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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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玛姐要不是想连着做四年班长进学生会将来档案好看些,会受这老巫婆这种气!姐居然帮她刷马桶!丫的姐一辈子没刷过马桶!初刷居然先给老巫婆了!姐帮她把内三十多公斤的皮箱从一楼扛到五楼啊!尼玛她真把我当畜生使了!”佳慧越说越生气。

  “得,精神好点了。”宝贝从椅子上跳下来,自个儿热牛奶泡胶原蛋白粉喝,顺道给佳慧也泡了一杯。

  石小希摸到位置上取出一片面膜开始护墙工程。“当班长有啥好的啊,最累的是班长,单身率最高的是班长,晚自习必须去的是班长,电话费最多的是班长,里外不是人的是班长,假期最短的是班长,被人诅咒的是班长,躺着也中枪的还是班长!我就想不通了你咋就那么喜欢当班长。”

  宝贝端了牛奶,经过石小希的时候狠狠巴了她后脑勺。“方洁出去约会了,刚才就你一个人在寝室,也不知道早点洗澡。人方洁回来什么都弄好了,你非得等到我和佳慧回来跟我们抢浴室!”

  石小希捂着头,乱无辜。“人家……你们不在,人家一个人洗澡多寂寞!”

  呃,大家在也没人陪着一起洗啊。

  “她那是犯抽了。”佳慧挣扎着坐起来,接过牛奶轻轻说了声谢谢。寝室小姐妹的,也没跟谁客气,喝完牛奶把杯子递给宝贝,又给躺了回去。“姐今天不洗了。明早帮我请假,小事招魂,大事挖坟。”说完被子一卷,睡觉去了。

  除了佳慧,等其他三人全部都弄好上床钻进被窝,时间已经过了一点了。

  宝贝抓着手机和江老师在短信里互道晚安,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有了谈恋爱的感觉。

  不知怎么,折腾了一天原本已经很累了,却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发现对床的方洁也还没睡。

  “还不睡啊?”

  “我看小说呢。”回答的是隔壁床的石小希。

  “没问你。”没好气。

  “呜……”

  方洁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关掉。转了个身,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方小妞,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姐开心开心。”

  石小希耍宝,可其他两人没理她。

  “贾健今天跟我讨论毕业后工作的事情,他父母希望他毕业后能留在北京找工作。”

  “这不才大一呢吗?”

  “贾健已经大四了,他寝室的兄弟大都已经找好实习的单位了,有些连工作都落实下来了。他有点着急,最近情绪有些不好。”

  宝贝本来想说,自己找不到工作拿女人撒气算什么男人。可毕竟是方洁的男朋友,便没将话说出口。

  “我毕业后肯定是要回去的。我原本还想,我和他是同乡,将来毕了业,不用远距离,将来在家乡一起奋斗。”方洁有些黯然神伤。

  “这不你才大一嘛,就算他现在京城找了工作了,等你毕业了还有那么多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宝贝只能如此安慰方洁。

  “嗯。”除了这么想,方洁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了。

  你看,这就是大学时代的爱情。饶是学生时爱得再死去活来,毕业、就业,以及将来工作都是摆在恋人前面很现实的关卡。很多情侣最初时想着要携手,可还没起飞,大部分都死在起跑线上了。

  曾经,有这样一代人。他们不要存款,不要房产,不要汽车,只是彼此萌生了爱意,就一起推着自行车去登记,然后戴着红花一起回家。就这样,风风雨雨几十年,相亲相爱一辈子。而今的时代,是一个很现实的时代,经济基础决定了一切上层建筑。难怪以前有人说,女大学生是给已经立业的社会人士准备的媳妇儿,男大学生的媳妇儿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跟小男生牵小手哪。

  再幸福的人,无论被保护地多好,无论她的生活感情有多么地顺风顺水,总是要长大,总是要经历悲伤。或是亲人逝去,或是朋友远离,或是爱人给的委屈。

  很多离开大学校园若干年后的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夜深人静,醒着,不是睡不着,而是固执地不想睡。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想。曾经的你,曾经的我,曾经的我们。或多或少,或悲或喜。其实,回忆已成为了一种习惯,习惯在夜里享受孤独,习惯在夜里独自哀伤,习惯在夜里独守这份寂寞。不想习惯,却无力更改。

  当青春逝去,你会怀念过去的自己,叹息时光,总想说,要是能回去该有多好!但是,要拥有现在的智慧,不再犯下那些愚蠢的错误。可又想,青春就是犯傻,有时明知是错还是会做与当初一样的选择。年少时哭泣,是因为无助和气愤,就连擦眼泪的手指头都带着几分可怜的傻气。不像许多年后,当青春渐渐走远,哭泣只是因为尝到了真正的悲伤。

  “哎呀!男主死了……”石小希躲在被窝里,咬着被子角角哭得肝肠寸断。

  “……”

  “……”阵阵沉默。什么叫傻人有傻福,智商低一点的人果真活得比一般人快乐。

  

  

  

  莫六是被清晨的鸟叫声吵醒的。宿醉后的脑袋头疼欲裂,昨夜的的事情在脑海里断断续续地闪过,倏地睁开眼,四周的一切摆设完全陌生。

  仔细想了想,昨儿一群人在温泉会所玩,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清酒。

  慢慢坐起身,拍了拍脑门,这才正眼去瞧跟他共渡一夜的女人。

  舒了口气,陌生女人,且,卸妆后长得还不错。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回房间洗个澡还赶得及去找小米吃早饭。

  床上的女人悠悠转醒,看到男人已经穿好衣服正要开门离去,情急之下开口叫住了人。这不,昨儿走廊里捡到这么个人,长的体面,穿戴体面,怎么都是个黄金单身汉,且本身也喝高了,便借着酒意成了好事。要是有缘,便发展看看,若是无缘,只当一桩艳遇。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莫六转身。

  床上的女人单手支在枕头上,双峰在被单下若隐若现,一头栗色的长发很是妩媚。

  不过这样的等级,莫六还看不上眼。衣冠禽兽,玩成精的主儿,酒醉也就算了,平素来往的对象不是沉鱼落雁就是闭月羞花。

  莫六转头,温柔浅笑,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就叫我雷锋吧。”

  六子你个猥琐的混蛋!! →_→

  莫六驱车去接小米的同时,拨通了江末修的电话。

  “大江,我,六子……北四环那个案子有时间约出来谈谈……行啊……你最近忙什么呢?回来这么久都没怎么见着人……娶媳妇儿?你脑子被屎堵了?!……赶紧的!带出来给哥瞧瞧!何方神圣啊!……我草你敢动我的人!……屁话!我三哥小姨子不就是我小姨子,不是我的人是谁的?……老子也算看着宝贝儿长大的行哇!她都跟老子混了三年了!……就叫宝贝儿!……有本事你现在就娶啊……不成不成!得先请兄弟几个吃一顿,公开先啊……我管你这么多!我的人绝不能委屈了……我撂人,你带小媳妇儿来……放心,该叫的都不会落下……”

  一段感情的开始、深入,彼此互相融入彼此的生活圈朋友圈。于是,这些个原本就热热闹闹的圈子,回来个江末修,再进来个夏宝贝,那得多热闹啊。

  

  

  Chapter 17

  

  宝贝是死都不愿意进这扇门的!公开关系,这扇门里头坐着的都是嫡亲嫡亲的一伙人,其中就有她的姐夫和姐姐。交男朋友是一回事,可见了姐姐又是另一回事。夏絮在夏家,那从十五岁以后就是半个当家人了,向她承认就等于向整个夏家承认了。

  这是宝贝第一次谈恋爱,她觉得自己还小。若有家长介入一段恋爱,那压力就成倍成倍了。

  小姑娘脑子异于常人,这不一般人谈恋爱都希望是永远嘛。

  有人说,一生最好谈三次恋爱,一次懵懂,一次刻骨,一次一生。宝贝看到这句话时心绪特激动,虽然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字面下的生活却是五味杂陈刻骨铭心的——当时她就是想,人生短短几十年,酸甜苦辣,都得尝一遍。

  再看看她身边的江末修。宝贝小脸皱成了一团。怎么就不能再过几年才遇上他呢,好歹让她先试试身边同学好友那种青涩的爱情啊。

  “我这么见不得人?”江老师靠在走廊的墙上。宝贝停下脚步,他就不逼她。反正已经到这里了,现在是好言好语,这孩子还没闹别扭,要是待会儿真想逃,那直接扛进去。

  “你不知道!我姐在里头!”说得好像挺严重似的。

  “我知道你姐在里头。然后呢?”明知故问。

  “我要进去了,这头吃完饭那头我爸妈就打电话来传讯我了。”

  江老师想了想。“你进不进去,你姐都已经知道我们的事儿了不是?六子已经宣传得人尽皆知了。”

  “至少我没露面。”鸵鸟心思。

  江老师还没来得及开口,包厢的门倏地从里头打开。开门的是莫六,里头一屋子的人,俱是被莫六那声“嘿”给吸引了目光,一劲儿全往门口看了。

  “来了怎么不进去啊?就等你们俩了。”莫六刚想出去打电话来着。

  “小媳妇儿有点紧张。”江末修笑了笑,向前一步,扶着宝贝的腰,轻轻一送,两人以相当亲密的姿势进了包厢。

  以前没少和这些人见面吃饭啊,可今儿宝贝却特别紧张。并且,进包厢以后,她连正眼都不敢看她姐姐。

  “再等等大少,等他到了就开席。”六少说完便钻出包厢,忙活去了。虽然今儿美其名曰是公开江末修和夏宝贝的恋爱关系,可聚会的发起人是莫六啊。可不就是想借着这样的名目,大家聚聚嘛。

  人可真齐!江末修和宝贝、夏絮、关启勋和小米、五少、六少、方晏儒,以及马上要到的大少。

  当江老师把宝贝丢到聚会唯二的两个女生身边时,宝贝紧紧抓着江老师的衣袖不肯放手,抵死挣扎。

  “宝贝,害怕姐吃了你啊?还是一小会儿都舍不得和大江分开?”小米打趣。

  倏地放手。

  江老师笑了笑,伸手摸摸宝贝的脑袋,转身往牌桌那边走。有大少、六少和关少出现的私人聚会场合势必要有麻将桌的,这几位就好这口。

  “什么时候看大江笑得那么风骚过。”小米贴到宝贝身边。算是开了眼界了,她记得江末修是面瘫啊,一直以为他是那种纵使女友万般柔情也是面无表情的天然呆来着。“不过笑起来可真好看,对吧,宝贝。”

  “需要我转告勋子吗?”夏絮从宝贝进来后连正眼都没瞧过她。此刻她手里端着杯红茶,要喝不喝的模样,看得宝贝更是心惊胆战。

  “三嫂,你欺负人家。”小米娇嗔。

  “呃……姐……”

  “不是不想见我吗?怎么突然认姐姐了?”从宝贝刚才在门口磨磨蹭蹭的模样,夏絮也大致猜出几分了。纵然心里觉得好笑,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

  “我这不怕嘛。”小女孩,第一次交男朋友呢,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家人开口。心里忐忑,会想,家人不喜欢怎么办,家人反对怎么办。

  “怕什么?”夏絮放下杯子。“我是那种连小的们吃喝拉撒都要管束的姐姐吗?”

  看宝贝一直绷着脸,还是小米打圆场。“好了,三嫂,你再演下去真要吓到宝贝儿了,大江可要跟你急啊。”

  宝贝这才敢偷瞄她姐。看到夏絮忍着笑的模样,这才舒了口气。

  “姐,我是怕你怪我不好好学习,这不还是学生呢嘛。”这孩子最会的本事就是顺着杆儿爬,确定她姐没有要和她算账的打算,她就嚣张了。

  “大学时不能处对象,毕业后又要求你立刻有结婚的对象,我是那种家长吗?”看,夏絮连自己都自认为是宝贝和夏天的家长。

  “姐你当然不是!”还狗腿地给她姐斟热茶,也不让拍小米马屁。

  “那你是不喜欢大江?”

  “喜欢的……”

  “那你在害怕什么?既然你也喜欢大江,而我也觉得他是值得依靠的人,那从哪方面都没有反对的理由了不是?”

  “姐你说真的啊?”小兴奋。

  “其实我觉得吧,谈一场光明正大的恋爱!你妈同意,你爸同意,他妈同意,他爸同意,你们的大伯二姑三妈四舅五婶六姨都同意!每天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当他想你的时候,他爸妈会说:让她来咱家住几天呗!当你无聊时,你爸妈会自然得说:去给那臭小子打电话,让他带你出去玩去!”小米端着茶,穿着细跟高跟鞋的美腿妩媚地交叠斜坐着。“你想想,这得多幸福啊。我小时候就向往这样的爱情来着。”

  “是很幸福。”宝贝心生向往。

  小米看了夏絮一眼,起身款款往牌桌走去,给这对姐妹花一个说贴己话的空间。

  “可是姐,你说爸妈会同意吗?”

  “你觉得爸妈会不同意吗?从小到大,他们管过你和夏天什么事儿?”反问。

  倒是没有。

  “我就是怕爸妈会不高兴。”

  “你是怕他们不同意吧?”夏絮戳穿宝贝。

  “你知道嘛,我最在乎的就是爸妈的感受了。”撒娇着抱住夏絮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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