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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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虎大着舌头道:“我,我,我非要到衙门里讨个公道不可。”

“哎哟喂,大兄弟,你也好好想想,不说这事丢的是你的面子,你好意思闹出去?且张大爷是什么人,我老婆子可都是为你着想,你这点家当有多少本事跟张大爷斗的?岂不是自讨苦吃!”

画虎一拍桌子:“莫不成,还要我咽了这口气不成!”

方婆子忙按住了他晃晃悠悠的身子,道:“大兄弟别急别急,我这不也是为你想么,哪个男人吃得这亏,说出去不让人笑话?难道大兄弟还想闹得人尽皆知不成?”

画虎不过一时血冲头,这会儿酒劲越发上头,只觉得昏得厉害,那火气便发不出来:“妈妈什么意思?”

方婆子笑道:“我这也是瞧多年情面上,说个两下里都好的法子,你看这么着,这事大家就放在肚子里烂了,你妹子马上就要跟着张大爷去享乐,不若大爷多出些银子,这不马上要过年了,你也歇歇手在家里享享清福,让大嫂子好好侍候你几日,大家两下里都好过,你看如何?”

二十四章心窝一脚

画虎虽有些糊涂,但是也没那好哄,听着说到妹子,不由道:“谁说要卖妹子的,咱不卖,咱妹子清清白白一个大闺女,那是要正经嫁人的,这不行!”

方婆子哄道:“行行行,不卖不卖,大爷正经娶了你家妹子去家里这总行吧,你日后正经做咱张大爷的大舅子,这可是咱临河县天大的脸面呢。”

哪知画虎突然就犯了倔,一味道:“不行,画壁不嫁他,我,我要同那俩狗男女见官!”

说罢突然一翻手,将跟前的方婆子推开,对方冷不防被推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画虎也不理睬,猛然起身对着出了屋子来的张大户就扑了过去,揪住对方衣襟:“你,你个混帐东西,我要同你见官!”

张大户平日在临河县也是有些脸面的人物,跟胡桃儿厮混不过贪图这偷情的刺激,被刚才一吓一时没回过味来,只是这么会儿功夫反应过来,哪里肯受画虎一个小货郎的威胁,怒道:“放开!”

画虎这会儿却仗着酒劲一时气血上头,不管不顾撕扯着就要将他拉去见官,张大户哪里肯让他这么对待自己,情急下发了狠挣扎开,又提起一脚就朝着画虎踹了过去。

画虎不及防被当心窝子踹着,疼得撒开手跌了出去,噗一口血喷了出来,顿时不作声趴在了地上。

方婆子吓了一跳,忙过去瞧他鼻息,见画虎面如金纸,只是呼吸尚在,道:“大爷这一脚,只怕要出人命官司。”

张大户也是情急之下,倒是不妨这般,皱了皱眉:“这,可如何是好?”

方婆子道:“好在无人瞧着,娘子赶紧同老身把人弄上床,只说犯了急症,大爷先走,休要让人瞧见。”

胡桃儿忙过来同方婆子抱得抱托的托,将画虎弄上床去,张大户整理衣衫便要离开,胡桃儿冷不丁跑出来抱住张大户大腿道:“我的好爷爷,奴家为着你落得如今局面,只求爷爷日后可不要忘了奴家,不然奴家可没了活路。”

张大户道:“你放心,爷爷不会亏待了你!”

胡桃儿这才放开手,看着张大户从角门悄悄儿出去,回转来见方婆子正替画虎掖好了被角,也不敢过去瞧,道:“他怎么样?”

方婆子瞧她一眼:“这会儿倒是还有口气,娘子打算如何?”

胡桃儿揪着帕子下意识抹抹嘴:“妈妈可有什么主意?”

方婆子笑笑:“娘子这是要做个贞洁烈妇呢,还是想要逍遥自在?”

胡桃儿瞧她:“怎么说?”

“你男人不过是个纸糊的总归没什么本事,你要守着他,便赶紧着人瞧瞧,也许还有的治,若不想守,那便就罢了,左右不过两三日功夫。”

胡桃儿捏紧了手里帕子:“可家里头还有个小的,我只怕她瞧出什么来,你没见她那双眼,惯不是个老实的。”

方婆子嗤笑了声:“说你有胆子却也是个没脚蟹的,她多大,又是个没嫁人的,你可是她正经嫂嫂,没了她大哥,她还不是拿捏在你手里?”

二十五章谋划

胡桃儿心下一定,咬了咬牙:“不瞒你说,我也早厌烦他,只怕左邻右舍的闲话。”

方婆子冷冷一笑:“娘子做了婊子莫非还想立牌坊?如今便无人说你么?等你傍着张大爷去他家里,只把那小贱人卖了送了,这地方倒手出去,便再与此间人无来往,还怕人说什么是非不成?”

胡桃儿原本就有心思摆脱画虎,被方婆子一番话更是没了犹豫,点头道:“妈妈说的在理,只这几日还要妈妈替我左右则个,日后若是出息了,定少不了妈妈好处。”

方婆子笑道:“我老婆子旁的不求,又没个养老的,也不过只指望着几个棺材本,回头你休忘了便是。”

这二人说话间,画壁冲外头回转来,她在外头久候不到闲汉寻人回来,又怕久了不回,又要挨骂,便只得回转来家。

进了家门却见画虎的货摊放在院子里,不由惊喜,站在屋子外头唤了声:“哥哥?”

里头却是方婆子走出来,瞧着她笑眯眯道:“壁丫头可回来了?哎,正好,你嫂子同我腿脚都不济,还是你方便,赶紧出去找个郎中来罢,你哥哥心口疼犯了,你嫂子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呢。”

画壁愣了下:“哥哥怎么了?”说着要进屋去看,方婆子忙拦着道:“别进去带了寒气,你且先去寻郎中,胡同口萱草堂离着近些,这心口疼的毛病我也常犯,就是他家瞧的。”

说罢掏出些碎银子交给画壁,催促她赶紧去请人来。

画壁也不好再坚持,忙转身又出了门去。

不多一会儿画壁便请了萱草堂家的郎中提着药箱子过来,这才进了屋,郎中给画虎切了脉,又看了面色,一旁的方婆子将一块崭新的碎银子递过去道:“劳烦大夫辛苦,你看这家都是女人,年纪轻轻不济事,这位可是家里头顶梁柱,诚赖大夫可给开个好方子出来。”

那大夫瞧了眼银子,同那方婆子目光一交,随即神色一动,将那银子揣进怀里,咽下口中原本要出口的诊断:“药再好,只怕也难医难治之症,药在下尽力开,好不好,只看他造化了。”

一旁胡桃儿捏着帕子便呜咽了起来,方婆子忙一旁好言好语的安慰,又指派画壁去端了茶点来谢大夫。

等画壁回来啦大夫已经开好了药,收拾了药匣子告辞出来,画壁一路送出来,门口忍不住问道:“大夫,我家哥哥真个是治不得了么?”

那大夫看了眼画壁,神情晃过一缕怜悯,却道:“节哀吧。”摇摇头便告辞而去。

画壁送了郎中出来,回转了家中来,正想进屋去看一眼哥哥,又被方婆子拦阻在外头:“璧丫头赶紧去把药煎了来,我已经起了炉子了,可怜你家留着你嫂子同你,只怕做不妥当,你放心,我这里头帮衬着呢,你赶紧去吧。”

画壁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推搡出去,心里头着急,却也知道吃药要紧,只能赶紧去一旁煎药。

二十六章诡辩

方婆子这边又转回屋子来,正瞧见胡桃儿从里头捏着帕子出来,问道:“如何?”

“郎中扎了一针倒是醒过来了,只是嚷嚷心口疼的利害,他妹妹呢?”

“让我打发去煎药了,一时半会进不来。”

胡桃儿疑惑道:“妈妈不是同我说要由着不管的么?怎么这会儿又让她找郎中,还让她煎药?”

方婆子嗤笑了声:“娘子这是等不及了?那也得一步步来,管叫你得偿所愿就是了。只如今,面子上功夫可不能不做,一会还得让小丫头来瞧瞧清楚,回头外面问起来,也能有个说法不是?”

胡桃儿道:“话是这么说,可你看他那样子,不言不语的,让那小贱人瞧见还不生疑虑?”

方婆子道:“所以趁着这会儿你赶紧同你那男人说些好听的,哄了他把今日的事隐瞒下去,后头你我才好行事。”

胡桃儿沉吟半会,里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方婆子捅了捅她,冲她怒了努嘴。

胡桃儿这才又转回身去进了里屋,正瞧见画虎颇有些艰难的想要去够床头边的茶水。

她忙上去在粗瓷碗中倒了水,服侍着画虎喝了几口,又扶着他躺下,道:“官人可有觉得好些!”

画虎喘了口气,看着胡桃儿道:“你我也算是多年夫妻情分,不想你居然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我没有你这么个下贱的老婆,休要你假惺惺来!”

胡桃儿捏着手里的帕子,眼眶一红,那眼泪便止不住流下来:“官人如今只怕是奴家说什么都不信的了,可奴家又有什么法子,你一日日在外只知道辛苦,殊不知那张大户生的膀大腰圆的,又是个有财势的,奴家一个女人家连只蚂蚁都撵不死,如何能挣扎的过?”

画虎一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可知这里里外外一条街的屋子哪个不是那张大户家凭租的?谁不得瞧着他眼色行事?他若是用强的,你让奴家能如何?”

画虎将信将疑道:“莫非,你是被他逼迫的?”

胡桃儿扯着帕子一个劲抹泪,哭得是梨花带雨的:“要不然官人以为呢?奴家好歹是嫁了人的,也知道三贞九烈的妇德,可这世道偏容不得什么贞洁,官人自然不用怕,回头等好些了再花些银两寻一门好亲事就是了,奴家原本就是娼门里出来的,说什么官人也不会信,奴家等侍候你好些了,便等你写个休书就是了,左右不过是被人逼着回去糟践罢了,只求官人念在往日情分上,心里记着些便好。”

画虎被她这么一哭心里顿时软了下来,又听她这么一番话下来,更是心疼不已,想过来安抚又力气不济,只好道:“你休要再哭了,好了好了,我信你便是,你莫哭坏了身子。”

胡桃儿兀自哭道:“奴家命苦,左右便是个弃妇了,哭坏了身子又如何,也没人心疼的。”

画虎叹气道:“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休你了,若是没有你,谁来照顾我呢。”

二十七章 欺瞒

胡桃儿这才止了哭,却依然道:“你休要唬我,你家不还有个能干的妹子么?回头你同她说我的不是,我在她跟前还有什么脸面?”

画虎忙道:“我怎么会同她说你的不是?你快别哭了,这么哭哭啼啼,让妹子瞧着反倒是要生疑了。”

胡桃儿这才笑道:“你说话算数?刚你妹子可还问起你这为何犯病呢。”

画虎拉着她手安抚道:“我不说你不说,谁同她说去?你放心,只要你安安心心同我这过日子,我总不会为难你,只那张大户你休要同他再来往,大不了咱们把这屋子还回去,再到别处寻个落脚的,他总不能再三纠缠,若是他还不肯罢休,我也不怕他,我就不信,他不怕官府!对了,还有那个方婆子,你以后少同她来往,名声不好。”

他虽然被胡桃儿说动了不计较,只是对那方婆子却有些膈应,这方婆子是做什么营生的他听过些,光瞧着那张尖耳猴腮的嘴脸就让人不舒服。

胡桃儿有些犹豫,道:“奴家只怕,他可是有钱有势的,便是官府也奈何不了,且妹子的事,原本也是同他说好了的。”

画虎咳嗽了几声道:“如今便是怎么样,也不能再把妹子送过去让他糟践,我虽没什么本事,不过我有个兄弟,早年落魄时我帮过他,如今在临县有些本事,我可以托他替我们左右,总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咱们去。”

胡桃儿拿着帕子抹眼,讷讷应了,帕子下一双眼珠子却咕噜噜转得厉害。

夫妻俩个说了会儿话之后,画壁也将药熬好了端了进来,这回门口方婆子没有阻拦,等画壁端着药汤进来,胡桃儿难得冲她笑了笑:“妹子辛苦了。”

画壁看了眼她略带红肿的眼皮,低下头,上前侍候画虎喝药,胡桃儿难得口气和蔼道:“你多多照看着,我去瞧瞧灶头上有什么吃的来。”

说着摇摆着身子走了出去,画壁扶着哥哥一口一口喝了药,看他面色依旧不好,问道:“哥哥好端端,怎么心口疼了?”

画虎抹抹嘴:“没啥,外头吃了些冷风罢。”

画壁看了眼槅门,试探得问:“可是嫂嫂做了什么嚒?”

画虎摇头道:“哎,别瞎想,没事,你嫂子实在担心我呢。”

胡桃儿会担心画虎,画壁很难相信,只是她对此不好置啄:“我方才瞧着家中有客人,好像是张大爷,哥哥瞧见了么?”

画虎皱皱眉:“休要提了,过几日等我养好了病,咱们搬出去寻别的落脚,你放心,不会再送你去侍候他的了。”

画壁识趣的没有再说,外头胡桃儿却趁着兄妹俩说话当口出来同方婆子说话,方婆子问道:“如何了?”

胡桃儿小声道:“这会儿倒是没事,只让我出来送妈妈,他的意思,想要搬出去呢,妈妈替我赶紧给他送一份口信去讨个主意来。”

“啊。”方婆子听了眼神一动,“娘子的意思老身明白,你且先别急,明日我就替你讨个回信来。”

说罢便走。

二十八章毒杀

第二日,胡桃儿寻了个借口出门,在胡同口同方婆子碰面,方婆子往她手里塞了个纸包,同她道:“张大爷与老身这包东西,只说让你寻个机会放进他药食里头去,管保叫他立时三刻见着阎王。”

胡桃儿心下一凛,看着方婆子略带戾气的脸:“这,不会让人瞧出什么来吧,不是说再等两日,他自己也能过去了?”

方婆子道:“这种事,拖一日迟一日,就怕夜长梦多,娘子你也要想想,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若在这里拖久了,那边大官人可没功夫等,回头有了别的好,你可就哭都来不及!”

胡桃儿心中一紧,忙紧紧拽住了手里的纸包,慌乱告辞了方婆子又回转屋子来。

进房间就见画壁又端了一碗药进屋,忙几步上前伸手:“你去忙你的,这药我来喂你哥哥吃便是。”

画壁略有些犹豫,胡桃儿看她不松手,一双乌漆清亮的眼瞧着自己,没来由心中发虚,却板下脸道:“怎么,你怕我害你哥哥不成!”

床头画虎一见,忙道:“哎呀呀,妹子你让你嫂子来就是了,你去忙吧。”

画壁无法,只松了手,胡桃儿哼了声:“还不快去忙你的!你哥还饿着呢。也不知道事,都要我提醒!”

一边说,一边过来扶着画虎起身,笑道:“官人喝药吧。”

趁着扶画虎起来整理衣襟,她着急忙慌的将袖子里的药粉撒了进去,匆忙间撒落在外不少,却也顾不得许多。

端起药碗送到口边,画虎尝了口,有些犹豫:“这药可比昨日难吃些。”

胡桃儿心里头不安,却道:“偏你不爱吃才是吧,良药苦口,什么药能好吃的?快喝了去,回头凉了药性就不好了。”

难得胡桃儿这般口气,画虎心里倒也感动,毕竟是夫妻,那日虽然难堪,可人如今还肯好好儿同他过日子,有些毛病也就不计较了。

心下想着,那端着药碗的胡桃儿已经迫不及待将药倾往他口中灌了下去,这才撤下碗,退开几步。

画虎只觉得口中苦涩难当,又不及如此迅猛,不由咳嗽起来,难耐的道:“快,快,拿帕子…”一句话未完,只觉得肚腹中疼痛如搅,顿时汗如雨下:“哎哟,疼,怎么如此疼呀!”

一边喊一边朝胡桃儿看来,只瞧着妇人脸色慌乱,神情不安,“你,疼,救我!”

伸出手臂要去抓,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便朝着床头坠落下来,噗通滚在了床下。

画壁被打发到隔壁,却也听到动静,只觉得不好,忙过来,一掀开隔间的帘子就吓了一跳。

只见到兄长画虎团身在地上滚,一脸的血,脸色青紫,双目赤红,哀嚎不止,看得人心惊肉跳的。

画壁下意识喊道:“哥,你怎么了这是!”

画虎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来,浑身疼得连声都听不见,也不知朝着哪个方向胡乱抓了几下,整个人肌肉一紧,便栽倒在了地上。

二十九章动静大了

画壁只看到画虎满脸狰狞的表情仿佛死不瞑目般瞪着这边,这场景她两辈子也没见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的愣在那里,这时候就听到胡桃儿突然凄厉的尖叫:“当家的哇,你这是怎么了!”

胡桃儿哭得厉害,画壁怔怔的一时反应不过来,说来也巧,这当口,外头突然有人喊了声画虎兄弟,也不等回话便走了进来。

来人是隔壁邻居,附近人家都是做小本生意的,也常有来往,这家女人屋子里也不知怎么寻不到梳头的,便想过来寻画虎家买上一个,她昨日也听到画虎病着没出摊,便顺路过来,大概听到动静,便径直进屋瞧,却不想屋子里一看吓了一跳。

那胡桃儿眼看有人来顿了下干脆扑到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骂又是哭,那隔壁的妇人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别的了,慌忙跑出去一路喊着:“来人呐,死人啦!”

她这么一喊可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等大伙进到屋子来,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有机灵的忙出去报官,也有去寻里正的,那动静就越发大了。

很快附近邻居都知晓这边货郎画虎暴毙,爱看热闹的习性到哪都一样,不少人撇了手里的事都过来瞧上一瞧。

牛寡妇一听这事心里也着急,她倒是更担忧画壁,那小丫头平日和和气气十分招人疼,从来也不嫌弃她个寡妇名声不好,得空还肯帮着搭把手,这当口乱成一团也不知怎么难受呢。

她忙打了个招呼,擦擦手便到画壁家来。

这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就听到胡桃儿里头哭哭啼啼,一叠声都是骂:“我怎么那么命苦哇,你个杀千刀的怎么就抛闪了咱娘儿俩去了呢,我可怎么活哇!”

牛寡妇穿过指指点点的邻居挤上去,便瞧着里头情形,画壁涨红了一张小脸站在一旁,胡桃儿跌坐在画虎身边也不着急收拾画虎尸身,只一味嚎哭不已。

画壁心里是有疑虑的,只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她也没法子做什么,胡桃儿不管不顾的扑在画虎身边撒泼一般哭,画壁是做不出这么一副摸样来的。

正不自在,牛寡妇悄悄儿上来抓着她冰凉的手:“璧丫头,你没事吧。”

画壁瞧着她,眼眶一红,却只低了头没说话,牛寡妇瞧着那小摸样颇有些心疼,小小身子周身一派哀苦,远比那撒泼打诨的胡桃儿看着让人伤心,知道小丫头脸皮薄,心里定然十分难过,毕竟是唯一的亲人,画虎平日虽然有些怕老婆,可对唯一的妹子总算还能尽一份力,如今只剩下个刻薄的嫂子,日子只怕会更难。

安抚的拍拍她手背,这功夫外头官府已经来了个仵作团头并两个皂隶,里正方千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众人来到屋内,先将围观的都遣出去,这才仔细查看,只见画虎口唇发紫,一双赤红的眼珠子往外突着,不要说经验丰富的团头,几个皂隶也能看出来这里头不对之处,几个人互相看了眼,又去看身后方千,那方千抹了抹下巴一撇山羊胡,转身对着兀自哭哭啼啼的胡桃儿道:“你休要哭了,同我几个去衙门走一趟再说!”

三十章拿人手软

胡桃儿慌不迭道:“这是要做什么,咱们家死了人,老爷还要欺负咱几个娘们不成!”

方千素来知道这画虎的婆娘很是泼辣,道:“画虎家的你休要闹,也不瞧瞧你男人这摸样,不是暴病便是中毒,这里头分明有些问题,按理都要到衙门里问问清楚,你若没什么事,一会便放你出来,你急什么!”

胡桃儿原本并没想着这事闹到这么大,也是那隔壁的来的突然,原本想一会让方婆子登门帮忙,去寻她们早打点好了的人来,报个暴病而亡,早早收敛了尸体到城门外化人场化了尸身,便再没什么事了。

可方婆子还没来,官府的倒已经先到了,这会儿只有咬死了同她无关方才能过关去,顿时又哭道:“天嬷嬷这叫什么事,奴家如今天都塌了还能知道什么,官老爷还要为难奴家,这真是没天理了唷,当家的啊,你怎么就撇了我去了呀!”

方千头疼不已,道:“行了行了,你哭什么,我且先来问你,你家男人之前吃过什么?”

胡桃儿抹泪道:“还能有什么,奴家这几日在床前伺候着,就只能吃他妹子做的吃食,连药都是她熬了来的。”

方千皱了下眉,看了眼默然不作声的画壁,那胡桃儿心中有鬼,情急之下突然福至心灵,眼一瞪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我当家的是吃了什么不妥当才不好的?哎哟喂,是你,都是你这个贱蹄子,一定是你害得,天呀作孽唷,我们可没亏待过你呀,你怎么能怎么狠毒哇,当家的你好命苦啊,你这都是为了谁啊!”

一旁牛寡妇有些看不过:“你乱说,画壁怎么会害她哥哥,你别血口喷人!”

胡桃儿呼天抢地的:“呸,谁知道人心隔肚皮的,就是她哥哥要把她嫁人,这几日没少同咱们摆脸色,我的天老爷呀,你一定要给奴家做主啊!”

方千几个被哭得十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这也是官府的章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俩个都同咱走一趟就是了,有冤没冤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罢团头吩咐几个把画虎尸身收殓了,又催促两个女人同行,那胡桃儿哭得只倒气,磨磨蹭蹭站起身来,却是又身子一软,咕咚栽倒在地。

那方千看她晕了,一时也没法子用强,只好外头招呼几个邻居婆子将人抬上床,留下人照应,自己只带了画壁回衙。

牛寡妇一旁好言道:“里正大人,这丫头平日老实巴交的怎么会做歹事,你好歹照应些别让她遭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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