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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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站在床边不动,侍女们战战兢兢的也站着不敢动。半晌,如意挥了挥手,于是一名侍女急忙上前,抖开一条锦被轻轻替霍成君盖上。

香梦微酣,少女甜美的睡靥上浅浅的勾起一抹娇嗔,“你…你别走…”

侍女一愣,不敢动弹,隔了片刻,成君的嘴角抖动,竟是笑了起来,吟哦似的一声叹息,“唉…病已…”

如意走到门边,一只脚本已跨过门槛,听了这话,猛地转过身来,手扶着门框,望着床上半梦半醒的少女,久久的陷入沉思。

九月,大赦天下,杨敞死后一个月,由蔡义接任丞相一职。蔡义的老迈早已不能胜任任何官职,可霍光依旧把这位八十多岁,连走路都要两个人左右搀扶的老人擢升上了丞相的位置。这个决策不能说不引人非议,于是朝上也有人提出质疑,但是霍光的回答依旧冠冕堂皇的令人无语。

“此乃为昭帝讲《诗》的师傅,德高望重,以他为丞相,有何不妥?”

即便是再有才能的人,到了蔡义这种已属罕见的高龄,早该回家养老,更何况蔡义的身体状况早已一日不如一日。丞相是百官之首,不说指望耄耋老人能在这个位置上对朝廷有所贡献,但至少众人都希望大汉朝别再出现一位死于任上的老丞相。

而另一方面,在人事调动趋向稳定后,立后的事终于再次被提出日程。霍光依然不表态,但是经历过隽不疑、刘德二人拒娶霍家女后的处理惯例,朝臣们早已习惯了霍光这种谦逊式的沉默。霍光不表态没关系,因为霍夫人早已在私底下放出风声,所以鼓动皇帝立霍成君为后的声势再度热烈起来。

“父亲!”张安世甫进家门,便被张彭祖堵在了堂屋的阶梯上。

彭祖的样子有点急躁,可张安世却视若无睹,张千秋一把将弟弟拽到边上:“父亲难得休沐,你到别处玩去。”

张安世慢吞吞的脱了鞋上堂,婢女取来热水给他净手,擦脸。

彭祖急道:“可是…”

张千秋猛地一拽,眼中有了警告之色:“出去玩!”

面对这个从小敬畏的大哥,张彭祖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妥协,“我找父亲有事。”

张千秋一笑,“做了中郎将的人果然不同了啊。”

“让他进来!”坐上席的张安世突然发话,声音威严沉稳,彭祖心里不由一颤,硬着头皮进了门。

张安世斜睨着小儿子,冷淡的说:“你仗着自己从小与陛下有同席研书的情分,在兄长跟前也敢放肆无礼了?”

彭祖急忙行礼,“儿子不敢。”

“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不敢的!”他冷哼一声,“陛下的婚事不用你瞎操心,你先管管你自己,都已经十七岁了,整日和府中侍婢厮混,也不上心正正经经的找门亲事成家。我且问你,延寿说你不肯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安世眼神凌厉,要不是清楚小儿子与平日侍婢厮混,在男女欢爱上并无疾碍,他肯定少不得一顿家法教训。

彭祖振振有词,“昔日冠军侯曾言,‘匈奴不灭,何以为家’,儿子歆慕其胸襟豪情,亦…”

“冠军侯!”张安世气得直冷笑,“就凭你这点出息也想学霍去病?”

彭祖不吱声了,他今天拼着被父兄一顿臭骂,为的是刘病已的重托。

“父亲!”他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这句话是陛下教儿子说的,陛下自幼是伯父养大的,诗经中有句话叫‘无言不雠,无德不报。’,陛下与许婕妤鹣鲽情深,夫妻情重…”他见父亲已经朝他直摆手了,忙膝行过去,大叫,“陛下重情有什么不对吗?陛下这般重情更显得仁德厚道…”

“行了!”张千秋直接将三弟从地上拖了起来,“冲父亲这么无礼叫嚷,你也太不像话了!”

张安世皱眉,满脸不悦,“你出去,回房好好反思今日的言行得失,想不明白就不要出来!”

张彭祖明白这是没用了,父亲铁了心是站在霍光一边的,自己说再多也动摇不了父亲的心意。他心里觉得悲愤委屈,忿忿的站了起来,转身跑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说:“都说当了皇帝,可以随心所欲,如今看来,竟是大错了!”

张安世刚要张嘴训斥,张彭祖一跺脚,早跑得没了影。他气得不轻,脸色铁青,张千秋忙小心翼翼的劝解:“三弟年纪还小…其实陛下年纪也太小…”

张安世气得叹气,“不长进的竖子!”这话本是训斥小儿子的,可接在张千秋的话后,倒像是连皇帝也一块儿骂进去了。

他急忙闭了嘴,被张彭祖这么一闹腾,他的精神明显不济,疲惫不堪的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张千秋细细想了想,这才谨慎的询问:“关于敬儿的亲事…”

张安世打起精神,闭了闭目,再睁开时,眼神已恢复清明冷静。孙女张敬今年及笄,以他张家现有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愁没有合适的夫家可挑,所以张千秋也一向不怎么在意,可前阵子霍山突然向他提亲,要让霍云娶张敬为妻。

霍山虽不是大将军家的嫡系,地位不比霍禹,但终究是霍光的侄子。

与霍家联姻,似乎是个双赢的好机会,但…张安世却常有隐忧,霍家的权势到如今已经算是大到了极限,放眼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户人家能够比得上霍家,就算是当初的卫家也远远不及。这样如日中天、权倾天下的霍家,一向是张安世倚靠扶持的对象,但任何事都有个限度,他总担心一旦过了限度,不知道接下去还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毕竟,霍光已经老了,而霍家的继任者霍禹,显然还不够老练。

“父亲…”

张安世长长的舒气,“那是你的女儿,你自己作主吧。”他颇具深意的瞥了长子一眼,“为父老了,以后这个家,还得由你来当。”

张千秋松了口气,笑道:“其实霍山见我多日不应,昨日还特意托了霍禹来当说客。”

张安世明白了儿子的决定,点了点头。隔了好一会儿,就在张千秋以为父亲已然靠在榻上假寐时,一直闭着眼的张安世倏然幽幽开口:“其实,未必非结这门亲。”

张千秋大大一怔,作出疑惑不解之状,但张安世并没有马上解释,反而问儿子,“你怎么看霍氏立后的事?”

张千秋笑道:“霍家出个皇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张安世微笑,拈须不语。

张千秋道:“霍成君与太皇太后有亲,立为皇后那是轻而易举之事,这事早晚会有定论,陛下年轻气盛,现在拖着,不过只是耍耍小孩子脾气罢了。”

张千秋之所以这么认为,全因刘病已这个皇帝性格与前两任相比带着一种憨痞稚气的特性,他不似昭帝那样儒雅泰然,但也不似刘贺那样雷厉风行,在对待霍光的态度上,刘弗虽然言听计从,但面上却总显得清高孤傲,帝王气息浓郁,而刘贺自不必再述,几乎恨不能要诛杀霍光才甘心。而刘病已面对霍光时,却是带着一种从内到外的敬畏忌惮,说得好听是君见臣,说难听些好似老鼠见猫。

但就是这样的一只小老鼠,却在当下,敢在老猫眼皮下默不作声的虚耗了两个月之久,一次都没正面回应朝臣的热切建议,表示同意立霍成君为后。不仅如此,在这样沉默无言的抵触中,那个鹣鲽情深、糟糠不弃的传言却在宫内宫外慢慢传开,惹来人言沸沸。

张千秋对刘病已的评价其实并不太复杂,这位新皇帝曾经在他们张府厮混了近一年,其实不过是个再普通寻常不过的宗室官宦子弟的做派,和自己的弟弟张彭祖如出一辙。

他了解自己的弟弟,那是个年轻冲动、思想稚嫩的少年,所以,刘病已的性情与能耐,自然也相差不远。

“太皇太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念出这四个字,张安世呵呵的笑了起来,“与太皇太后有亲!千秋啊,你和霍禹在一起太久了,久到你印象里的那个大将军完全成了霍禹口中的那位老父。”他叹息着拍着腿,又是惋惜又是忧虑,“大将军能是霍禹口中的父亲,却不能成为你口中的伯父,你得把眼光放得更远,把问题想得更深!”

“诺。”张千秋虽答应了,却仍是满腹疑问。

张安世看出他的困惑,进一步直指要害,“霍家的富贵早已超越了有史以来的任何一家外戚,这时候即便再捧出一位霍皇后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霍家目前六位姑娘所嫁的夫家,每一次的联姻背后都有一股推动力,紧紧维系着婚姻双方的利益纽带,把霍成君嫁给陛下,若能生出子嗣,倒也福祚绵长…”他压低了声,“只是今上的性子,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和你三弟似的,到底还是少年心性,何况你三弟说得甚对,不弃糟糠之妻乃有德之举,天下攸攸之口,谁能指责半句?再者,霍成君是太皇太后的姨母,若立霍成君为后,又当置太皇太后于何地?”

张千秋终于渐渐领悟,如今霍光的权力之大足以翻云覆雨,一个连皇帝都能轻易废除的权臣,外有同僚,内有太皇太后,目前在皇帝僵持的拖延下,立后对于霍家虽有利,弊端却也不小。霍光若是执意立了自己的女儿当皇后,这一举动落在太皇太后眼中,又会让这个孤苦伶仃的外孙女心生何等异样的想法?太皇太后才十五岁,这样一枚至高无上的有用棋子握在手里,效用可想而知。

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天子如今显然很不喜欢被强加这位霍皇后,新帝刚立,又何必为了一个后位之争而惹得君臣之间产生隔阂嫌隙?万一把那个冲动无知的少年皇帝逼急了,虽不怕他能因此反了天去,但真要耍起无赖来,难不成还能再冒风险搞第二次废帝不成?这个大不韪的损招可一不可再二,眼下不到万不得已,犯不着把君臣的关系搞僵。

所谓权衡利弊,像霍光和张安世这样擅于深谋远虑的老臣,自然比霍禹、张千秋等儿辈想得更周全、更细致。张安世其实早已看穿霍光一直保持沉默下的真正用意,相信那些臣公们用不了多久,便也能猜到这一层利弊,悟出霍光其实早已不再看重那个可有可无的后位。

“可是霍家不是很积极的在为霍成君当皇后在四下谋划么?我听霍禹说…”

“那是霍夫人的意思,不是霍家,更不是霍将军的意思。”张安世一针见血,“一个出身卑贱的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她眼中只有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心想做皇帝的岳母。太皇太后到底不是她的外孙女…”

张千秋彻底折服,同时深感自己和父亲之间的差距,枉他自负聪明,在父亲面前,自己的心智几乎就等同一个稚龄顽童。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起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照此推论,今上刘病已在霍光眼中,那些残留孩子气的举动岂不是只能更加突显其无知愚蠢?

霍光已有让步之心,却仍是保持沉默不说破,难道是在成心袖手看戏?

06、故剑

正如张安世预料的那样,霍光的沉默逐渐被一些熟知的僚臣揣摩出其真正用意,只是霍光不明说,加上霍夫人异常积极的想要把女儿弄进宫里去当皇后,所以大家只好也跟着望风观望。

这事转眼拖入冬天,刘病已当了三个月的皇帝,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些微排斥抵触,到最后慢慢开始适应自己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与刘病已相比,许平君的适应能力显然要强过他,这三个月里她几乎天天都会去太皇太后的椒房殿,如意只比她小一岁,两人抛开身份的不对等外,兴趣喜好上相差无几。

平君喜欢针黹女红,她教如意缝制鞋袜,后宫岁月寂寞无聊,如意觉得有这样一位禀性淳朴的女子为伴,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平君也曾提过一些小要求,把婢女许惠接入宫中,安排许母、王意等女眷时常进宫叙话,如意一一应允,她本以为平君会向她提立后的事,却没想无论是刘病已还是许平君,都未向她提过只字片语。反倒是霍氏母女,进宫次数日渐频繁,到后来,如意只能刻意的调整自己的作息,以免许平君和霍成君撞上。

刘奭已经会坐、会爬,会咿咿呀呀的发音,变得比以前更加好动,也更黏人。宫中的阿保虽然很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但刘奭却仍是喜欢黏着自己的母亲,有时候看到父亲更会兴奋的尖叫。

“再过些时日,肯定会叫人了。”平君用手抻着儿子的腋窝,让小刘奭双脚蹬地,牵引着他一步步的学走路。

刘奭很是兴奋,挥舞着双手,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

一旁注视着母子二人嬉戏的刘病已却殊无笑容,儿子快一岁了,可现在的身份却仍是不明不白的——他的母亲一日为婕妤,他便一日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嫡子!

原本最初拜太皇太后所赐将许平君提为婕妤,他想着不用多久便能名正言顺的将妻子从婕妤的份位上封作皇后,就和当初上官如意自婕妤封后,自己自阳武侯即位为帝一样,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万万没想到当中居然还会横生这么大的一个枝节,一想到这里,病已就会觉得窝火,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万分沮丧。

“在想什么呢?表情那么痛苦…”她其实猜得出他在烦恼什么,却故意调侃,“这么一看,你们父子俩倒还真是挺像的。”

“哦?是吗?”病已恢复了笑容,伸手把儿子抱了起来,刘奭冲他咯咯咯的笑,笑靥如花,甜如蜜糖,“儿子真漂亮啊!你说得没错,果然很像我。”

她捂着嘴笑:“奭儿拉屎的时候,眼睛鼻子皱在一块儿,小脸憋得通红…这样儿就跟你刚才一模一样。”

他刷地扭过头来,眼皮耷拉,眼神阴阴的盯着她。

她笑得更欢畅,手指着他的脸直抖,“对,就是这个表情…”

病已将儿子放到地毡上,一把抓住后退欲逃的平君,胳膊有力的环住她的细腰,将她使劲拖进自己怀里。

“知道冒犯天子是什么罪名吗?”

“不知。”她忍笑,“这是廷尉才知的刑律,陛下饶恕我吧,我可是良家女子…”

“好个良家女子…”他额头抵着她,浓烈的缱绻气息喷到她的脸上,她乌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他深情的凝视,“君儿!”他哑着声喊,双手在她腰背上不断游移,“你好像瘦了呢。”

她向来青涩,早被他的言行挑逗得浑身酥软,“嗯…”

“我们回房去?”

“嗯…嗯?”她猛地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现在是白天啊!”

“又不是没有过!”他说得理直气壮,毫无羞涩之意,“我抱你进去?”

她期期艾艾的说不出一个整句,病已莞尔一笑,径自将她打横抱起。正欲大步往寝室奔去,平君忽然叫道:“奭…奭儿…”

他在她唇上吻了下,“找人把他抱出去玩。”

她低头一看,刘奭居然不在毡毯上,“奭儿呢?!”扭头急寻,却发现小家伙手脚并用,正扑哧扑哧的飞快往寝室里爬,小屁股扭啊扭的,还咧着嘴笑得十分兴奋。

“这小子…”病已啼笑皆非,抱着平君追了上去。

刘奭的爬行能力显然超出他们的想象,只一会儿工夫,他就不知道爬去了哪里。房间里帷帐叠叠,一时半会儿要找到他还真不容易。

“床下!”她急促的拍他的肩,“快!快!”

被儿子这么一闹,他欲火全消,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把平君放下地,然后趴到地上搜儿子顽皮的踪影。

“奭儿,乖乖…出来呀,到母亲这里来…”平君软声连哄带骗。

“臭小子,揪你出来打屁屁!”病已则是连恐带吓。

房里呼哧呼哧的想起孩子的欢笑声,夫妻俩面面相觑,听了好一会儿,病已猛地大步往左边一转,将靠近窗口的帷帘哗的掀开。果然,虎头虎脑的刘奭正一屁股坐在香柜后面,身前的帘子一掀开,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抬头对上父亲不满的臭脸。

“唔…”他认出了父亲,小手一拍,兴奋得笑了起来,那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极其天真无辜的眨巴,红嘟嘟的小嘴撅着,唔唔的发出一长串含糊的音节。

他板起脸:“欺君之罪啊!朕要惩治你!”

一说完,背上被平君用力推了一把,“还不赶紧抱他起来,小心等会儿他哭给你看!”

病已冲儿子扮了个鬼脸,伸开双臂,蹲下身朝他拍了拍手,“过来,朕赦你无罪了!”

刘奭的眼睛盯着父亲的双手,侧身一滚趴在地上,双手撑地,屁股离地撅起,慢慢的双手也腾空离地。

“他要做什么?”平君激动的大叫。

“嘘!”病已示意噤声,然后放柔声音对儿子说:“奭儿,过来,到这里来!”

刘奭的双手已经脱离地面,扶到了柜壁上。平君看着他软绵绵的两条腿,心惊胆颤的喊:“你快抱住他,他站不住的!”

“没事,不要紧。”

“他会摔的!”

“不会,我会保护着他…”

刘奭不待父亲的话说完,身体稍转,重心失衡,整个人果然像块木头似的栽了下去。许平君一声低呼,冲上去想抱儿子,病已早有防备,千钧一发间伸臂一揽,将儿子稳稳的抱进怀里,却不想平君从身后冲了过来,两人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块儿。

“哎哟!”平君捂着撞疼的额头疾退,因为撞得太狠,只觉得眼前金星乱撞。她往后退了一步,背已贴住墙,正想扶墙缓口气,却不料对面病已突然大叫一声:“小心!”

她茫然的抬头,却听背后头顶哗啦啦一阵响,好似什么东西倒了下来。刘病已一手抱住儿子,一手拉住她的胳膊,使劲一拽,将她拉离墙角。

原本悬挂在墙上的史曾赠送的两柄木剑被碰落掉地,“毛”剑压着“贵”剑,两柄剑交叉的叠在一起,幸好外观并没有破损。

平君面色微白,拍着胸口骇道:“吓死我了!”

正欲弯腰把剑拾起来,病已忽道:“等等!”伸手挡住她的动作。

平君不解,病已却表情严峻的凝视着地上的双剑,深深的陷入沉思中。

翌日常朝,百官议政,时近正午朝会将散之前,皇帝忽道:“朕微贱时曾有一把宝剑,朕极为珍视,爱逾至宝,只可惜自朕即位便不知所踪。诸位公卿若能替朕寻回这把故剑,朕必重谢之!”

朝会上皇帝突然没头没脑的要朝臣帮忙寻找一把故剑?

脑筋略差点心想,与其找故剑,不如自己给皇帝献上一把更为名贵的宝剑。脑筋转得快的,马上从皇帝探询式的热切目光中找到了一丝答案。

微时故剑,剑通贱音,皇帝找剑是假,顾贱才是真!

这是皇帝历经数月后,在泼天的立后舆论中第一次正面的以一种含蓄的说辞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和当初隽不疑、刘德拒婚时不同的说辞,一样的结论,年轻的皇帝用一种非常委婉的说辞拒绝了与霍氏的联姻,向世人表达他的真正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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