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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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篆…”她意识恍惚地再次开口,“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爸妈死了,剩下我一个人。没有一个…亲戚朋友…”

  那人一动不动,似乎一直在听她说话。

  “我那么喜欢以前的男朋友…”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却丢下我,跟别人结婚了…现在、现在我喜欢他,他却有未婚妻,他有…未婚妻…”

  “小篆,我要回江城…我要回江城,我不要再见到他…不要了…”

  “我怎么一直这么…倒霉…我再也不要了…”

  “不喜欢他了…呜呜…再也不喜欢他了…”

  …

  “不喜欢我?”低沉的,略哑的男人嗓音。似乎带着从未有过的浓烈涩意,却也带着前所未有的眷恋和温柔。

  突然间,她就感觉到原本贴在手背上那柔软温热的触感消失了。

  下一秒,却重重压在了她的嘴上。

  带着她熟悉的苏烟的香味,带着某种压抑而决绝的气息。他吻得很急,很用力。舌头毫不留情就撬开她干涸冰凉的唇,几乎是疯狂地追逐着她的舌,缠绕着、吮吸着,不留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她的嘴里还有残余的血腥气息,那气息跟他的味道纠葛在一起,混杂成某种甘冽而苦涩的滋味。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然后就感觉到他吻得更凶,几乎含住她整个唇舌,吻得越来越深。

  锦曦也只感觉到心中压抑许久的某种情绪,瞬间就像要爆炸。她恍恍惚惚地睁眼,看到他模糊的英俊的脸,心头越发的委屈越发的痛,伸手想要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亲得更用力。

  …

  “干什么?”她听到有人在旁边喊道,“警察同志,你不能亲她!她受伤了!”

  然后就感觉到身子晃了晃,韩沉抱着她的双手忽然松开,但瞬间又抱了回来。

  “拉都拉不开!”有人喊道。

  …

  韩沉,韩沉。

  为什么单单念这个名字,就有种缠绵刻骨的味道?

  为什么我无法拒绝你的吻?

  就像无法拒绝掩埋于我身体深处,那已经迷失了年年月月的渴望与追寻?

 

T番外之我不回头(1)

  谢陆第一次摸枪,是在10岁的夏天。

  学校放暑假了,爸爸整天忙着店里的事,妈妈从早到晚不知所踪,他照例被送到乡下的爷爷家,到开学才会有人来接他。

  但这却是谢陆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乡下有小鱼小虾,有数不清的鸟蛋,还有爷爷,从早到晚陪伴着他。乡间贫瘠,可谢陆每顿吃得比城里都饱都好;晚上,爷孙俩就躺在竹床上,谢陆给爷爷复述书本上的自己最喜欢的英雄故事,爷爷听得眉开眼笑,直夸他记性好、聪明、有志气。

  只除了偶尔,邻里间的闲言闲语,让他不痛快。

  “谢陆,谢陆。爸爸姓谢,妈妈姓陆。可惜啊,当爹的没本事赚钱,当妈的听说每天在外面偷人呢。”

  “难怪一放假就丢到乡里来。”

  …

  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谢陆被爷爷叫起来:“陆陆,爷爷今天带你去打猎。”

  谢陆平时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一听这话,一骨碌爬起来:“是用真枪吗?”

  看着他无比明亮的眼神,爷爷笑了:“傻小子,哪里有真枪,气枪就差不多咯!”

  但这也足以令谢陆兴奋不已。以前总看着爷爷背着枪去打猎,但说他年纪小,从来不带他。今天终于可以尝试一把。

  这次狩猎的结果,是令爷爷大大惊讶的。

  山顶,野鸟们的盘旋聚集地。

  除了开头几枪打的全无章法,枪枪落空。爷爷稍一点拨,谢陆就俨然一副老猎手的姿态——

  十枪起码能命中七八枪。

  “我家陆陆,竟然是个天生的神枪手!”爷爷非常非常高兴,他本就是个出色的老猎手,也不管谢陆年纪小还是第一次摸枪、能不能听懂,一股脑就把自己的经验诀窍,全跟他说了一遍。

  谢陆就一直安静地听着。

  到下山的时候,他已经可以枪枪打中野鸟的头了。

  这晚,爷孙俩照旧躺在竹床上,爷爷非常认真,也非常欣慰地对他说:“陆陆,这次爷爷送你回去,就跟你爸妈说,让他们送你去练射击。村头的老赵家,就有个孙子在体校练射击特长生,以后练好了,可以进部队、当警察、参加奥运会,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谢陆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爷爷,真的?你会跟他们说?”

  “当然是真的,爷爷跟你保证。”

  那晚,谢陆失眠了。脑子里全是自己拿着枪,站在奥运金牌领奖台上的画面。

  十岁的少年,其实还很难说有明确的人生目标。但若一旦有了个惊天动地的梦想,那就足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燃烧他所有的热血和渴望——

  直至这个梦想,轻而易举被无情的现实击碎。

  爷爷的保证落空了。

  他送谢陆回城里时,爸爸正在那个人丁稀落的小饭馆里,脸色难看地算账。爷爷让谢陆坐在一边,自己去跟他说。

  结果过了不久,就听到爸爸吼爷爷的声音传来:“我哪里有钱送他去学特长?有书读就不错了!我还指望着他高中毕业马上来店里帮忙呢!”

  “但是陆陆是个天生的…”

  “爸,你就别管了,他是我儿子。”

  “你也知道他是你儿子,这是孩子一辈子的事!”

  “爸,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你赶紧走吧,晚了没车了。”

  …

  那天谢陆最后的印象,就是趴在小店二楼那狭窄阁楼的窗口,看着爷爷在暮色里,越走也远。他的背影很佝偻,来的时候左手牵着谢陆、右手提着一只鸡和很多菜。现在双手空空,一直低着头,谢陆莫名就觉得爷爷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爷爷走到了公交站台,一直在等车。他等了快一个小时,谢陆就在窗口望着他一个小时。

  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多,公交车终于来了。谢陆看着爷爷快步走向车门,却被一群人挤到了最后。然后,他就跟溪流夹缝中的一条鱼似的,拼命往前挤。最后他终于上了车,满满的车厢,谢陆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之后几年的寒暑假,谢陆依旧去乡里跟爷爷一起过。但是学射击的事,爷孙俩谁也没有再提。只有一次,谢陆在烧灶煮饭时,看到爷爷最珍爱的那支老汽枪,被劈成了两半,跟柴火丢在一起。

  谢陆望着枪的“尸体”很久,最后把它丢进灶膛里,烧了。

  谢陆并没有停止对枪的热爱。

  爷爷卖鸡蛋攒下给他的零花钱,他一分钱也舍不得花;爸爸给的少得可怜的午餐钱,他也不花,饿着,就喝水。

  攒够四五十块,就去市场,买最便宜的仿真玩具枪。打的是一粒粒的塑料子弹。但谢陆天生对枪敏锐,能挑出一大堆仿真枪里,做工最好的、瞄准最精确的。

  然后就窝在家里二楼的阁楼里,每天打对面楼宇上,邻居家挂的腊肉、辣椒、艾草…到了周末,就拿着枪上山,塑料子弹打不了动物,就打树叶、打蚂蚁、打树叶上的七星瓢虫。

  有一次,他自己拿了张“设计图”,去找铁匠铺,要打一把真枪。师傅一看,当即就摆手拒绝:“你这孩子,胆子真大。谁敢给你打真枪?这图哪儿偷来的?赶紧走!”

  第二次,谢陆就学了乖。他把枪的零件,拆成好几个图,到好几个铁匠铺去打。这花了他将近一年的积蓄。几个月后,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把枪。子弹用的是铅弹,打不死人,但足以致残,打飞鸟走兽更是不在话下。当他第一次开枪,打中了山上一只野鸡的野鸡,终于感觉到,某种压抑在身体深处很久的冲动和喜悦,得到了解脱和释放。

  这支枪是他的秘密,他谁也没告诉,甚至都没告诉爷爷。他只是每天回家越来越晚,他频繁逃课,有时候甚至周末两天都住在山上——反正也没人注意到。他把打来的野味儿,卖给市区的餐馆,换来的钱足够应付自己的日常开销。

  十四、五岁的少年,却活得像个十足的猎手,甚至渐渐在周边山区小有名气。因为他的猎物,总是眼睛被射中。

  这只有万里挑一的神枪手,才能办到。

  谢陆也有一种感觉。

  每当他从山里出来,回到城市,回到家中,回到学校。他只觉得自己跟这一切格格不入。但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靠打猎活一辈子,父亲那间半死不活的小店,还指望着他去卖命。

  可前路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十四岁那年,爷爷死了。是病死的。大概是怕他伤心,直至病入膏肓,躺在床上动不了,才让人通知他和爸爸。

  父子俩连夜赶到乡里,望着病榻上的爷爷,都哭了。爷爷却在笑,先握了握谢陆的手,说:“孩子,要好好过这一辈子,爷爷会在天上看你。”

  谢陆哭得说不出话来。

  爷爷又把爸爸叫到跟前,指着旁边的柜子:“那里有我攒下的一万块钱,你答应我,让陆陆去考射击特长生,不然我死不瞑目。”

  爸爸走过去,把钱拿出来,点了点,流着眼泪点头:“好。”

  遵照爷爷的遗愿,他的尸体在三天后火化。

  乡里人都崇尚土葬,谢家的老人成了多年来唯一一个例外。没人告诉谢陆,但是他明白,爷爷执意火化,就是为了把钱省下来,给他去读射击特长。

  半个月后,谢陆初中毕业,省体校同时发布了公开招生公告,其中射击特长生3个名额。

  谢陆跟爸爸提了报名的事,但那段时间爸爸正为了下个季度的店租焦头烂额,每次他开口,爸爸就不太耐烦地摆摆手:“等我有空再说。”

  谢陆怕耽误了,就自己去报名、体检、参加笔试…直至最后的射击选拔考试那天。

  省体校在全国也是名列前茅,所以考试这天,几乎是人山人海。谢陆坐在考生中,身边不是市体校的尖子生,就是全国少年射击比赛的冠军。唯独他一个,当老师叫到他的名字时,表情有些疑惑:“谢陆?没有任何射击训练经历和成绩?”

  “没有。”他答,平生第一次,手心出汗,感觉到怯场。

  谢陆参加考试的那短短几十分钟,吸引了体校射击系全体老师前来围观。据说甚至连正在上班的校长,都闻讯赶到射击场,看这个相貌清秀、寂寂无名的少年的枪法。

  “靶位再往后移动30米!考生开始自由射击。”

  “10环、10环、10环…”

  “后移30米!”

  “10环、9。97环、10环…”

  “换移动靶位!”

  “10环、10环、10环…”

  当考试终于结束,谢陆放下枪转身、考官报出成绩时,全场寂静无声。校长当场拍板:“把录取通知书给他,这心理素质、这枪法…这个小子我一定得要!”

  谢陆怀揣着热乎乎的录取通知,回到了家里。路上他就按照老师讲的金额,大致算了算,爷爷留的钱,刚好够两年的学费,生活费、剩下一年的学费,还有其他费用,他可以自己再想办法。

  十五岁的谢陆,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接近他的梦想。

  也是,爷爷的梦想。

  也是这一天,他第一次感觉到梦想被人撕碎的刻骨之痛。

  当他把通知书递到父亲面前,父亲却长久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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