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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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恩答应,“我知道,我见到他们了。”无须讲太明白,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方明诚,“你们几个孩子之间感情一向好,重新聚在一起很开心吧?”

“是,”永恩不想多谈,问,“妈咪好吗?”

“很好,”方明诚语气温煦,“刚起来,我在弄早饭。”

现在是芝加哥时间早上七八点钟,一个有妇之夫给非妻女性弄早饭,永恩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沉默。

方明诚,“妈咪常常问你几时回家。”

永恩嗫嗫,“再过几天吧。”清清喉咙,“泰哥搭的哪班飞机?我去接他。”听着方明诚说了时间班次,心不在焉随口道,“好的,再见。帮我亲亲妈咪。”话甫出口即后悔不迭。

那边已道,“好的,我会。”

永恩捂住嘴,完了,她真的就是因为心里事儿太多不够谨慎一时间疏忽。

可方明诚当真,他有点窘迫狼狈却热情满满地,“永恩,爹地也很想你。”不知是不是怕永恩后悔或是其他什么,老头这次没磨蹭,快快断线。

永恩站包厢外面,背靠着墙,胆怯无比,也懊悔不已,她不知该怎么进去见阿文,那个刚才跟着她和阿彼红好几次眼圈的兄长。

阿琛出来寻她,“讲电话这么久?”觑着永恩神色,“你没事吧?谁的电话?”

“呃,我,我爸的电话,”永恩有点紧张无措,“没事,进去了。”

琛拉住她,“永恩,这一年多,你生活的还好吗?”

“嗯,都很好。”永恩把电话揣兜里,神色已恢复爽朗清明,“我找到泰哥了,他已经从纽约搭机回来,明天早上,我去机场接他。来,进去告诉他们。”

按照永恩的说法,泰哥主动联络季伯父和伯母找永恩下落,想必是已得知慧被禁足,需要支援,而且他人很快就到,那慧应该不是“夕鹤”啰,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光,可以想象,如果必须由逸华姐出面才能令慧的芳邻现形,光会有多恼火。

光心头大石落地,才想起来问永恩,“要看午夜场?”伴随这句问询的是一个哈欠。

其实已经再没心情去玩乐,不过永恩没等拒绝,阿彼兴致勃勃,“看完午夜场我们可以去唱卡拉OK。等唱完再去机场接泰哥啊。”

阿文永远精力充沛的,有得玩他会奉陪到底,当即,“就这么说,我去开车。”

琛没附议,拽住准备去开车的阿文,关心永恩,“累了吧?”

永恩不想煞风景,“唱歌看电影没问题的。”想想不唱歌看电影她就得去住酒店,今晚,她真不想一个人住酒店。

光再打一个哈欠,“永恩你不走的话住哪儿?”

永恩,“等见到师父再说啊。”

光对琛,征求状,“要不让她暂时住我家?你家为慧的事现在够乱的,我爸妈下午都飞伦敦了。”

琛表示,“那很好。”又,“有什么重大事件吗?伯父伯母要一起飞伦敦?”

光不怎么认真地答复,“我也不是太清楚。”最后才想起来事主,“永恩,暂时住我家,可以吗?”

可以吗?永恩现在只有无限小心眼,她不爽的厉害,计较,“我怎么觉得你就是累了想赶紧找张床躺一下才让我到你家暂住,很敷衍就是想打发我。”

光望天,“姑娘,你是史湘云的style,不是林黛玉啊。”还是冲琛,“这笔我记你账上了。”

琛只是笑,无可奈何,万千感慨那种

永恩更不爽,“你请我去做客末了帐记阿琛那儿,这不科学啊兄弟。”

阿文插话,“永恩你不喜欢住光那里可以来我家,我妈会乐意招待你的。”

永恩噤声,再不敢挑剔矫情,不不不,绝不能去阿文那儿见庄静秋。

阿彼也邀请,“跟我挤一张床不是很好?”

众人轰她,“你家在装修呢,乱闹。”

阿文这单细胞生物劝光,“你别总那么闷,看永恩都烦你了。”

永恩,“方逸文,别乱挑拨离间。”唉,好像,只能暂住光家里。

走出大厦,琛去取车,阿文还不死心,“真的不唱歌看电影?永恩这麦霸的威力我很怀念的。”

阿彼,“好啦,永恩这段时间为了姥爷的事情肯定都没好好休息过,今天让她睡饱一点。”

永恩不想放过南极冰,“那,不是我累,是有人犯睏哈欠连天的。”户外雨停,气温却降的更厉害,永恩裹紧大衣,“我不知多想进去电影院看中文电影。”

光一手拎着永恩的双肩包,一手把自己的围巾随便往永恩脖子上绕一圈,有那么点萎靡不振,“拉倒吧,瞧你那黑眼圈,再熬一晚上你可以住动物园熊猫馆里去了。”

阿文揽着阿彼,哈哈傻笑。

永恩脚底下踹光,“去。”其余说不出什么来,只为他那条围巾上的温度。念及能和他生活在同个屋檐底下,忽然满怀期待,虽说不确定她的期待能维持几天,可这感觉真好,她贪恋不已。

还是老规矩,阿文送阿彼,琛哥开车载犯睏的光和永恩,以前,总是聚会后琛和光先送永恩回家,这次倒是不用绕路了。车程不长,都在聊慧和泰哥,永恩在手机的备忘录上记自己需要处理的琐事,念念有词,接师父,拿寄存的行李,还有改签她的机票。她将手机,行李寄存牌等物统统塞进外套内侧口袋里,并将机票藏的很牢靠,不能让他们发现她的机票是飞往芝加哥的。

永恩的动作琛哥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被损了,“拜托,现在就算是男人也不会将那么多东西放衣服内侧袋里,一个优雅的女人更不会那么做。季永恩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这样下去真的会嫁不掉的哦。”

永恩贫嘴,“话别说太满,万一哪天我做了比尔盖茨的儿媳妇你可怎么办啊。有空你担心一下自己好了。”虽如此说,永恩确实有自己可能会嫁不掉的隐忧,但是一个人过日子有一个人过日子的好处,何况妈咪会陪她。车子已到谢家大宅附近,夜色中,满墙绿萝的叶子在风中晃动,永恩蓦然想起曾经奉了少主之命拿竿猎枪要轰了她的老赵,跟接近昏昏欲睡中的阿光交涉,“喂,等会儿你要跟你家老赵说我是你的客人,让他不可以怠慢我。”

光很是维护他家老赵的,“老赵才不会怠慢你。”

永恩不是很放心,“要不我还是去订酒店好了。”

琛问,“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永恩直言,“你看光啊,睏得都快神志不清了,万一明早起来见到我问我为什么会在他家,我简直无地自容嘛。”

光叹气,“真是服了你,不过季永恩,无地自容不是你的风格,万一我真那么问你,你应该会把咖啡泼到我脸上。”说话间车子开进谢家的大庭院,老赵殷勤的守在屋前,为他们打开车门。光交代,“老赵,季永恩,还记得吗?会在家里住几天,帮忙准备一间客房……”

事实证明,永恩是小心眼了,老赵真的将她照顾的很好。看到永恩臂上缠的黑纱,知永恩是奔丧而回,还表示慰问,“这些天不轻松吧?我让人放了洗澡水点上香薰,一会儿多泡泡。”让永恩倍觉温暖。而让永恩几乎窃喜的,是老赵说,“阿光还是第一次带女生回来做客。”

阿光家的客房真的算很舒适,可到了陌生的地方,尤其还是阿光家里,尽管永恩非常疲倦,却没办法睡稳,大概迷迷糊糊躺了一阵子,就醒过来再也睡不着,手机里存的音乐小说少,再说很久没更新过,没啥可打发时间的,永恩想起谢家的大书房,后半夜,摸进去找本书回来看看应该不是很失礼吧。

书房在二楼,门半掩,灯微明,墨香缭绕,永恩正欲查看大书架上的书,却听到一缕琴音传来,小提琴,是光吗,永恩寻音而去,露台上,光披着晨褛,拉琴自娱,琴声仍如从前那般空灵飘逸,永恩踌躇不前,怕惊扰了他,安静,听那一如既往,从没在她记忆里消失的乐曲,一时间浮想联翩。

琴声乍止,光突然说话:“你那样站着不冷吗?”

永恩回神:“还好。对不起,惊动了你。”

“没关系,反正你专爱煞风景,也不是第一次打扰我。”光把永恩带进屋,“来,我们进去坐。”

永恩嘀咕,“怎么这么小器啊,就算以前打扰过你也不用记住这么久吧。”

“这样比较象你,突然变成太过有礼貌的淑女我会不适应。”光放好琴,将身上晨褛脱下来披永恩身上,“穿这么少站外面,真感冒了没法交代,他们都得怪我。”

永恩语气飘忽,“哪那么容易感冒?”晨褛上,满满他的气息和温度,暖着永恩身上也不过是刚刚染到的几分寒意,那种感觉很奇异,似乎会让身上的力气一丝丝散尽整个人软下去,心里又重的象塞了不知多沉多实的大铁块,软的难以言喻,重的又不明所以,永恩暂时失语,索性站在铺满墙壁的书册前,佯作阅看。

顶上有一排宫部美幸,还有新出的那套《小暮照相馆》,永恩正想伸长胳膊拿下来看看,光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睡不着?”

永恩,“嗯,我认床,睡了会儿就醒了。”见光手里执着杯红酒,“没理由你喝酒我喝奶吧。”

光,“我是成年人,你还没大学毕业呢。”

永恩失笑。

光想起来什么似的,有点夸张的语气,“对了,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永恩,“你真的很爱记仇诶。”举起牛奶,作势泼他。

也知永恩不会真泼,光只是假装躲躲,后半夜的书房灯影寂寂,他们在书香清浅中轻笑。

永恩边笑边踮脚伸长胳膊取书架上的《小暮照相馆》,晨褛和真丝睡衣的宽袖向下滑,露出的手臂上一串疤痕。光本想自己个子高,方便帮永恩取那套书,结果取书册的手扣住永恩手腕,光惊诧,“喂,搞什么啊,怎么弄的?”

那是他的温度,永恩永远记得,如曾经月下阶前喷泉边共舞时候一样,他的手掌,柔软,修长,有力,微凉,他抓住她那一瞬,永恩心尖乱颤,六神无主,慌乱的都快握不牢另只手里的那杯牛奶了,可她得把故事编完,于是,很无所谓的,“一次在广告拍摄现场,不小心摔倒了,恰好地上有些碎玻璃碴。”

“天啊。”光轻呼,那么多玻璃碴扎入皮肤得痛成什么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他眉头锁住,见永恩腕上还粘着块OK绷,“这儿呢?”

唉,其实就是旧伤上添新伤,这个永恩不用编,“不是要给姥爷守灵吗?烧纸钱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光摇头,又摇头,记得那年乔家聚会,没等到永恩的乔景琛心急火燎,限她十分钟之内赶到。这丫头赶到到时衣衫随意,潇洒不群,清纯可人与清正不阿兼具,对敢质疑她一身喷香红烧肉味儿的阿琛撸袖管,展玉臂,扬着下巴,俏丽明媚,耍她的贫嘴。那时的永恩,不知她对阿琛具备了什么样子的诱惑力。时间啊,不知道是怎样过去的,又如何润物无声般,将他们改变的。只是,将一个娇滴滴的女生改成如此疤痕累累,未免残酷,光心里无数不忍。

第45章 45

放下永恩衣袖,南极冰动作轻柔,仿佛他不小心就会碰痛她的旧伤疤似的,说,“伤成这样,你爸妈一定很心疼。”

“我没跟他们在一起住,我爸妈还来不及看到这个。”他对我有点太好了,永恩晕陶陶,心里无数哀恳,别对我这么好,我很傻,会以为这样就代表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会当真的。

“一个人住啊。”光帮永恩把她想要的那套书拿下来,“你走得还真彻底。”他示意她到沙发那边坐,“离家出走很辛苦吧?”

“还好,”永恩说,“其实象我,起码生存不是大问题,能做的无非是让生活继续。压力大的时候,只是一味惦着如何解决问题,也来不及抱怨什么,但每次回头看,又会觉得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就好象玩一个很难的game,通过一关又一关,还挺有成就感的。”

光咽口他的红酒,若有所思,径自沉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听永恩说话。他穿着套和式睡衣睡裤,很纯粹的棉布质地,深色细条纹,灯光半明半寐,洒在他身上,将他的侧面轮廓衬托到如雕塑般深邃,迷人至极。

永恩不敢细瞧,只得目光避去别处,这更深漏残,窗外露冷霜凝,屋内两人对坐无声,永恩没来由的紧张尴尬,想拿着书就走,可难得有机会与他独处,又舍不得。想说点什么,谁知搜肠刮肚,越着急越腹内空空,倒如中了武林传说中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无色无嗅间,她内力全无。

可这样静下去,真的不太好,永恩慢慢啜她那杯牛奶,使劲儿琢磨着,总算想起一个笑话,“我看过一个段子,有一次,某非洲小国总统去见克林顿……”

“来看看这个,”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条短信给永恩,内容,“和妈妈去伦敦谈你与美雪订婚一事,做好准备。”落款是dad,时间是今天,不,昨日下午,永恩和阿彼喜庆重逢的时刻。他要订婚了,永恩手不由自主握住刚刚被光的指尖碰触过的腕骨处,想找他的温度还在不在,总是,一直,从来,她对他的遐思绮念,艳不及烟火,开不过一瞬,凋谢的比昙花还快。习惯了,竟也能笑语晏晏,“哇,我不是要恭喜你?”

“是不是兄弟啊?”手机夺回去,光大人连永恩喝掉半杯的牛奶都挪他那边,瓮声瓮气,“他们几个绝不会恭喜我。”

唉~~谁乐意恭喜你啊,不是逼到这份儿故作姿态吗?永恩心里没个安排处还得哄阿光,“你得原谅我离开了一阵子,八卦资料库的消息更新的不及时嘛,到底什么情况?你想怎么样呢?啊,那个,你该不是想离家出走吧?”

光又沉默,永恩耐心等他,默了会儿,光才说,“记得那年春节,阿琛家的party,我们在院子里,坐台阶上聊天吗?”

“记得,我们聊旧衣服,”永恩加重语气,意有所指,“还有,厚彼薄此。”

光白永恩一眼,嘴角却溜一丝浅笑,补充,“我还跟你说,我曾经想过,再去出席某些正式场合,故意穿的很随便很糟糕。”

永恩坏心眼,并没打算掩饰她的坏心眼,纠正,“你当时是说曾经和慧一起想过,衣着很随便地出席某些正式场合。”她还故意的,“不过慧现在比你玩儿的大哦。”

光脸上露出今晚跟你没法推心置腹了的抗议表情,酒杯一放,手机揣回兜里,佯恼要走。

永恩拉他回来,“好啦,不逗你了,你就是想说你这么老了还是有颗叛逆的心嘛,我懂。对了,你今晚是为要订婚的事情睡不着?”

光坐下,牛奶还给永恩,举起红酒跟她碰碰,抿一口,道,“不止今天,有点日子了,八九点就睏,可睡会儿就醒,到凌晨再躺回去睡个回笼觉。”

永恩,“不喜欢的话,就不要订婚啰。”

光嘘口气,问永恩,“小时候,你有没有被送去过那种学校?学费天文数字,即使我们这样的家庭负担起来也会肉痛。学校建在一个封闭的岛上或者山里,那里的小型机场只允许私家飞机和专机降落,想进去必须事先预约。他们每期招收的学生不多,教学的老师学识和资历都好的令人咋舌,开设的课程无所不容,从天文地理艺术哲学马术社交礼仪到高尔夫球不一而足,游泳池大的象人工湖,周围风光如画,美的一年四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即使打开厕所的窗户随手拍一帧,都可拿去印风景明信片,同时,你所需的只要不是太离谱,随便打个电话,无论风霜雨雪冰雹雷电,那里的商铺会在十分钟之内将你需要送到你面前,并且恭敬有加彬彬有礼,那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

“就是没有人。”永恩表示理解,“或者说,让你觉得缺人性,即使是那么完美,却莫名暴躁。那种学校我只去过一次,后来不要再去,爸妈也没逼我。”

“但我,阿文,阿琛还有慧与逸华姐,常常被送到那样的地方去。长的时间呆一年,有时是一个寒假或暑假。无论跟大人们怎样解释,我们不想再去都没有用,爸爸妈妈只想将所有最好的都给我们,好像只有把我们送去那样的地方受过教育,我们才会脱胎换骨变成具有真正意义的上流社会。”阿光苦笑,“其实,怎么说呢,我不是太讨厌那样的环境,只要身边有慧,有琛,有逸文,在哪儿我都能呆下去。可阿文和琛不行,记得高中最后一次寒假去过再回来,琛变了,游戏风尘,和不同的女生约会,阿文越来越暴躁,打架,闹事,卯足了劲儿惹是生非。”

永恩给阿光杯子里又添一点点酒,“后来呢?家里人还有再逼你们去贵族学校吗?”她是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从订婚绕到这里来,可她高兴能和他有机会秉烛夜聊,黎明不来也没关系。

“大概是觉悟到我们已经处于叛逆期,不能再跟我们硬来了吧,开始试着用比较柔和一点的手段对待我们。”光似乎有一肚子牢骚,又问永恩,“你有过那种经历没有?这节课老师给你讲一部伟大的文学著作,给你谈现实与梦想,悲悯与平等,可不过半个小时,下堂课,就会告诉你,你所享用的某种东西,是耗费多少资源和人力才能成就,世所罕有,只有这样才能衬托你的身份地位凌驾于某些群体之上,显示出你如何的高贵,又或者说谆谆告诫这世界资源有限,只有控制住大部分资源,我们这一小撮人才能活的有保障。”

永恩赧然,“我以前上这种课都在溜号神游水星,不过最近一年有选修一些这样的课程。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好像有点分裂的感觉。”

光,“对啊,很分裂,总跟自己说,别信他们的,认真就输了。可后来我发现,所谓控制住大部分资源是什么意思。我们泡妞,打架,闹事,但发现无论我们怎样,我们永远不用受罚,有段时间,我和阿文和琛一起玩的很大,想试试我们的底线在哪里,很神奇,似乎一直没触底,有大把人才,用他们的能力和专业,处理我们繁华背后的肮脏与龌蹉,一切,深不可测的让我恐惧。”光撇嘴,握着酒杯的手略微用力,指甲泛白。

永恩忍不住靠近他一点,“阿光啊,有些事不是你能改变和决定的,但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无须为此负责,这你比我明白。”

“是,我一直明白。可有件事我非常难堪,就是你说的,我这么老还有叛逆的心,我发现并非如此,有件很小的事儿,我们始终做不到,就像我跟你讲过的那样,我们竟从不敢在我们这个社交圈子里任何一个稍微正式点的场合上随便,即使任性如阿文他也不敢。”光的语速逐渐加快,声音稍扬了起来,“我记得那天,你开玩笑说,自尊哪有那么脆弱,穿错件衣服就毁了。可是永恩,我们为恶作乱无所不用其极,但我们的自尊就是那么脆弱,会因为穿错件衣服就毁了。我们潜意识里非常清楚,玩的再浑浑噩噩,不放到台面上,都没关系,可能放在台面上的部分,我们可以忍下所有的不满和暴躁,将台面装饰的美轮美奂,一丝不错。那时我才领悟到,我们根本从没叛逆过,我们一直将那些破烂学校教给我们的东西当金科玉律,甚至已经刻在我们骨子里,再也去不掉了。我们自以为在用我们的叛逆反抗他们强加给我们的那个世界,可事实上我们一直都是顺从于他们,并且助纣为虐,我们所谓的叛逆换个角度看就是仗势欺人……”

“阿光阿光,别急着否定自己嘛,”永恩抓住他一只手,安抚,“你不要激动,你想太多了,事情没那么复杂。都怪我,我不跟你提什么叛逆就没事了。”

“跟你没关系,”光抓着永恩一只手,放在膝头,很快平静下来,“对不起,吓倒你。我不是激动,只是觉得自己没用。我们曾经打架,欺侮同学,罔顾别人的自尊。我们付钱得到一些女人的肉体,从没认真,也不敢认真对待她们的心灵。我们几个一直都是怂蛋,好在阿文遇到阿彼,得到些豁出去,能过瘾活一次的力量。至于我,别说象阿彼那样自力更生,”光拍拍膝上永恩那只手,兄弟情真,“即使如你这样抬脚就敢离家出走对我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儿。”

“你真的很多牢骚啊,”永恩唇角挂着朵柔软的微笑,一任自己的手被光握着置于他膝上,说,“你只是还没遇到需要你豁出去的人和事,遇到了,也会勇敢。”她自己都听得出语气软的自己都脸红,甚至,她察觉自己的呼吸都软下来几成。

光一无所觉,径自嗟叹,“可我怀疑,象我这样,还有机会遇到那么好?值得我为她豁出去一次的人吗?”

“可你很好啊,比你自己能想象到的好很多很多很多倍,所以你一定能遇到值得为她豁出去一次的人。”永恩问,“刚才你那堆牢骚,跟阿文和阿琛说过没有?

“没有,阿文不会象我这样想这些没头没脑的,阿琛一向逃避想这些没头没脑的。不过,”光沉吟,“以前常跟慧聊,我们观点基本一致,可她现在自己都够烦的,应该没工夫理我了。”叹口气,光拽拽永恩的手,“来,永恩,给我点建议,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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