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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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还是在必胜客。

沈茜嘀咕着:“必胜客又贵又不健康。”

易嘉言从后视镜里瞧了南桥一眼,笑着说:“但是南桥喜欢。”

“你喜欢这些东西?”沈茜怀疑地盯着南桥。

“喜欢。”她说了假话。

世上有很多东西会莫名其妙地得到你的青睐,比如因为美味而让你迷恋的食物,又或者是即使并不好吃,却因为其特殊意义让你执着地一定要吃的食物。

必胜客对于南桥来说就是后者。

那是易嘉言第一次带她去吃的东西,她喜欢的并不是披萨的味道,或者那些垃圾食品。她只是单纯享受坐在明亮的灯光下,吹着空调里的暖风,低头咬一口披萨,抬头便能看见朝她微笑的易嘉言。

沈茜大概不常来吃,用刀叉的姿势很笨拙,间或赌气地埋怨两句:“明明都是中国人,用什么刀叉啊!”

易嘉言笑而不语,替她切好一块,送入盘里。

沈茜脸红了,一边说谢谢,一边恶狠狠地叉起披萨往嘴里送,然后点评说:“没我阿婆的馅饼好吃!”

“那你别吃了,都留给南桥。”易嘉言开玩笑。

“想得美。好不容易有土豪请客,我不吃到扶墙来、扶墙去,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肚子?”沈茜把一堆吃的往面前拢。

南桥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地咬着嘴里的食物,从前会让她觉得有幸福感的味道忽然变质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独自坐在易嘉言的对面,听他询问她的学业或是近况,他会拿纸巾帮她擦掉嘴角那点“不小心”留下的酱汁,会把饮料推到她手边,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可是现在,他看着沈茜,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南桥一下子就懵了。

他怎么可以对别人也这样?

他明明只是她的嘉言哥哥。

易嘉言注意到南桥忽然停下来了,侧头问她:“怎么不吃了?”

“……”她拿着那剩下的半块披萨,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是她的哥哥,沈茜是她的好友,他对沈茜好,也是出于对她好。她怎么可以忽然计较起来?难道她希望易嘉言不给沈茜面子,把自己的面子也给抛在脑后?

心里乱糟糟的,她却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把半块披萨往嘴里硬塞。

那晚,易嘉言先是驱车把沈茜送回了A大,然后载着南桥一起回家。

南桥一路都沉默着,他把车停在路边,侧过头去看她,轻声叫道:“南桥。”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

易嘉言说:“你不开心。”

是啊,她不开心。

南桥索性不再掩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为什么?”易嘉言蹙眉。

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南桥茫然地看着他的眉眼,那尽是关切的眉眼。

她为什么会不开心?他对她那么好,连带着她的朋友,他也无微不至地照顾到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南桥拽着手心,那里面是一片潮湿的冰冷。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卑劣的人,可她却不知道这种卑劣的来源。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宠爱,就再也舍不得分哪怕一丁点给沈茜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明明宁愿自己饿着,也要把好东西留给沈茜的。

南桥觉得心里仓皇又煎熬,望着易嘉言,一句话也说不出。

易嘉言却揉揉她的头,说:“南桥,再过几天我又要走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想带你去玩一玩,你怎么不开心呢?”

“去哪里?”她又慌了。

“老样子,四处飞,四处考察。”他捏捏眉心,哪里好像有一丝倦意,“这个世界上好像总有修不完的建筑。修了拆,拆了修。”

南桥忽然很想哭。

她要怎么告诉他,这样日复一日地盼着他回来,这样迫切地等待着他归家,可是每逢他归家,欢喜不到几天,就又要接受他的离开,对她而言真的太煎熬太煎熬。

他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待在家里呢?

哪怕她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可是知道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他正坐在明亮温暖的灯光下看书,她便会心生欢喜。

可是她为什么欢喜,又为什么失落呢?

第一次,南桥察觉到自己抱有太多复杂的喜悦与伤感,这些情绪从何而来,又为何产生,她说不上来。

她只能呆呆地重复着妈妈的话:“你,你这么每天飞来飞去的,有什么女孩子会跟着你啊?”

这样说,也不过是盼着他能留下来罢了。

易嘉言却倏地笑起来,“傻瓜,你以为我一个人飞来飞去?整个团队那么多人,喜欢你哥哥的女生多了去了。”

他还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小小年纪就和黄姨一样,学会催我谈恋爱了?指不定哪天你哥就带回来一个嫂子,到时候嫂子凶你,我又不敢帮你,可有你受的。”

南桥浑身一僵,刮鼻子这样亲昵的小动作也无法让她喜悦了。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第一次回味过来,也许有朝一日,易嘉言真的会带回一个女生。他会宠她,爱她,时时刻刻与她待在一起。

到那一天,南桥将不再是易嘉言唯一的宠溺。

这样想着,仿佛是有人从她头顶淋下一盆冰水,冰渣子硌在心里,疼得要命。

第11章

易嘉言周二又要出差了,南桥赶在周一下午逃课回家。

她鲜少逃课,但为了多和易嘉言待上片刻,于是义无反顾地跑了。

没想到的是校门口有人等她。

“南桥!”有人等在她每天的必经之路上,看见她咧嘴一笑。

南桥脚下一顿,侧头望过去。

有几分眼熟。

“还记得我吗?”那人笑得很灿烂,明明已是深秋,天气转凉许多,他还只穿着件衬衣。

南桥记起来了,他是音乐学院的,上一次校庆的时候,两个学院的组织部一起办活动,他还挺热情地配合她。

貌似是叫……

“余成东?”

“你还记得哦?”余成东笑起来,走到她面前,有几分自来熟地伸手去摸她的头。

南桥后退两步,及时地避开了。

“有什么事吗?”

余成东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又自在地落了下去,插进裤子口袋里:“请你吃个饭。”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上次活动办得很成功,多亏你了,所以作为音乐学院的组织部长,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他耸耸肩。

那眼神有些炙热,南桥看出来了,所以只是笑了笑:“不是我的功劳,学院的事情大家都在努力,请吃饭什么的就算了吧。”

她还有些急,低头看了看表,盼着能赶回去要易嘉言请她看场电影什么的。

余成东不让她走,拦着缠着非要请吃饭。

“别这么不给面子呀,我可是等你好一阵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多久下课。好不容易等到你了,连吃顿饭的机会都不给哦?”

南桥再三推辞,余成东却抱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念头,一直不肯退让。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她急了,干脆转身就走。

岂料余成东忽然追上来抓住了她的手,吓得她把手一抽,连连躲闪,“你干什么!”

平心而论,余成东长得很不错,也会打扮。

C大的音乐学院学费昂贵,一般就读的人都是家里有门有道的。余成东自然也不例外。

但在南桥看来,他更像是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就像之前搞活动时,他只会呼朋唤友唱歌喝酒,做实事的时候全都是她的学院在动手。为此,部里可没少埋怨学校的安排。

南桥眉头一皱,不再软言软语:“余成东,我不会和你吃饭,你不用再纠缠了。”

余成东终于笑不出来了,定定地站在那里,问她:“我哪点配不上你了吗?”

“吃顿饭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我想不想。”南桥看着他,“我们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呢?”

***

没想到的是,这个余成东还真是不懂得什么叫放弃。

那天以后,他开始频频出现在南桥面前。

食堂里,他总是四处搜寻南桥的身影,然后端着盘子往她身旁一坐,笑眯眯地说:“真巧啊,南桥。”

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南桥的课程表,每逢下课,他就倚在教室门口,转过头来冲她笑:“下课啦,南桥?”

他甚至能在图书馆找到南桥,抱着一摞书坐在她对面,到头来书是没看上两眼,光顾着看她去了。

南桥真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开了朵花,怎么忽然这么吸引这只花蝴蝶?

她跟沈茜埋怨,沈茜装模作样看她两眼:“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女大十八变,咱们南桥也长开了?”

这样死缠烂打半个月后,余成东埋下的炸弹爆炸了。

南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经历这种狗血又可笑的情节,富家女开着豪车停在学校大门口,高高在上地坐在车里看着来往人流,直到看见她。

当时南桥正和同学一起往外走,忽然被人叫住了名字。

白色的玛莎拉蒂里有一个打扮精致的年轻女人,因为穿着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以至于南桥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她的真实岁数。

大概有二十四五的样子?

年轻女人叫住了她,从车上踩着小高跟走了下来。

“南小姐是吧?我们谈谈。”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只要她开口,南桥就会跟她上车跟她谈。

“我不认识你。”南桥抱着书,不卑不亢。

“我认识你就够了。”女人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弹了弹那闪亮夺目的水晶指甲,“我姓沈。我知道你认识余成东。”

南桥顿了顿,问她:“你是谁?”

“余成东的女朋友。”

南桥一直都知道余成东很烦人,但从来没有想到他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四处招蜂引蝶。

她看着这个女人,了悟地说:“你可能误会了,我跟余成东没什么关系,你用不着找我谈什么。”

那女人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没什么关系,但也只是暂时的。”

“以后也不会有。”

“你就那么肯定?”她问得似笑非笑,“余成东家里有钱,人长得也帅,被他拿下的女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我还不信他这么痴情地追下去,你会不动心。”

那种眼神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样,好像这世上所有人无非两种,一种是余成东看不上的人,一种是他一旦看上就一定会得到的人。

南桥不耐烦地换了只手抱书,说:“沈小姐,你多虑了。在你看来余成东是香饽饽,在我看来不过是块橡皮糖。你有功夫来跟我谈,倒不如去跟余成东谈,谈谈他为什么有了女朋友还在外面任意妄为,谈谈别人明明对他没有意思他还一天到晚死缠烂打。”

说完,她转身就走。

“南桥!”那个女人叫住了她,终于变了脸色,“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最好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余成东我会管教,但你也最好管住你自己。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没给他好脸色,他怎么可能忽然看上你?”

南桥顿了顿脚,没回头。

那人好像觉得自己说中了,语气又有些趾高气昂:“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我见多了,欲拒还迎不过是种手段罢了,谁知道你嘴上说着没兴趣,心里又在盘算些什么?心里有事,骨头也轻了,被人哄哄就上了——”

“沈小姐。”南桥倏地回头,一字一句地说,“不要拿自己肮脏的思想去揣测别人的念头。你骨头轻,被他骗了,是你的事,别把人人都想得那么轻浮随便!”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你说什么?”

南桥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以后,余成东也来找过她几次,但她理都没理,对方也就没怎么来了。南桥还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料到竟然还有下文。

十一月初,易嘉言参与的一个工程项目在东欧竣工,得到国际建筑界的好评。

公司连同北市政要一起举办晚宴,庆祝这次的项目大获成功,也借此机会与北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聚一聚,拉投资。

前一天夜里,南桥坐在客厅里吃水果,听见妈妈笑着与易嘉言开玩笑:“明晚的晚宴,想好了要带谁去参加没?也让我们提前看看是哪个大美人啊!”

易嘉言笑着说:“哪里来的大美人?我一天到晚飞来飞去的,见到的都是大老爷们儿。”

“团队里有女孩子吧?”

“太熟了,不好下手。”

……

南桥听着他们开玩笑,心里乱七八糟的。

她很怕很怕,怕易嘉言真的带回来个大嫂,怕他真的如他所说那般从今以后唯夫人是从,不再帮着她宠着她。

她好不容易有个哥哥,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了。

正在发呆之际,忽然听见易嘉言问她:“南桥,明晚有课吗?”

她抬头,“啊?”

“找不到黄姨要的大美人,只能借一借她心爱的小美人来帮我撑一撑了。”易嘉言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南桥几乎是心神一震,空白之后,狂喜冲遍了四肢百骸。

他要带她去参加晚宴?

他没有别的女伴,她会是他唯一的选择?

这一刻,她觉得全世界的星星都落下来,砸在了她的头顶,晕乎乎的,可是绚烂至极。

南桥毫不迟疑地点头:“去,我去!”

妈妈笑了起来:“南桥去啊?南桥可没出席过那种正规场合,你就不怕她光顾着吃好吃的去了,给你丢人?”

南桥的脸倏地红了,争辩道:“我才不会!我没那么爱吃!我绝对不会丢——”

“她不会丢我的人。”易嘉言把话接了过去,朝她眨眨眼,“只会帮我吸引全场的目光,对不对?”

好像是胸腔瑞安了一颗定时炸弹,一下一下,她清晰地听见了倒计时的声音。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为什么要吸引全场的目光呢?

只要他看着她。

只要他看着她,就好。

***

隔日,易嘉言很早就去学校接到了南桥,先带她去了服装店,再带她去做头发、化妆。

她像是忐忑不安的小玩偶一般,在琳琅满目的衣服堆里晕头转向,却由着他来挑选,在她试穿的几套衣服里颔首微笑,然后随手一指:“这个好看。”

她怀疑自己其实压根不记得刚才穿过那一件了,反正他说好,她就晕乎乎地跟着点头,哪怕穿的说不定是只麻袋,她也乐呵呵地接受。

做头发和化妆的地方是一所很雅致的玻璃屋。

大抵搞这一行的都爱把所有最夸张的东西往脸上头上弄,所以叫Henry的造型师才会看起来那么浮夸。

南桥胆战心惊地指了指那头五颜六色的火鸡头:“我,我不会也变成那样吧?”

Henry看了易嘉言一眼,幽怨地竖起兰花指:“你瞧瞧你,给我带了个什么人来。小姑娘家家的,这么不会说话!”

南桥脸一黑。

这男的怎么这么……这么软绵绵的?

却见他翘着兰花指从下到上地抚摸一遍火鸡头,情深意重地说:“我可是做了六七个小时才做出来我这发型的,爱不释手呢!”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

南桥一头黑线地坐在那里,却看见镜子里的易嘉言似笑非笑地说:“不用担心,他对自己的审美定位虽然歪了点,对顾客的定位还是很准的。”

Henry哼了一声,摸了摸南桥的头发:“发质不错。”

南桥的心才刚刚提起来,就听见易嘉言说:“刘海不用动,就那样。”

“刘海多土啊!不行,不能这样!”Henry看来是固执惯了,对自己的判断十分信任,眼看着就要伸手去撩拨她的刘海。

易嘉言几乎是立马伸出了手,精准地握住了Henry的手腕,沉声念出他的名字:“刘恒瑞!”

目光如炬,言辞凿凿。

气氛僵持了两秒,Henry看他两眼,收回手来。

“成成成,不动刘海,不动总行了吧?”他翻了翻白眼,“真他妈服了你,认识那么多年,还是这么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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