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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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深深作揖。一副谦和好说话的模样,广晟却是蓦漠然看着他。等待看他接下来又有什么把戏。

果然,景语笑容微微加深,看着他的眼睛,道:“偷腰牌的是我东厂内部的一个奸细,已经拖出去用了剐刑,他忍不了,削了三十多刀就咬舌自尽了。”

这一句让广晟勃然色变,眼角微微痉挛,紧咬着唇几乎落下血来!

那个人,是他早早派出的最重要的暗间,在东厂组建之初就受到重用和提拔,是个非常重要的潜伏者,如今却因为这一举动,彻底暴露,还死得这么惨!

他眼中冷光然如雪崖冰裂,化为万千利刃刺向对方,景语只觉得眼前一痛,广晟的面色却已恢复如常,“是吗,原来堂堂东厂提督安大人,还有你这位算无遗策的薛先生,治下竟然如此松懈,若是陛下听见了,又该怎么想呢?”

“该领的过失和罪责,薛某绝不逃避,稍后就会向陛下禀明,但是沈大人你也难辞其咎吧,区区一面腰牌都可以从你这带走犯人,锦衣卫屹立多年,也只是浪得虚名而已——还是,”

他靠近广晟,盯着他的眼,几乎是故意燃起他的怒火,“你们锦衣卫这么惧怕我们东厂,看到我们的腰牌,就颠颠的提供各种方便把人提走——这种叭儿狗的姿态,可真是不多见哪!”

“混账!”

“好大的胆子!”

“给这小白脸一点颜色看看!”

周围锦衣卫听了这句都怒气勃发,嘴里纷纷嚷着围拢上来。广晟一个眼风,所有人都咬牙退散开去。

“还挺有规矩的,看来就算是叭儿狗,也是训练已久,很会汪汪咬人。”

景语负手含笑说道,一字一句听来轻狂气人,实则仍然想看看广晟的怒气底线。

“锦衣卫就算是鹰犬,那也是只归属皇上一人的,薛先生是觉得,自己可以代替天子执言行事了?”

广晟的笑容映入景语眼中,后者暗暗心惊他居然非同寻常的冷静,叹息撩拨这一计不成,却是笑容不变,“这话太重了,几乎是要构陷薛某入罪了——沈大人的口舌好利,不去做御史实在太可惜了。”

他看着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古,笑容中升起一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翳,眼中光芒让人惊心,莫名感到不详,“可惜锦衣卫要的是行动力和忠诚心,而不是耍嘴皮子——圣上给你的密旨你早就知道,为何到现在都没执行呢?”

瞳孔最深处的光芒凝聚在小古身上,那一瞬,小古感到那浓黑深处,是无尽的悲伤和痛意,“圣上命你,把这个女贼悬挂起来示众,每日在她身上刺一刀,直到她的同伙出现,沈大人……该不会是没听见、不记得了吧?”

广晟眼中的怒火爆燃而起,在这一刻几乎要喷薄而出,将对方吞噬殆尽,周围人都因为他身上的威势而倒退两步,只有景语不为所动,负手安然伫立,含笑催促道:“沈大人?”

广晟正要反驳,却感到身后衣角被扯动了两下,他若有所悟的回头,却看到小古忍着痛、脸色苍白的对他做着口型,“按他说的做”。

这怎么可以?!

他简直睚眦欲裂,用眼神狠狠的拒绝,小古却坚持的微微点了点头,双眸深处都是坚持!

你简直疯了!

第三百章 绝境

“怎么,沈大人是在犹豫,还是真正是怜香惜玉,不舍得了?”

景语的微笑看在广晟眼里,却是最恶毒的无形利刃,他正要反唇相讥,身后的衣服却继续被扯动了,而且更加用力。

“你放屁,我们大人岂会跟逆贼同流合污——来劫人的腰牌是你们东厂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贼喊捉贼!”

李盛暴怒的声音回响在周围,众人七嘴八舌的符合,广晟眉头紧皱,却听到身后趁乱低声道:“快照他的做,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小古冷静的说道,目光却透过广晟的肩膀,看向对面独自伫立的景语,他的目光也正好看向这边——日光映照的阴影下,一双浓黑眼眸宛如水墨晕染一般,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那是更纯然的悲伤与绝望……

明明是如此强势的逼迫,如此狠毒残酷的话语,为何眼底却是如此?

小古心头莫名酸涩,摇了摇头把这念头甩去,用力一拉广晟,后者转过身来,凝望着她的神情几乎要狂怒爆发,却终究在她的眼神制止下僵立原地,缓缓的,说了一句,“照圣上的意思办吧。”

锦衣卫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广晟低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

所有人顿时唯唯,立刻就有人上前,将小古双手反缚,五花大绑押到了正门前的碉楼上,那里有三面大旗,上面书有官衙名称和主官姓氏。

有锦衣卫校尉正要上前施为,却被广晟阻止了,“我亲自来。”

男人温热宽厚的手掌钳住她的肩膀。靠得极近的眼眸似乎在对她示意,另一只手的动作却显得各位轻柔,小心翼翼几乎怕弄疼了她——她被粗绳环绕吊住,缓缓挂上了第三面旗帜的连环活扣上。

最后一瞬,有一柄小而冰凉的刀片被暗暗塞进她掌心,他朝她点了点头,断然吩咐道:“用力拉。把她给我挂起来。给那些叛党瞧瞧!”

连绳带人被徐徐拉动着往上,他的目光凝视着她,不曾移开半分——风吹起她的衣袂。绳子的束缚扯动了伤口,鲜血一滴滴的落下,濡湿了旗杆下的石板,那般惊心动魄的红。

景语也在看着这一幕。他唇边笑意仍然温和,眼神却是空茫而悠远。身旁有人指了指小古掌心,耳语道:“大人,我们要不要……”

“不用多管。”

景语轻声说道,抬头凝望着挂在高处的小古。瞳孔深处闪过一道晶莹,“人在他们手上,如果再次脱逃。那也是他们的责任。”

日光金灿而带着白炽的炎热,他眯起眼。出神的凝望着旗杆上,那个灰色囚衣飘然,清瘦而坚定的倩影,缓缓的闭上了眼。

如郡……

恍惚间,他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意志,走到双眼几乎要喷火的广晟面前,从容淡定的笑道:“沈大人可别忘记,圣上的亲口口谕是每日一刀——”

心中已经是痛无可痛,他却这般主动的,在自己伤口上撒盐——明明是要痛哭出声,他却仍然能这般笑着。

广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薛先生你已经在她双膝射了两刀,今天和明天的份额,已经被你用光了。”

周围有人觉得这讽刺很高明,半是捧场的嗤笑出声,却见那两人目光相对,极为狰狞冷酷,顿时吓得捂住了嘴。

“沈大人真是能言善辩——既然如此,那每日的一刀,就从后天开始吧。”

对峙了半刻,景语居然主动退下,最后仰起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旗杆高处的小古,这才慢条斯理说道。

广晟只觉得胸口一团怒火,憋得自己简直想用腰间佩刀将这人砍成两段,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只是扬声笑道:“薛先生明天就要下场科举了吧,三天三夜可不是好熬的——听说贡院里有赤诚冤魂,专门找卑鄙无耻的小人索命,你可千万要小心,小心啊!”

薛语听了微微一笑,不以为忤,“沈大人的兄长是跟我一起的,我们会彼此照应,好好考完这一场的。”

说完扬长而去,身后只留下一句轻笑。

烈日炎炎,小古被吊在空中两个多时辰。

夏日的光芒毫无遮挡的照下来,带着热意的风从身畔吹过,汗湿透了又被风干,灰色的囚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微微睁开眼,可以看到整条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人远远看着她,指指点点的议论着,摄于锦衣卫的威严,却没有人敢走近细看。更多的人却是行色匆匆,东奔西走,忙碌着他们各自的公务和活计。

街对面的屋檐下,铜铃被吹得叮当作响,斜巷口的那颗老树上,蝉鸣之声阵阵……一切的一切,仿佛很亲切,又好似很遥远——世界和万物在这一刻似乎如常的辘辘向前奔流,只剩下她一人静静的被悬吊在这,宛如死去。

小古只觉得伤口更加疼痛,双膝已经失去知觉——很快就感觉浑身湿透,脸上和手足的皮肤一阵发烫肿痛。日光刺目,她闭上眼,却感觉整个人越来越干渴无力。

这种状态……只怕支撑不了太久。

她有些艰难的微微转动掌心,捏住了那薄薄刀片——虽然轻薄,却很是锐利,只要用力一划就能划破绳索,而旗杆下的四名守卫根本不足为惧!

这是碉楼的最高处,正对着长街,围墙另一边就是相邻衙门之间的小巷,甚至能听到来往官吏的说话声,只要跃过那里,就很容易逃脱——小古心念一转,就明白了广晟为何选择这里!

他的良苦用心,她感到心中温暖熨帖,但她并不准备就这么一走了之!

又支撑了一个时辰,日头逐渐有西坠之势,小古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此时突然绳索被拉动——有人将她放了下来。

恍惚之间,似乎有人轻柔的解开绳索,又将微凉的茶水凑到她嘴边,她费力的睁开眼,喝了一大口,随即却开始呛咳起来。

第三百零一章 情话

“小心,不要一口气喝这么多!”

拍打她背部的手掌宽厚,嗓音不复往日的飞扬,有些沙哑艰涩。

“大人,这样把人放下,东厂那边要是去御前告状……”

有人在边上劝说,却遭到广晟反驳道:“我只是暂时把人放下给她上药——这么毒的日头,她又身上有伤,真的弄死了谁来给圣上口供?”

他刻意放慢动作喂给她茶,又问道:“大夫来了吗?”

提着药箱的大夫被拖了过来,他让众人出去,自己一人留下看着他为小古清理创口,敷药、包扎。

“大夫你慢慢来,不用着急。”

他的话带着深意,人老成精的大夫连连称是,一会要这个药,一会要那个,把众人弄得团团转——小古的唇边露出一道甜美笑意:这是在替自己争取休息的时间。

趁着众人都不在的间隙,广晟凑近床铺,焦急上火的问道:“不是给你刀片了,你怎么不赶紧走?”

小古平躺着,任由黑发如鸦翅般铺散在枕上,对着他微微眨眼,“我暂时还不想走。”

“你是不是疯了——还想留在我们锦衣卫吃牢饭不成?!”

广晟怒形于色,“这么热的天,一入夜就全是蚊虫肆虐,白天又是烈日当头,铁打的人也撑不过三五天,你不赶紧走等什么呢!”

“你难道没发觉不对吗?”

她气若游丝的说道,眼中却闪过一道清明的光芒。

“怎么说?”

“我比你更了解景语的为人。”

她幽幽说道,看到广晟眼中浮现的醋意和不悦,笑着安抚道:“都是陈年往事了,你还要计较啊?”

唇角翘起。似乎是低嗔,却又似甜蜜窃笑,广晟被她眼中波光一瞥,不自觉的脸上一红,没好气道:“笑话,谁计较了?那个混账也配?”

小古不去理他,继续道:“他的行事作风。是从来不做没必要的事——你想想。他用言语撩拨皇帝,故意激怒你,非要将我置身于如此残酷的境地——他这些举动。肯定不是为了泄愤,而是别有目的。”

说起正经事,广晟也严肃起来,皱起眉也跟着思索。“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小古目光闪动,突然想起先前的一件事。“你之前问过我两幅图画暗示,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我跟你说,我最尊敬的一位长辈过世了——其实,那就是我们锦衣卫的前任指挥使纪纲。”

广晟的嗓音变得沉重。“就是这个薛先生——也就是你说的景语逼死了他。”

他想起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染冷然怒意。

小古对纪纲是绝对没有任何好感的。她抿了抿唇心中满是不以为然,看到广晟眼中的悲恸之色。心头一软,到嘴边的嘲讽也咽了下去。

毕竟人死如灯灭,纪纲为皇帝办事手染血腥,到头来也是死在皇帝一道诏令下,也算是偿还了因果报应。

广晟有些抱歉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知道,他对你们来说,是十恶不赦的侩子手,可对我来说,却是亦师亦父般的前辈——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教了我很多。”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理……”

小古轻声说道,不愿再讨论这个让人难受的名字,继续问道:“那时候你问我的两幅图,就是他临死前留下的?”

广晟一愣,随即想起那时候他迷惑不解,回到家跟她讨论,他瞬间眼前一亮——第二幅被她解开是个“景”字,正是指的是景语!

“这人果然有问题!”

纪纲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这么用尽力气去写一个姓,他生前显然已经知道了景语的真实身份,甚至,可能猜到了他下一步的目的和行动!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思绪都转到了那第二幅图上——

“金陵城的地下水管!”

两人齐声喊道。

“这么说的话,他是要利用整个京城的地下水管来图谋不轨。”

小古此时却闭口不言了,她毕竟是金兰会的人,再继续说下去,只怕不知不觉就要泄露什么机密——景语虽然对不住她,但当初既然歃血盟誓,她就不能背叛组织。

广晟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京城地下的管道并不是纵横交错蛛网密布的,只有靠近皇城那官衙的几条主要街道有,其他都是用的明沟暗渠而已——景语再有本事,难道能用火药炸了小半个城?

那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两人思索半天,仍然不觉要领,空气中药膏的清凉香味逐渐弥漫开来,广晟微微抽动鼻子,看到小古被晒得发红的颈部肌肤,有些心疼的问道:“你身上怎样,可晒伤了吗,需要我替你涂吗?”

说完才发觉不对,脸上有些发红,小古眼神有些古怪的瞥了他一眼,本来以为她会发怒,谁知下一刻,她低声道:“好。”

啊?

广晟的脸这下真的“灿若朝霞”了,他拿起大夫留下的药膏,看也不看就要挤,却被小古急急喊住了,“那是治疗膝盖的外伤的,左边一瓶才是治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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