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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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我存是这几人中最年轻的,说话却最漫不经心,听到平王回来的消息,只把毛笔一扔,向贺明兰道:“贺大人,这个平王是不是前几年因为行为不端发配外省的那个?”
贺明兰正伏在案头找东西,也不指出他这个那个太过随便,只道:“确是如此”
游我存想了想道:“皇上说的过几日回来的丞相,该不是指这个平王吧?”
柳白原哈哈大笑,贺明兰手一抖,弄翻了一摞子折子
一个月后游我存的揣测就被印证了
衡光亲临内阁所在的文华殿,一番训导之后便直截了当说了要点平王入阁之事
衡光一番话说了三层意思,第一,平王对自己十分忠心,第二,平王敏而好学堪当大任,第三,当年平王并无行为不端之事,是蒙冤被放
除了游我存,众人皆是诧异,平王过去从未管过事,这可真是一步登天贺明兰尤其惊讶,他从前对平王避犹不及,怎想会有这样一天等他再想到当年衡光为救平王而受伤,更倍觉怪异,至于是哪里怪异他却又说不上来
等衡光一走,几人一阵沉默
四人当中除了柳白原这个总理丞相,其他三人都是衡光最近新拔擢的,还不够资历反对衡光;再者傅行本来就是衡光的人,游我存似乎早有所料的样子,柳白原虽然够资历却是出了名的顺风跑,不会与皇帝对着干
贺明兰如此一揣摩,不禁有点黯然,看来内阁之中只有自己一人觉得平王入阁甚为不妥了
正如此想着,游我存忽然道:“平王生母贺氏不正是贺大人的姑母?这样算起来来,平王与贺大人是表兄弟吧…”
贺明兰一惊,在别人眼里,恐怕自己才是最没有道理反对平王入阁的如此一想,只觉得各人也许都各怀心思,只是暂时按捺不发而已,谁知道平王入了阁之后能不能站稳呢,再由此推去,又怎知自己何时就被别人算计倾轧,念及此处,不由几分灰心
这边衡光从文华殿回了乾清宫,元平正坐在那里看折子,见他进来忙迎上去行礼,衡光握了他的手道:“你我之间还虚礼什么”然后就将方才去文华殿的情形说给他听了,道:“你去了这个内阁有点盼头,否则这几个人整天没头苍蝇似的,抓不得要领你去了之后,先整治一番,树树声威也无妨”
元平道:“臣弟若整不倒别人,先把自己整倒了就是笑话了”
衡光捏了他的手背,道:“别拿言语试探我,没意思透了我只明白说与你,要你被整倒,除非我死了”元平变了脸色,责怪道:“皇上此言折煞臣弟”衡光敛了笑,道:“你不信,朕就再说一遍”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舔着元平耳垂
元平软了下来,只好求他
两人便这样总是正经事情谈着谈着就调起情来乾清宫里午后日长,最是厮磨好时光。
第9章
到了八月下旬,衡光就正式颁了旨,点平王入阁内阁因提前已被告知,因此并不吃惊,也没有什么动静监察司最先提出异议,虽然独立于六部之外,但又与六部关系紧密,因此监察司向皇帝提出的异议,往往是代表了六部的“民意”
衡光已经定了九月中去皇家猎场围猎,只把监察司的事情丢给内阁,要求内阁在他动身北上之前把下面安抚好,别再让他听到一点反对的声音
平王到文华殿的头一日正好是个大晴天八月时候白天还挺热,他身上竟还披着云锦薄氅,面容苍白瘦削,眼窝深陷,更显得一双眸子黝黑深邃一入了屋,脱了披氅,立刻就有太监过来为他加上一件短罩衫
众人虽然早就听说这位平王一直体弱多病,亲眼看到这般形销骨立,病容满面的情状还是吃惊内阁不仅事务繁重,更要上下兼顾,体力意志缺一不可,衡光对平王的心思更叫人琢磨不透了
虽然同是丞相,但平王还兼有亲王身份,众人不能向他行平礼受了众人一拜之后,元平才道:“今后我与诸位就是同僚,不必多礼”他仿佛说话也费力一样,声音轻缓,说话间目光掠过贺明兰,两人目光交接,立刻又都错过去
贺明兰被他扫了那么一眼,心头就突突不安,只觉得那目光平静得可怕,就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他只安慰自己一定是多少对这个表弟有些愧疚之情,才会如此不安当年贺家也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疏远平王
元平在文华殿看了看,又见了几个下属,与柳白原交谈几句便回去了
他一走,整个屋中才仿佛解冻了一样,贺明兰觉得喘气都变得顺畅些其他几人仿佛也大有同感,柳白原面皮一松,耸拉着一张老脸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平王,真是不容易”
傅行仍是沉默寡言,只是平王一走他就咕噜咕噜喝了一整杯茶只有游我存露出一付神往神色道:“平王大有病梅之姿”
贺明兰并不想搭他的话,只是听着柳白原道:“若说平王的身形风度,确与病梅相似”
游我存点头道:“更有一点,体病而心神坚,难得”
游我存这番话后来传到衡光那里,衡光很是喜欢,从此也有书中用病梅来代指平王,等等
衡光让内阁去安抚监察司与六部,他自己却是要安抚一个更麻烦的人物——元嘉元嘉被封为贞王,很是高兴了几天,又忙着翻修自己的王府,因此虽然知道平王回京,却没放在心上
等到听到平王入阁的消息,元嘉也是一阵糊涂,他不明白怎么衡光忽然就如此信赖起元平来他一糊涂,就冲到宫里去找衡光
衡光却说:“你不是一向厌烦政务么,要是也想做事,朕这里还有几个空缺,正愁没人接手”元嘉却不被他糊弄过去,只问他朝中人才济济,为何对平王委以如此重任下面臣子想问而不敢这样问,元嘉仗着自己与皇上是亲兄弟,直接刨根问底
衡光与他虚与委蛇几次,也不耐起来,只将他责骂一通,最后忍不住道:“你要还是这样,就别跟着秋猎了!省得朕心烦!”
元嘉极是委屈,想到几个月前衡光还对自己十分温柔,如今却连原来许诺的秋猎都不带他去了,都是为了平王,不禁恨意顿生
三秋时节,衡光北上围猎,既是游乐也是为了视察北方内阁五位丞相中平王与游我存随行元平不必说,游我存因与衡光年龄相仿,又风趣善谈,很让衡光喜爱
一上了路衡光就召平王同车而乘,很是引人注目
行到半路,游我存也偶尔一次被召到御辇上陪伴皇上说话解闷游我存上了车,就见平王与衡光比肩而坐,脚下铺着厚毛毯,窗边燃着鸡骨香,车厢中暖意融融
游我存说些一路上有趣见闻,他又善模仿,学乡下老妪骂街,口音声调惟妙惟肖,逗得衡光平王都抚掌而笑衡光笑骂:“真是个活宝,你这样的状元朕还是头一次见到,要是天下的儒生都同你一个德行,可不是要糟糕”元平插话:“都像游大人这样才好,仁人志士唱念坐打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宵小也无从接近皇上了”衡光只笑:“你这话岂不是在骂游卿状类宵小?忒不厚道”
游我存十分醒利,原先还只是几分揣测怀疑,看到眼前情形,心中终于认定了两人关系不寻常他一边想着从前怎么不知道衡光还好男风,一边已经揣摩着怎么迎平王欢心了正好衡光又问他是不是还钻研过易经,游我存正指着这个招摇,忙掏了钱币出来要帮平王算上一卦
元平只笑笑,握了钱币随意往小几上一扔游我存装模做样看了片刻道:“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艰贞无咎”这个是苦尽甘来的意思,正是最贴合平王眼下的情形
待得游我存下了车,车中复又只剩下两人,衡光才对元平道:“愿赌服输”元平无奈,只好靠过去,让他好一番吮吻两个人都吻到气喘吁吁才分开,衡光搂着元平道:“我就赌他会看出来苗头,还会尽力拍你马屁罢这个人精明得很,你与他小心相处”
元平道:“这是自然不过我瞧皇上对他那一套受用得很,还以为皇上松了戒心呢”衡光道:“受用归受用,戒心是不可失的”
两人又将内阁中其他人一番评论,各人该怎么用怎么制约都一条条掰开了说
元平说着说着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衡光只握了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轻轻摸着,在心里道,要真正苦尽甘来哪里这般容易
等衡光到了猎场三天后,元嘉也跟着到了,他本来赌气呆在京中,想着干脆不去了结果安乐公主去他那里把他好好说了一顿,才把他说了过来
德玄暴毙的时候,安乐很是伤心了一阵,她与父母感情深厚,出嫁之后并不能常常陪伴左右已甚为遗憾,没想到连德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更叫她伤心的是有些风言风语说德玄死因不明,她起初也是想找衡光质问,但后来冷静下来,也只好不了了之
安乐只对元嘉说:“我不晓得你与皇上闹什么,无论如何,你要去好好跟皇上认个错”
元嘉不从,道:“我没错,怎么认?”
安乐叹道:“你没错,难道还会是皇上错了么?幼嘉,你要记着姐姐这句话,你们既是兄弟,更是君臣君为臣纲…”
元嘉断喝一声:“别说了!”
当日德玄逼迫他做那龌龊之事,也是这样说的“你我虽是父子,更是君臣…”
安乐见他神色扭曲,心下讶然元嘉已倒地哀泣:“大哥…大哥不会那样对我大哥不会用君臣来压我…一定不会…”
安乐忙将他搂在怀中,不敢再说严厉话,只好软言劝慰:“不会不会,一定不会所以幼嘉更要好好听话,做个好弟弟啊”
与安乐公主这一番交谈之后,元嘉便在京中呆不住了,急急忙忙赶去了围场
正式的围猎还没开始,衡光头几天都在接见北方几个部族的首领贵族北方几个大市都开了边商,很是和睦,但若遇到年成不好的时候,一些部族也会干些入城抢劫的勾当,朝廷对此很是头痛
衡光还是储君时候就常常亲力亲为巡视北方几个重镇,如今他初登大宝,更是要求一个稳字,因此借着秋猎来好好笼络部族首领
这日衡光宴请完几个族长,刚回到行宫住处,如喜就来禀报,说贞王已经赶来了,请示衡光见不见衡光有心再晾晾元嘉,便道:“朕今日乏了,他也是才到,叫他好好休息休息”
如喜应了旨而去
衡光入得屋,就见元平正撑着头倚在炕上看那些族长们上的赞表,不由笑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白损精神”
元平一笑:“也不见得木河图部的头人萨尔林也送了赞表过来,很是表了一番忠心”
衡光听得萨尔林的名字,道:“狼子野心”一边说着,一边坐上炕,将元平一双手捂在怀中又道:“我去年在黑河正好撞到他在那一带抢劫,临时起意打了个小围歼”元平道:“能在你手下脱逃,他也不简单哪”
衡光默然,过了片刻道:“是我低估了他,没料到他居然跟罗刹有勾结,轻轻巧巧就流窜到罗刹国境了一击不成,反而打草惊蛇”
元平道:“从前只道他干些不入流的勾当,没想到他连罗刹都有胆勾搭”
衡光沉声道:“他这两年势力壮大不少,吞了周边四个小部,煽动本来好端端的牧民跟他去做流匪,还勾结了罗刹骑兵,建碉堡,倒卖火枪,抢劫来往茶商,把边界搞得乌烟瘴气我倒不知道他这上的是赞表还是战书了”
元平见他神情高凛,心中已然颤动,道:“看来皇上对木河图一战是无可避免了,那臣弟只有一事相求”衡光听他说得郑重,已经猜到了,叹道:“你是不想我亲征吧”元平只答一个“是”字,斩钉截铁
衡光知他心意,道:“好我应承你”说完还与元平击掌为誓元平见他如此果断,十分感动,击了掌也不放开衡光的手,十指交缠
两人正是情浓时候,如喜又来报,说贞王一定要在今日见到皇上,眼下就在外面等候,说什么也不走
元平听了只道:“皇上还是见见三弟吧,猎场外臣不少,要是他做出什么失仪举动就不好了”衡光也知这个弟弟一旦脾气发作起来不管天不管地,若真闹得丢面子就得不偿失了,便道:“让他进来吧”又对元平道:“你别出去了,好不容易在炕上坐暖和了”只叫人放下垂幕,自己下了炕,在外间等候元嘉
元嘉见得衡光就扑在他身上哭得稀里哗啦他刚才听得衡光不愿见他,只觉浑身一时如坠冰窟一时又好似沸水煎滚,简直要发狂
衡光只让他抱着腿哭了半晌,才道:“这会儿过来认错也不算太晚,以后朝堂上的事情,你只要跟着朕走便是照你这个性子,难免不被人利用了去,到时候挑拨了我们兄弟关系,你不好过,难道朕就很好过么”
他一番话说得体恤,元嘉心里仍是发冷,虽然还是对平王的事情极是不满,也不由低声应道:“臣弟知错了,从此俯仰惟皇兄是从”
衡光不禁微笑,道:“听你这么说,朕也高兴本来还想过几日再提,不如现在就告诉你吧,朕已经应了与黑布尼联姻,让你娶黑布尼的女儿为妻”
不光元嘉惊得目瞪口呆,就连里间的元平听得此话,也不由一惊
第10章
黑布尼是北方的大部族头领,一提出联姻衡光就答应了正好元嘉此时向他示软,衡光便顺势压下来,让他不得不点头同意
待得被一闷棍敲得晕晕乎乎的元嘉离开,元平也趿着鞋下了炕衡光看他面沉如水,只问他为何不乐
元平叹:“我只是看着元嘉如提线木偶一般,喜乐忧惧皆被皇上操纵,不由物伤其类”衡光不禁发笑,拉住他的手道:“我待你的心思,你当明了”
元平反握了一下衡光的手:“我明了”
衡光道:“你要真明了,就不该说什么物伤其类”
两人一齐换了衣服去骑马
秋日时分,衡光与元平并驾而行,极目远眺,只见天蓝如洗,风过之处,白草如折如浪两人心中都有所思,被萧瑟秋风一番涤荡,正是直抒胸臆的好时候
元平想到当日还在荒山上守祖陵的时候,日夜盼望着能再见元潜一面,最难熬的时候想的也是哪怕死了也要在死前再看一眼元潜;待他从陕西回京,大有劫后余生之感,又想到若自己真死在山中,也只有一件事情可懊悔,便是从不曾向元潜剖白心意,念及此处,元平向衡光问道:“皇上便是像对元嘉那样对我,我也是毫无怨言的在回京路上的时候我已经下了决心无论皇上对我是什么心思,我只愿将心肝肺腑全都献出来,皇上就是拿来煎炸蒸煮,我也愿意承受,只要能让皇上明了我的情意便好”
他何曾说过这番激烈赤裸的话,说完时候胸口起伏不已秋凉霜重,他脸上仍是一片红热
衡光听他此言,道:“我们却是想到一处去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想了,万一你怨我恨我,不愿爱我,我该如何,反复思量也只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
他不再看向元平,只望向那一片广阔天地,道:“心是挖不出来的我只好给你另一样东西作凭信了…”
元平已然知晓他的意思,只觉得心神激荡,想阻他说出来,却被无形的声气压制,一个字也吐不出
衡光抬起手,扬鞭虚指,仿佛盘古划天分地
“…便是这江山朕的江山,便是你的江山”
秋风猎猎之中,衡光一言宛如有千均之重,元平只觉天旋地转,仿佛下一瞬就要从马上栽倒
他本该就顺着势头滚到马下,然后跪在衡光面前拼死推辞
与帝王共享江山,无异于引刀向颈
但元平稳稳地坐在那里
他说:“好”
有一团火,灼烧着他的心,让他听从自己的心意,说出这一个好字他想与他站在一处,既不比他高,也不比他矮
衡光微笑:“这下,你才算真明了了我的心意”
第11章
十月中,衡光回京贞王迎娶黑布尼氏的事情立刻开始操办起来
京中名流对这桩婚事都议论纷纷,大抵是说贞王与圣上一母同胞,又出了名的风流美貌,如此人上之人娶不开化之地的女子为妃,着实是委屈了又传贞王一回到京中就一直称病闭门谢客,从前交游甚深的几家豪门子弟也都一概不见
衡光知他是心里不舒服,也不去理会他,只叫安乐公主时常过去走动,他与元平正好乐得清净
元平仍是住在原来的平王府
他刚回来的时候只大概拾掇了一下,趁着秋猎一个多月正好又是一番修缮愁鱼知他向来厌恶繁琐装饰,因此修缮之后仍是如同原来一般简净元平回来之后看了很是满意,只对愁鱼道:“这几年着实辛苦你了,若不是跟着我你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难为你还这般侍奉我”
愁鱼听得此言,已是两眼微湿三年前平王一被发配,府上的下人也都遣散了,只剩下她跟几个没处去的老太监还守在这里,她家人也劝她早点嫁了,她偏不听从,一定要等平王回来如此守着空落落的王府三年,总算把平王盼回来了
只是愁鱼本就比元平大一岁,如今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个年纪尚未婚嫁的女子也是少数,愁鱼自己也有打算,想着就在王府内的小厮中招个女婿,将来夫妇俩做事也好互相照料
元平又道:“我这身边,大概再寻不着有你这样忠心的了”愁鱼含泪道:“王爷如此说,愁鱼更要一辈子留在王爷身边了”元平摇头道:“女子还是安安稳稳成家的好,你留在我身边,我也给不了你名分”愁鱼急忙跪道:“若求名分早就求了,何必等到今天”
元平伸手将她扶起,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道:“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不过是照顾照顾我的起居,说到底还是在这院子打转罢了若你是男子我定会放你到外面去做官,才是用到点子上既然你为女子,也不是没有办法在外面为我所用,你可愿意?”
愁鱼聪慧,立刻就明白了几分,道:“只要能侍奉王爷”
元平笑道:“好那我便告诉你,我与皇上已经为了你点了个夫婿,过些日子便来这里把你抬走”
愁鱼问:“夫婿是哪一位?”
元平道:“魏效春将军魏将军的正室去年春天殁了,如今是抬你去做续弦”
愁鱼愣到说不出话来
魏家是名门世家,愁鱼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就听说过无数遍魏豪将军追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故事,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嫁到魏家的一天
她只颤声道:“可我家只是平头百姓,门不当户不对…”元平见她又欢喜又害怕的样子,叹道:“将来你有了儿子,便是封你诰命也不成问题”
主仆两人相对无言片刻,愁鱼终是捂着脸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奴婢就是嫁到了魏家,也仍是王爷的人,决不枉费王爷的苦心”
话说魏效春这边,衡光说要给他做门亲事的时候,他还当是要把哪个宗室公主指给自己,没料想衡光却叫他娶个王府上的丫头魏效春心中虽然别扭,但他知衡光这样做自然是有用意,只好答应待魏效春回家禀了自家老爷子,又说要简办的时候,老爷子不答应了,道:“痴儿皇上这是明着用你抬平王呢,还简办?当然要大办特办了何况这女子将来便是我家嫡曾孙的母亲了,太寒酸了怎么行”
原来魏效春的正室只生了两个女儿,魏老爷子一直为这事耿耿与怀,如今听说皇上亲自拉了红线,也不管愁鱼身份低微,只觉满意
过了半个月,魏家就来了花轿把愁鱼抬走了,虽然是续弦却是做足了排场,从平王府抬到魏家一路上很是热闹了一番宫中如喜跑了一趟,传了衡光的旨意加了魏效春太子少保的衔
一时间京中把贞王的婚事都忘在一边,议论的都是皇上都如此赏脸,魏家花了这么大阵仗,娶的却不过是平王府上原来的一个侍女
到了这个时候,朝中才渐渐明白过来了,平王确实不简单
魏效春起初不喜愁鱼出身低微;后来见愁鱼容貌娟好,举止端方,性子既不骄纵又不迂腐,也渐渐满意起来虽然夫妇之间并无多少缱绻爱恋,但过得相敬如宾,十分和睦,这都是后话了
但是当时魏家娶平王侍女为正室确实引得震动不小,就连后宫中也有所议论
过了两日,贺皇后召了贺丞相进宫
贺皇后已经有了八个月身孕,即将临盆,贺明兰进了宫,隔着珠帘隐约见她体态臃肿,却仍是华服肃整,坐于榻上,不由劝她此时应该卧床静养,何必劳神言语之中似乎颇怪贺千秋不该多事召他进宫
他不说此话还好,一说及此,倒把贺千秋的怒火引起来了——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贺明兰依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整天公务繁忙也不知道都是为何而忙,贺千秋只恨不得将手边如意砸到贺明兰头上,砸个窟窿瞧瞧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怎么当了丞相之后越发迂了
贺明兰尚不自知自己妹妹心中所想,仍是絮絮谈些惜身之道他怎会想到妹妹入宫虽才四年时间,已是历练得满腹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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