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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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意外吃了很多玉清丹，才变成这样，这…算不算拔苗助长？”
“算吧。”他态度始终冷淡，“让他尽量不要变成那个形态。”
“哦…”
梵灵枢正乐呵着，忽然御无释揽着她的腰把她扣进怀里，随即身子一旋，躲到一棵树后面。
她刚想挣扎，便被他用手指按在嘴唇上。
指尖的微凉，嘴唇的温热，让两个人同时一怔。
目光飞快对视一眼，迅速分开，他低声道：“有人来了，你不是怕身份暴露吗？”
“嗯。”她轻轻地应答。
两人离得太近，还好中间隔着一个胖乎乎的碎银，不然身体相贴，更是说不出的尴尬。
月光很温柔，缓缓缠绕在两人身边，时间越久，气息便越凌乱。
她身上甜甜的香味是哪一种香呢？他这么想。
他的态度变成这样，是因为她要嫁人吗？她这么想。
正文 第151章 暧昧【2】
一群人匆匆过去，听脚步声再也没有人过来。
梵灵枢刚想退开，御无释已经先她一步，好像真的多不想碰到她。
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她还是…有些困惑。
不过她性格洒脱，这些事也没有真正困扰到她，很快便被她扫到脑后。
“走吧。”御无释瞥了她一眼，神情充满骄傲矜贵，好像是…初次见他的感觉。
当初无意中闯进仙林中，他也是如此的高高在上，淡漠疏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却难以忽略的威胁感。
梵灵枢跟上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上次你走的太快，掉了一样东西，我知道是很珍贵的九色石，没有经过你同意我已经使用了一次，现在还给你。”
她把九色石拿过来，递给她。
御无释没有立刻去接，紧紧握了握拳头，云淡风轻地说：“好用吗？”
“很好用。”
“以后用不着了？”
“嗯。”即便用得着，她也不想赖着他的东西，他表现得如此淡漠，她自然不会厚着脸皮霸占。
御无释的脚步忽然顿住，一转身，把她的路挡住。
梵灵枢抬起头看着他，两人默默对视了片刻。
她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拿过九色石，淡淡道：“不要就算了。”
心里忍不住一阵失落，不是因为失去了九色石，而且…她也说不上来的一种奇怪感觉。
御无释走了几步，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问：“梵灵枢，你知道爱和尊严有什么区别吗？”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梵灵枢一怔，下意识地摇摇头，“不知道。”
他忽然笑了，被月色晕染的笑意妖孽张扬。
“爱和尊严平等，爱一旦付出无法收回，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会给你，但是，”他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她，双眸深邃，“我的尊严，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才会无条件奉献给你，并且永不后悔。但在你不需要之前，我不会允许你随意践踏，明白吗？”
梵灵枢的脚步忽然停住，怔怔地看着他。
他脸上挂着笑容，但是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直接消失离开了，果真如他自己所说，得不到爱的回应，好歹要留着尊严。
他们已经差不多走到大都城外，剩下的路，以她的实力可以轻而易举回去。
爱和尊严…梵灵枢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爱和尊严都是玫瑰，但她最需要的是面包。
所以她堕入魔道，被世人唾弃。
把烦扰抛在脑后，她进了大都，才发现大都城此时一片混乱，好像所有人都醒了。
她不知道，刚刚碎银爆炸进化的时候，造成的动静有多大，此刻大都中都在传言有一只神兽出现了！
千百年没有出现过的神兽，竟然出现在玄月国！
连皇帝都连夜起床，派人去调查，究竟是什么神兽！
洛辞的爱是想触碰却缩回的手，无释的爱是你需要可以给你所有。
你们喜欢哪一种？你们的爱又是哪一种？
元羿：我咧？
路：你有感情线？？？
元羿：看你这么胖，血应该挺多…
正文 第152章 争夺【1】
她连忙回到西宁王府，整个王府也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她的房间外面，金珠和丫鬟在不停地拍门。
“大小姐！大小姐！”
梵灵枢连忙从窗户里跳进去，把碎银藏在衣柜里，自己整理好衣服，揉乱头发去开门。
“怎么了？”
看见她睡眼惺忪出现，金珠才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方才外面爆炸的动静太大，都督怕大小姐害怕，让我们来陪陪你。”金珠笑着说，“明日就出嫁，千万别被惊吓了。”
梵灵枢知道慕含嫣的身体是很弱的，胆子也小，慕骁这么担心一点也不奇怪。
“我不害怕，外面出什么事了？”
“是一只神兽出现了！”金珠不是修炼之人，但也不影响她激动的心情。
梵灵枢想，在二十一世纪，哪里传闻出现个水怪什么的，都能引起全球热议，何况是一只神兽。
“很厉害吗？”她淡淡地问。
“当然厉害了，我刚刚在前院，听都督说，那是上古神兽银翼炎龙！是龙族哎！龙族的战斗力是所有神兽中最强的！”
一般凡人，对于这些也是随口就能说出来，可见这个时代对于妖兽是多么的渴望。
“那确实很厉害。”梵灵枢自己倒了杯热茶喝喝。
“要是能见一见银翼炎龙就好了。”金珠和几个丫鬟满脸羡慕，“可惜我们都是凡人，哪有这样的福分？”
梵灵枢心想，你只要打开衣柜就能看见。
不过，变成小奶娃的银翼炎龙，谁都看不出来是那么强大的神兽。
想了想整片大陆都因为她的神兽而疯狂，她就乐得合不拢嘴。
“小姐怎么这么开心呀？”金珠说完话，一转头看见她唇边的笑，不禁怔了一下。
自从她来伺候大小姐之后，还从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大小姐甚至连笑都很少笑。
“明天就要嫁给清音仙君了，哪能不高兴？”一个丫鬟笑嘻嘻地说，“多少人想嫁给清音仙君，多少人羡慕死咱们大小姐了！”
“大小姐的福分，可是那些庸脂俗粉羡慕不来的。”
这些丫鬟在西宁王府呆久了，自然而然便有一种优越感。
西宁王府的人走出去，谁都要敬畏三分。
众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要嫁给洛辞而高兴，梵灵枢也不多解释。
过了半个时辰，院子的丫鬟喊道：“少帅来了！”
这么晚了，慕云飞还过来，一定有什么事，梵灵枢连忙起身迎出去。
“云飞哥哥，怎么了？”她看见慕云飞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身上还穿着披风，带着一身灰尘。
“刚刚听说丫鬟怎么拍你的门你都不应声，我过来看看。”慕云飞必定是刚从外面查看了神兽的事情仓促赶回来的。
他解下披风扔给下人，搂着梵灵枢进了房间。
“我睡着了。”从没被人这么挂在心上关心，她有些不习惯。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慕云飞探探她的额头，“嫁给清音仙君的事情，是父亲决定的，你如果不愿意…”
“没有。”梵灵枢连忙说。
正文 第153章 争夺【2】
“嫣儿，你长大懂事了很多，虽然你是慕家的女儿，但大哥不希望你不开心。”
一旁的金珠听到，笑着插嘴：“少帅不用担心，大小姐很期待嫁过去呢，刚刚一个人笑得不知道多幸福！”
梵灵枢：…你对幸福有什么误解？
慕云飞看了她一眼，问：“真的吗？”
这种事情梵灵枢又不好否认，说了不愿意，这位大哥明天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云飞哥哥，还是说说那只神兽的事情吧。”
“嘻嘻，大小姐这是害羞了。”金珠和几个丫鬟捂着嘴巴偷笑。
梵灵枢：…害羞是什么鬼？
慕云飞看她低垂着小脸，也就不追问了，坐下来之后，面色缓缓变得有些凝重。
梵灵枢亲手倒了热茶端过去，问道：“云飞哥哥，出什么事了？”
她将来要接管慕岚军，有些事情也可以跟她说说。
“今日这只神兽，出现得太突然，消失得也太突然。”慕云飞喝了一口茶，“按理来说，这种强大的神兽，不惧任何事物，他如此霸气地出现，怎么会那么仓促消失？”
梵灵枢心里一动，慕云飞不愧是黑旗军少帅，从小耳濡目染的东西，便让他对寻常事情有不同于常人的敏锐。
“云飞哥哥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看，这银翼炎龙，多半是有主的。”
“这意思是，银翼炎龙，和人类缔结了契约？”梵灵枢笑不出来。
“就算没有缔结契约，恐怕也和人类关系很大。”慕云飞叹息着，“出现了这种事情，是一个巨大的转变。”
“什么转变？”
慕云飞道：“皇上派出玄月国所有高手一起出动，寻找这位和银翼炎龙有关系的神秘人类。”
“找她做什么？”梵灵枢不动声色地坐下来，那个假皇帝又有什么诡计？
“这样的高手，皇上会不惜一切代价拉拢，用她来…震慑慕家。”慕云飞重重将茶杯放下，“他早就想铲除慕家，如果真的让他拉拢了银翼炎龙的主人，势必会影响黑旗军的军心！”
“云飞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想那人也没这么容易拉拢，而且皇上去拉拢，我们也可以去啊。”
“公然和皇上抢人，对慕家的影响也不好。”慕云飞道，“皇上这一次以玄月国的名义公开拉拢，这是国事，臣子若干扰，便是误国。”
梵灵枢倒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假皇帝再怎么拉拢，她怎么可能投靠他？
“慕家为玄月国守护西域和北方，如果仅仅因为一个人而被打压，那不是令天下人寒心吗？云飞哥哥不用担心。”
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慕云飞笑道：“你怎么知道不用担心？”
梵灵枢道：“如果那个高手有意想归顺玄月国，就不会那么仓促离开了。”
“哈哈哈哈！”慕云飞赞许地看着她，“嫣儿不愧是我们慕家的人！我也觉得那是一位隐世高人！若有意插手各国之事，何必隐世？”
“没错，说不定她也敬佩慕家多年忠心护国！”
正文 第154章 威慑【1】
慕云飞大笑起来，这样安慰的话，外面的人也说，但就是没有嫣儿说出来让他这么开心。
“嫣儿明天就要出嫁了。”慕云飞感慨一声，“幸亏是清音仙君，他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人，就是无趣了一点。没关系，男人嘛，实用就行！”
梵灵枢正喝茶呢，闻言差点儿‘喷出来’，什么实用不实用，跟妹妹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慕云飞看她红着小脸擦嘴，不好再逗她，语气放柔了一些，“早点休息，明天，哥哥送你出嫁。”
梵灵枢点点头，起身把慕云飞送走。
夜已经深了，她躺在被窝里，丝毫没有睡意。
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御无释说的话。
…
“爱和尊严平等，爱一旦付出无法收回，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会给你，但是，我的尊严，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才会无条件奉献给你，并且永不后悔。但在你不需要之前，我不会允许你随意践踏，明白吗？”
…
她翻了个身，唇边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阴阳轮回********
镜中少女挽起长发，戴上凤冠，一排珠帘垂下，挡住半张脸，珠帘上颗颗都是饱满圆润形状相同的珍珠。
镜中少女黑漆漆的眼眸看过来，稍微愣怔了一下，似乎有些认不出镜中的自己。
“大小姐真美！”金珠由衷地赞叹，珠帘轻而易举挡住左边脸上的疤痕，此时的她有着惊人的美貌。
梵灵枢微微一笑，镜中少女也望着她微笑，红唇娇艳，眸如明月。
四名丫鬟将绣满凤凰牡丹的大红嫁衣一件一件穿在她身上，沉重的衣摆几乎让她迈不出步。
一切准备好，就等吉时出门。
玄月国有送嫁的习俗，须家中年轻男子一路护送新娘前往夫家成亲。
慕云飞穿一身漆黑软甲，鹿皮长靴，胸前挂了个大红绣球，英姿潇洒的进门来。
“哥哥帅不帅？”
梵灵枢想起他那个‘西域一枝花’的诨名，忍不住笑：“云飞哥哥这样上战场，保证西域人不战而降！”
“嘿！小嘴这么甜，是我妹妹！”慕云飞乐了，看着盛装打扮，端庄而坐的梵灵枢，愣了一下，“嫣儿变了许多。”
梵灵枢心里一紧，面上却淡淡地道：“舅舅也这样说，说我长大了。”
“是长大了！”慕云飞笑着说，“慕岚军中的施将军和蔡先生来了，在外面等着拜见你。”
施英是慕岚军中地位仅次于慕岚的人，同样的女中豪杰，实力强悍，她一生未嫁，全部心血都耗费在慕岚军中，因此在军中威望极高。
蔡合，则是军师，此人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博学多才，善于谋略，在慕岚军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请他们进来吧。”梵灵枢正襟危坐，这是以慕含嫣的身份第一次见慕岚军中的大人物，不可让人小看。
慕云飞一看她的姿态神情，顿时放心多了，父亲还担心她胆小怯场，才让他过来陪伴，想不到小嫣儿早就懂得撑起气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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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5章 威慑【2】
慕云飞看她的样子，眼中又多了几分赞赏，要是嫣儿能早几年懂事，现在也不用为了拿回凤火令而嫁人…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枣色直裾的女子走进来，头发挽起，只插了一根羊脂白玉簪，脂粉未施，朴素随意。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虽在战场上饱经风霜，却也别有一番姿色。
她身旁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蓄着一缕长须，身穿靛青色长袍，带着方巾，一双眼睛细长，充满算计之色。
两人打扮都很随意，丝毫没有来觐见新主帅的认真。
梵灵枢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唇角，这是来给下马威来了。
“参见大小姐。”
施英和蔡合一起上前，行了一个礼。
叫她大小姐，却不是少主，身上流着慕家血脉是无可厚非的，但想真正继承慕岚军，却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必多礼。”梵灵枢淡淡地说，没让人给他们赐坐，也不奉茶，就这么站着。
施英心高气傲，心中难免有几分怒气，就算今日来见慕岚，也不会被如此怠慢，这大小姐还是太嫩了些！
慕云飞见她面有怒色，怕妹妹思虑不周到，正想开口让丫鬟搬椅子来，那边梵灵枢已经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蔡先生，听说你在慕岚军中不仅负责出谋划策，还管军中粮饷之事？”
“是，这是北宁王信赖。”蔡合也傲气，抬着头，并不看梵灵枢。
“母亲的眼光，自然错不了。”梵灵枢看着手上涂得鲜红的指甲，“三年前北方严寒，收成极少，蔡先生主张之下，将慕岚军中储存的一批粮食借给边境商人，他们趁机哄抬粮价，第二年严寒过去，百姓却连买种子的钱都没有，到了今年，更是形成了饥荒，暴、乱，不知道蔡先生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蔡合一愣，迅速和施英对视一眼。
慕岚军有四十万之多，每年光粮饷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慕岚在十年之前便制定了政策，战时上马杀敌，闲时卸甲耕田，北境中一大片荒地被开垦，一边肥沃土壤，一边耕种，到第三年粮食产量已经非常可观，但对朝廷至少隐瞒了一大半收成。
朝廷依旧会发放粮饷，哪怕被克扣，对慕岚军的影响也极小。
粮食多了，慕岚和边境一些商人也会秘密合作，自己收成的粮食卖给他们，换取金钱，为战士更换盔甲，武器。
这件事皇帝也知道，但四十万慕岚军，全凭国库，战时还好，闲时谁养得起？所以也是一种默认的情况。
但三年前北方严寒，却是始料未及，蔡合没有经验，依旧把粮食卖给商人，导致现在百姓动、乱。
这件事一直被慕骁压着，但百姓越闹越大，恐怕也压不住多久了。
蔡合吃惊的是，慕岚军中大小事务他每个月只写简单的报告送回来，大小姐从来没回复过，他以为她不看。
就算看了，卖粮食的事情是常态，她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正文 第156章 威慑【3】
蔡合自然而然看了一眼慕云飞，以为是他告诉的慕含嫣，便对着他说：“少帅，此事我已写信给都督商议过，这两天就将我们的私库拿出一部分给百姓…”
“蔡先生，我是黑旗军少帅。”慕云飞挑挑眉，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是慕岚军少帅。”
这一句话，提醒他应该效忠的对象错了。
蔡合心中一惊，再去看梵灵枢，只见她脸上虽然隔着珠帘，明晃晃地，但是眼眸深处冷冷的，隐约有几分北宁王慕岚的神态。
她低着头，指甲尖尖地敲着茶碗，看似漫不经心，但那规律地声音一下一下仿佛丧钟敲响。
蔡合毕竟只是读书人出生，这一下气势上就先输了一半。
“大小姐，我们私库多年来收获颇丰，拿来赈济百姓一年，不成问题。”蔡合低下头说，“这一次动、乱很快会压下去，绝不会传到大都，让皇上知晓。”
“我不同意。”梵灵枢却缓缓摇头，“百姓动乱是他们的事，凭什么拿我们的私库去贴补？”
“这…”蔡合心里开始不屑，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想问题不够长远，“如果不动私库，传到皇上耳朵里，必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对慕岚军不利。”
“动用私库，我们不是很吃亏吗？”梵灵枢还是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女孩的天真，听着便是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
蔡合脸色很难看，不动用私库，这件事解决不了，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里…
施英直接冷笑：“大小姐说不能动用私库，那么要怎么做，大小姐给个指示吧。”
梵灵枢眨眨眼睛：“施将军，我还没有正式接管慕岚军，我制定的策略，你们会听吗？”
“大小姐是北宁王的女儿，你说的，只要合理，不伤及慕岚军根本，我们哪有不听的道理？”
梵灵枢狡黠一笑：“有施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我觉得让我们动用私库不合理，此次百姓动、乱，全因为商人哄抬粮价造成的，何不让他们来出钱呢？”
“呵呵，”施英轻蔑地笑起来，“大小姐，商人逐利，何况他们都是西域商人，玄月国哪里能命令他们来出钱？”
梵灵枢偏了偏头，道：“西域商人每年要从北境出入玄月国，贩卖货物，如果我不让他们从北境过，你说他们愿不愿意出这份钱？”
施英和蔡合都愣了一下。
蔡合多年管理慕岚军的军饷财政，梵灵枢的话他一听就懂，双手一拍：“对啊！他们每年来往玄月国和西域，获利千万，这块大肥肉他们怎么舍得丢？”
施英道：“他们可以选择别的路进入玄月国，不仅仅只有北境这一条路！”
蔡合道：“施将军，虽然进入玄月国有很多路，但是从北境，不仅联通西域和玄月国，还和赤云国接壤，三方形成一个交汇点，货物运输十分方便，如果绕远路，不仅运输费用增加，在玄月国和赤云国之间势必还要舍弃一方，对他们大大不利！”
正文 第157章 威慑【4】
施英是行军打战的好手，对经商一窍不通，但听蔡合这么一说，也知道他们占据有利的一面。
在打战中，有利的一方可以创造太多机会了。
“把几个西域商人召集起来！不出钱以后就休想从北境过！”施英说，“封了他们通商的路！”
“西域人极其精明，三年前倒卖粮食撞得盆满钵满，这一次要他们全部吐出来！”蔡合兴奋了，想到不动用私库，还能解决动、乱的问题，真正的一举多得！
北宁王这个女儿，看似柔弱，实际上…她聪明伶俐，第一次见面丝毫没让他失望！
“还有一点。”梵灵枢抬起头，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但这一次施英和蔡合看向她的目光却不敢入之前那么轻视了。
“慕岚军占据着北境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抵御荒民，震慑赤云国，西域人才能安安稳稳来往经商，难道，给他们创造如此有利的条件，没有任何回报吗？”
“少主的意思是…”蔡合是个读书人，又是生意脑，立刻陷入沉思，对她的称呼也不知不觉变了，“要对西域商人征税吗？”
“征税是皇上的事情，我们怎么能算征税？”梵灵枢淡淡一笑，“只不过，想要安全无忧经商，总得交点儿保护费呀。”
“这岂不是强盗所谓！”施英立刻说，“光明正大行强盗之事，慕岚军会遭天下人耻笑！”
连慕云飞都微微皱眉。
梵灵枢单手撑着下巴，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有些妖艳，“谁说我们要光明正大当强盗？”
施英和蔡合这个书呆子都愣住了。
慕云飞一拍大腿，道：“北境是我们的地盘，有没有强盗，自然是我们说了算！”
“少帅，这种事怎么可行？”施英沉下脸，“北宁王一世英名岂不毁了！”
“比起名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慕岚军和整个慕家的命运才是最重要的。”梵灵枢轻轻敲着桌子，“西域人毕竟贫瘠，但他们有天然的矿石，香料，药材，而我们有粮食，布匹，茶叶，瓷器等等生活最必须的用品，他们到玄月国贸易一次，先要给国家交税，我们再收一道保护费，货品运回西域，价格自然而然上涨，那西域人该怎么办？”
“为了生存，西域还会再次发起战争。”慕云飞看向梵灵枢，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怎么会，她才这个年纪…怎么会想的那么远？
“舅舅刚刚平定了西域八国的战乱，如今西域一片太平，百万黑旗军该怎么办？朝廷每年拨给黑旗军的粮饷是何等庞大一个数字，倘若无战，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养着这么多兵马。”
梵灵枢看着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茶水已经凉了，没有任何温度。
“他们可以选择不和玄月国贸易。”施英开口，但这一次，声音明显弱了许多。
梵灵枢没有开口，这个问题，蔡合都能回答：“不从北境走，他们要绕一大个圈子去赤云国，那样就势必通过魔界，魔界的凶险，十去九不回，谁敢冒这样的险？”
正文 第158章 出嫁【1】
施英难以置信看着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少女，若没记错的话，她只有十五岁吧。
她十五岁的时候，还天真懵懂，没头没脑的热血。
但这个一直被传为废物的小女孩，却在一杯茶的时间里，为慕岚军和黑旗军规划了一条如此漫长的路。
战争中确实残酷，生死厮杀，百姓离苦，但比起这些，朝廷中的倾轧斗争更是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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