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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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日过去,在殷蕙发愁二女再来她该如何推脱的时候,福善诊出了喜脉。

这可是意外之喜!

殷蕙真的替福善高兴!

上辈子福善嫁过来不久就赶上建隆帝驾崩,燕王不但自己吃素三年,还要儿子们按照民间的规矩守满一年,没等守满,魏曕、魏昡又跟着公爹去战场前线了。直到事成进京,福善才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因为她迟迟不怀,郭侧妃陆续给魏昡屋里送了好几个人,福善倒是有容人之量,就是盼着孩子。

用福善的话说,她是外族人,满中原都没有一个血缘亲人,所以就特别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至于为何上辈子这时候福善没有怀上,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辈子的福善可以早点如愿以偿!

“既然怀上了,以后你可要注意些,不能再做大动作,骑马更是不行。”

来道喜的时候,殷蕙好好交待了福善一番早孕期间的忌讳。

福善听得可认真了,还让殷蕙慢点说,她找来纸笔记下。

魏楹也替嫂子高兴,恨不得天天陪着嫂子照看嫂子,再也不想什么跑马不跑马了。

四爷院里的好消息让燕王府又喜庆了几日,燕王呢,眼看就快凑齐十个孙辈,他高兴地写了一封家书,派人送去京城,给建隆帝道喜。

可惜他这封家书还没送到京城,京城先送来八百里急报,建隆帝驾崩了!

当年太子去世时,燕王就误会了一下,仅是猜测便泪水上涌,如今真是父皇去了,燕王疼得嘴角溢出血丝,哭着叫人备马!

留徐王妃、魏旸守着王府,燕王点了魏昳、魏曕、魏昡与一队侍卫,骑上骏马,在百姓们震惊的注视下,呼啸着冲出了平城。

作者有话要说:燕王:爹!

建隆帝:好好辅佐皇太孙!

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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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春光明媚的大好时节,燕王府里却迅速地挂上了一层白。

皇帝驾崩,何等大事,无须徐王妃挨个叮嘱,徐清婉、纪纤纤、殷蕙等妯娌就严令吩咐了下去,要各院的丫鬟们诚心服丧,不得有任何嬉笑或闲言碎语。担心福善应酬不来,殷蕙还来了一趟松鹤堂,正好郭侧妃那边也派了一个嬷嬷过来,既然福善身边有靠谱的嬷嬷协助,殷蕙陪她坐了会儿就回澄心堂了。

“娘,出了什么事?”

大人们忙来忙去,衡哥儿还有点糊涂。

殷蕙将衡哥儿抱到怀里,语气悲痛地道:“曾祖父去世了,他是祖父的爹爹。”

离得太远,衡哥儿脑海里的曾祖父就是一个称呼,远没有平城的曾外祖父亲近,闻言只是眨了眨眼睛。

殷蕙摸着儿子的头:“祖父与爹爹都很难过,所以最近衡哥儿要乖乖的,不要再给祖父他们添乱,知道吗?”

衡哥儿点点头,如果他的爹爹、祖父去世了,再也见不到了,他也会哭的。

有徐王妃、世子爷魏旸主持王府内外事务,整个王府除了气氛凝重,倒没有出别的乱子。

另一头,燕王带着儿子们日夜奔波,每日只有吃饭的时候会休息休息,夜里也只睡两三个时辰,一到驿站就换马。就在离开平城后的第三个清晨,眼看就要出燕地边界,众人在一处驿站外遇上了京城派来的驿使。

驿使身系红色腰带,瞧见挂白的燕王等人,连忙迎上来,从怀里取出一封明黄圣旨。

燕王瞳仁紧缩,立即下马,带着儿子侍卫们齐刷刷地跪下。

圣旨开头便点明这是建隆帝的遗诏。

燕王眼中流下泪来,可是,遗诏的内容,是要诸位藩王留守封地,不得入京奔丧。

三言两语,驿使很快就读完了。

燕王愣怔地盯着那卷圣旨。

四爷魏昡气得双眼冒火!皇祖父死了,父王最为伤心,什么都没准备就带着他们进京奔丧,一路上父王吃得少喝得少,一句话都不说,可皇祖父竟然不许父王去奔丧!凭什么,父王又不是什么不孝子!

冲到驿使面前,魏昡一把抢过遗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也不知道如何分辨真假,转身跪到父王面前。

燕王颤抖着手接过遗诏,上面的的确确是建隆帝的字迹,怕藩王儿子们不信,他去世之前亲手写的遗诏。

视线模糊,燕王面前的遗诏,渐渐幻化成了一道身穿龙袍的熟悉背影,那是他的爹,可是这个爹活着时不让他进京尽孝,死了也不许他去再看最后一眼!

“父皇!父皇!”

燕王捶地悲号,哭着哭着,突地喷出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父王!”离得最近的魏昡及时将父王抱到怀里。

驿使吓得跪在地上。

魏昳也扑过来哭爹,魏曕扫眼不远处的驿站,一边上马一边交待道:“父王昏厥不宜乱动,你们看好父王,我去请医!”

话音未落,他已经策马奔向驿站。

驿站里有个郎中,此刻也顾不上郎中医术如何了,魏曕让郎中提好药箱,然后就将郎中丢到马上,他再快马赶回来。

燕王才被一个侍卫掐了人中,掐醒了,恰好见到三子提着郎中下马,神色担忧地朝他走来。

燕王使不上劲儿,说不出话,只能无力地靠在四子怀里,看着那郎中哆哆嗦嗦地给他把脉。

把完脉,郎中长长地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道:“王爷大悲之下气血翻涌,血吐出来反而是好事,不过接下来请王爷务必爱惜身体……”

燕王闭上眼睛,一副懒得听的姿态,只是眼角不断地有泪水滚下。

平时多威严健壮的父王,这会儿变成这样,魏昳跪在一边擦眼泪,魏曕面沉如水,魏昡眼圈泛红。

朝廷派来的驿使匍匐在地,不敢吭声。

只有三月的春风断断续续地吹过来,渐渐吹干了燕王流下的泪,残留干涸的泪痕,混杂着风尘,很是狼狈。

魏曕往帕子上倒点水,再把帕子递给扶着父王的魏昡。

魏昡刚刚还能忍着,这会儿也掉下泪来,一边替父王擦脸一边发哽地道:“父王节哀,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儿子们怎么办。”

湿湿凉凉的帕子擦去了燕王脸上的狼狈,他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三个儿子关切的脸,再高处,是春日晴朗无云的天。

燕王怔怔地望着那远天。

其实早就料想过这一日,父皇年纪大了,这一日早晚都会到来,可他没想到,父皇不许他进京奔丧。

怕什么?怕他到了京城将侄子从龙椅上揪下来,还是怕敌国趁虚而入?

总之都是为了大事,做了皇帝,到死都是皇帝,那点亲情已经无所谓了,见不见又有多大关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来,燕王从四子怀里坐正,拿过先帝遗诏,恭恭敬敬地卷好放在通向京城的方向,再恭恭敬敬地对着那遗诏叩首:“儿臣谨遵父皇遗诏,儿臣不孝,不能进京送您最后一程,若有来生,儿臣愿继续做您的儿子,继续在您面前尽孝。”

三叩九拜,燕王收起遗诏,一眼都没看那驿使,带着儿子侍卫们骑上骏马,原路返回。

去时快马加鞭不分日夜,归时速度就慢多了,只是燕王依然话少,每晚留宿驿站,他便一个人待在房间。

魏昡看得难受,对两个哥哥道:“皇祖父太绝情了,为何……”

魏曕冷眼看过去。

魏昡闭上嘴巴。

魏昳瞥眼窗户,也低声劝他:“小心祸从口出。”

皇祖父再绝情,都是当爹的,除非逼急了,当爹的对儿子怎么都狠不下手。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只是父王的侄子,他们的堂兄弟,巴不得他们犯错把把柄递过去呢。

说过话,又等了半个时辰,听父王歇下后,三兄弟也各回各屋了。

驿站的床不知用了多少年头,轻轻翻个身也会发出声响,魏曕索性平躺着不动。

帐内充斥着淡淡的异味,魏曕此时却没心思计较这些,对着床顶出神。

前太子伯父在世时,一直都摆出好兄长的姿态,有人揭发藩王们的胡作非为,太子伯父反而替弟弟们说话,皇祖父也都听了,不曾追究。

无论太子伯父的本性如此,还是他与皇祖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太子伯父都没有针对过藩王。

皇太孙魏昂却不一样,他初封皇太孙不久,便有撤藩之心,被皇祖父否决了。

这提议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可藩王们在京城也各有眼线,总能打听到一些机密,父王也与他们三个当差的儿子提起过。

如今,皇祖父去了,魏昂会怎么做?

理智上,魏曕觉得父王不能进京反而是好事,去了,就怕回不来。

不过,他与皇祖父只见过一面,没什么祖孙情分,父王却不一样。

设身处地,如果父王把他丢到外地到死也不肯见他,魏曕也受不了。

脑海里各种事情,直到三更天魏曕才终于有了一点困意,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好像是父王那边!

魏曕悄悄起床,一手持剑放在身后,一手悄悄打开自己这边的房门,侧目看去。

燕王背着手,轻步走在走廊,冷不丁就对上一条门缝,还有儿子防贼似的模样。

目光相对,燕王停下来。

魏曕拉开门板,出来后习惯地左右观察过,一边将剑收入剑鞘,一边低声解释道:“儿子听到异响,不知是您。”

夜都这么深了,儿子竟然能听到那一点小动静,燕王笑了笑,目视前方道:“走吧。”

魏曕便跟着父王走到了院子里。

今日是三月十八,半空一轮明月微缺。

院中有一石桌,燕王在一把石凳上坐好,看看月亮,吩咐魏曕:“去找坛酒来。”

魏曕来时就记下了这处院子的格局,直接朝厨房那边去了,很快就提了一只酒坛、两只海碗来。

替父王倒好酒,他才在旁边坐下。

燕王也不说话,一碗一碗地喝了起来。

魏曕不动,眼看父王要倒第三碗,他终于伸手按住酒坛,低声道:“父王,您晚饭吃得少,纵酒伤身。”

燕王抓着酒坛不松,拿眼睛瞪儿子:“松开。”

魏曕不松。

燕王眼神更冷。

魏曕脑海里忽然浮现去年殷墉祝寿那晚的家宴,老爷子高兴得想喝酒,被殷氏数落了一顿。

魏曕便道:“殷老好酒,近两年殷氏却管着老爷子不许他喝多,自言她宁可一时不孝,来换老爷子百岁时她仍有孝可尽。”

燕王哼道:“所以你也学她,来管老子?”

魏曕默认。

这片刻僵持的功夫,燕王肚子里的酒就开始烧了起来,一直喝可能还没感觉,一旦有了感觉,那一醉方休的兴致也断了。

燕王有气,一巴掌拍在儿子的手腕上。

就这,魏曕也没有松开酒坛。

燕王懒得看他,换个对面的凳子坐着,背对儿子,仰头望月。

过去不知多久,燕王好奇儿子在做什么,回头看看,就见儿子平平静静地回视过来。

说陪他吧,这儿子一个字都不说,说敷衍吧,这儿子目光清明,又没有半点不耐烦。

燕王气道:“你来做什么?”他刚没了爹,心里难受,儿子就不知道哄哄他?

魏曕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只是担心有刺客,查看的时候被父王发现,然后,父王叫他一起出来。

燕王也想起来了,指着客房道:“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魏曕不走,终于道:“我陪您坐会儿。”

燕王嫌弃道:“不用你陪!”这儿子闷嘴葫芦,根本不懂什么叫陪。

魏曕继续沉默。

燕王看着儿子冷冰冰的脸,想起儿子开门时谨慎的样子,莫名又笑了。

笑着笑着叹口气,他起身道:“行了,夜里凉,咱们都早点歇吧。”

魏曕便一直将父王护送到门口,再退回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燕王:老三媳妇啊,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蕙蕙:谢父王体谅。

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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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燕王登基这条线包括徐家、皇太孙,都是仿朱棣的,相信大家早看出来了,但其他都是架空,像燕王的其他妾室包括魏曕五兄弟三姐妹儿媳妇孙子们统统架空,发展与明完全不一样啦。

再有,距离燕王登基还有三年,这三年肯定会有时间**一笔带过的地方,但也有些内容要细细讲,大家别急哈。

第100章

上午巳时左右,是平城南城门前最热闹的时候,进城出城的百姓们排在城门两侧,城内外也摆了各种小摊,摊主们你一声我一声的吆喝着。

此时官府已经发布了公文,先帝驾崩,要求官民服三个月的国丧,期间不得宴请、嫁娶、奏乐。

同时也有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减轻赋税的惠民举措。

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生活,百姓们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谁在京城当皇帝,完全当一桩热闹低声议论着。家里有亲朋好友犯事的都很高兴,不用再坐大牢了,家里被犯人欺负过的自然不满,好不容易把人弄进去,结果没多久就给放了出来,也太不公平。

不过,守城士兵就在旁边站着,百姓们都只是窃窃私语。

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排在城外的百姓们回首张望,有人惊呼道:“是燕王殿下!”

这一嗓子,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马队。

靠近城门时,一匹匹骏马放慢了速度,燕王乃一城之主,自然不用排队,当他率领众人缓缓进城时,百姓们也都看见了燕王现在的模样,面容憔悴脸色发黄,哭肿的眼皮下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皱巴巴的锦袍外披着一层白色孝衣,只是那孝衣上有血迹也有尘土污渍。

百姓们面面相觑。

先帝死了,王爷该去奔丧啊,就像百姓家的儿子,就算有天大的事,老子死了儿子也得赶紧回去,王爷怎么回来了?

燕王神色木然,仿佛听不到百姓们的疑惑。

只是,当他的骏马跨过城门不久,紧紧注视王爷的百姓就见王爷身形一晃,下一刻就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王爷!”

“父王!”

惊呼声接连响起,幸好有个排队的农夫眼疾手快,及时抱住了燕王摔下来的身体!

魏家三兄弟与侍卫们第一时间赶过来,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喊叫,燕王都紧紧闭着眼睛,昏过去了。

魏曕当机立断,与出城的一户人家借了马车,他们三兄弟小心翼翼地将燕王抬上马车,立即朝王府而去。

待到下午,平城里就传出两道消息。

“先帝留下遗诏,不准藩王奔丧,燕王日夜兼程奔到一半被迫折返。”

“燕王丧父,悲恸成疾,进城时栽落马下,侍卫们跟百姓借了马车才将人送回王府。”

谣言都能被百姓们传成真的,而这两道消息本来就是真的,于是在流传的过程中被百姓们添油加醋地渲染,直传得燕王恐怕要不行了,真是个大孝子!

燕王府。

燕王被抬回来时,殷蕙等人还都跪在王府为先帝搭建的灵堂里。

虽然先帝人在京城,可燕王府的子孙们也要守灵,这灵堂也是必不可少。

听说燕王昏迷,徐王妃赶紧带着一大家子赶了过去,到了勤政殿,徐王妃让李侧妃四妾以及小辈们在外面等着,她与魏旸匆匆进了内殿。

魏昳、魏曕、魏昡也都守在榻前。

燕王仍然闭着眼睛,王府郎中何景正在为他号脉。

“好端端的,你们父王怎么病了?”徐王妃担忧地问魏昳。

魏昳叹口气,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魏旸露出怒色,不能责备先帝,他就朝三个弟弟发脾气:“你们怎么照顾的父王?但凡你们尽心伺候,父王也不至于病得这么严重!”

魏曕垂眸,魏昡瞪眼睛,魏昳刚要解释,徐王妃皱眉看过来,对儿子道:“谁也不想这样,都少说两句吧。”

魏旸哼了一声,走到何景身边,又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孔。

燕王悠悠转醒。

魏旸激动道:“父王您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燕王微微抽了抽眼角,扫眼身边的众人,他叹口气,闭着眼睛摆摆手:“除了何景,都下去吧。”

魏旸欲言又止,看向母亲。

徐王妃非常了解燕王的脾气,说一不二,而且她也经历过丧父之痛,心里难受的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只会让人为多余的应酬烦躁。

王爷安慰她,她得面露感激地听着,轮到王爷,王爷不喜这种虚话,他们就得闭嘴。

“都退下吧。”

徐王妃做主,与魏旸四兄弟都离开了。

过了两刻钟左右,郎中何景出来了,道燕王伤心过度伤了元气,他只能开调理的方子协助王爷调养,剩下的,得王爷自己走出悲痛。

徐王妃明白了,见魏昳三兄弟风尘仆仆的,都是没休息好的样子,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王爷这边有我们守着。”

魏昳、魏曕、魏昡都不肯走,要一起守。

一群人就都守着一家之主,黄昏时,燕王恢复了一点精神,叫妻妾儿孙们进去见了一面,要他们尽心替先帝守灵,除非他召见,谁也不用再来探望。

夜里是不用守灵的,除了徐王妃、魏旸还留在勤政殿,其他人都先离开了。

澄心堂。

魏曕外出这数日就没有洗过澡,路上没法洗,到了驿站,父王沉浸在悲痛中没有叫过水,他们做儿子的也不好在这时候讲究。

照例先让人备水,魏曕才跟着殷蕙进了厅堂。

循哥儿被乳母抱走了,衡哥儿本想与爹爹亲近亲近,被殷蕙用眼神示意他先回房。

衡哥儿很懂事,乖乖走了。

魏曕的脸虽然憔悴,却依然冰冷,纵使上辈子也经历过这一段,殷蕙也看不出魏曕为先帝的死究竟有几分悲伤。

“先喝口茶吧,嘴唇都干了。”殷蕙倒了一碗茶,端过来,目光温柔,声音也温柔。

温柔有多种,全都通过语气眼神而变化,有的温柔令人心安得到慰藉,有的温柔,会令人心动生欲。

此时此刻,殷蕙只想安抚魏曕心中可能会有的悲伤。

魏曕能感受到,接过茶碗,低头喝了起来。

有些事情连父王也不能说,但魏曕很清楚,此刻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悲伤,甚至还不如镇国公去世时的感慨遗憾多。

因为皇祖父伤了父王的心,他亲眼目睹父王的泪与痛,无法不怨。

况且,镇国公去世,对燕王府没有太大的影响,皇祖父一走,燕王府再难有先前的太平,魏曕如何能静下心来缅怀一个长辈?

他本就话少,此刻更无话可说,丫鬟们把水抬进西边的浴室,魏曕就单独进去了。

平时他洗澡很快,这次却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

等他出来,看到殷蕙坐在椅子上,衡哥儿、循哥儿都来了,衡哥儿忐忑地看着他,循哥儿还什么都不懂,坐在娘亲怀里,偷偷地朝哥哥那边伸手,想抓哥哥的耳朵。

魏曕神色稍缓,坐到殷蕙旁边,将衡哥儿叫到自己面前,问衡哥儿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殷蕙松了口气,示意金盏、银盏去传饭。

丧事的沉重连衡哥儿都影响了,只有循哥儿,坐在他的餐椅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饭,吃得开心时,还会拿小手拍拍桌面。

衡哥儿紧张地看看弟弟,再看看爹爹,很怕爹爹朝弟弟发脾气。

“吃吧。”魏曕给衡哥儿夹了一块儿素鸡。

衡哥儿就放心啦。

孩子们睡下后,魏曕、殷蕙也进了内室。

躺到床上,魏曕问殷蕙这几日府里的情况。

殷蕙挑着要紧事说了说,其实府里哭灵守灵就行了,关键在他们奔丧一行。

“那遗诏,父王一定伤透了心。”

公爹都病倒了,哪怕殷蕙猜到公爹这场将要持续一年的病乃是装出来的,她也得表示出关心来。

魏曕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道:“父王病了,接下来府里可能会乱一阵子,你只管照顾孩子,别人说什么闲话,你别掺和。”

殷蕙:“知道,您放心吧。”

魏曕:“每月初七的出府,暂且也免了吧。”

殷蕙:“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还有心情出门。”

魏曕想了想,没有其他要交待的,便收回手:“睡吧。”

帐子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

殷蕙一动不动地躺着,黑暗中,她能看见魏曕模糊的侧脸轮廓。

重生四年了,她变了,魏曕好像也变了一些,但又似乎还是上辈子她熟悉的那个人。

这样也好,接下来的三年,她由衷地希望他们父子还像上辈子一样,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殷家。

别人都睡了,殷墉与殷阆还坐在书房里。

殷墉问殷阆:“先帝驾崩,皇太孙登基,你觉得皇太孙对王爷,会是什么态度?”

殷阆今年虽然才十八岁,但他因为身世经历,本就少年老成,再加上已经成了亲,看起来更加稳重。

老爷子的这个问题,让殷阆想到了生父殷景善、嫡兄殷闻。

祖父还在,那父子俩为了不分家产给他,都想要了他的命,如果老爷子没了,父子俩还在殷家,那二人更不会容他。

殷阆亦不是菩萨,旁人欺到头上来他还能以德报怨。

殷闻谋害他那件事,他在祖父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实则在心里记了殷闻一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总而言之,利益会滋生贪心,贪心生歹心,有人意图不轨,有人警惕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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