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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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骤然变得冷峻起来,但没等他招了阿茗等人询问,裴满已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把郁棠晕倒的事告诉了裴宴。

“你说什么?!”裴宴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仿佛有道冷风从他的心底呼啸而过,让他遍体生寒,脸色都好像被冻得有些苍白起来。

他腾地就站了起来,张嘴就想问“郁小姐怎么会晕倒了”,可眼角的余光却把陶清满脸的好奇看了个正着。

裴宴只好强压着把话咽了下去。

他这么一嚷不要紧,郁小姐却要在几大家族甚至是整个江南出名了。

裴宴心里顿时像被猫狠狠地抓了一把似的,一丝丝地抽痛得厉害。

他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郁小姐原本就是个闯祸精,常在河边走的,这次湿了鞋,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为她担心什么?

脑子是这么想的,可心痛的感觉却抑制不住。

而且郁棠那边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心情去仔细地整理这些情绪,他沉着脸对裴满道:“你跟我来!”

说着,他没有向在座的众人解释一声,抬脚就往法堂的后门去。

坐在正殿的宋四老爷等人被他猝不及防地就这样晾在了法堂,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是派个人跟过去问一声呢?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在这里等着?

裴满感觉到了裴宴压在心底的勃然大怒,强打起精神跟在他的身后,把郁棠晕倒的事又仔细说了一遍。

裴宴的心情就像六月天快要下雨时的天气,低沉、焦虑、烦躁。

他不满地道:“难道就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满可算是看清楚了,他们家三老爷只要是遇到郁小姐,没事都能整出事来。何况现在郁小姐真的出了事。他们家三老爷那心里不知道有多恼火呢!

他可不想被迁怒。

裴满小心翼翼地道:“要等大夫看过才知道。”

裴宴心烦地道:“那你还不快去请大夫?”

裴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这个家里的大管事,总管所有的事务,他去请大夫了,那眼前的这一大摊子事谁来管?再说了,他手下有六、七个管事,若干个小管事和小厮,请大夫这种小事都要让他亲自去,那为何要养这么多的下属?

这道理还是从前三老爷跟他说的呢!

不过这个时候的三老爷像快要爆发了的火焰山似的,他可不想加把火,把火焰山给点着,把自己给烧死了。

他立刻道:“我这就去!”

至于是他亲自去请,还是他派个人去,那就是他的事了。

一个强压着怒火一个敷衍着东家,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法堂后门,正好看见一顶软轿把郁棠抬了出来。

平时活蹦乱跳能把你气得半死的人如今却死气沉沉地……

裴宴愕然,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送郁棠出来的裴老安人却一眼就看见了裴宴。

“你怎么过来了?”裴老安人快步走了过来,因为不知道郁棠到底怎么样了,在外人面前还强撑着,在儿子面前就不由地流露出几分担忧,她连珠炮似的道,“你也知道郁小姐的事了?我怕我们带的大夫只会看些头痛脑热的小病,得赶紧请个厉害的大夫过来才行。要是还不行,就送杭州城。要是现在能联系到杨御医就好了。”

杨御医刚刚来给大太太请过平安脉。

裴宴道:“那就让他再跑一趟。”

裴老安人愁怅地点了点头,道:“你别担心。这里有我看着呢!你二嫂办事如今也很妥当了。你去正殿招待宋家、武家那些人好了。”

裴宴看着因为没有知觉手无力地垂落在软轿旁的郁棠,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很是慌乱。

“没事,不是还有二兄吗?”裴宴的视线像被粘在了郁棠的身上,想撕也撕不下来似的,他道:“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郁小姐毕竟是我请过来的。您还要招待那些当家的太太,二嫂……”大事不行,但看护个病人还是可以的,但他还是不放心。

裴宴嘴角翕翕,想找个理由说服母亲,二太太和陈氏已经发现裴宴也过来了,忙和他打招呼。

二太太还想和裴宴说几句话,陈氏却是生怕耽搁了郁棠的病情,打过招呼了就催着两个婆子快往静室去。二太太为难地看了裴宴一眼。

裴宴却道:“你们快送郁小姐过去吧,我等会儿随着大夫一道过去。”

这样说没有错吧?

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裴老安人和二太太都被他误导了,以为他是准备等临安城的大夫过来了再一道来探望郁棠。

做为东道主,理应如此。

两人都不再说什么。

二太太和陈氏护着郁棠脚步匆匆地往静室去,裴老安人则回去招待那些当家的太太们。

裴宴犹豫着是这时就跟过去,还是等一会绕一圈了再过去,只是他一抬眼,发现了站在法堂东殿门边朝外张望的顾曦和武小姐。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迁怒

武小姐穿着件大红色遍地金的褙子,戴着赤金衔珠金凤步摇,光彩照人,灼灼如一朵世间富贵的牡丹花;顾曦穿了件水绿色暗纹折枝花杭绸褙子,戴着莲子米大小的南珠珠花,亭亭玉立,如照水荷花,清雅娴静。

两人并肩而立,如周子衿笔下的仕女图似的春光明媚。

躺在软轿上的郁棠和她们一比,就如同草芥和明珠。

可她们又凭什么这样光鲜亮丽地站在这里呢?

裴宴握了握拳。

指甲掐得掌心刺疼。

让他马上清醒过来却又立刻陷入了更深的烦躁甚至是暴怒。

理智让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忍耐,感情却让他觉得在这种时刻都要忍耐,那他所追求的权势名利又有什么用?

一左一右,一冷一热,两种情绪,在他心里撞击,形成风暴。

他面上却不露,看武小姐和顾曦的目光却冰冷无情,深幽薄凉。

武小姐不由朝后退了一步,心中莫名慌得很,迁怒地诋毁起郁棠来。

“你看!”她低声和顾曦耳语,转过身去,如同躲在了顾曦的身后般,“郁小姐要是不这么一晕,裴三老爷怎么可能跑过来?说不定,人家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呢?”

裴宴和郁棠?!

不可能!

顾曦下意识地摇头,声音绷得紧紧的:“应该不会!郁小姐是什么出身?再说了,裴三老爷和郁老爷平辈相交,他们差着辈份呢!”

武小姐好像从诋毁别人的言辞中得到力量,不以为然地道:“那是顾小姐您经历的太少了。郁小姐是出身低,可架不住人长得漂亮。男子,别管他多正人君子,说到底,还是喜欢漂亮的。要不然那些扬州瘦马都送给谁了?隔着辈份又怎么了?又不是一个姓。这样的人家我看得多了。只要能和富贵人家结亲,辈份算什么?礼义廉耻都可以不要了。要不我们走着瞧,那位郁小姐,肯定不会满足仅仅是在裴老安人跟前做个陪伴!”

顾曦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

哪怕武小姐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行!

她以后是要嫁给裴彤的,裴宴的妻子就是她的婶婶。

在座的女子谁都可以做她的婶婶,哪怕是其蠢无比的宋家六小姐。

郁棠不行!

这个女人处处和她作对不说,还和她气场不合,两个人在一起就没有好事发生过。

顾曦只要一想到郁棠有可能会压在她头顶上,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哪怕郁棠给裴宴做妾室。

郁棠也是裴宴的枕边人。

这让她尤为不满。

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和裴宴正面接触。

她远远地看着两人,感觉到裴宴整个人都是温和的,儒雅的,无害的,她这才大着胆子走过去的。

结果,郁棠来了,她看见了一个和她感觉完全不一样的裴宴。

如今听武小姐说起,她再仔细想想,不是她看错了人,分明是裴宴对人对事根本就是两个态度。

顾曦惶惶,觉得这件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得想办法阻止!

找谁好呢?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想到起了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讲经会上的裴大太太。

裴彤曾经和她说过,他父亲和昭明寺的主持是方外好友,因此他和他的母亲受父亲的余荫庇护,昭明寺的主持对他们兄弟两人及裴大太太都另眼相待,亲自帮裴大太太引荐了无能大师不说,无能大师还看在他们去世的父亲面子上,专门给他父亲做了一场法事。

裴大太太能被昭明寺这样地礼遇,想必也能在这个时候帮她一把。

至少,不能让郁棠心想事成!

顾曦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她笑着对武小姐道:“毕竟郁家和裴家是通家之好,大太太因为身体的缘故不好出席今天的讲经会,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估计还一无所知,我得找个人去跟大太太说一声,是亲自去探病还是派人问候一声,她老人家也好有个章程。”

武小姐看着顾曦在心里冷笑。

顾小姐果然看不上郁小姐,还事事处处和郁小姐别苗头。

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就让顾小姐露了馅。

顾小姐以为她能利用自己,谁知道自己三言两语地却是让她跳进了坑里。

这个时候她们俩还是同盟,还是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的好。

武小姐忙悄声道:“那你快去!”

她寻思着要不要上前去和裴宴打个招呼,毕竟见着了,不打个招呼没有礼貌,可裴宴看她的眼神也太冷了,她又怕自己这个时候上前去会自讨没趣。

当然,如果没有顾曦在场,自讨没趣也无所谓。

想当年,张家的大公子不也一样看不上她大姐,可最后,还不是神魂颠倒地娶了她大姐!

念头一闪而过,机会也一闪而逝。

武小姐还没有做出决定,裴宴已抬脚就朝静室走去。

顾曦愕然,情不自禁地问武小姐:“你帮我看看,裴三老爷,是要去静室的吗?那边还通往其它的地方不?”

武小姐也是满头雾水。

瞧着裴宴去的方向,十之八、九就是去静室的。

他这是要做什么?讲经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法堂里还坐着一大群世家故友,他难道也不管了吗?

裴宴从小就跟着父亲在昭明寺里来来往往,若论关系,真正和主持大师是至交好友的不是他大哥裴宥,而是他的父亲裴老太爷。

他对昭明寺如同自家的后院一样熟悉了解。

他知道从这里穿过一片竹林,再向西拐,穿过一道夹巷,就能到法堂后面的静室,既能瞒过法堂里的人,也能瞒过寺里的人。

可当他看到顾曦和武小姐那试探的目光,他不屑地撇了撇嘴,直接往静室去,连去法堂里敷衍一番都不耐烦了。

两个小小的内宅女子罢了,他要是连这样的两个人都要害怕,都要顾忌,都要回避,他凭什么掌管百年裴家,凭什么庇护全族老小。

她们既然愿意胡思乱想,那就让她们胡思乱想去好了,最好嚷得大家都知道他是如何看重郁小姐的,以后有什么事都离郁小姐远一些。

可郁小姐向来身强体健,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

难道真的是被彭十一吓着了?

她当初可是敢找帮闲去吓唬她父亲好友的人,怎么会怕个彭十一?

裴宴百思不得其解,大步流星到了静室。

这边裴二太太和陈氏刚把郁棠安顿好,还没来得及帮着郁棠整理衣饰,就听说裴宴赶了过来。

所谓的静室,是给寺里的高僧们单独悟禅的地方。静室也就有大有小。法堂后面的这间静室,多半的时候都是给请来讲经的高僧们在讲经期间临时歇脚的厢房,不过小小的一间,除了一张罗汉床,屋里左右一边放了一张桌子两把高背椅,一边放着个带铜盆的镜架。打开门,屋里的景象一览无遗。

裴二太太看着这样不像话,正准备吩咐婆子们去借架屏风过来挡一挡,不曾想裴宴就走了进来。

她连忙起身挡在了郁棠的前面,急急地道:“三叔怎么过来了?家里随行的大夫马上就要过来了,郁小姐还没有醒过来。”

裴宴此时心里正烦着,脸上也就没有什么表情,看在与他并不是很熟悉的裴二太太和陈氏眼里,就变成了成熟稳重,从容不迫,给人踏实可靠之感。

“没事,”他好像在安慰两人似的冷冷地道,“我来给她把个脉!”

内院再严谨,对方外之人和大夫都颇为宽容。

裴二太太和陈氏没有多想,立刻就让了地方出来。

裴宴仔细地打量着郁棠,发现她柳眉微蹙,汗珠直冒,神情痛苦,比起刚才来,更像是中了暑。

不过,做噩梦也是这个样子!

裴宴不动声色,坐在了床沿,拿起郁棠的手,三指搭在了她的寸关尺脉上。

裴二太太和陈氏大气都不敢出。

脉像急促,缓而时止。

这分明是受了惊吓!

裴宴不可思议地望着郁棠,深深地吸了口气,静心养神,重新换了一只手。

裴二太太和陈氏看着心头乱跳,呆呆地地望着裴宴,更不敢出声了。

还是促脉。

裴宴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陈氏受不了,怯怯地哽咽道:“三,三老爷,我们家姑娘怎,怎么样了?”

裴宴望了眼满心担忧的陈氏,又望了眼忐忑不安的二嫂,觉得郁小姐的病,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

若是大夫和他诊得一样……

那就得死死瞒住了——因为受了惊吓晕了过去,还搅和得讲经会秩序大乱,不说别的,就是法堂东殿那些女眷就能把舌根嚼烂了,说上个二、三十年。

他无意让郁小姐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裴宴怎么也想不明白郁棠为什么会受到惊吓。他道:“还是等大夫来了看大夫怎么说为好!”

陈氏一听,就想到自己病的那几年那些大夫是怎么和郁文说话的。

她脑子“嗡”地一声,还没有开口说话,自己先晕了过去。

“郁太太,郁太太!”这下子裴二太太再能干也慌了神,忙叫了随行的婆子来帮忙。

大家七嘴八舌地,一说把郁太太就安置在郁小姐身边,一说让寺里的僧人再帮着抬个罗汉榻来,屋子里乱糟糟地。

裴宴看着脸色发黑,当机立断道:“这边不是离安排给吴家和卫家歇息的地方不远吗?先把郁太太送到那边去,请吴太太和卫太太帮着照看一、二。等郁小姐这边看过大夫了,再让大夫赶过去给郁太太开几粒安神定心丸。”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郁小姐不知道是为什么晕倒的,可郁太太明显就是因为着急的病情才晕倒的。一个不知道缘由,一个有根有据,自然是先紧着那不知缘由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醒来

裴家众人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裴二太太也不慌张了,仆妇们也不惶恐了,有人指使着抬了软轿过来,有人扶着陈氏,裴二太太还趁机让人搬了张屏风立在了安置郁棠的罗汉床前。

很快,陈氏就被送到吴家和卫家休息的地方。

那边是怎样的人仰马翻暂且不说,这边裴二太太刚刚送走了陈氏,裴家随行的老大夫就过来了。

他在路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乍一眼看见裴宴像个门神似的立在静室的门口,他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忙朝着裴宴行了个礼,小跑着进了静室。

裴宴也跟着进了静室。

裴二太太搭了块帕子在郁棠的手上,在旁边看着老大夫把脉。

老大夫把了脉,不由诧异地看了裴宴一眼。

裴家内宅向来清静,可谁也不敢保证就能一直清静下去。

这位姑娘分明是受了惊吓,身边又守着二太太和裴宴,这病情该怎么说,他心里实在是没底。

裴宴觉得这大夫请得还不错,想着等会儿得跟裴满说一声,推荐这大夫进府的人得好好地打赏一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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