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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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珊珊的确机灵, 那天要不是她逃跑之后设法联系到了段少言, 那么在那个破旧的老陋巷里,叶武可能真的要被杜楼那帮子人□□到吐了。

于是武爷爷对她表示了嘉奖和赞许, 顺便偷吃了几颗锅里正在煮着的花枝丸。

冲完了澡,叶武裹上浴巾, 站在更衣镜前看自己的模样——

腰际处凤凰文身的疤痕已经淡到看不到了, 她缓缓抚摸着那个文身,一时间神思模糊,隐约间有些走神。

“叶武。”

浴室外传来段少言的声音, 打断了她的遐思。

“我去做早饭, 你要吃什么?”

“随便吧。”叶武回过神, 开始擦干净水珠,换上衣服,“只要有鸡肉生煎包就好,记得把葱花也给煎一下,我要吃微焦的。”

段少言“嗯”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这几日段少言都留宿静安,管家姜邻是个明白人,充分扮演好了少爷狗腿这个角色,只要有这个拉美混血的男人在,就不会有不长眼的仆人往段少言和叶武在的房间跑。

当然,最重要的是姜邻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帮着少主期满老主。

比如此刻——

“老爷放心,少爷在和武先生打坐呢,”姜邻握着话筒,笑眯眯的,屁股后面仿佛有个大尾巴在呼呼扇动,“嗯,最近是修炼的挺勤快的,好像是到了重要时候了吧,每天六点不到就起来修行了……嗯嗯,好,我一定转告少爷。”

看吧,就是这么不要脸。

姜邻挂了电话,朝正准备往厨房走的早点师傅一挥手:“站住!上哪儿去?”

师傅是个老实人:“我烧饭啊,我这都好几天早上没有去做饭了,总不能拿着工资不干事,还让少爷亲自动手吧?”

姜邻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哥们,你不行,武先生最近嘴挑,就爱吃少爷做的东西,你去了没用。”

师傅耿直极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好歹是专业级的,少爷会做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会做?”

姜邻咧嘴一笑,笑得十分的猥琐贱气:“啧,这回少爷做的东西,你还真做不好。”

师傅陷入了郁闷与迷茫。

姜邻伸了个懒腰,散漫地打了个哈欠,心中无不鄙夷地想,这早饭谁能替代?附赠特殊服务的啊,你们都太嫩了,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玄妙!

如今天气已经转暖,春意热烈,再没有丝毫未尽的寒凉。

叶武本来是打算先吃饭的,但是段公子美色当前,要是就这么视若无睹,那未免太过辜负佳人。

于是叶武开始骚扰佳人,她刚洗完澡,暂时也不打算出门,于是懒得找衣服,下楼时随手抓了件段少言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甩着两截大袖子在餐厅里唱戏。

“与梁兄,与梁兄痛饮酒,叙叙愁怀,曾记得在草下,双双结拜,咱二人在情意合,两好无猜,到后来同桌共读三长载,上学下学,同去同来,因诗句比游鱼,会诗书海——”

段少言懒得理这只花蝴蝶,他细长的手指按着葱段,只听得砧板嗒嗒声响,他利落地将青葱切碎,撒在煎至金黄微焦的鸡肉生煎包上,转身端出厨房,以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叶武一眼。

披着他的衣服也就算了,看上去底下还没穿裤子?

段少言额角青筋微跳,这个一分钟不撩汉就要死的家伙……

叶武混不自觉,披着段公子的衬衫宛如披着霓裳羽衣,还越唱越嗨,光着修长嫩滑的双腿,垫着脚尖还甩着衣袖绕起了圈儿。

“愿你我比鸳鸯,永不分开,临下学,见了先师,乌云遮盖——”

唱到这句正好转到段少言面前,男人拿起一只生煎包,面无表情毫不手软地塞到叶武嘴里:“吃饭。”

叶武咬着生煎包,瞪圆了桃花眼,翘着戏剧兰花指,含含混混地咕哝:“你怎么不叫好?”

段少言哭笑不得:“好好好,先吃饭,吃完再跳?”

不懂艺术。

叶武在心里恶狠狠地给这人盖了个戳,垃圾玩意儿。

戏是唱的,怎么可以用“跳”这种粗鄙动词,粗俗,真粗俗。

于是翻了个白眼,含着生煎坚持拉长了音调:“临下学,见了先师,乌云遮盖,蒙梁兄把兰衫脱与英台……”

段少言把碟子往餐桌上一搁,斜眼看她:“祝兄,我这兰衫是你自己拿的,不是我脱了给你的吧?”

“蒙梁兄把煎包塞与英台。”叶武浑不理他,厚颜无耻地唱道。

段少言嗤笑:“哟,这都改编上了?”

叶武见他闲适地靠在餐桌上,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一张脸,眼神却有些不善良,不由得脖子发凉,眨眨眼,又唱:

“蒙梁兄提醒,英台这就上楼去换。”

“甭上楼了。”段少言懒洋洋的,伸手把她抓过来,叶武靠到他身上的时候就能感觉某处正抵着她,他侧过脸,亲了她的脖颈一下,“就在这儿换吧。”

在椅子上完事之后,叶武腿都软了,她坐在段少言腿上,酥懒到站不起来,只能无力地在段少言肩膀上倚靠着,和他交颈相依,段少言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时不时亲吻一下对方,带着些□□过后的缠绵与纯澈。

衬衫遮掩,遮到臀部的衣摆之下一双纤细长腿娇嫩柔软,正缠着段少言,趾尖豆蔻殷红,圆润可爱。

和他在一起之后,叶武总算有点理解古时那种沉迷美色的昏君是怎么想的了。

真是美人在侧,江山倾覆。

她以往过的日子虽然也是浪荡不堪,但从未激颤如此,想想李云安在时他们也在一些地方欢爱过,但不过为了就是增加些刺激,但此时看到这个人却是无法遏止喜欢和渴望,忍不住就要和他纠缠厮磨。

原本以为段少言是个性冷淡,但自从和他厮混到一起之后,叶武逐渐对这个看法产生动摇,甚至有种被假象蒙蔽了双眼的挫败感。

两人瞒着家族所有人交往,在各种地方约会,或是紧张到掌心冒汗的纯情接吻,或是靡艳不堪的悱恻缠绵,她看着眼前的人,想她这一生,之前从未有谁能于她那颗无坚不摧的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面目眉眼。

之后,大概也不会再有了。

然而,悠闲日子没过多久,一个意外之讯忽然传到叶武耳中,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

“什么?!”

这天下午,叶武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赏花,忽然接到香港来的电话,是段嫣然身边的佣人打来的,听那女孩边哭边讲完事情始末,叶武陡然色变,倏忽站起来,难以置信道,“嫣然她……这他妈的,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快四个月了,小姐一直不让我们说,这个电话我也是偷偷打给您的,武先生,您快来看看吧,小姐快不行了……”女佣说着哭的愈发伤心,隔着千山万水叶武都能感到她的六神无主。

“请了这里最好的医生,全都说没有办法,母子两个都保不住的,武先生,您要是再不来,只怕……只怕段小姐就要出事了!”

叶武是又怒又心疼,急火攻心之下咳嗽连连,竟是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扶住护栏,深吸了几口气,而后道:“把你们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赶过来!”

急匆匆地给段少言发了个消息,说段嫣然身体有恙,她要去香港为她医治,并让段少言替她暂且保守秘密,此时不要对任何人说。

叶武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仓皇收拾了一些必要行李,一路飚车前往虹桥机场。

飞机起飞时失重的感觉令她脸色更加难看,她盯着窗外机场轨道渐渐抛远,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像潮水一般一一涌上脑海,当年为了救命悬一线的段嫣然,叶武耗费了十年修为,又用了五年在黄沙漫漫中使她恢复康健,这一切难道就要毁于一旦,她最心疼的徒弟,二十余年对她言听计从,为什么偏偏在这最严重的问题上违背了她的嘱托?

她忽然觉得疲惫极了。

见到段嫣然的时候,她正昏迷在床,一张碎玉白瓷般剔透的脸庞浸满了汗水,她皮肤自幼苍白,此时更是血色全无,叶武甚至能从她薄薄的皮肤下面看到血管的纹路,看到每一丝表情的肌肉皱缩。

叶武二话不说,掀开了细羊绒毯,段嫣然的腹部已经有了较为明显的隆起,她神色阴郁地看了一会儿,挥手扔下绒毯,转头厉声问道:

“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才通知我?”

仆人们素知武先生脾气不好,见她发怒,都吓得腿如筛糠,哆嗦着道:“是,是小姐不让说……”

“小姐不让说你们就不说?真他妈的听话!”叶武气得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她霍然一指段嫣然,“小姐要死你们是不是该替她准备好刀子白绫安眠药?再换上超短裙举着彩带球替她加油助威啊?我□□们祖宗的!”

仆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含胸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段家在香港的仆从本就不如在上海的训练精良,都是些苟且偷安顺风驶舵之辈,看样子叶武如果真要操他们祖宗,他们就会立刻跑去刨坟,只求武先生不要拿他们开刀就好。

叶武缓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目光如刺刀雪亮:“那个男的是谁?段嫣然都这样了,那畜牲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第066章 至傻段嫣然

段嫣然的相好, 名叫蒋子夜。

但是十多年前, 蒋子夜是有另外一个名字的,他娘胎里带出来, 由父亲在等待他出生时取的名字, 叫做陈大超。

陈大超出身于福建的一个小渔村, 他父亲是乡村里最出名的捕鱼能手, 忠厚老实, 熟知水文鱼性, 一次出海, 总能比别家多收获更多的珍稀海味。

这样的男人,他的老婆通常来说颜值不会太低, 陈大超的母亲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即使结婚生子之后, 也是腰细臀翘,肤如凝脂。

后来,渔村搞开发建设, 来了一队香港地产商,鼓动村民把老房子卖给他们, 由他们重新设计改造, 发展高端民宿旅游业。

陈大超的母秋就是那时候认识了蒋锦南。

蒋锦南,香港人, 是地产公司的经理, 当时已经五十多岁了, 长得肥头大耳, 肚腩堆的重重叠叠,像是肉色的千层蛋糕。

地产商在渔村呆了大半年,陈大超的母秋就跟着蒋锦南钻了大半年的废旧磨坊,成天跟这块肥腻的五花肉搞事。

渔村就这么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事情就败露了。

其实这事儿就算不被乡里人传出去,也是瞒不住的,因为陈大超的母亲那时候已经被蒋锦南搞大了肚子。

和前夫领了离婚证,陈母软硬并施,磨的蒋锦南和妻子也离了婚,然后就到香港去,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

原本说起来,陈大超母亲出轨,抛弃丈夫,为了香港居民身份证,为了普拉达的包包华伦天奴的鞋,白天媚笑着迎接老男人回家,晚上撅着屁股等老男人来搞她,这种事情做儿子的理应愤怒,理应鄙夷,理应悲伤。

可是陈大超不啊,陈大超那位忠厚老实的生父整天忙着出海打鱼,或者开着小拖车去镇里卖鱼,然后攥着皱巴巴的,泛着海腥味的票子,想着给老婆多添置些衣服,给孩子以后的教育存下点款。

这样忙碌的父亲,当然是不会有时间来管陈大超的。

陈大超从小归母亲管。

别的男孩子都在听“孙悟空大闹天宫”“鲁智深醉打蒋门神”之类的故事时,他那年轻貌美的妈妈抱着他,对着家里那信号不佳的小电视看还珠格格,哄着他睡午觉的时候,又给他讲白雪公主,讲灰姑娘,讲海的女儿。

看上去除了教育方式女性化了一点儿,也没啥大毛病,顶多养出个娘c受。

但是陈母讲的童话故事是她自己改编版的。

什么白雪公主从小立志要嫁给全世界最富有的男人啦,灰姑娘为了摆脱自己的贫穷,费尽心机地创造机会接近王子啦,海的女儿最牛逼,她没有化成泡沫消失,而是请女巫杀死了王子的妻子,并且让王子爱上了自己,最后回到王子的国家结婚生娃,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

反正陈大超从小听到的故事都可以总结出以下大纲:

从前有个身世贫寒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的女孩子,通过色相勾引/机缘巧合/未婚生子/竞争上岗/内部选拔/有奖竞猜/外挂作弊等等手段,成了王的女人,从此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平常孩子无法理解母亲的作为,陈大超却十分能懂。

蒋锦南前妻身体弱,流过一次产后就生不出孩子了,因此他这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没有子嗣,陈大超跟着母亲来到香港后,主动讨好继父,把自己的姓改成了蒋。

蒋大超。

“……”

蒋锦南虽然是个人渣,但好歹是个读过书,有文化的人渣。他无法忍受一个渔民绞尽脑汁给儿子想出的名字,怎么念怎么有股鱼腥味儿。

于是他深思一会儿,给自己的狗儿子取了个无限风雅的名字——

“我父亲以前是远征军,我小时候常常听他念青莲居士的《子夜吴歌》,一句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吟唱出多少乾坤无奈啊……”

五花肉颇为感慨地沉吟一会儿,陈母,或许现在应该叫蒋夫人了,在旁边动容垂泪。

“大超,以后你就叫蒋子夜吧。我们蒋家,总算是后继有人了啊。”

于是一代情圣蒋子夜,就这样诞生了。

称蒋子夜为情圣,并不夸张,此人虽然彻头彻尾是个道德沦丧的垃圾,但是他诗书礼乐样样精通,加之相貌出色,家族背景也不差,长大之后很快就混进了娱乐圈,成了个二线演员。

有妈妈的成功案例在线,蒋子夜十分爱惜羽毛,不轻易和娱乐圈的女星乱搞,只挑地位高的出手,猛烈追求。

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他可不这么认为,为了傍上某知名编剧,他打听得知那编剧爱养生,于是他跪着给人搓背,跪着给人按摩,跪着给人捏脚,最后成功打动女编剧,成了人家男朋友,那段时间接了好几个男一号去演。

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为了博得投资商大佬的青睐,他整天在那个男同性恋大佬面前扮演苦情戏,表现出一个“不爱女人但为了苟且地活下去只能被女编剧玩弄”的可怜角色,不过多久,喜爱娘炮受的大佬就跟他上了床,蒋子夜又进一级。

按理说,别人要是这样过河拆桥,见风使舵,一山更望一山高,那早就会被上流社会圈里的人鄙夷,弃如敝履了。

但蒋子夜偏偏有这个能力,他的甜言蜜语和随叫随到的眼泪,还有测谎机都测不出的违心情话,就能让他找到了新一家之后,还和老主顾保持着亲密关系。

同性恋男大佬算是圈内颇有势力的人物了,但蒋子夜有些受不了,毕竟这大佬有些特殊癖好,折磨得他这些年身体都有些招架不住,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蒋子夜开始物色比大佬更有钱有地位,最好性子也比较温良和善的新主顾。

于是,他看上了段嫣然。

段嫣然背后是段家,那可不是一般娱乐圈的那群妖魔鬼怪能比拟的。

蒋子夜做足了功课,大到段嫣然这些年谈了那些男朋友,分别都是什么款式的男人,小到段嫣然吃蟹黄小笼沾不沾醋,吃鸡肉生煎洒不洒葱,统统铭记于心。

段嫣然没什么精明头脑,本质上还是个很单纯的大户人家小姐,对于蒋子夜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追求,她很快就沦陷了。

两人神仙眷侣做了段日子,段嫣然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蒋子夜实在是不知如何取舍。

段嫣然对他一片痴心,如果孩子生下来,他与段家就算攀上了亲,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可是蒋子夜不敢——段嫣然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家闺秀,人傻好骗,但她父亲是什么角色?自己的那些鬼蜮伎俩,在老狐狸面前能糊弄的过去吗?

何况段嫣然并非独生,家里还有个不省油的弟弟,那个段少言,人狠话不多,等老爷子蹬腿归西之后,用脚趾想都知道继承段家的人会是谁。

分家之后段嫣然只能算个旁系,蒋子夜觉得自己这样的人物,决不能沦落到要与旁系闺秀结婚的地步。

所以他陷入了纠结,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既想要,又不想要,这些年他已逐渐发现,自己越往社会金字塔的顶尖去爬,容许出错的几率就越小,到了段嫣然这个档次,无疑就是一着落错,全盘皆输,他必须谨慎考虑。

蒋子夜一面向段嫣然保证自己万分珍爱他们的骨血,希望段嫣然好好养胎,一面又借口自己事业正值上升期,作为一个明星不能爆出和名门闺秀未婚生子的消息,希望段嫣然理解。

结果段嫣然这个傻逼玩意儿就真的理解了。

叶武调查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几乎要吐血。

“行,真行,段嫣然,我从小就告诉过你,你要连续服药直到三十五岁,才能完全获得一具和普通人无异的身体,在此之前你绝不能生孩子,你的体质就像一件打满了补丁的小号衣服,你只有一直保持s号才能好好穿着它,但是你要是怀了孕,就好像穿衣服的人从s变成了xl,你说你这衣服会不会绷破?还能不能穿?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段嫣然被她抢救回来之后,已经听了叶武一整个上午的喝斥,从“不听医嘱”到“不遵师命”,从“鬼迷心窍”到“立刻分手”,她只默默听着,等叶武终于骂累了,哀哀叹着气在沙发上落座,她才抬起眼来,小心翼翼地说了句:

“叶师父……对不起……”

“没关系不客气立刻分手孩子打掉跟我回上海。”

段嫣然都快掉泪了:“叶师父,我从小就生活的那么拘束,所有大事都没有资格自己拿主意,我唯一求你这一次,你也不愿意帮我吗?”

叶武肝火烧的正旺,把桌子拍的震天响:“不是我不帮你,我告诉你段嫣然,你这情况没办法,现在不是保大保小的问题,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你再不终止妊娠,大小都保不住,你、连带你肚子里那位祖宗,统统得洗洗睡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段嫣然一贯柔弱,此时音调竟也高了:“可是香港这边的大夫说大小总可以保住一个的——”

“我他妈还可以说母子平安呢!”叶武怒火攻心,“拍着胸脯说话谁不会?要是真能大小保一个,你昏过去的时候那帮庸医就不会束手无策,还得你师父我老人家千里迢迢从上海赶过来抢救你!”

段嫣然泫然欲泣。

叶武倏忽起身,面冷若霜,声硬如铁,气得连看都不想看段嫣然一眼,拂袖道:“孩子打了,你那位蒋先生,若是真心待你,等你三十五岁之后,我自会为你调养身子,到时候别说生一个,你要生一宅子的孩子,你师父我都不拦着你。”

叶武离去之后,段嫣然伏在床沿嚎啕痛哭。

那声音实在刺耳戳心,即使隔着厚重的门墙,叶武也仍是能听到,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像段嫣然这种娘胎里出来就脐带绕脖,半死不活的人,在叶武的师门,有个专门的称呼,叫做“失魄胎”。

所谓失魄胎,就是指这个孩子天生少了几缕魂魄,如非高人以续命之法相救,是注定活不到二十岁的。

叶武虽然能够把失魄胎的魂魄以“义魂”补全,但是义魂就像义肢一样,毕竟不是自己本身的东西,所以需要定期维护保养,且不能违背使用守则。

段嫣然怀孕一事,就违反了使用守则,她的身体本来就是用义魂补全的,需要很长时间,义魂才能和她真正融为一体,与她共同承受分娩之苦。

而这个时间,叶武说了,是她三十五岁前。

现在离这个期限还差几年,义魂还没有完全与段嫣然本身相容,此时怀孕,就好像一个双手俱断的残疾人,操纵假肢强行去举起五十公斤的杠铃。

一句话,找死。

叶武虽然心中恻隐,但是也别无选择,这个孩子绝不能留,也留不下来,还会拖累段嫣然一起去死。

至于那个蒋子夜,是骡子是马,对段嫣然到底有几分真心,理应好好考验,如果些许磨难便不能承受,叫段嫣然早些看清了倒也好。

她按灭了烟,在漆黑的楼道里深深吐了口气。

缭绕升腾的烟雾逐渐化散,最终归于寂灭。

段嫣然也好,段少言也好,都是从小就由她一手带大的,她见过他们温顺逊善的时候,稚嫩的孩童什么也不懂,在段宅曲折蜿蜒的回廊里穿行时,总要拉着她的手,唯恐走错了前行的路。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走出了段家的深宅大院,走到了钢筋铁骨的都市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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