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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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详而平静的坐在长廊上静静看着,那些耳鬓厮磨的男女脸上有些是欢乐的,有些带着幽怨,可情人的耳语之后又化成一抹微笑,笑声慢慢的散开,她有些怔忪的看着,突然身边被拉扯了下,低头看不知道哪里来一个小孩子仰着糯糯的脸庞,雪白晶莹的皮肤上,一双剔透纯净的眼睛懵懂的看着她:“妈妈…”
一旁过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拦腰把小孩子抱起来,冲着她歉意的笑了下,戳了戳小孩子的脸蛋:“笨丫头妈妈在这呢。”
小奶娃埋头进母亲的肩膀胖胖的手勾着脖子哼唧了下,像一只蠕动的虫撅起着小屁股,女人温和的拍着她的屁股,身后走过来个男人,拦腰拥着母女俩彼此笑着往另一头的儿科门诊走。
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视线变得遥远,被陆峰扯了几下才回神:“看什么呢又神游了,到你了进去吧。”
门诊的医生是一位中年妇女鼻梁上夹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这让这个面相有些严肃的女人添了些许平和,她在对无心的几张检查单上看了会儿后又询问了几句,然后就让无心坐上了屏风后面的诊疗台。
视线看到那张治疗盘上冰冷的器械的时候她有一阵本能的挛缩,浑身的肌肉都在战栗,而女医生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放松些别怕,我只是要触诊,用不着这些东西的。”
这个女医生似乎有着一种平复人的力量,而她眼神里的令人敬服,她甚至在看到无心脱去衣服后下身那些骇人的伤痕依旧能保持一种平静,在触摸下腹之后她让无心下台来,看着无心穿好了衣服她才面对着年轻的女人问:“你的经期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五号。”无心机械的回答。
女医生扶了扶眼镜再一次看了下化验单:“我想没有错的话你是怀孕了。”她顿了顿然后又说:“可是你的这个情况非常的不好,我建议你立刻终止妊娠,否则这会威胁你的生命的,孩子。”
第三章 孩子
女医生看了眼目光有些迷离的年轻女人,也许是因为在她这个地方看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她并没有对无心身上的伤痕带来的故事表示出多么的好奇,但是作为一个医者她需要把情况告知患者,这是她的义务:“需不需要通知一下你的亲人或者朋友来一起做这个决定?”
无心似乎从一种梦幻的神游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用了。”她又用一种古怪的语气问:“您能确定吗?”看到医生微微皱了下眉她说:“我以前受过伤医生说我是没有法子怀孕的,您能确定我怀孕了?”
女医生问:“是哪家医院的医生说的?”
无心面无表情的道:“监狱里的一位狱医。”
女医生并没有特别的好奇只是说:“这样的医生并非权威,说的未必准。”言外之意大概就是委婉的说明了那些医生的话,恐怕是不能信的。
女医生再一次看了看无心表情严肃:“不过我想有些话是对的,你的身体并不适合怀孕,子宫受过伤的话那么就更危险,我看了下你的身体指标,很多数据都显示,妊娠一旦开始,身体的负荷将远远超过你的身体能够承担的力量,现在加上你这个子宫的外伤史,后期子宫破裂的危险性也大大增加,无论哪一方面来说,这个孩子都会要了你的命的,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必须尽快终止妊娠,要尽快。”
她看了下无心的病例本又说:“这个孩子的父亲在吗?你如果不方便和他沟通可以让他来见我,想必不会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没有成形的生命罔顾大人性命的。”
中年女大夫的话里有一种深刻的味道,她的表情严峻而口气是真诚的,这个人身上有种权威性,口气不温不燥但是话有几分掷地有声的味道。
无心沉默良久说:“谢谢您医生,我明白了。”
说完她站起身来要走,女医生在她推门而出的时候开口:“年轻人,不要把自己的感情建立在牺牲上,那样对活着的人是一种罪孽,很多的东西不需要生命去赎罪的。”
无心放在门把手上一顿,回头看了眼医生,隔着镜片看不太清楚对方眼神,可平和的声线有种历经沧桑后的深邃,她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的推门而出。
隔着玻璃门医生可以隐约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疾步走过来,脸上堆砌着关切和温柔在同女人说着什么,女人的脸上有一丝平静和漠然,她微微叹了口气,这世界上很多的事,你只能徒然而视却是无法改变的。
肉体的生命可以用手段拯救可是灵魂的修补却很难。
无心在走出诊疗室的大门后把那几张诊断单子折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迎面望着过来关切的问她情况的陆峰笑了笑,“我没事。”
然后低头不语变得和以往一样的沉默,陆峰看她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也不好多问,毕竟这个好像涉及隐私也不是个大老爷们能问的,挠挠头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又觉得有点矫情,这时候无心突然又抬头说:“能送我回去吗?”
陆峰一下子觉得满腔热情有些冷,可他看着无心如水宁静的眼怎么也发不出火,又觉得不甘心:“白眼狼啊你老子来看你就陪你出来看病了,知道小爷我时间宝贵不?”
无心心事重重可依旧不禁莞尔:“下回吧下回我一定陪你好好说话。”
陆峰切了声:“老子不稀罕。”却陪着无心走出医院招呼来一辆出租,一路开回到了别墅区的林荫大道。
到了这里无心就让司机停下来,只说要用走的,看她犯了倔强陆峰倒也知道无心的脾气,两个人下了车来,看着出租车远去无心扭头对陆峰道:“很晚了你回去吧,我想自己走一走。”
陆峰低头看她而无心则仰着头,傍晚斜阳金红的色泽流淌在女人深幽漆黑的眼睛里,有几分艳绝的味道,平白令人心中生出些悲凉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陆峰不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为何总是无法表现出一种强悍,却又在离别无人的地方那点心心念念如同伤口,泊泊不止的流血。
他有些无奈也有些心力交瘁,心里头涩涩的总是那样啃噬着内心:“你答应我下回一定要陪我好好说话的,不会反悔吧?”
无心笑了下凄凄婉婉般的宁静,陆峰伸手又拧了她一下:“给爷笑得灿烂点,难看死了,一个大活人老是这么凄凄切切干嘛啦,不准反悔哦,过两天我就去找你,这回可不准再生病了。”
无心摸摸脸庞有些生疼也有些奇怪的快乐,这个男人也许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可他是对她真正的好,这些她明白可惜她却无法回报,人生的无奈在于,你唾手可得的却总不是你要的,所有人都是如此,这世界的悲哀就是这么拧出来的。
她感谢陆峰带给她的愉悦,这些梁瀚冬是不能给的,只是快乐的东西总不能贪心的都属于她,她也不能去再多分出一份心,她已经把所有可以的热情都消耗光了再没有余力和多余的感情,她也不想去拖累别的人,也许只有梁瀚冬,是她能够放下一切包袱去依赖可以毫不在意受用他的好的男人。
“无心。”陆峰总是喜欢喊她女人,带着些许跳脱的味道,可这么喊她的这个名字却是第一次,他似乎并不喜欢她的这个名字,可这一次在无心转过身走了没几步的时候,他突然在她身后喊了声。
回头看一道霞焕的阳光正透过树梢间隙投射在男孩身影上,给他摸上一层焕彩的色泽浓烈而瑰丽:“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无心还没有回答陆峰又笑了下:“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答应的,如果你想走的话,记得来找我,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说完他摆了摆手,俊逸的脸上浮染着一抹轻松而豁然的微笑,没有陆韬那样霸气的俊朗,也不如梁瀚冬那样绝色的魅惑,可这个男孩有他别样雍容豁达的微笑,在阳光里令人炫目。
慢慢走过林荫大道进了别墅区,在外围的保安看到出现了的无心时好似松了口气:“唉,梁太太您总算是回来了,梁先生到处找您呐我这就通知他去。”
无心有些疲累的点点头不说话,自顾自走进了小道,不多一会就见着梁瀚冬那修长的高个头出现在路口上,他眼睛里的恐慌在看到无心那一刻变得平静了下来,步履依旧是迅速的,走到无心面前朝着后头的保安点点头,然后自然而然拥着无心的腰,他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带着戾气,只是颇有几分紧张却又温柔的说:“不是说了在家睡觉?怎么出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无心仰头看这个男人,在她灵魂的深处被刻画得清清楚楚的这个摸样,午夜梦回无论在什么地方,她都无法忘却这张脸平生再融不进别的生命。
她知道以梁瀚冬的性格搁着以往他早发飙了,可这会儿他肯低眉顺目的和她说话他也终于学会了平和,无论他内心如何不安他不再会对自己横眉冷对,可这样的小心翼翼的梁瀚冬是绝无仅有的,他像是被剪了羽翼的猛禽,再不是那横行无忌的大白鲨,那样的跋扈和嚣张都不见了,这般委屈的活着只是因为他太在意她。
她又深深叹气他们这样的相处何其憋屈何其辛苦,埋头进梁瀚冬的胸膛她有些闷闷的道:“有些不舒服我出去走了走。”
梁瀚冬一震有些担心的问:“哪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
无心摇了摇头,只是闭着眼仿佛不经意的问:“冬子,你和我在一起不闷吗?”
“我是个沉闷的人,你和我在一起不觉得无聊?冬子,和我在一起过漫长的一辈子你会不会觉得厌烦呢?”他们两个一个喜欢热闹一个向往平静,一个在人群里光芒夺目游刃有余,一个平平淡淡在什么地方都是不起眼的,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恐怕是委屈的,不同的兴趣不同的情趣,他们这样坎坎坷坷走到一起也有一定原因是因为彼此的不合拍吧。
梁瀚冬紧紧搂着她往回走,家外那道雪白的栏杆就在不远处:“怎么会呢,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变老的吗,你答应了我的可不许变卦。”
他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把无心楼得更紧,像是要将她的骨血都揉进血脉里去,他把自己的头低下来埋进无心纤细的肩膀里:“甜甜,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好不好?”
那声音像个孩子,在无心面前梁瀚冬就像是个执拗的孩子,无心伸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背:“如果我有一天会死呢?冬子,没了我你能活的更好何必非要这样固执呢。”
“不,甜甜!”梁瀚冬捧着无心的脸把她朝着自己,在他幽蓝的眼睛里充满深深的恐惧:“不要吓我,甜甜,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不想听,甜甜,没了你我梁瀚冬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
第四章 离开
因为她站在最高的台阶上有种俯视的味道,看着梁瀚冬那个大的个头站在自己面前,仰着头满是戚戚和哀求的味道,无心心中发软一阵阵的无奈,悠长的叹息再一次在心里冒出来,她发觉,自己这辈子大概都在为一个男人一件事而哀叹。
他们俩这样不死不休的局究竟要走到哪一步呢?
她好累真的太累了,这样沉重的感情她背负了太久,每一次就要倒下的时候都被有意无意的又提起来,可漫漫长路这样子走下去看不到头,她真的不想走了。
她伸手抚摸了下面前男人的脸:“天凉了呢,进去吧,我觉得冷。”
她没有回答梁瀚冬的话,而梁瀚冬也没有再多言,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个死结打在这里,这就像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无心不愿意给答案,梁瀚冬也不想逼着她给出他不想要的答案。
这之后像是没有人再提起这个话题,日子依旧过的波澜不惊的,只不过梁瀚冬更加少出门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和无心在一起,他似乎很怕看不到无心,哪怕是一分钟都不行,反正工作上的事情梁瀚冬已经全权委托给了律师行,有事也都是让相关的人上门来签字,办证的事他也托给了手底下的人。
几天后护照办下来了,捧着两本小本子梁瀚冬搂着无心说:“这几天欧洲的天气不错咱们先去那里走走。你想先去哪?”
无心闭着眼兴致缺缺的样子:“我懒得动不去不行吗?”
梁瀚冬软语哄她:“好乖,甜甜,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吗,还有吉维尼的村子,威尼斯的叹息桥,还记得你说过的?我们时间有的是慢慢走,都去看一看,那儿空气好,对你身体也好,去走走散散心嗯?”
无心不说话,她知道梁瀚冬既然决定了的事,是没法子改变的,他到底也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他肯用心,想必路程是不会不好的。
梁瀚冬看她不说话知道她是默认了,看着她团在床上干脆自己也脱了鞋钻进去,在被子下面搂着无心的身体同她脚缠着脚手搂着手的,无所事事的就这么躺着似乎是无心如今最喜欢的,而他也被这么影响着,往日那些纸醉金迷的喧嚣似乎再无法吸引他,而同她抵足而眠,却能让他从心里感到平和。
搂着无心团缩在怀里的身体抚摸她的头发,他亲吻着发顶有一股子幽香:“甜甜,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慢慢就这么到老,我们一起走遍全世界看最美的风景…”这样的话最近梁瀚冬总是喜欢不停的说,他好像是在向无心保证也在和自己保证,又或者只是一种安慰安抚彼此。
无心没有反应只是默默听着,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被他拍着然后慢慢没了声音,抬头看,梁瀚冬不知何时居然睡着了,这些天其实两个人过日子过的有点颓废,无心是无所事事而梁瀚冬则是因为忙,他要把那么大的产业彻底交出去要安排两个人日后好长一段时间的生活,这些,无心都是不去关心的,而梁瀚冬则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有时候半夜都要起来查什么东西。
侧过头看入睡的男人,有完美的轮廓绝色的五官,这样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该是傲笑天下的,以前她曾经也埋怨过他总是只愿意看着外面的世界而不去关心身边的自己,可如今他将一切都抛弃了愿意守着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激情。
浪子回头的时候,美人已经迟暮,生活的讽刺就在于这样彼此的错过。
她伸手摸着男人的脸有一瞬间模糊了眼:“如果有一个孩子陪着你会不会算是补偿呢?”
过了几天所有该收拾的行李梁瀚冬都亲自动手安排好,出发那天天气挺好的非常适宜出行。
萧枭范殷达等几个都开着车过来送行,大家见面打了招呼,看上去都平常的很,嘴里开着玩笑一路说说笑笑的到机场,帮着把大件的行李托运了几个人聚集在候机厅。
到底都知道这一走,经年未必还能再见,虽然大老爷们不兴流泪,几个男人也聚在吸烟区里有些话要说,范殷达潘子都把最近把的妹妹带来,这时候几个女的就在一起陪着无心。
无心不大爱说话尤其是陌生的人面前,这几个妹子都是打扮漂亮的时尚女孩,话题自然也不是她能插得上的,好在这些人都是聪明的知道无心是梁瀚冬心尖的女人不敢给她眼色,大家自顾自说说话也不忘了提几句无心,气氛还算是平和的。
正说话间这时候有人突然身后拍了无心一下:“嗨!”
回头看了眼一个重金属朋克女孩笑嘻嘻站在她身后,看无心扭头瞧她她乐呵呵摇手:“哑姐还记得我不?”
无心倒有几分意外:“林雨?”
林雨一歪头夸张的一笑:“姐姐你还记得我哦。”她瞧了眼围绕在无心四周的几个女人,笑道:“姐,我跟你说个话呗。”
无心想了想站起身:“好。”林雨忙挽住了她的胳膊:“姐,一起去趟厕所吧,这太高级我都不会用。”
无心看她一眼也没拒绝,两个人携手往前头的洗手间走过去,其他几个女孩看无心和她说话的样子像是认得的,也无意阻拦,就看着她们二人离去。
沿途和几个人擦肩而过,林雨只靠紧了无心低头,其中有人朝她们看了眼似乎面色一紧,正要转过来的时候不知哪里传来喧闹的声音,随即这几个人被吸引了过去快步跑远了,而无心和林雨两个人走到那处洗手间停下来,这里是贵宾区一切都挺高档的,林雨就松开她的胳膊忙不迭找了个空的进去,随手回头冲无心说:“姐,等我回哈,我松快一下。”
无心看着她关门里头悉悉索索了好一会,这才走出来一脸的轻松,不由问:“你怎么会在这?”
林雨笑了一下,那夸张的妆容浓黑的眼圈使得女孩看起来有些诡异,脸色苍白也不知是涂抹的还是本色:“玩儿呗,姐你不也在这,这不错哦,什么都是高档的用着就是舒服。”
无心看她往包里塞着什么手有些抖:“刚出来好好过日子吧。有些事太危险了,你还年轻呢,别再进去了。”
林雨的手一顿从里头掏出跟细长的烟来,打着火吸了口满脸不在意:“玩儿而已,姐你说啥呢。”
无心没再说什么说,到底她们也只是普通的交情,她自己也过的一团糟没什么资格教训人,林雨显然瞒着自己有些事她也只能点到为止。
抽了几口林雨像是平静了些,脸上又挂上了那散漫的笑:“姐这回谢谢你啦我要出去了,一起?”
无心摇了摇头,林雨就说:“那我走了,拜,下回见!”
看着林雨摇摇摆摆的走出去那头顶鲜红的头发像一片血,过了会无心才慢悠悠的从洗手间走出去望了眼不远处的那些人,那几个女人还在热情的聊天并没有注意到她,男人此刻在吸烟室里吞云吐雾的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她站立了会突然扭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从另一头走出贵宾区老远看到熟悉的身影,在看着无心走出来时就迎了上来:“无心。”
陆峰打量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无心,随即笑了下:“怎么,想爷了没有?”
无心有些错愕的看着陆峰,而陆峰过来没等无心说话,一伸胳膊把她兜揽进自己怀里:“走吧,既然出来了,那就跟着爷吃香喝辣去喽。”
无心怔怔的看着陆峰没动,后者又伸出一个手指头堵住女人的嘴巴:“嘘,爷知道你要说什么感激的话用行动就可以了,爷比较喜欢实在的东西不喜欢那些虚的。”
无心终于从意外里回过神来,“你怎么会在这?”
陆峰弹了弹手里的烟蒂看着它划过一条弧线后落在地上,那一处堆砌着好几根残缺的烟蒂,显然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出来溜达,想泡个妹妹的,哪晓得老子眼光太好,愣没瞧上一个,也就看你顺眼点,走吧,咱俩的交情,陪爷一会儿不要紧吧。”
看着无心还是不动弹,他咧嘴一笑:“再不走,里头那家伙发现了可跑不了了。”
说完他一扯无心,无心这下被他拉着手往外走,径直上了不知哪弄来的一辆桑塔纳,这车跟他不搭却硬是让他开出来,显然这也是不错的掩护,谁也想不到这位开法拉利的如今用这车。
两个人坐进车子刚发动,就看到不远处从候机厅大门里跑出来一个人,满脸的慌乱满脸的绝望,陆峰就这样大咧咧开着车从他后头擦肩而过,那车窗被贴了反光膜是看不到里面的,然而无心却能看到男人站着人群里如同一个走失了的小孩。
对不起我还是离开了不是因为我反悔,人生漫漫长途我无法陪着你走完还是早一点离开,我不想你看着我死去那样你会痛,我不希望你痛就让我孤独的走吧。
第五章 折磨
“甜甜!”撕心裂肺的呼唤在青天白日下传的很远,趴在坐垫上回望的女人看着被人死死拉扯着的男人挣扎和嚎叫,默默在心里流泪默默的道别,她紧紧咬着下唇不然自己哭出来,因为她怕忍不住,一旦哭出声一切的掩饰都会决堤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别看了,女人,天涯何处无男人,你丫我这还有一个呢。”冷不丁前头开车的陆峰语带戏谑的开口,他仿佛没有看到无心抽动的肩膀车却在前进中变得缓慢。
“要是舍不得就下去现在还来得及。”陆峰直接将车子停在路旁回头瞥了眼:“爷大方着呢绝不勉强。”
无心捂着脸埋下头长久不说话,最终摇摇头闷声说:“开车吧我们走。”
陆峰一只胳膊挂着方向盘反身看着无心蜷缩在后面不言也不动,眼皮子一抬看了看远方那个正在发疯的男人,欲言又止了下,最后还是沉默着发动了车子,车子缓慢的开出去后视镜里那个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无心垂着头再没有回头。
拐出机场路很快就上了高速,这个时候并不是高峰时段路上的车流很少,好长一段宽阔的马路上只有两旁黄沙漫漫,没有人烟也看不到什么建筑,车子单调的马达声在静谧中持续着。
陆峰在后视镜里瞧了会儿无心,蔫吧了的样子令人心中平生一股邪火:“我说女人,跟着爷出来给点笑脸好吧,别忘了你还欠着爷五万块没还呢。”
无心靠着后背怅然的抬头,目光有些恍惚,但是精神倒还算平和:“你是因为这个跟着我的吗?”她又不是傻子陆峰什么人,哪会没事那么凑巧等在外面,只能说他是刻意的。
陆峰一瞪眼:“谁跟你说老子跟着你了?我说女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无心笑了笑并不在意陆峰的犟嘴,她跟陆峰在一起比起和梁瀚冬总是多了些轻松的,她不太想把一些暧昧的东西戳破了,那样彼此都不好过。
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陆峰又不乐意了,他这些天过着跟老鼠似的躲猫猫他家那个无处不在的老哥,心里却还惦记着这个女人,头一回他陆峰陆二少过的这般窝囊,可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他突然邪魅的笑了下:“爷的五万块你打算怎么还?咱要不好好讨论一下呢?”
无心看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淡淡的道:“随你吧。”
陆峰冷冷一笑:“老子要你以身相许你乐意不?”
无心默然然后轻轻说:“好。”
车子骤然一刹车停了下来:“女人,你真肯?”
无心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了。”
“如果我要你的心呢。”陆峰说。
无心有些茫然的眼神:“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
陆峰深深吸了口气,早知道和这个女人说话最后总是能气到自己,她从来就不会掩饰从来都是那么诚实,而见鬼的他看上的就是她的这个诚实,可又能被她的诚实气个半死,他真是找抽才会自己贴上来的。
后头一直不停瞄着他的无心这时候弱弱的开口:“你能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吗,我…”
没来由的一股子火气从丹田往上直冒,突然一脚踩着油门,车子呼啦一下窜了出去:“爷不放!要是爷带着你一起死,你怕吗?”他狭长的眼睛眯着一条线冷厉的目光看着前方。
码数表上的指针向着红色区域跳动着这车开始晃荡,到底是一部老爷车比不上他原来高性能的,哪里能飙着近两百就差要飞起来了。
那样的速度坐在这破车里尤其是在后车位上,有一种随时车子会散架,或者会撞上什么的感觉,无心脸色微微发白,手指死扣住身下的坐垫却咬紧了下唇不敢吭气。
瞥着后视镜里的人陆峰抓紧方向盘的手骨节也有些发白:“怎么舍不得么?”
她深深的看了眼陆峰深深的吸气,在后视镜里和陆峰对视,然后轻微的应了一声:“好。”
陆峰皱起眉,车子隆隆的响着铁壳子几乎要散开去,然后陆峰突然猛的踩了下刹车就听到一声刺耳尖锐的摩擦,车子又滑出去老远才擦着高速应急车道边的栏杆停了下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怎么就那么狠!”陆峰咬着牙咒了声,猛地拍了下方向盘以发泄心里的愤懑,可他偏偏就无法回头去把气出在无心的身上,是他自己犯贱倒贴着上门,是他想要把这个女人抢过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陆峰不明白他放着好好儿的日子不过找抽的非要一心惦记这个女人,不见着心里头挠得慌见了面之后又憋屈,陆峰这一辈子也就在无心一个人身上找到了不如意,可这不如意在之后的很多年都刻在心里,成了他一辈子回忆的东西。
他在前头生闷气,后面人声音再一次弱弱的传来:“这车,是你的吗?”
陆峰没好气的说:“怎么?嫌弃啊,老子还没嫌弃呢,这车如今市面上要找着一辆相同的还没呢。”
无心捂着嘴白着脸说:“我没嫌弃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下,我想吐了不要紧吗?”
话犹未了那冲口而出的力量已经势不可挡,甚至来不及推开锁住的车门,张口涌了出来。
“女人!喂喂喂别吐啊啊啊,这车是租来的老子还要还的,哇,我怎么就到八辈子邪霉认识你这个女人啊!”
无心有心想说一句歉意可陆峰刚才的车速实在太过颠簸,这会儿她翻江倒海的不舒服,耳朵边还飘过陆峰咋咋呼呼的叫声,那声音突然变得遥远了起来,头开始发沉然后眼前一黑。
“破车,你他妈居然给老子罢工敢,靠,什么破玩意!啊啊啊别这功夫不动弹啊!”耳朵边隐约传来陆峰最后的骂声,只有心里再一次掠过对不起三个字。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无心有些茫然,她睡在一张床上,房间干干净净的,不是很豪华,外头能够听到车来车往的声音,打水声,甚至有吵骂的声音。
漏光的窗户是用铁栏杆围着的,显然这不是一间很高级的房间。
她转了一下头就看到端坐在一张简单的靠背椅子上的陆峰,像他这样出身的人虽然有时候看着挺落拓,可站如松坐如钟的教育从小到大,这么一张简陋的椅子陆峰也能坐出种品味来,只那一张跋扈惯了的脸蛋上此刻有些阴沉。
从这一次看到陆峰起,这个曾经娇贵的男孩总是显得与以往那种精贵的生活别样不同,他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沧桑。
他乌黑昝亮的眸子正深邃的看着无心,手中的烟袅袅的盘升着,一侧有个铁盒子,里头烟蒂已经堆满如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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