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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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显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道:“大奶奶说的是,奶奶今晨还告诉我们说,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都要改名字那还了得,大奶奶和我都当了真,不知原来奶奶心里是在意的。”
在场之人听到容氏和秋白所说,句句都指是韦氏自己不要秋白改名字。韦宛秋亦没有分辩,只垂下了眼帘,抿紧唇没有做声。
苗夫人看了韦宛秋一眼,正想说话,一直静静侍立在旁的书双这时走上前来,开口道:“大奶奶此言差矣。今晨是奴婢提起秋白名字冲了咱们小姐之事,大奶奶怎么对咱们小姐说话的,我在旁听得真真切切,秋白又是怎么冒犯我家小姐的,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我家小姐从来没有说过不让秋白改名字,是大奶奶故意轻慢我家小姐,不依规矩办!”
韦宛秋眼光飘到书双身上,低声道:“你下去,在太太面前不得无礼。”
苗夫人却一扬手,道:“让她说下去!我倒想听听,做姐姐的人,怎么在妹妹过门的第一天便纵容着下人欺辱妹妹!”
书双面上泛起一抹得意之色,道:“大奶奶纵然一开始不知道秋白的名字犯了我家小姐的讳,可奴婢已经出言提醒,大奶奶还是没有要为秋白改名的意思,还说这只是小事一桩,让我家小姐不必较真儿。这秋白更是不知礼数,张口闭口说什么同姓同名比比皆是,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就是别处有跟咱们小姐同名的人,可那也是别处,秋白是这府里的下人,也就是咱们小姐的下人,自然应该避着小姐的讳!”
这书双口齿极为伶俐,言语中竟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冲着容迎初和秋白而来,韦宛秋则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容迎初在这当口却不觉失笑,道:“姑娘这张嘴巴好生厉害!强词夺理?敢问谁在强词、谁在夺理呢?你家小姐?如今她已经是咱们府里的奶奶,姑娘既然这么通礼数知规矩,怎的还唤她为小姐?莫非眼里根本就没把这里的规矩当回事?既然如此,何必在大太太跟前大放厥词?”
书双张嘴正欲反驳,容迎初眼风顿时凌厉起来,斥道:“主子说话的时候岂容你小小奴仆放肆?你家奶奶一句话都没说,你倒句句抢在前头?既然你刚才说秋白算是韦妹妹的下人,那你也是我的下人,你既然不懂这府里的规矩,我自应替韦妹妹好好教导你才是!”
书双气得两腮通红,韦宛秋这时轻轻地向她递了一个眼色,她面上微有一丝窘迫,接着便沉默了下来。
秋白暗暗咬一咬牙,走到容迎初跟前,“扑通”一声跪下,道:“大奶奶,此次事端皆因秋白而起,既然韦奶奶这般在意,为免大奶奶为难,求大奶奶替秋白改了名字吧!”
容迎初还不及回应秋白,便听周元家的进来道:“大太太,安大爷来了。”
苗夫人轻轻颔首,便又软软地歪在了榻上。
容迎初和韦宛秋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面向内堂大门,果见一身蓝狐滚边墨色裘袍的柯弘安悠悠然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先看向了容迎初,容迎初正好与他对上了眼光,不知是否错了眼,竟似从他眼中察觉出一丝温情来,心中微微一动。
韦宛秋亭亭伫立在原处,如一株高雅清艳的水仙花,连神色也是带着恍如隔世的迷蒙,一双妙目如不见底的深潭,幽幽埋藏着无数心事。
柯弘安慢条斯理地来到苗夫人跟前,草草行了见礼,道:“娘把我叫来,又是为的哪般?这回又是谁犯了事?”
苗夫人胳膊撑在石青金钱蟒引枕上,道:“你倒是知道,又是你房里的人犯事了。既然知道,怎么平日不多加管教?这秋儿才过门第一天呢,便受这样的委屈了,这事你究竟晓不晓得?”
柯弘安自顾在椅上坐下了,眼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韦宛秋,道:“我娘子体恤我,从来不让我费心伤神,房里的事她自会做主打点,我无须过问太多。”
他的话甫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容迎初诧异地望着一脸散漫的他,甚至就要以为自己误解他的话意了—— 他口中的娘子,会是指自己吗?
苗夫人怔了一怔,旋即定下神来,道:“按理也合该如此,房里有一个贤惠识大体的夫人打点着,确是能让你省不少心。只不过如果这个人不知分寸,偏生惹出事端来让你烦心,那就不得不花点心思管教了。”她顿一顿,又道,“她丫鬟的名字冲了秋儿的讳,犯了规矩,嘴上还得理不饶人的,这事可大可小,弘安,你来拿主意吧。”
秋白仍旧跪在地上,抬起头来道:“太太错怪我家奶奶了,奶奶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只是韦奶奶说了不在意在前,我家奶奶刚才已经说了既然韦奶奶心里是过不去,那绝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的。改了秋白的名字不过是闲话一句,平白惊扰了太太和大爷,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韦宛秋螓首半侧,睨了秋白一眼,面沉如水。
容迎初静静道:“确实有我考虑不周的不是,太太要怪罪迎初也不是没有道理。此事任凭相公定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柯弘安交抱起双臂,好整以暇道:“又要我定夺吗?我一用神脑袋便疼得要命,娘就不要为难我了。如此可好,我把此事交由我娘子定夺,让她来拿主意,她觉得要改名字便改名字,她觉得不必改便不必改,从此谁也不能再提了?”
苗夫人脸色一变,倏地从榻上坐直身子,道:“怎可如此……”
韦宛秋双手袖在玫瑰紫千瓣菊纹的广袖中,端然而立,冷眼注视着柯弘安和容迎初二人,由始至终都是静默无声。
柯弘安打断苗夫人道:“娘刚才已经有言在先,此事由我来拿主意,可是听凭我决定之意?既然让我决定,那我已经有了决定。”
苗夫人面上阴晴不定,目光凛冽如刀锋般瞪向柯弘安。
柯弘安熟视无睹,微笑着看向容迎初,道:“娘子,你的主意便是我的主意,你只消告诉我们,秋白这名字要不要改便成。”
容迎初心底惊讶得无以复加,又暗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受,伴随着一丝莫名的情愫缠绕于心,带着不真实的温暖感觉。她回了相公一个会心的笑意,道:“多谢相公信任。奴家愚见,秋白的名字不必改。此秋非彼秋,韦妹妹若还是介意,那我以后就少让秋白到你跟前来便是。韦妹妹,你意下如何?”
韦宛秋将一切意绪掩藏在温柔的笑容背后,道:“既然相公说了一切听从姐姐的意思,那妹妹别无他话。”
容迎初亦含笑,垂下眼帘道:“难得妹妹如此通情达理,姐姐甚为欣慰。”
戚如南旁观着这一幕,心下顿时别有滋味,眼看婆婆的脸色越发难看,她连忙上前道:“娘,我突然想起我过来时刘镇家的说要找您回话,不知是何事?不如让大伯和两位嫂子先回去吧。”
苗夫人面色阴沉地注视着柯弘安,沉默半晌,方缓缓道:“下去吧,你们都下去。”
柯弘安干笑了一声,径自起身,率先往门外走去。容迎初扶起秋白,亦随在柯弘安身后离开。
韦宛秋安之若素地向苗夫人告了辞,方与书双一同返回万熙苑。
踏进南院的大门,韦宛秋款款地往里间走去。丹烟和周妈妈、刘妈妈几人迎将出来,看到自家主子神色不对,个个顿时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出言问一句,只是无声地替主子更衣、上茶。
待众人都忙停当后,韦宛秋方轻声道:“你们都出去,书双留下。”
书双眉心一跳,只静静立在原地。周妈妈和丹烟等人均垂目敛目地退了出去。
韦宛秋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书双,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书双不敢直视主子的眼睛,低头一动不动,心不自觉地跳得厉害—— 竟心悸至此,皆因主子的无声,正正是威慑所在。
韦宛秋已经站定在她跟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一张绝美的面孔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看不出喜怒。
书双更觉惶恐,张口正想说话,韦宛秋冷不丁地一扬手,劈头盖脸地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又狠又快,没有半点留情。书双吃痛得惊叫一声,整个儿摔倒在地,眼花缭乱的余光间,只看到主子那苏绣月华色的锦缎广袖轻飘飘如云霞飞扬。
“谁让你讲话了?”韦宛秋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跟前,声音里没有半点情绪起伏,“谁让你自作聪明了?枪打出头鸟,你干吗非要笨得去做这只出头鸟?你以为这里还是将军府,凭你凶就可以打遍天下?”
书双半边脸被打得红肿,嘴角迸裂,鲜血渗流,她匍匐在主子脚下,颤声道:“奴婢只是看不惯她们欺人太甚!小姐是千金贵体,以平妻之名留下,已是莫大委屈,岂能由着她们作践?”
韦宛秋低头看自己用凤仙花染就的鲜红丹蔻,缓声道:“所以我才说你是自作聪明,你以为你这算是表忠心吗?容氏自然是不能放过,可我本就不屑跟她争,杀人可以不见血,我并不想玷污了自己的手—— 借刀杀人,你懂不懂?”
书双浑身瑟瑟发抖,道:“奴婢知道错了!”停了一停,仍忍不住继续道,“奴婢知道小姐向来心思缜密,可是……小姐分明是将军的掌上明珠,何以将军会忍心将小姐下嫁到柯家来受闲气……”
韦宛秋缓缓坐下,半倚在紫檀木小圆桌上,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地盯着地上的书双,眼前忽而泛起一片迷茫,内里仿佛都是过往的零碎的记忆。
将军父亲的声音透过记忆回荡在耳边:“柯家的苗夫人今日传来话,只说柯家安大爷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只等爹的那件事成了,便会与你一起随爹退守至青州边境。秋儿,爹最后问你一次,安大爷身边已经有了一位夫人,虽然苗夫人说那位只是姨娘的名分,可终究还是未成婚前有了房中人。爹虽然希望你将来的夫君愿意记入韦家族谱,随爹一同远迁,那样韦家方不会有绝后之虞,可事关秋儿的终身,如果你不愿意,爹再为你另觅佳婿便是。”
她听父亲提起“安大爷”三字,脑中立时浮现出柯家大老爷寿宴当晚,前来向父亲问好敬酒的那名年轻男子。
犹记当晚,她在觥筹交错的喧闹之中抬起头来,看到他与父亲碰杯,洒脱地一饮而尽,她整个儿便定在了那一瞬间。
险些便以为自己身置梦中,险些便以为是前世的纠缠没完没了,延续至今生,只为向她追讨她所欠下的债。
为何,竟然是他?
前世之时,他在昏暗的壁灯下抱紧她的身躯,一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浅地道出最为残酷的话语:“我不能答应你什么,因为我答应她在先。”还是那样温柔的声音,犹如甜蜜的呢喃,却极尽无情地击碎了她的心。
“这么说来,你已经选择好了?”她推开他,双目通红,声音嘶哑,“既然你只要她,为何又来招惹我!”
他笑得讥诮:“求你明白何谓男欢女爱、逢场作戏,不要一副我欠你许多的样子,一切不过是你情我愿。”
冰凉彻骨的绝望痛击在她心间,令她撕心裂肺般的痛不欲生。
你分明承诺了一定会给予我想要的,既然你做不到,我也不会让她得到。
下意识的驱使,她一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刺进他的腹中—— 血腥的红潮汹涌而至。她就那样失神地立在原地许久许久,方于凄绝中跪倒下来,拿起地上染着他的血的水果刀划破了手腕—— 渐次陷入昏迷之时,她胸臆间的痛与恨仍旧连绵不息,曾那样渴望自己不要再醒来、不要再记得。
直至重新醒转过来,发现自己已然再世为人。
所有一切都是新,只有她的灵魂,仍旧背负着旧有的包袱。
重获新生了五年之余,已然彻底适应了陌生的年代和身份,以为自己就此与前世再无牵扯,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过往的阴影,以为早已忘记。
可在华光十色的灯笼光影之下,为何他的脸庞竟然熟悉如斯,那样硬生生撞进了她以为失落了的记忆之中,让她在这一刹那知晓,她仍旧是无法放下。
柯家大爷柯弘安,他与他何其相似。
眼角眉梢,音容笑貌,连一垂眸一转首都带着几近相同的神韵。
她茫茫然凝视了他良久,只是他目不斜视,丝毫没有看她一眼的意思,自顾地与父亲你一言我一语,融洽而投契。
仔细地看清,其实也并不是十足的相似,前世的他眼光总是游离而闪烁,而今生的他只觉笃定而深沉。他们的面相,亦有着各自的差别。可不知为何,远远地看到他,就觉得他是他,那样的莫名而没有道理,连她亦觉得荒唐。
以至于父亲问及自己的意愿,她方会幽幽地回答:“如果他愿意跟随我们离家远迁,那女儿愿意下嫁,至于他的夫人……女儿自有盘算,没有人可以伤害女儿。”
韦将军深深地注视着女儿,道:“秋儿,此次当真是委屈你了。我和安大爷……曾不止一次碰面,他愿意答应我,也是因为对我有所求。若他胆敢亏待你,我也绝不会让他如愿。”
然而男人的承诺往往不堪一击。
成亲礼上容氏咄咄逼人,非要分清先后大小。她心知苗夫人必有后着,倘若由着容氏纠缠下去恐怕后患无穷,何不先让一步,待成定局后也就由不得这姓容的胡搅蛮缠了。
可是她的让步却昭示着阴影的再次逼近,父亲不知私下与柯家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愿意暂且放过,让心爱的女儿屈尊成为柯家的平妻。成亲当日不宜与娘家人相见,父亲便让人捎了信进来,信上书:顾全大局,小不忍则乱大谋。
乱大谋?何尝不是呢。
柯家大老爷能给父亲的,自然是比维护她这个女儿的终身幸福来得重要。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男人也不见得光明磊落,能让人一眼看穿。这几个男人心里各有盘算,有如一盘扑朔迷离的棋局,一步紧追一步。他们各有自己必要保全的东西。
唯独不会有她的位置。
父亲总说她自五年前一场大病过后,便性情大变了,再不像以前那般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说不清到底是好是坏,因为她的安静里更多地透着一股阴郁的寒气,让人心生不安。
前世是从小忍到大忍,忍到最后,她忍无可忍地冲他尖叫:“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最后只得玉石俱焚。
今生还是要忍,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韦宛秋阴冷一笑,道:“这时说受委屈还早呢,今日的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她目光冷厉地盯着地上的书双,“你给我仔细着,今后我让你说话便说话,让你闭嘴便闭嘴,多一分也不要做,你若再坏我的事,可就不是这一巴掌的事了!”
书双身子颤抖得如筛糠,连连磕头道:“奴婢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柯弘安与容迎初是一先一后回到万熙苑中。
容迎初和秋白走在一起,远远看到柯弘安来到正院门前,却不进去,又转过身踱到了东院门前。
容迎初见状,心下暗暗纳罕,平一平心绪向柯弘安走近,微笑道:“相公怎么不回正院去歇息?”
柯弘安懒懒地抱起双臂,与她并肩走进东院,看似不经意地道:“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我今晚就留在你院子里吧。”
容迎初再度愣了愣神,怀疑地看了看这用意不明的相公,又回头看了一眼秋白,秋白也觉得奇怪,便开口问道:“大爷是说,今晚在东院里用晚膳吗?”
柯弘安面上含着一缕值得玩味的笑容,道:“明知故问么?我都说了留下了,管我是用晚膳还是过夜呢!”
容迎初一惊,他态度的转变一时让她有点无所适从,半晌也没能接过话来。
秋白亦觉始料未及,随即便坏坏地笑了。早就看出来这大爷对奶奶是有心的,愣是等到今天才捅破窗户纸,也算掩藏得深了。话说回来,这小夫妻俩可真够折腾的,到今天才凑到一块去,这大爷动作也太慢了点!
迟迟疑疑间便进了内室,容迎初仍是有点怔怔的,看着柯弘安大模大样地在长榻上躺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便成了:“你又要睡了吗?”
秋白知趣地没有跟进来,此时室内只有他们二人。柯弘安双臂枕着脑袋,半眯着眼睛看她道:“又?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除了吃就是睡?”
容迎初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被他看出了一直以来腹诽他的心思。他也知道自己除了吃就是睡,倒算有自知之明。
柯弘安端详着她,那专注的目光就像是在欣赏一样稀世珍品般,嘴上轻轻道:“其实你这个羞羞怯怯的模样,倒比要强的时候好看。”
容迎初听清了他的话,脸上更是火烧似的发烫。她定一定神,走到他身旁,道:“相公如果要歇息,还是盖上毯子吧,着凉了可要招起病根子了。”
柯弘安笑道:“还真当我只晓得睡吗?”他出其不意地拉住了她的手,让她在榻沿边上坐下。这个动作以及这个相对的场面,与那一夜何其相似,但他的眼光以及神色,却又与那夜大相径庭。而她的身份,亦不再是等待家族认可名分的可怜人。
他把她的手攥紧在掌心中,如握的是一件他梦寐以求的宝物。
梦寐以求,何尝不是如此呢?
容迎初感觉到他手心中的炽热,有点热得似要渗进她的肌肤,十指连心,这份不可名状的情愫,正在不知不觉间游进了她的心房。
她抬起眼帘,正好对上他温情脉脉的眼光,心头轻轻一跳,道:“既然相公不睡,那不知今晚想吃什么?迎初这就吩咐人到小厨房去说一声,让他们把相公的饭菜送到东院里来吧。”
柯弘安“扑哧”一声笑了,道:“咱们除了睡和吃就不能说点别的吗?你什么也不用忙,你进门这许久,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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