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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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身体和心都给你,你会记得我吗?”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有吗?有过哪怕是一丁点?看着我,回答我?”
“小姑娘,你也是被男人骗进来的吧?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他们只会把虚假的东西给你看,你只是他用过的一块破布!”
“你该恨他的,恨他吧,恨死他!”
“不,忘记一切,忘记了,就不会有这些痛了,忘了…乖,忘了吧…”
她疼得发抖起来,浑身的伤痕都在疼痛,那日日夜夜纠缠在身体上的每一寸肌骨的痛苦倾巢涌来,一时间令她眼前一片黑暗。
“小心!”她的身体被猛得一拽,身边一脸小面包车呼啸着而过,许大有拉着她往人行道上躲,忙不迭的问:“没事吧,啊,撞着了没?让哥看看,伤哪了?脸怎么白了!”
许无心终于从混乱的情绪里慢慢恢复了过来,她抬头看着许大有,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其实是陌生的,这个世界对记忆混乱的她都是陌生的,可那个号称认得自己的人总是在用逼迫的手段让她喘息不过来,而面前这个人,不富有,不强势,但是眼神里透出来的,却是关怀。
那点卑微的关怀,在她此刻是多么的渴望,那些不应该被想起来的东西在记忆的海中宁静的沉睡,而她却向往海平面的黎明。
“疼,哥,这里疼的厉害,我想离开这里,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仿佛记得曾经也去求过什么人,求过什么事,可模糊记忆中冷漠的回答那样的刺心,那不该被翻起的浪潮应该远离,她再没有心力去想那些人,那些事。
许大有愣了愣,随即咧开嘴嘿嘿了一声:“你不喜欢咱们就不去,什么鬼地方非要你去?走,哥带你去找个更好的地方,咱不怕那些人!”
第三章 工地事故
许大有所谓的离开其实也就是另外找了一个头顶有片瓦的棚户,人类对于生活的需求存在一种讽刺的阶梯,当一切无可选择的时候,有个遮天蔽日的屋,就可以了。
精致,完美,林林总总的需求都是在金钱堆砌之后的多余。
这几天许大有和许无心就在一个工地里临时的瓦房住着,这里是一片正在建设的工地,在这里住着的都是包工头从五湖四海招呼来的打零工的,干那种最费力气的搬运,涂墙,倒垃圾的工作。
干力气活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许无心两个都可以说是黑户,能在这个层层转包的工地最后捞着工作也算是托了许大有人面还算广的福。
只不过这干活真是累,包工头跟吸血鬼似的,天不亮要开工,月亮上中霄还在赶,吃饭管饱只是几个大白馒头,没什么菜色,要不是给的工钱还算可以,大概没人做得下去。
可如今像她们这样,除了工作挑她,自然没法子她挑工作。
“妹子,歇会吧,我来。”干了一上午眼看着日头上来,虽然是大冬天可人还是干了一身臭汗,许大有倒是不在意,可看许无心脸色不太好就说了句,这丫头做事隐忍,从来不叫苦,可看着还是让人心疼的。
好好一个女孩子何至于来这种地方受苦呢?
“那边发馒头了,你去吃了帮我领几个,我一会过来吃!”许大有打发着无心,而无心抹了下额头汗,点了下头:“哥,你把安全帽带上,这里危险。”这不是第一次说了,不过许大有一向嫌弃这玩意带着闷得慌,总是随手就把帽子扔了,工地里也没人管。
那边又有人招呼:“哎,赶紧的,把这车水泥给送过去!”
“好嘞!”许大有应了声,“行了,哥知道!”摆摆手示意无心,操起小推车,颠颠拉着跑,工地里机器隆隆作响,那头的大吊车正在吊运一根根钢筋。
许无心把安全帽松开来呼口气,走过去来到送馒头的推车边,几个工友也正聚集着,有人边嚼着馒头裹榨菜一边说:“哎,刚才看到几个穿西装的,听说是大老板来视察啊,嘿哟喂,看上去真威风!”
有人说:“拉倒吧,这破地方这时候谁来,大老板呢,指不定就是个小跑腿的,来看看进度,那大老板可都是在办公室里动动嘴就行的。”
“真的啦,你去看嘛,那架势,好大,你看包猪头跟个哈巴狗似的跟在后头一个劲拍马屁,那感情,就跟龟孙子一个,瞧他平时人五人六的样子,人家老大鸟都不鸟他,你说不是老板是哪个?包猪头平时看谁不是眼睛长脑袋瓜顶上的?就是那什么助理来,都是斜眼的呐!”
“哎哟,你还别说,包猪头仗着他姑奶奶是那儿谁的二奶看谁不是斜着的?那家伙,要不是公司有点路数,可没那么巴结,一准是个来头不小的,听前几天来的工程师说,这个开发公司来新老总了,会不会是他哟,不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送馒头的是个胖大嫂,笑起来一张脸堆成了一坨,随口问:“哎,那大老板咋样长得?我刚听门口守着大门的说那丫的长得可不赖呢!”
“哟,你问这干嘛,难不成还想贴上去不成?人家可是大老板,你这身材,别说,吨位倒是够了,可人家不是小白脸,长得漂亮也看不上呐!”
胖女人一饭勺砸过去:“放你的狗屎屁,老娘就问问,老娘才不干那养鸟的事!”
大家哄笑了声,就有人接着说:“嘿,真要是来管事的,那感情好,这么个猪头再管下去,我看这工地一准有事,你看那家伙,什么七大姨八大姑的沾亲带故都往这送,那些个钢筋水泥要我做了这么多年经验看,全他妈有问题,切,这楼,造好了也得塌了!”
“嘘,你疯啦,这话大声嚷嚷不怕被他狗腿子听去,咱月底结了钱赶紧走人吧,这地方可干不久的!阿弥陀佛,可别在之前出事哦!”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在停滞了几秒之后,有人嘶哑着嗓子大声喊:“出事了出事啦,钢筋掉下去啦!”
“哎,砸着人啦,快来人呐!”
吃饭的人面面相觑,有人扔了馒头就跑,有人赶紧把馒头往嘴里头送,鼓着腮帮子也撒腿就跑,许无心一直低头安安静静吃着自己那份,在听到动静抬头看过去那一刹那,乌溜溜幽深的眼睛里突然一阵挛缩。
那个方向是许大有刚才运送水泥车的,她猛站起来,雪白的馒头跌落在工地泥泞地面一瞬间变成了乌黑一片,她却已经朝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当她跑近人群的时候,围观的人里有很多是认得她的,这时候几个看过来的人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表情带着的是一股浓郁的同情,纷纷让了开来,前头的听到动静也转头看,然后也让开。
一条宽敞的道路分开,而前面空出来的一个空圈里横卧着一个人,一根钢筋歪斜着,压垮了那个水泥推车,而那个人歪歪斜斜倒着,头顶一片血迹斑斑,连右边胳膊处也是血淋淋的。
鲜红的血刺痛了许无心的心,眼睛里那一撮红像一根针,她慢下了步子,有些踯躅,然后猛一顿,又跑了上去。
许大有高大强壮的身体这个时候无声无息的倒着,后脑勺血把他浓密的头发凝结成一片黑稠的,许无心蹲下身,此刻雪白的脸有一份冷酷的沉浸,她把手递到他鼻子下方。
气息是微弱的,但是微弱的气息却让她彻底把混乱的心沉浸下来,而这个时候后面乱哄哄跑过来许多人,为首一个嚷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让开快点!”
包祖投雪白胖大的脸上这个时候渗出密密的汗液,拿着帕子不停的抹,他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出什么见鬼的事故。
平时就是死个把人他都不怕,可今天不行,今天那个分管这块工业用地建设的公司运营经理,副总陆峰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说要视察一下工地看看工程进度,他姥姥的这都隔了多少层的转包他才拿到的这个肥差,就等着捞一笔,这里头猫腻多的要命,这太子爷什么时候有了这兴致来管这个事的?
他在陆家开的这个公司那个便宜大舅子怎么就没给透露一星半点消息,亏了他已经孝敬了对方多少钱了去。
骂归骂,可人还得带着看,好在包祖投平日也是个精乖的家伙,表面上功夫做得很完善,账面上一时半会是不会有漏洞的,只不过他手下人手杂,工地上就很不好说了。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做小动作,陆家二少就在面前,那双桃花眼笑起来是挺客气,可内里的阴鸷足以让人心寒,这些个后头有红色背景的家族二世祖一个个都不是善茬,他可惹不起。
只能祈祷,反正这些天都安全过来,总不至于今天就出事。
可人算总是抵不过天算,偏偏就在他们前脚还在另一头的半成品地面上陪着陆峰对照图纸看进度时,这头就一团乱了起来。
听说压着人他头嗡一声就炸开了,真他奶奶的不是时候,这砸人怎么就不挑时间,谁他妈那么找抽偏跟他过不去在钢筋底下待着呢?
他扒拉开人群挤进来先看了眼地上,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啊,怎么出这事?谁负责这块的?谁让这人站在运送线下头的?这人有没有戴安全帽?怎么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许无心突然呼啦一声站起来,两眼死死盯住了对方,把包祖投吓了一跳,这女人怎么回事怎么跟有生杀大仇似的看自己。
“打电话,快,通知医院!”许无心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声音一如既往沙哑,磨砺着咽喉痛入心扉,可她还是用力的说,并不在意那种用力会使得咽喉再一次被撕扯开去。
包祖投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哎,对,赶紧的,把人抬起来送医院!”
许无心道:“不能动他,必须等医生来!”
包祖投怒道:“你什么人哪,丫头片子懂什么,这有你指挥的份嘛!”
“他很有可能是粉碎性骨折,不能够轻易移动,必须要有专业的固定后才可以,你现在动他是想杀了他吗?”许无心冷冷的说,口气越发的不好。
“嗳,我说,你这谁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要是晚了人死了你负责哦!”
“他是我哥,我说了他现在不能动,你现在要立刻叫医生来,而不是推卸责任!”
“嗨,你这小丫头片子哪来的,得得我不跟你计较,一边去,赶紧把人抬起来送医院,把车子开过来!堵着都干嘛,散开散开!”包祖投挥手不耐烦的大喊。
许无心眼看着几个跟随包祖投的人过来要挪动许大有,用力推开这些人:“不准动他!”
“嗨我说你个不知好歹的…”包祖投脸色一变,指着许无心就要大骂,而这个时候身后有人冷冷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章 掐架
包祖投的脸色很快变了,垮下脸来一扭头,哈腰笑着:“哎,陆少怎么过来了,小事,工人操作不当受了伤,我马上处理好,您放心!”
陆峰径直从自动让开道的路当中走进来,一双眼扫过场中,在看到许无心的时候突然眉梢一挑:“哦,看起来伤得不轻,怎么还没送医院?”
“可不是,我早就要送,可这有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拦着说不能动,这不是误事嘛,等医生来再送过去,可就晚了,嗨,也不知哪来的丫头片子!”包祖投摇摇头说道。
陆峰似笑非笑着:“看她那样子,不是包老板你工地的人?人是你招来的,难道说还不认得?”
包祖投被噎了噎,嘿嘿笑着解释:“人多,呵呵,人多,咱场子小了点,可也有百十号人,哪能一个个都认得是吧。”
许无心没有去注意那个似有若无的视线从一开始对自己的关注,她甚至都没看到这个叫陆峰的人出场时引起的惊艳,这个人简直和这个漫天尘土的工地全然不在同一个时空般的感觉,身材高挑,五官妖艳,若论起长相,许无心从看到梁瀚冬起,就觉得差不多那个嚣张的人已经把人能够长出的完美表达淋漓尽致了,可世界上大概没什么绝对的事,眼前这个,同样一点也不亚于梁瀚冬的俊美。
只不过这个人的目光大概是因为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而显得有些轻浮浪荡,身上铁灰色的西服大衣里头隐约看得到一条花色的围巾,使得整个人都有种阴柔的味道,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多情浮夸的美男子。
这跟无心没有关系,她这个时候借着包祖投和陆峰说话的当口突然举起手里的手机拨号:“XX路15号工地,有人被钢筋砸伤,需要急救,谢谢。”
她话音刚落看着她目瞪口呆的几个人才有一个反应过来摸口袋,脸色变了:“呀,你,你偷我手机!”
对方踏出一步要来夺,许无心举起手机冷冷说:“别动,这个有视频实时发送,如果你们不想网络上被人关注,就不要动。”
包祖投众人脸色变了,就是连那个叫陆峰的也将投向她的目光从漠然变成一种兴味,眯起眼像一头美丽的豹子:“小姐,你想做什么?我,可不喜欢被人威胁。”
许无心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男人,漂亮的有些过分却阴气有些重的男人,这个人笑着的味道透着些许危险,眼里头有压不住的戾气,嗜血般兴奋着,像是遇上了什么猎物一样兴味盎然的看着她,令人森然。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人,许无心在看清楚陆峰第一眼后就有这种感觉,他的这种危险是外露的,张扬的,只有那种身后有丰厚的家底底气很硬的人才能有的嚣张。
这种味道,许无心在梁瀚冬身上感受到过,很熟悉,也令她不怎么喜欢,只是她并没有退缩,而是用那双看起来呆滞木然的眼睛回应着对方的眼神,平淡漠然的回答:“我只要我哥平安,他需要的是医生和时间,还有公平。”
陆峰错愕一下后笑了:“公平?有意思,我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包老板,你的人跟我要公平呢。”
包祖投肥胖的脸不自主的抽动着,笑得僵硬,他很想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用一贯的手段捆了,扔了反正什么样都好,可在这个出了名的二世祖跟前,他还没这个胆。
陆峰压根没去在意这个蠢材,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许无心所吸引,陆峰自从被家里头人硬从南边提溜回来就浑身没劲,什么事都有点提不起来劲头,杀人放火的事,他家那个盯着他跟盯世仇似的大哥把他管的死死的,而他也已经少有那个能提起些争强斗狠的念头了。
陆家黑白通吃早年是暴发户但是后来跟权贵攀上姻亲摇身变了身份,也只有陆峰是个异数,成天混日子,他是家里最小一个,陆老爷子挖煤起家是个狠角色,可在陆峰面前也就是个溺爱孙子的爷爷,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养成陆峰娇惯纵横的性子,只不过陆家根基原本是在哈市,如果不是因为他惹了点祸被打包带回京,他也不会来这里。
陆峰的大哥陆韬管着一个团的悍兵却对这个惹事的宝贝弟弟很是头疼,放出去怕惹祸只能拴在眼皮子底下放着,又怕他闷坏了给了他母舅的一个公司副总的职务管理一块事,省的太闲又惹祸,好歹也是国内正经头牌大学土木工程系出来的,就是没干过一天正经事而已。
陆峰接手这些工作的时候是无聊而已,可他没想到头一天过来松泛筋骨就遇上件有趣的事,眼前的女孩有种另类的感觉,身上却有让他挺熟悉的味道,陆峰身上有些野兽的本能,他能一眼瞧出来什么是同类什么是异类。
他压根不关心地上许大有的死活,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打工仔,可有趣的是许无心,一个瘦弱得跟绵羊似的女孩子能有这么一双黑得无底看不到光芒的眼睛,无生无死无畏无惧。
可他却又看了眼地上生死不知的许大有,然后才漫不经心般的道:“工地的合约都是有工期的,如果因为你哥的操作不当而造成的工时延误,他的生死不仅和公司无关,而且他还必须付相应的法律责任和金钱赔偿,这位小姐,你既然是他的直系亲属,要不要我也把你算进这个赔偿责任里去?”
他这纯粹是胡诌,可是不要说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些没什么高深文化的民工,就是真说起来,陆峰也真能让公司的律师把黑说成白。
欺行霸市黑白颠倒这种事,陆少可向来擅长。
而且他这个本事,可比包祖投那种只会强来要有威胁的多。
许无心皱眉,她觉得眼前这个人纯粹是无理取闹,可是你没法子说他是不对的,他满嘴的专业忽悠很有威慑力,而这个威胁对现在一穷二白的许无心来说还是有作用的。
“你要怎么样。”她问。
陆峰笑了笑,这丫头果然是聪明的,尽管这张脸皮子呆的让人不快,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他走上前几步,挥退了身后跟着上来的几个跟班,那是他爷爷和哥给安排的,就怕这位金孙子宝贝弟弟出什么意外。
他一把脱下身上那件人模狗样的皮,不耐烦的甩给了后头,然后把里头花里胡哨的袖子一捋露出雪白而精壮的手臂:“跟小爷我打一架,你要赢了我,你哥和你的事,我就一笔勾销。回头我给你个公平,医药费我报了。”
“二少!”包祖投不可思议的叫了声,连带他身后几个跟班也不怎么赞同的喊,被陆峰一双狭长的眼露出犀利的目光瞪回去:“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谁敢搅乱,我先抽他!”
转回头又瞧许无心:“怎么样,跟这帮子鸟人打,可比跟爷我一个单挑要辛苦,我可告诉你,你把那视频发上去也就难看几天,你哥的小命可未必能保得住,这么一大帮子人涌上来,你一个人拼,我看也就把自己个小命拼进去哈,爷可算是难得做回好人。”
许无心直觉眼前这个人够疯,可这样的人也就是能把别人的命不当回事的,她微微敛了下眉,陆峰极具风情的眉梢眼角吊起来:“怎么,这可是划算的买卖哟,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
“好。”许无心只迟疑了两秒钟,下一刻就扑了过来,俯身一刹那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迎头就砸了下来,这女人在监狱里学会的可不是什么客气的招数,她没有规矩,也没什么礼节,说动手就动手,那速度可够快的。
包祖投哎哟一声,这姑奶奶哪冒出来的,下手够黑,要是陆少给砸个好歹,那他可够吃一壶。
不过这念头只不过一转,陆峰那是打小打架打到大的,许无心招式够黑够狠,可章法上却没什么可圈可点,陆峰原本就防着,半蹲在地上就势一侧身,伸手握住无心砸过来那一下手腕顺势就往自己怀里送。
许无心反手屈肘就要撞他前心,不过陆峰手劲可不是他长相那样阴柔,却是极大的,许无心那下子压根撞不过去,却是把自己给送得更靠近了陆峰怀里,陆峰另一只手臂朝她腰际就搂过来一边笑道:“宝贝儿,今晚上就陪爷乐呵乐呵吧。”
许无心被他反身抱在怀里头动弹不得,耳朵边的调笑吐出一股股夹杂着雪茄味道的热气,合着一股香水味,直冲鼻翼。
许无心一咬牙,脸色一沉,突然拿脑袋恶狠狠往陆峰下巴处撞过去,砰一下把陆少爷撞得倒抽一口气,可手却没松开,许无心接着身体也冲着他怀里头狠压过去,这下子陆少爷可有点吃不住劲,仰天就倒。
可陆峰同样是个狠角色,他掐架从来都是死也要拉垫背的那种,许无心这义无反顾撞击目的是想让他松手,可人家偏偏摔倒不忘了抱着人,倒地上那手还是搂着腰不肯松的。
眼见二人跌倒,包祖投忙不迭跑过去:“哎哟,二少,您没事吧,哎哎哎,怎么样人!摔着了没?”
跑到跟前差点没栽一跟头,就看到许无心两下挣扎挣脱不开,那脸色越发惨白,突然就着耳朵边陆峰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哎呀!”陆峰一声惨叫,把个包祖投看得目瞪口呆。
第五章 陆二少的青眼
应该说所有人都被许无心强悍而有点无赖的打法给看呆了,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急救车的警报声,由远及近很快开到了工地前。
车子一停就从里头下来几个医务人员,抬着担架,看到这些人那围观的马上给让出了一条道来,那些人过来一瞧,愣了下,这怎么还有俩个滚在地上纠缠呢?不是说事故吗?这是掐架还是事故啊?
“松开松开!”陆峰一叠声喊,可那许无心抱紧了他脖子不松口,血腥味在嘴巴里徘徊令她脑子突然嗡一下炸裂了一般作响,耳朵里什么听起来都变得遥远了。
陆峰抱住许无心的头忍着撕裂般痛狠狠把女人脑袋一拔,连着自个皮肉撕下一块,破口骂:“他妈的死女人你真敢咬啊,我都还没和你动真格呢,疼死我了!”
他仰天躺着地上,一手捂住脖子上一抹一手血,一把捧着被他拉倒在身上的女人脸,俊脸狰狞着:“我说你他妈是属猫还是属老虎的,要咬也等床上行不?”
那边医生脸已经青了:“病患是哪个?”
发愣的人里头有几个清醒的,手指了指那边,医生看到血泊中的许大有,也顾不得再去琢磨这两个怎么回事,忙绕过人,朝着许大有走过去,蹲下来赶紧急救。
这个时候包祖投想做什么,可这边一个祖宗还在,他也不能说什么阻止,暗地里跺脚却是没什么办法,而许无心这时仿佛有点清醒了过来,突然一蹬腿把陆峰往旁边一踹,身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噗通一声滚爬到担架旁,紧紧看着医生给许大有测量了生命体征,手电筒看了下瞳孔,进行了紧急固定后要往担架上挪,脱口问:“我哥怎么样?”
医生看了眼狼狈的女人,面无表情说:“估计有颅脑外伤以及右臂粉碎性骨折和开放性外伤,需要进一步急救,你是家属?”
许无心连连点头,医生说:“那请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办理入院手续吧,手术也需要你签名。”
对方看了看许无心嘴边的血迹,加了句:“顺便也可以处理一下你的伤。”
许无心没在意他的话,跟着担架忙不迭往急救车上跑,车门咣当一关乌拉乌拉就往最近的医院开去,一路烟尘屁股后头只留下还在看热闹的人群。
陆峰大概这辈子头一回被一个女人踹,耳朵边被咬走了一块肉血流如注的,看着挺吓人其实倒也并不重,关键是这位二世祖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眼看着女人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留一寸的走了,还有点呆。
“陆二少…”手下怯怯喊了一声,这位才从发愣里醒过神来,摸摸发疼的耳朵,一摸一手血,那漂亮的脸顿时就有点黑了,再看看已经没影的车,突然一拳头砸了下自己的手掌,把四周人吓一跳,尤其是包祖投:“那个,二少…”
陆峰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对方的猪头脸吓得猛抽了个冷子,可陆峰却没再理他,一脚踢了下身边拿帕子过来给他擦的:“还不快把车开过来,他妈敢放爷的鸽子,我让你跑!”
许无心不知道她前脚走,后脚就有个瘟神追来了,她此刻一门心思在许大有的生命上,急救车把人直接拉进了ICU,跟车来的医生交接给对方后,ICU的护士就喊她赶紧去办理手续和缴费。
许无心看着手里的住院单有些怔忪,虽然里面的急救不会因为她不交钱就停止,可是后续的一切,都是要钱的,可现在,许无心和许大有都是两袖清风一人管饱的人,说白了,那可真是一穷二白的。
她拿什么来给许大有治疗?
走道上不知哪里传来的哭泣声把她惊了惊,抬头正看到有一个医生正在和几个人说话,神情是严谨而肃穆的,而那几个听着的人里有女的已经忍不住正在哭泣:“大夫,求求您了,再想想办法吧!”
医生微微摇头:“我们尽力了,对不起,他已经脑死亡,真的没办法了。”
呜咽的哭泣声让人平空也生出一股子绝望来,无心看了看那些人,把住院单捏紧了,一阵小跑来到住院处,摸出身上仅有的几百元递出去:“请问,这大概需要交多少?”
里头的人看了看住院单上的诊断:“急救和重症监护大概没有几万不行吧,联保卡带了没?”
许无心摇摇头,她压根没这种东西,“这个急症可以先办,不过你这么点钱肯定不够的,而且没有联保也没法子报销,你赶紧回家去取钱,把手续办齐全了,否则后头事更麻烦。”
许无心谢过里面的人,把敲了章的住院单子拿在手里,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大厅里人来人往的人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匆忙,痛苦,或者急切,可每个人眼中也都是漠然的,生命在彼此有血缘亲缘的关系里可以得到关切,可没有联系的生命,却也产生不了彼此的关切。
她能怎么做?
你在命运中可以蔑然金钱和权力,可在渺小的生命面前,却无法否认金钱的重要。
“咦,果然你在这里啊!”打断许无心沉思的是陆峰那嚣张的声音,他在门诊被手下千求万求包扎了下耳朵上那不起眼的伤口,就循着手下打听到的方向摸过来,果然看到女人无助的站着。
他原本想讥讽一下,这个敢踢他咬他的女人,他陆峰虽然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和女人计较的,可这么嚣张的女人也不能就这么轻易饶恕。
他一开始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小聪明,胆子大敢跟包祖投这混子较劲,有心逗弄一下,反正他也闲,虽然干瘪瘪的,不过他就是闲,才没事找事。
可后来被人一踹踹出脾气了,敢这么没规矩,他可不能不给点颜色看看,一个打工混工地的,哪来这胆子,不教训一下好歹,他日后怎么混?
可站在大厅里远远看着,不知怎么得平白就生出点小资味道,这女人瘦瘦高高可真没什么女人味,打架起来比男人还不要命,可那股子狠劲这半天消失殆尽,那茫然的神情里透出一种绝望,他真看不懂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身上怎么就会有这么重的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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