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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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决拧眉上前几步,从萧御医身旁擦身而过,伸手往薛嘉禾烫得惊人的脸颊上贴了一下,而后又滑落到她的颈侧,果然那里和脸上不同,冰冷又潮湿,是还没拭去的冷汗。

薛嘉禾身上盖着薄被,整个人却好似刚从冷水里捞出来似的。

容决凝视着因为他的动作而打了个激灵向旁偏开身体的薛嘉禾,这时候竟有些恼怒又有些佩服起来了。

不是谁都能忍受身体上这般痛苦的。

薛嘉禾却是想起了那日晚上容决带着茧的手掌在她全身四处游走时的触感,结结实实地一个寒颤,避开容决的手后才镇定道,“摄政王殿下还想看看我是不是装病?”

容决收回了手,他转头不悦地对绿盈道,“你家主子冷得发抖,当下人的你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不说,绿盈怎么知道?”薛嘉禾立刻打断容决的冷斥,“绿盈,你送萧大人出去,再打盆热水来。”

绿盈应声,萧御医又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才跟着绿盈一道离开。

只剩容决和薛嘉禾两人的内屋无比尴尬清冷。

最后还是立在床前的容决先开了口,“生病便好好养病,你死了于陛下无异,你应该心里很清楚。”

薛嘉禾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容决不喜欢先帝指的这桩婚事,却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要做个表面功夫来探她的病——反正,大庆上下都知道他不喜欢绥靖长公主,他又想要骗谁?

“即便要死,也不会死在你的府中,你放心。”薛嘉禾道。

虽然是容决自己先提的“死”字,但听见薛嘉禾的话后他还是皱起了眉,“你想回长公主府养病?”

“不,”薛嘉禾摇头,她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笑容,“落叶归根,我要回到我长大的地方去。”

容决沉了脸,“十年已经过去,你还指望能在涧西等到你想找的人?”

第8章

“涧西?”乍听见这个地名的薛嘉禾抬了抬头,正想说自己并不是在那处长大的,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这件事不能说出口,硬生生咽了回去,正飞快地转着脑筋思考该换句什么词儿时,绿盈从外头快步进来,低声道,“殿下,陛下从宫中赶来看您了。”

薛嘉禾立刻忘记了容决的存在,她露出些微诧异的表情,掀开了身上的薄被,“他怎么——我这就起来。”

容决一手不容反抗地将薛嘉禾按了回去,他不悦道,“我去。”

他说完,根本不等薛嘉禾的回答反驳便转过身往外走。

绿盈心里觉得容决这次倒是做了件好事,她快步上前拦住薛嘉禾道,“殿下,您想去见陛下,至少也要换身衣服,陛下见到您这样定会担心的。”

薛嘉禾闻言停下动作叹了口气,她抱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恹恹道,“那便擦身换衣裳吧。”

绿盈应声去打水,冷得有些发抖的薛嘉禾半躺在床头,心中十分担忧外头的幼帝和容决会在她更衣赶去之前争吵起来——虽说这两个人实际上交集并不多,但毕竟立场根本有冲突,水火不容的,只靠着她在中间缓冲罢了。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个是尚未亲征的幼年皇帝,这两人坐在一块,唇枪舌剑都算是轻松的。

而事实也正如同薛嘉禾所想,摄政王府正厅里的幼帝脸上根本没有笑容,见到容决进来,眼睛里更是刀光剑影一道朝他射去,直截了当道,“摄政王殿下,皇姐病重,在你府中也没人照顾关心,该回宫休养了。”

容决只站着行了礼,听幼帝果然是来抢人的,冷冷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长公主自己的意思?”

“皇姐是会听朕的,还是听你的,摄政王殿下心中应当知道得很清楚。”幼帝一步不让,“皇姐此刻身边只一个绿盈照顾她生活起居,摄政王殿下府里的下人怕是忙不过来吧?”

容决无所谓道,“是她自己不要的。”

西棠院里里外外不都是长公主府的人?虽说少了些,那也是薛嘉禾自己喜静不愿意多带些,此刻病倒才人手不足的。

幼帝盯着容决冷然的面孔,突而道,“朕知道先帝当年的遗诏令你不快,若是朕能尽快亲政,便能立刻下旨让皇姐与你和离了。”

容决想也不想地回绝,“不行。”

斩钉截铁地答完之后,容决自己和幼帝都沉默了片刻。

幼帝敛了怒火,“摄政王殿下若是等不及,只须尽早让朕变成真正的皇帝,便可放你们二人自由。”

容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和薛嘉禾的婚事是先帝顺着他的话强按到他头上的,他确实不满,但听见和离二字从幼帝口中吐出,便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得劲。

“陛下倒是很放心同我说这些。”他冷冰冰地回道。

“朕只是更关心皇姐的身体,她在摄政王殿下府中孤零零的,身旁一个亲人、知心人都没有,叫朕看着心酸。”幼帝说道,“即便不和离,朕现在便接她回到宫中,你一年到头或许都不用见到她一次,摄政王殿下觉得如何?”

容决眯起了眼睛,“陛下明知我有必须照顾好她的理由。”

“朕也能照顾好她。”幼帝平静道,“比你照顾得更好。”

容决冷笑不语。

幼帝这些年发愤图强,进步得很快,光是处理政务的熟练就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年龄,他能不能提早以幼龄亲政,几乎就是容决一句话的事情。

容决不点头,幼帝便只能等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直到他成年的那一天再名正言顺地亲政。

幼帝沉默了片刻,又接着道,“容决,你此刻这等做法恐怕是不会让皇姐生母的在天之灵满意的。”

这话如同一点火星子甩进了油锅里,顿时便将容决的怒气激了起来。

“若不是先帝——”容决说了几个字,便舍去这个尊称直呼了先帝的名讳,“薛钊趁着臣子病逝强占其妻,如今哪里来的薛嘉禾这个私生女?”

幼帝被容决摄人的气势逼得胸口一窒,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轻轻深呼吸了口气才道,“先帝固然做了错事,但这不是皇姐的错,你没资格连坐她。”

容决果然微微一僵,像是被踩中了痛脚。

是,说得难听些,薛嘉禾不过就是颗棋子,即便有些情感纠葛、即便她是自愿入的局,她也是无辜的。

不过是先帝已逝,容决只能迁怒到别人的身上。不是幼帝,便是同属皇家的薛嘉禾。

这等厌恶之下,容决又不得不关注薛嘉禾,他必须照顾好薛嘉禾,才能报答她母亲当年的救命之恩。

“你不在汴京时,皇姐坚持要住在你府中,如今你已回京,皇姐又正好身体抱恙,正是最适合将她从你府中驱走的借口。”幼帝咄咄逼人,“摄政王殿下此后也不必再和厌恶之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难道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顾虑?”

容决一言不发,他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抗拒幼帝的提议。

幼帝应当不会让薛嘉禾死,接薛嘉禾去宫中养病的借口也合情合理,但容决就是不想点头。

“还是…摄政王殿下不想放人?”幼帝慢慢地问。

容决冷厉的目光顿时射向了幼帝的面孔,那带着铺天盖地血腥的气势叫后者不自觉用力地将修剪平整的指甲掐进掌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皇姐住在摄政王府,并不开心。”

容决冷冷道,“她不必开心,她是你和先帝的棋子,如今是我的妻子,便该待在我的府中。”

他说完这句话后,幼帝的神情僵了僵。

少年皇帝似乎是想笑,但脸上肌肉又不听话地牵扯不起来,最后只露出个怪异的表情,像是某种嘲讽,“摄政王殿下以为朕提议和离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皇姐从此以后不再是你的妻子。汴京城里多的是高门贵女可以嫁给你,皇姐也能再选个合心意的驸马…”

“我不会给她和离书。”容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幼帝的话,“她只能留在我府中,除非你能将她抢回去。”

幼帝突而就嗤笑了一声,这次听来便全是讥诮,“容决,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先帝说得没错,你是当局者迷,恐怕要栽个大跟头才能反应得过来,恐怕后悔都来不及。”

容决冷笑,“先帝这话恐怕说的是他自己。他再怎么百般后悔,他想再见一次的那个女人都活不过来了。”

幼帝道,“但那个女人的女儿还活着,你却不屑一顾。”

“我不会让薛嘉禾走,她在我府中才最安全。”容决为这段争执画下句点,“你能给她的,我全部能给。”

“你给不了。”幼帝站了起来,他微微仰头直视着容决的眼睛,“皇姐要的是自由,只有朕和你都放了手,她才能得到。”

容决无意再和幼帝车轱辘没有结果的争论,“陛下想看望长公主,稍等片刻我便让管家领您去西棠院。”

他说完拱手行礼便要往外走,动作十分敷衍,幼帝在身后喊住了他,稚嫩的声音听来有些沉重,“容决,这是你自己问先帝要来的。是你站在先帝面前,对他说,想要你不造反,就只有将皇姐指婚给你这一个办法。”

“因为我知道他照顾不好任何人。”容决倏然回头,锋锐眼眸像是夜半寒星,“无论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心爱之人,还是先皇后,再或者陛下您自己…薛钊何曾让你们任何一人不失望过?他找回薛嘉禾,不过是为了弥补已经弥补不了的伤害。”

幼帝这次凛然地同容决对视,像是要保护自己领土的小兽,“而你,连弥补都做不好。”

“——”容决握紧手指,想到西棠院里病恹恹毫无生气的薛嘉禾。

“你当真不明白?”幼帝脆声质问道,“当你开口向先帝要求娶皇姐时,自己心中想的是什么?”

小少年清澈的眼睛里亮着两团怒火。

“哪怕是再愚钝的人都该知道,会叫人主动开口讨要的,自然是——”

“薛式!”薛嘉禾的声音从正厅外传来,打断了幼帝的话。

她的声音先到,人影过了两息才从门口出现,已经是沐浴更衣完的模样,头发也简单地梳起,已是能见客的模样。

方才在不远处就听见两人争执的声音不小,幼帝又似乎马上要对容决出言不逊,她便一时心急喊了幼帝的本名,到了门口见到两人虽隔着一段距离对峙却没大动干戈,不由得轻出了口气,缓缓施礼重新唤道,“陛下。”

第9章

“皇姐怎么出来了?”幼帝立刻将先前说到一半的话抛到脑后,迈开腿跑到薛嘉禾身旁,毫无顾忌地握住她的手,少年老成地皱起了眉,“皇姐的手好冷,朕陪你回院子去说话。”

他说着便拉薛嘉禾往外走,后者有些无措地抬头看了眼一语不发的容决,见他没有阻止,也就跟着离开了。

“方才和容决说什么这么剑拔弩张的?”薛嘉禾低声问幼帝,“陛下不该同他起冲突的。”

“说了些他自己想不明白的话罢了。”幼帝摆摆手带了过去,担忧起薛嘉禾的身体来,“前几日到宫中见我时不是好好的,我还当今年皇姐不会再生病了。”

薛嘉禾失笑,“好几年的好毛病了,这么轻易就好得起来?”

幼帝大为皱眉,“皇姐的病本就来得蹊跷,太医院忙活两年也只能叫你好转起来,这归根究底还是得怪…”

薛嘉禾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幼帝的抱怨,她笑着道,“陛下宫中都快忙不过来,实在不必特意来看我。”

小少年在旁牵着薛嘉禾的手同她并肩走,闻言沉默了片刻,道,“有容决的人在旁也有好处,我随时离宫也不碍事,一切人有人代劳处理。”

薛嘉禾低头看了看幼帝,沉思片刻才道,“我听说容决十二岁从军,十六岁才打出自己的名堂来,十岁的时候更是一文不名,陛下已经比他站得高多了。”

“他身边也有个虎视眈眈的摄政王吗?”幼帝没精打采地问。

“正是因此,先帝才决定将我指婚给容决的。”薛嘉禾和煦地安慰他道,“陛下放心,我许诺过先帝,只要我还在一日,便会尽所能地帮助你的。”

“可容决对你一点也不好,”幼帝抬眼望着僻静优雅的西棠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挑刺,“这么大的院子里连几个下人都没有,如何照顾到金枝玉叶的皇姐?太医院离此处两条街,若是皇姐有什么急需,还得叫人拿牌子去请,皇姐还不如跟我回宫去,住你先前的宫殿,我安排人悉心照料你,也省得你在摄政王府天天受气。”

“我没有受气,陛下多心了。”薛嘉禾安抚道,“再者我身上是病气,若是去了宫中,万一染到陛下身上就不好了。”

“可是——”

“容决同意了吗?”薛嘉禾已然猜到了他们先前在正厅争论的是什么,“他若是同意了,我倒确实可以走,皇宫还是长公主府,只要他开口,我都可以去。”

幼帝低下头去踩了踩脚边一丛嫩草泄愤,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他才不会同意,他就是个连自己心思都捉摸不清的大傻帽。”

“陛下说什么?”薛嘉禾耳朵里嗡嗡的没听清楚,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幼帝抬起脸来,拉着薛嘉禾进到内屋,监督她躺到床上盖了被子,才又有些迟地重新摆出了皇帝的架子,一脸严肃道,“皇姐这几日都按时吃药了?”

“我何时逃过汤药了。”薛嘉禾无奈,“陛下想知道这些,唤萧御医一问便知,何须特地往摄政王府跑一趟——您今日莫不是特地来接我走的?”

“若是容决点头,我就带你走,再也不回来了。”幼帝干脆地点了头,“我多带了一辆马车。”

薛嘉禾垂眸想了想,她道,“容决是不会点头的。如今我对陛下和对他来说一样,是两方势力之间脆弱的平衡点,轻易动不得的。”

她思考起来有些迟钝,缓缓将这段话说完后抬眼,正好看见幼帝神色古怪地盯着她,不由得道,“陛下为何这样看着我?”

“皇姐…”幼帝的神情有些迟疑犹豫,“不说容决会不会同意,如果他真的点头,你愿意离开吗?”

“离开哪里?摄政王府?”

“这一切。摄政王府,容决,我,汴京城。”

薛嘉禾怔了怔,她望着坐在床畔的少年皇帝,恍惚又想起了自己跪在先帝面前那时是为何转变想法接下遗诏的。

幼帝同她早年夭折的弟弟实在太像了。

薛嘉禾是长得肖像母亲的,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和眼前的幼帝,却都随了先帝的模样。

房中的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了片刻,直到薛嘉禾轻声地笑了起来。她抬头逾矩地摸了摸幼帝的头顶,笑道,“若是容决点头,我自然不会再留在摄政王府,但你和容决不同,你是我的弟弟,我无论到什么地方,心中总是牵挂你的。”

幼帝似乎是松了口气,他揪着薛嘉禾的衣角道,“那皇姐不喜欢容决,是不是?”

薛嘉禾愕然,“陛下为何觉得我喜欢容决?”

幼帝被噎了一下,撇嘴道,“他位高权重又长得好看,我怕皇姐涉世不深,见他误了终身怎么办?”

“别说容决不喜欢——对我厌恶至极,哪怕是喜欢我的人,我也未必能回报感情呢。”薛嘉禾带着三两分疲倦道,“陛下,我是绝不能喜欢容决的。”

就像薛嘉禾刚才说的,她是幼帝和容决之间脆弱的平衡点,幼帝弱,她便往幼帝那边偏一些。

若是在明摆着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时候,薛嘉禾往错误的方向偏去,这台天平便会即刻倒塌,引发一场大战了。

薛嘉禾可以做的事情很少,喜欢上容决绝不是其中的一件。

更何况,容决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那就好。”幼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方才皇姐打断了我的话。”

他险些就要因为气不过而将容决点醒了。

谁会因为一时赌气而索要自己不想要的东西?既然开口了,那当然只会是心心念念、想要得不得了的人,偏生容决自己意识不到,先帝这个过来人却比容决早一步看穿了。

幼帝是从先帝口中听得此事的。但此刻他已经不打算过早将这事实点名给容决听了。

容决恐怕是不撞南墙醒不了了,左右薛嘉禾又不喜欢容决,便叫他自己难受去。

幼帝下定了决心,又嘱咐了薛嘉禾许多注意忌口,等到护卫来催时,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回了宫,给薛嘉禾留了下一小盒别国上贡的新鲜玩意。

许是见了挂念的亲人,薛嘉禾这一日下来倒比前几日觉得清爽了些,喝了药后还有空把玩幼帝送来的小玩意,正一个个看过去琢磨的时候,绿盈进了屋子里,脸色有些难看,挟着隐隐的怒气,好似刚和谁吵了一架似的。

“怎么?”薛嘉禾转脸瞧她,有些好奇,随手将盒子里一枚巧夺天工的琉璃簪塞到了绿盈手里,“谁这么大脾气,将你给惹得动气了?”

绿盈按了按怒气,谢过薛嘉禾后才道,“殿下的座驾被管家扣下了。”

“扣下?”薛嘉禾扬眉,“怎么个扣下法?”

她身为长公主,自然有自己的马车座驾,从上到下都是工匠木匠按照长公主的规格打造的,在路上行走时别人一眼便能认得出来,不论几品大员都要给她让路的。

只是薛嘉禾常年待在摄政王府之中,需要用到它的时候不多,马儿也都是摄政王府负责饲喂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扣下”的说法。

“说是马车许久没用,怕有什么隐忧,便送去叫工匠检查保养了。”绿盈低声道,“就连宫中带出来的骏马,也寻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借口给带走了。”

薛嘉禾的动作一顿,“只咱们的马?”

“马厩里就剩下寥寥几匹,要么是老弱病残和怀孕母马这些骑不了的,要么就是摄政王的坐骑,性子烈得连马夫都不敢靠得太近。”绿盈气得微微发抖,“我去问管家,管家油盐不进,一口咬定就是到时候送去看诊和检修——往年怎么不见这般大阵仗!”

薛嘉禾终于反应了过来。

容决这是先一步掐断了她离开摄政王府的路子。她病得云里雾里,当然不可能步行出府,得靠马车才能走远,容决干脆就将她的马车和马都先给没收了。

这做法跋扈的同时又有些赌气似的幼稚,叫薛嘉禾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干脆将面前的盒子推到了绿盈面前,边笑边道,“我左右这些日子又出不去,你若是有事外出,不必心疼钱,只管租赁外头的马车代步,不要介怀这些。”

绿盈仍旧气不过,小声道,“摄政王欺人太甚,又不是少了辆马车殿下便出不去,只这架势,明明就是没将殿下您放在眼里,叫人恼火。”

薛嘉禾不置可否地应了两声,并不打算过于追究此事。

不说别的,摄政王府外头难道还找不到一辆马车能接她离开?早先幼帝不是就多带了辆马车来预备接人的吗?

除非容决是将整个摄政王府里三层外三层地当作是个牢笼给把守起来了,否则她想走,只要有条命在,总是离得开的。

第10章

幼帝来过那一遭后,容决便连着好几日没有再出现在薛嘉禾的面前。

薛嘉禾松了口气——她病得快连路都走不动了,也实在没有心情和总是浑身带着寒意的容决周旋的心情。容决不到西棠院,她就当做容决是不存在了。

薛嘉禾的病是旧疾,正如同萧御医所说的那样,熬过一段日子便会好,因而又休养了七八日、与苦涩的汤药作伴之后,薛嘉禾的热度总算退了下去,只是人还有些虚弱,日日只能喝粥,连油星子都许久没见过了。

说来惭愧,薛嘉禾看起来瘦瘦小小,但其实是个爱吃肉的人。

或许是这次大病因祸得福,病前一直苦夏得什么也不想吃的薛嘉禾居然又生出了食欲来,满脑子想的都是能吃点油荤之物,但都叫萧御医和绿盈坚定地给打了回去——他们谁也不同意薛嘉禾这时候便残害自己那才刚刚从两碗烧刀子里缓过来的肚子。

薛嘉禾平心静气地忍了几天,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趁着绿盈离开熬药的功夫悄悄地摸出了西棠院,直奔摄政王府的厨房。

不是不能叫别的丫头去拿,只是万一路上被绿盈发现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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