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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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昀心里顿住。

但他硬着心肠,凉凉道:“有何难以想象?如妹妹这样机灵贤惠的女郎,嫁与衡阳王,他定爱你至深。妹妹这样功于心计,怎么可能笼络不住夫郎的心?哪怕没有我,妹妹的婚姻也美满幸福。”

罗令妤道:“怎么会呢?表面上的好,就是好了么?你怎么知道我嫁给旁人时,心里不是在想你,恨你呢?我心甚小,你招惹了我,陆昀,我记你一辈子呀。”

陆昀握着她的手蓦地一紧。

他眸子缩了下,恍惚地想到自己在雪山那日后做过的梦。他好似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已身死,罗令妤并无开心。她郁郁寡欢,强颜欢笑,然她那样安静,再无往日充满生机的模样。一直到她死,她都未曾展颜。

而他心里也有她。失去她,他如行尸走肉般痛不欲生。他还不肯承认。

心中分明有她,何以在陆二郎未曾干涉过的梦中,两人无法在一处呢?

陆昀轻声:“和谁在一起,什么样的结局,固然有爱不爱的原因,但也有缘分和时机选择的原因。爱情中若没有一点巧合,太难让人坚持,让人相信是不是命中注定了。”

罗令妤怔愣,觉他有感而发。他说得那样寂寥难过,好似她真的嫁给衡阳王似的。

两人竟一起情绪低落,一起惆怅起来。恰时秦淮河水灯火摇落在水,画舫中年轻女郎们与恩客们的说笑声若远若近。遥遥的,听到她们的歌声。而明月清辉相照,女孩儿们的歌声怅然若失,被陆昀和罗令妤一起挂念的衡阳王早已远走。

心中失落,罗令妤不觉低吟道:“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临风叹兮将焉歇,川路长兮不可越。”

现实与梦境界线何其模糊,是那未知的未来,或是已知的前世。千里明月万里同,谁又知相思?而命运徘徊其中,到底是怎样强大又神秘的过客啊?

身边女郎幽声吟歌,陆昀侧耳倾听,心情也更加沉重。他与罗令妤一起并肩,隔水望着秦淮河水飘荡的船只,再听船上女子们的歌声。一阵清风吹拂,陆昀头脑一凉,回过神,便不觉失笑,想他和妤儿妹妹这样傻——没有发生的事,两人愁苦什么啊?

罗令妤惆怅间,忽听旁侧郎君吟道:“月既没兮露欲晞,岁方晏兮无与归。佳期可以还,微霜沾人衣。”

——那月亮下山了,清晨的露珠会带来新的一天。岁月过去了又何妨,霜露沾人衣,佳人总会归来。

罗令妤聆听间,笑起来:“好诗。”

她顿了一下,再道:“雪臣哥哥是不是也曾梦过二表哥那个梦?独有我不曾么?我也想做梦”

陆昀笑道:“不要了。梦魇后妹妹哭得厉害,不还要哥哥哄么?哥哥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罗令妤噗嗤笑,美目撩他,打他手臂:“你真讨厌!”

说笑间,心情复又重新好了起来。陆昀心神飘忽,再次听那水上画舫中的女孩儿们都在唱些什么。他心事重重,一时想着那个梦,一时忧心着日后的事,思虑深重,是以气质冷清,斥人于千里外。罗令妤也随他一起听了一会儿,曲声婉婉,透着异族风情,当是传自北国的胡乐。她随着拍子哼了几句,突然道:“雪臣哥哥,会跳胡旋舞么?”

陆昀回神:“嗯?”

罗令妤仰目:“我猜,没有女郎能邀得动雪臣哥哥跳舞吧?”

陆昀眉目秾秀,他神色不动,唇角却轻微地扯了下。何等闻弦知雅意,罗令妤只这么一说,陆昀就伸出了手,修长有力的手向上微抬,他那情意缱绻的桃花眼略微一扬,示意对面的女郎。罗令妤矜持而娇贵地向前一迈,纤纤素手搭在了他手上。

手牵着手,绕着对方转走一圈,女郎腰肢婀娜步来如花开之瞬,郎君秀颀清朗衣袖飞起似山水之润。一妩媚多娇,一洒然明秀。

罗令妤哼着那个小曲儿,笑嘻嘻地与陆昀在月下秦淮河畔跳着胡旋舞。月下飞霜,水上飘着花瓣,风摇摇间,树杈间簇簇沉甸甸的花也飞落而下,洒向两人。月下花瓣飞向二人,男隽女俏,流光于两人逶迤缓行的步伐下徘徊。

手被郎君悠悠搭着,被他托着腰肢起舞。歌声婉婉,流水淙淙,此夜何等清雅无双。

忽听人拍案笑声:“好哇,陆三郎与三少夫人这样多才多情,看得我等欣羡无比。“不妨声音突至,罗令妤惊一下,拽住陆昀的衣袖,往他身后躲了下,才羞红着脸向前方看去。原来是水上石桥下,悠悠行来一二层楼阁的大船。船头灯烛水光交映下,站着数位男女。他们衣带蹁跹,水汽拂面,皆是两人相熟的建业士族郎君女郎们。女郎中有怅然若失盯着陆昀的陈娘子陈绣,男郎中亦有齐三郎齐安这样的罗令妤的追慕者。情意自许,旁人失落。却又强打起精神邀请二人:“罗娘子嫁了陆三郎,就不曾出门玩过了。陆三郎,何以如此苛待你夫人?我等今夜秉烛长游建业,二位新婚燕尔,不知可否赏脸夜游?”

陆昀眉目扬了下。

同样一夜,有赵王之抵死挣扎,衡阳王之越狱逃亡,也有这样意态风流的建业男女们秉烛夜游。人间百态,皆是建业。

陆昀与罗令妤交换了个眼神,女郎眼睛亮晶晶的,想来便是爱玩。陆昀原本已许久不和这些郎君女郎们厮混一处,但今夜心情甚佳,又有罗令妤相伴,他便笑着答应了:“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众人笑:“甚好。”

于是停船靠岸,水波荡漾,请陆三郎和三少夫人上船。夜间行船,船中诸位男女弹琴赋诗,作画吟曲,不一而论。

青年男女们这样风流,待闹声渐歇了,陆昀被郎君女郎们围着讨论什么,罗令妤喝了酒有点儿头晕,笑眯眯地欣赏了一会儿夫君的风采,她便出去吹会儿风。立在船头扶拦,望着船下碧波粼粼,晚风吹拂,月色如水,罗令妤眯起了眼。

“罗妹妹。”身后有女声叫她。

罗令妤回头,灯火摇了两下,船只微晃,她认出从灯火通明的船舱中走出的女郎,乃是陈娘子陈绣。罗令妤讶了一下,平日陈绣叫她时,要么趾高气扬地不屑喊一声“妹妹”,要么客气疏离地叫她“罗娘子”。何时她也与其他人一样叫她“罗妹妹”了?

陈绣走到罗令妤旁边,与罗令妤一道迎风望水。良久,陈绣道:“我父亲写信催我,建业已无我牵挂之人,有关流民的事我已与朝廷交代清楚。今夜夜游,本是为我送行罗妹妹,我明日就要离开建业了。我父兄好似爱上姑苏,要将我家迁去那里。也许我再不会回建业来了。”

罗令妤怔了下,道:“啊,无人说起我竟不知这些,忘了带礼物给姐姐践行了。”

陈绣:“”

她怔愣:“你就想说这个么?你不高兴我终于不再、不再觊觎你夫君了么?”

罗令妤抿唇笑:“觊觎我夫君这事嘛,我从来没有不高兴过啊。喜欢雪臣哥哥的女郎太多了这证明我眼光好,魅力大,不是么?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啊?”

陈绣:“”

她失落地自嘲:“你倒真是有信心。不过你这样漂亮我看到你和他一起跳胡旋舞,你们真是般配。我常想陆三郎那样的人会娶什么样的女郎我不得不承认,哪一种猜测,都没有你与他在一起时那般令人赏心悦目。我从未见他用看你那样的眼神看过旁人,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郎笑得那样多情。他看你时,就似在勾引你一般可对我,他就嫌恶甚多,不肯多放一丝感情。”

罗令妤略微想了下,还是选择安慰情敌的失败:“可能是我太好看了,他这人好色吧。他这人假清高,陈姐姐将他想的太高尚了。”

陈绣勉强笑了下,不再说话了。

黑夜中,罗令妤忽听到旁边女子的哽咽声。她余光看到泪落如珠,但罗令妤面色不改,甚至也不回头,当做没看见没听见。陈绣在黑夜中默默落了一会儿泪,最后道:“我喜欢了他快十年,现在终于要放下了。我还是很喜欢他,可是我知道明日我就走了,再不打扰你们夫妻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罗令妤低声道谢,说:“祝陈姐姐能在姑苏嫁得良婿啊。”

陈绣怅然一笑。

突听到陆三郎从远而近的声音:“令妤,令妤”

站在船头,陈绣身边的罗令妤立即抬高声音应了一声,罗令妤和陈绣一起转头,看到了船舱中步出的清隽郎君。船只一晃,他身子跟着一晃。靠着船舱,陆昀手撑额头,声音含糊:“令妤,我头痛”

陈绣听到身边的罗令妤哼了一声,骂道:“什么头痛,一定是又偷喝多了酒。明明不能喝,还要逞强。”

罗令妤口上这样说,心中却显然担心陆昀。尤其是坐船,她怕他难受得吐了,当即顾不上和陈绣叙旧,匆匆告别,罗令妤奔向灯火下,扶住靠着舱门的闭目郎君。在陈绣看来,那腰肢纤细的女郎才挨到郎君的身畔,陆昀就伸手,闭着眼将她抱入了怀里。

陆昀头埋于女郎的颈窝间,说话声含糊,声音极低,陈绣已听不清楚。

之后便见陆昀忘情一般,去亲罗令妤的唇,唇才一挨,就被罗令妤伸手捂住了。罗令妤嗔:“你又胡来别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跌跌撞撞,在侍女的相助下,罗令妤扶着陆三郎离开,去寻了一船舱休息。从始至终,陆昀都格外相信罗令妤,格外依靠罗令妤。他被罗令妤带着走,被罗令妤嗔骂,也没如何反抗,如何甩脸子,想来平时被骂的次数也多了

至此,陈绣终于看明白,并非罗令妤离不开陆昀,陆三郎同样离不开罗令妤。

陈绣轻轻吐了口气,喃声:“就这样吧再见了,三郎。”

少年爱恋,无疾而终,本就是人间常态,也没什么。

当夜建业男女夜游,高谈阔论,畅意无比。

第二日上朝,则是另一派气象。赵王刘槐被押上殿,老皇帝高座宝座,震惊地看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陈王刘俶指认赵王夜闯大司马寺,救走了衡阳王刘慕。刘慕如今失踪,乃赵王之过。

刘槐厉声:“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救衡阳王?父皇,这是个圈套,刘俶陷害我!他狼子野心,早已不是以前的刘俶了!父皇,兄弟们,各位卿相,你们不要被他骗了!”

第148章

太初大殿,面对赵王歇斯底里的挣扎和控诉,陈王刘俶只问一句:“那你夜闯大司马寺,是何缘故?”

刘槐:“”

面色灰白,他僵硬着——他说不出那个理由。若他不是要救走衡阳王,难道他能亲口与人承认,说自己是想杀了北国那些细作?案子明明不归他审,他急着杀人灭口是为何?

朝殿上,陆二郎陆显站在士大夫中,与众人一起看着赵王和陈王的对峙。昨夜忙了一夜,放走了衡阳王,陆显早朝本该疲惫与后怕。但他看着兄弟二人的对峙,精神恍惚,想到了自己昨夜梦到的——

梦到原本的轨迹中,最先在那夜赶到皇帝身边的是赵王。

老皇帝同样因为受到惊吓生了大病,现实中接手朝堂事务的人是陈王,梦里却是那最先赶去救皇帝的赵王。老皇帝同样有猜忌之心,然而对大局影响微弱。梦中衡阳王死在边关,没有他的搅局,北国细作尽被赵王所除。

赵王还陷害负责大司马寺防卫的陈王殿下,让陈王入了狱。由此才激怒了自己的三弟陆昀。

造反皆有缘由。

现实中,陆昀好似将这种缘由已经斩断。

一个预知未来的梦,有人努力适应去借助梦而避开危机,有人却大手笔,将一切格局推翻,按照他的想法来。陆二郎目光向同样位列群臣中的那位清贵雍容的陆三郎看去,对方面容似雪玉,眼眸黑邃如曜石,巍然不动。

赵王近乎崩溃,口不择言:“是你陷害我!对,你和陆三郎人是你们放走的!不然京兆尹的人为何”

刘俶慢慢说:“朝中大臣皆知,我与小皇叔,不睦已久。”

赵王刘槐:“!”

他看诸臣纷纷点头,心中更觉绝望。是,建业朝臣都知,陈王和衡阳王性情不和,两人政见也不同,去年衡阳王遭遇刺杀,还一度怀疑是陈王所为,与陈王针锋相对许久。刘俶和刘慕私下里绝无交情,甚至有些敌视。陆三郎是刘俶这一边的,他自然和衡阳王也无私交。陆家只有陆二郎和衡阳王能说的上几句话,但同样交情不深。

赵王想说刘俶故意放走衡阳王,实在不可信。

赵王面向高座上已经糊涂的老皇帝,急切申冤:“父皇,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老皇帝神色闪烁,怀疑的目光在两个儿子之间徘徊。左边是一脸惶然的赵王,右边是他那个沉稳少言的五子陈王。理智上,老皇帝更信任从来不让自己失望的刘俶。但自从刘俶上次和陆家勾结伪造圣旨,老皇帝对自己儿子已经失望。然而再看赵王

老皇帝犹豫间,听陈王说:“既无法定罪,此事,再议。现今另有一事,北国公主,作证,称赵王与北国细作,勾结”

赵王大怒,厉声打断:“你胡说!胡说八道——”

老皇帝猛地站起:“那个贱人没死?!”

赵王微颔首,向后示意人带北国公主入殿。他眸色幽深,静静看大殿门开,神色憔悴疲惫、早失了公主雍容气度的女子一瘸一拐地走上来,北国公主目光触及他时,眼底神色变得几多惊惧,身子轻微发抖。

这个人!这个陈王!

表里之不一他相貌如此文秀,她初被陆昀扔到这个公子手中时,哪里知道这人的心冷酷狠毒,对一个美貌弱女子丝毫无同情心建业人,南国人,天下人,都被这个人无害的样子骗了。

北国公主扑跪在地,不敢看向这位陈王。死是解脱,她不愿再回去遭受陈王手下的那些残酷刑罚。北国公主哑声:“我说,我全都说。我知道的不多,这位赵王”

赵王纵身扑去想掐死她:“闭嘴你这个贱人——”

陈王:“拦下。”

老皇帝:“让她说!让她说!”

场中一派混乱,赵王怒吼着要掐死北国公主,北国公主发抖着话在口中颠三倒四,还不时惊恐地瞥陈王一眼。老皇帝目中含血丝,浑浊的眼珠暴突,在北国公主的讲述中,他一时气赵王的混账,一时气这个女人的狼子野心。老皇帝被气得一阵哆嗦,他哇地吐出一口混着血丝的浓痰,忽然向后倒去。老皇帝突然气晕,众臣又一阵焦急,连声呼唤“陛下、陛下”,连召侍医入殿。

乱糟糟中,诊得老皇帝是“中风”。

赵王跪在地上,看着众人忙碌,再看到人群中,陈王刘俶平静的侧容。陈王静静地吩咐人带老皇帝下去,他慢条斯理,不急不缓,赢得大臣们的信赖。原本乱糟糟的朝堂,现在好像变成了陈王的“一言堂”,只能听到这位青年郎君低而慢的发号施令。

赵王忽然背脊升起一阵寒意,盯着陈王文质彬彬的面容,他觉得恐慌——

为何父皇突然就中风了?是不是陈王故意气的?

父皇在那夜之后身体就不好,父皇猜忌心重,想杀了衡阳王,之后也会想解决陈王。然后在父皇下决心之前,衡阳王突然不见了,父皇坐立难安,何等恐慌。之后陈王突然将北国公主带出来,与他对峙。父皇本就身体差,这一气,直接就倒了

中风之症!

老皇帝无法理事,按照现在朝廷上的局势,背靠陆家,朝堂岂不是陈王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皇帝这时候想追究衡阳王出逃,可是如何追究?老皇帝想杀了陈王,可他中风卧床,他如何杀?

赵王脸色苍白——这个五弟,心机之深之重,布局之详细,一码又一码。

原来之前陈王是真的不在乎和他们争斗此人真的计较起来,实在可怕。

陈王刘俶并不在意赵王个人情绪,杀人杀死,他绝不留下后患无穷。送老皇帝回内宫休息,老皇帝抓着他的手嘴里咕哝着要说话,声音模糊,努力地想作出“衡阳王”的口型,刘俶淡声:“父皇安心养病,其余事不必担心。”

而赵王刘槐奋力挣扎,扑去趴在龙榻上,抓着自己父皇的手大哭。旁边其他公子都被刘槐的悲戚吓了一跳,平时也没见赵王这般孝顺。赵王兀自挣扎,口口声声要在龙榻前照顾陛下。他将老皇帝当护身符,努力反抗着陈王

刘俶瞥了他一眼,他面上做着“孝子”,自然也没有非拉着赵王,因北国公主一人之言就要杀赵王。

公子们略微放下心:五公子性情温和平顺,现在朝廷听他的,好似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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