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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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出血了。”

她的裙裾被人掀起,修长白皙的腿股间正有一道鲜红的血液流淌下来。

“不知道成不成,你们继续行刑,我到外头叫女医进来看下。”

那人出去,招呼守候在门口的女医淳于衍进门。淳于衍虽懂医治妇女之疾,却从来没见过这等惨烈的景象,暴室是她常来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不过是替宫中的女子医治疾病,因昭帝禁欲,所以掖庭也没有孕育分娩的女子需要她来照顾。可这会儿她眼前的暴室却像是个人间地狱,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如同猪牛牲畜般被捆缚在木桩上,鲜血与汗水混杂在一处,左右各有一名啬夫手持腕粗的木槌正在不停的捶打她的腹部,而她已然昏厥,不省人事。

淳于衍当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这样的宫刑在以前并不少见,但昭帝姬妾较少,后宫无争,所以这十几年来,被处于幽闭之刑的女子这是第一个。

“快些过来看看成不成,老这样打下去,万一打死了可不大好。”

面对啬夫们抱怨似的催促,淳于衍终于从震骇中清醒过来,怀着惊惧之心的接近那名受刑女子。腹部的重创造成下身血流不止,她蹲下身掰开那女子的双腿做检查,手刚刚伸出去,那女子幽幽转醒,痛苦的发出一声呻吟。

淳于衍心里一悸,抬起沾满鲜血的右手将她口中的木屑抠了出来,用力拍打她的面颊,“保持清醒!要是再昏过去,你会死的!”

“救我…救救…我…”那女子呻吟不断,双目紧闭着,也不知道是否清醒。

淳于衍低头继续检查她的下身,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氏?可曾有过生育…”

那哑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讲:“我复姓周阳…祖…祖姓赵…”一滴泪珠从她眼角垂落。腹痛如绞,她痛得浑身颤抖,“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血水流量陡然减少,淳于衍掌心按压着她的腹部,神情如释重负,“幸好,你肚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垂脱下来了。以后切记要洁身自好,受过幽闭之刑的女子不可再与人媾和行房中术,否则必死无疑。如果你还清醒着,就回答我,听清楚了没有?”

周阳蒙不答,似乎已经再次昏死过去。

比死刑次一等的宫刑——男子腐刑,女子幽闭,都是一种使人无法人道的刑罚。宫刑受感染的危险性很高,常有受刑之人没能熬过刑罚,或失血致死,或受感致死。

暴室的啬夫们听到宫刑完成了,将手中的木槌往地上一扔,啐道:“总算完了,这天真要热死人的。”

淳于衍心中一动,叮嘱道:“天气炎热,蚕室虽然不透风,也未免太热了。”

那名啬夫不耐烦的把眼一瞪,“活得下来算她命大,活不下来也不能怨天尤人!”说着喊来几个同事,将周阳蒙从木桩上解了下来,连架带扛的拖走。

血,在阴暗的地面上拖出很长很长的一道痕迹。

淳于衍呼出一口闷气,正打算回去,却发现角落的阴影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不留意还真发现不了。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来,那人的身形突然动了起来,脚步拖沓着,不紧不慢的走出暴室。

那人身材清瘦,面庞白净,淳于衍眼力不差,忍不住喊道:“许啬夫,那周阳氏若是不细心照料,恐难活命。”

许广汉并没回头,只略略停顿了下,仍是继续拖沓着脚步,有气无力似的走了。

05、佳选

扭——后腰使劲的扭,肥大的臀部却没能如愿的翻过去,肥胖的身体摇了摇,重新落回床上。

他很不满意,非常的不满意。小嘴嘟着,继续侧翻,这回肥肥的小屁股上戳过来两根手指,借着这股助力,他终于成功的向右侧翻过身去,可惜自己的右手却被笨重的身体压在了身下。他扁着嘴巴,伸着脖子仰起脸试图找寻身后的人。

“哈哈,他这是学乌龟爬?哎哟!你打我做什么?”

平君瞪着彭祖,“敢用手指戳我儿子,该骂!敢说我儿子是乌龟,更讨打!”

母亲忙着和张叔叔斗嘴,没人帮小刘奭,他蹬着藕节似的两条蛙腿,小肚子贴在床上,头和脚却跷着,那模样果然像极了一只不会翻身的小乌龟。

王意扑哧一笑,眼里堆满笑意,伸手将几欲扁嘴哭泣的刘奭抱了起来,“不哭,姨母抱抱,我们奭儿又重了不少哦。”

刘奭用流着口水的嘴咬她的肩膀,无牙的牙床虽然咬不痛人,却成功将自己的口水糊湿了王意新做的秋衣。

“哦,别咬,这个不是吃的。”王意轻轻拨开他的头,柔声问,“奭儿又饿啦?我们找你母亲要吃的好不好?”

刘奭自然听不懂这位姨母说的什么,可那张肥肉横生的小脸却抬了起来,乌黑的眼眸滴溜溜的盯着她看个不停。

王意爱极了他发呆时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在那张肥嘟嘟的脸上亲了亲,刘奭突然兴奋得踢腾双腿,咧开嘴咯咯直笑。

“王姑娘。”许惠脚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心急火燎的伸手抱走刘奭,“有劳姑娘抱小公子,真是奴婢的错。”

王意刚想解释两句,却见许惠嘴上说着谦逊之语,脸上的神气却又是另一回事,怀里抱着刘奭,那双眼却防备似的盯着自己。王意面不改色,仍是笑吟吟的逗了刘奭一会儿,这才漫不经心的回头对平君说:“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平君诧异:“这才来没多会儿呢…”

彭祖趁机说:“那我送你,我也正要回家去…”

病已恰好一脚跨进房门,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道:“你在尚冠里买栋宅第吧,最好把家安置到王家隔壁。”

王意冷笑:“我家左邻右舍虽也富贵,只怕还容纳不下车骑将军的三公子。”

彭祖急道:“这话说的,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王意瞟了病已一眼,手捂着唇,回眸对彭祖浅笑:“我说的只是玩笑话,三公子可切莫当真。”边说边甩了袖子出了门。

彭祖急忙追了上去,嘟囔着:“你说的哪句话我能不当真?”

病已作为主家,客人要走,自然也只得跟着下楼相送。平君呆呆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问道:“意姐姐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彭祖哥哥也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要惹意姐姐不高兴呢?”

许惠用手巾替刘奭擦去嘴角的口水,欲言又止的瞄了平君一眼。这位年轻的刘夫人哪都好,就是男女之事上未免太过迟钝,王家三姑娘日日都来家里稍坐,若是个已婚的夫人倒还说得过去,偏生三姑娘不顾自己的年龄,至今仍是待字闺中。她这个当奴婢都能瞧出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可刘夫人却没看出一丝端倪。

许惠暗暗叹了口气,避开话题问:“夫人,许公可有一段日子没回家了。”

平君回过神,计算了下日子,果然已有半个多月,“最近宫里的事乱着呢,谁也说不准明儿又会闹出什么事端来。皇帝废了,太后临朝也好些日子了,只是不知道到底这天下该由何人来继任。父亲上次回家时就说,这日子总得等新帝即位后才能恢复太平了。”

皇帝的人选,霍光左右思量半个多月却总无法想出令人满意的人选。廷议每隔数日便举行一次,每次都是在一片沉默声中结束。孝武皇帝的子嗣中仅存的广陵王一脉早前就已被否决,既然刘贺这样的年轻人都靠不住,霍光哪里敢再去招惹刘胥?如果孝武皇帝的子嗣中已无合适人选,难道要到孝景皇帝子嗣中去选天子不成?

那些个诸侯王,在藩国中称王的时日非短,那些属臣根底盘根错节,势力之大,只怕强过刘贺当初的昌邑国数倍。

霍光很伤脑子,朝堂上虽有皇太后坐镇临朝,可这大汉朝的江山社稷毕竟仍得姓刘的人才能坐得稳,可上哪去找这合适的人选?

为此,霍光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偶尔抽空回趟家沐浴休憩,却又被娇妻爱女缠得最后狼狈不堪。

“君侯!刘贺虽然不孝,到底相貌不错,年纪又与我们成君相当。如今这么个好女婿人选被你废了,你倒是上哪再去找这么个般配的良人去?”

霍夫人发牢骚时,霍成君就躲在柱子后偷听,嘴里咬着手巾的一个角,绯红着脸蛋吃吃的笑着。

霍光逃也似的从寝室里拂袖而去,成君失望的从柱后走出来,忿忿的将手巾一甩,“父亲这是什么意思?他是真要去找那些年纪和他一般大的老头儿来当皇帝么?”

霍显看着洞开的大门,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半晌,她终于不耐烦女儿的抱怨,跺脚怒道:“难得回家一趟,不进我的门,定然又是找那贱人去了!”

成君愕然:“谁呀?”

霍显面露尴尬之色,这时外头正好有奴婢禀告:“夫人,金夫人回府了。”

她灵机一动,拉着女儿的手说:“你六姐回来了,还不赶紧找她玩去?”

霍成君果然忘了前事,笑道:“她出嫁那么久,我还道她恋着夫家,早忘了娘家了。”转念又想到自己的事,忍不住继续抱怨,“真不公平,凭什么父亲给六姐许的夫君家世显赫、才貌双全,我就只能指望一个老头儿?不行!我不干!我要嫁的人,一定要比六姐夫更厉害!”

霍光坐在榻上,四肢放松,后背倚靠玉几,那张已显老态的脸上,一向精锐的眼眸微阖,两条稀疏的眉毛攒在一处。有双手的手指正点在那眉心两旁,力道恰到好处的揉捏着。

房里静得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听得见,金赏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冯殷已瞧见了他,从榻上下来,对着霍光一揖。霍光睁开眼,点了点头,冯殷转身走了几步,经过金赏身边时,又是一揖。

金赏尚犹豫是否要还礼,冯殷已莞尔一笑,施施然的出门而去。

“坐。”霍光指着榻前的一张席说。

金赏行了礼,默不作声的坐下。翁婿长久无话,霍光眼睛盯着他打量,最终说了句:“不管怎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无论在大汉还是在匈奴,都是最重要的。”

金赏低下头,脸色雪白,搁在大腿上的一双手轻轻发颤。

“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自认没有看错人,把我的话记心上,好好待我女儿。”

金赏颤声:“诺。”

翁婿二人对话,少顷冯殷笑吟吟的领着一人进来,霍光抬头一看,却是长史邴吉,忙下榻穿鞋,疾步笑迎:“子都真是,少卿来了也不事先通禀一声。”

邴吉笑得温和,“吉不敢劳大将军费礼相迎。”

霍光见他笑得开朗,不禁眼前一亮,“有事?”

邴吉笑道:“大将军好眼力,吉此次来,正是为解将军心头之急。”

霍光喜道:“说来听听。”挽着邴吉的手,亲热的迎进门,“请上坐。”

金赏避席,邴吉急忙谦让,好容易两人一起坐了,邴吉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这人说不上最合适,但目前看来,舍他之外已无更合适的人选。”他看了眼身边的金赏,目光重新回到霍光身上,“大将军可还记得卫太子尚有遗孙存于人世?”

霍光一愣,皱着眉满脸茫然。

金赏插嘴道:“长史公说的可是皇曾孙刘病已?”

邴吉拈须微笑,“皇曾孙自幼托养掖庭,想必奉车都尉也有听闻?”

金赏闷闷的点了点头,他从未想过那个宗室白衣出身的刘病已能被列入天子人选,一时好不别扭。

“刘病已…病已…”霍光慢悠悠的念着这个毫不起眼的名字,名字很俗,却令他忽然想起另一个意思相近的名字——一个影响了他大半生,想忘却始终难忘的名字。

“子都!速速派人到刘德那里,将刘病已的宗籍记录取来我看!”他一扫连日来的阴霾,颇为兴奋的搓着双手,“少卿,你先给我讲讲这位…皇曾孙的禀性如何?”

“以前住在郡国官邸时我见这位皇孙不过还是个年少无知的孩子,如今一晃眼竟已长成十八九岁的男子了。他自幼失亲,长于宫中,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节和…”这些其实不用花费太多的口水去描述,宗室的族谱内会记录更为详细,邴吉很清楚最关键的问题在哪里,于是上身微侧,面向金赏,“听说皇曾孙当初入掖庭归宗籍,甚为仰仗敬候关照。”

金赏听他突然提及自己的先父,连忙解释:“此乃是奉了武帝诏令…”

邴吉笑眯眯的转向霍光,“皇曾孙十余年托养掖庭,已故掖庭令对其照拂有加…”

又是自身,又是敬候,又是故掖庭令的,霍光哪里听不出邴吉提到的隐意。金曰磾和张贺虽然都已不在了,可邴吉、金赏、张安世却仍在,而这些对刘病已有过恩惠的人无疑是站在霍光这边的。

霍光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邴吉的话让他很是愉悦,比起那些背景复杂、财势雄厚诸侯王而言,到底还是这个一无所有的遗孤皇曾孙听来更稳妥可靠些。

“少卿,这事真是多亏有你上心!”

“哪里…”邴吉并不居功,一如既往的谦逊温厚,“将军事孝武皇帝,受襁褓之属,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早崩亡嗣,海内忧惧,欲亟早闻嗣主。发丧之日将军以大义立刘贺为帝,所立非人,复以大义废之,天下莫不服焉。而今社稷宗庙、群生之命在将军之一举。窃伏听于众庶,察其所言,诸侯宗室在位列者,未有所闻于民间也。愿将军详加商议,参以蓍龟占卜,如不便立时三刻褒显富贵,可使其先入宫侍奉太后,令天下昭然知之,然后决定大策——天下幸甚!”

06、斋戒

“汪!汪——汪汪——”

“阿黄!阿黄莫吵…”庭院内的吠声没有丝毫减弱,年轻少妇娇柔慵懒的声音低低的哄,“阿黄莫吵,会把奭儿吵醒呢…”

“汪——汪汪——”

年轻男子打开二楼窗牖,戏谑的说:“老东西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平君不满的踹他一脚,“都十年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要吃它的肉?就不能留点口德?”

病已拢了拢乱糟糟的鬓发,打了哈欠,“也是,它老得都掉牙了,可见肉煮熟也嚼不动。”

“汪汪汪——汪——汪汪——”阿黄的吠叫并没有因为那对小夫妻的谈话而止歇,反而越叫越狂。

夫妻俩才刚隐隐觉得不对劲,躺在床上的刘奭终于从熟睡中被吵醒,嗯哼嗯哼的哭闹起来。平君急忙把儿子抱了起来,一面细声细气的拍着刘奭哄他,一面对刘病已说:“母亲一大早带着仆妇去市里采买,许惠应该在家的…还是你下去瞧瞧吧,让阿黄别叫了,吓着奭儿了。”

病已来不及梳洗,匆匆套上外套便下楼经堂屋到了前院。院门口许惠正牵着阿黄,奈何阿黄虽然老了,气力却不小,仍是龇牙冲大门外汪汪狂吠,一刻也不停歇。

未到门口,已听到尚冠里里魁颤抖的声音在门外问:“你家主人呢…叫…速速叫他出来迎接…有…有贵客…这该死的畜生…”

许惠吓得说不出话,除了使出全身的力拽住发狂的阿黄外,她早已慌得六神无主。

刘病已没料到有客临门,忙钻到院角,就着井水匆匆抹了把脸,发髻来不及重梳,就用五指蘸水拢了拢,稍微将自己整理得清爽了些,然后疾步往门口走去。

一门之隔,阿黄的吠叫不仅阻隔住了里魁和许惠的对峙,许家门前停了一整队的车马,车饰华美,主车是辆軨猎轻车,后面还有两辆从车,皆是双马驾辕,车上装饰奢华。车前车后侍从足有百人,将许家大门外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刘病已心里咯噔了下,犹犹豫豫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里魁见之大喜,“是宗正找你!”

他“哦”了声,纳闷不解的在里魁的指引下走到门外。两辆从车上分别下来三个人,身穿曲裾深衣,腰佩印绶,刘病已知都是官家之人,忙行礼:“小子病已顿首!”

为首的刘德一把托住他的胳膊,笑道:“都是自家人,哪用行此等虚礼。”

他不卑不亢,“曾叔父莅临寒舍,曾孙无知怠慢,正该赔礼谢罪。”

病已的举止端正,谈吐有礼,令站在刘德边上的两人不由频频微笑颔首,颇有赞许之意。

将客人恭恭敬敬的迎进门,登堂入席而坐,刘德向他介绍另两位客人,一位样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是光禄大夫邴吉,另一位清癯睿智的则是太仆杜延年。

刘德一报出两人的名号,刘病已惊得从席上站了起来,局促不安,手足无措。邴吉不由笑道:“皇曾孙莫要太过拘礼。”眼角余光一瞥,恰巧看见堂屋东厢门前有位小女子怀抱五六个月大的男孩,正满目忧色的向这里探头张望。邴吉不由一喜,站起身来径直走了过去,“这位…这位可是皇曾孙夫人?”

许平君没料到客人会突然过来找她说话,忙道:“是…正是贱妾。”

邴吉端详她怀中的婴儿。小男孩养得极好,肌肤嫩白,双颊饱满,一双大眼黑白分明,那孩子也不怕生,看到邴吉后居然把自己肥嘟嘟的小手伸向他,那只藕节般细腻白嫩的胳膊上用五彩丝系着一枚八铢钱大小的身毒国宝镜。

邴吉难抑激动,喃喃自语:“像…真是像…”

刘奭突然用力一挺小腰,张开双臂冲邴吉扑了过去,一手撑在他的胸口,另一手五指已飞快的揪住了他的一把胡子。

许平君吓得花容失色,厉声呵斥道:“奭儿,放手!不许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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