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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小陌浮生沐爱如初见在线阅读全集:小说全文全集番外触底崩盘触底崩盘
姚师姐无意中对小姑娘的一番教诲,戳到了程溪溪脑中某一根久已松弛懈怠的神经。
如同一只小石子投入静湖,石子消逝于碧波之中,看似只留下表面的圈圈涟漪,迅速归于平静,却不想内里已是破水而入,一击至底,啷啷见声,声声碎耳!
程溪溪当晚回家就按捺不住,拎过男人来拷问。
“陈言哥哥,你知道凯撒沙拉是什么?”
“什么?”
“凯撒沙拉!以前在饭馆里吃过的。”
“…不知道,不记得。”
“每次都点这个,你都吃过很多次了,你什么脑子啊?”
“…每次都是你点菜么,我哪知道你点的是什么。”
每次吃饭馆都是姑娘负责点菜,点什么就吃什么,某男人甚至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他也不爱花心思在研究西餐菜名或者衣服品牌上,这些都是媳妇负责的事项。
他觉得自己负责挣钱,让你吃得起牛扒,买得起名包,不就行了么!
姑娘转转眼珠,又问:“那,你知道我每月那个啥是哪天么?”
“哪个啥?”
“就是那个啥!”
“…啥啊?”男人一脸茫然,一头雾水。
“就是每月都来的亲戚嘛~”小狮子咔咔地挠墙。
“哦…是哪天啊?”
“我问你呐!”
“我怎么知道啊!”
“…”
程溪溪很失望,非常地失望,觉得小陈先生果然基本可以划归到姚师姐的前任老公那种类型了。石笋脑袋,榆木疙瘩,油盐不进,糖醋不侵!
小姑娘心里合计,有些事情看来是得迫切提上日程,坚决不能再拖了。都同居了一年多,若是最后竟然败在这件事情上,简直让一众翘首期盼的围观群众雷掉门牙!
程溪溪把她男人按在沙发上坐定,清清嗓子,说道:“陈言哥哥,你觉不觉得,咱俩,嗯,咱俩应该,嗯…”
陈言眉毛微耸地盯着她,很是纳闷:有情况!这闺女今天又抽什么风呢?
程溪溪拿这不开窍的死狗男人没辙,终归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的意思就是说,咱俩是不是应该赶紧‘做’了嘛~”
无奈,萎靡,锤地,挠墙。
陈言面有困惑之色:“怎么忽然想要这个呢?”
程溪溪噘嘴道:“咱俩住一起好久了嘛,早晚要‘做’的,就做一次玩玩吧,玩玩吧!”小狮子飞快地眨眨眼睛,妩媚地示意男人,不做白不做嘛,耗着干嘛啊?!
男人垂下头,眨巴眨巴黑眼睛,嘴角浮起一丝隐隐的笑容。那表情简直就像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被婆家派来的媒人求婚下聘一般,面露特有的陈氏扭捏羞涩,却又心中暗自欢喜。
他抿抿粉白嘴唇,神色乖巧地小声说道:“等结婚以后再做行么?”
“结婚以后…等结婚以后做就晚啦!”小狮子狂甩头发。
陈言更加困惑:“结婚以后再做不是正好么,怎么就晚了呢?”
程溪溪十分郁闷:“都已经结婚了,当然晚了!买车之前要试车的呀!你买车的时候,是不是先要上车兜一圈儿,试试发动机灵不灵,方向盘转不转,椅子垫舒服不舒服,速度飙起来够爽不够爽啊?!”
“这个事儿,又不是买车。”
“买车要签合同,结婚其实也是一纸合同嘛,差不多的!”
“买车你要挑的,那么多车摆在面前,要一个一个试着开一遍,哪个开得最舒服你就买哪个。结婚又不是挑车…”
“结婚怎么不用挑,结婚挑人可比买车挑车重要多了!我一辈子可以买好几辆车,我可不想学玉婆泰勒,结八次婚呐!”
“已经挑好了呀,不就是你么。”
男人继续困惑,姑娘继续挠墙。
程小狮子对某个一贯甲醇的男人简直快要失去了耐心,按捺不住,张牙舞爪:“我说的‘试车’的意思,就是说结婚之前应该试一试那个啥是不是和谐!如果性/生活不和谐,是不可以结婚的呀!”
捂脸,挠地,扯头发。
为嘛一定要让本姑娘说得这么清楚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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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默不作声,没有说话。
小狮子发飙:“你说行不行嘛?如果咱俩试过了觉得都满意,皆大欢喜,就可以结婚了嘛!如果不满意,就打包退货,退货!”
陈言愣愣地看着程溪溪,唇边那一抹笑容瞬间飞散,黑眼珠里尽染迷茫之色,半晌才缓过神来:“那如果,如果做完了你不满意,你还真的会退货啊…”
说到“退货”那两个字,声音止不住有些颤抖,眼神迅速黯淡无光,蓦然垂首不语。
小狮子道:“如果做得很糟糕,不和谐,那以后怎么过一辈子呢?你难道就不想试试车么,你要是对我不满意呢?”
“我不会对你不满意。”
“你怎么知道啊,你又没有试过?”
“本来么,这个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呢?”
“啊?这个事情很重要的呀,很很很很重要的呀!当然要互相都满意才能结婚的呀!像咱爸咱妈那辈儿的人,不懂这个,婚前都没试过就结了,结果呢?我告诉你吧,其实很多长辈他们都性/生活不和谐,每天上床睡觉是头冲脚,脚冲头的。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为了子女不忍心离,就只能忍着,无性婚姻,一辈子守活寡!”
“…”
“要是结婚以后才发现不爽,那还得再离婚,办两道手续,多麻烦啊~”
屋里倏而变得十分安静,除了小狮子扎扎呼呼的声音之外,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小陈先生垂头沉默思考了好几分钟,两只手紧紧攥到一起,捏得指关节发白,太阳穴突跳。
他抬头看向姑娘,轻声说道:“那我们结婚好么,结了婚再做行么?”
“唔?不是说好了明年结婚的?你明年暑假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呐!”
“你不是想‘做’么,那可以早点儿结婚…”
“呃,你怎么还没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我的意思,结了婚就晚了嘛!就是要试过了再决定结婚不结婚的呀!”小狮子已经被搅和地晕头了,就差在沙发上折跟头,倒立,打滚儿了。这反反复复兜了一大圈儿又绕回了原点,这位大神怎么就听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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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色冷淡,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薄唇紧锁,闭口不言,脸色愈来愈加难看。
程溪溪看着陈言的反应,不禁莫名其妙和心神不宁。她知道这男人一贯很轴很变态,没想到这么拧巴地轴,极品地变态!
就这么简单一个事儿,怎么就掰扯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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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同居的时候,可以理解您是为了保存清白。可现在都同居这么久了,说实在的,咱俩人的清白早就没了,在别人眼里,谁还能认为咱俩不是货真价实的两口子呀。对外跟别人秀恩爱,关上房门自己摆家家酒,咱俩人是三岁小孩子么?
而且做了你又不吃亏,长了那层膜的明明是我,又不是你。做完了能让你掉块肉,还是你这厮能中奖怀孕生孩子啊?!
陈先生呐,你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吧?脑子有毛病还是身子有毛病?
程溪溪不禁想到她在女性论坛里经常看见的那些窘事,通常题目上标着“难以启齿”、“再也忍受不了了”或者“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离”的各种狗血帖子。
有个女生可怜兮兮地上来求助说,跟老公新婚,第一次总是做不成,每次都半途而废,铩羽而“出”。老公很保守,要求不多,都结婚八个月了,人家新婚的这会儿早都变成老夫老妻了,我们这对儿竟然连第一次还没有搞定呢!
又有个中年大婶上来悲怆地抱怨说,小姑娘你珍惜新婚的美好时光吧!我跟老公结婚八年,生了两个娃了。男人变得越来越中性和冷淡,平日里就只专心上班挣钱,下班陪娃,夜里呼呼大睡,状如死猪,对老婆的明示暗示视而不见,已经完全拒纳捐税,拒交公粮!
另有个宅门怨妇说,我告诉你们吧,死猪还不算最糟糕的,至少他不来嗷嗷地叫/春烦你!我男人倒是成天都想要要要,就是每次都要得很糟糕很差劲,进去没两分钟,还没整出个大动静和热呼气儿呢,就自己蔫不唧唧地泄掉了!他还不如不要呢,每次都让老娘陪着做热身运动,我热身完了,他泄了,我找谁去啊?
底下围观群众有人吼了一嗓子,你这好歹是进去了以后才泄的!
紧接着一个怨妇说,行了吧,泄了也比那种压根儿就不能泄得强!做上俩仨小时,都快磨成锥子了,摩擦生热都能给烧化了,磨破皮了,还是弄不出来!
程溪溪惶惶颤抖,胆寒心惊:这可都是广大人民群众总结出来的赤果果的血泪教训呐!
还有那句俗话是怎么说得来着:三十“微软”,四十“松下”,五十“联想”啊!
程小姑娘战战兢兢地伸出小手,掐指一算,她的陈言哥哥今年三十有一,*竟然还是一枚华丽丽的顶着佛光、镶着金边儿的处男呢!这厮人生最黄金的一段时光,竟然就这么白白流逝掉了!
可不要我还没有用过,就已经不行了呀!
小狮子越想越不对劲,抱着小脑袋,快要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折磨疯掉了!
她忍无可忍地跟对面的男人说道:“陈言哥,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跟别的正常男人不一样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男人一脸吃惊和沮丧,愣愣地问:“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啊?”
“我怎么有毛病了?”
“你没毛病为什么不愿意做呢?正常男人都会愿意的呀,都会求着女人做的!怎么就你这么不对劲呢?”
“…我没毛病。”
“那你怎么证明你没毛病啊?你到医院检查过这个么?”
“…”
男人低垂着头,面色严肃,不吭声。小狮子急得将两只肉掌在空中飞舞:“那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其实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啊?”
陈言咬牙切齿答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了?”
“那当初为什么那个Alan妖孽就能看上你呢?学校里这么多中国男生,他怎么不追别人,专门追你呢?你就是很招男人呀!你看你身边儿的男生都喜欢你,连你的几个‘情敌’都挺待见你的…”
陈言差点被口水呛到,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程溪溪,完全没有料到姑娘会这样质问,脸色立刻就涨红了,声音开始失去了友爱的秩序:“我又没有跟那个Alanvilla怎么样…你怎么这么说我呢?!”
小狮子瞪眼:“那我就是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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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红了脸:“我也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你为什么就非要做呢?这事对你这么重要么?比我这个人还重要么?不满意你就不要我了么?”
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咻咻地喘气,互相那眼神儿都像是发现了一枚来自火星的妖怪!
程溪溪又急又气又无奈,说道:“你不觉得你这个人有点儿自私么!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做,那为什么还三天两头的跟我亲热,你自己也做得挺爽的不是么?你倒是爽了,可是我很不爽啊!你难道就没想过你这样挺虚伪的么?”
陈言被姑娘说得哑口无言,脸色慢慢聚起一层伤心和颓然,咬着下唇说:“那我以后不那样了,不做了,行不行?”
“谁说不让你做了?我的意思是…”
小陈先生那时觉得难受极了,没有想到自己心里原本以为十分神圣虔诚和甜蜜美妙、准备留到新婚之夜的一件事情,到了程小姑娘这里就成了“试车”和“先尝后买”。
试过若是开得不爽,尝过若是滋味不够,就将他打包退货!
俩人在一起情深入骨,时至今日,却没想到小狮子口里竟然还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退货”和“离婚”这两个词。说这两个词的人倒是不难受,听得人已经受不了了!
他缓缓抬头注视着程姑娘,眼神雾气氤氲,失望和伤情溢于言表,粉唇抖出一席话来:“以前你想要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了,你就不能听我一次么?别的事情都可以依你,就这件事我想坚持一下,就不能么?你这人总是这样,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会问问我怎么想的,说话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怎么就有毛病了?我觉得我挺正常的!你如果真心对我好的话,为什么就从来不能妥协呢,每一次都是我迁就你,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也都为你做了,你就不能为了我…”
陈言说到这里,不再讲话,黑眉紧锁,转脸看向墙壁。
程溪溪呆呆地望着对方,眼眶里“唰”地就滚出了泪来!心都开始颤抖,泪水止不住地开始“哗啦哗啦”往外蹦!
这是姑娘的印象里,陈言第一次如此直截了当地诉说她的不是,陈述自己的不满。往日里小陈先生被姑娘揪着骂了,总是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绝对不顶嘴也不反抗。程溪溪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这样说,而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个字,显然是埋藏很深,积怨已久。
小姑娘立刻就不知如何接口,如何下台。说别人的时候脸皮很厚,被别人说的时候,脸上就挂不住了。尤其是没有意料自己这么喜欢的男人,原来竟然对她如此不满,顿时伤心难过地哭了起来,泪珠飘散,梨花纷飞,哭得眼眶通红,袖襟湿透。
陈言手足无措地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别哭了…”
姑娘甩开他的手,跑进了卧室,一头扎进枕头,开始放声大哭。
男人跟进卧室,坐在床边看着她哭,两手捏住床沿,心已经被铰得剧痛。
姑娘哭了许久,最终听到陈言张口说道:“别哭了,我道歉行么?我都听你的,怎么样都行…”
他攥住程溪溪的一只手:“别哭了行么,我都答应你了…”
程姑娘十分委屈地冲他吼了一句:“不用了!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跟你好了!你以后自己一个人过吧!”
陈言的眼眶骤然红了,泪就涌了出来。吸了一下鼻子,狠狠地将眼泪逼了回去,鼻腔里一阵难熬的酸楚,心被扯得七零八落,伤到无以复加。
他面色灰白地看着女孩儿,声音颤抖地说:“你以后别再这样说行么,你每次这么说话,我特别难受。我都答应你了还不行么?”
话一出口,就只觉得,心里这些年存着的那一块精心搭建和维护的信念,瞬间倾覆,轰然倒塌,七零八落,归于了尘土。
8.名车上路
两个人的世界里,这最令人难受和伤怀之事,莫过于被那心爱之人虐到心神涣散,体无完肤。最令人无法抗拒之事,无非是每日面对令自己朝思暮忆、梦萦魂牵的身影,却不能扑上去用力地爱抚揉搓,只能默默地注视,黯然地回味。
程溪溪心神不宁地扒着白饭,实在吃不下几口,勉强放下了筷子,完全没有味觉和心情。抬起眼皮悄悄看向男人,某人仍是一脸冷冷的固执沉默表情。
陈言拿过她吃剩的半碗饭,连同剩下的半盘菜,全部倒进自己碗里,搅一搅,一口不剩地吃干净,转头起身去洗碗。
某两只小兽已经维持着这样一种僵持冷战的局面,一星期有余。
每晚到了家,各干各的家务,做该做的饭,洗该洗的碗。谁也没有心情主动跟谁多说一句话,谁也提不起兴致主动贴上去晤热对方。
程溪溪心中含恨,这厮不会是真的不跟我做了吧?!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这别别扭扭的毛病又犯了?
转念又一想,这男人某些思想如此不按常规,剑走偏锋,如果这次真的触到了这厮的底线,强迫症犯了,坚决不跟我亲热,那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夜之间从小康退到了解放前?!
正想着心事,传来“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陈言过去开门,领到一个大纸箱,诧异地打开一看,满满的一箱彩色填充塑料纸中,塞着一枚纯白色的纸盒。好奇地一层一层剥开包装纸,里边静静地躺着一尊银色的汽车模型。
车头上别着一张精致的小卡片:
“最亲爱的言哥哥:生日快乐!——最喜欢你的小狮子”
陈言惊讶地看看程溪溪:“唔,是你给我买的么?”
程溪溪斜睨着男人,翻了翻白眼,冷笑一声:“哦,不是我买的,难道你中奖了,天上掉馅饼砸到你了?”
男人讪讪地收回视线:“唔,嗯…谢谢…”
小陈先生坐到了地上,很开心地捧着那只精致小巧的车模,左看右看,上下摆弄,简直爱不释手。弧线流畅美妙的银色车身,红色的小车座,黄色的小方向盘,雕刻了花纹的四只轮子,各个主要部件还都可以活动和拆卸。
陈言每次路过那家汽车模型店都会忍不住进去看一圈儿,好奇的小孩儿一样,眼巴巴地把每个漂亮小车都虎摸一遍,却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
“唔,还是法拉利呢!嘿嘿~”
男人口中喃喃念咒,黑瞳仁里溢满欢欣。此时那满脸花痴的幼稚表情分明如同小男孩终于得到了最最心爱的礼物,脑顶环绕着一群叽叽喳喳幸福的小鸟,嘴角几乎滴下一行沥沥啦啦甜蜜的口水。
程溪溪看他那个傻样儿,顿时想乐,哼道:“嗯,最便宜的法拉利。车模里边儿也分好几档,最贵的上万呢!本姑娘最近手头缺钱,就凑合买了一档最最最最便宜的,只有几百块,委屈您了哈,您老凑合开着玩儿吧!”
“唔,还是挺贵的。留着钱给你自己花吧!”
“买都买了,就是送给你的。您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小狮子心想,这是我一个多星期前就订好的,不然,就冲你这几天糟糕无趣的表现,我才不送你礼物呢!算了,便宜你了!
陈言捧着小玩具,脸上顿时不好意思,赶忙手脚并用默默地爬到姑娘身侧,凑到她耳边吹气:“你真好,谢谢~”
程溪溪挑挑眉毛,瞪了他一眼。
男人忍不住一把将大号玩具紧紧捞进怀中,托起小臀抱上了膝盖。热气在姑娘耳边萦绕,柔软湿润的唇不断点落在她眉心和鼻尖,捉住她的唇,温柔辗转地弄湿。
低低的沉吟声透入耳膜:“嗯…别生我气了好么,我跟你道歉,我不对,我有罪…”
你有罪?!
程溪溪绷不住乐出了声。共振的胸膛贴在一起,笑得合不拢的嘴凑在一处,两个人的口水dnA迫不及待地混成了甜蜜的溶液,舌尖细细拨弄着彼此的嘴角和上膛。
哼!老娘竟然还不值一个玩具车模?!要不是见了礼物,你还不理我、不啃我咧!
小狮子脑子里这样想着,身子却早就像个吸盘一般,牢牢贴进了男人怀里。手指缠住衣领,小舌迎合着对方热烈的探入。口中品味着这男人熟悉的清新气味,怀里揣着令人留恋的体温,指尖一寸一寸划过清修完美的骨骼形状。
偷偷伸进t恤,抓住男人胸膛上的一块紧致肌肉,外表润泽柔软,内里挺拔坚实,真真是爱不释手。葱指在胸椎上调皮地徜徉跳舞,八字游移,灵巧地捉到了一只小葡萄珠,暗自欢喜,用指腹轻轻揉搓,再很虐身地用力一捏!
男人口中哼唧了一声,差点儿“吭哧”咬掉姑娘的小舌头。
怒不可遏地将小坏狮子猛然推倒在沙发上,两腿死死压住那装模作样的挣扎,一手捉住后颈,一手固定小腰,辗转不停地蹂躏两片香甜娇嫩的唇瓣,似乎是要将禁欲一个多星期亏欠的热情全部发泄!
一只手掌自腰际探入,熟练地拨开了胸衣,急切地感触那一身最令他痴迷的光滑柔软。
姑娘在他身下哼哼:“嗯?你不是说,不这样做了么?这才几天呐,你竟然又憋不住了唉!”
陈言蓦然抬头看向她,眼中分明是狼狈不堪、急于发泄的一腔欲/火,此时被姑娘戳到了隐痛,真是进退不得,悔恨交加!
程溪溪眯起一双媚眼,戏谑地笑了,撑起上身一把抱住他的头,酥胸隔着衣料贴上了男人的眉毛、眼睛和脸颊。陈言的目光追逐着白色半透明衬衫中隐隐若现的极致诱惑,忍不住隔着衬衫卷住浅粉色的美妙凸起,张口深深地吸允。舌尖划过双/乳垂下时显现出的旖旎动人的轮廓,这时只恨自己嘴巴不够大,不能一口将这姑娘吞噬!
女孩儿用力地蹭着他的脸,将自己的身子一波一波地送进他的口中,低声说道:“哥~,你跟我说真心话,想不想要我呢?”
身体的胀疼愈发挑动着胸腔里那一丝仍然未消的隐痛。
男人停下了动作,抬眼看着女孩儿,嘴唇抖动了两下,眼中现出一丝执拗:“那你跟我说真心话,你以后会不会还要跟我分手?”
“啊?我干嘛要跟你分手?”小狮子瞪眼,心想,别逗了,老娘在你身上花的礼物钱、衣服钱都不少了。分手?那我怎么增值创收,捞回成本呢!
“唔,那你上次说的,你不满意就,退货…”
“我,哎呦喂,我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嘛,你还当真呐!再说了,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不满意呢?你怎么对自己这辆车就这么没有信心呢?”
男人脸色微窘,气哼哼说道:“谁没信心了!唔,你不是都试过很多次了么。”
“那些都不算,统统都是闹着玩儿的,糊弄小孩儿呢!陈言哥哥,你就告诉我,想不想要我~”
姑娘凑近男人的脸,盈盈的猫眼对上漆漆的墨玉,互相注视着自己在对方一双黑眸中镌刻不灭的倒影。
影中的人儿,分明是面带红潮,眼含痴缠:“嗯,想要…”
“好,这个汽车模型我收回了!”
“啊?”
“嗯,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好不好呢…好不好,言哥哥~”
“那,你以后不许再说不要我了这种话,每次都这样,很伤人的…”
“以后每次吵架时候我说过的话,你统统都当作耳旁风,当作在放屁!”
“那你就不能憋着,别放…”
男人没把那个“屁”字说出口,已经乐得不行,真是拿这个一贯无赖的姑娘没辙。
小狮子继续施展媚工,揉着男人的脸哄着:“言哥哥,我怎么能不要你呢,我已经决定把自己送给你了~!送给你的礼物,你还能再退回来么?能么,能么,言哥哥~”
“嗯,不退…”
“你爱我么…爱我就一定会想要我的,是么,言哥哥~,告诉我你想要我,言哥哥~”
低沉甜美的声音,滑腻腻地挑逗着每一片敏锐的神经末梢,赤果果地点燃了骨髓里深埋的渴望。额头抵着额头,嘴唇湿润着鼻尖,女孩儿温柔动情的呢喃声和热乎乎的温度将男人瞬间包裹。
隔绝热度和触感的衣物此时显得如此碍事,陈言卷起女孩儿的衣角,来不及解开扣子,直接一把从头顶脱掉甩开,每一把撕扯都诉说着急迫地饥渴。
娇嫩白皙的肌肤微微涨红,女孩儿发丝散乱,眼眸荡漾如波,气息忐忑羞涩,娇俏地伏在自己怀中等待爱怜,此情此景让男人迷恋到几欲跪倒,立时陷入烈焰燎原的状态,哪里还惦着先前神经兮兮的固执和矜持,信念和操守,淡定和理智。
迅速从沙发上抱起女孩儿,横放到小床上,压了上去。
衣物被一件一件欢畅地抛向空中,四散滚落到床脚,两只光光的小兽纠缠在一处。姑娘在男人耳边一遍一遍娇媚呢喃:“陈言哥哥…言哥哥…我最喜欢你了,最喜欢了…”
男人被她迷得神魂俱醉,身体从水煮状态热到了油爆,白皙的皮肤已经烧化,肿胀的血管喷薄欲出。
紧紧抱住女孩儿细嫩的身体,唇齿不断掠过绵延挺翘的山峰,在粉嫩的珍珠上轻抹复挑,委婉流连。缓缓移至小腹和大腿,一寸一寸地啃噬,手指在两腿之间游走…
这美妙的身子已经太过熟悉,曾经无数次在想象和现实中恣意地温存爱抚,此时用牙尖和指腹熟练地抚弄,一直啃到女孩儿忍不住呻吟求饶,浑身颤抖,身子从里到外涌出阵阵涟漪。
男人痴迷地看了一眼女孩儿陶醉到通红的一张小脸,终于当心翼翼地用膝盖顶入,轻轻分开双腿。
程溪溪这时从迷乱之中睁开双眼,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来,从床头小柜抽屉出匆忙胡乱地一通翻找,抓出一个盒子拆开递给男人:“那个啥,套套呀~”
“哦…”男人脑子热得早就忘了还有套套这一回事,不由得一愣:“你什么时候买的?”
“呃…那个…以前买的。”
“哦,以前?…”
“不是以前!是刚买的,全新的啊!我还没用过呢!”姑娘直翻白眼,算了,讲多错多,言哥哥要是以为人也是旧的,咱简直亏大发了!
小样儿的,本姑娘为了套牢你,搞定你,费了多少功夫,花了多少心思呐!这几百块钱的汽车模型我可不能白送,钱不能白花呀!
千金难哄爷您今天高兴,就是要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彻底夺了你的处子之身,看你以后还跟我扭捏滋毛,犯拧耍混!
这一个星期可没有闲着,哭完了收拾心情,重整旗鼓,绞尽脑汁琢磨着如何勾引对方就范。套套早几天就准备好了藏在抽屉中,邮局网站上也查过进程,礼物包裹今天一定会准时送到。
摩拳擦掌,按部就班,这男人今日果然一步一步陷入了彀中,跌进了姑娘布置好的甜罗蜜网!
彪悍的小狮子一边儿得意地算计,一边儿甜蜜蜜地抱住怀中男人的头,在他耳边调笑:“你会做么?”
陈言脸一红,鼓了鼓浅粉色的嘴唇,脸埋进她头发里揉蹭,撒娇似的低吟道:“不会…你教我么…”
“呵呵,我,我教你?”
姑娘心想,拜托,俺也不会!要不然您自己扒拉扒拉,研究研究?(捂脸~)
两具同样稚嫩青涩和忐忑不安的身体抖抖索索贴合在一处。程溪溪满足地闭上眼睛,手指不断按摩男人的一头柔软短卷发,两腿纠缠在对方身上,满心欢喜地等待与她最心爱的人一起步入极乐。
陈言近乎虔诚地吻一吻姑娘的嘴唇,又吻住锁骨之间,再含住她的前胸…
房内春/情旖旎,爱意安详,暖雾缭绕,静谧无波。
偶尔听得到男人胸中极力压抑着的沉重呼吸。
陈言轻咬住姑娘脖颈上的肌肤,一手托住**,缓缓用力。
唔…
嗯…
啊!
没有丝毫的快感,没有片刻的极乐,炙热的坚硬侵入之时,没有料到是这样一种撕扯断裂般的疼痛!
小狮子瞬间惊惧爆发,如小兽被刀剑戕入要害一般,仰天声嘶力竭地痛叫,身体剧烈抖动瑟缩,从男人怀中挣扎着抽出。
怎么了?很疼么?怎么了?男人惊跳,满脸困惑。
女孩儿痛苦地呻吟,表情苦楚不堪,全身竟自涌出一汪汪的汗水,僵硬的身体止不住地蜷缩,卷成了一只垂死挣扎的小红虾米。
男人顿时紧张,环住小佳人儿的脊背,不断低声安抚:“对不起,对不起…乖~,我再轻一点儿行么?”
一次一次茫然尝试,疼得女孩儿满床打滚;一声一声凄厉惊叫,叫得男人几乎崩溃。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陈言累得汗流浃背,筋疲力竭,倒伏不动。连一寸的距离也没有能够挺进,已经制造出足以杀死一头母猪的音量和动静!
陈言抱住怀中惊恐战抖的身体,慌张心疼得要命,安慰道:“不做了,我们不做了好吧…”
程溪溪缓了很久,从极度疼痛中止住喘息,神情失望而沮丧,声音瑟瑟发抖:“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疼呢…你进的地方对么?”
陈言顿时发愣:“对的吧?难道不对么?还有哪里能进啊?”
老子还不至于这么笨,连地方都找不对吧?!那简直太丢人了!
只听说过新手开车手潮、技术差,还没听说过进错门儿的呢!
小狮子很难过:“呜呜呜呜~!那为什么会这样呢,好伤心呢~,呜呜呜~”
凡事期望越高,落差越大,溪溪和陈言的第一次,竟以惨败告终!
小狮子满腔的伤心和失落。毕竟,当初叫唤得很欢实,威逼利诱勾引强迫男人就范的是她,如今倒立打滚、哭爹喊娘的还是她。
男人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倒霉陪绑上刑场的!
9.人间百味
后来的那一个星期,小狮子仍然没有闲着,绞尽脑汁,动用一切研究手段和想象能力,放狗搜山,在网上寻觅各种武功秘籍。
到底是因为男人缺乏实战经验,操作技术太烂,还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焦虑,忍痛能力太差,或者括约肌收缩扩张得有问题呢?
某晚,程小姑娘再次如八爪鱼一样缠住小陈先生,要求试车。
男人面露惶惶惧色,惊悚地瞪着姑娘:你还要试啊?上一次路考是不是算老子挂了,不及格?还要再考一遍…
小陈先生以前从来没觉得,“开车”竟然有这么难。上次去拉斯维加斯,他在高速路上往返开十二个小时,眼睛都不眨,脖子也不累。可是跟姑娘试一次车,简直是**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泯灭人欲,打击自信。
程溪溪手里拎着一管儿透明啫哩药膏状的东西神秘兮兮地跟陈言说:“喏,就是这个好东西!上一次为什么失败了呢,因为咱俩简直太没有经验了,竟然没有用ky呀!”
“这是什么啊?”陈言表情困惑不解。
“这是大名鼎鼎、人见人爱、全国人民喜闻乐见的ky呀!你没见过么,没用过么?”
很纯情的小陈先生一脸茫然,显然连这玩意儿究竟是用水煎还是搓药丸、是内服还是外敷都不懂。
程溪溪心里顿时放心了!哎呦,看来那个Alan妖孽没跟你秀过这玩意儿,没有最终得手,你跟那个流氓果然是清白的耶!(囧~)
程小狮子一脸很有经验的内行表情,对男人谆谆教诲:“你看,我那自行车骑一段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轴承得上油吧,不然轮子就骑不转了;你那个小白车开几个月,就得去车行换一次机油吧,不然那发动机就冒烟烧坏了。你上次为什么没进去呢?就是因为你没给自己上油嘛~!你不给自己的小香蕉上油,发动机又烧得过热,会把车子磨损坏掉的!”
陈言用非常惊恐和抗拒的面瘫表情看着这姑娘。
老子还要上油?!呜呜呜~
我不要么,不要么!呜呜呜~
那一宿又是上窜下跳,满床打滚,某狮的凄厉叫声足可以令山中虎狼失色,四下邪灵退散!
溪溪和陈言的第二次试车,又失败了。
窗外残月轻移,疏影斜倚。房内星光惨淡,意兴寥寥。
程姑娘将自己缩在被子里,辗转难眠,欲哭无泪。
身边睡着的男人气息已经平缓,汗水渐渐消褪,只留下枕巾床单上的一片湿凉寒意。
“陈言哥哥,是不是很累呢…”
“不累…”
可是男人眉关紧锁,看起来身子非常不舒服。每次都是如此这般在外围吆喝、打锣、敲梆子,却进不到实质的中心地带。门口溜了一圈,肉没有吃到,只得灰溜溜地退回去。
“那,我帮你弄出来好么…”
“不要了,睡觉,乖~”
“要不然,你再试一次,再试一次,这次我一定不叫唤了好么?”
男人微微睁开眼,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程溪溪。你还试?邻居都快要报警了,谁会想到您是在试车?不知道的都以为我在这里杀猪宰羊、剥皮放血呢!
小狮子很郁闷,很伤心,很失落,看着身边这一尊无动于衷的睡神,终于忍不住扑上去嚎啕:“呜呜呜呜~!陈言哥哥,你是不是对我特别特别特别失望啊?!你会不会不想要我了呀?!你是不是想要把我打包退货啊~~?!”
男人皱眉不解:“嗯?我干嘛不要你呢?”
小狮子伏在男人胸膛之上,不停摇着他的脑袋:“呜呜…总是做不成,那你都不舒服了,你还想要我么?”
男人无奈地哼了一声,按住了折腾打滚儿的小狮子:“要你,要你!乖,别闹了~”
“那你怎么也不着急呢,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在乎呢?”
陈言一脸地无可奈何:“那我在乎不在乎的,能怎么样呢?我说应该等结婚以后再做吧,你非要现在做,以后有的是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慢慢来么!乖~”
男人轻轻含住姑娘的鼻尖吻了吻,那时候心里在想,就算是杀猪放血,咱也得领个合法营业执照是不是?这没有证儿就硬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心虚果然影响老子的临场状态啊!
姑娘那时却在想,咱本来是想试车,结果试到最后,车子性能如何尚不清楚,貌似自己这条路就修得有问题!
结婚以后…
呜呜呜~
网上那一对儿婚后八个月还是处男处女的倒霉蛋,不知道最后通关了没有?程溪溪恍惚觉得,这倒霉催的狼狈命运看起来很可能也要砸到她和小陈先生的头上!
…
又是一年的感恩佳节,这一群沦落天涯的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火锅水滚,羊肉乱炖,白气缭绕,热闹喧腾。
兄弟们揽肩搭背,交杯换盏,茫茫长路,各自惆怅。女人依偎在男人身侧,香襟暖怀,盈眉笑眼,泪光中透溢着满足。
胤旭初进门与众人寒暄,蒋佩芸跟随身后。蒋小姐与程姑娘贸然打了照面,一个略显尴尬,一个心情迥异,相视各自垂首一笑,过往之隔即如过眼浮云。
蒋小姐如今凭着她的美国学位重新找了一份工,又花钱请律师办了身份。官家千金头一次跟这一群穷留学生扎堆吃饭,还显得不太合群,又拉不下脸来主动和旁人攀谈,于是只低头默默吃着羊肉,不多废话。偶尔抬眼偷偷瞟一下胤旭初,浓密羽睫之下,眼波往返流连,嘴角忐忑笑意。
刘海洋起身拉着胤旭初喝酒,蒋佩芸一起端起了杯子。几杯啤酒下肚,蒋小姐终于在这热络席间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战略位置,于是很豪爽地干掉了递到胤旭初面前的所有杯子。
这姑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别的不行,吃席喝酒是很行的!
刘海洋哪里是蒋小姐的对手,很快就晕头转向败下阵来,换上小朱。小朱撑了几杯,一看对方女将那个干脆利索,手起杯落,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架势,立即知道遇上了高手,趁着还没倒下赶紧先撤,转脸揪住小陈先生,给爷们儿顶上!
陈言皱眉看看胤旭初,甩个眼色:怎么着,你不跟老子喝,拿你媳妇顶事儿?
胤旭初满不在乎地撸起袖子,一手搭在桌上,眯眼看看陈言,挑眉横了一眼程溪溪,那意思是说:怎么着,陈言,要不然老子跟你喝,我媳妇跟你媳妇喝,你等着看今天这间屋里谁第一个趴下!
小陈先生揉揉头发,无奈合计,靠,好吧,我媳妇典型一个窝里横,出了门就是一枚废物!老子只能一个战你们两个了…
小狮子狂甩头发:呜呜呜~,你们又合伙欺负我男人,不嘛不嘛~
席间众人都是酒意半酣,忍不住聊起这些日子以来,人事的沧桑,世事的变迁,各自感慨动容。
话说那郑师兄在病房趟了一年有余,在这年秋天的某个月黑风急之夜,醒了。
不醒还好,这一醒可就麻烦了,医院对于这一年的拖欠再忍无可忍,直截了当地对其一家人讲,要么交钱,要么出院。病人仍然口齿不清,腿脚不灵,出不得院又交不起钱,这如何是好?
屋漏偏逢连夜雨,移民局官员来小镇扫荡,连锅端了好几家中餐馆的后厨房,发现躲在小黑屋里刷碗配菜的这一群老幼小工全部是非法移民。郑家老头也在其中,直接被带走羁押。
老婆子急得满地打滚。
中国城里的几个老移民给他们老两口出了主意,你儿子这个书也没法念了,学生身份也没有了,一家子都非法移民,就安心等着美国政府遣返吧。反正这一笔遣返费用是政府自付,美国佬自愿充当冤大头,正好帮你把那半个植物人给挪回国去!
卢峥在春天里得到了宣判。圈子里的人从当地报纸上得知,以故意杀人未遂罪被判了八年,从看守所转移到了监狱服刑。
然而,在服刑半年之后,这人在囚室里用袜子连接成套索,上吊自杀了。
临终遗言一封,说自己当真是很喜欢夏凡姑娘,想跟她在一起,用尽手段求其心而不得,烦闷抑郁之下,这才动了杀心。
而他喜欢的夏凡姑娘,伤情痊愈之后转学了。
之前的富家男友将她甩了,但这样的美貌姑娘在美洲大陆上是永远不会缺少男人关心和照顾的,尤其很多美国男人都拒绝交往处女,对床上功夫要求很高。夏凡在新学校飞速傍上了年轻英俊的金发男友,对其惊为天人,已经订婚。
众人闻听,不免为卢峥深深伤感和惋惜。
当年也是从国内千军万马之中杀出国门的天之骄子,怎么就没能经受住这一路的坎坷和孤独,岁月的飘零和沦落。走在这条慢慢长路之上,大家哪个没有经历过寂寞和挫折,哪个不曾半夜孤枕难眠,辗转挠墙,谁不是在忍,忍到最后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刘海洋说:“这人真傻,咳,杀人就够傻的,最后竟然还自杀,更傻啊!八年总能熬过来的嘛!”
小朱说:“八年熬过来人也废了,还能去哪儿?还有地方要他么?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这种人。”
胤旭初低头感叹道:“不值。何苦。”
程溪溪看看陈言,拉住男人的手,说道:“男人呐,其实真的不需要有多么聪明,但是绝对不能器量狭小,不能意气用事,自毁前程。”
刘海洋醉意朦胧,神色黯然,抹一把鼻水,不停地唠唠叨叨。
他的同居“房客”邹海萍姑娘念完了统计系的硕士学位,毕业了,拉着行李登上飞往科罗拉多州的航班,寻男友而去。
刘海洋被甩了,而且临走还是他亲自将人送到洛杉矶机场,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眼看着对方离自己飘然远去。
众人皆倒,无语,为这枚大神哀叹。
陈言无奈拍拍刘海洋的后背安慰:“你也不算太吃亏,各有付出,各不亏欠。”
小朱接口道:“就是,人家邹海萍还付给你房租水电费呢,费用平摊,没骗你钱花。你就想想那个卢峥吧,钱和命都搭上了,所以你挺走运的,真的!”
程溪溪小声冒出一句:“人家刘海洋不是走运,是有爷们儿的器量!”
刘海洋垂头捂脸感慨,继续灌下几杯啤酒,彻底将自己扔到沙发上挺尸。
佳节之时回归形单影只的,还有殷晴殷姑娘。不过很有志气的殷姑娘这次奋发向上,主动将她家那一枚极品小强给甩了!
殷姑娘终于排到了她向往已久的西园公寓单身宿舍,在搬进新家之际,直接跟小强提出了分手。
小强大惊:你怎么能现在跟我分手?你有了房子就不跟我了?简直是卸磨杀驴!
殷晴:你是驴么?你要真是一头驴我早就应该跟你分了!本姑娘早就受够你了!
小强大怒:你简直太过分了!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这房租谁来跟我分摊,我出门没有车开怎么办?
殷晴:我管你跟谁分摊呢?你想开车自己去买一辆去!本姑娘付给你房钱,天天开车带着你,免费给你做饭洗衣服,免费跟你上床,我还欠你的了?
小强:你这种女人简直太没有情义了!
殷晴:你这种男人简直太没有出息了!
程溪溪听说之后,击节叫好,顿时对殷姑娘刮目相看。
回到家,程小姑娘仍然意犹未尽,问小陈先生:“你说,胤旭初当初跟蒋佩芸吵架吵得那么厉害,怎么最后还能够在一起呢?”
小陈先生想了想,说道:“胤旭初跟我说过,他刚来美国,最孤单最彷徨最挫折的那段日子,是蒋佩芸陪他走过来的。我觉得,他可能是不愿在这时候丢下人家不管吧。”
“嗯,其实现在想想,当初吵啊打啊,值得么?两个人在一起,做个伴呗,有什么矛盾解不开的呢…”
程溪溪坐在沙发上翻看陈言刚从小朱那里借来的一包dvd影碟,翻到最后几页,竟然发现夹了几张黄片!
她在沙发上打着滚儿大笑,陈言莫名其妙地过来问:“怎么了?笑什么?”
“额滴神耶,小朱也不好好倒腾一下自己的东西,都没仔细检查,就借给你了!”
“什么?不是影碟么?”
“你自己看,自己看…《……》、《满清十大酷刑》、《金瓶梅》、《聊斋艳谭》、《我为卿狂》,哈哈哈哈~,快来看两张,看两张!”
小陈先生窘得也乐了:“你别乱动,给人家按照顺序收好了,别让他回头看出来你看过啊!”
程姑娘窃笑:“切!人家要是看出来了,也会以为是你偷看过,肯定不会觉得是我看的!哈哈哈哈~”
好奇心浓重的程小姑娘毫不客气地拎出一张《金瓶梅》,塞进dvd机,调大了音量。
哇~,武松哥哥好帅!
哇~,西门大官人好妖孽!
哇~,潘金莲好漂亮,而且真的是好…大啊!
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愈发淫/荡,音箱里传出的呻吟浪/叫愈加露骨。刚才还兴致勃勃,唧唧喳喳,做画面解说员的小狮子,这会儿也逐渐屏气消声,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屏幕,不停地狂咽唾沫。
西门大官人□三声,终于发飙,将潘小娘子推倒在了圆桌上,薄入蝉翼的胸衣被几把扯烂,跳出一对白白嫩嫩的酥/乳。丰硕娇艳的酥胸随着激烈的振荡,将那两抹红晕在视网膜上拓印了一连串滚烫的痕迹。
程溪溪钻到陈言怀里,眼睛忍不住一直盯着电视上的某些缠绵画面,脸上浑浑噩噩地开始发烧,喉咙愈加饥渴,甚至开始觉得,小腹的某个部位涌出了十分的异样,很痒,很热,很潮,很湿。忍不住夹紧了双腿,感官触角却于此时异常敏锐,薄薄的内裤蹭着最柔软的小肉,愈发痒得无法忍受。
她环住男人的腰,怯怯地抬眼偷瞄对方有没有浑身骚痒的可疑症状。
陈言的目光此时不停地在电视屏幕、天花板和四周墙壁之间游走,来来回回飘动,既不好意思死盯着看,却又无法忍住不看,胸脯起伏,手心出汗,泛着潮红的窘迫脸色彻底暴露了某个大龄纯情处男的羞涩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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