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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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南在原地转了一圈,拍马而去,身后穿上白袍的守兵们也原地转了转,再看了眼城池和同伴们便紧随而去,一个守兵很快到了前方,明显是要带路,荒凉的初春大地上白袍黑马渐渐远去。

.....

.....

三月初十,浓浓的黑烟在大地上腾腾而起,匍匐在山丘上的一个瘦小的兵士手搭在眼前仔细的看着,直到视线里出现了如蝗虫般的兵马散布,他才滑下山丘,跳上一匹马疾驰而去。

大路上小路上山间,或者数人,或者单人单骑,日夜不停的奔驰。

奔驰过慌乱的城池,燃烧的村落,奔驰到越来越春意盎然的所在。

马匹在京城的大路上也没有丝毫的停滞,正是踏春时节京城人满为患,这飞奔的马匹引发了惊叫混乱。

惊叫混乱以及城门的守兵都没能让马匹放慢速度。

“快躲开吧。”

“这可是乌鸦兵!”

“谁人敢挡?”

愤怒的民众只能看着马匹进城,同时大骂朝廷官员们无能,怎么还不把这些丧门晦气的鸦军赶走。

鸦军将官们神情黑黑更显得晦气奔入武鸦儿的所在。

斥候正半跪在地说道:“.....赵州知府被害斩首,范阳军肆虐赵州,延县县令驱散百姓,孤身守城殉节,范阳军放火烧了延县城....”

老胡听到这里大喊:“安康山这杂种!”

武鸦儿站起身:“传令京城戒严。”

第五十七章 兵马惊满城

京营里一队队官兵集结,也有不少官兵在呆呆看。

“立刻集合,安康山造反,京城戒严。”有军将厉声喝道。

呆呆的官兵们吓了一跳,什么?

“可有朝廷的命令.....”一个将官问。

话没说完就被鸦军的军将瞪眼喝断:“全海挟制陛下之前,我们大人就已经察觉先做出了决断,等朝廷的命令,陛下早就被奸臣害死了。”

什么意思?官兵们继续呆呆,那军汉将手中的长刀一挥,劈向他们的头顶:“还不快去集合!守城!要什么朝廷命令!想死吗!”

京营里除了京兵还有河南道的兵马,他们原本是对头,一方跟着全海在宫里,一方由崔征调度在宫外,但都被鸦军厮杀,现在三方又都聚集在一个京营里,诡异又尴尬。

而且都作为鸦军手下的幸存者,当看到大刀劈下来时,那一日的破城闯宫的血腥场面再次浮现,官将们脸色瞬时煞白,也没有什么想法了,立刻转身跟着鸦军们乱跑集结,木木的听从指挥关闭城门,驱散民众,在城里城外奔驰宣告坚壁清野,百姓们就近入城池躲避,敢有强行通行者杀,敢有动摇民心者杀,敢有阻扰军令者杀......

一时间京城人惊马乱鸡飞狗跳。

而暮色里桃苑的宴席刚刚开始。

高官权贵携带穿着华丽的女眷穿行其中,俏丽的宫女们端上精美的菜肴,舞姬们提着灯在盛开的桃花中翩翩起舞,灯影白衣相衬,桃花纷飞,若隐若现恍若梦境,高台上皇帝束腰扎袖握着两只鼓槌,亲自击鼓。

这一刻他花白的头发束扎整齐,身形挺拔闪转腾挪精神奕奕,一阵花雨,罗贵妃轻盈从天而降,彩绢丝带飘飘欲仙.....

站在庭院里坐在楼阁里的人们欢呼声如雷,遮盖了杂乱奔跑的声音。

几个太监跌跌撞撞扑倒在桃苑的地上。

“不好了!武鸦儿造反了!”

“京城被占据了!”

咚的一声,皇帝的鼓槌没有落在鼓面上,而是地上,桃苑里一阵安静,旋即尖叫声四起。

“不要胡说八道,惊吓陛下。”武鸦儿穿着铠甲带着兵马大步而来,“造反的不是我!”

先前他进宫卸甲,穿的是锦袍,再然后陪同皇帝上朝被赐禁卫服,宫里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穿铠甲,冰冷黑沉的铠甲虽然不能掩盖他俊美的面容,但让人望之心寒瑟瑟。

他身后同样铠甲雄壮的兵马,乌压压的如云。

这话并没能安抚到诸人。

皇帝又陷入呆滞,被罗贵妃等女子们瑟瑟发抖拥簇在鼓下,恍若陷在芙蓉帐中。

崔征喝道:“武鸦儿,你在做什么?”

武鸦儿道:“安康山造反了,率十五万大军往京城来。”

原本安静的人群响起一片嗡嗡声,有惊讶有惊惧,但是没有相信,罗贵妃更是从皇帝怀里跳起来:“不可能!他怎么可能造反!”

安康山怎么会造反,那样一个蠢人。

而崔征听到这句话,面对铠甲刀枪在身的武鸦儿也突然没那么害怕了,淡淡一笑:“原来是这回事啊,武都将误会了,安康山是我让他进京来的,你不用害怕。”

武鸦儿看着他:“崔相爷让安康山怎么进京的?”

不待崔征回答,伸手向外指。

“带十五万兵马,攻城烧镇,杀官害民?”

“还有,全海罗适清的名字都悬挂在安康山的大旗上。”

“他以招讨这些逆贼的名义,号令天下共起事。”

崔征大惊,挤在人群中的罗氏也有好几个人跳出来。

“这不可能!”

“你胡说八道。”

武鸦儿站在桃花盛开的苑中,任凭嘈杂的喊声和乱飞的花瓣飘落满身。

不可能吗?

胡说八道吗?

.....

.....

烟火在北地的冬寒未褪或者荒凉或者繁盛的大地上腾腾而起,夹杂着响彻天际的哭喊。

哭喊声从城池中传来,但却冲不出一层层围城的兵马,城外遍布尸首,面容愤怒狰狞的军汉一脚踩在一个身穿官服的尸首上,举着手里的弓弩对准跑出来的男女老弱。

哭喊声从大路上传来,携家带口不分富贵还是乞丐的民众拼命的向前跑,但跑不过身后疾驰的兵马,兵马们发出呼喝,手中的长刀随意的劈下来,一片人或者被劈中倒下或者惊吓摔倒,被劈中的没有再起来,摔倒的也没有,因为马蹄随后踏在他们身上.....

也有城池没有弥散烟火,兵马聚集在城外,城门大开,一个官员手捧官帽官服率着一群官吏卑微的走出来,跪倒在为首的将官面前,将官一挥手,兵马乱乱的涌入城池,马蹄声踏在躲在房屋宅院里民众们心上,大人们咬住嘴掩住孩子们的嘴,将哭声挡住。

半个北地陷入混乱,而其他地方也有暗藏的涌动。

福州,福建观察使被半夜叫醒,披着衣衫走到廊檐下,看着走进来的将官,将官带着三四人,手里拿着急报。

“蔡将军,什么事啊?是京城又出事了吗?”他不解的问。

“大人看看就知道了。”蔡姓将官面色晦暗,将急报呈上。

观察使接过借廊下灯火一看,面色惊讶:“啊,安康山这是造反了!他.....”

他的话没说完,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胸口。

“他不是造反。”蔡将官纠正,一手握着刀,一手按住观察使的肩头,“安都督是讨逆臣,清君侧,大人,你是罗适清的座上客,你也是逆臣。”

观察使瞪圆眼,手按住胸口,握着的急报瞬时被染红:“你大胆.....”

噗嗤一声,长刀被抽出,蔡将官将手用力一推,观察使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身后刚发出尖叫的随从也被蔡将官的人一刀砍死。

“将这里的人杀光。”蔡将官一声令下,门外响起脚步声,有不少兵马涌进来,举着刀枪在院子里散开。

漆黑的夜色里响起了惨叫声,哭喊声,厮打声。

蔡将官站在屋檐下将长刀插回,一脚踩过观察使的尸首迈进厅堂:“廖都使猛疾过世,由我代替掌管府道一切事宜。”

黑夜白天都没有什么分别了,异动在大夏的大地上慢慢的发生着,有明浪凶猛,有暗潮涌涌。

晨光照亮明媚春日的淮南道时,兵马又如乌云压过来。

乌云再广袤也无法一下子覆盖整个淮南道,他们便分成了一块一块一道一道,向四面八方散去,如手掌拍向大地。

其中一根快速移动的手指被喝止住。

“要向哪里去?”裹在铠甲内的将官喊道。

向前冲的一个将官有些不解:“当然是窦县。”

听到窦县二字,这将官从帽子里抬起头,露出齐大用的面容:“为什么去窦县?”

将官义愤填膺:“大人,你在窦县的折辱,我们今日必然要全部偿还。”

齐大用脸上的伤疤抽了抽,这是被安德忠打的,侥幸留了疤没有割去头。

“上次大人你带着人马到底是少,现在我们多带人马去,踏平窦县。”将官举手狂吼。

四周兵将齐声狂吼,马匹也跟着嘶鸣,如雷滚滚骇人。

齐大用拉住了骚动的马匹:“还是不要了吧。”

四周的兵将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是说我怕了窦县。”齐大用解释,“我的意思是先攻占其他的地方,待大势已成,窦县不足为惧。”

所以还是惧?

“我不是说惧怕窦县!”齐大用再次喊道,伸手指着京城的方向,“窦县毕竟是振武军,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但是必然要分去更多的精力对战,战事才起,如果在一个窦县折损太大,实在是影响军心!”

这个倒也是,振武军的确比别的兵马难对付.....

齐大用松口气,拉下帽子,抽出长刀:“振武军再难对付,它也难敌天下大势!大都督的天下大势!”

兵将们再次齐声狂呼,扑向齐大用所指的方向。

......

......

光州知府刚颤颤巍巍的走上城墙,就听到几个兵士发出喊声。

“大人,快看,有兵马向我们这边来了!”

“不是淮南道的军旗!”

“是浙西的!是浙西的!”

光州知府脚一软靠在城墙上,怎么那么倒霉啊!为什么先来这里啊!

第五十八章 老城望春光

光州府是座老城,据说上古时期就建城了,保留着千年来的很多古迹,有很多官吏来光州府都会登上城墙瞻仰这座古城,留下诗作,城墙还是大夏刚立朝的时候修缮过,日常看到的陈旧只觉得古朴有风味。

但经过几场战事后,箭矢,火烧,鲜血在剥落的墙皮上五彩斑斓,有风味的城墙就像被淋湿的野鸡。

这野鸡中看不中用啊。

城门上似乎没有了人气,直到城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城门上便有一排人头冒出来,眼神闪闪惊惧,待看到来的只有不到十人,便胆子大了些,探身查看,然后认出是自己人.....

“快开城门!小温子他们回来了!”

伴着惊喜的喊声,被木头撞过留下凹痕的城门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道缝,身上遍布伤痕血迹的兵士冲进来。

“大人,大人。”他们顾不得接受城内兵士们的搀扶,从马上跌滚下来,声音颤抖,“观察使率城投降了。”

听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了,知府和祝通率着官将们急急赶来,没想到迎头听到这一句。

完了!没有援兵了!反而会多了很多叛兵!

知府脚一软趔趄,长史及时扶住。

祝通抓住一个斥候咬牙:“怎么会投降?道府有一万兵马呢,难道都被打败了?”

斥候们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因为伤痛还是绝望声音哽咽:“没有打,没有打。”

“没有打怎么就降了?”祝通揪着他还在问,摇晃的伤痕累累的斥候就要断了气。

知府及时的按住他:“祝通啊,观察使喊着全淮南道给安德忠祝寿,给他爹都没这么殷勤过,他投降又有什么奇怪的?”

祝通松开斥候,抬脚将一旁散落的木架踢开:“一万兵马!一万兵马!一万兵马!”

“所以,我们没有援兵了吧。”知府问斥候。

躺在地上的斥候呜咽:“浙西兵马来势汹汹,到处都在失守,和州知府守城殉节了,楚州知府跑了,府内百姓们自发守城被攻破,安德忠的大将阿史那屠城了.....”

想到一路看到的惨状,他说不下去呜呜哭,淮南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四周的官将兵士们面色惨白。

知府喃喃:“这下完了这下完了,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援军是一方面,久不经战事的兵马,在安德忠的悍军前如泥墙一推哗啦倾倒。

祝通踩着木架回头:“怎么办?投降呗,安德忠的寿礼,你不是也送的欢?”

知府转头跳脚:“我可没说要投降,我送寿礼是要讨好观察使,想要在仕途上再进一步,我想要的是大夏朝廷的仕途,可不是贼子的仕途!你害怕少来说我!”

祝通也跳脚:“谁害怕了!谁害怕了!我堂堂淮南道军可不想背着一顶范阳军的旗!”

看着两个大人互相跳脚,四周的人们神情茫然。

知府的肩头塌下来长叹一口气:“更何况,安德忠的兵马凶残没有人性,但凡有过反抗的城池,就算投降,城里也要杀一半,以示威慑,死的这么窝囊,还不如一战。”

祝通的肩头也放下来,咬牙:“战就战!”

又一个斥候颤颤的伸出手,似乎才醒过来:“大人,宣武道那边也乱了,有一队兵马向我们这里来了。”

知府和祝通的面色由惨白变成铁青。

这就是位于交界处的悲哀啊!腹背受敌,那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啊!上天无门下地无路,谁能救.....谁?

知府猛地抬起头:“窦县!窦县!”

祝通喊道:“现在就不要管别的县了!自身难保!”

知府抓住他双眼放光:“我是说,请窦县支援!”

窦县啊,四周人们的神情渐渐由青变白回暖。

窦县可是打败过乱兵的,当然现在看那些乱兵肯定不是乱兵。

“窦县现在怎么样?”祝通质疑又期许,“这一次浙西可是万众兵马扑进了淮南道,窦县现在可还好?”

......

......

淅淅沥沥的小雨洒在窦县城外的大地上,翻开的泥土变得滋润,立刻被洒下种子。

田地里的数百人似乎察觉不到下雨,一个个低着头拼命的耕田撒种,年轻人耕田,年老和妇人们撒种,孩子们则在田里跑来跑去,踏平翻开的土以及警惕的看着四周。

每当有马蹄声传来时,孩子们会绷紧身子,看到路上兵马身后飘扬的旗帜,便又松口气。

就这样忙碌着紧张着身子头发都湿透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直到咚咚咚的锣声响起,跑动的孩子们停下脚,低着头耕田撒种的人们也立刻都站直了身子,拎着自己的箩筐,赶着耕牛扛着铁犁快速的向路边集合。

有年长的老者点名确认人员齐全后,一众人急急的向县城的方向奔去。

民众们的行进没有兵马那般严整,不闲谈不说笑,脚步和身子绷紧,乍一看也有几分肃整。

气氛紧张,但没有惶惶不安,当看到围墙以及围墙外的兵士之后,所有人便都露出了笑脸,提着的心放下去憋着的气吐出来。

“今天又多种了五亩地!”

“比昨天他们东街的种的多!”

“明天我们要把剩下的都种完。”

“种的越多越早,越有希望有收成。”

他们直到这时才揉着酸疼的肩背说笑,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怅然,现在大家期盼的只是明天,论起结果只是希望,日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又一队人疾驰而来,穿的不是兵服而是差服,民众们便招手乱乱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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