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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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在神志彻底沦陷前想,她果然还是有办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欣赏来自土拨鼠乐团的尖叫!
予妹真的……不要太娇羞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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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天分》】:
1.
韩寻舟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北京城贺家的少爷贺铭,是她从小定下的娃娃亲。
她习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有事没事就甜甜叫一声“贺哥哥”。
可她十八岁那年,贺铭提出了解除婚约。
韩寻舟着实伤心了一阵子,几个月后,她欢天喜地跟新交的男友逛街,在街上偶遇贺铭。
她挽着男友的胳膊,笑得甜:“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爸朋友的儿子——”
“——贺家哥哥。”
2.
韩寻舟此后交了很多男友,但最长的都没有超过三个月,最后一次分手之后,她忽然醒悟,跑去非洲当志愿者。
两年后的儿童节,东非乌干达孤儿院门口,黑成碳的韩寻舟从车上吭嗤吭嗤地抱下来一箱捐赠的笔记本电脑,忽然见着了贺铭。
他乡遇故知,她露出八颗白得晃眼的牙齿招呼他:“贺哥哥!”
彼时已经成了国内顶尖律师事务所创始人的男人满身尘土、风尘仆仆大步走过来,红着眼将她一把拥住。
——“舟舟,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3.
“2003.2.1,你看完《大审判》,说喜欢学法律的男孩子。”
“2011.10.7,你说想要和Rose一样,谈一场自由的恋爱。”
“2016.8.2,你来和我道别,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2018.6.1,你向来有天分,让我依着你,这一次,换你依我,可以吗?”
——贺铭,关于你的日记。
第 18 章
“怎么, 这就是你的回答?灯亮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谢昳,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我要是不想放开, 你能有什么办法……唔——”
悠长的走廊那头, 随着灯光亮起,整个晚宴厅里恢复了喧闹, 人声愈近。谢昳本就被他拽着手, 无比紧张, 偏偏这人还大剌剌叫了她的名字。
再让他这么说下去,难免被人听到。
好吵。
谢昳看着那开开合合的唇,忽然上前了一步——十公分的鞋尖依旧不够,她踮起脚,五年的时间过去, 那高度差与角度让她有一些不适应, 细微的调整之后, 她飞快吻上他苍白的唇角,封住他的唇。
窗外月光凝滞, 树影婆娑, 楼道里壁灯耀眼, 墙上那副中世纪风格的油画色彩浓郁厚重, 她像是许多年前那样,努力地踮起脚尖,吻上他。
终于, 这轻柔又仓促的吻作用巨大,所有的喋喋不休与声声讽刺统统在这一刹那,骤停。
男人的呼吸声乱了,紧紧拽着她的手慌乱松开,他皱着眉头,睫毛轻眨着,似乎是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谢昳抽回手,脑海中却不禁想起他们之间的初吻,也是在满是喧嚣的场所中,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
-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江泽予着实虔诚,每天乖乖听她的话,一大早就到她家公寓楼下接她去上课,晚上送她回来。他执行了男友应有的义务,却不索求权力——他就连牵手都觉得亵渎了她,更遑论亲吻。
于是在一起两三个月,除了第一天她短暂地亲过他的侧脸,两人之间竟然再没有更亲密的事情,可她明明在他眼里看到了带着疼痛的渴望和克制。
那天是大一下学期最后考完最后一门考试,自动化系众人在QQ群里组织了一起去KTV,韩寻舟当时和上一个男朋友刚刚分手,转眼又瞄上了系里另外一个打篮球很帅的男生,于是非要拉着她去。
谢昳禁不住她眼巴巴的哀求,只好翻了个白眼跟着去,顺便叫上了江泽予一起。包厢里二十几个人,都是一群刚刚考完试放飞自我的苦逼S大学子,众人一边唱歌一边玩儿桌游,气氛很嗨——只除了中间出了一个岔子。
韩寻舟坐在沙发上唱完一首情歌,竟然跑到那个她瞄上的男生面前,直接又坦率地跟他告了白。那男生愣了好久,也不说同不同意,只慌不择路地跑了。
韩寻舟也不伤心,眨眨眼睛继续唱歌,还唱了一首极其欢快的。韩大小姐从小性格就直来直往,除了对贺铭。现在他退了亲,她再没有顾虑,活得那叫一个洒脱。
在众人疯狂的起哄声里,谢昳摇着头走出包间,却发现KTV走廊对面站着个人,是贺铭。他们几个发小里,贺家是最显赫也最低调的,而从来都是侃侃而谈、自信非凡的贺家少爷,此刻竟然显得有点颓废。
他背靠在墙上,手里夹着根雪茄,雪茄细细地燃烧着,任那烟草一点一点燃烧成灰烬。
雪茄不是什么稀罕物,谢川偶尔做生意压力大会抽上一两根。可谢昳从来不知道贺铭会抽烟,他们这个年纪,能有什么难以排解的心事呢?
谢昳来不及细想,只以为他是参加另一个局,是恰巧遇到,于是冲他点点头。他和韩寻舟没了关系,和她自然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可经过的时候,谢昳忽然听到他问了一句:“她……”
谢昳回过头,贺铭眼睛泛红地摇了摇头,把那还在燃烧着的雪茄往一揉,冲她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昳这才回过神来是怎么回事。
她心下唏嘘却并不太同情他,之前说退婚的是他,现在站在人家门口眼睛发红的也是他,男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针。
反正不管怎么说,在KTV表白,韩寻舟她真是个人才。
然而当谢昳从洗手间回来之后,才发现S大绝对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
或许是受到了刚刚韩寻舟告白那一幕的激励,她刚进包厢里坐下,他们系的另一个男生温正奇,竟然也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了——而且还是现场拿出一封情书读给她听的那种,谢昳都怀疑他是不是每天都把那封情书随身带着,只等找到机会就念。
包间里,二十多个人都沸腾了,纷纷兴奋又激动地起哄着给他打气——谢女神名声很响,但开学到现在除了有人私底下写情书,大庭广众之下表白的还是头一次。
这哥们儿,有勇气。
当然,也有几个对谢昳有心思的,在心里悄悄捏了把汗,恨不得谢昳立马出声拒绝。
谢昳扶着包间的门,听着那抑扬顿挫、文采飞扬的情书,眼神却直直看着坐在包厢最里面、沙发一角的江泽予,气得嘴角轻颤——要不是他一直只是坐在她身边,不牵她的手也不抱她,再加上平时他对她也礼貌克制,怎么会给其他人她还是单身的错觉?
她看着他坐在沙发角落里,脸隐在阴影之中却没说话,心里其实有一点失望,只觉得这个人就是个闷葫芦。可就当她回过神来想要打断温正奇的表白时,却发现江泽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
他伸出一只胳膊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低下头看着声情并茂念情书的温正奇,勾了勾唇角:“怎么,你想挖我墙角?出去,打一架。”
片刻后,温正奇念情书的声音骤停,包厢里也随之爆发出一阵更加热烈的集体惊呼声,众人都被这一幕闪瞎了眼——这是什么意思?他说挖墙脚?还搂了肩膀?她竟然没推开他?
谢女神竟然和江泽予在一起了?卧槽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怎么不知道?
吃瓜群众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然而包间里也有几个男生多多少少对谢昳有点想法,看到这一幕不禁目眦尽裂,这小子平时看着冷冷淡淡毫无存在感,竟然闷声发大财!
不论众人怎么想,江泽予自顾自搂着谢昳的肩膀,宣示主权般把人往怀里护,眼睛只直直地盯着眼前捏着封情书的温正奇。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温正奇只觉得粘腻冰冷的汗打湿了衬衫,他讪讪地笑了一下躲避开那目光,之前还燃起一丝丝的少年人为爱疯狂的心思,在他那阴沉沉的眼神里,逐渐熄灭。
温正奇哭丧着一张脸把情书折起来放回口袋,尴尬得不行:“咳咳,你们在一起啦,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那个,我一会儿还有事,我先走了……”
江泽予挑眉:“怎么,不和我打?那就好,别说你肯定打不赢我;就算打赢了,也没有用。”
他在这段感情里,只扮演守护的角色,而他的玫瑰,才是从始至终那个拥有决定权的人。
江泽予撂下这句嚣张的话,不顾周围炸耳的起哄声,紧紧搂着谢昳的肩膀出了包间。
他走得很快,抿着唇把人拉进旁边一个空着的包间里,神情平静但呼吸声却重。
他另一只手重重地带上门,弯下腰将她抵在了门后。
那包间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开灯,昏暗的环境中,隔音却好,其他房间的搞怪嘶吼和深情对唱,他们这里统统听不到。
谢昳的心脏怦怦跳动着,捕捉到少年暗沉沉的一双眼睛。他看了她许久许久,久到谢昳都忍不住出声提醒:“……你要干嘛,舟舟还在包间里,我一会儿还得——”
她话音未落,他便偏过脑袋,强硬又温柔地压下来。
潦草又慌张的初吻后,他伏在她耳边克制地喘气,他忽然低低说了一句:“……昳昳,你已经有了我,就不会答应别人的,对不对?”
原来他刚刚在包间里面对温正奇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强势,其实却是忐忑又无比担忧的。忐忑她会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样,随意地答应别人。
谢昳的心里,生平第一次泛起了关于爱情的酸,那种心尖酸痛的感觉,让她忽然就正视起这段感情。在这段感情里,她随意地开了头,可他却用整颗心,表示了重视与虔诚。
“嗯,我不会的。”
谢昳在黑暗里抬手,轻轻抚上少年冰凉的脸,而后踮起了脚尖凑了上去。
她得给他一点安全感。
-
几年后的这天,豪华酒店的长廊一角,当初穿着miumiu公主裙的姑娘此刻身着大露背的绸缎礼服,画着精致完美的妆;而当初那个穿着单薄T恤的少年,此刻西装革履,已经是万众瞩目的模样。
一样的吻,一样的角度,回忆漫长可其实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男人的手在怔忡与慌乱之中如期松开,谢昳飞快地离开他,提着裙摆便跑,还不忘丢下一句耳语:“你待在这儿,我让你的秘书过来。”
江泽予愣神了许久,后知后觉地伸出手,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有够着。
这边谢昳已然提着裙子跑过长廊,正好遇见往这边找来的成志勇,她冲他礼貌地点点头,语速飞快:“江……江总在走廊那头,他腿受伤了,你过去接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晚宴厅里的热闹越来越近,谢昳一路跑到门口,四处张望着却没看到她的助理Zoe,然而却看到了一旁闲着没事儿的林景铄。
他正走到门口,看着像是正打算离开的样子,看到她,眼睛蓦地一亮:“Sunny,你刚刚去哪儿了?这晚宴太无聊了,我打算回酒店了,你呢?”
谢昳放下被发型师挽在脑后的头发遮掩滚烫的耳尖,心脏此刻还在剧烈跳动着,伴随着轻微耳鸣。
她闻言猛地点头:“嗯,正好我也要走,你能不能带我一程?”
还不待林景铄答应,她便拽着他往门外走,那急匆匆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林景铄一愣,被拉着匆匆出了门,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她刚刚来的方向——只见长廊尽头,缓步前行的男人腿脚似乎略有不便,又或许是脸上受伤了,他伸着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唇角的位置。
男人的目光幽幽地对上他们,骤然冷了好几个度。
林景铄被他那目光看得心里一凛,一路头皮发麻地跟着谢昳走到停车场,直到坐上车才慢慢地恍过神来。
他转过身看向满脸通红的女孩子,没好气地说:“Sunny,那个人是他吧?”
谢昳坐在车里,脑海中充满了懊恼与慌乱。她的精神仍然有一些恍惚,闻言抬起头,两眼茫然:“……什么人?”
林景铄翻了个白眼,重复了一句:“五年前,在威尼斯海滩上,让你哭了一整夜的那个人,你的初恋,是他吧?——”
“——择优的CEO,江泽予。”
第 19 章
谢昳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 面颊绯红滚烫,她按下车窗,借车速带起的风降降温。
便在那风刚刚起了作用的时候,林景铄忽然侧过身, 揉着眉心一脸纠结:“Sunny, 五年前,在威尼斯海滩上, 让你哭了一整夜的那个人, 你的初恋, 是他吧?择优的CEO,江泽予。”
谢昳闻言一愣,方才降温的侧脸又升腾起红晕,好在妆足够厚。
“……为什么这么说?”
林景铄摊手:“……男人的直觉。”
谢昳看着他,发现那双桃花眼里只有纠结没有疑问, 她由是判断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已经笃定。
再否认只会更加欲盖弥彰, 谢昳把车窗再度按下几分, 声音很低:“……是。”
他是她的初恋,至今还牢牢在她心里住着的初恋。
林景铄倒吸了口气, 只觉得这世界有些荒诞, 但这荒诞里又透露出些合理来:“难怪……我当时就在想, 是什么人物才能让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他痛哭一整夜, 如果是江泽予的话,那倒是情有可原了。”
这次倒是没有用错成语。
五年前他去L.A.出差,在酒店赶杂志最新一期稿子的时候没有一点思路, 于是便穿着条沙滩裤跑去了酒店附近的威尼斯沙滩,想要找找灵感。
这期时尚主题是,初恋。
他目的十分明确,所以在那沙滩上自然便搜寻着特别的素材——两分钟后,海岸边一颗高高的椰子树底下,光着脚坐着的亚洲女孩儿入了他的眼。
年轻漂亮不说,那满脸的泪水以及哭晕的妆让他内心无比激动,这女孩子肯定有故事,这不就是天降素材?
林景铄当即毫不犹豫走过去搭话,装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表面训斥,实则是为了套故事。
谁知道那女孩子口风紧得很,聊了大半个小时,他除了知道她是情伤之外,竟然什么都没套出来。
彼时他讪讪地起身要走,可见她哭得实在是伤心,于是没忍住劝了句:“抛弃你的人,你还想着他干嘛?有这功夫哭,不如换个男朋友哦。”
女孩子忽然就抬了头,带些傲气的眸子看了他几秒钟,笑着抹了把眼睛:“……我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林景铄噎了一下,摊手:“那就更没道理哭了啊?”
女孩儿眼睛红红的,散着头发显得有些狼狈,但说话的时候气质却沉静:“中国有句老话不知道你听过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这是……两败俱伤。”
林景铄听罢云里雾里地挑眉,复又坐到她身边:“我大概明白了。但你们中国人的想法实在是奇怪,既然两边都伤了,那又为什么要打这一架呢?这不符合利益最大化啊。”
女孩漂亮的脸蛋上挂着晶莹泪珠:“感情上是两败俱伤,但别的不是啊,没有我,他只会过得更好。”
见他没听懂,她给他出了个选择题:“选项一,一世艰难路途险阻,空有才智却无的放矢,或许一辈子都永远没法出头。虽然感情上算顺遂,但你女朋友的家里根本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选项二,虽然感情不顺,但这社会对你没了桎梏,大可放手一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财富还有地位。”
她平静地说完,转过来问他:“如果是你……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林景铄彼时还是个浪荡公子,自个儿都没有弄明白retionship和dating的区别,对于男女朋友这个概念相当模糊。
他于是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kenzoT恤,还有那条看着邋遢实则很昂贵的沙滩裤,毫不犹豫又诚恳地做出了选择:“第二个。要是没有钱,我可能会死。”
女孩子听完笑了,一边笑一边哭,喃喃重复:“……是吧,你看是个人都会这么选,我就说,我没有做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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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至此,林景铄“啧啧”了两声,桃花眼一眯,朝谢昳摊手:“Sunny你这回可欠我个大人情啊,刚刚江总看我的眼神,实在是不友好。”
谢昳笑得勉强,只叮嘱了一句:“Max,这件事还希望你能保密,毕竟我和江泽予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只不过是不足一提的陈年往事。”
林景铄闻言点头,手指头在后座的真皮扶手上敲了敲。
他回想了一下江泽予刚刚的眼神,心里有了些判断,于是忽然出声:“Sunny啊,我觉得你犯了个很严重的逻辑错误。”
谢昳有些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什么?”
林景铄转过身看她,戏谑桃花眼里难得诚恳:“Sunny,我从小在美国长大,家境富裕生活奢侈。还有,我从十二岁那年开始交过的女朋友到现在少说七八十个,还不算那些约过几次会没有结果的。”
“但是你的初恋情人,他和我,有着完全不同的Background。”
谢昳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等他的下文。
“所以……”,林景铄眨眨眼睛切入主题,“所以五年前你给过我两个选项问我怎么选,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你的选项里涉及到金钱观和感情观,我和他都不一定相同,那么我的选择当然和他也不会相同。”
“你用我的想法,或者用旁人的想法来印证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实在是很不明智——你想要知道答案,不如自己去问他。”
他没有再往下说,但心里却明白,刚刚江泽予的那个复杂又疼痛的眼神告诉他,Sunny多半是错了。
谢昳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车子经过短暂堵车后,拐进旁边一条空旷些的马路,加速的同时窗外的风猛地刮进来。
她在那一瞬间头皮发麻,五年来坚信的东西,忽然有了一点动摇,那动摇让她的心脏疼痛得快要爆炸,所有的坚持和付出都好像忽然就没有了意义。
谢昳只觉得耳膜疼痛,耳鸣声盖过了周遭一切,于是直到车子开到她家公寓楼下,她都没有再说话。
甚至上楼的时候,腿都软得不像话。
电梯很快到了十九楼,她从包包里翻出公寓钥匙、抖着手去开门,可那钥匙怼了好几遍都怼不进钥匙孔里。
谢昳深吸了一口气,用左手轻轻托住右手腕,这才顺利开了门。她开门进去,瞬间犹如失力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是她错了么?如果他知道真相,知道她这个选择背后的意义,他难道会宁愿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永远受到不公平不公正的待遇,也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不忍心啊。
她又怎么可能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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