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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小陌浮生沐爱如初见在线阅读全集:小说全文全集番外哭诉哭诉
程溪溪一下子慌了,是自己刚才话说得太难听了么?
她也没有要批评指责殷晴的意思。恋爱蜜运中的人儿,话音里难免透出不一样的自信和得意。再说程小姑娘纯粹是最近对男女之事感悟深刻,所以有点儿借题发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却不曾想到真话竟然如此伤人。
她当心翼翼地递给殷姑娘一盒纸巾,对方随即抓起一堆纸巾掩面哭泣,把眼妆都哭花了。
殷姑娘哭得太厉害,令程溪溪十分尴尬和不知所措。你至于嘛,你觉得我话讲得不对,反驳我好了,你哭什么呢…
殷晴哭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眼泪仍然断断续续。
她眼睛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一堆东西,忽然抬起头哽咽地说:“你知道什么呢?你又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就是倒霉我没你那么有本事!有些事儿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我心里很害怕…那时候住在islavista里边,有一天有个坏人撬锁进了我家…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那个人是个流氓…”
殷姑娘一边流着泪一边讲,头脑混乱,说得颠三倒四。程溪溪听得目瞪口呆,最后把事情的始末差不多弄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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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去年某天深夜,殷晴住的小公寓进来一个贼。美国有些公寓楼的门锁实在太过原始老旧,根本没有插销和门闩,一捅就开,纯属防君子不防小人。殷姑娘睡在床上迷茫之中被惊醒,那恶贼一看人醒了也慌了,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把修长的利刃在空中乱划,嚣张暴戾地威胁她不许出声。
那人划拉走了钱包和手提电脑,还不甘心,盯着床上看了半天,突然目露凶光掀开被子扑了上来。殷姑娘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凄厉叫了两声。四邻却根本无人来管。
对于一个夜夜窗外叫*床声不断的街区,大家听见这种动静以为谁屋里又上演暴力场动作戏呢,才懒得过来看一眼。
殷姑娘求救未遂还被那人挥掌打晕,失去了反抗能力。那个男人是想强*暴她。不过殷姑娘在紧急关头还是发挥了仅存的一点儿机智和清醒意识,瞬间脱口而出跟那个流氓说,我有艾滋病!我,我,我有艾滋病!
那恶贼心下怀疑,到嘴的香肉舍不得撒手,可是有些事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世道丫流氓也怕死啊!可能是看殷姑娘是个亚洲面孔,不知底细,谁也难保不是从缅甸啊、越南啊、泰国啊某些地方来的。所以那流氓最后没敢真做,只是占了她的便宜。
程溪溪听得震惊又忐忑,又不敢追问细节,最后暗暗猜测,对方大概是猥亵了她。
当程小姑娘从尴尬和无措中逐渐清醒回到现实,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关键的:“那你有没有报警?”
殷晴低头默默地说:“我报警了,可是也没下文了…不知道后来有没有抓到人,也没人通知我。islavista里那小破警察局,就那么几个人也不管什么事,可能他们也觉得这是小事一桩,那地界整天都失窃。”
“警察也太不负责任了…”程姑娘喃喃地说,这种恶贼淫棍不严惩他不甘心啊!
殷姑娘顿了一会儿小声说:“我没跟警察说那个…我就说我丢了东西…”
程溪溪心里觉得难过,也觉得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就没说话。
殷姑娘反而抬起头来看她,哽咽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懦弱,特别没用啊?可是我跟别人说这个有什么用啊,要是传出去了人家还以为我真的被人那个了呢…反正那个人实际也没得手,就是,就是…就是弄到我身上了…”
程溪溪这时眼里忽然“唰”地一下流下眼泪来,伸手过去就攥住了对方的手。
她实在没有想要再对殷姑娘品头论足。她现在觉得自己先前说的那一堆废话,都*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命清高,妄自忖度,全都是一团**。
程溪溪捏着殷晴的手,想要安慰对方。两个姑娘面对面坐着,都流了不少眼泪,觉得很伤心很难过,是一种对生活和现实的无力感。
殷姑娘基本平复了情绪后,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事儿。在那件事发生后仅仅三天,她就注意到似乎有一辆破旧的掉了漆皮的小车,不止一次从她楼下慢慢驶过。车里的那人被她偶然一瞥,竟然看着有些眼熟。那淫*秽的眼神,猥琐的冷笑,令她深刻怀疑此人就是那天那个流氓!
她无法确定是不是那个人,但是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人盯上了!那个人占了便宜竟然占上瘾了!她必须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那段日子她每天生活在极度恐惧和无助之中,直到和严志强迅速搭上,搬进了对方的公寓。
程姑娘掐指一算,这些事情就发生在去年大约这个时候。那时程溪溪发现殷晴忽然不爱搭理人了,也不再参与学生会的活动,在校园里都躲着自己。她还曾经自我感觉良好地以为,殷晴是因为求爱未遂而吃自己的醋。
现在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自己才是那个最自作多情的蠢货!殷姑娘经历了这许多事情,而她这个看起来应该是朋友的人,并没有在对方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在自己最该出现的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和地点。
很多事情,如果你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也就没有资格妄下评判这些事可以对人生的抉择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殷晴的手机响了。她慌忙擦干眼泪接起来,说:“哦,我在程溪溪家呢…你要吃饭啊?”
程溪溪指指厨房,轻声用口型跟她说,你在我这儿吃饭吧!
殷晴无奈地看看程溪溪,转身去洗手间里讲电话。一会儿转回来说:“我得回去了,那谁等着吃饭呢。”
程溪溪知道肯定是她家小强,到了饭点儿等着女人给做饭。她也不好挽留,就起身送客了。
殷晴临走有些尴尬地说:“那个,那件事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程溪溪立刻摇头说:“我当然不会说,你放心吧。”
殷晴仍然有些不安,又说:“你也别跟你们家陈言说,行么?”
在殷姑娘眼里,虽然小陈先生看起来是比较靠谱的男人,但是毕竟是个男人。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就不能让男人知道…
“哦,我不说,我不会跟他讲这个,你放心吧。”程溪溪拉着对方的手安慰道。
殷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似乎有点儿小懊悔,今天实在是跟程姑娘说太多话了。
送走了殷晴,程溪溪立刻给陈言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儿?你过来好么,我有话跟你说…”
陈言正好在回家路上,几乎十分钟以后就来了。程溪溪开门,一头扑进他怀里。男人温柔地抱着她,揉了揉她头顶软软的发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摇摇头,把男人拉到沙发里坐下,再次投入他的怀抱,找到最契合自己的角度和姿势,久久地抱着不愿意撒手。
陈言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对他女朋友隔三岔五的当心情小情绪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要她不发飙不骂人就行,偶尔母猫发春一样,吟个诗颂个词,或是滴几滴多愁善感的相思泪,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今天这姑娘估计又被论坛上哪个无病呻吟的帖子给刺激了吧?
程溪溪抽了抽鼻子,抬起头来看着陈言,忽然说:“我现在才发觉胤旭初这人挺不错的。”
啊?陈言狐疑地看着她的眼睛,一时没转过味儿来。
你把我叫来说有话跟我讲,在我怀里腻歪了半天,就是为了发表这么个感慨,觉得胤旭初这人不错?
一贯不爱拈酸吃醋的小陈先生登时就觉得,心里不太是滋味儿了…
男人眨眨长长的睫毛,眼中泛起两朵当心酸,看着自己女朋友,半天才哼哼唧唧说出一句话:“那,我呢?你觉得我这个人好不好啊…”
程溪溪一愣,唔?这男人表情像撒娇,声音像耍赖,总之一脸的需要attention的无赖模样。
她立刻就笑了,你想歪了吧你,你这是吃醋啦?
程姑娘赶忙伸手搓搓男人的脸颊,又伸出两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用暧昧的表情前后左右审视了一遍,说道:“嗯,你最好了,最最好了,可爱极了!他怎么能跟你比呢,真是的!”
唔,男人满意地笑了,立刻抱紧了她。
其实程溪溪是刚才忽然想起来胤旭初当年跟她说过的一些话,甚至因为她一个人半夜走路回家,不肯叫他来接而愠怒。她现在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这男人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别人,是个正人君子,有善心也有责任感;他显然是以前听说过当地类似的事件,所以对这个比较敏感,就是怕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边会出事儿罢了。
程溪溪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
她有时候就是太不知足了,要求太多了。现在回想起来,她跟陈言之间闹得那些小别扭都算个神马事儿啊?纯属是她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没有蛋还闲得腰子疼,没事儿就挑头找男人掐架。
他不愿意跟自己吵,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她还挺不乐意,嫌这小日子过得不够刺激不够娱乐,真*有病啊~
姑娘撅着小嘴,伸出小手指划了划对方锁骨的形状,甜腻腻地说:“陈言哥哥,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再也不欺负你了…”
陈言惊异地挑起眉毛,眼里立刻闪过一丝坏笑,嘲弄地看着她说:“真的?那你以后准备去欺负谁啊?”
他第一反应竟然是琢磨,你去欺负胤旭初试试?你看那厮会不会滋毛!你也就敢折腾我!
靠!本来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小狮子,一听这话立刻龇牙扑上去咬人。因为对方的表情根本就是在说:就凭你?你不欺负我才怪了呢!你敢欺负别人么?
陈言被她按在沙发上咬住了喉咙,疼得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程溪溪按住他把手伸下去咯吱他腋下。男人立时暴跳,痒得不行,差点儿从沙发上叽哩咕噜滚下来。
程姑娘笑着抛出个媚眼儿说:“哎,人家说有痒痒肉的人,有人疼哦~有人疼你么,有么有么?”
陈言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脸上积聚起一层艳丽笑容,表情像一只心满意足的波斯猫,喉咙里低低地哼出一声:“嗯,有…你最好了,最疼我了…”
程溪溪捧着陈言的脸,细细地勾勒。
这个男人的性格多么宽容,他的怀抱多么有安全感,多么值得信任啊!程姑娘感悟到,自己之所以如此看重小陈先生,很大一部分是对这个可以依靠的胸怀的强烈依赖和真心赞赏。
25.色戒
鉴于半年多前那一场大胜仗带来的美妙回忆,程姑娘想要重温往事。于是那几日又在圣塔公寓家中开了一次爬梯,宴请小陈先生的一群酒肉兄弟,小朱、老裴、吴英德、那两个工程系女同学,当然还要捎上没人给做饭的彭宇。
程溪溪穿着围裙拎着锅铲,客厅里挥洒自如,俨然一副贤惠主妇的风采模样。她照例做了最拿手的罗宋汤招待大家,还焖了香喷喷的红烧猪脚和几道家常炒菜。陈言以男主人的身份坐在桌子正中上位,拎出几瓶红的啤的,招呼大家倒酒喝酒。
程姑娘把一道一道菜端上来,让大家先吃,自己慢慢忙活。她知道男人在自己哥们儿面前最在乎这种面子,所以女人这时候一定要显得温柔贤惠,要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进得卧房啊~
她不时走到桌边斟酒布菜,还故意很温柔很暧昧地伸手抚弄自家男人的头发和后颈。陈言只用眼神跟她暗暗交流,用别人读不懂的电波互相沟通,什么话也不说。
席间几位单身男士咂吧着筷子津津有味地啃着猪脚,喝着牛肉汤,再将那艳羡的、嫉妒的、甚至是仇恨的目光纷纷投射在小陈先生身上。那眼神分明是说,你丫祖坟上插的什么草,美人草?这是*哪辈子修来的艳福和口福?日日美食当前,夜夜美人在怀!
彭宇喝光一碗汤又巴巴地去锅里盛,嘴里嘟囔着:“陈言哥哥真是太幸福了,真是,太幸福了这小日子过的…”
小朱接茬儿说:“陈言我告诉你,你现在不是老子的兄弟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他娘的现在就是我们的阶级敌人!”
此言一出立刻获得群众的热烈响应。
陈言冷冷地白了那厮一眼,没搭理他。他一边儿慢条斯理地扒饭,一边儿又干掉一杯红酒,面色看起来平静优雅,那微微颤动的嘴角却暴露了心头赤果果的骄傲和得意。
席上最亮点的节目,自然是大家坐一块儿“每周一更”老裴的糗事儿。
小朱嘴里啃着一块蹄膀,满脸油花花地说,有一天,老裴这厮早起去学校,出门儿一看,咦,我的自行车怎么了?原来这厮的自行车,夜里被人偷了!可是没偷走,车*还在原地搁着。他本来是把车前轮儿给锁柱子上的,结果前轮儿被从车身上卸下来了。他转脸儿一看,栓在同一根柱子上的另一辆车,是锁的后轮儿,但是没锁的那只前轮儿被卸掉了,也都扔在那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小朱这时扔掉蹄膀,大手一挥说道,经过同志们精心调研和集体讨论,终于弄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了:这不是有两辆车,一辆锁了前轮儿,一辆锁了后轮儿么,那个贼,想把两辆车拼成一辆车车给骑走。老裴那个前轮儿锁着,拿不下来,他就把车身拿下来,然后把旁边那辆车没锁的前轮给卸下来,想安到老裴那辆车上。那傻冒儿都卸好了正准备安呢,赫然发现,这两辆车*就不是一个尺寸!
人家美国人骑的车大概是二八的,咱老裴长得矬啊,骑了个小娘们儿骑的车,结果人家那轮子太大,安不进老裴那个车子上。那贼傻眼了,估计*气疯了,老子这大半夜在外边儿折腾了一宿,没功劳也有苦劳啊,结果屁都没搞到啊!
众人把米饭粒喷了一天花板,纷纷将蹄膀骨向老裴脸上投掷过去。
陈言一把搂住身边的老裴,对众人说:“差不多得了啊,别欺负我们孩子老实!”
老裴赶紧谄媚地把脑袋搁在小陈先生肩膀上。
陈言很有爱心地呼撸了一把对方那枚冬瓜一样饱满的大脑袋,说道:“咱老裴又有个paper发到dAc国际会议上了,你们行不行啊?人家这叫身残脑不残。”
众人再次喷饭。老裴捂脸流下两行纯情的眼泪。
程溪溪在厨房里听得爆笑,忽然灵光一闪,用锅铲指住饭桌上的彭小宇大笑起来。
陈言迅速会意,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一圈人也都反应过来了,一齐大笑。
这小孩儿个子比老裴还矮一公分,混了两年了连个狗屁paper都没发出来呢。傻兮兮的彭家娃子这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程溪溪和陈言是合起伙来拿他取乐,分明是在说他身残脑也残啊,呜呜呜~
彭宇很不忿,可是以一敌二显然不是男女主人的对手。只能一头扎进饭碗,恶狠狠地打算把女主人做的菜菜全部消灭,以解心头之气。
吃完饭大家又喝了几轮儿酒,海聊了一通。临走的时候程溪溪让彭宇把剩下的红烧猪蹄都打包。
彭小宇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呀,这个,连吃带拿,好像老子是鬼子进村儿似的,咋好意思捏~再说这个,陈言哥哥也要吃捏~~”
程姑娘不屑地说:“甭跟我客气了,我知道没人给你做饭么,我看你爱吃这个,都拿走吧!陈言想吃我随时可以给他做啊~”
唔,原来是这样。彭宇用红果果的嫉妒眼神盯了一眼他陈言哥,又妒又恨又艳羡呐,于是毫不客气地把一盘猪脚倒进饭盒装走了。
程姑娘又打趣地问:“你那个小女朋友还好着呢么,啥时候带来让我们瞧瞧啊?”
彭宇笑说:“好着呢,我打算下次回国就跟她结婚,把她弄过来!”
“弄过来好啊,有了老婆在身边儿你这厮就滋润了。”
彭宇感叹到:“是啊,有了老婆那绝对是不一样了,每天搂着老婆睡觉,那滋味儿多美啊!唉~”
程溪溪一听这句大实话又乐了,转脸看向她家男人。
陈言晚上喝了几瓶红酒,正醉到微醺,这时那状态*是恰到好处!
他的身子像没有骨头一样懒洋洋地斜靠在墙边,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头发,眼神含水,嘴角含笑,眯着一双柔情脉脉的眼睛不断瞟向女孩儿,那表情甚是引人遐想。
靠!程溪溪那一刻心里迅速闪过一丝邪念…
这男人今天喝多了么?喝到半醉了么?
这厮这酒量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搞定的,八个我也搞不定啊,要想把他灌醉以后下手,那这辈子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不过多亏兄弟们今天能扛,大伙儿都兴致高,一张桌儿打了好几圈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
程小狮子色心骤起,摩拳擦掌。
送走全部的客人,小主妇把锅碗瓢盆堆进洗碗池。
陈言蹭过来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吻了吻她的头发,低声耳语:“你真好…”
姑娘回过头,媚眼如丝,情谊动人:“我哪儿好啊,陈言哥哥?”
“嗯,哪儿都好…辛苦了,真能干,碗我洗,厨房我来收拾,你去歇着吧…”男人目光沉醉地看着她,觉得心满意足。
程溪溪心想,嗯,这男人懂得感恩,让女人乐意疼他。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懂事儿的,都这么体贴感激女人一路上为他们打理的事情。
她深情地仰脸看着对方,笑了:“嗯,碗当然要归你洗,不过不是现在。”
就如同正负极相吸一样,两个身子就慢慢地就贴合在一起。这次不需要谁去主动,就默契地湿润了彼此,吻到舌尖翻滚纠缠。程姑娘细细品味,那是醇厚的加州红葡萄酒的香气。
这男人今天真的喝了不少。
她温柔地回吻对方,一边儿伸手揽上他的纤腰,悄悄地用指尖慢慢从腰椎往上移动,移到肩胛骨,然后转回来勾画锁骨,最后收到胸膛和小腹,一路爱抚过来,力道恰到好处。
她能感到男人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结实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手掌不停地揉搓她的后心,唇舌紧紧吸允着她,舍不得放开。
嗯,火候儿差不多了…
程小姑娘偷偷把一只咸猪手绕到背后,伸进陈言牛仔裤的后兜,轻轻抚摸,然后突然用三只手指暗暗发力一捏。
男人身体瞬间抖动了一下,抬起头很无辜地看向她,喉间颤动,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两人黑洞洞的眸子近在咫尺,四只眼睛都在突突地冒火,眼底分明有烈焰在熊熊燃烧!
程姑娘似笑非笑,眼神勾人,忽然迅速放开了男人的身体,拉着他的一只手,把人领进了卧室。
男人一下子觉得自己怀里空了,却余温未了。他留恋着姑娘身上的迷人味道,怔怔地着魔似的就跟进了房间。
女孩儿把他领到床上,按倒,笑着说:“你累了吧,先躺着歇会儿,我收拾一下。”旋即出去了。
屋内昏暗寂静,只开了一盏台灯。陈言把头一下子埋进松软的枕头里,觉得非常舒服。他的手抚摸着身下光滑柔软的缎面丝棉被子,忍不住慢慢揉搓,眼睛半闭着盯着天花板,一会儿就觉得两眼模糊,失去了焦点。
他今天是喝得有点儿多,酒逢知己,心情又高兴。不过他心中有数儿自己还有多少量,只喝到微醉就收手。
喝到这个境界,身上和心里都挺舒服的。大脑刚开始有点儿迟钝,手指刚开始有点儿不听指挥,情绪刚开始有点儿泛滥,而体内的**也刚开始慢慢爬向身体的各个部位,撒着欢儿地一路肆虐开来…
陈言翻了个身侧躺,闭上眼睛,手掌抚过丝棉被,脑海里却抑制不住想像的是他喜欢的姑娘那香滑柔嫩的身体…
她多好啊…
对自己也这么好…
真的很喜欢她,太喜欢她了…
陈言昏沉沉的脑子里想起姑娘问他,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呢?他现在心里有答案了,就想告诉她,他现在满心和满身都喜欢着她,想爱抚她,也同样渴望着她的温存和爱抚…
酒绝对能乱性啊!
房门轻轻打开又轻轻阖拢。昏暗的光影中有人悄悄走到他身边。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感受到温热滑腻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脖颈。
陈言觉得身子有点儿发懒,不愿意睁开双眼。他听到女孩儿在他耳边轻笑低语:“你怎么没脱衣服就上床呢,把我的被子都弄脏了…”
他刚翻过身,唔…
唇被吻住,一股很香很甜的味道,牙齿轻咬着他的上唇,舌尖迅速探入,狠狠抵住口腔上腭,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火热的强占性的吻。
陈言有些错愕,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却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就感觉口中的空气迅速被吸走,几乎喘不过气来。
女孩儿抱着他的头,把他箍在怀中,许久之后才松开嘴唇,定定地注视着他。
程小姑娘用坚定的眼神和霸道的吻分明是在向这个男人宣布:你是我的!
陈言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神沉溺在润物无声的幸福感之中,心情甜蜜而忐忑,那顺从的表情分明也是在对她诉说:嗯…我是你的…
这种感觉真好…
两人开始慢慢地温柔地互吻。女孩儿伏在他胸前小鸟依人的模样,耳语着对他说:“你帮我把衣服脱掉么…”
陈言没有理由拒绝这个请求。事实上,他的大脑、他的意识、他的身体、他的感情,和他摸摸索索的手指,从四面八方,在同一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立即全员接纳了这个指令,任何一部分也没有发出异议!
女孩儿的身体很滑、很香、很柔软,比丝棉被的手感又要好上十倍百倍。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触摸,可是就在一刹那,男人脑子里那一层坚韧厚实的叫做“理智”的围墙瞬间丢盔卸甲一般崩塌,**的洪流奔涌而出。
浑身的每一寸皮肤和每一个毛孔都挣扎着发胀,完全不受压制,就想要探出头来把女孩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怀中的姑娘娇媚地低语:“唔,你为什么不脱掉呢…“
男人迷恋地看着女孩儿,眼神妩媚地像一只小猫,声音软软地说:“你帮我脱么…。”
唔?真的?怀中的姑娘那一刻分明是两眼放光,眼角隐隐闪现勾引成功计谋得逞后的兴奋和得意。
男人乖乖地仰躺在床上,脸上写着一副“我任你为所欲为”的温顺模样。只不过脱到裤子的时候,他还是脸红了。
喝掉几瓶葡萄酒都没上脸,这会儿红到耳朵根儿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身体的秘密,她一定看到了他高涨的**。
姑娘很善解人意地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了二人各自的隐秘。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她慢慢抬起一条腿,勾住他的身体,用脚后跟轻轻摩擦他的尾椎骨。
男人立时感到触电一般,快感从尾椎噼噼啪啪流淌到了脚趾和大脑皮层,奔涌的激流强烈冲击着他身体最坚硬的部分…
这个姿势契合在一起实在太暧昧了,这已经濒临他所能控制的极限。陈言死死咬着嘴唇,拼尽最后一丝自控能力,用眼神探问姑娘:你还要继续么,是不是应该…停下来,到此为止…
女孩儿痴迷的目光望着他,用手指轻轻褪掉他胯上的ck,褪到大腿根。
陈言心里紧张得要命,刚想吭声说“别…”,没吭出来,就感到一只温暖绵软的小手握了上去。
他眼神纷乱,魂飞魄散,祈求地看着姑娘,第一反应就是想挣脱。可是程姑娘探身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挪上来,压住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眼波纠缠。
唔…
嗯…
巨大的快感袭来,眼前像有一个黑洞,瞬间就将他吞没…
程溪溪是个理论知识丰富,但其实完全没有实践经验的女孩儿。她聪明,她好学,她孜孜不倦,她努力上进,言情小说读过一车,爱情电影看过无数,连□网站都偷偷研摩过不少,而且想像力贼丰富,模仿秀很内行。
储备了一箩筐的基础知识,却这么多年碰不到一个情投意合的男人。到如今可算终于名花插上了正主儿,她之前这当心思小盘算都动过无数次了,就等着今天试试“手艺”,一举拿下某人!
而陈言是个无论理论水平还是实战经验都是一张白纸的男人。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今天会“做”到这么个地步,更没有感官上的准备,这样做竟然…感觉会这么舒服,这么爽…
【…此处省略242字…】
程小狮子把她男人吻得快要憋死了,还是觉得不够解气,进而伸出锋利的一排小牙,狠狠地一口咬在对方脖颈处锁骨之间最细嫩的那一块皮肤之上。
她在心底意淫,神往了很久的那一块皮肤!
“啊!!”
男人疼得皱起眉头,面部痉挛,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叫。挣扎,被钳住,再挣扎…
虽然没有任何实战经验,陈言出于一种猫科豹属雄性动物的生理本能,当时就觉得这姿势*根本就不对啊,不应该是这么做的吧?!
怎么这么别扭,不够爽,不行,我要翻到上边去!老子要在top!
可是对方牢牢霸占了制空权,像个八爪章鱼一样压着他,就是不让他舒服喽。
姑娘心想,哼,你不爽了吧,咬疼了吧,这是你欠我的!
早就想咬你这一口了,我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口口口口口口口…此处自觉省略171字…口口口口口口口】
唔…
嗯…
呼呼…
好累…
一个是腿抽筋,一个是手抽筋…
两个人紧紧地抱着,不知过了何年何月。程溪溪轻轻错开身子,抬眼看了看怀里。陈言一动不动地躺着,也许是半醉状态下过度消耗,他看起来浑身瘫软,状似昏迷,周身毛孔里酒香四溢,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她轻吻了对方几下,看到小公鹿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神色纠结,湿发散落在额前。
“你还好么…”
“嗯…”
“觉得舒服么…”
“嗯…舒服…”
程姑娘很满足地看着男人,忍不住就说:“你想我的,是不是?你敢说不想?那你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男人嘴唇颤动,半晌才轻声地说:“我怕你不喜欢…你不喜欢就不要我了。”
程姑娘睁大眼睛细细看了对方好一会儿,难以置信地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男人皱着眉头撅了撅嘴,闭上眼睛,执拗地把脸别过去,从枕头缝儿里喃喃地哼出来一句:“害羞呢…”
姑娘几乎笑喷,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心里就觉得爱死这个人了,爱得发癫啦!爱得狂抽筋啦!
“你以前跟别人做过这个么?”程溪溪这句话纯属就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顺带满足一下自己强烈的自尊心和强盛的占有欲。
“没有…”
“跟男的也没做过么?”这姑娘*上网上太多了,华丽丽地就问歪了。
“去你的!什么啊…没有么~”男人被雷得就要满床打滚儿了。
也是哈,这就是网上一帮腐女没事儿瞎琢磨这个!把这种念头冷不丁地丢给哪个直男,想起来那种画面都受不了,很抗拒的。小陈先生简直快把隔了一个时辰的酒都要吐出来了!
姑娘满怀希望地耐心等了一会儿。
唔?没下文了?
其实她是希望陈言也能张口问,那你以前跟别人做过这个么?
小陈先生作为姑娘的正牌男友,也有资格问问吧。然后她正好逮着这个机会,舌灿生莲天花乱坠地跟对方表白一番爱慕之情和忠贞之意。
咱家黄花五闺女的清白之身可就给了你了,你可得对她负责啊!
可是陈言竟然就没问。
唔…程溪溪有点儿发毛,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刚才表现得太镇定自若,手段高超了。这男人“被做”得太爽了,心里肯定以为,这小姑娘经验丰富啊~
不是吧…
程溪溪心中正在如此这般盘算着,怀里的男人声音沙哑低沉地对她说:“嗯…那你以后别发脾气了好么?不许再跟我说分手了…”
“嗯?为什么不许分手了?”
“唔,就是,就是不能分手了么…”
“谈个恋爱还有不能分手的么?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了呗!结了婚还能离婚呢!怎么就不能分手呢!”姑娘心中一动,有意想逗他。
本来么,你不过就是租借俺们家五闺女幽会了一次,老娘这还没献身呢,你就先讹上我了?!
“唔?!…”小公鹿一听这话,抬起头睁大眼看着小狮子,惊呆了。
难道你是这么想这种事儿的?这个可以随便来的么?
男人顿时又是震惊又是迷茫,一脸被骗**后的悲愤表情,眼睛湿漉漉的,垂下眼帘别过脸去不说话了。
许久,才听到男人有点儿尴尬地问道:“那,那,你干嘛跟我做这个呢…”
程溪溪不想逗他了。她心里忽然庄重严肃起来,觉得这时候还无耻地拿这事儿开对方的玩笑,太邪恶太不地道了。对待有些纯洁的好同志,就是需要严肃认真啊!
她看着他问:“你是觉得做了这事儿就不能分手了么?”
陈言陷入了一阵沉默。他在这时候才开始强烈地感觉到,程小姑娘对待有些事情的态度跟他自己对待这事儿是截然不同的。
这是所谓的代沟么?
可是他也没法跟姑娘说,我觉得你这么想不对吧。这种事儿有什么谁对谁错的,小陈先生即使没经验他也有生活常识。人家姑娘说的没错,结了婚还可以离婚呢,何况他们现在这种男女关系,其实有什么的啊?
他也见识过了姑娘的脾气,她是可以说翻脸就跟他翻脸的,留都留不住。
陈言那时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失落和难过。
许久之后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这才面色艰难地咬着牙问:“那你是真心地喜欢我么?你是真心的么…”
“嗯,当然!我最喜欢你了啊!”这句大实话讲起来,小狮子两眼放光,理直气壮毫不含糊。
男人愣了一下,脸上的忧虑慢慢消散开来,心中如同得到了某种承诺一样获得了安定。于是闭上长长的睫毛,把头重新埋进姑娘颈窝里,搂她入怀。
激情之后的疲惫,带着畅快的醉意,不一会儿就静静地睡去。
程溪溪望着他那副纠结的小模样,心里都怔住了。她真的没有料到,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其实很精明的程小姑娘,第一回合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并没有完全投入。她今天用这么个方式试对方,多多少少也是心里对陈言存在某种疑虑,这男人这么能忍这么保守,可别是硬件不灵,发动机就有问题!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程姑娘认为以自己对陈言的了解,他不会答应真做的,所以她也不想逼他就范。逼也没用,她一个小处儿,想要霸王硬上弓做掉另一个小处儿,从实践角度来讲也是非常有难度吧!
因此她并没有急于献身。而这个赌局从某种意义上又成功了。做到这个地步,她程小姑娘仍然可以全身而退,想撤还能撤,也没什么实质损失。可是她没想到小陈先生此时这副模样,分明是觉得自己就是姑娘的人了,摽上她不撒手了。
这让程溪溪一下子觉得身子沉重,似乎自己给自己扛上了一副重担。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得对这个男人负责任了?
现如今程溪溪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自己纠结了这么久的一件事,闹了这么多次,闹到几乎跟这个人分手了,最后竟然是这样的!
俩人对男女关系的理解就存在本质的分歧。
在程溪溪心里,男女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俩字儿,相爱!
如果不相爱了干嘛还在一起?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这段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抽疯一样,翻烙饼似的拷问,陈言你为什么不表白,陈言你为什么不主动,陈言你为什么都不愿意碰我,陈言你到底爱不爱我啊?
而在陈言心里,男女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另外俩字儿,忠诚!
跟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了;有些事情做了,就绝对不再反悔。甚至将来哪怕遇到了挫折和磨难,不再那么地喜欢对方,那也不能随便就分开,怎么能随便就抛弃对方,再找别人了呢?人对待感情要从一而终的啊!
代沟!这绝对就是赤果果的代沟!
程溪溪恍然醒悟到,她是一枚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八十后女青年,思想奔放追求真爱;而对方基本就是一朵活在南宋朱熹年间的老古董,存天理,灭人欲啊!
如果当时真的分手了,苍天啊~那自己就是天字头一号的大白痴,几乎丢弃了这样一个宝贝!
这年头儿,虽说环境污染日益严重,转基因食品遍地泛滥,生活压力不堪重负,种种因素都令人悲愤地严重影响着雄性动物们的性能力各项指标。但是程姑娘还是认为,她要是想找个在床上生龙活虎、精猛能干的男人,真不算什么难事。
可是要找个忠贞不二,烈夫不事二女的男人,*比登天还要难啊!
程姑娘在黑暗中轻轻抚摸她心爱的男人。她下定决心,这样一个大宝贝必须自己霸占了,先下手为强上了他,下一次一定要夺了他的处子之身,在这个男人身上盖上自己的戳儿,绝对不能留给别的女人呐!
小狮子在黑暗中暗暗握住小拳头,溪溪加油!!
1.身心依赖
清晨第一缕阳光微微探头进来,默默如诉,欲说还羞,隔着百叶窗将温暖铺撒在小床上。
程溪溪缓缓睁开眼,顺着身侧温热的触感,把手轻轻抚上男人的胸膛,感受着他平静而均匀的呼吸。
真好…
如果生命中的每一个早晨,都能像这样在他的怀中醒来,多好…
陈言哥哥,我想嫁给你…她在心底轻轻地诉说。
如果说当年在区区第二次相见之时,程姑娘在脑海中毫无预兆地迸发出这样惊人的念头,纯属一个初堕情网的年轻少女对爱情的盲目憧憬和幻想;如果说在海边岩石上执手相看泪眼之时,程姑娘冲口而出某一句类似求婚的表白,不过是一时冲动甚至有些不择手段,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诺言所要背负的责任;那么今时今日,她心下已定。
她真心真意地想要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
那日陈言醒来后,并没有如姑娘从无数本小言中读到的那样,抱住她指天画地,海誓山盟,依依不舍,柔情万种。他仍然像往日一样,没有什么话,只是轻吻她的嘴唇,揉揉她的短发,然后披衣起身,下地干活儿。
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溪溪此时两肘悠闲地撑在开放式小厨房的柜台上,盯着男人在那里收拾昨夜爬梯留下的一片狼藉。这姑娘喜欢做饭但是极不爽洗碗,看到类似泔水的东西就泛呕,而且觉得小手弄得油腻腻的非常恶心。
她抱着男人的腰杆撒娇一样地蹭了半天,说道:“陈言哥~那以后咱家的碗都归你洗了哦~”
“嗯,好,你给我做饭,我就洗碗。”陈言正在奋力地喀哧着白盘子上被红烧猪蹄留下的顽固腻渍。
“哦?那我要是不给你做饭,你就不给我洗碗了?”小狮子在背后施放小箭。
“呵,你不给我做饭,那我就给你做呗,只要你不嫌难吃。”陈言舔舔下嘴唇,笑了。
“那还是我做吧,你也就适合洗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碗!哼~”
把厨房和客厅全部打扫干净,小陈先生又默默回房把床单被罩拆下来搬到洗衣房去洗。这社区的洗衣房隔着程姑娘的公寓恨不得有二里路远,每次扛着满满一筐过去,累得气喘吁吁,所以某个懒丫头一般都是攒够一个月的衣服才去洗一趟。
程溪溪捂着红苹果脸,厚颜无耻地堵着门打趣陈言:“哎,哎,我上星期刚洗过床单的,你干嘛又拿去洗啊…”
小陈先生脸色立刻就难为情了。他也知道这姑娘就喜欢故意揶揄他,明知故问么…
程姑娘得寸进尺地说:“那是不是咱家的衣服床单被罩,以后也都归你洗了?反正,以后,基本上一定肯定都是你弄脏的嘛~”说完冲男人妩媚地眨眨眼,眼中充满暗示。
男人低头皱眉绷着脸,嘴角掩不住发窘和无奈,免费奉送给姑娘一个白眼,说:“嗯,好,我都给你洗…”
程溪溪心里真是萌得不行,凑上去一点一点地吻掉男人嘴角的尴尬和羞涩,轻声哄着,真乖…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每天都舒服,每天都开心~
后来的挺长一段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里,小陈先生都是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生理需要的。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常“做”。
程溪溪那时候终于对这个男人放心了,知道了对方的真实想法,心里安了,平日里也就少了那些无休止的纠缠和逼迫,也不强留男人了。
大家平时各忙各的,电话传情。周末聚在一起,姑娘会多做几个菜,俩人一起耗一两个晚上,男人在她那里过夜。
程姑娘觉得,她能够发现陈言这人身上慢慢地起着一些变化。
比如,他开始主动为她做很多事情,把她的家当作自己的家一样打扫料理,帮她刷厨房和厕所,清理客厅和卧室的地毯。
程溪溪很快就发现,这厮对清洁卫生的标准比她要高得多。
小陈先生有某种洁癖性质的强迫症。他平时倒是不找女孩儿的麻烦,但是如果他自己来做,灶台一定要擦得锃亮反光,厨房一定要刷得干净透亮,卧室地毯要一尘不染,卫生间地面他要蹲在地上擦,擦到没有一丝头发和浮土。
有时候一干活儿就是一两个小时,程姑娘每次最后都要忍不住说,您凑合擦擦就得了,咱别拿地板当镜子擦,拿灶台当你的脸擦,行不行?您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多陪我腻歪一会呢!
再比如,他越来越习惯了和程姑娘拉近彼此的距离。程溪溪惊喜地发现,这个男人开始下意识地,不自觉地,时不时地,伸出手就想要碰她。
走在大街上,他有时候低头走着走着,忽然就会搂住程姑娘的肩膀,搂得她都一愣:这么长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你都没在外边儿搂过我,咦,发春了?
站在厨房里,他切完菜菜,闲着没事儿,忽然就会凑过来从后边儿抱住姑娘的小蛮腰,也不搞什么甜言蜜语,就静静地看着她的一双小手在灶台前忙乎。有时候抱得姑娘都觉得对方碍手碍脚。你搂搂抱抱得干嘛?咦,发情了?
晚上俩人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小陈先生经常会突然斜靠过来,把女孩儿揽在身前,眼睛还在发呆一样懒洋洋地看着电视屏幕,手掌却开始不自觉地抚摸她的前胸。
程姑娘这时会惊讶地瞪起眼睛问:“你干嘛呢?”
陈言看着她也是一愣:“唔…没,嗯…”
男人这时也会惊讶地瞪着姑娘,脸色不自在地默默收回扒在对方身上的爪子,似乎是对自己的无耻行为感到十分惊愕和意外。
可是下一次,他还是会毫无预兆地,下意识地就将一只咸猪手伸进她的衣襟。就好像他自己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住那两只爪子了,就是上瘾一样地追逐着姑娘身上温润如玉的触感。
程溪溪意识到,这种种变化是这个男人对她从感情上到心理上再到身体上越来越依赖的体现。
程姑娘心想,男人和男人的确是不一样的,对付陈言这样的男人,三下五除二就直接把他弄上床估计是最简单最有效地“搞定”他的办法,别的招儿都嫌忒慢!
跟这种男人拼耐力你绝对拼不过,还不如直接推倒,来硬的。
当然,没有深厚感情做基础,你直接推倒,他也不会从的。陈言这种男人,他要是跟你没感情,绝对不会**。
但是他再保守再正经,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跟所有其它雄性动物一样,对生理感官上的快乐激荡异常敏锐。男人需要上过床才能真真正正地爱上一个女人。由性及爱,是所有男人在感情生活中走过的一条必由之路。
只是有那么一件事,程溪溪心里一直都没底,对方不提,耗到最后先忍不住的还是这姑娘。
一晚借着男人睡在她怀中的机会,她故作轻松地问:“寒假你跟那个相亲对象见面的事儿,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也不问问我?”
“嗯,你怎么知道的?”男人把头埋在被窝里,声音如喃喃自语,似乎并不很关心。
“唔…我看了你信箱里的几封信,你爸妈写给你的。那天你从我这儿走,忘了登出你的邮箱。”
“哦。”
“唔?我偷看你的信,你不生气么?”
“嗯…生气什么,看就看了。”
程溪溪发愣,半晌无话。她想了想却又说:“我看信上的意思,你没把咱俩的事告诉你父母吧。你为什么不说呢?”
陈言沉默了,许久答道:“跟他们说这个干嘛。”
唔?
嗯?
啊?
程溪溪没听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为什么不能跟父母说呢?我父母都知道了啊,寒假就知道了…”
“哦…那他们怎么说?”
“挺高兴的啊!我妈每次msn聊天都变着法儿地打听你!”
陈言的表情似乎松了一口气,没说话。
程溪溪又说:“我给我妈看了好多你的照片呢。她老人家说,哼,就长这样儿啊?她让我多给你买几顶帽子,说你戴着帽子遮着脸,嗯,更加帅一些!”
陈言哼了一声,作势噘着嘴把脸埋进枕头。
程姑娘恶作剧似的嘿嘿笑了,呼撸了呼撸小公鹿的毛儿哄哄他,继续循循善诱地说:“那我家长都知道了,你不应该告诉你家长么?”
陈言在枕头里沉默了半晌,应声道:“嗯,回头跟他们说吧。”
程姑娘还不依不饶地问了一句:“那以后他们再给你介绍对象,你打算怎么着呀?!”
陈言这次答得非常干脆:“不见。你放心吧!”
他是觉得,咱俩都这样儿了,睡在一起了,你怎么还整天担心我去找别人呢?
这一“回头再说”,就不知道是回了猴年马月的头,就等于开了一张长期空头支票。
陈言这人从小就不擅于跟父母交流自己真正的心情和想法。他从来都喜欢把心思稳稳地藏在心里,默而不宣,避而不谈。
他绝对不会像某些永远长不大的男孩子那样,每天向父母事无巨细地汇报,今儿吃了什么,穿了什么,念的什么书,交了什么朋友,有了什么思想动向,看上了哪个女孩子,爸爸妈妈你们教教我怎么追这个女孩子哇啊啊~
同时,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个什么想法。程姑娘心里觉得安了,可他心里不安。上一次的吵架惊天动地,让他几乎心情崩溃和绝望,谁知道这样分手决裂式的吵架何时会再来一轮?
这么好的女孩儿,她愿意一直跟我在一起么?有一天她会不会腻歪了,会不会变心了,会不会被别人追走了,会不会脑子一热,脾气一犯,就翻脸不要我了?
如果我跟父母说了,他们肯定会很上心,很在意,很当一回事儿。一定会三天两头地追着问,谈得怎么样了,定下来了么,什么时候把姑娘带回家来看看,什么时候结婚…
可是人家姑娘说过的,谈恋爱怎么不能分手呢,喜欢就在一起,要是将来不喜欢了,就分了…
你会一直一直像现在这样喜欢我么?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想要离我而去,我难道留得住你么?
程姑娘有时候总觉得,小陈先生这人心太重了。
他以前还没跟程溪溪在一起呢,就琢磨着,我要是跟这姑娘在一起了,能不能照顾好她,能不能让她一辈子幸福?如果做不到,就别耽误了人家。
他这还没知会自己父母呢,就开始琢磨着,我要是把这事儿跟父母讲了,将来能不能留得住这个姑娘,能不能把人娶回家?如果做不到,自己被甩了也就罢了,何必还要连累上父母失望难受,让一家人都跟着他被甩一趟。
期末考前的最后一堂tA课程,程溪溪在教室门口看到一坨学生聚在一起,貌似正在偷偷开着小会儿。
她故作镇定,昂首挺胸地从那群人身边走过,心想,怎么着?一帮人又背地里讲老娘的坏话?切~老娘才不care你们,爱讲什么讲什么!
老娘今天就是来打酱油的,挣了这份钱我就走人,你们爱考个ABcdef的随便你们。老娘只管给你们判卷子,又不包给你们毕业分配找工作!
程溪溪进了教室摊开讲义,掏出一摞打印好的复习材料开始发给在座的学生。这是她认真提炼了所有的文章和课堂笔记,总结出来的复习提纲和问题集。
她发现今天学生来得格外的多,复习材料明明还多打出三份的富余,发到最后竟然不够发的了?!
仔细往教室后排一寻么,嗯?貌似多出来好几张陌生面孔。程溪溪心下有些了然,这些人估计是从老墨tA那堂课上跑到她这里旁听的。她还看到刚刚在门外开小会儿的一坨人,这时候拿到复习材料都一副如获至宝的表情模样,几枚小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星期后的期末考试,程溪溪在考场上意外地发现全班大部分学生,人手一份都拿着她写的复习材料在紧张地准备。
她惊奇地从教室前排一路走到最后,一排一排地扫视大家。很多学生看到她走过都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她一眼,点点头,或者用眼神向她致意。这些学生很多都是老墨tA班上的,手中拿的程氏讲义都不知道已经传阅复印了第几手,油墨字迹十分模糊。
程小姑娘那晚回到家,摊开bluebooks(蓝色封皮的考试答题册)开始一份一份地评改。她惊讶地看到不少学生在答题册末尾写上了一句话:thankyouxixi!
有个课上一直听得很专心的亚裔女孩儿给她写的是:it’ssohappytoknowyou!goxixi!(真高兴认识你!溪溪加油!)
程姑娘心里默默念着,忽然觉得,哦,其实判卷子这活儿也可以做得挺开心,挺温暖的。
唔…溪溪,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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