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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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梅敬之从洗手间出来,正好遇到不远处站着的傅时浔。他缓缓走过去,望着对方,突然举起自己的手掌,轻轻转了转手指上套着的戒指:“傅先生,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等我?”

  “不要再利用阮昭了。”傅时浔冷眼看着梅敬之。

  梅敬之:“我利用她?”

  傅时浔:“难道不是吗?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她放弃了修复,进入你的公司工作,但是作为修复师,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梅敬之突然抬眸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

  “什么?”

  这个反问让梅敬之越发觉得可笑,他说:“你居然连她放弃做修复师的原因都不知道,还来指责我,不得不说,傅先生你现在也只是前男友而已。”

  “毕竟没人会和前男友事无巨细的报备。”

  傅时浔的黑眸越发冷淡,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跳反而加速,就好像他应该知道这个原因吧。

  但很快,梅敬之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到电话后,立即皱起没有,神色大变:“好,我立即过来。”

  “抱歉,傅先生,看来我今天没时间为你解答了,希望下次你不会再这么一无所知的来质问我。”梅敬之神情嘲讽的望着她。

  没一会儿,梅敬之找到阮昭,低声说:“刘森的老婆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

  “什么?”阮昭大惊失色。

  他问:“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阮昭点头,当然,刘森的尸体刚找到,他老婆就出事了。

  该不会也是被灭口的吧?

  显然梅敬之跟她是一个想法,于是两人一起往外走出去,走到酒店大门口时,没想到正好遇到傅家一行人也在门口等车。

  看起来他们也是提前离场,南漪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好像有些不舒服。

  在双方见面的那一刻,南漪的脸色更加苍白,她启了启唇,看着阮昭之后,又看向傅时浔。

  傅时浔也是被一通电话喊了下来,南漪身体不舒服,想要提前回去。

  在门口等着司机来接时,他一转头,就看见从大厅的另一侧,匆匆赶来的两人,阮昭穿着的长裙,似乎有些行动不方便,梅敬之怕她滑倒,主动伸手扶住她。

  他动作小心翼翼,护着她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行走。

  傅时浔此刻黑眸牢牢盯在阮昭的身上,但阮昭满心都是刘森老婆车祸的事情。

  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梅敬之的车先到了,当着傅家所有人的面,他打开车门,抬手挡住车顶,让阮昭上车,随后自己从另一侧上车。

  车门关上,车子缓缓启动。

  傅时浔看着被隐没在车窗里的人,此刻他根本看不见阮昭,明明夏夜里的风并不冷,可是他的心仿佛坠入极地深渊,有种被称之为绝望的情绪,包裹着他。

  曾经他多么想要带她见自己的家人。

  可如今这一幕,却又那样的嘲讽。

  当车子往前开的那一秒,他冲了过去,敲击着车窗:“阮昭,别走。”

  他想问清楚,这一年半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放弃修复。

  阮昭扭头看着车外,不停敲击车窗的傅时浔,被吓得赶紧说:“停车。”

  “继续开。”梅敬之冷声吩咐司机。

  司机不敢不听他的话,越开越快,一直往前。

  阮昭就要拧开车门,但是梅敬之却握住她的手:“阮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忘了你当初为什么放弃修复吗?就当这次是你彻底拒绝他的机会。”

  突然阮昭开门的动作顿住,车外傅时浔还在不断的敲击车窗。

  可是渐渐,他跟不上车子的速度,被甩开。

  “阮昭,阮昭。”傅时浔追着车子,不停大喊她的名字,那一刻,那个清冷淡漠的傅时浔仿佛消失。

  曾经他问过自己,如果他用力挽留她,她会不会有留下来的机会。

  这一刻,他就在搏这个机会。

  他想要用尽所有,去挽回他爱的人。

  自尊、骄傲、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拿来交换。

第七十章

  晚风中穿着精致西装三件套的男人,亦如轻狂少年般,疯狂追向渐渐远去的车子,似乎想要让车上的人回心转意。

  “锦衡,锦衡,快拦住你哥,”身后的南漪被吓得失声尖叫。

  就在傅时浔追到酒店前面的那条马路,一辆逆向骑行的电动车从拐角冲了出来,正好身后一辆车的远光灯亮起,电动车车主眼前一晃,直直撞了过来。

  嘭!!!

  巨大的冲撞力,在夜空中发出骇人的声响。

  “啊。”

  连周围人行道上,正在行走的路人在目睹这一幕后,都忍不住发出巨大的尖叫声。

  追过来的傅锦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再也无法冷静,疯了般冲过来:“哥,哥。”

  慢他几步的南漪,被身侧的叶临西搀扶着,从酒店门口的那条路匆匆赶过来,还未走近,就看见躺在地上的那道黑色身影。

  “妈妈。”眼看着南漪被吓得当场昏倒,叶临西赶紧扶住她。

  幸亏此时傅森山也及时赶到,一把抱住南漪。

  他望着前方,神色骇人道:“临西,快打电话给医院,让他们派救护车过来。”

  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

  逆向骑车的男人,戴着个头盔,他虽然跟着车子摔倒了,但是很快就站了起来,爬起来就说:“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冲出来的。”

  “哥,哥,”傅锦衡低声喊他的名字。

  躺在地上短暂的陷入昏迷的傅时浔,此刻似乎恢复了些许意识,他望着头顶的星空,今夜月朗星繁,一如他生日那晚,鸣鹿山里的星空。

  他眼前仿佛出现那个姑娘的身影,她就站在面前,笑盈盈看向她。

  漫天星火,映着她的脸,藏不住的少女情怀和喜欢。

  “昭昭。”他低声唤了一声。

  傅锦衡跪在地上,立即扯开脖子里领带,准备捂住傅时浔额上不停出血的地方。

  闻言,他握着领带的手,顿在半空。

  竟有种没来由的心酸和心疼。

  作为兄弟,都是男人,极少有这么细腻的情绪,可是这一刻,傅锦衡却好像能感觉到傅时浔的心情。

  前方的车子在红绿灯处停下时,梅敬之正在打电话给特助,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最好的医生给刘森妻子开刀。

  可他挂完电话,身侧阮昭突然伸手,将车门半开。

  “阮昭。”梅敬之再次按住她的手臂,低斥道:“你现在回头,就是前功尽弃。你们会一直纠缠不休,这是你想要的吗?”

  阮昭回头,透过后车窗望向远处,但早已经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心脏狂跳不止。

  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让她回去。

  “是,你说的对,我被他动摇了,从我回来开始,我知道他依旧还爱着我开始,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喜欢他。”

  阮昭泪眼婆娑的望着面前的梅敬之。

  从来仰头向前的阮昭,第一次有了回头的想法。

  阮昭将梅敬之按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一点点掰开:“我得回去找他。”

  当阮昭毫不犹豫的下车时,梅敬之坐在车里,透过后车窗的玻璃,看着她拎着裙摆,在路灯上一路往前。

  夏夜里的路灯,柔和而温馨,照在奔跑的女孩身上。

  阮昭跑回酒店的时候,路上的人群刚散去,但是酒店工作人员还在维护现场。

  “这里怎么回事?”阮昭看着地上新鲜的血迹,深吸一口气问道。

  工作人员无奈说:“刚才有个送电动车将我们的客人撞倒,刚送去医院。”

  阮昭心底有个不详的预感,问道:“那个客人是姓傅吗?”

  工作人员见她满脸焦急的模样,摇摇头:“抱歉,我们也不知道客人的姓氏。”

  “医院呢?他们送去哪个医院了?”

  “新北医院,”工作人员这个倒是知道,他说:“是新北医院的救护车过来的。”

  阮昭立即叫了车,前往新北医院。

  但她到了医院,问了值班的护士这才发现,他们的救护车在路上,被另外一辆车拦了下来,对方直接将人接走了。

  根本没有来这个医院。

  “你们怎么能把病人中途让人接走呢,”阮昭忍不住说道。

  护士无奈说:“那也没办法啊,伤员的家属都在,他们都同意。”

  阮昭说了声抱歉,是她情绪太过着急,护士似乎也能理解她的心情,直接说:“要不你给家属打个电话吧,只有他们知道现在送去哪个医院了。”

  可是阮昭只有傅时浔的电话,她打了过去,手机直接关机了。

  她根本不知道傅时浔家里任何一个人的电话。

  最后想来想去,她只能给闵其延打过去。

  “闵医生,是我,阮昭,”电话一接通,电话立即着急的自报家门。

  闵其延还奇怪,阮昭怎么会主动联系他呢,就听阮昭问道:“你可以帮我联系傅时浔的家人吗?我想知道他被送去哪个医院了。”

  “啊?时浔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闵其延一惊,险些手机都掉了。

  他手忙脚乱的说:“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你等我一下。”

  阮昭握着手机,站在马路边,脑子里思绪乱的就已经无法呼吸,如果不是她非要做什么了断,让他彻底死心。

  傅时浔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她忍不住揉着自己的脸颊,试图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

  可是后悔、害怕、担心、难受,所有的情绪在这顷刻,蜂拥而至,她盯着眼前的路灯灯柱上的小广告牌,努力瞪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她极少会哭,哭是软弱的表现。

  从爸爸去世之后,阮昭就很少会再哭了,她不允许自己软弱。

  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阮昭立即接通,对面闵其延的声音传了过来:“阮昭,没事没事,他们把时浔送到了北安安雅医院,现在正在做检查,但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现在过去。你没开车吧?”

  “我没有。”

  闵其延松了口气:“没开车就好,你打车,打车过去。”

  阮昭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立即重新打了个辆车。

  赶到医院时,整个医院都很安静,只有急诊楼上那两个巨大的急诊,正在黑暗中散发着耀眼的红光。

  她走到急诊楼大厅门口时,正好有一辆救护车拉了病人过来。

  车门一开,她就听到病人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旷又安静的医院里,格外凄惨。

  “护士,请问今晚送来的病人傅时浔在哪里?”她走到问诊台,低声问道。

  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喊道:“阮昭。”

  闵其延一身短袖短裤,他接到电话时,刚洗完澡,准备躺沙发上看一部电影。

  “在十六楼呢,你跟我走,”闵其延招呼她。

  阮昭跟了上去,她今天穿着高跟鞋,这一路奔波,脚趾早已经疼的快走不了路,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坚持着。

  闵其延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声问:“你没事吧?”

  阮昭脸色微白,摇摇头。

  “你别担心,马上就能见到他了。”闵其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住的安慰阮昭。

  电梯在十六楼停下,两人走了出来。

  刚转弯,就看见宽阔安静的走廊的不远处,站着的一行人。

  南漪正倚靠在丈夫傅森山的怀里,轻声啜泣,这件事对她的惊吓实在太大,先前她被吓得直接昏迷。

  叶临西握着傅锦衡的手,他手上依旧拿着那条沾满傅时浔血迹的领带。

  助理还有保镖,站在一旁安静守着。

  直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将众人惊醒,先是叶临西忍不住看了过来,在看见阮昭的那一瞬,她伸手抵了抵傅锦衡的手臂。

  阮昭在快走到的时候,站定在原地。

  倒是闵其延似乎考虑到他,先开口问道:“时浔现在怎么样了?”

  傅锦衡捏着领带,低声到:“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还在等报告。”

  很快,病房里有了动静,医生走了出来。

  傅森山立即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病人虽然受到剧烈撞击,但是好在目前只有外伤,额头上伤口之前已经做了缝针处理,目前只有右手小臂上的骨裂,以及多处擦伤。”

  众人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医生又说:“不过,病人有脑震荡症状,所以暂时还不能出院。”

  阮昭伸手扶了下身边的墙壁,整个人有种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虚脱感。

  万幸。

  他什么事都没有。

  医生离开之前,阮昭低声问:“请问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

  “可以是可以,但毕竟已经这么晚了,不要停留过久,打扰他的休息,”医生估计也是看出来,这么一群人站在外面担惊受怕,要是不让进去看,估计谁今晚也休息不好。

  医生走后,阮昭慢慢走向病房门。

  南漪和傅森山本来就是离病房最近的,当她走到门口时,南漪颤抖着双唇,终于忍不住开口:“昭昭,求你。”

  她的声音充满着哀求,在傅时浔冲出去追车的那一刻,南漪的心脏就差点停止。

  更别提,在看见傅时浔倒在地上,傅锦衡跪在旁边。

  那一刻如同噩梦,几乎要将她击溃。

  “您放心,我不会对他说任何过分的话。”阮昭低声说。

  她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拧开,此时病房里的灯并不是很亮,留了最外面的一盏灯,反而靠近里面病床的地方有些安静。

  当她走过去时,就看见病床上躺着的人,穿着淡蓝色条纹病号服。

  额头上包着一圈纱布,碎发乖顺的搭在纱布上,唇色淡而苍白,整个人身上没了那份冷淡劲儿,安静躺着,显得格外温柔。

  就在阮昭又上前一步,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睛。

  原本那双漆黑眼眸,睁开时,有种病弱的无力,或许是万念俱灰,亲眼看着她再一次离开,对他而言,不亚于之前那次分手的打击。

  可当两人四目相对时,他轻眨了下眼睛。

  眼底蔓延着不敢置信的光亮。

  “昭昭。”傅时浔似乎怕她离开,猛地从床上坐起。

  见他居然还要起身,阮昭立即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别动,医生虽然说你只是外伤,但是你也有脑震荡,所以小心点。”

  傅时浔似乎怕她离开,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只是他的手一动,床边吊瓶架也被拉扯的左右晃动。

  他手背上覆着的针管上,有了些许回血的现象。

  “别动,”阮昭伸手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我不走。”

  她慢慢在床边坐下,彼此对视而望着。

  傅时浔那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底的眷恋和炙热明明压抑着,却控制不住的往外翻涌,最终眼神如丝,眼丝如网,这张网将她密密实实笼着。

  争不脱,逃不掉。

  “你是疯了吗?还是真当自己十八岁,为什么要追着车子。”阮昭本来想问他疼不疼,可是最后反而成了气恼的质问。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做出事情。

  那个她在扎寺初时,拥有着将世界万物都不放在心上冷淡眼神的傅时浔,居然会追着车子。

  傅时浔反而没有认真,偏头看着她:“因为我很后悔。”

  阮昭一怔。

  “我们分手之后,我一直在问我自己,努力挽留过你吗?有为你做过什么吗?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答应放你走,明知道你的痛苦也不会少。”

  他定定望着她,眼底炙热而执着:“这次我想用尽一切,留住我爱的人。”

  哪怕放弃自尊、骄傲又如何。

  他喜欢的那个姑娘,也曾经弃这些如敝履,毫不犹豫的朝他靠近过。

  阮昭沉默了许久。

  当她重新抬头直直的望着他,低声问道:“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两人之间,自从重逢之后,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他们跟对方走散了这么久,久到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最终傅时浔漆黑的双眸,紧锁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放弃当修复师?”

  梅敬之跟他说,他连阮昭不当修复师的原因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大言不惭来质问自己。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昭微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我正在修复一副古画。”

  修完墨竹图之后,梅敬之又交给了她一副画,但是那时候远离傅时浔,远离所有人,她看起来好像真的走了出来。

  她认真工作,努力修画,直到那天她去拿起马蹄刀。

  却突然想起跟傅时浔在一起的一幕。

  他替自己磨好马蹄刀,递了过来,阮昭低头看了眼,语气夸张的赞道:“傅教授,你磨刀的手艺真好,比我这个修复师都不差。”

  “这么好吗?”傅时浔低头看了眼,抬眸望过来,“你要是喜欢,以后都让我给你磨刀。”

  “我给你磨一辈子刀。”

  她以为过去这半年,她很少想起傅时浔,是因为她走了出来。

  明明之前也用过无数次马蹄刀,可是这一刻,巨大的悲伤向她袭来,她忽然开始掉眼泪。

  他从未离开过,只是一直藏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

  或许很多人分手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张照片、一把刀,都可以勾起无数回忆,让人沉浸在那铺天盖地的巨大痛苦之中。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的眼泪滴在了画上,到处都是。当时我又气又急,我是文物修复师,我怎么能有这么低级的失误。可我越是想要擦掉那些眼泪,弥补自己的过错。”

  结果……

  她话音顿住,傅时浔看向她。

  阮昭声音很轻很轻:“我越急越气时,突然吐血了,我的血喷溅在整张画上。”

  那一刻,阮昭反而不慌了,她安静的看着眼前的画,仿佛被锁进了画中的岁月。直到梅敬之过来找到她,发现这恐怖的一幕。

  她站在画前面,画上都是半干的血迹。

  他立即带着阮昭前往医院,急性胃粘膜出血,引发的吐血,当时她的情况很严重。

  其实梅敬之跟她平时见面的机会并不会多,也是那次之后,他才从专门给阮昭做饭的人那里得知,她彻夜彻夜的修画,好像是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修画之中。

  为了没有时间去想起他。

  阮昭就像蜡烛那样,拼命燃烧自己。

  终于,她把自己烧到底了,连身体都在告诉她,该停下来了。

  “我爷爷告诉我,修复师就是古画的医生,如果无法沉得住心,就不该去糟蹋这些瑰宝。他曾经无数次惋惜那些心浮气躁的修复师,修坏了无数古画。我曾经发誓,只要我当修复师一日,我就不会修坏我手里的任何一幅画。”

  但是,那幅画再也修不好了。

  等她出院之后,她就决定不再修画了。

  因为她已经不配作为修复师。

  傅时浔同样被巨大的震惊袭来,他看着她,突然松开原本拽着她小臂的手,当他手掌轻轻抬起,他手掌上也缠着纱布,纱布微微粗粝的触感落在她的脸颊。

  “对不起,”他低声看着她,眉心紧蹙,整个人痛苦至极。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那样小心翼翼而视若珍宝,直到他慢慢坐起身体,跪在床上,朝她轻轻靠过来,他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

  阮昭感受着他逼近的温热,想要后退,可是脸颊却被他的手掌轻扣着。

  她忍不住闭上眼眸。

  “我好像带给你的痛苦,多过快乐。”

  这句话让她的心同样颤栗着,她想要摇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动。

  “可是,”傅时浔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此刻他眼眸里映着她,唯有她的身影,他盯着她,眼前的人也没睁开眼睛,却隔着眼睑也能感觉到他热烈至极的眼神。

  终于他再次开口说:“我还是没办法放你走。”

  阮昭轻颤着眼睫,打开双眸,当她望向面前的男人时,他就在自己的面前。

  那种带着侵占性的眼神,如巨网袭来,将她紧紧裹住。

  她眼中氤氲的水汽,最终都汇集于眼角,凝结成一滴晶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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