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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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见老太太要动怒,早已停下用餐,紧张地听着。

赵宴平解释道:“韩知府召诸县知县去府城论政,大人有心栽培我,让我去旁听旁县的大案汇报,祖母不愿我去,是担心老三再来闹事?”

赵老太太哼道:“他被你打成那样,再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来。”

赵宴平奇怪道:“那您为何不喜?”

赵老太太抿着嘴,半晌又问:“就你与大人两个?没带旁人了?”

赵宴平:“还有大人的小厮顺哥儿。”

赵老太太眯眯眼睛:“既然大人带了小厮伺候,那你也把阿娇带上,白日她不跟你们出门,晚上给你铺床暖被窝。”

阿娇震惊地抬起头,这种事还能带上她?

赵宴平剑眉深锁,不容商议地道:“不行,大人都没带妻妾丫鬟,我带妾室成何体统。”

赵老太太同样坚持道:“可以让阿娇扮成小厮,大人与你私交深厚,不会介意的。”

赵宴平还想说什么,赵老太太突然捂着脑袋道:“你别气我,你若不带阿娇去,我就不放心,一不放心我就休息不好,你是想看我中风倒床上再也下不了地吗?”

阿娇就算看出老太太是装的,这时候也只能凑过去扶住老太太,熟练地替老太太揉胸口。

赵老太太歪靠着阿娇,拿眼睛斜孙子。

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赵宴平丢下碗筷,冷着脸进屋去了。

他一走,赵老太太马上坐正,若无其事地吃饭。

阿娇疑惑道:“老太太,大人赏识官爷,这对官爷来说是好事,您怎么?”

赵老太太瞪她一眼:“吃你的饭,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阿娇缩缩脖子,不敢再问。

赵老太太吃完就进屋去了,阿娇扫眼官爷的碗,根本还没吃多少,便去东屋,悄声劝道:“官爷,老太太回屋了,饭还热着,你快出来吃点吧,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

赵宴平没胃口,躺在床上道:“让翠娘收拾桌子。”

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语气,阿娇更不敢多劝。

阿娇洗脚的时候,赵宴平去了西屋,坐在床边问老太太:“祖母,您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到底为何不愿我去府城?”

赵老太太背对他躺着,气鼓鼓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赵宴平头疼:“您心里想什么,我如何清楚?”

赵老太太本不欲揭开孙子的秘密,但既然孙子逼她说,赵老太太一骨碌坐起来,死死盯着孙子道:“你迟迟不娶妻,外人除了怀疑你身体有毛病,甚至还有人说你好男风,我是你祖母,我知道你身体比谁都好!”

赵宴平一愣,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好男风。

所以,祖母是怀疑他有那种癖好,这才纳了阿娇过来,这才天天去听他的墙角,这才反对他与仪表堂堂的知县大人一起去府城?

赵宴平更加头疼了,转过身道:“这种话您也信,我都不知道该说您什么。”

赵老太太咄咄逼人:“我为何信?还不是因为你一把年纪不肯娶媳妇,我不信也成,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不肯娶媳妇?”

赵宴平皱眉,反问道:“我都纳妾了,这还不能证明我不好那个吗?”

赵老太太讥讽道:“你是纳妾了,可你对阿娇根本不是正常男人该有的态度,连让阿娇近身伺候都不愿意,你糊弄谁呢?”

老太太自有逻辑,赵宴平居然都无法反驳,差点都要信了老太太的推测。

“罢了,既然您不信,我不去了就是。”

说服不了老太太,又不能气了老太太,赵宴平只能选择妥协。

看着孙子离开的背影,赵老太太也没有什么惋惜的,小白脸知县叫孙子去府城本来就没安正经心思,这一趟不去也罢。

翌日,赵宴平去公堂找知县谢郢,称自己不能去了。

谢郢知道赵宴平想去,追问原因:“老太太身子不适,离不开人?”

赵宴平能糊弄老太太,对知县,他无法彻底说谎,无奈道:“老太太年老糊涂,最近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好男风的闲话,担心我在府城乱来,非要我带上家中的小妾。”

谢郢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正经的理由,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他不厚道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变。

谢郢记起来了,月初他去赵家喝喜酒,赵家的宾客们都奉承讨好他,只有老太太眼神古怪,似有不满,但谢郢自认没有得罪过赵老太太,便没有深思,现在一回想,赵老太太既然怀疑孙子好男风,那他这个与赵宴平形影不离的俊美知县,岂不正是赵老太太最最怀疑的人选?其实赵老太太反对孙子去府城,真正提防的是他吧?

嘴角的笑容凝固,谢郢目光复杂地看着赵宴平。

赵宴平视线低垂,暗暗希望知县大人没有猜到真相。

沉默许久,谢郢忽地笑道:“罢了,既然老太太怀疑赵兄有那种癖好,赵兄更该带上小妾好打消老太太的怀疑,而且,赵兄还要大摇大摆地带上小妾,让那些胡乱猜测的百姓都知道赵兄宠爱小妾,宠得一日都舍不得分离。”

赵宴平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谢郢笑着命令道:“明日一早,带上你的小妾到城门口等我,她若不来,你也不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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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阿娇的月事结束了, 白日她想烧点温水仔细擦洗擦洗,赵老太太知道后,只让她先洗头, 晚上再用浴桶泡澡。

翠娘在场, 赵老太太话只说了一半,可阿娇听懂了, 老太太希望她跟官爷一起洗,好发生点什么。

阿娇都想不明白,如果老太太只是想堵住外面对官爷身体的诋毁,官爷纳了她,这个流言便破了,为何老太太还督促得这么紧?

回忆起老太太与官爷争吵那晚,老太太叫她不要乱打听,阿娇忽然意识到, 祖孙俩中间肯定藏了什么秘密。

下午翠娘奉赵老太太之命, 将浴桶刷得干干净净, 提前抬到东屋去了。

到了傍晚,赵宴平比平时回来的早一些。进了堂屋, 见阿娇与老太太面对面坐着,赵宴平沉声吩咐阿娇:“明早你随我一起去府城,现在就去收拾包袱,我带两套中衣一身官服、一身常服, 你的自己选,挑些旧衣, 别太张扬。”

阿娇震惊极了:“我,官爷真的要带我去?”

赵老太太也眯起眼睛打量孙子。

赵宴平颔首,催道:“快去吧, 趁天黑前都收拾妥当。”

阿娇咽下口水,匆匆起身去准备了。

赵老太太这才发话:“不是说不去了?”

赵宴平将老太太叫到西屋,关上门解释了来龙去脉,最后头疼地道:“祖母,大人清风朗月,岂会行那等污秽之事,这次他宁可犯规矩也要我带上阿娇,便证明我与他之间绝对没有什么,以后您切不可再胡思乱想。”

赵老太太半信半疑,绕来绕去还是回到那个根本的问题上:“那你为何不娶妻?”

赵宴平揉揉额头,突然想到个借口,看向窗外道:“我还想再往上爬爬,大人是侯门之子,早晚要回京做官,我若攀附了大人,他日大人也在京城为我谋个前程,还怕娶不到名门贵女?京城的闺秀,总比这边媒婆介绍的那些强。”

赵老太太盯着孙子:“果真如此,你为何迟迟不告诉我?”

赵宴平道:“我若说了,您定会去外面招摇,万一事情不成,咱们岂不成了笑柄?大人还有两年任期,我能不能调进京城,只看两年之后。”

赵老太太暂且信了孙子几分,故作懊恼地道:“你看这事弄的,你如果早点告诉我,我何必大费周章给你纳妾?尚未娶妻便有个美妾在家,传出去谁家姑娘还敢嫁你?”

赵宴平心不在焉道:“待我成了京官,这些都不是问题。”

赵老太太骄傲地拍拍孙子肩膀:“那你跟着大人好好干,祖母等着跟你去京城享福。”

赵宴平垂眸道:“我自会上进,但似这次之事,以后祖母不可再犯。”

赵老太太痛快地答应了,心里如何想是另一回事。

.

阿娇收拾好包袱出来,就见官爷与老太太坐在饭桌前,官爷一如既往地表情寡淡,老太太看起来心情不错,祖孙俩的这次争执终于结束了。

阿娇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赵老太太一直在嘱咐出门在外阿娇要如何伺候官爷:“大人不介意你们官爷带上你,你却要谨守本分,记住你这次去只是为了伺候官爷,到了府城官爷随大人出去做事,你安安分分地待在官驿,不可抛头露面,给官爷找麻烦。”

阿娇深知官爷带她同行的不妥,闻言都打起了退堂鼓,小声商量道:“我,我不去了成不成?或是让郭兴陪官爷去。”

赵宴平看向老太太。

赵老太太哼道:“让你去你就去,少说废话。”内心里,赵老太太还是防着孙子呢。

阿娇只好认命。

饭后赵老太太继续与孙子说话,休息得差不多了,赵老太太叫翠娘去抬水进来。

“到了官驿兴许不方便洗澡,还是在家洗了吧。”赵老太太十分正经地道。

赵宴平权当祖母真是这么想的吧。

进屋关门,赵宴平还是让阿娇先洗。

两人在糊弄老太太这件事上配合得非常默契了,只是阿娇月事才结束,怕弄脏了浴桶里的水,她先舀了一盆水出来擦拭。尽管她蹲在了浴桶一侧,可想到声音都能被官爷听了去,阿娇还是羞得满面通红。

赵宴平吃的是捕头的饭,耳朵比常人更好使,光凭声音就知道阿娇在做什么。

滴滴答答的水声,就像一种酷刑。

当阿娇终于跨进浴桶,赵宴平紧皱的眉头也得以松开。

“官爷,我洗好了。”

赵宴平闻言,面无表情地取下床隔。

阿娇有句话早想说了,此时机会正好,她垂首站在一旁,轻声道:“官爷,既然,既然你也想要我做你的妾,不会再将我送人,那以后咱们继续一人一个被窝,这床隔就不必再用了吧?”

赵宴平朝她看去。

不知她是刚洗完澡,还是太害羞,此时脸蛋粉粉嫩嫩,娇中带着艳媚,诱人得像只甜蜜饱.满的桃子,还是一只才将自己洗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桃。这么一只桃,不看还能睡得踏实,睁眼就能看见,触手可及,对于发过誓的赵宴平而已,无异于煎熬。

“还是挂着吧,明早记得放进包袱。”

赵宴平径直从她身边经过,低声吩咐道。

他否定地快,阿娇却觉得脑海里轰的一声,全身都变得发烫起来,无地自容。

她,她只是想与官爷拉近关系,不用再那么见外,没想到被官爷拒绝了,现在好了,官爷会怎么想她,会不会嫌弃她太不知羞?

阿娇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床隔之后,这一刻,阿娇感激这条床隔,让她不必面对官爷,与此同时,阿娇那些想要勾引官爷的念头,也像刚冒出的嫩芽一样,被官爷一顿冰雹砸的七零八碎,短时间都长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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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阿娇换了身荷绿色的半旧布衣裙子,刘海儿也故意放了下来,尽量打扮得像个小丫鬟。老太太不许她张扬,丫鬟扮相总该没错。

她一出门,已经洗过脸的赵宴平抬头看来,习惯了她的少妇装扮,突然见她恢复少女妆,赵宴平愣了一瞬。

赵老太太很满意。

阿娇去后院洗脸,赵老太太跟过来,先将阿娇拉到远处,然后悄声叮嘱道:“晚上你必须看紧了官爷,官爷若想出门,你就拿我压他,反正不能放他出去。”

阿娇在青楼住了四年多,青楼也是各个地方晚上唯一待客的地方,听了老太太的话,阿娇立即想到了青楼,惊讶道:“您是担心官爷去外面寻花问柳?”

赵老太太是担心孙子跑去小白脸知县那边厮混!

“对,据说府城有条河两岸全是青楼,每家都有几个名妓,男人们不去府城则以,去了只要有钱,都要去那边逛上一逛。虽说咱们官爷是正经人,可也要防着他被人拐去那种地方,坏了我们老赵家的名声。”

阿娇点点头:“嗯,我一定盯紧了官爷。”

带着赵老太太交代的秘密任务,阿娇跟着赵宴平一起出发了。

此时天色微亮,街上行人甚少,但也有些早起去开铺子的人,那些人见到威风凛凛的赵官爷身后居然跟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美人,不禁都停下脚步,驻足打量。

阿娇离开花月楼后很少抛头露面,当过妓子,哪怕至今清白,阿娇心里也是自卑的,此时被众人那样直白地审视,阿娇情不自禁地靠近官爷,想将自己藏在官爷宽阔伟岸的背影中。

有的人只是看热闹,有的人胆子大,嬉皮笑脸地问了出来:“官爷今日怎么没穿官袍,您身后这位姑娘又是谁啊?”

赵宴平不是多话之人,可身后的姑娘紧张地都快贴到他身上了,那么惧怕被人打量,惧怕行走在街头,赵宴平便又起了怜惜之意。她从未错过什么,只因为被舅母卖了,这么多年一直困在青楼,恢复良籍后仍然畏惧流言蜚语,不敢出门。

“这是家妾,我去府城做事,叫她跟着伺候。”赵宴平直视对方回答道。

问话的人呆在了原地,早就听说赵官爷纳了个美妾,居然就是眼前这个?

不过,这小妾确实美啊,一身布衣也掩饰不住那窈窕婀娜的身段,脸蛋又白又嫩,在晨光里泛着光泽,仿佛能掐出水儿来,怪不得连不近女色的赵官爷都被她深深地迷惑去了,去府城也要带着她。

这世道的女人,嫁的男人窝囊,女人也跟着不被人敬重,嫁的男人是个英雄,那女人也跟着沾光。

如果说花月楼的几年生涯给阿娇带上了一层污气,现在那污气也被赵宴平的一身正气给驱散了。

大多数百姓们都敬重赵宴平赵官爷,既然赵官爷宠爱阿娇,街上这些百姓们看阿娇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少了轻视,多了感慨,感慨她命好,得了赵官爷的维护。

接下来的一段路没有行人,赵宴平突然转身。

阿娇收脚不急,一头撞在了他胸口。

鼻梁又酸又痛,阿娇仰起头时,杏眸里浮上了盈盈一层水雾,委屈地看着不打招呼就停下来的官爷。

赵宴平不为所动,沉声问她:“为何总躲在我身后?是不是给我做妾辱没了你,让你觉得无颜见人?”

阿娇慌忙擦掉眼泪,摇头道:“怎么会,我,我是怕被人议论,连累了官爷。”

赵宴平神色更冷:“你怕什么议论?当年是你自愿进青楼的?卖你进去的人都敢大摇大摆地出门做客,你一个苦主为何不敢?如果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旁人看你一眼便要缩进壳子躲起来,那谁也帮不了你。”

阿娇被他说的视线模糊,泪珠子一串一串地滚了出来,心中酸酸涩涩,不想龟缩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一辈子当个缩头乌龟,又不甘心。

她站在他面前,渐渐泣不成声。

赵宴平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旁边一条巷子。

身影隐在一棵从墙角长出来的杂树后,赵宴平松开她,让她哭。

阿娇没那么多的眼泪,为自己的命,她都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只是今日被迫去面对,她才没忍住。

她用手背抹着眼睛,想让自己快点停下来。

“给。”

面前突然递过来一方灰色的帕子,阿娇偷偷瞄了一眼帕子的主人,转过去擦了。

她肩膀单薄,旁边歪长出来的小树苗都比她高,恰在此时,晨光也蔓延到了这边,照亮了小树苗的树尖。

赵宴平拍了拍阿娇的肩膀。

阿娇眼圈红红地转过来。

赵宴平指着那树梢,眺望碧空道:“生在泥沟,你自己不想爬,一辈子便只能烂在泥里,你想爬,只要坚持,早晚都能出人头地。”

阿娇仰起头,看见小树苗顶尖的叶子,绿油油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作者有话要说:小树苗:娇娇要加油哦,我们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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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阿娇不想一辈子都活在泥沟里畏畏缩缩。

出人头地于女子尤其是她太难, 但阿娇想堂堂正正地活着。妾分多种,有贱籍直接被主子收用的妾,也有男方家里正式下聘聘回来的良妾,更有家世显赫地位不输正室的贵妾。阿娇就是良妾,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官爷若是打压她看不起她, 阿娇便没有勇气走出花月楼带来的阴霾, 现在官爷愿意给她撑腰, 还鼓励她昂首挺胸, 阿娇还怕什么?

“多谢官爷提点,我以后不会再怕了。”阿娇擦干眼泪, 清澈的杏眸里有残余的泪, 也有一分坚定,正似那埋在土中的嫩芽,脆弱也勇敢。

赵宴平点点头,看向巷子出口道:“那就走吧, 大人让咱们直接去城门口等,那里人来人往,议论你的只会更多,你做好准备, 真的坚持不住, 想想你舅母。”

阿娇不但想到了舅母,还想到了天天自以为高她一等的表妹。

阿娇相信表妹肯定能嫁给人做正妻, 但阿娇也笃定, 表妹嫁的那个男人一定不如她的官爷。

跟着官爷走开之前,阿娇从那棵小树上摘了一片叶子,轻轻地握在了手心。

离城门越近,路上的百姓就越多。

赵宴平是县衙捕头, 经常在城内办案抓人,他五官俊朗气度威严,一身紫袍腰带佩刀,但凡见过他的百姓,都能一次就记住他,所以凡是赵宴平经过之处,百姓们都会好奇地多看几眼。今日又有阿娇跟随,白嫩水灵的小美人,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百姓们打量她议论她,阿娇手里握着树叶,眼睛看着左前侧官爷伟岸的身影,竟越来越从容起来。如果说流言蜚语像一条湍急的河流,阿娇一个人站在岸边惴惴不安不敢过河,可就在那条僻静的小巷子中,官爷送了她一条船,现在官爷还亲自为她掌舵,阿娇稳稳地坐在船上,真的不怕了。

“官爷这是去哪啊?”一个卖包子的大娘笑着招呼道,眼睛不停地瞄着阿娇。

赵宴平记得这位大娘,曾经因为儿子不孝去过衙门,当时的县令最重孝道,让他抓了不孝子,当众打了二十板子,大娘一边心疼一边骂,后来那不孝子虽然也不是十分孝顺,却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虐待老娘。

“今日大人去府城论政,命我同行。”赵宴平扫眼那些白花花的包子,突然朝摊铺走去。

阿娇立即跟上。

大娘来了精神:“官爷要吃包子?要几个?”

赵宴平取出钱袋子,道:“来六个肉馅儿的。”

“好嘞!”大娘麻利地铺平三张油纸,两个肉包叠起来装一起,最后将三个油纸包串在一起。将包子递给赵宴平时,大娘朝阿娇点点下巴,揶揄地问赵宴平:“官爷,这是哪家姑娘啊,长得可真俊。”

阿娇脸色一红,微微垂下脸儿来。

赵宴平看她一眼,神色如常地解释道:“这是家妾,老太太说府城景色好,让我带她去开开眼界。”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周围几个摊铺以及守在铺子前等着买早饭的百姓们都听到了他的话,惊讶之余,看阿娇的眼神也都不一样了。

阿娇长得美,能得到官爷的宠爱大家都能理解,但一个进过窑子的姑娘还能让官爷的祖母如此喜爱,官爷去府城都要官爷带上小妾去游玩,这说明什么?说明阿娇人美性子好,好到夫家长辈都怜爱她啊!

在众人探究的注视下,赵宴平一手提着包子,带着阿娇离开了。

晨光越来越明朗,阿娇的心里也亮敞敞的,官爷如此维护她,不惜说谎为她造势,她再畏畏缩缩,都对不起官爷。

不知不觉间,阿娇的腰挺得更直了。

前面就是城门,城门底下左右各排了一条长队,左边是进城的,右边是等着出城的。

不再畏惧人言后,阿娇好奇地观察着周围。

她八岁那年没了父母,舅舅将她接到武安县,从那之后,阿娇再也没有离开过县城。

阿娇站在官爷身后,正前方的视野被官爷挡住,她只能看看左右。

赵宴平却在一个守城士兵朝他这边走来时,皱了皱眉。

守城士兵是好意,还隔着十几步就朝赵宴平咧嘴笑:“这不是赵爷吗,您要出城直接去前面过就是,何必排队?”

阿娇听了,忍不住从赵宴平身后微微探出头。

她那小脸白得像朵花,将周遭灰扑扑乱糟糟的一切都衬成了枯枝败叶,就她一枝独秀。守城士兵把赵宴平当爷,平时看进城的普通百姓却像看孙子,突然发现队伍里有个小美人,守城士兵眼睛都亮了,心想等赵爷过去了,他们盘问这位小美人时,可以逗逗她,占点嘴头的便宜。

赵宴平常与这些人打交道,偶尔跟捕快们吃席时也会遇见,一看就知道对方在盘算什么。

“进城出城都有规矩,谁也不能例外。”赵宴平淡淡地道,说完侧身,对阿娇道:“水壶给我。”

包袱在他肩上,只把最轻便的水壶给阿娇拿着了。

阿娇忙取下水壶,递给他。

赵宴平喝了一口,拧好盖子重新交给她。

守城士兵呆住了,回神时已经收了轻佻的心思,嘿嘿笑着打听道:“赵爷,这位姑娘是?”

赵宴平看着他道:“是你小嫂。”

守城士兵心里一突,后怕地出了一身冷汗,好险好险,这要是不知真相,赵爷才过去他们就当着赵爷的面调戏小嫂,还不被赵爷打成猪头?

守城士兵灰溜溜地回去了,并提醒了城门口的几个兄弟,劝大家等会儿眼睛别乱看,免得得罪了赵爷。论身份,赵爷与他们都是县城里的小喽啰,算不上正经的官,可赵爷自己有本事,又能打又能破案,还深得知县大人们的器重,导致大家都不愿得罪赵爷。

待赵宴平、阿娇要出城时,四个核实身份的士兵都笑着喊赵爷、小嫂。

赵宴平神色淡淡,阿娇被喊得又羞又甜,小嫂也是嫂,她喜欢这个称呼。

城门外的官道两侧都种了本地常见的樟树,赵宴平带阿娇走到一棵树下,他面朝城门口站着。

“他们好像都很怕官爷。”阿娇试着攀谈道,“官爷在衙门也像在家里那么严肃吗?”

赵宴平耳垂微动,背对她答道:“我素来如此。”

阿娇心想,难道官爷在知县大人面前也这样?应该不敢吧,知县大人可是县城的父母官,官爷应该也要怕几分的。

从来没有见过官爷露出除冷峻、不悦以外的神色的阿娇,竟然很想看看官爷与知县大人相处的画面。

两人等了一刻多钟,城门口突然过来两辆马车,第一辆是知县官制的马车,第二辆普普通通,乃老百姓所用。

因为去年花月楼的案子,阿娇曾见过一次前任知县,这位谢知县她并未见过,也很少听说。

赵宴平往前面走了两步。

阿娇挎着水壶紧紧跟随。

两辆马车都停了过来。

前面的马车车帘突然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挑开,露出一张俊美温润的脸,年轻儒雅,风度翩翩。

阿娇一愣,赵宴平已经拱手行礼道:“小人拜见大人。”

谢郢微笑,目光移向赵宴平身后。

阿娇赶紧也屈膝行礼:“小民拜见大人。”

谢郢乃京城永平侯的庶子,光侯府嫡出、庶出姑娘就有五六个,全都是花容月貌,再加上来侯府做过客的其他闺秀,谢郢也算是见过环肥燕瘦各色美人了,尽管如此,看到一身布衣却如海棠娇艳的阿娇,谢郢还是恍了恍神。

好在只是刹那的功夫,谢郢笑道:“不必多礼,快上车去吧,此去府城路途遥远,耽误了今晚可能进不了城。”

如果不带阿娇,赵宴平骑马便可,现在谢郢居然还特意给他们备了一辆马车,赵宴平更加惭愧:“都因家中老太太固执,给大人添麻烦了。”

谢郢道:“赵兄对我有救命之恩,一辆马车算什么,休要客气。”

说完,谢郢放下了帘子。

赵宴平不再耽搁,引着阿娇来到后面的马车前,车夫要将踩脚的马镫递给赵宴平,赵宴平嫌麻烦,也是不想让谢郢多等,一声招呼都没打,双手掐着阿娇的腰往上一送,惊慌失措的阿娇已经站到了车板上。

“进去。”赵宴平催道。

阿娇顾不得其他,立即钻了进去。

赵宴平紧随而入。

车中陈设精致非常,阿娇拘束地坐在侧面的矮座上,腰间还残留着那双大手留下来的触感。回想被官爷轻轻松松举起来的那一幕,阿娇又刺激又震惊,早就看出官爷强壮有力气,没想到竟然魁梧到了这般地步,幸好表哥是个矮小的瘦子,不然那天被表哥压住时,阿娇哪里推得开他。

赵宴平坐好后,才注意到她面带红晕。

马车已经出发了,赵宴平低声道:“咱们这种身份,没道理学那大户人家的做派,让大人等咱们。”

阿娇明白,小户也有小户的好,真是那大户人家,她哪有机会随官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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