脸近在咫尺,容恩凝望片刻后,将脸别开, “我的心,也会有温度。” 他捂热过,容恩垂下眼帘,那种温度,不是阎越给的,她真真切切感受过。

“只是这温度,我给不了你,是吗?” 男人狂狠的眸子已经黯淡无光,他的锋利、他的尖锐都被消磨干净,在她眼里,只剩下隐现的悲哀。

南夜爵放下腿,将身体挺直起来,容恩躺在宽大的床上,衣服沾到的淤泥都噌到被子上,她跟着起身,手背弯曲着撑在两侧。

南夜爵眼神很冷地看了她片刻,目光淡淡扫过后,没有留下,走了出去。

容恩洗过澡,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看见王玲站在卧室内,手里拿着纱布等东西, “容小姐,先生让我给你伤口擦点药水。”

容恩穿着短袖以及中裤,就是怕伤口蹭到难受,她坐到床边,王玲弯下腰,给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王玲,夏飞雨走了吗?”

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抬了抬头,面有难色, “没有,先生要将她送去医院,她说什么都不肯,我听他和徐哥说,她这会受了刺激,要在这呆两天再送回夏家去。”

容恩点点头,清凉的药水渗透进皮肉中,当时疼的钻心,过一会,伤口便觉得好多了,王玲将东西收拾起来, “容小姐,换了衣服下去吃晚饭吧。”

容恩等药水干了后,换上家居服,然后随意套了件外套下楼,餐桌边,南夜爵正和徐谦说着什么,脸色并不好,见她下来,只是瞥了眼,没有说话。

王玲已经将饭菜端上桌,容恩胃口并不是很好,她拨了拨碗里的米饭,南夜爵就坐在她边上,吃饭的时候,夹了块鱼放到她碗里。容恩看了眼,埋头将它吃下去,她很少夹菜,席间,都是出神地盯着碗里面的米粒。 南夜爵显然也发现了,便时不时将菜夹到他碗里面。

容恩并不挑食,他夹过来什么,她就吃什么。

王玲拿了个托盘过来,每个小碗里面放了不同的菜,盛了碗饭后准备端上去。

徐谦吃的倒是很多,恶狼扑食的样子, “她的脸还是去医院看下比较好,现在的恢复关系到之后的整容,我就搞不懂了,哪有女人不爱美的,现在当然是能挽救多少算多少。”

南夜爵知道夏飞雨在担忧什么,这张脸曾经令她引以为傲,况且,就算整容技术再先进,留下疤,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她是完全采取了逃避,不肯面对。这件事,对夏家至今守口如瓶,只不过,瞒也是瞒不了几天的。

楼上,传来碗碟被摔破的声音,容恩安静地吃着饭,南夜爵同徐谦对望了一眼,没过多久,就见王玲急匆匆下来, “先生,夏小姐不肯吃饭。”

容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味,她侧首,目光扫向南夜爵。

她以为男人会起身上去,却不想,他只是自顾吃饭,冲着王玲说道, “不吃就不吃,你也坐下来吧。”

“噢,谢谢先生。” 王玲也是被两人弄得摸不着头脑,南夜爵脸色无异,扭过头去和徐谦轻声说起话来。

容恩吃晚饭后率先上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手机铃声正不厌其烦地响起来,她拿起一看,见是司芹,便赶忙接听, “喂,司芹?” 她声音放得很轻,反手将卧室门关上后,懾手懾脚来到阳台。

“容恩,对不起,让你替我担心了。”

容恩右手紧握住手机,脸色一沉, “这么说,夏飞雨的事…”

“是我找人做的,” 司芹回答的异乎干脆, “我还让人在她脸上划了一刀,容恩,这件事同你完全没有关系,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也不熟,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司芹,” 容恩急忙打断她的话, “你听我的,收手吧,你还想做什么?”

“从我开始准备向夏家报复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司芹的嗓音在电话中黯下去,似乎在哭。

“可是,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容恩根本无力阻止,司芹强忍住哽咽, “容恩,你告诉我奶奶葬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容恩报出了墓地的地址,司芹点点头,没有多说, “这辈子,我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真的算是值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容恩迟迟没有将手机从耳边挪开,外面的雪依旧下得很大,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那些银杏树,如今孤零零地挨靠在一起,满眼萧瑟,没有金黄的美丽外表,褪去过后,繁华不再。

寒风呼呼地灌进来,奇冷无比,容恩在阳台站了很久,裸露在外的脚感觉到冰冷,她将双手插入兜内,回到卧室后,准备下楼走走。

南夜爵和徐谦不在,就连王玲也不在。

容恩接了杯热水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她平常看的节目并不多,正好中央台在房关于植物人的探索,容恩便放下遥控器,盘起双膝坐在沙发上。

里面,主持人浑厚的嗓音透过音响效果传递出来,再加上那些来不及被人类探知的知识,看得久了,便觉后背开始冒出冷汗,特别是这个客厅足有百平米,这会,更显得空荡荡的,声音在里面冲击力十足,回音很大。

容恩倾起身,拿过遥控器。手指刚按上去,却总觉得背后有什么正在盯着她,想也不想地扭过头去,就见夏飞雨穿着白色的睡衣,一动不动站在她身后。半边脸被卷发遮住,她脸色苍白,离容恩很近,那条刀痕若隐若现,女子眼睛定定地睨着容恩,虽然,她一直相信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的说法,但这会,不得不说,还是被吓到了。

夏飞雨绕过沙发,坐到容恩的对面, “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一定很开心吧?”

她抬起视线,自顾调了台, “夏飞雨,没人愿意看到今天这样的场面。”

“这件事,同你也有关系吧?说不定,就是你找人对付我的,你让一个贱女人去勾引我哥哥,现在又毁了我,你想得到什么?是他吗?”

“积点口德吧,” 容恩面露厌恶, “我相信因果报应,既然你这是在偿还,从今以后,好好的重新开始吧。”

“哼,” 夏飞雨面露讽刺,她撩开长发,露出那道暗红色的刀痕, “你看见了吗?是不是很恐怖,这样一刀划下去,你以为我能重新开始吗?容恩,为什么你要出现,没有你的时候,我和爵好好的,现在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报应的话,第一个就要报应在你身上。”

容恩看得出来,她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在不远处玩耍的夜夜挨着沙发走向容恩,在经过夏飞雨脚边时,却被她一脚踢开,狠狠滚了几个圈后哀嚎不已。

“夜夜。” 容恩拧起眉头,刚要起身,夏飞雨便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向她, “坐下来。”

“你想怎样?” 夜夜呜呜叫着,很难受的样子,她贴着地面用肚子弓向容恩脚边,夏飞雨明晃晃的刀尖直指向她,嫉恨的眼神在冷静过后,逐渐软弱, “容恩,你离开他吧,好吗?我是真的爱他,你出去之后,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和我争?你走好不好,没有你,我们肯定会好好的,你把他还给我吧…”

夏飞雨说到最后,哭了出来,拿着刀子的手臂在颤抖,整个人弱不禁风的样子,令人想要呵护。

容恩将夜夜抱起来,这一脚踢得很重,原先喜欢闹腾的小狗如今安静地趴在她怀里,只是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我一早便和你说过,我从来没有和你争什么,他若是你的,别人就算真要抢,也是抢不走的。”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是吗?” 夏飞雨咬着牙,情绪激动无比,手臂开始挥舞, “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还要霸着他不放,容恩,你非要逼死我吗?”

容恩不敢乱动,坐在沙发内,她倒不是很怕,夏飞雨现在的体力,也做不出更极端的事情,况且这好歹是御景苑,她应该不敢乱来。

门口,在这时传来动静,然后是说话的声音,她心头微松,南夜爵他们回来了。

夏飞雨握紧手里的刀子,看了看容恩后,目光转向门口,她右手五指紧握,眼角倾泻出决然,容恩只见她手扬了下,刷得便将手腕割开。

率先走进来的是王玲,她尖叫一声,紧接着,南夜爵和徐谦大步跟进来。容恩抱紧小狗,心也随之越来越冷,夏飞雨歇斯底里,鲜血正顺着手腕流淌下来, “容恩,难道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吗?我知道你恨我,你欲诱的朋友因为我才会弄成那样的下场,可是,当初是她找了人来对付我。还有撞人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那个老奶奶会自己冲出马路,我已经内疚的每晚都做噩梦了,难道你们真的都想让我偿命吗?你为什么每次都要逼我想起那些事情,你说的对,我这种人不配活着,法律惩罚不了我,我是应该自行了结…”

她下手如此狠辣,即便是割在自己身上,第二刀下去的时候,依旧血流如注。

容恩真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怕,那些话她自然没有说过,可如今在场的人,怕是连一向反感夏飞雨的王玲都会对她心生怜悯,以为容恩当真将她逼迫成这样。

南夜爵脚步稳稳地走过来, “飞雨,把刀子方下来。”

她垂着手腕,目光哀戚,为了爱这个男人,她不惜放弃自尊和骄傲,她何时如此落魄过?夏飞雨垂着头,眼泪大片大片流下来,湿了脸颊,她两个肩头轻耸着,站在诸人的面前,柔弱无依。

“爵,我也觉得我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容恩说的没错,我是该死…”

南夜爵打断她的话, “别说傻话,把刀放下来,你要我说几遍?”

“爵,你会和他们一样嫌弃我吗?会吗?” 夏飞雨痛心入骨,鲜血涂到了睡衣上,已经蜿蜒到裙角。

王玲跟在徐谦的后面,她给夏飞雨清理的时候,知道她遭遇了怎样的对待,同样身为女人,她知道这种伤害是生不如死的。

“飞雨,那些人,我一个个都不会放过的。” 南夜爵语气阴鸷,容恩如坐针毡,每次他说出这席话时,她都觉像是被狠狠刺了一针,不安极了。

“爵,你还是嫌弃我的,对不对?” 夏飞雨泪如涌下,哭声凄厉。

容恩抱着夜夜站起来,将电视关上,她凝望向对面的女子, “夏飞雨,我在你身上吃了不少苦头,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有个新的开始,我还说了什么吗?”

“容恩,我知道我说什么,爵是不会相信的…我和你解释过了,那些情我不是故意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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