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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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哥喊,“光,来吃早饭。”

“不了,”光看看腕表,“我得赶回去。”

永恩,“你还要赶回去?”

光板着脸,“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公事办完了?”

永恩好失望,不吭声,她真的以为出差就结束了呀。

光抱着宁宁坐餐桌边,“让永恩在这儿住两天吧。我很快就回来的。”他把永恩的手机给她,“喏,没摔坏。在屋里爬的怪物是螃蟹,阿文已经抓住了,还有,你把花瓶碰掉在地上,自己再去买新的。治愈你的换洗衣物,我帮你整理两套刚交给慧……”

哦,原来没有聊斋志异。瞧这一晚上,快半夜被永恩吵醒,后半夜被逸华的电话惊醒,大早六点钟阿光来敲门,泰哥被这乌龙闹的,哭笑不得,还得安抚阿光,“放心,她是我徒弟,住我这儿当然没问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倒是你,赶来赶去,身体吃得消不?来,我送你去机场……”

光再回来,是两天之后,带了些南方特产去泰哥家接人。这两天时间,永恩旁敲侧击,在不伤害和打击,或打扰仲宁小朋友的自尊和自信的情况下,探听光大人想亲她这个心路历程的来龙去脉,无果。带着多少几分不甘不愿,随光回家。两人拖着行李,在胡同里慢慢走。

觑着光大人面带倦容,永恩良心发现,“我这两天跟大家都道过歉了。是我不好,一惊一乍的,害得所有人都为我操心。”

光,“道歉就完了啊,得改正错误。”

永恩,“改,指定改,咱得要求进步。”

光,“贫嘴。”

永恩嘿嘿笑,“有给我带礼物吗?”

光,“做错事还想要礼物?你让没错的人多内伤啊。”

瞧这不依不饶的劲儿,永恩半跟鞋踩着地面,很重,笃笃笃……脚底下趔趄,光抓住她手,握紧紧的。照例死没出息地,永恩心就跟着软下来,两个人不言不语拖着手,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十指交扣的样子,越走越慢。磨蹭到家门口,竟有人等着,灯影暗暗里,叫声,“永恩。”是方逸华。

第87章 87

永恩惊讶,“逸华姐?怎么就在这里等?也不打电话给我?”

阿光赶紧开门让请方逸华进屋坐,他担心会不会摊上什么大事儿了?为了保护永恩的真实身份,除了大家都在场的聚会,方逸华私下与永恩甚少见面。毕竟她和阿文不同,有一层老同学的关系做掩护。

方逸华笑道,“要回苏黎世了,来看看你俩。”

原来是要回苏黎世,阿光放心。

永恩絮叨,“回去也好啊,姐夫和外甥都很想你的,咦,姐,你怎么了?”打开客厅大灯,雪白光线下,方逸华脸上指痕赫然,还有两道细细的伤口,这样的伤口永恩熟悉,戒指刮出来的,喊,“有人打你?”

光也愕然,但他很快说出肇事者的称呼,“方伯母?”

方逸华唇角微扬,漾起一朵几乎完美的笑容,“是啊。不过妈妈教训女儿嘛,无可厚非。”一层闪亮的水光,浮在她美丽的眼睛里,但她没让那层晶莹闪亮的水色泛滥,拉着未从愣怔中缓过来的永恩,“坐,等等我得赶去机场,我们说会儿话。对了,我给你带了几件首饰来……”她打开挎包,取出几个首饰盒,翠玉雪钻,一件件拿出来与永恩欣赏。

方逸华那样的笑容,永恩曾经见过,多年前,琛少家的聚会,永恩穿着件花里胡哨的大毛衣,和她谈泰哥的事,她就是这样的表情,告诉永恩,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方逸华了……顾不得那些翠玉雪钻,耳坠钗环,永恩抱住方逸华,真情流露,“姐,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打你?为什么?”

其实,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李平告不了庄静秋,庄静秋反一纸诉状告李平毁谤,私通。方逸华劝庄静秋,该放手就得放手,举头三尺有神明,她说,“当年你草菅人命害人父母总是事实,如今追述期已过,即使高检允许重审,但证据不足,无法入罪,这便算是爸爸负你之补偿,是老天的恩赐,可你若不依不饶,最终伤害的不止是别人,还有自己。妈,你爱爸爸,应该做的是争取他,让他明白你的心意。可你几十年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让他离你越来越远,为什么你不试试用其他方法呢?”

谁知庄静秋不听劝,反而给女儿几巴掌,边打边吼,“我爱你爸?你错了,我恨他,恨死他了。你是我女儿,胳膊肘却向外拐……”

激得方逸华也出言不逊,直呼其母名讳,“庄静秋,你会众叛亲离,孤独终老,而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该。”念及自己离开丈夫孩子半年多,回来陪伴支持母亲,无非是希望她能平安,自己也平安,谁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方逸华真的是心灰意冷失望至极,当即买机票回家。可这个城市里总有让她难以割舍的人,她本想去探望父亲,可父亲与李平一处,感情上,方逸华很难做得到对李平毫无芥蒂。至于逸文,终究是男孩子,再说也没什么特别让她放心不下的。方逸华倒是想和阿泰说说话,终究今非昔比,她是人妻人母,他是别人家的户主,就算不是为了慧,都应该避避嫌疑,更何况还有慧呢。只有永恩,逸华总觉得对其有所亏欠,不能不来探望。

“藏好自己,别让我妈找到你。”逸华叮嘱永恩,“真的很对不起,我在这边,还能看着我妈,想办法劝着她点。我这么一撒手不管,她倒可以由着性子来了。”

永恩眼泪掉下来,想说什么,嘴唇抖着,末了也只是,“谢谢,姐,你对我真好。”

阿光看着心酸,又帮不上忙,给姐俩添茶递话梅。又聊了会儿,阿文电话来,开车在巷口等着,送姐姐去机场,方逸华告辞,坚持不肯让阿光和永恩送,自己走的。昏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连着好几天,永恩心情低落,阿光也不敢惹她,还帮人买只水晶玻璃花瓶回来,插上新鲜的百合。阿光寻思,等过了这几天,永恩心情好点,他就跟永恩示爱,把“大事儿”给办了。可谁曾想,逸华姐的“回家”,只是个开头。

没几日,永恩上班时间给她电话,语气里透着慌乱沮丧,让他在他们食堂等她,她有事跟他面谈。阿光当时手里有工作在忙,下去食堂稍晚点,再说他以为永恩没那么早,谁知进去食堂,见永恩正从里面冲出来,与阿光撞个满怀。她面色雪白,也不理阿光,就跑下楼。而永恩的背后,是赵秋容洋洋自得的笑容,操,又是这傻逼女人?光暂时理会不了前上司,追着永恩下去,“永恩?永恩?你去哪儿?”喊好几声,她也不肯停,一路小跑到街上。阿光仗着人高腿长紧几步,才把人拦下,见季永恩一张脸上已爬满泪痕,抓住她问,“怎么了?赵秋容又为难你?”

永恩摇摇头,叙述上似乎是冷静的,“赵经理没为难我,她就是说一个事实。她说你是因为我才去做调去做助理的,但其实你很有潜力,在基层可以学更多东西,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工程师。赵经理认为我让你在事业上走了弯路,我的任性和不懂事害了你,没能帮到你。”

光掏手帕给永恩眼泪,劝,“你不用在意她的。再说你比谁都清楚,我就是路过这里,我的能力肯定超过只是做一个工程师或者一个经理助理,永恩,姓赵的什么都不了解乱说话,你不用跟她较真的。”

永恩忽又笑,“是啊,我知道,我不是跟她较真。”她的目光有些狂乱,“我就是觉得她也没错,我确实任性不懂事。早上我接到姐姐电话,问她怎么还没睡?她说睡不着,跟我说了好多话,让我以后一定要照顾诚伯和阿文,我还笑她,干吗跟说遗嘱似的。没多久,我又接到姐姐的号码打来的电话,但对方说他是苏黎世的警方,通知我,姐姐车祸,死了。”永恩更是笑,“我还听到电话里警笛乱响,这太离谱了,又不是拍电影。我告诉那个警察,不可能的,他们一定是弄错了,或者跟我恶作剧,我要他们叫姐姐听电话。他们说很遗憾,要我节哀顺变,打给我是因为我是姐姐最后联系的人。他们还说,初步怀疑姐姐是自杀,她应该是故意的……”永恩还在笑,“故意的?为什么?为什么呢?我居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姐明明真的是在交代遗言……”

光把永恩紧紧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胸口。路边有车子路过,下过雨的路面有点积水,他稍稍侧过身子,车轮溅起来的积水都落在他身上,也就任他去。让永恩在他怀里哭着,光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摸电话打给阿文,“你在哪儿?”

“机场。”阿文声线不稳定,“我和我爸还有平姨准备飞苏黎世,光,姐死了,车祸。”

不是开玩笑或恶作剧,是真的,阿光好失望,泪眼模糊。他们一路长大的岁月里,逸华姐是不能忽视的存在,那个在他年少时总护着他,乐意把好吃的糖果多给他留几块的姐姐。光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平姨也去?”

“季cncle会到苏黎世把平姨接去纽约,爸不放心把平姨一个人留在这边。”

“那你妈呢?方伯母不去苏黎世?”

“我妈涉嫌谋杀案,被警方限制出境,她很难过。”文喉咙哽一下,“光,我不在,照顾永恩和阿彼。”

“我会的。”阿光收线。没一会儿,琛打来,说起逸华大姐的事情。光要求,“你来我这儿一趟,把永恩接走,让她和芸涓聊聊天,我有事情要办。”

等阿光放下电话,永恩从她怀里抬起头,她已经冷静下来一些,“你不用让琛和芸涓特别陪我的,我可以照顾自己。”

光把她头按回自己怀里,“永恩,别让我担心,我们都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朋友和亲人。等我忙完,就去找你。今天……”光的略微哽咽,“我们应该聚在一起,为逸华姐祈祷的。”

永恩再度哭起来,“逸华姐的孩子还小啊,没有妈妈该怎么办?”

阿光很想吼,就让stephen家给孩子变出个亲妈好了,是庄静秋的人生故障百出,关方逸华何事呢?若非婆家刁难,逸华姐又何至于此?一腔悲愤,油然而生,光觉得自己快炸了。骨子里,他并非润雅平和之辈,藏在内里的愤世嫉俗让他在此刻难以安定。琛带着芸涓很快赶到,带走永恩,说也约好了阿彼,光告诉琛少,晚上会加入大家。然后光又给林以真打电话帮永恩请好假,这才回公司。正好午饭时间,他心情差的很可以,没什么胃口,买了套煎饼果子一盒牛奶,对付对付算了。上楼回办公室,等电梯,遇到赵秋容,瞬间,阿光的不安定找到出口,他讨厌不安分的女人,尤其不怎么美还不肯安分的女人,今天过的太糟了,他得做点什么报复社会才可以。

赵秋容瞅见阿光手里的煎饼果子,“就吃这么点儿?没胃口。”

光总那么静谧恬淡的点点头。

赵秋容又发现阿光裤子和外套上的泥渍污水,“哟,弄这么狼狈?”

光应她,“路上有积水,车已开过去,没来得及躲。”话说自打那次烧烤场上闹起来之后,眼下是他对她最和颜悦色的时刻了。

赵秋容玩笑,“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把你推水沟去了呢。”她斜睨阿光,颇具风情,“说真的,你女朋友找你麻烦了吧?又打我小报告,说我欺侮她了?”

光浅笑,佯作默认,想看这位赵女士,怎么解释她无端端平地起风波,在永恩心头撒把盐的行为。

果然,赵秋容道,“阿光,你别怪我多嘴,你女朋友也太娇气了点,在公司我好歹算你前辈,说她就等于教她,她应该虚心接受,这么玻璃心公主病,以后在一起生活,也是你受苦遭罪。这过日子又不是带孩子,她那么任性不懂事,帮不上你的忙,你会很辛苦的。”

电梯来了,阿光和赵秋容一起进去,很绅士地,还帮赵秋容按下她要去的楼层。

赵秋容如同受到鼓励,靠近点阿光站着,问,“我能不能问问,你喜欢你女朋友什么呢?怎么看,你都不象那种男人。”

光简洁,无辜表情,“哪种?”

“没有内涵和深度,喜欢天真漂亮嗲兮兮无知小女生的那一型。”

“赵经理高看我了。”

赵秋容柔声,“你现在也不是我下属,叫我名字就可以。”

光,“其实我喜欢我家那丫头还真是因为她天真与无知。她待我好,好到不为自己算计。以前呢,我还没爱上她的时候,她怕我没被我的朋友好好对待,为我不平,替我报仇,往朋友的厕间丢鞭炮,现在,生怕我应付不了满地豺狼虎豹的环境,宁可自己不逛街,不去咖啡馆,不买漂亮衣服,也要把钱偷偷塞进我钱夹里,我妈都说,这件事,现在很多女人做不到。她是迟钝,太细腻琐碎的东西她领悟不到,我也确实着急,但我也因此而感到,我家那丫头最大的魅力,就是她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那种对自己的魅力太有自觉的人,我并不喜欢。所以总结来讲,我就是个俗人吧。一辈子找到个知冷知热乐意心疼我的人不容易,赵经理,你说呢?”

赵秋容沉默,脸上和身体都有点僵。难得一次,谢韶光肯对她说这么多话,但每个字都让她有种情何以堪之感。

光似乎不依不饶,“赵经理对这没能感同身受是不是?”他笃悠悠,“说不定以后遇到个乐意心疼您的,就懂了。哦,你到了……”

瞅着赵秋容走出电梯,阿光礼貌的笑容渐被冷意代替。坚强独立有主意有想法的女生他不是没见过,要说聪敏能干,谁能比得过乔景慧?若说独立强韧,又有哪个女生比得过唐意彼?或如芸涓,论见识,论胸襟,论际遇,她又曾落谁人后?可无论是慧,还是阿彼,或是芸涓,她们都是心中有爱的人,宽容,善良,有度,偶尔善意刻薄,却不刻意苛刻。阿光相信,象阿彼,慧,芸涓,还有永恩,才是真正能带给男人幸福感的女人,她们相信善,相信爱,相信美,所以她们可以永远保持情怀如初,任何时候,都抱持希望,不管岁月如何沧桑,她们内在都永远青春,即使忧伤也甜蜜,即使流泪也温暖。对阿光来说,糟糕的恰是赵秋容,眉眼精明,神色挑剔,自嘲投机伧俗,忘记自己原有一颗肝胆相照的初心,不仅对别人,更多的是对自己心狠手辣,剑一出鞘,见血封喉。她或许一直不哭,誓言流血不流泪,可笑容对她来说,尖酸,沧桑,无法带给任何人安慰。阿光想,留人余地天地广,既然赵秋容不肯给人余地,就别怪他毁她的天地,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

下午,谢少刚将孙总交代他整理的资料送进孙总办公室。两个涉外工程,一在澳大利亚,一在外蒙。孙总正在所有的项目经理中选合适的派出去。阿光太了解孙总的想法了,他将材料中赵秋容的部分做的很合适放去外蒙,但给建议是让她去澳洲,然后将在赞比亚负责工程的一位老前辈的材料整合到相反的状态。

光少不怕孙总不上套,老总的心思他从来就没猜错过。重点是赵秋容你表现的那么“优秀“,非得让所有人都相信你那巧妇无米也成炊的逆天能力,让你去澳大利亚的肥缺真是暴殄天物。阿光还知道外蒙工程中,孙总派去的副理觊觎赵秋容已久,那副总的老婆家世不俗,特别泼辣特别厉害,想赵秋容寂寞已久的芳心搁一片荒芜的外蒙,没摊上事儿是你的造化,摊上事儿就看你的造化呗。

孙总看阿光给的材料,皱眉头,“其实还是小赵去外蒙合适。”

光纯良无比,“外蒙条件差,赵经理始终是女同志。”

孙总,“可她有能力。”

光,“澳大利亚的工程也很重要。”

孙总,“让我们的老前辈去享享福吧,他也要退休了……”

晚上,朋友们给逸华姐开追思会,点上蜡烛,摆放好鲜花,念篇经文,每个人都要讲段关于逸华姐的小故事。泰哥提议的,“不要讲不开心的事情,让逸华走的高兴点,我们别让她操心。”大家也都含泪答应。阿光调整好摄录机,准备之后将拍好的视频传回给阿文,在逸华姐的正式追悼仪式上播放。

轮到泰哥,一直看起来都还好的他叙述往事,“逸华呢,现在看起来真的是仪态万方,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年轻时候其实也很调皮的,呃,我记得有次我们去吃饭,那会儿在谈地下情,不想家里人发现我们……”他停下来,故事就被决堤的泪水给淹了,他哭的那么厉害,前所未见,让每个人始料不及。慧毫不犹豫,站到泰哥面前,抱住他,泰哥也搂住慧,头埋在她胸口,夫妻二人,抱头痛哭,于是,这个讲好不流泪的追思会,竟毁在提议人的手里,本来就自控艰难的各位,全部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不过永恩还是觉得,这样的追思会蛮好的,说,“等我死的时候,也给我这么办后事吧。”被所有人呸。心里念句“大吉大利百无禁忌”,手上还是弹了永恩一爆栗,应该够痛,他用了点力道的,得让这丫头记住,嘴下留人啊。

逸华姐事情之后,永恩更不开心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竟然还弄丢她的设计案,就是她设计的酸奶广告。去客户公司谈案子,上了趟洗手间出来,文案没了。光接永恩下班时,陈柏青暗里扯住阿光将事情原委说一遍,并且告知,怀疑是对手公司安臣做的。

光感激,“谢谢你,柏青。”

他俩是情敌来的,光少突然这么真挚,青少特不习惯,略有忸怩,“我是为了永恩。”

光还是很真挚,“谢谢你。”

设计案被偷,让永恩本来的恹恹不乐的情绪上再加几分灰暗,令她看起来就像一朵积雨云,随时都会水漫金山似的。这个状态的永恩做什么都不起劲儿,如果说的更严重一点,大抵就是行尸走肉吧,魂儿不知飞去哪里,就一副躯壳每天例行公事地上班下班料理家务睡觉吃饭。

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骨子里的乖戾就又启动了。不就一安臣吗?找老寇一合计,撺掇那家卖酸奶的,找个由头飞掉差点签妥合约的“安臣”。也是该着“安臣”倒霉,还赶巧阿文办完姐姐的丧事,从苏黎世回来,憋一肚子鸟气,听闻永恩的设计被偷的事情,说,“这就是他妈迫害,我就这一个妹妹了。”他干脆对安臣施压,让他们把偷走的设计案给吐出来。

永恩再到阿光他们食堂吃饭,阿光纯粹就是哄他高兴,把阿文和他怎么帮永恩出气这一遭,给永恩细述一遍。没见着永恩高兴,反而人姑娘问起赵秋容,“来好几回也没见着赵经理,出差了?”

光直言相告,被贬去外蒙,而且,据最新消息,已经跟暗恋他已久副理好上了。光不掩幸灾乐祸,“以前她为难你,让你丢面子,现在,那位副理的老婆都能帮咱们讨回来。”

没有预想中的兴奋,永恩的眸子好似更黯淡一些,说,“我突然记起以前阿琛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候,我一点都不懂,现在,好像懂一点了。”光追问,“琛讲过什么?”得到答复,琛哥曾根永恩感慨,“很多时候,我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象我这样的人,知道一点点道理,热爱科学,却象是穿越到这样一个混不讲理的地方,只能闭嘴。”

然后,季永恩就闭嘴了,少言寡语,目光茫然,她的光与热似乎瞬间被消耗殆尽,不再没边没沿地胡说八道异想天开,也没有总显得兴奋过度地没完没了叽叽呱呱,甚至没再在早起时候对着院子里的白鸽聊天傻乐呵,这一切让谢韶光恐惧,他是依赖着她的活力才能好好存活的,她没电了,他怎么办?逗她,哄她,关注她,甚至责问她,“季永恩,你以前不这样。”永恩闷闷的,“我这把年纪,还不能质疑一下人生吗?”

不是不能质疑人生,只是想到她的质疑可能是因他而起,被人姑娘当仗势欺人,昏庸无道,心胸狭隘般嫌弃了,光少怎不郁闷?对,就算他们哥儿几个品格差人德缺,姑娘你可以折磨他们哥儿几个出气嘛,你别虐待自己啊,可永恩的胃口还是越来越糟,阿光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救回她的好食欲,眼见着这半年来他用他的烤箱绝技喂出来的苹果脸渐渐消瘦,阿光觉得,这小日子真是快没法过了。遂亲手下厨包永恩爱吃的水饺,翠韭大虾鲜肉馅儿的,坐在捧着电脑看美剧的姑娘身边,陪看,陪聊,陪笑,三陪到底,一只只亲手喂。永恩没问饺子的来路,也没赞美好吃与否,只是很机械地一口口吃,然后说,“我吃饱了,再吃药吐了……”

光少犯愁啊,嘴里长大疱,连带着食欲不振,也跟着消瘦,一腔无奈没有出路,找琛哥抱怨,“都是你,没事儿跟永恩乱嚼什么舌头呢?”

琛少倒是被芸涓照顾的那个唇红齿白娇嫩欲滴啊,美滋滋,“其实我挺高兴的,永恩现在终于懂得我了。”

光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唐三藏招惹通天河的老妖怪只怕也不敌他此刻的后悔。只是,阿光不知道,琛私下问永恩,“我以为你有了阿光,就不会再质疑人生了。”永恩说,“让我在想想。以前,阿彼跟阿文,也会再想想啊。”琛也就不再逼永恩。但阿光以为,让永恩开心起来的人是陈柏青。

那天,永恩总算有兴致参加公司同仁的同乐会,一起去唱K,告诉阿光,不用特别来接她下班。阿光就陪孙总应酬完一个饭局,瞅着时间差不多,再去拉卡OK接永恩。开门,恰见陈柏青抱着吉他对着永恩唱歌,他吉他弹的不赖,唱的也卖力投入,音准极佳,歌词还妙,妙到令阿光觉得每个字都象小刀子在他皮肉上戳,把他戳的跟只筛子似的,千疮百孔,孔孔透光。

陈柏青唱,“一起疯一起闹牵着你的手,象朋友像恋人像情人是那么自然。我的心我的情我的泪,从今天起,带上过去和未来与你交换。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放掉那些喧闹的浮夸,从此就陪我浪迹天涯。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把你的幸福就交给我吧,现在就要听你的回答,你愿意吗……”唱完那句你愿意吗?陈柏青抱着吉他,就给季永恩单膝跪下,抬头,笑容满面,等她回答。

可那是季永恩,她不会以为这就是求婚,嘻嘻哈哈抚掌而乐,赞美陈柏青的表演唱作俱佳。可她的活力,因此就回来了,握着麦,“这歌好听这歌好听,我要试试,柏青你给我伴奏啊。”

林以真在旁损陈柏青,“你不知道你是在跟谁开练啊,花和戒指呢?”

青少颓了,站起来,继续唱,“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

永恩握着麦,哼哼唧唧,一起跟上。

接着,季永恩整回家一吉他,咋咋呼呼要学着弹,光真的没力了,他吃陈柏青的醋,那个以前从没被他放在眼里的家伙,竟能逗得他家丫头喜笑颜开,丫罪无可恕罪无可恕罪无可恕!

第88章 88

虽说陈柏青罪无可恕一百遍,但季永恩是可以无条件纵容一万次的,看着人姑娘把好好一支吉他折磨到荒腔走板,光多少也替陈柏青可惜,就这么把琴借给季永恩荼毒,他待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忍不住指导,“喂,不是那么弹的。”吉他操在手,一曲久石让的《天空之城》,琳琳琅琅,在指尖流泻出来。

永恩惊,“你会弹吉他?”

光故意,“十八岁的傻小子练出来骗傻女生用的。”

永恩,“你是说你十八岁的时候,干过弹吉他骗女生的事儿?”

光少心里堵的慌,他明明是说,十八岁傻小子才弹着吉他骗女生的伎俩,二十八的陈柏青现在才做脸红不脸红?不过实在不好那么明显,谢韶光板着脸,“我是说,十八岁傻小子卖力弹吉他哄女生,你都快二十八的女生,卖力学吉他是为让谁高兴?”

永恩,“还不行咱自个儿哄自个儿高兴了?”继续练习和弦,可惜她那被一向被保护的很好的手指头不给力,虽说永恩还算是个皮实粗糙的姑娘,耐力也不错,终究因为十指连心,没一会儿,啊哦一嗓子,指尖被琴弦划出血。

光少闷不吭声给永恩拿胶布,脸上的表情没有鼓励,倒像是,你看,你看,闹出人命了吧的架势,要多不乐意,就有多不乐意。

永恩彻底被扫兴,噘嘴,嘀咕,“好嘛好嘛,不练了。”

光少才肯缓和一点,“哪儿弄来的吉他啊,做过保养没有?赶紧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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