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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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公平啊,爷爷,为什么姐的红包比我的厚?”随星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

  “阿禾第一次带之宴回来过年,还是新婚燕尔,多给一份不是应该的?”

  “早知道我也带人回来了。”随星小声逼逼叨叨。

  “嗯?你也有对象了?”随老爷子立刻吹胡子瞪眼。

  随星吞了吞口水,“没,我瞎说的,我有对象怎么可能不告诉您呢?”

  “诶呀呀,说回姐姐姐夫,他们年后不是要办婚礼吗?场地啊,新房啊,请哪些客人你们趁着难得人齐多商量商量,别光顾着我呀。”

  随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哪能不清楚随星那点弯弯绕绕,也就是不说破罢了。

  说到随禾和裴之宴的婚礼,大家话题果然多了起来,大厅里热闹非凡。

  直到开饭时依旧是人声鼎沸的,既是过年,定然要热热闹闹的,因而饭桌上也不拘着平日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大家一副和气丛生,但随禾的两个表哥随烁和随森可没那么容易接受裴之宴。

  之前两家商量婚事时,俩人都在外地,没空出时间回来,但疼了二十年白白嫩嫩的小白菜被拱了是事实,一个两个思量着怎么给裴之宴来个下马威。

  随家人多,年轻一辈原本就有五个孩子,随烁、随森、随禾、随星、随烁,前两年多了大嫂傅尚颜,现在又多了裴之宴。

  随老爷子干脆让小辈们单独开了一桌,一来一桌坐不下,二来也避免小辈们太拘谨玩不开。

  送上门的机会,随烁和随森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两个心思昭然若揭的老狐狸分别坐到了随禾和裴之宴旁边。

  桌上摆着不少佳肴,寓意好的诸如心想事“橙”八宝饭、“花开富贵”的白菜猪肉、“四喜福袋”的鲜蔬蒸饺、“鸿运当头”的剁椒鱼头……工艺复杂的诸如文思豆腐、鳗鱼饭、用绍兴酒炖的笋干老鸭煲、佛跳墙……

  “王妈的手艺又进步了。”随禾看着满满一桌子菜不禁感叹道。

  “可不是吗,姐,爷爷可是特地让王妈给你炖了你喜欢的老鸭汤,你快点尝尝。”对面随星笑眯眯地说。

  “姐夫,你都不知道,阿泽小时候为了研究鸭子的生物构造,解剖了姐养了两个月的鸭子,后来她就化悲愤为食欲,疯狂吃鸭鸭。”

  “嗨呀,鸭鸭这么可爱,怎么能吃鸭鸭呢?”随星嘴上说着,筷子却直直得伸向了鸭鸭。

  “……”随禾扶额,怎么家里的一个个就知道翻她的黑历史呢?刚刚长辈们和裴之宴坐一块儿聊天,尽拿着她小时候的事取笑。

  竹笋老鸭汤放在裴之宴的右手侧,离随禾不算特别远,但也得站起来才能盛到汤。

  裴之宴刚刚拿起汤匙准备给随禾盛一碗,就看见随烁把手上已经盛好的老鸭汤给了随禾。

  裴之宴顿了顿,觉得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转而去夹四喜福袋,再一次,裴之宴被截胡,随森把一个晶莹剔透的四喜福袋放到了随禾的碟子里。

  裴之宴:……

  随禾:……可怜的团欺

  这会儿随泽倒走出老子是仰望星空的悲伤少年的氛围了,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想去凑个热闹,参与“男人之间的斗争”。

  随禾抽了抽嘴角,几乎可以预见如果她不说话,她的碟子里很快会堆满小山一般的菜肴,“哥,你们自己吃,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随禾给裴之宴使了一个眼色,裴之宴很快意会,转而给随烁和随森夹菜,并十分上道地给叫了声“哥”——如要家庭和谐好,家庭弟位不能少。

  随烁:……

  随森:……

  这妹夫认怂就像龙卷风,让他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吃完午饭,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开,有去看电视的,有去玩牌,有去串门的。随老爷子叫住随禾和裴之宴。

  “之宴啊,会不会写毛笔字?”

  “会一些。”裴之宴练书法少说也有十年了,当初林音和任唯远结婚时的名单还是他帮忙手写的。不过在老艺术家随老爷子面前,他可没胆子班门弄斧。

  随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和阿禾一起过来,后面院子里的对联还没来得及写,你们两个试试看。”

  裴之宴和随禾对视了一眼,点头称是。

  穿过一片茂林修竹,三人来到后面的书房,书房几乎有一个院子那么大,除了书架,墙上错落有致地挂着随老爷子收藏的画作,象牙摺扇,牙雕松竹墨床和朱漆印泥盒。

  裴之宴拿过桌上陈列着笔墨纸砚,俯下身子沉住气提笔书写。

  “春日初长兰气静,惠风相引竹阴清。”裴之宴的字力透纸背。

  “用笔劲洁遒丽,颇有风骨,结体形准而意足,不为时俗所囿,不错,不错。”随老爷子连赞了两声。

  “阿禾,你来写。”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不容置喙。

  随禾二话不说提起笔,行云流水间,“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十四字便写好了。

  随老爷子点点头,“灵动秀气,收放自如,倒也还雅致。”

  “很久没练了,有些手生了。”随禾随手把笔搁在砚台上,笑着说。

  随老爷子撇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啊,书画都是万万不能惰怠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随禾亲昵地抱住随老爷子的胳膊,撒娇道:“爷爷,我这不是年前忙着吗,过了年,我保准儿日日都练。”

  随老爷子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对裴之宴说:“你别看阿禾现在字儿练的不错,她第一次写毛笔字可是把墨水泼了一桌,可把教她的先生气得不行。”

  闻言,裴之宴嘴角微微翘起。

  随禾轻轻掐了一下裴之宴,压低嗓子说:“你笑什么笑!”

  “爷爷,您可别像小星一样,可别揭我的短了。”随禾的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

  随老爷子想起二十多年前随禾刚刚出生的粉雕玉琢的小模样了,一转眼,二十年匆匆而过。

  随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外面下了雪,云城少有这么大的雪,极有趣儿,你们小辈出玩吧。”

  “那爷爷,我们先走啦。”随禾挽着裴之宴的胳膊。

  “瑞雪兆丰年——”从窗口,随老爷子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

第四十章

  沧蓝泼墨

  随禾没有即刻带裴之宴出随宅,而是带裴之宴去了自己的房间。

  随禾的房间相比两个人现在的卧室来说不算特别大,但极其整洁,除了床,半个房间都是书,满满当当得摆在书柜里。

  书柜里放在中间的书触手可及,都是随禾常用的书,而最上面一层则是随禾小学的书,除了课本和课外书,还有花花绿绿的歌词本和小女孩乱七八糟的日记本。

  随禾踮起脚够书柜最上面的一层的新华字典,没够着。

  随禾刚准备找个小板凳踩一下,身后的裴之宴按住了她的脑袋,越过她拿到了新华字典。

  “拿这个干什么?”裴之宴不解地问道。

  新华字典还是二十一世纪出头的老版本,内页都有些变脆了,看样子应该是随禾小学的时候用的。

  随禾从第九十九页中取出来两张旧旧的十块钱,回以一笑,“你看,我小学的时候放进去的,那时候想以后我结婚了就请我男人去我最喜欢的面馆吃料最足的大排面,够我们吃好几顿呢。”

  “今天就花了它,可惜现在只能买得起一碗料足的大排面了。”随禾有些遗憾。

  裴之宴接过两张薄薄的纸币,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小学生活挺丰富啊,都开始想婚后生活了?”

  随禾装作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额头,“那时候不是流行言情小说吗,我这么爱学习的人,当然要博览群书了。难道你的小学生活不丰富吗?”

  “我啊。我小时候还不住在现在的老宅,那时候待在家属大院里,皮得不行,三天两头被我爷爷扔进新兵营里和他们一起训练。”

  随禾眉开眼笑,“季北辰是那个时候认识你的吗?”

  “嗯,他小学和我一个学校,加上两家住得近,大人也熟络,家长就让我们一起上下学。”裴之宴回忆道。

  “那你们后来怎么不在一个高中啊,季北辰可是我学长诶,要是你和他都在一个高中,说不定咱们早些年就认识了。”

  “那时候我爸调到了青城,正好我哥在青城读大学,所以我们一家都跟着过去了。”裴之宴漫不经心地把随禾垂在耳边的一缕碎发捋到耳后。

  “那大学呢?你大学不是去了京城?”随禾好像对裴之宴过去的事情格外感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

  “嗯,去清大念了计算机专业,后来大三的时候和季北辰他们几个一起创业,漫游就是那时候来的。”

  随禾了然地点了点头,“清大的大学生活好吗?”

  当初因为对云城爱得深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样是top5的云城大学,京城的学校倒是一个没有考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好奇。

  “活好不好,你不知道?”裴之宴似笑非笑地看着随禾。

  “……”随禾沉默了一下,控制住自己想歇斯底里咆哮的欲望,一字一顿地说:“我说的是大学、生活好不好,不是大学生、活好不好,你不要瞎断句扭曲我的意思行不行?”

  “哦,那挺好的。”裴之宴没有反驳,他的凤眼微微耷拉着,看上去懒洋洋的。

  “……”总觉得他还在之前的频道上飙车呢。

  随禾选择放弃交流,“走走走,去吃面,省得被你别把天聊死了。”

  面馆离得不远,出了门,三五分钟就步行到了,面馆的名字十分有趣,叫“煮雪”。

  午后刚开始飘雪,一路雪花纷纷扬扬,这面馆的名字倒也十分应景。

  云城不是极北的城市,即使是下雪也很少出现冰冻三尺的场面,至于在冰河上行走、骑自行车更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是小阿禾吗,这半年没怎么见你啊。一眨眼你就这么大了,我也老喽。”年过半百的老板娘招呼道。

  “这不是想您的手艺了,刚回家就带着人一起来了。”随禾莞尔一笑,“而且老板娘就算老了,也是方圆十里最美的面馆西施。”

  “就你嘴甜,回头给你多加点肉。”老板娘细细瞧了裴之宴两眼,“哟,这是小阿禾的男朋友吗?”

  随禾看了裴之宴一眼,笑眯眯地说:“嗯,已经是老公啦。”

  “小伙子长得也俊,去年过年问你时你还没对象,今年居然都结婚了,你们年轻人是不是管这个叫闪婚?”老板娘乐呵呵地搭话。

  随禾噗嗤一笑,“我们这这个可不算,人家真闪婚的,认识三天就去扯证的也有。”

  “还是多接触接触好,一辈子的事情,这三两天也有些草率了。”老板娘感慨道,“不过你们俩呀,我瞧着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会的。”裴之宴应声,尾指勾了勾随禾的小拇指。

  “瞧瞧我,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说了这么久,你们要吃些什么?”老板娘一拍脑袋。

  “一碗大排面。”随禾从裴之宴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珍藏已久的旧旧的十块钱。

  “只要一碗?”老板娘有些奇怪,转头一想,这大概是小夫妻的情趣,也没多话。

  随禾怕老板娘想歪了,倒解释起来,“只是带他尝尝鲜,晚上还要回去吃饭的。”

  何况他们身上只有二十块钱纸币,不够买两碗的,随禾心说。

  老板娘了然地笑了笑,“一碗就一碗,给你们多盛一点就是了,快去坐着。”

  面很快被端上来,裴之宴咬了一口大排,果然汁水饱满,鲜香美味。

  “你吃。”裴之宴只咬了一口就把碗推给了随禾。

  “不好吃吗?”随禾夹起大排咬了一大口,“还是老味道啊,你不喜欢吗?”

  裴之宴看着随禾摇了摇头,“很好吃,你先吃,我吃你剩下的就行。”

  裴之宴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随禾几乎以为裴之宴有吃货属性是她的错觉错觉。

  随禾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仿佛一瞬间被枪口瞄准击中,心脏异常地咚咚直跳。

  随禾心不在焉地吃着面,连平时最爱的大排面突然也有些没滋没味了。

  吃完面,随禾和裴之宴在巷子里就这么走着,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落在肩头,落在眉眼,落得人心生温柔。随禾没想到就这么随便走走,还能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童露露穿着一件带毛领的红色大衣,看起来明艳又年味儿十足。

  “最近怎么样?”随禾主动打招呼。

  “好的很。”童露露眉梢飞扬。

  童露露现在是新晋的珠宝设计师,同时还是挺火的vlog博主,随禾偶尔刷到童露露的朋友圈,也大约知道一点。

  “替你高兴。”当初那些事情没有影响到她。

  “人生要是没点后悔,那该多无趣啊。”童露露面不改色地扬了扬下巴。

  “也是。”随禾垂眸浅笑,“之前我被泼脏水的时候多谢你帮我澄清。”

  “你怎么知道的?”童露露语气惊讶。

  她明明是在评论区和那些是非不分恶意泼脏水的黑粉掐架的,又没专门发微博,随禾这种一个月发不到一条微博的人怎么会看到?

  童露露一瞬间有些瞠目结舌,耳尖突然泛红,无意识地踢了踢脚下蓬松的雪团,“反正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可不能容忍除了我以外的人欺负你。”

  “我知道。”随禾眉眼弯弯,“毕竟没有人比你更仗义了。”

  童露露不自在地撇过眼,“你知道就好——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好。”随禾点了点头。

  童露露向前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过身,唇线抿直,“你有空去我家玩,我、我妈他们还老是念叨你呢。”

  随禾愣了两秒,眼眸里绽开细碎的光影,“一定。”

  随禾被裴之宴十指相扣着慢慢走了回去,这会云城的烟花才刚刚开始,不过天边还是有几抹金光艳彩,依稀能把浓郁的黑夜劈成白昼。

  饶是没有路灯,也能瞧得分明。积雪未扫,但路中人来人往,积雪也已经散得只剩薄冰,也不怕会摔着,靴子踩上去的时候还会发出“咯滋咯滋”声音。

  随禾表情十分放松,呼出的热气在面前俏皮地打了一个圈,随禾满眼喜悦,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首小诗:“

  一月你还没有出现

  二月你睡在隔壁

  三月下起了大雨

  四月里遍地蔷薇

  五月我们对面坐着 犹如梦中 就这样六月到了

  六月里青草盛开 处处芬芳

  七月,悲喜交加 麦浪翻滚连同草地 直到天涯

  八月就是八月

  八月我守口如瓶 八月里我是瓶中的水 你是青天的云

  九月和十月 是两只眼睛,装满了大海

  你在海上 我在海下

  十一月尚未到来

  透过它的窗口 我望见了十二月 十二月大雪弥漫。”

  “裴之宴——”随禾轻轻开口,声音又低又模糊。

  “嗯?”裴之宴侧眸,与随禾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我过去二十万年从未心动,想来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随禾不自觉地念出了新书《遇见》里的台词。

  “二十万年?”裴之宴低笑,嗓音像在可乐里撞击的冰块清澈悦耳。

  “仙女下凡辛苦了。”裴之宴抬起手腕,揉了揉随禾的头发。

  注:小诗摘自林白的《过程》

第四十一章

  流金岁月

  裴之宴和随禾的婚礼只有半个月了,两家人都忙忙碌碌的。

  近日,叶倾鲤和随禾合作了一首歌,作为新书《遇见》的衍生曲。

  MV打算采取水墨画的形式,古琴如潺潺流水,叶倾鲤一改往日利落的风格,把江南桃花带雨的妩媚浅吟低唱给赏画人,愿乞画家新意匠,只研朱墨做春山,令听者无限遐想。

  随禾正画着画,突然有点眩晕和四肢无力。

  随禾心里有了点数,可惜家里没有买验孕棒,只能自己给自己把了个脉,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不过没有专业的检查,随禾也不敢打包票,就没和裴之宴说。

  只暗自庆幸最近两人都住在老宅,平时也没有很激烈,不至于伤到孩子。

  “怎么突然开始画画?”裴之宴满腹疑惑。

  平常就算是画画,随禾也是在纸上画画比较多,很少拿数位板板绘的。

  “接了公司的商单啊。”随禾莞尔一笑,自己的书当然是自己画插图更好啦,“多攒点钱嘛,谁还会嫌钱多呢。”

  裴之宴的卡在随禾那,而且自从上一次马甲掉了之后,随禾也经常用卡里的钱了,所以他倒也不担心随禾没钱花,只是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随禾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笑而不语。

  “下午你是不是要去公司?我打算去医院看看音音家的小姑娘。”随禾转了话题。

  昨天林音生产了,就在云城的医院,听说是个小姑娘,正好前些天才拿到了给小宝宝定制的金银,她想去看看小宝宝,也提前熟悉一下。

  “你不提我也打算带你去的。”从室友到共同创业,再到现在事业有了起色,裴之宴和任唯远的交情也好些年了,“但是我得先去公司处理点事情。”

  林音生产,任唯远早就丢了公司的包袱去陪她了,平常就靠线上处理工作。

  因此,裴之宴不得不一边注意婚礼事宜,一边忙公司的事。

  “行,那我先去。”随禾开口,“你处理好事情再过去,晚上我们一起回来。”

  医院里。

  小女婴软乎乎的,粉雕玉琢,眉眼清晰,一看长大了以后就是个美人胚子。专程请假过来的任唯远的表妹任甜直夸小宝宝乖巧可爱。

  闻言林音笑眯眯地说:“是吧,可乖了,一点也不闹腾,听说和你哥小时候一样安静。”

  任唯远昨天在产房外坐立难安等了半宿,早上又忙东忙西的办各种手续,现在又拎着任妈妈熬的鸡汤给林音,忙得像个自动旋转陀螺。

  “行了,行了,你歇会吧。”林音拽住任唯远的胳膊让他坐下来。

  “我没事。”任唯远拧开保温饭盒的盖子,要喂给她喝。

  “不行,我不会心疼我老公吗?坐下!”林音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林音看任唯远终于坐下了,清了清嗓子,“既然大家都有空,不如我们来商量一下,我女儿叫什么名字吧。”

  “任然怎么样?”任甜建议道。

  “那还不如叫任性,多有趣。”林音开玩笑。

  看她们一个两个没个正行,就知道她们没有认真考虑。

  恰好裴之宴打来了电话,任唯远便带起耳机处理工作。

  随禾抱着鲜花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发言,忍俊不禁地说:“你的起名水平依然如此清新脱俗。”

  “怎么有空过来?”林音有一阵子没看见随禾了,还挺想她的。

  林音刚生产完没多久,随禾还担心她体虚,但看她精神气很足就放下了心。

  “我一个无业游民有什么没空的?这不过来看看我干女儿吗?”随禾笑眯眯地说。

  说着随禾从包里拿出一对白金的镯子和一个长命锁放到了孩子的摇篮边。

  “可不许不收啊,这可是我亲自设计的,找老工匠打出来的。”随禾说。

  林音莞尔一笑,“既然干妈都发话了怎么能不收呢。”

  “这就对了嘛,我得最佳编剧的事情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要拍我的本子,可能我转型也不会这么轻松。”

  随禾嘴上说得轻松,但林音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知道她们在电影没上映之前受过多少冷嘲热讽,有说他们团队是毛头小子没经验的,有说随禾江郎才尽才转型的。

  随禾拿最佳编剧奖的时候,还被泼了脏水。好在最后的质量和票房都十分出众,无论是口碑、流量还是奖项都不缺,这才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

  “这都是互相的事,哪有谁帮谁的说法,你这个大才女既然看不上我们起的名字,不如你替你干女儿想想吧。”

  随禾在摇篮边逗孩子,宝宝的手抓着她的一个指头,随禾的眼睛亮了一下,“她笑了诶。”

  随禾的眉头微微舒展,“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颜色,像天青、月白、雪青、竹青,云破天青,露凉催蟋蟀,月白澹芙蓉……”

  “这些颜色既写实又很有诗意,女孩子用这些颜色,当大名落落大方有韵味,当小名也很是清雅可爱。”

  林音眼睛一亮,侧眸去看任唯远,“我觉得天青还不错,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听,雨过天青,美极了。”任甜拍手称是。

  任唯远放下手机,斟酌片刻,微微点了点头,“挺好的,先当小名吧,大名要和爸妈商量商量。”

  “那就这么着吧,小天青你有名字啦,笑一个。”林音逗了逗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孩子果然眨巴着眼睛乐呵呵的样子。

  “我说,林大导演,小天青是我把脉把出来的,小名也是我取的,不然把你们家小天青给我做儿媳妇吧。”随禾打趣道。

  林音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那你得先有个孩子啊。”

  “我怎么没有了?”随禾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俏皮地眨了眨眼。

  “真的假的,你不是结婚才半年吗?婚礼还没办那这就有了?检查了没?”林音疑惑中带着一丝震惊,震惊中又带着不可置信。

  “我这不是过来看你,顺便去妇产科检查一下嘛。”随禾耸了耸肩,“我自己给自己把过脉了,应该八九不离十。”

  自己给自己把脉可还行,林音觉得随禾比自己这个一边怀孕一边导戏的人心还大。

  “你告诉裴之宴了吗?”林音若有所思,忽然开口。

  “还没。”随禾笑了,“这不是想回头给他一个惊喜嘛。”

  “之前我怀孕的时候任唯远不是第一个知道的,现在你怀孕裴之宴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你们兄弟俩不愧是一个宿舍的。”林音哈哈大笑。

  随禾还没来的急开口,自己的手机铃声突然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随禾你怀孕了?!”裴之宴震惊的声音穿透了随禾的耳膜。

  随禾沉默了两秒,满脸写着生无可恋,“你怎么知道的?”

  随禾说着眼神不自觉飘向房间里的林音和任唯远——他们俩也没说话啊,裴之宴这是开上帝视角了?

  “讨论取名字之前,我就在和任唯远公司商量公司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是他单方面的说公司的情况,所以任唯远看上去不像在打电话。

  裴之宴没好气地解释完小声哼了一声,显然对自己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事耿耿于怀。

  “噢,那四舍五入是大家一起知道的,你也不亏。”随禾忍俊不禁。

  “随禾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医院抓你。”裴之宴一边无能狂怒,一边火急火燎地挂掉了电话。

  “害,”随禾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家裴之宴脾气太急躁了。”

  不急他就要成为最后一个知道老婆怀了孩子的人了,林音憋着笑心想。

  裴之宴到的时候随禾已经自己挂好了号。

  “随禾你真是长本事了!知道了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打算带球跑啊?”裴之宴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小心翼翼地搀着随禾,生怕她哪儿磕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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