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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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想出家了。”

　　“那敢情好，我江老师一定也会出家，尼姑和和尚，禁断之恋，多美。”石小希又变态了。

　　“滚一边儿玩你蛋去！”大少打发六少的，现学现用，凡是大少的都是好东西。

　　掏出手机看了看，中午十二点五十，她爸午休时间。在把电话拨给谁的问题上，宝贝纠结了很久，最后她选择了打给她爸爸。嗯，潜意识里还是跟爸爸亲一些的。可是这丫的忘记了，就因为亲这幺女哪，夏文晋后来才把江末修当阶级敌人那般打击。

　　“文晋哥，午睡哪？”跟爸爸讲话，这小女儿的娇态顿时毕露无疑。

　　“没，在看文件。夏天说你们明天下午的飞机吧？想吃什么？爸爸明早去给你买。”电话那头的夏文晋听到女儿的声音心情也变得格外好。要知道这女儿不喜欢打电话，从来都是他们夫妇打电话给她的。今儿主动打回来，真是稀奇了。

　　“文晋哥——”孩子声音拉长，撒娇的意味，也有些无奈和无力。

　　“怎么了小宝宝？”一个激灵。“你别告诉爸爸你不回来了啊。爸可快三个月没见到你了。”

　　“不是不是。”连忙安抚。“我和夏天明天下午准回去哒。”

　　舒了口气。“哪个班机？”

　　“呃……”难以启齿。“这个，坐专机回去。”

　　夏文晋皱皱眉头，半天没说话，最后问道。“夏天有朋友顺道来上海？”

　　“呃……不是……是我……朋友……”吞吞吐吐。

　　“嗯。”

　　“爸，我男朋友和他家人想见见你和妈妈。”伸头锁头都是一刀，这孩子一憋胆儿，闭着眼给吼出来了。

　　那边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爸……我……”哭音。

　　没想到那边也是哭音。“宝贝儿啊……你……你不是……搞出人命了吧……”

　　“没有没有！”顺口差点就说出‘你女儿我还是黄花大闺女’的话，可要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没脸了。

　　夏文晋松了口气。“那没事儿。宝贝儿，不就男朋友嘛，你带一百个来爸都不放在眼里。把男友带回家来让爸爸妈妈看看是很正确滴，让爸妈帮你看看 ，不靠谱就赶紧蹬了。你还年轻嘛，多看看多选选。你姐二十出头就嫁了，爸可不想把你这么早嫁人啊，三十吧，三十以后再嫁人，你可得多陪爸爸几年啊。”

　　这叫丑话说在前头了。

　　宝贝那句“订婚”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晚上江末修带宝贝回江家吃饭，趁着吃饭前的点点空档，他把人抓到房间里先是调戏了一番。

　　问：电话打了没？

　　回曰：打鸟。

　　又问：订婚的事情说了没？

　　答曰：订婚订婚！订你妹的婚！

　　沉默，道：我没妹妹。

　　暴怒：我艹！

　　再沉默，又道：来吧。

　　怒极反笑，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耷拉下肩膀。“我文晋哥说了，我姐结婚太早，他要把我留到三十才肯让我嫁。”

　　江末修顿时眼皮一跳。“三十？”

　　“他可能还觉得太早。”

　　“媳妇儿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等你三十了，我都三十七了，我……”江末修一把抱住宝贝。怎么突然觉得这幸福前路漫漫遥不可期了，岳父要是抽风了，那可是全世界最恐怖的生物。

　　宝贝搂住江末修的肩膀，将他揽到怀里安慰。顿觉角色颠倒，这丫丫像个逛窑子的小公子哥儿了。“乖，就算你三十八了，姐还是不会嫌弃你的。”

　　夏宝贝那是典型的，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没江老师定期修理，这孩子得变得多二啊！

　　到了时间，孔太后喊俩孩子吃饭。虽然也是会间歇性抽风的主儿，但毕竟国外长大，对隐私权的维护还是很坚持的，即使是对自己儿子。想着俩孩子关着房门在里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便打了电话上来。以至于后来，听到石小希说起与梁江楠相处时梁江楠的妈妈时不时就闯房门甚至有时还不许他们关房门的举动时，深表震惊。

　　今天难得的，江末杰也在。这丫的自从回国后，就跟鱼儿放回大海，彻底没影儿了。甚至有时连公司都不回了，后来还是被江末修抓着倒吊在院外的树上狠狠抽了一顿才彻底老实。彼时老爷子还感叹，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长兄如父，末修对弟弟的管教，更甚于他这个做爸爸的。

　　饭桌上的气氛很热络。有儿媳妇坐在身边，孔太后的心情好着呢。她真心觉得，自己可以再幸福一些。于是话题转到了江末杰身上。

　　“末杰，你有中意的女孩子没？”

　　“咳！”江末杰呛到。“妈！我才几岁，就你想让我进围城啊？”

　　“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哪？”孔太后一听江末杰这调调就不高兴了。

　　“哎哟我的亲妈，我是担心我结婚太早了，将来您孙子孙女一气儿一起来了，您照顾不过来嘛。”赶忙安抚。

　　“这你放心，你们一气儿带十个回来我都养得过来。”孔太后优雅地端起汤碗。

　　宝贝突然有点囧，脑袋瓜子里一下子就有了画面，太后带孩子啊，穿着宫廷华服，沙发旁蹲着帮她做指甲的，背后站着帮她按摩的，身边站着帮她扇风的。奶娘奶妈站了一排，个个手里抱着孩子。权看太后心情，想抱哪个孙子了，跟翻绿头牌似的。或者带孙子孙女出街，那气势，绝对惊天地泣鬼神。

　　“想什么呢？”江末修一直默默吃饭，许久没听到小丫头的声音，转头就看到她一脸纠结，顿时失笑。

　　嘟嘟嘴，继续吃饭。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诶，末杰哥哥，上次吃饭你没来，夏天说你带女朋友度假去了啊。”

　　江末杰一脸黑线。丫的这不没事给他找不痛快嘛！闲着没事儿玩玩所谓的玉女天后，那也是能往家里带的？“我没女朋友。”

　　“真没有？”显然宝贝不信。

　　“真没有！”脸更黑了点。

　　“这个，可以有。”宝贝很真诚地建议。她觉得，江末杰既然跟人家女生在一起了，也这么高调了，就得像个男人负起责任。这孩子这辈子太顺遂，感情太幸福，这方面，忒无知了。

　　“这个，真没有！”江末杰抿抿嘴，突然想笑。思量着，这可能叫怒极反笑。

　　江末修笑了，也适时解救了弟弟。他摸摸宝贝的头。“赶紧吃饭，冰了对胃不好。”

　　孔太后一听宝贝提起，刚开始也是兴致勃勃的听着，后来见兄弟俩合着掩饰，便知道那不是个合适的对象，也不再多做纠缠。不过，这丫的也说风就是雨了。

　　“诶末杰，要不妈给你介绍个？你谈伯伯家的小女儿乐茵怎么样？上次你去接妈的时候，你们不是挺聊得来吗？”

　　“谁？”显然江二少完全没印象。

　　“不然，冯叔叔家的程程？”

　　“上海滩？”这丫的找抽了。

　　“赵阿姨家的维维不错吧？”

　　“哟，原来京城还有这么多女生单着哪。”乐死了。

　　“江小杰，你丫的找抽是吧？！”果然，太后炸毛了。

　　“宝家那丫头成吗？他们小时候挺玩得来的。我瞅着那丫头挺好，大气，灵性。”一直默默吃饭老爷子突然开口。还以为他对这些八卦没有兴趣，没想到不止一直关注，还在心里默默帮着拿主意哪。

　　宝贝还等着江末杰拿什么反驳呢，可见那家伙也是一脸茫然。也很显然，小时候一起玩过几次家家酒的，十几年过去了，谁还特意记着啊，只不过大人瞎惦记罢了。

　　“那丫头啊……”倒是江末修开口了。“咱家这小阎王配不上人家。”

　　老爷子沉默了会儿，竟然点头称是。

　　“我艹！”江末杰顿时有掀桌子的前期征兆。

　　“在你老子面前，你想艹谁？”老爷子筷子一放，眉头一皱。

　　秒杀！江末杰顿时就没了气焰。

　　“谁啊？”宝贝轻声问江末修。那丫的笑笑，用唇语回道：待会儿再告诉你。

　　孔太后看着这小两口亲亲昵昵的，心里真乐呵。

　　吃完了饭，一伙儿人又在客厅吃了水果，品了茶。家长里短的兴致挺高，主要还是听太后和宝贝在那里叽叽喳喳地瞎高兴，江末杰插科打诨偶尔刺激他妈妈几句，老爷子和江末修倒是很少插嘴，但唇角均是挂着笑意的。可以预见的，再过不了几年，这客厅里还会有小娃娃跑来跑去，届时大人的聊天声笑声，小孩的哭声吵闹声，得多热闹多幸福。

　　宝贝明早还有两节课，还是要回去上课的，江末修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要带宝贝走。孔太后自然是不舍的，但读书，是正经事儿，也便没多说，只吩咐了儿子小心开车。

　　走到大门口了，宝贝突然转头看向站在最后面的老爷子，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老爷子双手负握，站的笔直。

　　原本已经跨出两步的江末修又退了回来。

　　“您……可不可以说句话给我听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还挠挠后脑勺。

　　“什么？”老爷子慈爱地问。

　　“就是，您在电视里，常跟兵哥哥说的那句：同志们辛苦了。可不可以对我说一次啊？”小脸都红了。

　　这丫头怎么这么宝气！孔太后差点没笑出来，江末杰也一脸不可思议，但下意识赶紧掏出手机录像。只有江末修，走到宝贝身后，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然后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原本也觉得在家整这个有点尴尬，但儿子都出面了，儿媳妇又这么天真可爱，怎么忍心拒绝。握拳到唇边假装清嗓子，然后抬头，微微抬起手，向宝贝挥了挥。也没说得多认真，因为尴尬，所以多少是在敷衍了事。

　　“同志们辛苦了！”

　　这时候宝贝该是什么反映呢？按照在场人的预想，这孩子应该是跟小女生一样兴奋地手舞足蹈。可她就不，丫头不是绿红妆，但也有过军装梦啊。

　　立正，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精气神儿十足地回道。“为！人！民！服！务！”

　　字字铿锵！

　　要搁其他人面前，这得是抽风简直是个2B，可对象是江老爷子，又显得不太一样。太后没吭声，江末修没吭声，就连江末杰，本来想配合着哈哈大笑的，却也怎么都笑不出声来。

　　老爷子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笑起，看着宝贝的目光如炬。最辉煌的十年时常听到这句话，可如今从一个小女生嘴里听到，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动。这是身为一个中国人的悸动，身为三军统帅的肃然，以及曾作为这个国家最高领袖的骄傲。骤然便想起了曾经百万铁骑齐声应答时的雄壮，那些年的峥嵘岁月，如今想来，万丈荣光，心中不见已久的某种情绪竟因为这小丫头今天的举动被唤起。

　　“早点回去吧。”老爷子点点头，背过身，缓步回了书房。背影看起来竟有些驼背苍老。

　　孔太后看向宝贝的目光更加慈爱，如果可以，她很想抱抱这孩子跟她说声谢谢。

　　向太后点了点头，说了句：我们先走了。江末修握住宝贝的手，轻轻捏了捏，裹在手心，便转身离开。

　　宝贝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甚至有些茫然。偷偷转身向江末杰使了个眼色，小嘴张张合合。

　　江末杰看见了，她说：回头传给我。

　　指的是刚才他拍的那段视频。

　　“你看，你哥哥捡到宝了。”孔太对未来儿媳妇的喜欢更甚了。

　　“嗯。”江末杰点点头，突然有点羡慕他哥哥。

　　出了门，上了车，江末修再也忍不住，倾身抱住了他的宝贝。抱得很紧，抱了挺久，最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

　　谢谢。

　　Chapter 36

　　江末修和夏文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成为忘年之交，而江老师第一次以未来女婿的身份非正式拜见岳父时，情况几乎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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