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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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急了?”叶崇磬问Allen。

Allen摇摇头,问:“他是不是还在睡觉?要不我们走吧…”

“芳菲说会叫醒他看看。”叶崇磬也看不出Allen是不是失望了。心里一顿,便要顺着Allen的提议,这就带他走。他蹲下来,微笑着指指那篮子大樱桃,说:“让他睡觉!咱把这篮也拿走,两篮子都归你,成吧?”

Allen皱皱小鼻子,摇头。

叶崇磬刮了下Allen的小鼻子,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叶哥!多多!”芳菲从楼上连蹦带跳的跑下来,“等下等下。”

叶崇磬转身之间,看着芳菲气喘吁吁的那样子,只管追过来,便先站下了。

芳菲拍着胸口,喘着气,对着叶崇磬抱歉的摇头,她是笑着的,过来摸摸Allen的脸,说:“让多多等久了,真对不起。”

Allen轻轻的摆了下头,没吭声。

芳菲酝酿着该怎么措辞的当儿,往Allen身后瞅了一眼,“哟”了一声,先把Allen给抱了起来,说:“爷爷,您真给他把旺财牵来啦?这怎么行啊!”

叶崇磬回身一看——李晋牵着旺财,被旺财拖的几乎小跑,狼狈的很,他们身后,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着的正是董贤贵——老人家被孙女那么一说,立即驳道:“我会惯他这毛病?我就是出去遛了个弯儿,李晋这小子,就给把这东西牵来了。”

董贤贵皱着眉,一脸不乐意的瞪李晋。李晋费劲的把旺财拽住,无奈的说:“我差点儿没被旺财给吃了。”

叶崇磬跟董贤贵打招呼。董贤贵见了他倒高兴些,慈祥的笑着,跟他寒暄。

Allen目不转睛的盯着蹲在地上的旺财。旺财见了叶崇磬,一屁股蹲在地上,不走了。叶崇磬从李晋手里接过那皮绳,拍拍旺财的头,说:“这是一时不见你,就想的发慌。”

“服了他,真把狗当儿子养了。”芳菲皱眉道。

她刚说完,就见叶崇磬笑了下,随后从楼梯上传来人懒洋洋的一句问:“我乐意。怎么着,不行啊?”

第二十五章 雕栏画梁的崩塌(十一)

叶崇磬拽着旺财的皮绳,瞅了眼慢悠悠走下楼梯来的董亚宁,四平八稳的迈着四方步——普通的一身蓝白灰条纹病服被他穿的都帅气逼人,边走着,边卷了袖子,笑吟吟的。也不管这是在他祖父面前,似乎也没特别把Allen当回事儿…叶崇磬之前想着,他见着董亚宁,一定是没有好脸色好声气的,不料看到了,只微微的哼了一声。

这一哼颇有平时董亚宁的做派和味道,董亚宁来到近前,听到,细长的眼睛,眼角透着笑意。

“鳖羔子,让你胡说——当着谁面儿呢,说话没规没矩、没头没尾的——拿狗当儿子?亏你说的出来。”董贤贵瞪着眼。老人家花白的胡茬硬硬的龇着,眼睛等起来便很有些严厉。

董亚宁嘿的一笑,先似模似样的给爷爷作了个揖,惹董贤贵又瞪眼骂道“鳖羔子,你唱戏呢”,接茬儿说:“是是是,我这不是效仿老莱子,戏彩娱亲嘛?您老就笑纳吧。”

董贤贵瞅着亚宁这样儿,好气又好笑的,板着脸说:“当着小叶的面儿,我不给你没脸。等没人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说说你,一样是这个年纪,小叶就让人怎么看怎么顺眼,你就让人哪只眼看见哪只眼不亮。”

叶崇磬笑。董爷爷骂孙子,词儿新鲜又有趣,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亲切,透着十二万分的关爱和慈祥。

董亚宁斜眼看看叶崇磬,跨了半步,站到叶崇磬身边儿,对着面前的爷爷、妹妹、李晋和Allen一溜儿人,笑眯眯的问:“是吗?”

平时就像墨玉白璧般的对比强烈的两人,此刻并立在一处,看在人眼里,更加的差异明显。

叶崇磬也挽着衬衫袖子,露出结实健壮的手臂,皮肤呈好看的浅麦色,沉稳英俊,风度翩翩;董亚宁的面孔就越发的白净,也许是在医院里的缘故,白净中竟透出些青,血管都看的到似的。可一身病服依旧被他穿出名牌范儿来,俊美不减分毫。正是各有千秋。

别人倒罢了,Allen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两位,抿着小嘴。

董亚宁就伸手去捏Allen的小鼻子,故意的皱着眉,问:“小狗儿,你说呢?”

“干嘛。”芳菲笑着拨开董亚宁的手,“鼻子该捏酸了。多多是特意来看你的,你还欺负人家。”

董亚宁哈哈笑着,一双手掌,贴上Allen苹果似的脸蛋儿,使劲儿夹着,搓揉着。

Allen尖叫,手抓着董亚宁的手腕子往下拉。

他小手心很烫,董亚宁几乎被烫的一哆嗦,反手便将他抱过来,看着Allen被揉的红扑扑的脸蛋儿,哑着喉咙,问:“特意来看我的?”

Allen鼓了鼓腮帮子,黑黑的眉眼对着董亚宁,说:“嗯。”说着,转头看叶崇磬。

叶崇磬对他微笑点头,说:“还特意去挑了水果,你这家伙被医生下了安眠药嘛睡这么久叫不醒,让我们等这半天,像话吗?”

“是不像话啊…”董亚宁拖着长音,直瞅着Allen,低声的,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到的音量,说:“我这不是在这儿休息两天嘛,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儿睡觉。睡安稳了,好逮你这小狗儿,管你上树还是爬墙呢,我都奉陪到底。”

Allen小声问:“你哪儿不舒服?”

董亚宁也小声回答:“看见你,哪儿都舒服了。”他使劲儿的抱了抱Allen,轻咳一声,转脸笑着对董贤贵说:“爷爷,看这小狗儿,漂亮吗?”

董贤贵自从看到了Allen就在留意他,董亚宁一问,他微笑着,说:“瞅着真乖。”

“乖?”董亚宁怪声怪气的说,单边眉一扬起,把Allen放下来,拉给爷爷瞧,说:“他要算乖,这世上还有淘气的没?这小狗儿可淘了,淘的呀,您是没看见…”他的病服后襟儿忽然被揪住了,他一低头,Allen皱着眉头,瞪他呢。

董贤贵笑起来。他坐在沙发上,将Allen拉近了细瞧。他的手很粗糙,摸着Allen的手臂、肩膀的时候,动作却极轻柔。

不单是董亚宁,叶崇磬和芳菲李晋都是看惯了这位老渔夫爷爷粗粝火爆的一面,看他细瞧着Allen,不约而同的,都转开了脸——叶崇磬更是借着接电话的时机,离开了会客厅。

是崇碧催问他什么时候把Allen送回来,说是姑姑刚刚问起来了。崇碧提醒他快些。

叶崇磬答应着,说很快的。崇碧是知道他带Allen来这里的,想来还是有很多的不放心。他站在外面,通话结束了,还不想立即进去,摸了下口袋里,忽然想抽烟——董亚宁身上一股旱烟浓烈的味道,刚刚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闻到那有点儿呛鼻的新鲜烟气,就想抽一只那旱烟了——口袋里空空的。他的手停在那里。就算口袋里有烟,也不是那样的。

“来一根吧。”亮晶晶的一只银烟盒递到跟前来,随之而来的,是那笑眉笑眼。虽然是对上了叶崇磬故意搬出来的铁板面孔,还是一股子毫不在乎的劲儿,“手上就这两支了,再要也没了。”

叶崇磬拿过来,打开抽了一支,点上。淡淡青烟里,瞅着将手插在病服衣兜儿里的董亚宁,半晌才说:“你给我等着,今儿这笔账我给你记着。”

董亚宁仰脸大笑,说:“好,记着。”他几乎笑不可扼,拍了拍叶崇磬的膊头,“算,好好儿算。”

叶崇磬往边上吐了口烟,看到会客厅里,芳菲陪在董爷爷和Allen身边,把洗好的大樱桃端着,给这个一颗、给那个一颗。Allen坐在芳菲刚给他拿来的小板凳上,靠近卧在地上的旺财,不时的去摸摸旺财背上厚厚的毛。这时不知Allen说了什么,芳菲和董爷爷同时大笑出来,尤其是董爷爷,皱的核桃皮一般的面上,笑容尤其深刻。那旺财被笑声给惊动,刚起身,被Allen伸着手按住背,又乖乖的卧倒了…叶崇磬看看董亚宁,看到他出神的看着这一幕,竟然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不禁愣了一下。董亚宁发觉他的注视,迅速换了张面皮似的,微微笑着,问:“对了,我上次托你的事儿办妥了,账还没结吧?”

“急什么。”叶崇磬回答。他看看董亚宁,说:“倒是有一件事儿,我可得提醒你一下。”他说到这儿,芳菲推开纱门出来说了句“你们俩快进来吃樱桃。多多说要回家了…”,叶崇磬便刹住了话头,对董亚宁说:“晚点儿我再跟你谈吧。”

董亚宁便点头。他抽身先进屋了。

叶崇磬不等芳菲跟上,叫住她。

芳菲看到叶崇磬的脸色,知道他有话要问,摇了摇头。

叶崇磬便没问出口。

芳菲先回去,他在外面把烟抽完。

待进去,Allen和董贤贵已经在嚷嚷“牙酸了”。

叶崇磬看着Allen小手心里那一把樱桃核儿,笑着说:“合着说是来看病人,你还要把带来的东西都吃回去啊?这不倒牙才怪呢。”

Allen被他打趣,单手抓着旺财的背毛,小身子一侧,整个儿歪在旺财背上。再抬起头来,已经被正在褪毛的旺财给弄了一脸一身的褐色狗毛,他拨着唇上沾的狗毛,手里的樱桃核儿撒了一地,见他这样子,大人们都笑的厉害。董贤贵笑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不住的擦着眼角。

董亚宁看着,又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说:“回去吧。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Allen答应,被叶崇磬牵着手带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还回过头来挥手…

“哎哟,那樱桃还剩下几颗?给我点儿来,刚才就看你们吃了,馋死我。”董亚宁等叶崇磬车子一开走,第一个转身往回去,一边走还一边揉着肚子,笑嘻嘻的,说:“你们不准吃了啊,这人多多来看我拿的——你们要吃,楼上多的是。”

芳菲挽着爷爷的手臂,扶着爷爷走在后面。

董贤贵背着手,走的极慢,眼看着董亚宁快的如一溜烟儿似的穿过院子就进了大门,他看了身边的芳菲一眼。芳菲正好低了头,避开了爷爷的目光。董贤贵清了清喉咙,经过石桌石凳旁,站住了,说:“菲菲,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爷爷,还是上去歇歇吧。您也大半天没歇着了。”芳菲说。

董贤贵却执意要坐,坐下来,对芳菲说:“让亚宁过来陪我坐会儿。透透气,再高级的病房也还是病房,整天在里面呆着,没病也闷出病来了。我看他这两天脸绿的都快赶上青菜叶子了。”

芳菲站了一会儿,答应着去了。

董贤贵的手扶在石桌上,一动不动的。

过了好久,他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略转了下身,便看到旺财在他身边了,他伸手拍拍旺财的额头,说:“瞧瞧你这凶神样子,不咬人都吓死人哦…你是闻的出来自己家人身上的味儿呢,还是认得出来自己家人的模样儿?”

他几近喃喃自语。

并没有听到有脚步声接近,他的手依旧放在旺财的头顶,摩挲着,像摩挲一个孩子的额头似的,他问:“亚宁啊,你奶奶留下的戒指呢?”

第二十五章 雕栏画梁的崩塌(十二)

也没有听到回应。

微风吹过,枫叶沙沙作响。

董贤贵看着旺财那红红的眼睛。这儿的风干燥,比不得海边湿润凉爽。他想着自己从小是在那样的环境里生长的,亚宁也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了那么大的…他叹了口气,说:“你奶奶就留下那么几样爱物儿,都给你了,你可也得给找个合适的人收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对黑皮鞋的鞋尖,他转脸一看,董亚宁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正站在他面前,修修长长的,比起先前的无赖状,似换了个人。

旺财见了董亚宁,呼哧着满口的热气。

“这是要出去?大夫同意了?”董贤贵意外。他看看亚宁身后的芳菲。

芳菲忙说:“同意了的。爷爷,他就出去一会儿。您放心。”

“本来也没什么事儿,我就会是好久没睡个囫囵觉了。在这儿呆几天就睡的倍儿好,人倍儿有精神,您看是吧?”董亚宁拍拍胸口。黑色西装上衣,被他拍的起了一点绉。“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看看。”

“身体重要啊,还是挣钱重要?”董贤贵站起来。话虽是这么说,背着手,走在小径上,是朝着院子外面去的。董亚宁走在他身边。

“瞧您说的,当然身体重要。不过您也知道,我这摊子再小,不也一嘟噜人跟着混饭吃嘛?就算有人跑腿,我自个儿也得上心,您说呢?”董亚宁说。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船再破有个好舵手也能行。”董贤贵走着,眉头紧锁。

董亚宁听了爷爷这比喻,脸上笑意更深。

“笑什么笑,话糙理不糙。”董贤贵看看走在身旁的亚宁。亚宁急着走,有些话,他是不便立即问了。

“爷爷,过两天您大寿,我给您好好庆祝,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董亚宁说着回头看了芳菲一眼,故意的说:“我知道您吧,眼下最想的就是把芳菲给嫁出去…哎哎哎,哎哎,急了嘿!说到这儿就急!”董亚宁被芳菲照着手臂上拧了一把。

“少拿我说事儿,说你自己。”芳菲替亚宁扯了下衣袖,瞪着眼说。

董亚宁微笑。

“你专门知道我心里想啥呢,鳖羔子。就芳菲?”董贤贵瞅着亚宁。已经走到了外面,李晋在车边等着了。

“是是是,不止芳菲。”亚宁笑着,低了身子。爷爷身量高,他这样一服低,立刻显出了几分谦恭,说:“您倒是说,除了这,还想要点儿啥?”

董贤贵看了亚宁一会儿,抬手拍拍他肩膀,说:“没什么想要的。已经收了一份大礼了。”

亚宁仍低着头,有那么一会儿,动也不动的,定住了似的。

“生日不生日,寿不寿的,你们都忙,不用管我这些。我就走的。”董贤贵说。

“不是都休渔了嘛,又不出海,急着回去干嘛?”董亚宁缓过来,问。

“休渔是让鱼休息,人不能老休息。人休息久了不就长锈了嘛?我来看看你们,放心了,会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补补网呐,修修船呐,一天天的,事儿海多了。”董贤贵掰着指头给亚宁数。

“得,得得,我回回听您说到这些就头疼,就您那船,我的爷爷呐,别修了,修也是白费钱。咱换艘新的成吗?换了,我给您换最新最好的——发动机,要德国造,大马力…”董亚宁还没说完,脖颈上就挨了一记,“唉哟,爷爷,您真舍得打呀。”

“个鳖羔子。”董贤贵没好气的,“那船说换就换呐?那你奶奶和我一辈子挣下来的!什么德国造荷兰造,赶得上我们北海造实惠啊?还有你那什么破玩意儿,意大利造的,上去一趟,穿什么鞋还管我,稀罕呢!去去去,跟你没话可说。”

“那我可走了啊。”董亚宁微笑着,看爷爷生气的样子,倒觉得从心里往外的轻松些。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爷爷依旧背了手、瞪着眼睛——穿的是洗的都跳丝了的T恤衫,就是一副田间地头随地一蹲便抽一袋旱烟的老爷子,那晒的发红的脸膛、骂起人来十足的中气,身体还真健康——见他回头,眼睁的更大些,嘴里说着“还不快去,弄的跟国家领导人似的”,这么关心的话,说出来仍是呛人。他笑笑,跟芳菲说:“菲菲,你送爷爷回去啊。爷爷,我先走——没我同意您可不准走,真的!”

话还没说完,他人已经在车上了。

车窗玻璃暗暗的,从外面应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还是微笑着,对着爷爷站立的方向,轻声问开车的李晋:“杨东方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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