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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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恩紧张死，别提方明诚，她差点想插话救救自己，泰哥已经说，先找的方明诚，从那里要到季远山夫妻的电话，再辗转找到永恩。这期间泰哥没看过永恩一眼，他稳重端方，大多和阿文，阿光，和阿琛他们三个做语言和眼神的交流。永恩一边庆幸没穿帮，一边心内惴惴，隐藏的这么天衣无缝，难道泰哥知道些什么？

不过总算松口气，才发现紧张的关系，她死死捏住筷子，手指头都痛起来。老赵盛了连刺参带鸡腿一大碗汤，端到她跟前。永恩刚缓过劲儿来，胃口全无，为难，小声跟老赵商量，“赵叔，太多了，还有，我真的很怕吃海参。”

老赵凑她耳边，更小声的悄悄话，“得吃完，少爷一番心意，阿光昨天特地交代，让我大早去买柴鸡回来给你炖的，他说你这段日子太辛苦，得吃点好的补补。明儿再给你用虫草炖只老鸭。”

光交代的？永恩，“谢谢赵叔。”默默喝掉一碗汤，连不爱吃的刺参也嚼下肚。其实滋味甘润纯正，很是顺喉，只是心里难受。真的很讨厌啊，要娶韩美雪就赶紧娶，白眉赤眼对她这么周到做啥。

几个男生正和泰哥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泰哥认为在弄清楚具体怎么做之前，必须先见他的乔娜fiona同志一面，说到底，乔姑娘才是他的基层领导，要抢要劫还是要磕头作揖，都得慧一声令下才是。

光来一句，“其实之前你俩在温哥华直接注册的话，谁都拿你们没办法，乔伯父和伯母不给你见慧，在法律上都是不允许的。”

泰哥长吁短叹，“当时怎么想得到？我这人还从老礼儿的，觉得怎么着也应该见过家长才好谈婚嫁，再说也没想到慧瞒了我那么多。”

阿文火爆，“所以说这事儿真就是慧不对，整拧巴了。”

琛，“别放马后炮，先让我姐和姐夫见一面再说吧。”也不管泰哥那边对他那声“姐夫”是啥感想啥反应，揪餐巾擦擦嘴，“芸涓，饱了吗？”

芸涓乖顺，“嗯，吃饱了。”

“送你回家。你一下机就陪我，你爸妈该吃我醋了。”琛少拖着芸涓就走，临别交代，“我马上回来。“

阿彼冲着那两人的背影，跟永恩咕哝，“琛又这么快就把芸涓打发走了。”

“又？”永恩好奇，“常常都用打发的？”

阿彼，“琛不让芸涓加入我们一起玩儿。”目光斜男朋友和光那边，“他们两个嘴上不说，心里也排斥。”

女生之间的嘀嘀咕咕，阿文隐隐绰绰也只听个大概不求甚解，插话，“头发长见识短，现在非常时期，万一芸涓做间谍把我们计划通报给乔伯母怎么办？

阿彼的侠女义气冒头，“第一，芸涓不会，第二，有没有慧的事情，你们几个也不喜欢芸涓啊。”

永恩更好奇，“为什么呢？”

泰哥猜测，“因为是家里安排的关系？fiona说你们几个最爱和家里捣蛋。”

永恩开始还挺大声，“不喜欢就别交往啊，交往了又……”她音量逐渐式微，“又不清不楚的。”她想说，琛这样很讨厌。可念及马上要和韩美雪订婚的阿光，干脆收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她自己也不见得清白，罢了。

光咳嗽两下，“吃什么水果？我让厨房准备。”

永恩举手，“橙子和梨和西柚……”

阿彼捶她，“你还吃啊，我真的不敢再吃了，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琛回来的很快，大家坐客厅品着水果，由怎么先让泰哥和慧见一面开始计划。琛说总得里应外合，通知慧泰哥已经到了，看慧有什么想法。可乔家父母都不肯阿琛跟姐姐接触，该怎么办呢？光的意思，还是永恩出马，把泰哥到了的消息转告慧先，看慧怎么说。事不宜迟，反正离的也不远，趁着下午功夫把这事儿办了，明天周一，还得赶着回公司上班。遂马上，光和琛一起陪永恩去见慧。阿文阿彼开车带着泰哥在乔家附近埋伏，万一有事儿也好有支援。

临出门泰哥非得要阿文开车绕出去一圈买回登样的水果鲜花，给永恩拿上去见乔家长辈，永恩听话服从。

琛和光不以为然，但没表现的太明显。

阿文直肠子，“阿泰你真的很啰嗦啊，我们的姐姐都喜欢你什么？咋就注定你当我们的姐夫呢？”

泰哥眉目温柔，敦厚诚恳的样子，没正面回答阿文的问题，反道，“按理说你和阿琛叫姐夫我应该准备个红包的，你看出来的急，也没备好，要不……”他作势掏钱包。

阿文对姐夫的“爱”纯属叶公好龙，“喂，手放好，要不翻脸哦。”

永恩和阿彼给笑得，差点收不住。

到乔家，院外屋里，立着不少保镖随扈。乔家伯父不在，鲜花水果在这次见面中起了决定性作用，乔伯母还记得永恩，老人家都喜欢懂礼数的孩子，知永恩在英国读书，这次特地为老人的后事回来，满嘴赞赏。永恩表示闻说慧学姐也在家，以前在学校时没少得学姐照顾，因此前来拜望。好在乔家伯母完全不知道永恩一家与江启泰的关系，对永恩彻底放行，允许阿光和琛与永恩一起上楼见慧。

慧，仍是永恩记忆中那么美好，很家常的打扮，披着件大的可以包住她大部分身体的灰色流苏大披肩，一头秀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耳垂，身上再无其他装饰，可就是这样的简洁会让人眼一亮，她身上仍是那般温润恬静的气质，清的象雪，秀的如云，可行动间的利落干练又让人知道她非一般娇养的闺秀，仪态端方，敏秀冲怀。

见到永恩，慧就笑了，那种带着安慰的笑容，拥抱永恩，在她耳边轻声说，“他来了是吗？”

永恩亦轻声，“嗯。”乔家伯母还在边上，不能讲更多，永恩寒暄，“你还是那么漂亮，哇，脸色也很好。”

慧也上下打量永恩，“你也一样啊，皮肤还是那么白净，吹弹得破，不过瘦了些。我以前总跟阿彼说，季永恩嫩的就像只水蜜桃。对了，”慧转向母上大人，“妈，厨房不是炖了燕窝吗？拿来招待永恩好不好？”

乔家伯母答应，“没问题，你们姐俩聊聊。”她有给琛递个大意是看着你姐的眼色。

可琛哥只想看住他妈，母上前脚走，他立马开着门，站门口，监视不远处的保镖。而光极为默契，把永恩和慧带到离门最远的位置，永恩和慧坐床上，他在旁边立着，和门口的琛形成照应之势，那个机敏程度，几乎让永恩误会他们是不是受过专业的特工训练。

几乎同时出口，

永恩，“你怎么样啊？”

慧，“他好吗？”

又同时回答，结果谁都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光在旁跟裁判似的指挥，“这也抢？慧，你先说。”

慧，“我很好，尽量要自己吃好，睡好，不操心，一心一意等他来接我。”她挨紧永恩，一双眸子宝光流转晶莹璀璨，声音不大却急促，“你师父呢？好不好？有没有急坏了？他有没有生我的气想要放弃我？”

“师父很好，你不见了他何止着急，简直吓坏了。”永恩安抚慧，“你别急嘛，别忘了自己是妈妈呢。”

慧深呼吸，但还是纠结于，“他有没有生我气，想要放弃我？”

永恩答不上来，悲了个摧的时间有限她压根就没问过这件事啊。

永恩没答上来，慧先结论了，她脸色几乎是刷地白下去，泪盈于睫，“我就知道他气我，不会原谅我了。”

光掏纸巾给慧，居高临下，扶住她肩，安慰的简单有效，“泰哥不会气你，也不会放弃你。”他给永恩个眼色。

永恩忙点头，“对啊，当然没气你，不然也不会大老远来了。”

慧，“大老远来不代表他不气我。”又问，“阿泰有担心我和宝宝吗？”

永恩又答不上来，还是悲了个摧的这事儿他们没讨论到，求救样的目光望向光。

阿光也还是那种很笃定的语气，“当然，他最牵挂的就是你和宝宝。”继续给永恩使眼色

永恩也就继续，“不担心你和宝宝，也不会这么快飞回来。”

慧，“他这么快飞回来，和是不是爱我和宝宝根本两回事儿。”

永恩完全傻住，怎么可能是两回事儿呢？和光面面相觑，琛在门口，颓了，扶额，家姐很难搞，他打小就知道，现在好像更难搞一点，是不是怀孕的女人都这么抽风啊。

竹马光俯下身，“慧，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阿泰没信心？”

慧沮丧，眼泪珍珠儿似的，眼眶边悬着，“都有。”

永恩指着慧，警告，“你别哭哦，不许哭。”可边说，嘴就瘪下去，眼见着慧的泪珠不受控制掉下来，她死没用的，打着哭腔，“慧，别这样嘛。”

慧哽咽着，声泪俱下，“我不要他回来只是为负责。”

永恩抱住慧，“我明白。”陪慧哭。

女人真的很废物诶，明明淹大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很浪费时间，光就觉得~~他挠头。亏着琛打信号，燕窝来了。赶紧的俩女生收泪，装聊天，谢过乔伯母的燕窝，摆出淑女范儿慢慢品。

瞅着乔伯母磨蹭好一会儿才肯离开，光语速飞快清晰，“慧，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先说正经的，我们决定，不管怎样，你必须先和泰哥见一面再说，有些事情，你总得跟他谈清楚，你认为呢？”

慧肯定，“是，我要见他。”

永恩，“可你家随扈保镖不少，怎么办呢？”

光，“让泰哥来这儿肯定不行，慧，你能出去不？”

慧摇头，“怎么可能？”

琛，“你可以出去，妈已经着手安排你相亲。”

慧，“我怎么可能答应去相亲？”蓦地醒悟，“这是唯一能出去的机会？”

大家对她点头。

慧，“我跟我妈确定好时间就找机会告诉琛，让琛转告你们，你们安排好了，再让琛想办法通知我。”

光，“目前只能这样了。”

慧，“谢谢。”大概想站起来，又跌坐回去，“哎哟。”

“怎么了？”永恩扶住她。

“腿抽筋，”慧揉着腿肚子，“最近总这样。”

“缺钙了嘛。”永恩扳过慧的腿帮她按摩

慧舒服多了，“哇，看不出你还懂这个。”

永恩，“我妈怀孕，帮我添了个弟弟，我完全懂得这是怎么回事儿。”

慧，“自由的感觉真好，”她伤感，“我妈和我爸不肯我要这个孩子，劝我打掉，拜托，这是他们的亲孙。”说着眼泪又要下来了。

光叹气，“别这样啊慧，你以前不爱哭的

慧，“孕妇嘛，脾气会变的。”

光摇头，看着慧的笑意里满是纵容。永恩感慨，这样的笑容，她这辈子都等不到了吧。

乔伯母再次上来，这回是送水果，永恩适时起身告辞，跟永恩拥抱告别时，慧在她耳边交代，“告诉你师父，他敢不要我……”

“慧说你敢不要她，她就敢让你的孩子不姓江。”永恩如实将慧学姐托付的话转述给泰哥。江启泰面色沉静，胳膊肘撑膝上，坐那儿不发一言。

已经回到谢家大宅，也不知谁给阿文电话，他在角落嗯嗯啊啊地聊着。下人端了花草茶上来，阿彼帮着弄。赵叔低声问光晚饭事宜，光忙着应付。琛在乔家送了永恩和光出来就留家了，说等晚饭后再过来。

永恩趁空儿问泰哥，“师父啊，慧说你肯来，不代表你不气她，是不是啊？”

泰哥点点头。

永恩小脸苦下来几成，“慧还说，你飞回来，跟你爱不爱她和宝宝也没关系，是不是？”

泰哥眉头皱起，大概是觉得这个逻辑很危险，不肯再轻易给答复。

永恩很担心地，“慧说不要你只是为了负责任。”

泰哥叹口气，“你放心，见到fiona我会给她解释清楚。”

永恩，“我们只有借慧出去跟人相亲的时候，才能想办法让你跟慧见面。”

泰哥愁面苦恼，“这样会让乔伯父和伯母很为难的，不如我去跟fiona的爸爸妈妈沟通一下，感觉上他们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这样风险很大。”光吩咐完赵叔回来加入谈话，“如果谈得通你和慧还有希望，谈不通的话，又暴露你已经回来的行踪，我们很被动。”

永恩紧张，“可是，会闹的很大吗？慧说乔伯父乔伯母连小BB都不要留下呢。”

光轻轻耸肩，表示难以预料。

唉……心里七上八上的，这时，阿文喊，“永恩，接电话。”他手机递到永恩面前，“是我爸。”

方明诚敢这样子找我？永恩机械性接阿文手机，“好的，谢谢。”不知怎么心脏缩成一团，身体不由自主紧绷到轻微颤抖，她一只手执着手机，一只手忍不住握成拳，戒备着，好像马上就有什么灾难要发生一样。

第48章 48

原来不是妈咪上街被车撞了，也不是妈咪因为感冒并发肺炎，还不是苏西有事要请假，甚至不是妈咪想她了或者方明诚有急事回纽约要永恩赶紧回家，什么都没有，全废话，身体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好好照顾你，钱够不够用等等等等，就为这些不着调的废话，永恩也得走去僻静地儿，嗯嗯啊啊敷衍完方明诚收线。

很糟糕，永恩没有因为大家都安好而平静，反而整个人抖的更厉害。就是生气，恼恨交加。对于方明诚来说，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不是？不需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他完全不体谅背负着身世秘密的季永恩，由阿文手里接过电话时候那种复杂的心情，不止复杂，还有内疚，还有恐惧，还有……总之，永恩强笑着把手机还给阿文，坐在沙发上，她想让自己安定下来，但是不行，她无论如何努力，仍无法抵挡身体抖如筛糠，手脚瞬间冰凉，她不想自己有状况，越不想越紧张到根本听不清大家说什么。

被师父救了，他发现永恩不对劲儿，“怎么回事儿？你抖成这个样子？”

永恩有点困难，几乎牙齿轻叩着答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泰哥把永恩紧握的手掰开，按摩，“深呼吸，放松。”

永恩依言深呼吸。

大家都围上来，“咋了？刚不好好的？”

泰哥笑呵呵，给永恩按脖颈手臂，“这傻孩子大概很担心我会和fiona的爸爸妈妈打起来吧，自己吓自己，焦虑紧张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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