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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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别过她的脸,灯光透过来,他面容冷峻,似乎在审视她。

殷蕙只好扯扯嘴角,笑着调侃道:“瘦了不更好,听说瘦美人更讨人喜欢。”

她是首富之家娇养出来的姑娘,她若是吃得少了,祖父第一个担心,所以殷蕙从未在饮食上节制,刻意去做什么瘦美人。她脸小显瘦,身段则随着年纪的增长,渐渐从少女时期的青涩变得越来越丰腴,幸好骨相够好,该丰的地方丰,该纤的地方纤,仪态婀娜,除非像纪纤纤那样来摸她的手腕,不然谁也不知道她其实很圆润。

“谁说的?”魏曕冷声问。

殷蕙没有回答。

魏曕品出一丝酸来,忽地笑了,一边亲她的耳珠一边道:“少信那些,好好吃饭,早点养回来。”

瘦了一点都不好,他会担心她承受不住。

三月中旬,永平帝又带着儿孙以及一批文武大臣去春耕了。

这一次,所有随从人员都换上了粗布短褐,远远望去,这就是一波普通百姓在地里劳作,只是这波百姓不太行,耕得慢吞吞的,只有几个人做得熟练,像个真正的庄稼汉。

去年循哥儿都坚持下来了,今年他更不会嫌累,不过还是在父王的命令下每隔半个时辰就休息一刻钟。

八郎捂着双手来到他面前,神秘兮兮地道:“猜我找到了什么。”

循哥儿就盯着他的手看。

八郎露出一条缝隙,循哥儿凑过去,看到八郎占满泥土的小脏手里有一只豆粒大小的灰壳虫。

“爬起来痒痒的,你试试。”八郎将灰壳虫借给循哥儿玩。

循哥儿玩了一会儿,便要去播种了。

八郎嘟嘴:“播种有什么好玩的,你陪我。”

循哥儿还是走开了。

湘王魏昡见了,喊八郎:“别玩了,赶紧来帮忙!”

八郎才不听,往远离父王的地方跑去。

魏昡扫视一圈,这次跟来的八个皇孙,连去年中暑倒下的四郎都在种地,就他的儿子只知道玩。

魏昡吼了两次,八郎就跟听不见似的。

魏昡若丢下东西去抓儿子,会有偷懒的嫌疑,没办法,只能继续干自己的。

永平帝朝这边瞧了两眼,摇摇头,老四还是太年轻了,在孩子们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

众人忙了一天,黄昏才回城。

蜀王府,殷蕙带着宁姐儿来迎父子三个,见循哥儿没有再累睡过去,询问之下得知魏曕还算体贴,不但知道照顾循哥儿,连衡哥儿也被他命令休息了几次,今日便成了三月里殷蕙看魏曕最顺眼的一次。

这种变化,在夜里表现得最为明显。

魏曕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妻子的热情了,再加上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她又恢复了几分丰腴,魏曕也就不再收着力道。

半个时辰后,意犹未尽的魏曕将妻子搂到怀里,一会儿捏捏她的耳垂,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

殷蕙默默地看着他。

白日在地里晒了一日,他的脸与上半截脖子都被晒得发红,奈何人长得俊,晒成这样依旧好看。

殷蕙想,如果魏曕长得丑一点,她肯定不会喜欢与他亲近,也就根本不在意他养不养小妾了。

面容是天生的,没办法改,缺点吗,魏曕很是端重自律,除了冷,并没有什么令人厌恶的缺点。

殷蕙忽然想到了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的二叔殷景善。

二叔年轻时也很俊逸的,后来慢慢吃胖了,脸上都是横肉,动不动就冒出一层油来。

端王魏旸也胖过一段时间。

可见无论男女,只要胖了,姿色就会锐减。

“您喜欢我胖,我也喜欢您胖。”殷蕙捏捏魏曕的脸,不怀好意地道,把他弄成一个大胖子,他再去找别人,她也就没什么不舒服的。

魏曕意外地看着她:“怎样算胖?”

殷蕙:“您见过我二叔吧,胖到那个程度就够了。”

魏曕嗤了一声:“又在胡言乱语。”

殷蕙想想他的食量,其实也挺大的,可能是因为他每日早上都会练武,当差又尽心尽力,所以吃得再多也胖不起来。

养胖他这条路应该是走不通了。

“算了,睡吧。”殷蕙掀开被子将他分出去,再裹好自己,背对他躺着。

什么都不用做,等他带了温如月回来,她自然而然地就懒得看他了。

魏曕只觉得今晚的妻子处处古怪。

三月下旬,有人揭发杭州府下的绍兴知县与当地望族勾结,屡次纵容望族子弟残害民女,只是那些民女的尸首确实消失得无影无踪,百姓们没有证据,虽然怨声载道,却无法定下知县的罪名。

目前已经有三位民女遇害,永平帝很是生气,派魏曕带人去绍兴查案。

魏曕上午领的旨意,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即刻就要出发。

衡哥儿、循哥儿在宫里读书,只有殷蕙、宁姐儿能够送他。

宁姐儿赖在父王怀里依依不舍,殷蕙垂眸坐在旁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装样子。

因为她知道,魏曕会把这案子办得漂漂亮亮,不但抓到了真凶,还把那收取望族贿赂袒护恶人的绍兴知县抓了起来。

她更知道,魏曕这次去绍兴,也会把他的表妹温如月带回来。

安顺儿、长风收拾好魏曕的行囊,过来复命。

魏曕看向殷蕙。

自从他回府,她就一直是这副垂眉敛目的安静模样,倒像在介意什么。

“宁宁乖,父王与你娘说说话。”

魏曕放下女儿,摸着女儿的头道。

宁姐儿就乖乖被金盏牵了出去。

魏曕走到殷蕙面前。

没有女儿占据他的注意力,殷蕙只好摆出贤妻的做派来,替他理理衣襟,温声嘱咐了一串。

魏曕握住她的手。

殷蕙终于抬起头。

魏曕看着她回避的眼神,问:“刚刚怎么都不看我?”

就算女儿在,离别在即,她也不该是这种态度。

殷蕙顿了顿,然后靠到他怀里,委屈似的道:“看了又有什么用,难道我不舍,您就不去了?”

这娇娇的抱怨,魏曕放下心来,摸着她的头道:“绍兴不远,我办完案子就回来,不会耽误太久。”

殷蕙想,多耽误几日也没关系,正好给她充足的时间适应。

以前总觉得这一日还很远很远,越远就越淡然,如今马上又要发生了,殷蕙才发现,她的养气功夫还欠火候。

第142章 (温如月)

绍兴离金陵还是有些距离的,魏曕带着包括长风在内的两名侍卫以及两个协助查案的小吏,微服骑马出京,一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跑了六日才抵达绍兴。

进城之前,魏曕只带着长风去客栈投宿,安排另外三人去打探“民女失踪案”的相关消息。

夜幕降临,三人陆续归来,到魏曕的房间低声复命。

此案疑凶乃本地望族施家的三爷,名叫施子丰,今年三十岁,已经成亲生子,是个举人,平时要么在家里读书,要么出门会友,以前从未传出过什么伤风败俗的恶名。但就在去年九月,施子丰身边一个名为画儿的丫鬟突然不见了,施家以为画儿回家探亲时出了意外,派人去问,结果画儿根本没有回去过。

画儿的娘家就找施家要人,可施家有数名下人都看见画儿出府了,于是施家洗脱了嫌弃,官府立案寻找其他线索。

去年腊月,施子丰母亲身边又消失了一个丫鬟,消失方式与画儿一模一样。

此时,已经有绍兴百姓怀疑施家了,奈何告到官府去,柳知县煞有介事地调查一番,依然道没有证据。

然后就是今年二月,施家负责打扫花园的一个丫鬟萍儿,也不见了。

萍儿是个孤儿,按理说她突然消失也不会引起施家外面的百姓注意,但萍儿有个相好的小贩,小贩迟迟没有等到心上人,跑去施家收买管事婆子打探消息,得知萍儿失踪了,小贩联想到之前施家失踪的两个丫鬟,猜到萍儿遭遇了不测,又急又怒,直接跑去京城,将施家与柳知县一起告到了刑部。

涉及到父母官徇私枉法,永平帝很重视,所以派亲儿子魏曕去查。

魏曕在刑部并没有具体的官职,更像是永平帝安插在刑部的一个眼线,让他信任的皇子去监督官员们尽忠职守本分做事。虽然没有官职,可魏曕有权旁听案件审理、查阅各类案件,遇到他认为有疑点的,都可以去找对应的刑部官员去对峙,甚至直接禀报永平帝都可以。

换个懒人,这差事可以变成闲差,但魏曕勤勉,没事就看案子,刑部有他在,几乎没有官员敢玩忽职守。

除了魏曕自己找事做,永平帝也会临时安排差事给他,像去年苏州的案子,又比如这次绍兴施家的案子。

“王爷,柳知县是杭州知府田大人的表侄,去年刚中的三甲进士,据说上任后与本地几家望族以及富商都有来往。”

“据说柳知县办理过的案子,凡牵扯到有钱人的,都是判有钱人赢。”

“王爷,施子丰的两位嫡亲兄长、三位堂兄都是进士出身,在外地为官,施子丰少时才名远播,然而连续参加四次春闱都未能金榜题名,据说去年春闱落榜后,施子丰在青楼喝得酩酊大醉,差点掐死一位歌姬。”

……

魏曕了解过基本案情,次日一早,他便以钦差的身份去了绍兴县衙,要求柳知县重审施家一案。

柳知县不知道他是王爷,可永平帝直接授命的钦差,这身份也是他不敢怠慢的。

在魏曕的要求下,捕快们将施家众人包括府上的下人们都带到了县衙。

得知有钦差在,那些曾经做出口供声称他们亲眼看见画儿、萍儿三女离开施家的下人,有三个开始浑身发抖。

魏曕就着重审问这三人,推翻了他们先前的口供。

既然三个丫鬟没有离开施家,剩下的就好办了。

魏曕命人绑了柳知县,再押着柳知县一起去施家搜人。

其实柳知县派人搜查过施家,还搜了两遍,但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搜得并不彻底。如今认真搜查起来,长风便在施子丰的书房内找到一间似乎新修不久的地下密室,发现了被囚禁在此的三个丫鬟,一个个都瘦骨嶙峋,全身都是被人残忍虐待过的痕迹,新伤叠着旧伤。

证据确凿,施子丰、柳知县以及所有知情不报帮助施子丰遮掩罪行的人都被下了大牢。

这案子看似简单,然则如果没有人坚持要为受害的丫鬟们伸冤跑去京城,在地方官员与望族狼狈为奸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将真相一直埋没下去。

解决了案子,休息一晚,魏曕单独带着长风出发了,前往表妹温如月的夫家,薛宅。

温如月的丈夫,是永城侯府的庶子薛七公子,名薛焕。

魏昂在位时,永城侯府家里出了位宠妃,所以在那三年战事期间,永城侯府极其拥护魏昂,待永平帝登基之后,永城侯府就被削了爵位,判了个全族流放,只有不曾亲自参与战事的薛焕凭借早年抗倭的功绩以及他与温如月的婚事,并未受到牵连,还在绍兴任守备。

永平帝起事之初,薛焕为了讨好朝廷将温如月贬妻为妾,魏曕便记了他一笔。

可没等他腾出时间收拾薛焕,温如月的信就到了,解释说薛焕当年那么做只是为了保护她,再加上夫妻俩有一个儿子,看在表妹与外甥的份上,魏曕才没有追究薛焕的过错。

长风一路打听薛宅的方位,终于来到一条巷子,却见这巷子里居然有一家在做丧事。

魏曕骑在马上面无表情,长风下马,客气地朝旁边一位坐在树荫下乘凉的老妇人问:“阿婆,您可知道薛焕薛守备府上位于何处?”

那老妇人瞅瞅主仆二人,指着做丧事的那家道:“你们是来给薛大人吊唁的吧,就是那家了,哎,薛大人真是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竟然因为与人拼酒拼出了事。”

长风脸色大变,看看马背上的主子,继续打听道:“拼酒?”

老妇人:“是啊,就前几天,薛大人去别人家里喝喜酒,喝着喝着突然倒下了,口吐白沫,郎中赶来的时候人都没气了。酒又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事还少见吗,只可惜薛大人还那么年轻……”

魏曕没有再听下去,催马去了薛家。

长风连忙跟上。

薛焕已经死了五日,比魏曕进城还早两日,就算魏曕一到绍兴就先来探望表妹,也只会看到薛焕的尸体。

因为随时会有宾客前来吊唁,薛家大门敞开,管事身穿白衣,神情沉重地招待着宾客。

前来吊唁的自然都是与薛焕来往过的人,按理说管事都该认识,认识的也就不用多问,直接请进去就行。

因此,看到突然出现的两张陌生面孔,管事不由地拦住二人,疑惑道:“敢问二位是?”

长风拿出自家王爷的腰牌。

那管事看清腰牌后,两眼翻白,人软绵绵地跪了下去。

这姿态过于异常,魏曕径直往里走,绕过影壁,前面就是灵堂,一张大红棺椁摆在院子中间,棺椁前面,跪着一对儿穿丧服的母子。

魏曕看向那美貌少妇的脸,并非表妹温如月,那孩子才三岁模样,与外甥的年纪也对不上。

表妹是薛焕的妻子,薛焕死了却不是表妹在此跪灵……

长风已经上前发问了:“薛夫人何在?”

美貌少妇一直低着头默默流泪,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听到有人询问,她才抬起头,看到长风时还好,当她的视线落到一脸寒冰的魏曕脸上,美貌少妇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结结巴巴地道:“夫人,夫人她卧病在床,您二位是?”

长风直接抓起旁边一个戴孝的丫鬟,让她带路。

那丫鬟战战兢兢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美貌少妇。

这少妇便是当年薛焕将温如月贬为妾室后新娶进门的妻子汪氏,后来永平帝登基、魏曕封了蜀王,薛焕忙又把温如月提为正妻,让汪氏做了姨娘。

长风看出薛家的情况不对,突然拔出长剑,抵在那丫鬟的脖子上,冷声道:“带路!”

丫鬟再不敢拖延,瑟瑟发抖地朝后院走去。

很快,她带着魏曕、长风来到了温如月的房间外,这里还守着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黑脸丫鬟。

黑脸丫鬟看到长风手中的剑,呆住了。

长风丢开带路的丫鬟,沉着脸往里冲。

没有人敢阻拦,长风一路来到内室门前,刚要进去,意识到尊卑,便朗声道:“表姑娘,王爷来看您了。”

里面无人回应。

长风正在犹豫,魏曕直接推门而入。

进了内室,魏曕只觉得里面一片死寂,等他绕过屏风,就见表妹温如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眼眸紧闭。

魏曕唤了两声,温如月都没有醒。

魏曕替她诊脉,只觉得脉相微弱,与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去请郎中。”魏曕吩咐长风。

长风领命,出去随便找个街坊帮忙跑腿,他再绑了汪氏、管事与几个丫鬟,提到主子面前审问。

汪氏与管事一个说法,都说自从大公子病逝后,温如月就一直都茶饭不思,薛焕只能将家务交给汪氏操持。

丫鬟们却有两个畏惧长风手中的剑,哭着说出实情。

原来永平帝在平城起事时,温如月就失宠了,薛焕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对温如月母子俩十分冷落。

后来永平帝登基,薛焕虽然提了温如月的妻位,却怕温如月在蜀王那里告状,便用温如月的儿子逼迫温如月写了那封信,然后将温如月母子俩幽禁后宅,对外只称温如月染病需要静养。

温如月的儿子曾经被汪氏苛待,落下病根,被囚禁后得不到及时治疗,去年年底病逝。

薛焕怕温如月哭闹,每日都在温如月的饭菜里放些迷药,如此温如月即便清醒,也没有力气喊叫,更离不开这间被人严格看管的屋子,而曾经忠心于她的丫鬟们,早在汪氏进门当年,便全部被发卖去了别的地方。

这次薛焕的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薛焕是朝廷官员,他一死,消息肯定会上报朝廷,蜀王府也可能会派人来吊唁。

汪氏自知瞒不住太久,她已经有了计划,准备在停灵的最后一晚,也就是明晚安排温如月“悲痛自尽追随亡夫而去”,没想到蜀王府的人比她的计划提前到来,来的还是温如月的亲表哥,蜀王殿下!

尽管汪氏能咬牙否认丫鬟们的说词,可是,屋里还有一个温如月。

郎中到后,精心替温如月调理两日,温如月虽然还无法下地走动,却能开口了,朝魏曕狠哭一通后,开始悉数薛焕与汪氏的罪状!

魏曕怒不可遏,将薛家众人全部送去官府,而薛焕的尸体,也被人从棺椁里抬出来,拿破席子一卷,丢至荒山喂狗!

第143章 (不纳)

绍兴施子丰的案子虽然解决了,但还有一些官务要处理,魏曕需要再逗留一段时日。

他住在县衙,考虑到薛家死了人阴气重,魏曕让长风为温如月赁了一处宅子,临时买下两个丫鬟,再请来郎中,好好地替温如月调理病弱的身体。

白日他坐镇县衙,黄昏忙完差事,会来温如月这边探望一下。

温如月体力不济,从内室到厅堂这短短的一段路程,都得有丫鬟扶着。

“表哥……”

重逢有几日了,每次见到魏曕,温如月还是会眼中浮现泪水,心酸难受。

她这样,魏曕很愧疚。

但凡他多关心表妹一些,派人来绍兴看看,而不是轻信薛家送过去的书信,以为表妹真的与薛焕夫妻恩爱,都不会让表妹落到险些被人害死的境地。

“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温如月点点头,慢慢坐到了魏曕对面的椅子上,拿帕子擦掉眼泪,她关心地看向魏曕:“表哥用过晚饭了吗?”

魏曕还没用,嘴上却道:“吃过才来的,你呢?”

温如月笑笑,摸着肚子道:“今天不错,可以喝肉粥了,还吃了半块枣糕。”

魏曕握紧右手。

他对汪氏用了刑,知晓了来龙去脉。

薛焕虽然是永平侯府的庶子,与本族父母兄弟的感情却很深,当年父皇起事,永城侯府站在朝廷这边,薛焕也是支持魏昂的,并深深地厌恶起表妹,如果不是表妹为他生了儿子,薛焕可能会直接休了表妹。

父皇登基后,永平侯府众人被流放,薛焕痛恨父皇与他,却不敢明着恨,于是就想出了逼迫表妹写信报平安的办法。

汪氏怕事情败露,曾经提议让薛焕嫁妆冷落她,与表妹装恩爱,如此来笼络表妹的心,到时候再通过表妹与蜀王府的关系将官职升上去。

薛焕很有骨气,做不来大驸马赵茂的能屈能伸,他宁可冒着可能会被蜀王府察觉的危险,也不想看表妹的脸色,坚持将表妹母子禁足。

外甥死后,薛焕甚至还想安排表妹“悲痛自尽”,是汪氏胆小,怕办了丧事消息传到蜀王府,王府彻查查出端倪。

于是夫妻俩就继续关着表妹,直到薛焕突然去世,汪氏再也撑不下去,只能饿着表妹,效仿薛焕之前的毒计。

表妹饿了那么久,如今要恢复饮食,也得循序渐进。

魏曕看向表妹的脸,还是很瘦,好在经过这几日的调理,恢复了些气色,不再蜡黄。

如果表妹以那副面容进京,魏曕怕母亲会心疼发疯。

“郎中说你要多多休息,时候不早,进去睡吧,我也走了。”

魏曕不擅长关心人,更不擅长聊家常,问过表妹的饮食,便准备走了。

温如月咳了咳,眼看魏曕刚微微抬起的身体又坐了回去,温如月目光复杂地问:“表哥,汪氏害我,您怎么惩罚她都是她罪有应得,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表哥准备如何处置?”

魏曕冷声道:“薛家全族都判了流放,那孩子既然是薛家血脉,我会派人送去薛家的流放之地,让他认祖归宗。”

温如月动了动嘴唇,半晌才苦笑道:“这样也好,让我继续认他为子,我实在没那份心胸,只是,表哥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会不会让百姓误会您仗势欺人?”

魏曕:“薛焕、汪氏如此对你,当日前去薛家吊唁的宾客街坊有目共睹,我也命人张贴告示罗列了他们的罪状,证据确凿,无可指摘。”

温如月叹道:“如此就好。”

魏曕又劝了一遍让她安心休养不用顾虑外面,这便离开了。

温如月坐在椅子上,目送表哥挺拔伟岸的背影,眼中再次浮起泪来。

她在燕王府长大,姑母那么喜欢她,表哥也只是燕王的庶子,温如月曾暗暗地憧憬过,她或许可以嫁给表哥,先做皇孙媳,将来再做郡王妃。

可燕王让表哥取了殷蕙,那个燕地首富之家的千金小姐。

纪纤纤故意在她面前夸赞殷蕙的美貌,不过,殷蕙美不美又有什么关系,婚事已定,她都做不成表哥的妻子了。

所以,温如月果断地去了金陵,投奔父亲继母。

皇城脚下,处处都是达官贵人,温如月在京城精心挑选很久,终于凭借美貌让薛焕对她动了心。

其实她还认识身份更高的子弟,但那些人不会娶她为妻,只有薛焕,既有侯府背景,又有一颗赤诚之心。

薛焕是庶子,武艺不错,容貌却平平,温如月只是朝他笑笑,薛焕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说服侯爷嫡母来求娶。那时候,薛焕真的很宠她,授官绍兴后,夫妻俩过上了如胶似漆的甜蜜日子。然而在绍兴任守备的薛焕,深受底下官员、当地望族巴结,试图勾引他的美人也层出不穷。

薛焕开始纳妾。

在温如月与小妾的明争暗斗中,她与薛焕的情分越来越淡,早在先帝驾崩魏昂登基燕王还蛰伏平城的那一年,薛焕就与汪氏勾搭上了,前脚燕王起事,薛焕就无情地贬她做妾,迎娶汪氏进门。

温如月与儿子被禁足后宅,没有忠仆使唤,只能忍气吞声。

燕王登基后,温如月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曙光,她甚至都想好了要与薛焕和离再让表哥狠狠地收拾薛焕,薛焕却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般,继续关着她。

温如月恨薛焕,连带着看两人的儿子也不顺眼起来。

没人知道,儿子闭上眼睛再也醒不来的那一晚,她并无痛苦,只觉得解脱,至少,她不用再去疲惫地照顾另一人。

温如月甚至开始策划逃走。

只是薛焕总是快他一步,竟然在饭菜里下药。

饿比禁足更难受,温如月只能明知饭菜不干净还要继续吃下去。

薛焕想要她死,汪氏也想害死她,可她命不该绝,表哥来了!

温如月仰起头,任由眼泪滑落。

她是顺妃的亲侄女,是蜀王殿下唯一的表妹,从今以后,她会是人上人,再无人敢欺她!

魏曕在绍兴逗留了半个月。

四月十二,魏曕启程返京,除了同行的侍卫小吏,队伍里还多了一辆马车,里面坐着温如月主仆三人。

来时快马加鞭只用了六日,如今多了一辆马车,路上可能要多耽误几日。

这日路上遇到下雨,众人急着寻避雨之处。

马车颠簸,温如月挑开一侧窗帘,对前面策马而行的魏曕唤道:“表哥,你先来车上避避雨吧?”

长风闻言,朝车中的表姑娘看去。

休养了这么久,表姑娘虽然清瘦,却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美貌,脸庞在雨天更显得白皙动人。

只是,表姑娘就算不是寡妇,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主动邀请王爷同车,不妥吧?

魏曕也觉得不妥,所以只道无碍,宁可淋雨。

冒雨行了两刻钟左右,终于看到一座茶寮,众人忙避入其中。

除了温如月与她的两个丫鬟,其他人都浑身湿透。

温如月取出帕子,走到魏曕身边,要为他擦脸。

长风瞥见了,震惊片刻,马上转过身。

魏曕则及时挡住温如月的手,避开道:“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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