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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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后座上也有个女乘客,她的姿势也有些奇怪,身体匍匐在前后座之间,使得她的腹部顶压在了车座上方,而头就因为这样的姿势撞在天花板上,她的头上流着一片血,鲜红的血迹蔓延过她纤长的睫毛,像是条触目惊心的印痕,划破她的脸,一滴一滴顺着手臂往下,在下方与另一条血迹交汇,凝聚。

车门被撬开的时候120救护车也已经赶来,救护人员忙不迭抬着担架过来,从打开了的车门里先把驾驶座上的男子扒拉出来,可这家伙反扭着身体下身是卡在变形的驾驶舱的,使得交警好费了一番力气。

而这边救护人员把副驾驶的车座拆走,才小心翼翼将那个女乘客抬出来,简单的就地处置后交警过来询问,医生说:“颅骨有骨折,外伤并不严重,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不知道内部有没有出血灶,要送医院做检查,这几个人的身份有没有查明,我们需要家属的签字动手术。”

那便交警从车手的西装袋里摸出驾照来,翻开来溜了眼,咂巴了下嘴:“得,大夫您尽管用心,这位,怕是得惊动上头,悠着点吧您呐!”

在这地方砸个石头能中个凤子龙孙的,何况这车看着就价值不菲,医生也许习以为常,没有露出什么奇异的表情来,只是指挥着人就地紧急处理后将人一个个往救护车上搬。

那边又赶紧忙乎着救大卡车和面包车上的人,这上头人可就多了,也都是人命,这种时候,富贵权势和生命其实没什么差别,都是一视同仁的在上帝和死神眼皮子底下,同样一半活,一半死的可能。

医生尽人事听天命,闹哄哄的将几条生命抢救上车,乌拉乌拉拉着车就往医院赶。

这时候谁也没有留意这送上车的几个人坐得是不同的车去的是不同的方向,附近的医院都有处置车祸的紧急救护中心,这种分流处理也属于正常渠道。

而看着几辆救护车终于将所有的车祸人员分轻重拉走,这边交警也就开始忙活着指挥交通疏导车流,处理车祸后的事宜,通知能够联系得到的家属,一时间忙乱成团。

很快,就有警车来拖走了车祸的残躯,打扫了现场,这个繁忙的路段很快恢复了顺畅,除了交警,除了记录下现场的新闻报到,再恢复的车流依旧漫延流长,车灯闪耀如同天碧,仿佛没有谁,记得几个小时前发生的那一幕惨剧。蔚

第一章 魔都

 春日的魔都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在那遥远的四九城里还有人披着厚重毛衣的时候,这儿的街头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换上了微薄而色彩艳丽的春服,带着她独有的风情,万种而摇曳的荡漾在街头巷尾。

许无心带着一种好奇而格外艳羡的神情趴在窗户的廊台上向外张望着,她所在的这片建筑是这个市中心鳞次栉比的高楼中的一座,带着后现代主义风格的切割几何图形,以一种特立独行却又绝对无法忽视的独特屹立在群厦当中,优雅,时尚,谐趣。

许无心觉得这栋建筑的设计者应该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因为他给这栋大楼的外形如此尖锐和时尚,而里头的切割,却采用的是纯东方式的古朴错漏,雕梁画栋,在古老的祥瑞兽云牡丹莲花图的挂落错落在房间中切割出来的每一寸空间,又很具有现代派的装点。

时尚,古老,新朝,旧派,就这么一张一弛的间隔交错着,让人有种时光交错的恍惚感,而置身其中,可以透过漏窗瞧着外头那片石库门里老派的弄堂,那逼仄的狭长和胡同有些相似,可从里头走出来的人,却往往带着青春靓丽的恣意,与这个城市的空气里透着的芬芳味相似,旖旎,做作,娇嫩。

这是让在帝都长大,从没有踏出过那个四九方城一步的无心怎么看都觉得有趣和新鲜的,而这样的城市养出像陆峰这样矫情又傲娇的孩子,那倒也真挺契合。

“傻妞你又趴窗口了,仔细回头得伤风,爷可没空再伺候你!”想人人到,一转念着,那傲娇的少爷陆峰就出现在房门口,玄关处踢飞了自己的皮鞋,却也不穿拖鞋,先噔噔噔几下来到许无心面前,胳肢窝一夹把无心提溜着,回来扔到沙发上,低头数落:“瘦的已经没几两肉了,在一刮风吹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无心被他大爷似的扔垃圾一样扔着,却也丝毫没发作,反而露出一丝很淡的笑,清淡的就像随时要被风刮走一样的笑:“今天怎么来那么早?”

陆峰刚才在看到许无心大开着门窗单薄的身体漫不经心在窗户外张望时涌上来的那股子邪火也就在那么一抹寡淡中烟消云散的突然,他顿时觉得有些泄气,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就那么中邪了涅?

怎么就对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那么上心,甚至为了她就干了件这辈子没干过的出格大事涅?

要说他陆峰,没跑的时候就看过无数女人,能跑的时候就开始泡妞,哪一回不是人家上杆子求他这个绝世大美男的青睐,怎么到这大小姐面前,就成了他倒贴?

也许陆峰一辈子不会弄明白,谁先动了真感情,谁就是输家。

可他这会儿是不会懂,只不过他就是觉得气闷,这几个月了?从他在医院看到生死未卜的这个女人起,他陆峰的生活,就乱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哥接到紧急任务赶回部队后当晚,他就被他大哥电话给从被窝里挖出来,只说是莫同坤出了车祸,让他赶紧去帮忙照看。

等他驱车赶到医院,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闻讯而来的,莫同坤这一次回国顶着国外某跨国投资公司中国区执行经理的名头,身后有着强大资金流,很多国内企业老总都试图和他接洽,何况他还是莫家唯一的独子,莫家本身所拥有的企业资本也是不容小觑的,怎么样,他这回出事故,都牵动了不少人的心思。

陆峰懒得上杆子拍马屁去,打听了人没事,只是昏迷着,不伤筋也没动骨,就溜出来想翘班,不想经过另一处病房,也不知鬼使神差的那么一瞥,就瞧见个熟悉无比的脸。

谁知道他怎么就千百朵花里就记住了这么一株残花败柳的,看着是她,就立马去打听怎么回事,要说这当时车祸突然,乱的也是突然,就那么巧,来的救护车是不同医院的,愣是把梁瀚冬和许无心送进了不同医院,乱哄哄期间,无心身上是没有任何身份识别的,也就压根没人联系的着,她自己又昏迷着,医生也就没法子和谁联系了。

没有家属,没有钱包,医院也是无奈,除了紧急处理了伤口,只能把人搁在大通铺里,只等忙完了联系一下交警,至少得有家属能出面来签字才能动手术。

不说陆峰发了一通邪火让医生立刻给无心救治,只说后来陆峰临时就当了回无心家属让人直接送了手术室,等无心醒过来,陆峰也就当仁不让已经成了人的男朋友了。

要说陆峰奉大哥圣旨来照料莫同坤也没见他多用心,可无心的事,他倒是颠颠的亲力亲为,除了贴身服侍请了护工,这看护的活,那陆峰可真可谓24孝了。

无心醒来,给她换药的护士一边换一边就同她感慨:“你男朋友真是太难得了,这么多天守着你就没离开过呢。”

病房的人大概都把无心和陆峰看成了一对,陆峰那一刹那是有点心虚的,可许无心却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她沉默依旧,可陆峰觉得在这个奇怪的女人身上似乎有什么是不同了,她的目光依然深幽,深得看不到底,可那里头多了几分波澜,让陆峰平白觉得古怪,没醒着人不放心走,这人醒了,溜的可就快了点。

他倒也没走远,只是跑到莫同坤的病房,大概这两个人彼此都不知道两人的病房只是一墙之隔,而陆峰其实也是不知道二者间有什么瓜葛的。

他只是纯粹不想面对无心,却又不愿意走,干脆借着圣旨过来探望莫同坤,这个时候莫同坤也已经醒了,只是断了三根肋骨,右手臂桡骨粉碎性骨折,左臂骨裂,只能躺在床上由人服侍。

莫同坤同他也算是熟悉的,小时候陆韬和莫同坤是发小,而被养在南方的小陆峰偶尔放假来,就是俩大男孩屁股后头的小跟班。

莫同坤同他没有客套的必要,见着他就说:“小峰,帮我找个人。”

陆峰看他一脸急切就觉得挺纳罕,这位兄台可也不是啥好鸟,没见过他这么一副失魂落魄样子,就拍着胸脯:“哥走之前留话让我有事帮衬着,莫哥你就吩咐呗。”

“我有个妹妹叫许甜,那天车祸她就在另一辆车里,你无论如何帮哥把人找着,问问医院,应该就是附近几家,人不知道好不好,可恨我这不能动。”

陆峰心里头一动:“许甜?你有妹妹?怎么姓许?”

莫同坤眼皮一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帮我查着人再说,要紧的是这件事你一定不能让梁瀚冬那边的察觉。”

“咦,这事又跟梁瀚冬那混蛋有什么关系?”陆峰几次和梁瀚冬接触可真没啥好印象,何况他大哥显然也和对方不对付,这就积了冤家了,许甜这名字他不熟,可他却知道许无心和梁瀚冬之间奇怪的关系的。

莫同坤淡淡的说道:“家里几年前的恩怨,回头我和你细说,你家的人脉比我方便,这事就拜托你了。”

陆峰咧了下嘴:“得嘞,你放心吧,小弟我办事,稳着呢,不过听口气,这妹妹是情妹妹吧?”

莫同坤对陆峰的贫嘴不置可否,只是似笑非笑了下,陆峰看着这神情,心底下就莫名的一酸。

当他再一次返归隔壁病房的时候,就依靠在病房门口双臂互握歪着身子瞅无心,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半天,无心这个时候躺在病房里,独门独户的房间宽敞而明亮,医院的墙壁和被褥都是白色的,这种颜色,你可以当它是圣洁的,可这里也能接触到最肮脏的东西所以这个白色的所谓圣洁有时候又那么的讽刺。

无心的脸同样透着苍白,她正凝望着窗户外,那白茫茫的一片从陆峰的角度看过去是什么都看不到,连天都望不见,可无心看得是那么的出神,仿佛那里有无尽的景色。

“看什么呢你?”陆峰探头探脑过来同她挤在一个平面想要一探究竟,可视野里什么都没有令他觉得很失望,而无心那么出神望着又让他觉得忒不舒服。

难道说外头白徐徐的有他这么一代美男好看么?

“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谁都不认得你的?”他本以为无心不会理财他,可出乎意料,无心却开口了,说话透着沙哑,有种沧桑之后艰难跋涉的味道。

不知怎么的这口气就让人感到悲伤,无心身上总是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悲凉,仿佛看尽了人生的喜怒,而她却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罢了。

“当然有,你想不想去?我带你去!”陆峰突然就脱口而出,看到无心略带惊愕的看向他,那幽深的瞳眸里这时候倒映着两个小人,正是自己的影子,他就在那一刻确定了他一时的冲动而生出来的孤勇:“我有个地方,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带你去,谁都不会认得你,没有人会知道你,怎么样?要来吗?”

第二章 生机

无心用她浓黑如墨的眼睛深深的看着陆峰,好半天没有说话,那种沉默带着压抑的味道,被她这么看着陆峰那莫名生出来的勇气差点就要消散,讪讪笑了下:“你要不乐意,那就算了。”

“好。”无心却打断他的话,从口里蹦出一个字。

“啊,什么?”一时半会陆峰脑子没转过弯来,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就这么扭曲成一种古怪又悲又喜的表情,喘了口气,瞪着许无心看:“爷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无心很认真的表情,然后似乎被陆峰那表情逗着了,弯起了嘴角笑了下,她这个人表情不多,偶尔那么一笑,居然有种昙花一显的惊艳。

陆峰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他突然伸出手来拧住对方脸皮一扭:“别给爷这么笑,真傻!”

然后就看到许无心那嘴咧开的缝隙更大了一些,真的就有了点傻兮兮的味道了。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傻?”面前凑过来的脸和那张突兀笑得有些傻兮兮的脸重合了起来,那双眼依旧古井无波,巴巴的放大了几倍在他面前,一闪一闪的,略带一丝好奇,静静的看着他。

“谁傻啊,傻妞!”陆峰回过神来就想一巴掌拍过去,可临了却是只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弹了弹她脑门,看着她跟不倒翁一样被自己弹飞又摇回来:“让你好好吃不听话,怎么就养不胖呢,猪也该长肉了吧!”

无心很是无辜的捧着被弹红了的脑门直愣愣看着他:“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自从许无心答应了跟陆峰离开,陆峰也不管她究竟为什么会答应,只怕她反悔,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的行动力把人从这里的医院直接转到了在魔都的。

这里是他一个姨婆的家族所在城市,同样拥有极大的人脉,小时候他和母亲一起在这里住过几年,后来又单独在这个城市读了大学,可以说这算是除了哈市,陆峰的又一个根基所在。

比起哈市,其实陆峰可能更喜欢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理想之地,虽然说陆峰含着金汤匙出生什么都用不着去努力,可他并不是真没有什么追求或则说喜好的,只不过他这些爱好在陆大少这些人眼里算是不务正业,自然也没谁会看好。

陆峰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所以他也对陆大少给他安排的路消极以对,这里才是他想留着的地方,而如今,这里多了一个能跟他分享秘密的人。

无心知道这栋大楼是陆峰设计的,一个学土木工程的人干起了室内设计,这么混搭的风格也就他敢于尝试,可无心在这里养病了近两个月,从第一眼看到起,就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这让陆峰觉得他的眼光,同样是敏锐的,这女孩识货,懂事,也会来事。

无心似乎在这个城市也同样拥有不同的活力,她依旧是沉默的,可偶尔她会表现的像一个二十几的女孩,她并不是没有青春的。

只是无心的这种活力是短促的,很多时候她都在昏昏沉沉的睡觉,仿佛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睡过,而如今白天黑夜的,她总是会不经意的睡着。

陆峰问过她的主治医生,对此,这个姨婆的家族医生给出的答案是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受到太大的创伤,而人的忍受力是有极限的,这个女孩的身体就像一块超负荷使用的电极板,需要通过休眠来延长它的寿命,可这个所谓的寿命,也在枯竭之中。

说白了,无心的生命就是一根蜡烛,烧一点,剩一点了。

而这样子的活力,其实是变相的回光返照。

说这个结论的时候,无心躺在病床上,原本以为睡着的,偏偏她却没有,陆峰的脸色变得很黑,而许无心却在那一刻笑了下,说,人生谁不是一根蜡烛越少越短,区别只是有些长些烧得久些,有些短了烧得短些,有什么呐。

你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年轻生命可以看得那么豁达,又或者说,是绝望。

而这种感觉,似乎是从她跟着他来到这个城市就开始的,这种微妙的含义,令陆峰有些不愉快,可是又不能说什么。

他能做的,就是拿她当喂食的宠物,什么好的尽着送,24小时吃的不断,变着法从各处搜罗来各种的养生方子,一股脑喂着。

无心从来都不拒绝,这方面她是一个好病人。

“说起猪,小傻猪,给,这是老城隍的蟹黄包子,你惦记有些日子了吧。”陆峰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成功的看到无心黑沉沉的眸子亮了下。

“不过你得先把这碗药汤喝干净。”陆峰又晃了晃左手上的保温瓶。

无心的眼神很应景的低落了下,幽幽的哀怨一闪而过,然后才壮士断腕般抓过来,打开盖子咕咚几下喝了个底朝天。

然后摊开她雪白的小手,巴巴的看着陆峰。

陆峰莞尔,把手里的食盒递出去。

无心喜滋滋打开来,热腾腾的包子还带着扑鼻的香味,显然是刚出炉的,这里距离城隍庙可有点远,拿到手还这么热,可见用了心。

无心垂下的眼皮动了动,伸手抓了一只来沾着老陈醋姜丝咬了一口皮,吱吱吸了几下汤汁,然后才小口小口的咬。

“好吃?”陆峰一旁看她吃的样子,仿佛别的东西都可以忘却,一心一意的把一切心思都用在那上头,在一旁看得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尝试。

无心嗯了一声,像蚊子一样,她的嘴并没有停下来,屋子里飘扬着一股子蟹黄肉味。

夹杂着些许的中药,苦涩,且浓郁。

陆峰又盯着她看了会,说:“今天我问了下,你哥醒了,医生说他恢复的不错,身体底子好,又肯花大钱用药,再几天休养下去,两个月之后又是条好汉啦。”

无心停下手,望望陆峰,淡淡笑了下:“嗯,谢谢你啦。”

陆峰一撇嘴:“不客气,其实,我也就是出了五万而已,之后倒也没帮什么忙,你想知道谁在你离开后那么好心花大价钱供着你哥这条命么?”

无心拿着食盒里的一次性筷子,正在努力和一只小包子奋斗,挑开皮让里头的汁水流了出来,撅着嘴凑上去吸,油花花的唇,吱吱有声,像是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

陆峰皱了皱眉,突然伸手压住她拿筷子的手:“行了,再吃,不怕噎着你嗓子眼么?”

无心被他摁住了不能动,像是有点不情愿的挣扎,不过她那点力气对陆二少来说就是挠痒痒,只能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看,陆峰被她这么一盯着,嘴角抽了下,哂笑:“我就不明白,你这压根尝不出…行了,刚吃了中药不适合吃太多油腻的,也不好消化,走了,我带你下去消消食,留点肚子,回头有别的好吃喂你,行了不,姑奶奶?”

无心像是被取悦到了,神情松了开来,看着陆峰从她手里把筷子抽走,拿了张餐巾纸塞进来:“擦擦,油乎乎,真跟小猪蹄差不多了。”

这一下,许无心似乎没有再反驳,而是把手抽出来伸在自己面前看了看,然后有些傻兮兮的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她也不拿餐巾纸擦拭,就傻愣愣盯着瞧,那神情变得遥远,不可捉摸,就跟她平日莫名其妙会睡着那样,在陆峰看来,极是不耐,胡乱抓过一把餐巾纸,抓过她的手,一阵乱擦:“傻了吧唧笑够了没,走了,散步去。”

牵过她的手,无心又有点别扭:“我饱了,想睡一会。”

“靠,爷伺候你吃饭穿衣,还轮不到你陪我走一回?睡什么睡,陪爷散步去!”不由分说把她提溜起来到门口,顺手拿过衣架上一件宽大的毛线大衣给她披上,裹了条薄薄的丝巾,这才晃出了门。

门外宽阔的石英走道空荡荡只有一个轮椅在门厅口,陆峰把她安置在轮椅上,推着她走进了电梯里。

暮春的魔都带着些许初夏的热气,和习惯了北方的人来说,却有着湿漉漉的凉,入夏前还要经过一次梅雨,今年更是多雨,使得原本就潮湿的空气更加的湿润。

这个内外别具一格的大楼外是摩天大楼的森林,钢筋水泥墙上树立着巨大的广告牌,他们所在的大厦前头有一片绿地,草坪修整的四四方方,中间还有个小喷泉,两棵参天的梧桐立在那里,下方空出了一大片的绿荫。

把她推到这里,陆峰的手机在裤兜里响了起来,陆峰把轮椅固定,说了句:“待着别乱走。”就撇开她到一旁去摸出手机。

看清楚来电,犹豫了下,回头看看无心,她果然并没有安分的坐在轮椅上,却也并没有乱走,只是站在那广袤的树杈下,仰脖子不知看着什么。

偌大的蝙蝠袖毛衣宽宽松松罩着她,显得更加细瘦,她的脖子修长的往后拉着,露出一截嫩白,侧面的脸,祥和而带着宁静,令陆峰不自主想起的却是寺庙里慈眉善目悲悯众生的佛像。

他皱了皱眉,接通了手机,那头陆韬暴怒的口吻就像要冲破话筒:“陆峰,你能耐了啊,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说,又整什么幺蛾子,跑南边去干什么?!”举报踩(0)顶(6)回应(2)转发(0)写书评

上一章 蔚锦绣的磨铁肆爱凌心章节目录第三章 易碎的幻境 作者:蔚锦绣发布时间:2013-02-19 21:28字数:3038浏览:149人陆峰踢了踢脚边上一颗石子,嘿嘿了一声:“哥…”

那头陆韬不耐烦的道:“甭跟我来腻歪的,我懒得管你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听好了给我,Luosa在上海,你给我招呼好她!”

陆峰面色一沉:“哥,你把你弟弟当什么了?三陪啊!”

陆韬嘿嘿了一声在那头:“你说你除了那张皮,还有什么能用的嚒?少他妈给老子找茬,让你陪男人你不干,陪个女人你还矫情了?你不是正陪着一个嚒,再多一个,你陆二少应该不难吧!”

陆峰漂亮的脸蛋顿时黑了一半:“哥,那是你的女人,对我来说太老了吧!”

就在他发火当口,一辆昝亮的大红色小跑宝马横冲直撞的从外头拐进来,急刹车停在不远处,门一开,一个摩登时尚的女人跳了下来,金红色的卷发高高挽起,大红流苏的耳环随着人前后摇摆,身上穿着件大红绣凤凰羽毛纹路的短旗袍,修长的大腿下一双闪缎色细长高跟,显得个头窈窕玲珑,老远冲他招呼:“小疯子!”

陆峰脸绿了,冲着电话里头气歪鼻子:“哥,你就不怕我撬了你墙角?”

陆韬在那头凉凉道:“有种你可以试试看!”咔哒一声便挂了。

陆峰捏着手机猛往地上掼去,啪几下子那精贵的手机就砸散了开来,对面走过来的时尚女子一歪头,隔着滑下鼻梁的香奈儿大太阳镜上露出来的一对凤眼笑眯眯道:“哟,小疯子你发什么疯啊!”

陆峰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要你管,三八婆!”

女子风情万种般一笑,便已然飘至跟前,伸出大红丹寇的手指头戳向陆峰心口:“要不是你家老大,你当老娘愿意招呼你么,小家伙!”

陆峰张口要骂回去,可又一转念,顿生无趣,不再想去费唇舌搭理对方,扭头去看,却是大惊失色,拔脚就跑了过去,后头的女子眉梢一挑:“喂,是男人吧,骂不过就跑你孬种!”

陆峰哪有功夫搭理这位姑奶奶,他看到原先视线范围内的无心突然没了踪影,那偌大一片草坪孤零零一个轮椅空荡荡被抛弃在那里,怎么能不急。

无心在那场车祸之后元气大伤,应该说自从她在监狱里,就已经耗尽了身体,一个才二十几的躯壳,内里的实际,如同枯朽的老人,车祸打断了她的几根肋骨,大脑也受了震荡,当时沉睡了一个星期才勉强醒过来的,就是这样,她也是在每天大半时候都会迷迷糊糊,所以才会有那段医生的诊断。

通常陆峰是不太放心让无心离开自己的视线,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许无心是一个在天际越飞越远了的纸鸢,一根细细的线还勉强挂在手心里,如果一不当心,就会挣脱了那缕视线,飘摇去谁也找不见的天堂。

在无心这,陆二少平生第一次懂得什么叫患得患失。

不过一句话功夫,无心还就真没影了,那一刻,陆峰的心猛得抽了下。

他拔脚跑到轮椅边,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一片焦躁,抬眼望去,这地方空得令人心悸。

他突然就后悔,干嘛要带无心来这呢,干嘛他要离开她接什么电话,只是怕大哥听到动静的那点心虚,而事实上,什么事恐怕都瞒不过他那个如来佛祖的陆大爷,那么他矫情个屁!

他东张西望试图找到无心的身影,无心身子其实很虚,外表看着完好无缺实际上就差点摇晃就要碎了,经不得一点事,她也没那个力气能走出去大老远的,那么她又会去哪?

陆峰在那里张望得满头大汗的,Luosa追着他跑过来:“嗨,你瞎张望什么呐?失魂落魄的,钱丢了啊?”

陆峰不理她,却突然张口喊:“无心,无心!”

“哇,你干嘛突然!”被他喊得吓一跳的女人一把捂住了耳朵。

“无心,许无心,你给我出来,别躲了,出来!”陆峰越喊越急,后脊梁甚至渗出些汗渍来,女人看他不搭理自己,便觉无味,芊芊袅袅随意走动了下,不经意的一眼却瞥见了什么。

她咦了一声,陆峰被她的动静吸引过来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顿时脸色一松,却又一惊,几下窜过去,就看到歪歪斜斜趟在大树后头被景观花丛遮挡住身体的无心。

却站在了那里发愣。

Luosa打量着他发呆,走上来随口说:“瞧你一副呆样,陆二少你傻啦…”随即也愣住了。

春日的风带着暖煦的温和,仿佛处女的手,温柔的抚摸着被它亲吻过的所有人的肌肤,带起了一裙的绚烂,无心安静的半躺半靠着背后的大树,闭着眼的脸平静而苍白,纤长的睫毛在日光下扫开一片阴影,碎影斑驳的挥洒在她的脸上,谁都能感受到她那身上传达出来的一股子祥和。

她的唇角微微的弯着,仿佛在轻轻微笑,可那笑容,一触即溃一般的飘渺,仿佛也感受到这种不稳定,一只斑斓的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小心翼翼的停留在她淡色的唇上。

她就那么无知无觉的睡着了,谁看到都有一种不忍,仿佛这个女孩是天堂遣来的天使,在这一处停留片刻,便会回归而去,她是虚幻的,梦境里是那么的美,美得不忍卒视,而那镜花水月的美丽梦境,不该也不忍去破坏。

Luosa不知道是自己那点小资的矫情亦或者是这午后的景致太美的飘渺了,才会莫名其妙看着有股子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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