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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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坐在桌前举起筷子,想了想道,“把门上灯都换了,备些压岁钱,以庄子上管事的名义发给附近有孩子的佃户。”他想着了高兴的事,慢慢勾起唇角,“咱们庄子上也有孩子了,散个财,给家下小郎君积个福。”

单嬷嬷欢快应个是,躬身道,“郎君厚德载物,将来小郎君必定富贵绵长。郎君且慢用,奴婢准备热水去。回头洗个澡,明日和娘子睡得晚些起来,好容易有了休沐的。”

布暖心上一跳,脸上辣辣的。也不敢觑他,对单嬷嬷道,“你替我把幔子放下来,另给郎君准备屋子吧!”

单嬷嬷还没答话,容与先开了口,“用不着,我就歇在这里。”

第三十章 拂红尘

布暖没头没脑的脸红,他这么直剌剌的说要留宿,她以前连想都没敢想过。

其实这里庄子上应该没人知道他们的甥舅关系,但她总觉不放心。她是个敏感的人,唯恐别人在背后编派她坏处。倒不是怕那些人泼脏水,她自己睁眼闭眼的蒙混也罢了,横竖是女人家,用不着抛头露面。她是怕容与难做人,可再打量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不为这事操心。大约灰心透了,破罐子破摔,他也不怕这事抖露出去。

单嬷嬷来放幔子,她不方便多说什么,便自顾自的躺下来。自己宽慰着自己,孩子都有了,还臊什么?心里却腾腾的跳,前头都是她死乞白赖的缠他。醉襟湖上那一夜后又分开了这么久,对她来说,云端里的容与和她之间依旧存在距离感。她捏着小小的拳头放在胸前,背对着帷幔,视线切断了,听觉却更加敏锐。他有良好的教养,吃饭从来不出声。她屏息分辨了好久,幔子那边静悄悄的,间或有勺子磕在碗沿上的声响,她才知道他还在屋子里。

“没人守夜我不放心。”他隔了半晌突然道,有点像在找借口,说得磕磕巴巴的,“那个潘家的没伺候过人,也不懂规矩……我来了这半天,你叫她她才知道我在……你半夜里要使唤的话,指望她怕是指望不上。还是我在你边上,你有事我好着紧给你办。”

她知道他担心她,说出来其实挺别扭的,还不如不说的好。她含糊的唔了声,那边又缄默下来,好一会儿无声无息。

屋里更漏滴答,看时候过了三更。这半天路上颠簸,又经历了郡主府里那通折腾,她也乏累得再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合了眼,不知隔多久,床沿有人坐上来。她一下惊醒了,觉得难为情,不敢回头,只闭着眼睛假寐。

他悉悉索索的脱衣裳,没留神一只鞋从脚踏上翻落下去,嗑托一声掉在地上。他怔了怔,忙小心翼翼的看她。见那单薄的肩头微动了动,他轻声道,“吵着你了?”

“没有。”她很快说,然后总觉哪里不对,好像回他这句不太应该。

他低声笑起来,探过身给她掖被子,自己另取一条褥子来铺开。仰天躺在她身侧,一时尘埃落定了。转过头看她,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松快的叹息,简直像躺进了安乐窝里。然而感情虽足了,心却还是半空的。于是挪过去,从背后搂住她,这样便填满了。

她虾子似的弓着身,他的脸贴着她的颈子,也顺她的势弯成个半圆。身子贴着身子,腿缠绕着腿,像两根相依而生的藤萝。

离开长安,一切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既紧张又甜蜜,胸腔都有些抽搐。她踅过身来搂他脖子,“容与?”

“嗯?”他唇角有朵绚烂的花。

“咱们还回长安吗?”她吻吻他的鼻子,“要是能一直留在这里多好!”

他笑意未减,“你喜欢这里?”

她想了想,“也不是,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捋捋她鬓角的发,“我托人在塞外购置了产业,你要不要听听?”

她颇意外,两只眼睛瞠得大大的。他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就有能力去做。这样的男人,她竟还不相信他!

“塞外市价低,十万贯都能买下一座城池。”他搬着指头数起来,“牛羊骆驼、奴隶侍女、田舍商铺,应有尽有。咱们靠收租,大概也够过一辈子了。还有屋子,你在壁画上看见过么?和长安的木柞结构不一样,是石头垒起来的。墙上刷了石灰,顶是圆的,盖上蓝色的琉璃瓦,远远看着很漂亮。”

她听他描述新奇极了,追着问,“我常听说出了玉门关黄沙漫天,那塞外下雪么?”

他点点头,“冬天时候长,雪下起来没日没夜的。下久了不好,要压垮房子的。不过塞外有刀客,下雪天里进城躲避,咱们留下一个,教孩子学刀法。”

她嘟囔了声,“你自己不是二品将军么,还要别人教?”

他故作高深的一笑,“都隐姓埋名了,再显摆功夫岂不穿了帮?”

她却较真起来,“那你做什么买个城?书上都说了,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在中原已是大排场了,何况塞外这样的地方!你扔那么多钱,岂不把地砸个坑嚜!”

他半闭上眼,笑道,“我给不了你诰命,叫你做个城主夫人。”

她使坏,在他额头上撞了一下。他嘶地吸口气,“怎么了?”

“我不要做城主夫人,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她是个没野心的女人,只唯恐家业太大,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知道她的心思,在她鼻尖上捏了把说,“你放心,我又不爱招摇。买下来的东西都有人顶头,就是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她才觉得好笑,他历来办事缜密,自己是半瓶醋,竟操心起他来!因笑道,“哎呀,这么枝上品牡丹,叫我给摘着了。”

她心情好了爱调戏他两句,他渐渐也习惯了。不哼不哈的默认了,一只手盖在她小腹上。只是觉得怪,那里似乎总有些单寒,不由探进去。她不自在起来,慌忙压住了,腼腆嗔怪道,“你干什么呀?”

他颇感不好意思,想了想道,“我怕他冷,不知我家小郎君好不好,来瞧瞧他。”

这话哄孩子似的,她却信以为真。实在是他的手掌热乎,覆在她肚子上,腰酸便会好些,一阵阵的牵痛也会减轻些。她挨到他枕头上,靠着他的肩头道,“你就这么盖着,我好受些。”又红了脸补充,“别乱动就成。”

他取笑她,促狭道,“那你说,到底是谁摘了谁?”复恶意移动一下手指,“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她唉唉的叫,横过一条胳膊盖住了眼睛,“罢罢,是你摘了我……”

他方满意,满手凝脂,触感再好,手心那块却总捂不热。他心里没底,蹙起眉喃喃,“明日传郎中来诊诊脉,怎么那么凉?”

“今早在郡主府才看过,医官说一切都好,只叫静养。说内虚,孩子又小,等坐住了胎就好。”她外过头来,额头抵在他下颌上,“大过年的,我不要瞧病。瞧一次就得开好几天的药,这阵子吃药都吃怕了。”

她喋喋抱怨,他心疼她,嘴上不好说什么,私底下还是忧虑的。到底他们的血缘摆在那里,孩子能保得住,生下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他犹豫了一阵试探道,“暖,咱们只要这一个好不好?孩子好也罢,歹也罢,只要这一个,你答应我。”

她曾听秀说起过乡野里四肢不全,或痴或傻的孩子。私下里原就有这层顾虑,如今他提起来,虽不说破,她也明白了七八分。这是乱了人伦要付出的代价,既然有一得,那么必然也有一失。她倒没有太过长远的打算,眼下顾好肚子里这个就已经足够了。但多少尤感可惜,无力回天唯有叹息,“我听你的。”

两两缄默下来,这样相拥而眠,真有几分普通夫妻架势。

她细细的鼻息就在耳畔,说真的他从上床到现在一刻都没能松懈,绷得弓似的,这样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他苦笑,且忍着吧,怎么也得忍上小一年的。

心里终究装着事,长安的烂摊子还不知怎么收拾,事到如今郡主府炸了锅,将军府里定然也不太平。这些都不去计较,事情闹起来,到刑部,到都察院,甚至是庙堂上。他总要想法子解决,自己得什么刑责都在话外,布暖不能有半点闪失。若到万不得已时,无非是把所有罪过都兜揽过来。保全她,他想要脱身易如反掌……

她的手攀上他的胸膛,“容与?”

她叫他一声,他铺陈了半数的棋盘一股脑儿被她打乱了,因无奈应道,“怎么了?渴吗?”

“不渴。”她看着他,似乎很委屈的神情,“你不喜欢我了么?”

他摸不着头脑,只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怎么能不喜欢呢!又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伤了她的心,切切解释着,“若是不喜欢,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劫你到这里么?你别胡思乱想,有话也别背着我,哪里不称意就和我说……你哪里不称意?”

她怨怼看着他,也说不上来,只是种感觉。他似乎刻意和她保持距离,难道她让他为难?总觉他不情不愿似的!她嘟起嘴,“那你亲亲我。”

容与一阵乏力,他自控力虽好,也架不住她这么考验。鼓了半天劲在那红唇上印了一吻,“这样可以了么?”

“不是这样的!”她捧住他的脸,舌尖抵开他的牙关探进去,胡乱搅了一圈,然后告诉他,“是这样的。”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悍然扑上去,按着她的意思好一通搜刮,直把她亲得脸颊酡红,方松开她道,“这样么?这下可如了你的意了?”

她憨然一笑,舔了舔唇道,“不够。”

不够,是啊,他又何尝够了!她是媚骨天成,但是不够又怎样?一张床上躺着,只能看不能碰。她来撩拨,一股邪火便升腾起来。心像落进了滚烫的茶汤里,扑通扑通艰难的跳动。然而摆不脱,即使蹿到天上去也还在她掌握中。

他把唇贴在她锁骨上,“暖,现在不能……”

他的吻慢慢向下延伸,落在她高耸的乳上……她感到满足了,仅仅就是为了证明,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他没有厌弃她变得呆蠢的腰肢,没有挑剔她动辄浮肿的双腿,她对他还是具备吸引力的。

他停下来,沉重的喘息。然后替她合上衣襟,自己坐起来用力撸了把脸。

她勾着头问他,“为什么?”

他哭笑不得,垮着肩道,“因为你肚子里有咱们的小郎君,我要确保小郎君的安全。”他实在没辙了,苦着脸道,“别招惹我了,莫非你想叫我大冬天的洗冷水澡么?”

她果然惊恐,“那不成,要作病的。”忙自觉的往胡床最里头挪,背对他躺下了道,“我睡了,再不出幺蛾子了,你也睡吧!”

他望着那窈窕的背影苦笑,看来倒不如分房睡的好。弄得眼下这样,自讨苦吃!

第三十一章 梦中身

乡野里过年自有野趣,平常呼奴引婢惯了,万事都有人张罗。如今底下人粗笨,没了想头,自己动手张罗年货,更能发掘出不一样的年味来。

布暖站在檐下看容与扎草把子,庄稼人过年爱热闹,没有戏班演出,就在地头上堆柴垛子舞火龙取乐。容与早年从军,在外乡过了好几个新年,对这样的活动有种特殊的眷恋。他翻来覆去检点松香的时候,脸上兴奋的笑容是她从没见识过的。就像个满含期待的孩子,从不管是不是急景凋年,过节的当口总是无所顾忌的快乐。

她拢着手炉浅笑,岁月静好,不紧不慢的节奏里蕴含的是安贫乐道的从容。庄子上的生活比侯门似海里简单得多,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两个仆妇布置佛堂,搬着锡香炉和蜡台过去。经过时停下来蹲身道,“奴婢请郎君一个示下,郎君和娘子在庄上过年,祭祖这一项怎么料理?即命人请神位去么?”

容与摆手道,“罢了,时间仓促,别计较那些。请了来,日常短了供奉反倒不好。等入夜,我在院子里遥叩也是一样。”等打发了下人回头看布暖,笑道,“你站了有会子了,还不回屋里去?”

她摇摇头,“我不累,看你扎龙头。”她没好意思多说,其实就那么看着他,也觉一辈子看不够似的。这个半年前还称之为舅舅的,令她敬畏有加的人,如今成了依托终身的良人,成了孩子的父亲。现在想想,竟像做梦一样。

他撂了手上活计过来,笑得有些尴尬,“对不住,我一时兴起,玩得忘乎所以了。走吧,我陪你进去坐坐,站久了看慢待了咱们小郎君。”

他张嘴闭嘴小郎君不离口,她心里也欢喜,却有意假作嗔怪,“你焉知一定是个男孩儿?万一是个姑娘,这么叫着多别扭!”

他抬起眼,眸里有浅浅的笑意,“这话也是,怎么办呢,你瞧叫都叫顺口了……这么的,将来孩子落了地,不管男女乳名都叫‘小郎君’,你道好不好?”

布暖在软垫上坐下来,眯着眼睛对他笑,“那你且试试,看她不恨你。”

“这世上哪里有子女恨父亲的道理!连身体发肤都是爷娘给的,名字叫得不称意就记恨父亲么?”他说着,自己也觉难为情起来。这孩子来得突然,他是新官上任,难免忐忑。一头欢欣雀跃,一头又想尽量表现得老成。越仔细越别扭,到最后先自红了脸。

她不言语,取了剪子来剪窗花。手里倒腾着,眼尾的余光瞥见他挨过来,伸手抚她肚子,“今儿怎么样?”

她唔了声,奇怪今早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倒像个没事人。不过大开着门户举止亲昵叫她不习惯,觑了门外道,“留神有人来!嗳,你坐过去一些。”

他挑起了半边眉毛,“这会子要和我划清界限,晚了吧!”

她羞涩的别过脸,“我多早晚要和你划清界限来着!外头人来人往的,不是怕人撞见么!”

“撞见又怎么样?时时的谨小慎微,弄得上了年纪似的。”他怨怼的说,语气里有孩子样撒娇的意味。

她诧异的望着他,脸上渐渐浮起会心的笑。可不是么!这半年来人前遮掩,人后又煎熬。艰难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剩下飘摇的一缕。现在换了环境,就像超脱出来,再小心翼翼仿佛对不起自己。

她探过去握他的手,他抬起眼,水一样深沉的眼眸,她简直要沉溺进去。她冰冷的手握在他手里,一切都是真的。经过了这样多的磨难,也许以后会好了吧!她叹息着,但愿长安的麻烦能解决。还有洛阳那边,不知父亲母亲知道后是怎么样的态度。只有不去想,尚且还能心安理得些。其实两个人并不能无所顾忌的快乐,各自都有粉饰太平的嫌疑。不过这幸福倒是切实感受得到的,蜜糖一样淹上身来。动作慢了,时间也凝固住,形成一个更为新奇而有滋味的世界。

他一手扶住她的下巴,俯身来吻她。她听见耳朵里嗡嗡的血潮,阵阵拍打过来,像翻卷的浪。她虚弱的撑靠在凭几上,他把另一只手插进她宽大的袖管里,攀到她肩头轻轻抚摸。小小的,圆润的肩头,在他手里创造出新的乐趣。他的手指钻空子似的溜进她腋下,本来一心一意吻着,却不防嗤地一声笑起来。

她怕痒,缩作一团。他存心和她闹,偏要去挠她痒痒。她推他一把道,“你再逗我,仔细我闪着腰,瞧你怎么料理!”

这是很好的特效药,他一听果然消停了,“你倒会见缝插针!不过我听人说起过,怕痒的女人将来怕夫婿,你不怕落个这样的名声?”

她嘟囔了句,“这名声又不丢人,再说别人谁知道!不过老话的确有些道理,可不是一直怕着么!”

“如今还怕?”他挪了挪身子坐正了,把她剪下来的纸屑掸到小簸箕里。又到脸盆架子前盥了手,转回来打开掐金描翠攒心盒子,捏了个果脯来喂她。一面道,“我竟不知你还有怕我这一说!当初刚到长安像个避猫鼠,后来不是半点也不怕么!和我没大没小的,只差没爬到我头顶上来。”

她抿嘴笑,有时候肆意妄为,只是凭借着他爱她。若是这爱情可以一直延续下去,她也已经知足了。

他鲜少管理庄上的事物,趁着今年他在,管事领着帐房来缴账簿回话。走到门口站定了,躬着身请安。容与看见他们手里抱的吃饭家伙,便知道他们来意。起身道,“前院说话去。”对布暖道,“你且歇着,我办完了事就回来,在这里没的吵着你。”

他不在职上,只穿狐裘的盘领常服,宽袍大袖,有种四平八稳的沉着气象。稍牵起一边袍角迈出门槛的时候,露出重台履上直立的云头和鞋口上精细的宽镶滚。倒不像将军,像个兼具管理才能的荣华人家的大少爷。

她点头,送他到门上。不知怎么,似乎有种预感,要长远分离似的。背上寒毛一根根都竖起来,不好说出口,怕他怪她杞人忧天,便那么倚门目送他。他回回手,她突然热泪盈眶。忙背过身去拿手掩住了口,好容易才把哽咽吞下去。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单只是想哭。她自己也知道不应该,按说现在可算尘埃落定,该说的说开了,该解释的也解释清楚了,还有什么可挂怀的?她应该相信他,他爱她,为他们的将来作好了周密的铺陈。如今只差官场上全身而退,只要朝廷放人,他们就能远遁塞外,做他们的神仙眷侣去。怕什么?他那么有手段的人,她到底怕什么?

怕处不好?当然不是!孩子都在肚子里了,说起来不好意思,两个人一头睡了一夜,隔天的气氛就变得松懈而亲切。尽管各自脸上矜持着,不经意的一点眼底的流光就显出他们有多喜悦——实在排山倒海的喜悦,丰沛自给的情感,没有任何不必要的人参杂。没有知闲,也没有蓝笙,他们的相处就像普通的小夫妻,充满了温情和希望。但是仍旧不安,两只脚底下是空的,没有脚踏实地的扎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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