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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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江泽予不信,又给找了个对照“比谢昳好一百倍的那种”
江泽予的脸色越来越青,也不知道是被哪一句气笑,半天才回了句“她胃出血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要去拎人你他妈才是舔狗,我回家。”
什刹海附近,几个青年歌手抱着吉他席地而坐,一首接一首的民谣,劈着嗓子比谁的嗓音更大声音更哑。
酒吧门口,韩寻舟在不断张望着,远远看见谢昳便呼啦啦扑上来,结结实实躲在她怀里撒个娇“昳昳,我好想你呀。”
她一边抱着,还一边嘟囔“脸色怎么这么差,听说茶话会被江泽予收购了,他是不是公报私仇了”
谢昳个字高,而韩寻舟才一米五八,这么一扑,颇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只可惜被“依”着的这个人碍于贺律师难看的脸色,不得不把她一把扯开。
贺铭为了重新把韩寻舟追回来,颇是吃了一番苦头的,以至于结婚之后占有欲越发强烈,连她这个从小到大的闺蜜都开始防了。
谢昳摇摇头,问“庄孰呢”
韩寻舟挽着她往里走“他在酒吧里,咱们进去吧。”
庄孰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心情很差。
他让好友把酒吧最贵的酒都上了,前后张罗了一晚上,竟然只来了四个人,不免脸色难看,想来想去终究意难平。
“妈的,我们几个好不容易都在北京,纪幼稚那小子竟然不来,真没劲。”
谢昳手里捏着杯不含酒精的饮料,闻言无所谓地笑笑“大概是因为我来了吧。”
纪悠之跟江泽予是好哥们儿,两人还一起创业,会为他打抱不平很正常。
庄孰闻言瞪她一眼“是啊,当然是因为你,你还有脸说真不知道大小姐吃错什么药了,说分手就分手,我他妈都想替江泽予喊冤。人家现在成了你大老板,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逃不过三更,以后啊,有你受的。”
谢昳摊手,反倒是韩寻舟拧了他一下,气得两句俗语瞎揉在一起“别给你点颜色你就蹬鼻子上脸,当年的发小圈子里,后来没来往的一抓一大把,怎么就怪昳昳头上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有些沉默。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父辈们言传身教的道理永远以利益为先,朋友是暂时的,利益才是永久的。童年时候都单纯,但长大之后,交朋友考虑的更多的便是生意场的利益关系。很多时候,不来往便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撕破脸皮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
他们几个能免俗,不是没有原因的。谢昳离经叛道,跟家里关系不好;庄孰家有个哥哥,所以用不着继承家产;韩寻舟父母对她没有要求,做生意更是比较佛系;而贺铭则是彻底走出生意圈,做了个律师。
韩寻舟抿了口酒,打破沉默“这算什么,没有消息比有消息好,咱们这个圈子,一旦有消息大多不是什么好消息,每年都得进去几个。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挣钱,而是守法”
谢昳笑她那摇头晃脑的模样“是不是嫁了个律师当老公,就都像你这么遵纪守法啊”
韩寻舟高高在上瞥了贺铭一眼“我爱国守法,干他什么事咱们国家律法森严,人人平等,你看周子骏犯了那么多事儿,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要论有钱有势,周家比昳昳他们家还显赫得多,又是北京城的老牌世家,但就这样的家族,花再多钱也捞不出来他,我看他这牢底不坐穿都不行。”
谢昳低着头,没有参与话题,手指轻轻摩梭着茶几边缘,不知道在想什么。
庄孰抓抓脑袋“周子骏那小子从小就是一肚子坏水,不过他这次真的栽得彻底,周家把消息压得死死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怎么坐的牢,听说好像是几个案子连在一起,加起来牢底都得坐穿。”
贺铭也摇头,语气有些凝重“我们律所有个律师当年就是周家的辩方律师,前两年辞职回老家了,听说”
谢昳把杯子往几上一搁,笑着站起身往外走“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说是去洗手间,却拿了挂在一旁的大衣,往酒吧门口走去。其他人还在热烈讨论着,没有注意。
谢昳穿上大衣,一个人走到外面的大街上,神色有些茫然。
夜色初起,北京的街道上灯火如初,又和五年前大不相同。比起当年,更加拥挤热闹,却也更加陌生。
近些年外来人口越来越多,城市里年轻人的比重逐渐上升,于是除了当年老北京的胡同文化,现在更主流的却是年轻人需要借以排解生活压力的酒吧文化。
什刹海这附近酒吧不少,晚上一直都很热闹,爱泡吧的聚在一起蹦迪、喝酒;不爱酒吧里吵闹氛围的也愿意来,坐在随便哪个花坛边厚厚的花岗岩上,就着这条街上满满的人气,唠会儿嗑。
似乎这样才不显得孤单。
她茫茫然地环顾四周,视线在嘈杂的人群中,忽然锁定到一个身影。那人靠在车门边上,两只手插着兜,眉目冷峻。
他隔着几米的距离看向她,神情颇有些复杂,隐隐的恨意中又透露着丝自我怀疑。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艹。
第12章
什刹海附近的街道上人群涌动,高大的国槐躯干挺直,树枝上的叶子已经落光,早已不复夏日遮阳避雨的风采。
谢昳看向离她几米之外的人,恰好他也在看她。
比起前两次见面,今夜灯光昏暗,足够隐藏自己的情绪。
隔着这些距离,也足够她瞧仔细他比起五年前,个子好像又窜了两公分,浑身气场冷峻,那长眉一压,周遭成熟凛然的气质压去了脸上过于漂亮的五官。
那宽肩窄腰的身材撑起了精致的黑色西装,单排扣的西装款式很低调,但面料挺阔、走线做工极为讲究,肩头和袖口尺寸丝毫不差,看得出来是请了世界级别的工匠量身定做的;谢昳视线下移,认出他脚上的皮鞋是berti高定,这个品牌的宣传口号是“hose shoes have a u”,然而穿在男模的脚上看着平平,便是有灵魂也是呆滞木讷的灵魂,直到今天换了个人穿,她才忽然觉得那广告词言之有理。
他已经长成了万众瞩目的模样,成熟、多金、优质,曾经那个喝免费紫菜蛋花汤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万里挑一的贵胄至少来来往往的人们,无一不会回过头看一眼这男人,认出他的远远惊呼一声“江神”,神情激动却再不敢靠近;没认出的则感叹这世上竟有这样极品。
谢昳的嘴角轻轻勾起。
他本来就应当这样,他那么好,怎么能一直活在腐朽肮脏的烂泥里任人踩踏。
他从来,都值得如此。
就是看到他现在这般模样,她才没有后悔啊,才不会日日在夜间噩梦不断,醒来后锥心刺骨地质问自己,当初是否做了错误的决定。
隔着不过几米的距离,两个人对视了许久,却谁都没有走向谁。
大概两分钟后,那人忽然就恼了,长腿一迈、气急败坏地转身,重重地打开车门上了车。黑色布拉迪昂贵的前门被他毫不怜惜地撞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谢昳咋舌,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他了,这人五年过去变化良多,脾气大了,心眼却小了就这么七八米、五六步的距离,他像是偏偏要在意到底是谁走向谁。
谢昳捏了捏手心,想要往那边迈步子,却最终还是停下脚步,转身往酒吧里走。夜风微凉,她提醒自己不要回头,一步一步都用了些力气。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到酒吧时,身后忽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并且愈来愈近,谢昳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江泽予,尽量调整了情绪回头,却发现是个陌生人。
年轻人二十来岁,浑身骚包的大o名牌,一副浪荡公子油腻卓绝的模样。他看着像是喝了酒,醉醺醺地冲谢昳咧嘴一笑,浓重的酒气霎时喷在她的脸上“美女一个人啊我跟几个朋友在旁边的酒吧定了包厢,要不要一起来玩儿”
他说完,还自诩帅气地冲她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媚眼。
谢昳盯着他的脸半晌,只觉得这人无比眼熟,一下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年轻人见她没说话又没拒绝,以为她是同意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穿着精致出现在酒吧门口,又是一个人,显然是同道中人嘛。
于是刚刚还稍作收敛的姿态立马放开,那胳膊一绕,竟然往谢昳的肩膀上搭过来,搂着人就往一旁的酒吧里走。
谢昳皱了眉,还没来得及反应,肩头的那只胳膊便被人狠狠地拽下来,连带着胳膊的主人因为那迅猛的力道跌出去好几步。
谢昳心脏狂跳,蓦地回头看去,只见酒吧廊下的昏暗角落里,江泽予满脸狠戾地按着地上醉意初醒的年轻人,一拳换一声嚎叫。
极其熟悉的画面唤醒了她的回忆,谢昳总算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大二上学期末,她和江泽予在一起正好半年。
那天她本来答应了要陪他看电影,正打车往电影院赶的路上却接到了韩寻舟的求救电话,说是在夜店碰到了几个浪荡子,堵着她不让走。
谢昳担心她出事,于是给江泽予发了酒吧定位,短暂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让师傅掉头往酒吧赶。
她到的时候,昏暗的酒吧角落里,韩寻舟正被几个人围堵着,非说她路过的时候撞掉了他们桌上的酒,人头马路易十三,一小杯就是几千块,不赔不让走。
韩寻舟身上没带这些钱,更遑论她压根就没撞那杯酒,心里清楚这些人就是找茬,又怎么肯付。
于是几个人便僵持住了。
谢昳一眼看去,了解了个大概多半是群无所事事、成日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不过看那身上亮瞎眼的穿着打扮,顶多也就是个半吊子暴发户。她皱着眉头过去,对方人多,这么僵持下去对她们没有好处。
几千块而已。
她掏出皮夹,打算付钱了事。谁知这钱还没拿出来,那几个富二代里头有一个气质尤为油腻的忽然伸出爪子搭上了她的肩膀,自认为十分帅气地冲她眨了眨眼“美女,你亲我一下,几千块就不用赔了,怎么样,划算吧”
那爪子还出其不意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喝得酒气十足的嘴往她颈边凑,那呼吸险些烫着她脖子。
谢昳恶心得不行,翻了个白眼刚抬起脚想踢过去,那人忽然向后跌了好远,“嘭”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几米外的地毯上,一脸茫然。
她回头,发现是江泽予来了,少年捏着拳头收紧下颌,压低了眉头往那边看,那眼神里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狠戾和阴冷。
谢昳忽然想起之前有一天他跟她说过的“昳昳,以后如果遇到危险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我坐了两年牢,没有别的收获,只学会了打架。”
她当时以为,他是在说笑,却没想到竟是真的。她如何不明白,监狱里全是亡命之徒,打架不算本领,而是本能。
看着他那副样子,谢昳心中顿时又酸又涩,一颗心脏不停地往下坠。
那个富二代当即就慌了,江泽予的拳头太狠,眼神太厉,他意识到这种狠戾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他只觉得自己被一头恐怖的非洲猎豹盯上,刹那间酒吓醒了一半,都顾不上喊疼,抱着胳膊踉踉跄跄爬起来就往门外狂奔。
江泽予怎么可能放过他,长腿一迈追了出去。谢昳和韩寻舟担心事情闹大,连忙往外跑,剩下那一群人也被这突发状况整愣了,跟着到酒吧外头。
然后大家都没能来得及拦住他们。
酒吧门口,富二代惊恐地爬上车,不顾身后的人已经跟上来,慌里慌张地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
车门关上的时候,紧紧夹住了少年的衣服,车子开动,引擎作响间把人拖了好几米远。
水泥路面粗糙,少年的裤腿被磨破一条大口子,里面皮肉翻飞、鲜血淋漓,然而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个样子,像是连命都不要了。
富二代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心里顿时一慌,车子霎那间熄火。
他神情恍惚地被拖下车来,挨了一顿猛揍。那少年明明腿受了伤,出拳却依旧狠绝,他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抱头求饶,哭天抢地了好久才被之后追上来的人们拉开。
那天后来,谢昳拉着江泽予去医院包扎腿上的伤口,他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讲,格外地沉默。
她把人按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转身要去排号,却忽然被他从背后环住了腰。
他把脸埋在她背上,静静抱了一会儿才出声,声音又哑又闷。
“昳昳,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是坐过牢,但我不是一个坏人。我今天只是太生气了,才会”
他说不下去,他有案底是事实,法官都判了,又要她如何信他
他忽然很难过地抱紧了她。
“昳昳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谢昳当即湿了眼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久好久之后,才轻轻地回了一个“嗯”字。
她说“你不是一个坏人,我知道的,我相信你。”
她话音刚落,那个从来都沉着一张脸的浑不吝的少年,忽然埋首在她背后,狼狈地呜咽出声。
时光往复,同样的三个人,竟然这么凑巧地再次上演当年的剧情。
眼看着男人扬起拳头的手毫不留情地往下挥着,谢昳急忙跑过去,想要把人拉起来,然而他肌肉紧绷、完全不为所动。
谢昳咬了咬牙,忽地弯下身子,重重地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把脑袋紧紧地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她坚定地抱住他,就像当年那个少年坐在医院的长廊,腿上流着血,埋在她背后闷闷地抱她。
时隔多年,男人的后背贴上温温的柔软,他低下头看着交握在他腰间的纤细手臂,身子狠狠一僵,暴戾骤停。
倒在地上的年轻人总算有了生存间隙,粗着脖子愤怒地抬眼,看到打他的人之后,那几年里让他噩梦连连的惊恐记忆瞬间回涌,一张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就跑。
明明还没挨几下,还有余力,却竟然连还手都不敢。他气喘吁吁地往酒吧里跑,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酒吧门口几个塑料哥们儿站在那儿看他笑话“詹超,你也太怂了吧被人揍了好几下都不敢还手”
詹超一腔怒气全往这儿发泄了“你他妈知道什么我再不跑,小命就没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嘶了一声,又咕哝道“艹,我跟这小子上辈子有仇吧隔了七八年还能再挨顿揍。”
他说着后怕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昏暗的廊下,极美貌的年轻女孩子从背后紧紧抱着男人的腰。
酒吧门口飘摇晚灯里,人来人往,那两个人的姿势却维持不变,像是定格成了某一幅画。
女孩子露出的半边侧脸精致无比,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红,虽说穿着打扮不同,但模样却未变。
他刚刚仓促之间没认出来,现在仔细瞧去,赫然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詹超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活该,两次都他妈栽在同一个人的手上。
憋屈的同时却又莫名觉得有点羡慕。
他浪荡了这许多年,忽然羡慕起那小子,时隔七八年,还能为同一个女人不要命般地打架。
第13章
酒吧门口,谢昳贴着江泽予的后背,双手紧紧交握在他腰前。
这个时隔五六年的拥抱不算长,但足够谢昳感受到许多东西。比如男人腹部腰部的肌肉紧实,身体很烫,这样抱着他,她忽然感觉心脏的某个角落被一点一点填满。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气味以及香香甜甜的各色汽水味,然而她此刻却只能闻到他西装外套刚刚干洗过、又仔细熨烫后清新的味道。
他和从前一样,从来不爱用香味太重的东西,身上的味道总是很清爽干净。
她忽然想起来,当年他们分手的时候,他好像想要过来拥抱她。
她躲开了。
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她一直在想,当时为什么要躲得那么快,如果,如果没有躲开的话,她起码还有那个最后的拥抱,可以用来缅怀和回忆。
分手那天,是大学毕业典礼的半个月之后。
她在家里待了十二天,那是第一次出门。
十二天里,他像是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统共给她打了三百多通电话,她一次都没有接,却也没有按掉,每次都秉着呼吸等那铃声一点一点地响完。
然而这一天,她终于做了决定,给他发了条短信,约他在学校的湖边见面。
那天北京城下了很大的雨,她恍恍惚惚地出了门。张叔从别墅客厅里追到玄关,递给她一把黑伞。
他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无奈和疼惜“小姐,您没有带伞。”
她愣愣地看向屋外,七月的暴雨连成幕,天色很暗,她轻轻接过那把长柄黑伞,向他道谢、而后打开。
伞是张叔的,很大,几乎遮了半天的天。
她转身要走,却听到张叔叹了口气“您这副样子,他不会相信您是去分手的。”
谢昳这才看了一眼玄关处的巨大试衣镜。
那年才二十二岁的她,意志消沉,脸色惨白,由于好几天没睡觉,眼眶浮肿,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
那副茫茫然又满眼疼痛的模样,确实不像去分手,倒像是被分手。
谢昳冲进一楼的洗手间,好好洗了把脸,化了妆。她画了很浓的眼妆,浓到看不清一点点情绪五年之前,她就掌握了这项技能。
她化完妆,看向镜子里那个重新变得高傲起来的女孩儿,又轻轻地抬了抬下巴,甚至练习了一会儿眼神斜睨的角度。
她这才去赴约。
因为下着雷雨,湖边没有什么人,她远远地看到江泽予站在湖边的石子小路上等她,淋着雨。
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而身形比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却是清瘦了许多。
谢昳停下脚步看他。
他的样子比刚刚化妆前的她好不了多少,好看的面孔苍白,唇色更是淡,整个人看着难堪又窘迫他甚至还不如她,他连伞都忘了带。
少年浑身湿透了,黑发凌乱,不断往下滴着水,湿漉漉的样子很狼狈。
谢昳忽然感觉到了难受,她握紧细细的伞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苍白明明之前的十二天里,难受到极点之后心脏已经不会再疼痛,可现在重新站在湖边看着他,她再一次痛得难以呼吸。
她曾经在这湖边让他做她的男朋友,他们在这湖边偷喝着谢川的冰酒一起看雪,他在这湖边一声声唤她“昳昳”、然后一下下亲吻她。
但今天,她是来分手的。
谢昳那一瞬间想过逃跑。
就这样吧,不分手了,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啊。明天她再好好睡一觉,然后给他一个甜甜的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后天,他们可以一起去之前定好的毕业旅行,她连火车票都买好了,跟他一起坐最慢的卧铺,去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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