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肉包不吃肉作品师父天天在作死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段少言冷冷地:“你上节课跟我讲李白和孟浩然的时候,也是这样描述的。”

他说着,把书本“啪”的一合,丢在桌上,抬起头盯着叶武的脸,冰冷地补充道:

“连杜甫你都没放过。”

叶武:“……”

段少言薄唇轻动,目光鄙夷:“好好一本《全唐诗》,生生被你讲成《断背山》,你就这样给我上课?不如我来教教你吧?”

“段少言!”叶武胸口一股压了许久的火蹭地蹿了上来,明知道是自己理亏,但毕竟她的脸皮非常人所能及,咬牙切齿地说,“我允许你质疑我对李白与孟浩然,李白与杜甫之间情谊的猜测,但我拒绝你对元白感情的嘲讽!”

“元稹和白居易有着相同的悲惨命运,怀才不遇的两颗心始终紧密相连,这世上能懂白内心的只有元,能懂元内心的也只有白,当年元稹在瘴疠之地罹患疟疾,险些病死,茫茫人世,除了白居易,还有谁记挂着他?你如果不服,就把《与元微之书》背给我听听!”

段少言闭了闭眼睛,似乎不太乐意,但静了片刻,清冷的嗓音仍是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微之微之。不见足下面已三年矣,不得足下书欲二年矣,人生几何,离阔如此?况以胶漆之心——”

“停。”叶武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瞪着段少言,“胶漆之心是他们自己所说,你服不服气?”

“…………”

段少言近乎无语。

见他沉默,叶武不耐烦地挥挥手,重新恢复了自信:“以后不要总想着挑战我的权威,简直胡闹。今天回去,把《得乐天书》,《酬乐天频梦微之》,《重赠乐天》,《与元微之书》统统给我抄十遍,背下来。”

这一局好不容易扳回来了,段少言看上去也被自己收拾的挺服帖的,叶武不禁暗自生了些洋洋得意。

“自古诗文不分家,你现在去写一段书法我来瞧瞧,就用宋徽宗的瘦金体吧,上次你写的可真是丑绝了,能把徽宗他老人家从坟头里气地爬出来。”

被她报复性地揶揄着,段少言倒也没吭声,只是抿了抿唇,拿起《全唐诗》,走到了窗边,在临窗的小叶紫檀书桌前坐了下来,松开袖扣,取了文房用具,开始研墨。

叶武总算可以休息一会儿,也懒得去管他,就坐在沙发上,吃果盘里紫亮莹润的葡萄,边吃还边吆喝:

“瘦金体翎毛丹青,屈铁断金,是我最喜欢的字体,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写不好,坏了我兴致,我可就提前下课了。”

段少言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但离得太远,叶武也没听清,于是便不能确定,也就不能发火。

他拿湖笔蘸了徽墨,洁白的衬衫袖口下露出一段细瘦紧实的手腕,提笔悬在纸上,想起了什么,问叶武道:

“师父,要写什么?”

“随你。”事实上她是懒得想,葡萄清甜微涩的汁水在她唇间化开,她只想立马丢个十多颗进去,才懒得管他写的是什么内容,只要别写英文就好。

段少言领了要求,就坐在那里,静静写了起来。

第09章 纸上得来终觉浅

对于书法这一块,叶武从来不要求段氏兄妹写的字多,只要求写的漂亮。

段嫣然是女孩子,性格沉静柔顺,很能平心静气,十五岁时便把叶武传她的楷篆行草各个细枝都学了个通透。

尤其是叶武偏爱的瘦金体和米芾字体,她写来格外清秀雅致,筋骨脱俗,自然也讨得师父的喜爱。

相比之下,叶武就觉得段少言那叫一个“没有慧根”“朽木不可雕”,简直“无药可救”。

此人为人一板一眼,宛如冰山木石,写起字来也无趣的很,她倾囊传授,然而他能写好的,也始终只有楷书。

虽然段少言那楷书写的是炉火纯青,篆籀之下,颜筋柳骨,笔法遒劲冷厉,结体雄浑英挺,字里行间颇有凛凛威风,不怒自威。

但是叶武不喜欢。

每次想要为难他,就让他写那瘦金体,写狂草,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在书桌前庄重又肃穆地坐着,如此寡淡的男人,被迫写着那太过风流的书法,她心里就生起一股莫名的快慰。

她觉得虐到他了,难倒他了,这个小兔崽子,我还治不了你?

小兔崽子写好了。

苍白流畅的手腕提起,将湖笔搁下,站起身来,淡淡看着叶武,说道:

“师父,好了。”

“放着我来看。”

葡萄已经被她吃完了,现在她正啃一根香蕉,一边啃着,一边吊儿郎当地晃到书桌前。

素净的宣纸上,仍是稍显硬朗而风趣不足的“段氏”瘦金体,工工整整写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首诗是元稹为了悼念挚爱的亡妻韦氏而作的,悲壮深情,令人读之扼腕。叶武当然知道他挑了这首诗写是什么意思,气得差点咬舌自尽。

段少言高大的身型立在旁边,靠在书架上,双手抱臂,一只袖口卷着,露出匀称的手臂肌肉,清朗的眼睛里有一丝嘲笑。

“师父,元先生夫妻情谊笃沉,此一篇《离思五首》情语深重,不知道比方才的胶漆之心又如何,入不入得了你的眼?”

叶武的脸顿时比锅底还黑,原地僵了半天,恶狠狠地咬掉最后剩下的一点香蕉,含着蕉身,咽都还没咽下,就扭过头,对段少言怒目而视。

“滚。”

段少言只清清淡淡地笑了笑,也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只是眼睛总若有若无地瞥过,像在瞧她那一张含着水果的朱唇。

“你不滚我滚了。”

叶武说着就拔腿大步往门口走。

真是岂有此理,小时候还知道尊师敬老,虽然态度冰冷了点,总归是礼貌的。

但自从boss完成了从幼年体到成年体的进化,她就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更是不用说,段嫣然不在,剩下的这个孽徒简直是要骑到自己头上来!

怒火冲天地走到门口,拧了两下把手,发现居然打不开。

段少言的声音在她身后不远处悠悠响起。

“不是跟你说过了?门我锁了,钥匙在我手里。”

“……你把门打开。”

“今天课不补完,你哪儿都别想去。”

叶武简直要炸了:“段少言!你这是非法拘禁!”

段少言淡淡地:“师父,在你负责的科目里,没有法律这一门。你还是坐过来,乖乖的,继续教我写写字罢。”

这个男人虽然帅,但是简直贱的令人发指!

叶武气的要吐血,手都是抖的,原地立着,和好整以暇的段少言僵持了半天,心中默念了无数次“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才终于屈辱地咬着唇,昂首挺胸,收拾自己零落不堪的姿态,走到书桌前,再一次拿起了段少言的书帖。

平心而论,段少言的瘦金体比起之前,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尽管笔法依旧苍冷肃杀,刚正雄浑,但撇捺之间,总归带了一丝温软。

叶武看了一会儿,又想到段少言竟然敢趁着他姐姐不在,对自己这个师父为所欲为,任意欺凌,刚刚才咽下去的火,再一次腾地窜上来。

行啊,不走就不走,我不走,你也没得好过。

叶武噌噌噌,三下五除二,就把段少言写好的那张宣纸撕成四五片,再掌心里团巴团巴,轻轻巧巧,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里。

她抬起脸,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极尽蔑视地盯着段少言平静的脸。

“你写的那是瘦金体?”

段少言倒也不出声,淡淡看了一眼纸篓里的弃物,视线又重新落回到叶武身上。

叶武咬着后槽牙:“我看着都快受惊了。”

猛地一拉椅子,气势磅礴地坐下来,叶武似乎打定了主意让这个逆徒认认清楚谁才是师父,阴沉着脸,大手一挥。

“铺纸,研墨。”

这世上能命令段公子铺纸磨墨的人大概也没几个了,段少言看了她一眼,也不生气,静静地取了叶武惯用的那套文房,重新磨了一池墨水。

他的手指细长冷白,握着墨方,衬着黑色总是很好看的。

低头专著的样子也很诱人,棱角硬冷又清瘦的下巴,鼻梁又挺又直,嘴唇微微抿着,睫毛又黑又长,像两帘烟罗,垂落在漆黑的眼眸前。

纵使在滔天的怒火中,叶武也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这个男人贱是贱了点,帅也是真的帅。

墨磨好了,他搁起墨方的姿态也不由地让她心旌一动,叶武盯着他的手看,因为出神,所以盯的久了些。

等她回过神来,顿时后悔不迭,因为段少言正居高临下,垂着眼眸冷眼瞧着她的痴汉德性,神情自有一股冷傲轻蔑。

叶武轻轻喉咙,掩饰自己的无比尴尬,故作镇定地说:“看好了,翎毛丹青瘦金体,可不是你那样硬邦邦就能写成的。”

叶武的字自然是极好看的,她写了几遍,又把笔递给段少言,让他跟着学。

笔端行走间,屋子里水火不容的气氛总算稍稍缓和了一些,偶尔传来叶武的一两声恨铁不成钢的责骂,段少言也并不介怀。

只是耐下心来再写一遍,然后抬起眼,问她:

“这样如何?”

“这个字,师父可否再教一遍?”

诗词终于从引发两人争吵的“曾经沧海”,换作了心平气和的“花落乌啼”,她立在他旁边,微微垂下身子,偶尔掠起滑下来的额发,看着他玉色的手拿着笔,写那些无限风雅的句子。

什么楼船夜雪瓜洲渡,什么月照花林皆似霰。

什么江枫渔火对愁眠,什么风掣红旗冻不翻。

叶武到底是喜欢这风流事物的,心情渐渐也就好了起来。

心情一好,自然是重操旧业,开始心不在焉地看字,而专心致志地赏起美人来。

这屋子里一共他们两个,叶武看不到自己,只好看段少言。

好在作为boss虽然讨厌了一点,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此人的容貌皆是十分英俊的,甚至比她别墅里那些小甜点们还要好看得多。

叶武越看心越痒,越看越出神,简直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痛,觉得这男人其实也没那么令人生厌。

正舔着嘴唇想入非非着,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猥琐桥段,脸上神情显得呆滞又好笑。

忽然,段少言抬起头来,看着她。

“师父,这一句,写得好不好?”

两人已经在屋子里待了一天了,此时已近黄昏,外面落霞逐着孤鹜,漫天金红光辉。

段少言原本甚有冰雪之姿的脸庞,在这样的光线下,竟有一些模糊的温柔。

叶武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挠着头掩饰自己的失态,一边应着,一边往纸上看去。

只见那清丽无极的两行字,这次他那瘦金体写得格外缱绻,写得却是: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叶武愣愣看着,有些失神,段少言站了起来,挨的有些近了,她甚至能很清楚地闻到属于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

这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浑然不自知,低下头,嘴唇离她的耳边也不是很远,极具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浅笑:

“你喜欢么?”

胸口简直像挨了一闷棍,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着涌上心口,叶武这个老流氓的脸有些不受控制地涨红了,鼻腔隐隐发热,简直要喷血。

正七荤八素地想要极力稳住自己,忽然手腕就被握住了。

段少言拉着她,算是主动结束了这磨人的书法课,重新回到沙发前,复又淡淡地:

“坐下。”

好色是叶武唯一的软肋,她现在色迷心窍,脑子有点迟钝,竟也忘了反抗boss,乖乖在沙发上坐了,抬头看着他。

段少言想了想,从果盘里又拿一根香蕉给她,态度也是挺尊敬的,一双眼睛坦然看着她。

“师父辛苦了,再吃个水果。”

叶武没动静,大约在消化着段少言为数不多的恭敬。

段少言就淡淡地,替她把香蕉皮剥了,凑到她温润丰满的朱唇前,漆黑的眼睛如同黑夜,不动声色地瞧着她。

别人都剥好凑到她嘴边了,水果的香气也是清新诱人,叶武也就随意,张嘴咬了一小口。

她朱唇轻启咬着香蕉的动作又不知道是哪里取悦了他。

总是叶武总觉得段少言神色虽是冷淡不变,但眼底似乎有一闪而过的笑意,这次竟然不是嘲笑。

段少言喂饱了她,把香蕉皮扔掉,重新看向叶武,态度似乎是温和了一点。

“那么,师父。”

“嗯?”

“架也打了,诗也讲了,字也写了。”穿着熨烫极整齐的白衬衫,细长的手指搁在西裤上,无名指尖漫不经心地轻轻敲击着,这样的段少言看起来极度禁欲又引人犯罪,他微微偏过脸,瞥着叶武,淡淡道。

“我们是不是该干点别的了?”

第010章 密室修行

叶武瞪着段少言,有些口干舌燥,血流加速,但脸上仍是要努力绷着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武声音尽量显得平静。

段少言又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性冷淡风,指尖在膝头交叠,似乎也没看出叶武的心猿意马来:“看来,师父是忘了还剩修行课没补。”

这门听起来神神叨叨的课程,其实才是叶武之所以能稳居段家师父之位的真正原因。

说实话,叶武实在是非常不想教段少言如何修行。

可是段嫣然身子羸弱,必须靠勤修才能稳健身体,段老爷又反复叮嘱她,对待这一对姐弟,需一碗水端平,不能有任何偏心。

没办法,叶武不得不把自己的修行之法教一些给他,尽管她骨子里是万分不情愿的。

“我没忘。”

叶武冰冷冷地说,只觉得刚才还在胸口激荡的热切一下子散了,冷得没一点人气儿。

“上次领你打到足阳明胃一脉,今天要领你通足太阴脾和手少阴心。这就开始吧。”

叶武的修行课,教的是五行通络,阴阳参配,路子听起来和中医有些相似,但却玄妙的多,甚至难以用科学进行解释。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叶武的年龄。

没有人知道,叶武究竟今年贵庚。

她第一次出现在段家的时候,瞧上去二十四五岁,十六年过去了,仍旧是二十左右的模样,皮肤白皙紧绷,散发着淡淡光泽,连最易生皱纹的眼睛周围也温润细致,岁月在她身上似乎并不能留下太多痕迹。

早些时候还总有人好奇地想打听,问她究竟多大了。

叶武只微微一笑,朱唇轻启:“说出来怕吓到你,还是算了。”

段嫣然、段少言二人师承叶武,容貌自成年之后也不会有太大改变,段少言本就是最好的年纪,权且不说。但段嫣然如今都三十岁的人了,走在名媛里,依旧是皮肤娇嫩,容貌清纯,与十八岁时无甚相差。

按修行时一向的规矩,师徒二人进了书房深处幽静的和室。

那其实是个密闭的小隔间,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响动,人待在里面不知日月晨昏,也决不会被打扰。

段嫣然通经脉的那阵子,叶武和她在里面闭关,整整四天不曾出门一步,衣食用物都由下人送过来,放在门口,由叶武出去取,闲杂人等别说这间和室了,连书房都不能靠近。

现在,段嫣然早已经脉皆通,不怎么需要用到和室,这里就成了段少言和叶武修炼的地方。

段少言进了屋子,席地而坐,叶武也跟着进来,顺手拉上门,在他面前跪坐下来,说道:“先打足阳明胃,如果你悟性好,三个小时左右就能打通,练功时需要记得平心静气,心无杂念。如果你东张西望,当心我一巴掌扇死你。”

听她这样说,段少言淡淡一笑:“嗯,知道了。”

“心法都已教给了你,自己开始吧。”

段少言是不爱废话的人,他背脊挺直,英俊的眉骨下,一双眼睛缓缓阖上,逐渐开始进入冥思状态。

  如果觉得师父天天在作死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肉包不吃肉小说全集师父天天在作死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