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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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景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踉跄着赶到purple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他这一趟出走实在匆忙,除了一身狼狈之外再无长物,而他唯一想到的、能够在他和江城之间牵起一根线的,却只有宋清尧了。于是他只能徒步穿过大半个洛城,拖着一身酸痛,进了purple的大门。宋清尧理所当然地不在,所幸酒吧的领事对他印象尚在,也就在他的请求下给自家老板去了一通电话。

二十分钟后,宋清尧赶到了purple。

“我想见他,”杜景咬着下唇,深色的眼眸里藏着一点无助,“你能帮我吗?”

刚刚在今天凌晨被讨去了一个money boy的宋清尧轻挑了眉:“恐怕,他现在不是那么想见到你,杜景。”

“……”杜景的眼眸一栗,脸色也煞白。

就在宋清尧以为,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让他觉得在平凡甚至怯懦不过的男孩儿会就此放弃的时候,他听见低垂着脸的杜景带着颤栗却狠狠地咬住牙齿的声音:“请你帮我见他一次。还没有见到他,我不想放弃。”

“为什么?”宋清尧的眼底熠熠着异样的光彩。

杜景沉默了一秒:“因为我不想可能他还在坚持,我却已经放弃。”

宋清尧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男孩,只是最后他还是垂了眼帘:“我不能帮你,杜景。你还是在这里等他吧,你要相信他能够解决江家的事情。”

杜景眼底的最后一丝希望,终于彻底湮没进绝望里。他失魂落魄一般,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已经等不起了。他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就会给那个男人打电话。在他还没有成年之前,他的监护权都不能被他自己掌握,如果妈妈要求他出国,他根本无从抵抗。

杜景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向日光灼灼的天空,咸涩的泪水顺着他紧阖的眼睫滑下。

“嘿,小嫂子。”

这诡异的称呼让杜景一怔,继而倏然回转身体,模糊的视线里赫然便是冲自己笑得玩味的宋清年。

“像我哥那种没有人性,你是不需要去求他的。”宋清年笑得灿烂极了,“被赶出去之前,怎么说我也是宋家的二少呢,跟我走吧,不就是去一趟帝都嘛这就出发!”

杜景还未回神,就见宋小少爷手一招,路边taxi停下,然后他被那人塞进了车里,宋小少爷的声音里满是欢愉:“机场,谢谢!”

司机点头,taxi绝尘而去。

……

机场的候机室,宋清年皱着眉盯着杜景通红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嘴里咕哝了几句什么,然后蓦然伸手上来探了探杜景的额头:“……oh my gush,小嫂子你烧成这样是要准备博取同情吗?没用的江家那些人估计跟我哥一样冷血无情的。”

“我没关系。”杜景垂着眼帘,呼吸都让他觉得疲惫。

“我突然不是特别确定了。如果我带你去帝都,你晕在城哥面前,他一定分分钟弄死我……”宋清年一脸细思恐极。

杜景摇头:“我不会说出你来。”

“……希望事情顺利进展。”宋清年无奈。

……

一直到出了机场坐上车,然后被拦在了江家套楼所在的大院之外,杜景才堪堪意识到,孙锦年所说的他和江城之间的“鸿沟”,到底有多么难以逾越。

即便是几年以后,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过去的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种人之后,他回想起这一天,自己站在那个警卫面前,说要见江城他仍旧无法想象,自己要鼓起多么大的勇气。

那大概耗尽了他一生的果敢和无所畏惧,从那一天之后,他便丧失了这种叫做勇气的东西。

只是无论是勇气使然,或者是高烧烧昏了他的脑袋使然,杜景最终以一种无害的、却不容拒绝的姿态,等到了江城的到来。

只是来的不只是江城,还有一个威严赫赫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干净漂亮的男孩儿。

几乎是看到那个睁着大大的无辜的双眼的男孩儿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席卷了杜景足以将支撑他走了这一路的气力全部抽干。

杜景却只慢慢地把目光移开了,他扫过了那个中年男人,扫过了男孩,最后将目光落在面色复杂的江城身上。

“……我来了,江秉城。”

就像是来赴一场既定的约,他的声音轻和而平稳。

然后他看见,江城勾起了唇角那是一个他熟悉了弧度与温度的笑帅气的男生停了一下,把跟在自己身后一步之差的漂亮男孩儿揽进了怀里,冲着他扬眉:“才一天不见,你就想我了吗,阿景?”

“……”杜景的笑容倏然一栗,连带着身体都跟着轻轻地抖了一下,他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江城。

……你怎么能,亲密无间地抱着另一个人,叫我‘阿景’?

“你看,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江城似乎有些无奈,眼底沉浮着只有他自己知晓的压抑的情绪,语气仍旧轻松,“我去洛城,只是玩一玩的,不需要你这么大张旗鼓地追到帝都来而且我们之间,似乎也没有好到这种关系上。”

杜景动作极慢地眨了下眼,双手轻轻握了起来:“……可是我们昨晚还”

“嗯,昨晚你的身体让我觉得索然无味,”江城无所谓地笑了笑,只有怀里的男孩儿感觉到那紧紧地掐在自己腰间快要将自己捏碎的力度“你确实,是和我上过床的人里面最low的一个。”

“江城!”

一旁的中年男人沉声冷喝了一句。

“OK,OK。”江城耸了耸肩,却没转头,只定定地盯着杜景,“换一个城市,来一段艳遇,这是我走过的一站懂么,阿景,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更何况,即便是在洛城,你也只是我无数选择里的一个。”

说到最后一句,江城垂眸,语气归为平静淡定:“我不想和你撕破脸,杜景,所以转身回去洛城吧,别让我们太难看。”

“我、我没有……”杜景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他徒然地摆了摆手,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在这一瞬间盈满了他的眼眶,“我来只是想和你说”

“可惜我不想听。”江城蓦然打断,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顿,“你听清了吗:我不想听!不要妄图来攀附我,我们只是玩玩而已。立刻离开,杜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城我”

“滚!”江城猛然爆发,冲着微微颤栗的杜景怒吼。

“……”杜景站在原地傻立了许久,才轻轻地退了一步,这一步惊醒了他自己,他的脑海里蓦然涌现了当初孙锦年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原来果真有一天,我会发现我们之间的鸿沟无法跨越,我会把我所谓的骄傲自矜都被踩进了泥浆里,我会死乞白赖地求着你不要离开……可是连孙锦年都没有告诉我,到了这一天,你再不是我的江秉城了。

“你骗我……”杜景喃喃地垂下了脸,眼泪倏然湿了脸,他的声音孤苦而无助,像是只摔进了陷阱折断了四肢的小兽,绝望地挣扎哀嚎悲鸣,“你骗我……江城……”

你怎么能骗我呢,江城?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曾游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直到你出现。

直到你出现,拉了我一把,给我看世间最美的光彩,然后笑着把我推进深渊。

挂着满脸的泪水,杜景蓦然笑了,只是这笑容几近凄惶,他抬起头来看着男生,嘴唇翕动:“……谢谢……我爱你,江城。……谢谢你,我再也不会爱别人了。”话音落时,杜景转身,泪雨滂沱。

原来所谓爱,就是把心拿出去,任人宰割。

我确实该谢谢你啊江城。我这辈子,真的真的、再也不想尝这千刀万剐的滋味了。

渐远的背影之后,江城的眼眸颤栗不止,他站在原地僵立了半晌,才遏制住了所有细胞叫嚣着让他追出去的冲动,僵硬地转身走了回去。

他所没有看到和听到的是,那道身影远去的方向,拐角之后,猝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刹车音。

044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病榻间躺着的少年身上。

少年的脸色苍白,唇色也淡到极致,细密而轻卷的眼睫在安静的空气里轻轻地颤栗,呼吸都轻到几不可闻。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一只易碎的瓷娃娃,脆弱到碰一下都会碎掉。

“窗外的叶子已经落了。”中年男人站在少年的床前,唯独与少年相似的眉眼间飘着一分淡淡的忧愁之意,“他没有回过洛城。我们之间那个约定,是你输了,你该跟我离开了。”

病榻上的少年在这句话间慢慢睁开了双眼,那双曾熠熠的眸子里再也没了往日的光彩,落在空气中,却没有一个焦点。听了男人的话,他依然没什么反应。

男人也不急,便站在病床前等着,直到少年张了张唇,声线像是被碾碎的沙哑:“……眼睛可以治,我也可以跟你去M国。但城市我要自己选。”

“哪里?”

“佛州,圣彼得海岸。……听说那里鲜花盛开,阳光普照。”少年垂下了眼帘,遮住了黯淡无光的眼眸,“我想替一个人去看看。”

“……”

一架飞机,在这个已经入秋的夜里,载着那个因为一场车祸失去了光明和健康的男孩,飞向了大洋的彼岸。

……

五年后,T大。

“赶紧起吧哥们。”胡子奇推了推那个还埋在被窝里的舍友,“你忘了上节课老Tony说了,今天这课是他学生来代课还不去看看?”

“老Tony的学生?”被窝里的杜庆宇一个跟头扎起来,双眼冒光,笑容玩味,“就是那个被老Tony称赞了快一个学期了的华裔美人吧?”

“是是是,looker,quite a looker您还去上这课不?”

“那必须去啊!”杜庆宇一脸向往,乐呵呵地就爬起来,刚要下床又犹豫了,指了指对面床上戴着耳机闭目抱臂的男生,冲着胡子奇做口型:“这一位,我们要叫吗?”

胡子奇有些犹豫地转过头去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从他的这个角度望过去,那男生只露了一个侧脸,弧度却已经凌厉矜俊,也难怪人家即便总冷着一张脸,却还能在大一那年一进校门,就立刻被连串的学生组织追捧着要招进去。

胡子奇停顿了一秒,还是走过去轻轻敲了敲男生的床,然后在那人望过来的古井不波的视线里尽力维持温和:“江校草,下节有课,老Tony的学生代的,似乎是要完成一篇当堂论文。”

男生沉默了一秒,便用低沉的嗓音道了一声谢,握着床栏一个漂亮的凌空翻,便跳下床铺拎起一旁挂着的背包,大步走了出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杜庆宇半天才找着自己的下巴:“膜拜啊,怎么能帅成这样?看来之前系里有人传言江校草家里有军/区背景,也不是空穴来风吧……不行,改天我得跟他请教两招。”

“你还是省了吧。”胡子奇将自己惊异的眼神从男生远去的身影上收了回来,不轻不重地瞥了杜庆宇一眼,“人家那叫牛B,你顶多是一装/B耍帅也是要看脸的,好吗?”

“我擦胡子奇你这毒舌还能不能好了!?”杜庆宇暴走追打,胡子奇笑着往外跑,刚跑了一半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坏了,我忘了跟江校草说,这节课换教室了……”

杜庆宇立刻停了动作,一脸幸灾乐祸:“哈哈胡子奇你完了,准备承受来自冰山大魔王的暴怒吧!”

“别用你那中二的语气跟我说话,”胡子奇嫌弃地看了杜庆宇一眼,“会让我掉智商的。”

“……”

十五分钟后,杜庆宇坐在教室里,看了一眼台上站着的那个让全班女生低声私语的华裔青年,无奈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已经是小白脸子们的世界了……”

胡子奇窝在那儿心不在焉:“江校草要是跑到之前教室,再去教务处问,再来这教室……怎么算也得将近半个小时……完了,害得江校草迟到,我可真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话音未落,上课铃声已经响起。

骚动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站在讲台上的华裔青年抬起脸来,目光不疾不徐地平扫过整个教室,然后唇角慢慢绽开了一个笑容:“Good morning,everyone。”

底下不知道哪个女生扯着嗓子来了一句:“Good morning,handsome guy!”

这句赤/裸/裸的调戏一时引得教室里哄堂大笑。

那长相精致的男生显然有些意外,却也不尴尬,眨了眨眼,轻侧了下头,望向发声的那个女生:“我可算不上帅哥呢,学妹。”

这发音准确的汉语普通话让那位“学妹”的脸登时红成了灯笼。

“OK,take it easy。”青年笑着收回目光,“At the begin of this class,we”

“抱歉,我迟到了。”正在这时,教室门被叩响,开口的男生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冷峻的脸庞上不见丝毫情绪。

然后学生们就看见,讲台上那个谈笑自如的华裔学长半背对着门的身体倏然僵滞,连脸上的笑容都无以为继,他倏然转身过去,霎时苍白的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情绪。

而与此同时,走进来的那人像是生出了心电感应,微微蹙眉抬起视线,继而步伐猛然收住。

“……阿景?”

过了半晌,走进来的江城才艰难地开口,却又生怕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只是自己这五年来重复了无数遍的一个梦。

杜景此时业已回神,仍旧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他侧开身去,转向一双双好奇的眼眸,摊了下白皙的手掌,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本来是想和你们伪装一下学长的,看来没成功。这种只会拆台的老同学,你们说是不是该被灭口?”

班里多半人被杜景这打趣的口吻逗笑,唯独还有一部分人颇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个站在原地却已经双手握拳的男人,噤声不敢语。

杜景自然察觉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快要把自己的身体灼烧出两个洞来的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他侧了下脸,眉眼弯弯浅笑如许:“江城同学,介意不要在学妹们那儿和我抢注意力吗?”

杜景的语气轻松,甚至做了一个逗趣的请的姿势,只是他望向那人的眼底,已经像是被冰封一般再无情绪。

江城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教室里的同学都开始有些不安他的状态的时候,他才压抑下自己的情绪,握紧了手里的书本大步走向了第一排,然后在杜景的面前坐了下去。

这次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江城和杜景之间绝对不止老同学那么简单。

杜景无声地吐了一口气,重现展现笑容,打开投影仪,开始了自己的授课。

如同身处暴风雨前,这危险的宁静一直持续到即将下课,杜景收起了自己的书本讲义,微笑着看台下的学生:“这节课就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学长!”教室后排一个女生带着莫名的兴奋站起来,“能请问您有没有女朋友吗?”

这话音一落,教室里就兴奋起来,而杜景也敏锐地感觉到,最前排的某个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威压陡然加重。

杜景的眼底浮掠过一丝异色,继而他勾起了唇线,这一笑再不同于之前温和矜礼,反而多了一丝勾得众人心痒的味道

“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语落,鸦雀无声。

三秒之后,于那人危险至极的目光里,整个教室里的氛围被轰然推上了一个高峰。

045

下课铃打响,杜景没有急着走出教室,而学生们显然也没给他这个机会,虽然有之前“男朋友”的事情做盾牌,但是仍旧少不了那些变着花样来要联系方式的女孩子们。等到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杜景收起了手中的书,脸上的笑意也归拢于无,他抬起视线来正落在始终盯着他的那人身上,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江城同学,你也有什么问题要请教我吗?”

“……”江城的双手慢慢松开,眼底的情绪也一点点沉下去,像是黎明前化不开的雾霭,漆黑得可怖。他就那样望着杜景,一步一步地踏过来,每上前一步,迫人的气势便上涨也逼近一分,直到他停在杜景的面前。

江城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却在靠近杜景的最后一刹那,被那人一侧头避了过去。避开之后杜景的笑容几近嘲讽:“江三少,能不做出这副情深义重的模样来恶心我吗?”

“……”江城的手滞留在空中,然后骤然发力向前,猝不及防地勾住了杜景的脖颈将人一把拉下,伸手接了个满怀。半点不曾意料的杜景毫无防备地失了平衡,一个不稳便栽进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怀抱里。

在这令人留恋的温度里呆滞了几秒,杜景便回神,难以言喻的屈辱感瞬间弥漫心头,他下意识便要挣扎,却被一早就预料到的江城紧紧地箍在怀里:“我谢谢你,杜景”

男生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嘶哑且隐忍,无限汹涌的痛楚和恼恨在这声线里氤氲发酵:“我谢谢你最后还是回到这里我谢谢你没有判我死刑。”

“……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江城。”

杜景的眼眸轻微地颤栗,片刻之后他便咬住了自己的唇瓣,直到嘴里尝到熟悉的血腥味,他才在江城看不见的位置慢慢咧开一个凉薄的笑意,“是你上了我,是你甩了我。我从来都不欠你什么。所以,别把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上,江城。”

“……我可以解释。”

“可惜,晚了。”杜景轻巧地扔出这句话,然后便在江城愣神的这一刻猝然挣开,转身就往教室门的方向走去。教室门口那些闪烁而好奇的目光被他无视得彻底,只是在他距离教室的门只有一步之隔的时候,身后的风声骤然急促,下一秒,身侧一只手猛然伸出,将教室门大力关上,“砰”的一声,将杜景和门外窥视的学生都惊了一个激灵。

“你”一个字音还未彻底吐出,杜景已经被腰上的巨力蓦然掼在了紧阖的门上,刚刚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视线还没来得及适应突然转变的角度和场景,那个令人窒息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江城甚至没有再给他挣扎的机会,杜景的两只手的手腕被江城紧紧地攥在一起,毫无缝隙地按在他的头顶上方,而江城的另一只手则不容抗拒地拘禁着杜景的腰身,密切贴合的身体让杜景的脸上不自禁地浮起了红晕。杜景只在初时僵了几秒便立即反应过来,堪称剧烈的挣扎丝毫不能撼动江城的禁锢。等到不知多久之后江城退离,空气蓦然涌进了口中,杜景剧烈地咳了起来,却是毫不犹豫地一记耳光甩在了江城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教室里更是刺耳得很。

“你和我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杜景狠狠地瞪着江城,“你再敢这样,我会报警!”

“那很好。”江城毫不犹豫地接过他的话音,一双眼眸里熠熠而可怖的是濒临疯狂的情绪,“我会让他们把我和你关在同一间狱室里。我会把你压在身下用力地进入你。我会让你在我的床上哭泣呻/吟。我会让整个监狱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你被我狠狠地操/弄到哭的声音。我会把你”

话音未完,又是一记毫不犹豫的巴掌声响在教室里。

江城浑不在意地转过脸来,舌尖轻轻地顶了下发麻的内腔,唇角却勾了起来:“……你知道我做得到的,阿景。”

“……”杜景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片刻之后,他慢慢将身体倚回了木门,笑容染上唇角却不达眼底,“是啊,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你江城做不到舍不下的事情?”

江城的目光有一刹那的凌厉,最后归于寂静。

“说吧,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杜景眼帘微微垂了下去,遮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放了你?”江城狠狠地把这三个字放在嘴里恨不得咬碎了咽下去,顺便连说出这句话的人一起“……我们谈一谈,阿景。”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江城。”

“或者我在这教室里上了你如何?”江城蓦然狠戾笑着贴近,舌尖轻轻□□过杜景的耳廓,似是情人间呢喃低语。“……若不是介意监控室的保安们看着,我真的不介意就在这里。”

杜景轻轻咬合牙齿,笑容里多了一丝狞色:“……好啊,我们谈谈。”

半个小时之后,当江城站在帝都那家出了名地乱的gay bar前时,终于没忍住彻底沉下了脸。

046

喧嚣的音乐,舞动的人群,鼎沸的噪声用疯狂肆虐过整个酒吧,江城的眉从走进来的第一步起就不曾舒展过。

身旁坐着的人的面前已经摆了两只空酒瓶,第三瓶也已经下去了一半多的位置,而捏着玻璃杯的苍白指尖仍旧带着挂杯的酒浆轻旋,被酒液润染得晶莹的唇恣意地挑着漫不经心的弧度“我一直在等呢,呵,你的解释。”

江城侧眸:“换一个地方吧。”

“为什么要换?”渐渐升腾的酒意与耳边的喧嚣让杜景似乎是撕开了某种伪装,酒吧里暧昧的灯光下他抬着下巴睨着江城,水光流转的眸子里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勾人的风/情。

“……”江城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已经转到了杜景的侧边一个男人于混乱的光彩与乐声里挑衅似的看了他一眼,迈到了杜景的身旁,斜靠在吧台上,“和男朋友吵架了吗,美人儿?”

杜景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了一丝恼色,只是刹那间就被他不着痕迹地掩饰去,他笑着转过头去:“这可不是我男朋友,最多算是个前任炮/友罢了,先生。”

“哦?”那男人颇是得意又带些示威地上下打量着江城,然后笑着把目光收回来,“这么说的话,今晚我有幸能请美人你出去走一走了?”

江城的目光刹那间冷了下去,只是还没等他发作,身旁杜景笑得弯起了眼睛:“好啊,不胜荣幸。”

“……杜景。”江城的瞳孔猛地一缩。

杜景勾着唇角转了回来,“怎么了?”

江城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他,眼眸里藏着的情绪翻涌不息,像是要将眼前的人都吞噬下去。

“哦,你生气了么。”杜景俨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语气里却只有平静和嘲讽,“江城,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干干净净的、只属于你的……小孩儿吗?”

不等江城说话,杜景笑着摇头,将手中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gay圈里有多乱,你是知道的啊。M国的性观念有多开放,你就算不知道,也该听说过吧?”杜景扔开了酒杯笑容晏晏地趴到江城的身前去,眉眼弯弯脸蛋白净一如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孩儿,只是从他嘴里吐出的话却像是要把江城推进南极冰冷麻木疼痛刺骨的海水里去“是你教会我情/事的,江城。可你跟我上床,大概就是喝惯了拉菲偶尔换杯清酒,你上完了之后转身就走,我死皮赖脸地去求你都被你推开了……我他妈凭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呢,江城?你又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你不知道这酒吧里随便来一个男人我都可以跟着走,……只要不是你江城。”

“杜、景!”江城勃然爆发,像是一只陷入疯狂的猛兽,他一把将杜景掼在吧台上,瞪得通红的眼睛看起来渗人可怖,连这一角的人们也被这声音惊到,纷纷侧目望向这里江城禁锢着杜景的身体冲他低吼:“你以为我不敢伤你吗?!杜景!”

杜景早就归于寡淡的面无表情,他慢慢地、细致地把眼前这个男人的五官用视线描绘过,然后兀然笑了,这一笑让他的眼里都腾起了水花,他的眸子熠熠地闪烁着疼痛的光彩:“我曾经以为你不会的。现如今,……我怎么会不相信呢江城?你伤我、伤得还不够我刻骨铭心永不敢忘吗,啊,江城?”

江城的手蓦然一松。

杜景仍是笑着:“我已经再也不是你的阿景了,江城。而你,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江秉城’。从那天我离开之后,我们就再无半点关系,所以根本用不上解释什么的。别逼我恨你,我尝够了那滋味,我们就做路人吧,好么江城?”

“……”江城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沉着的眼眸已经代替了他的回答。

杜景的笑容与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看来江三少重遇之后,不再上我一次是很不甘心的。既然我这么脏的你都不嫌弃,那好啊……”杜景吸了一口气,尽力调笑轻松地开口,“他们都说,我很耐/操的,江先生。”

说完话,杜景就闭上了眼睛,即便下一秒江城在这里掐死他他都不会觉得惊讶,他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了。

只是时间一秒一秒地流淌过去了,除了近在咫尺的几乎难以压抑的沉重呼吸之外,竟是半点杜景想象中的江城的暴走都没有发生。

……原来他还是高看自己了吗。

杜景自嘲地睁开眼,然后被突然映入眼帘的那双已经通红的眼睛惊了一下,还未回神,就被江城克制着抱了起来。

江城的动作近乎是小心翼翼的,他像是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伤了怀里的人,即便连呼吸都被他控制着没有那么沉重可怖,即便嫉妒的情绪像是无数的虫子在啃咬他的心房,越是如此他就越自虐般地咬牙忍着。他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抱着杜景往外走:“那你就恨我吧,阿景。因为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杜景完全没有意料到江城会忍下他的怒火来,以致于直到出了酒吧他才意识到了江城说的那句话,不由笑得眼泪都盈满了眼眶:“‘我是你一个人的’?哈哈……江城你还真是会说笑,就算我人尽可夫,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做你无数床伴里的一个等着你去临幸!”

江城的步子猛然一顿,他低下头去沉沉地看着杜景:“不要再让我听见你把那些字眼用在自己身上,阿景,我发誓我绝不会再伤你一次,但我会不分场合地……”

江城的话音一顿,低下头去垂着眼睫用一个轻吻代替了自己余下的话音。

片刻之后,在路人各异的目光与注视的洗礼里,江城抬起头来,“还有,从相遇伊始,到我死为止,我都是你一个人的。”

杜景眸光微闪,里面尽是无措与茫然,片刻之后他才垂下了眼帘,唇角无力地轻掀了掀,声线也凉薄寡淡:“……骗子。”

“你不肯再信我了吗。”江城苦笑。

“心不是一下子死掉的,人也不是一步就摔进深渊里的。”杜景蓦然开口,“我躺在帝都的医院里,等洛城你去找我的消息等了178天,等到秋叶都落了,等到我的眼睛再不治疗就是永久性失明、等到我的踝骨再不治疗接下去的一辈子都不能再走路”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勾起唇角透过水雾看江城,“我已经废了,江城你知道么……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一个人了。是你教会我它有多刻骨铭心生不如死的。”

江城张了张口,只觉出口声音涩然:“……你为什么会进医院?”

杜景转开脸,轻描淡写:“你想听那种答案?我浑浑噩噩地不小心被撞了?……还是我自己奔着那车轮去了?”

江城蓦然失语,这一刻他的神情几乎是扭曲的,难以言喻的后怕与心疼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神经,他多么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说要保护怀里的这个人、哪怕用自己的命护着他一辈子不受伤害……可是当初的那个自己还是太幼稚太无知,以自以为最圆满对阿景最好的方式“解决”了那个问题实际上他却差点亲手把他最爱的人推进地狱里……或者说是已经推进了地狱里。

可江城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回到五年前了,犯下的错误不可原谅难以弥补,唯有怀里这个人的真实存在让他觉得庆幸。江城于是愈紧地将怀里的杜景抱着,小心翼翼地亲吻着杜景的碎发,双目紧阖口中喃喃:“阿景,对不起……从今天起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安心;从今天起我会永远看着你,哪怕你爱上别人、哪怕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余生护着你,至死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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