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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

最新章节:第6部 风水 作者:夜不语  回本书首页  小说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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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风水,又称“堪舆”。

    “堪”原意为地突,亦即是指地的高处,以之代表地形;而“舆”是古人对车的称呼,又有地之负载万物如大舆之意,故“舆”是假借以代表地物。

    因此,“堪舆”就是研究地形、地物的一门学问。

    而现在人们口中的“风水”,俨然已经变成了一种文化象征。

    不过看完这个故事,或许你会对风水这种玩意儿,有另外一番不同的认识…

    嘿,有些东西,真的是由不得你不信的。

    引子

    “脸呢?我的脸呢?为什么镜子里我什么都看不见?”

    夜了,喧闹了一整天的老宅安静下来。

    西厢的一间卧室里,门窗紧闭着,昏暗的光芒摇烁不定的从一根蜡烛里散发出来,光芒很冷,冷的让人发抖。

    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就着这黯淡阴冷的光线,坐在一面大镜子前,她惶恐地拼命抓着自己的脸,一边大叫,一边惊惶失措的望着镜子里边的自己。

    镜子里的她十分漂亮,鲜红色的旗袍合身的包裹着胴体,凹凸有致的丰满身材,随着自己的动作柔软而又诱人的扭曲着,只是她的脸上带着不合时宜的恐惧,那种从骨髓里透露出来的恐惧,似乎在她绝丽的脸庞上凝聚到了最高点。

    “我的脸呢?脖子!脖子也不见了!”

    那女人的声音更高了,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里,开始夹杂着绝望。

    她对着镜子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脸和脖子,却丝毫没有注意,整个屋子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蜡烛依然在燃烧着光芒,而光芒也依旧昏暗,只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整个屋子里散发开来。

    那东西带着一股冰冷阴寒的触觉,弥漫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悄悄地、无声地,将这栋古老的宅子笼罩了起来。

    原本散发著令人厌恶的橘黄颜色的蜡烛,无风自动,火焰微微一摇动,光芒居然亮了起来,但颜色却突然变了,变得一片血红。

    而且那种诡异无比的血红色还在不断地变深,越来越深,甚至将那女人身上的旗袍,也映的越发红起来…

    女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全身一颤,缓缓转头向后望去。顿时,还来不及轻微的张开檀口发出惊叫,她的头连着脖子已经从身体上飞了出去。

    血,染红了整个房间。

    那女人看到的这个人间的最后一个景色,居然是红。

    血色的红。

    第一章跳楼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我看到她的样子了,她死了,死了…”

    “你们好狠!骗我!所有人都骗我!她已经死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下了长途汽车刚走不远,就听见头顶闹哄哄的,徐露抬起头刚想要向上望去,就听到“唰”的一声,有个黑影从上边飞快的掉了下来。

    那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徐露呆站在原地,混乱的大脑一时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迟钝的举起双手,眼神呆滞的望着自己满身的血迹。

    就这样不知道呆了多久,终于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从她纤秀的嘴里迸了出来。

    这一幕发生的原因,还要追溯到两天以前…

    许多人都说过,“得到了就要珍惜,不要奢求太多”,但似乎又有更多的人说过,“没有欲望的人生,是绝对不完整的”。

    其实谁对谁错并不太重要,生活就如同一条素描纸上的曲线,你永远也不要奢望它,可以像直线或者两根平行线一样中规中矩。

    脑子里产生这份感悟的时候,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RedMud”里,一边喝咖啡,一边和沈科、徐露这两个同样无聊的人打“斗地主”。

    “小夜!”沈科大叫一声,用哀怨的可以杀人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明明小露才是地主,你跟我抬什么杠!”

    “抱歉,我一时给忘掉了。”我满脸讪笑的将手里的牌丢出去,说道:“好不容易才熬到暑假,怎么感觉越玩越无聊了?”

    徐露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

    我抬起头,满脸希冀地望着他俩,说:“两位帅哥美女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再这样待下去,恐怕我们不在家里给闷死,也会被无聊的气焰给压碎掉。”

    沈科突地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窃笑,说:“不如到我的老家去渡假好了。”

    那家伙压根就当我不存在似的,不断用眼角瞟着小露,见她没有做声,立刻又煽情的说道:“虽然远了一点,但那里有山有水,什么瀑布啊、索桥啊,一应俱全,绝对比某些风景名胜区更带劲儿!”

    “真的?”徐露眨巴着大眼睛,看来是有些心动了。

    “绝对是真的!”

    见自己的说词有戏,沈科那家伙更来劲了,嘴角不断翻动着,滔滔不绝的介绍他老家的好处,说的就像教科文的世界文化遗产那些诸如此类的风景观光地,都根本不配和他口中的老家稍微拿来比较,不但喷的我一脸口水,更把徐露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好,就决定去你们那里。”我恼怒的拿纸巾用力抹着脸上的口水,狠狠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沈科被吓了一大跳,满脸诧异的望着我,古怪的眼神,似乎像是在向我诉说着什么很深的抱怨,就像我根本就是多余的万度大灯泡一样。

    我冲他嘿嘿地笑了起来,还没等他在我的视线里冻成冰雕,已经一把将他拖进了厕所里。

    然后,在我温柔以及不太温柔的拳头慰问下,两天后,我们三人就搭上了去古云镇的长途汽车。

    俗话说好事多磨,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感叹这里清新的空气,却飞来横祸,上演了开头的一幕。

    徐露的尖叫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我被她发出的音波震的头晕脑胀,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我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飞快走到跳楼者跟前检查起来。

    那是个男人,一个似乎并不年轻的男人,穿着洗的已经发白的中山服。

    只见他以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躺在地上,四肢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不用接触也可以发现,里边的骨头已经断裂开了,大量的血溅了一地,根本就像是血包爆开了一般,两三米之外的地方也被染的一片鲜红,那人头部的地方更是白花花的一片,那是,脑浆…

    我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缓缓转过头沉声道:“他死了。”

    徐露苦着脸,一副想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立刻拍了拍沈科的肩膀道:“你带小露找地方洗个澡,再把衣服换了,我在这里等你们。”

    还被眼前的状况吓得发愣的沈科,立刻醒悟过来,他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拉了徐露,向附近的旅店跑去。

    我轻轻吸了口气,抬头向上望去,那男人是从七楼上跳下来的,估计是头先触地。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出血量?

    一般跳楼死掉的人,最多不过七窍流血罢了,就算是头爆开,血也没可能会流到眼前的这种程度。

    不知谁打了报警电话,不一会儿,镇上的员警就蜂拥赶到。

    原本这里就只有巴掌大个地方,镇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长年连小偷都逮不到一个,警局一听到出了命案,还不激动的将所有人都派了出来。

    那些年纪稍轻的员警听周围的说是自杀,虽然略微被打击了一下心情,但还是个个都精神奕奕的,满脸兴奋的样子。

    开玩笑,是自杀耶!而且还死了人!

    这可是古云镇十多年来最大的案子。

    警局局长亲自拿着笔和纸给我做笔录,我满脸不悦的将刚才看见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顺带将出血量异常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局长的精神顿时昂奋起来,问道:“你是说这个自杀案有疑点?”

    我点点头,指着那个死者说:“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血实在喷的太多了!”

    局长心不在焉的用鼻腔放出几个“嗯”声,一挥手,吩咐下边的人,将尸体抬上了警车。

    “非常感谢你的热心帮助。”他用力搓了搓手,一边看着我,一边用高昂的声调说道:“不过这位小先生,你看起来很眼生,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是来这里旅游的。”

    “原来是游客!”局长热情的将我的手握住,“我叫沈玉峰,叫我老沉就可以了。古云镇可是好地方,山明水秀,可惜就是没什么外人来,您回去后,可要给我们多多宣传一下。”

    “一定,一定!”我顿时苦起了脸。有没有搞错,怎么老感觉这局长的性格,似乎很像某个讨厌的家伙。

    “小夜,我们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科拉着徐露的手远远向我喊道。

    那局长一听到沈科的声音,立刻转过头眯着眼睛望过去,然后又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灿烂笑容。

    “哈哈,这不是我那可爱的侄子吗?原来你是小科的朋友啊。”

    果然如此!我用右手捶了捶左手掌,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也只有跟沈科有血缘关系的人,才会有他那种白痴性格。

    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苦笑顿时变得更加苦涩了,我脸色煞白,几乎想要抱着头大叫,抒发出自己十分混乱的情绪。天哪,一个沈科已经够了,如果变成一堆沈科,那我还不疯掉?

    脑海猛地闪过了一个画面,我坐在一个偌大的客厅里,而身旁围着的都是沈科,他们三五成群的,互相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而我就像个白痴似的发呆,大脑不知已经神游到了哪个星球上…

    汗颜呀!太可怕了…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暗自盘算,是不是应该趁现在思维还算正常的时候,打道回府算了。

    沈科在旁边用力拉了我一下,说道:“小夜,你还在发什么呆啊!快上车,我舅舅要送我们去本家。”

    我迷迷糊糊的和他们上了车,等车开动了,这才反应过来。

    我绝望的打着车窗玻璃,心里在流泪、在叹息…

    唉,看来又有劫难要开始了!

    一路无语。

    警车在颠簸的山路上行驶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停在了山腰的一个空地上。

    “到了。”沈科的舅舅沈玉峰跳下车,怀念的四处打量着,说:“有五年多没回过本家,没想到这里还是老样子。”

    “这里就是你家?”

    我扫视着四周,用怀疑的语气问身旁的沈科。

    只见附近只有一片两百多平方米的空地,再过去就是高大的树林了,宽阔的视线里,居然看不到任何房屋的迹象。

    “跟着我走。”沈科神秘的冲我们眨眨眼睛,迳自向前方的树林走去。

    刚走到空地的尽头,眼前突地豁然开朗,一条宽敞的用褐色烧砖铺成的路,猛然跃进眼睛里,顺着路继续向前方望去,大概五十米的远处,耸立着一栋气势磅礴的大宅。

    那大宅依山而建,看起来似乎已经有很大的年岁了,原本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早已变得十分黯淡,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萧条,整个宅子反而因长久的岁月,呈现出一种极有韵味的和谐。

    就像树叶原本就是树林的一分子那样,老宅完全融入了高耸的古云山浩瀚深幽的气势里,仿佛它原本就是古云山的一部分,不曾分开,也绝对不能分开。

    高大的院墙顺着山势,就像伸着懒腰的婴儿双手一般,远远的向古云山上延伸,一直升进雾气蒸腾的云里。

    沈科得意的看着被眼前的景色震撼的如同白痴的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深深吸了口气。

    “我的妈,这也太大了吧!”

    依依不舍的将视线收了回来,看看右边的徐露,只见她眼神呆滞,瞠目结舌,依然死死盯着眼前的大宅看,秀丽的脸上全是惊耳骇目的样子,哪里还有从前那种淑女形象。

    “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还是大富之家的出生。”我干咳了几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不过越想越气,接着,我狠狠的在沈科满是肥肉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靠,你小子还一天到晚在我们面前装穷,守财奴!”

    徐露回过神来,听了我的话,也是大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沈科那家伙满脸的得意之情,顿时化为了满腔的委屈,那种变化之迅速,足以令人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他哭丧着脸解释道:“我家在本家可是一分钱都没拿到…”

    原本静静站在一旁的沈玉峰,这时也忍不住逗趣起来,说道:“别听那浑小子说胡话,这一代的沈家人丁单薄,小科算的上是长孙了。再过十多年,等老祖宗上天以后,整个沈家就是他做主了。”

    听着我嘿嘿地怪笑着,摩着拳头向他走过去,沈科害怕的大叫起来:“舅舅,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小心我到老祖宗面前告你的状。”

    沈玉峰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他鼓着眼睛望向自己的侄子,一扬脖子道:“我从小就没怕过那个老不死的。哼,当年他把我赶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顾念过旧情,我还用怕他什么!”

    “老舅…”

    沈科意识到自己碰触到了舅舅的禁忌,脸上少有的闪过一丝愧色。

    “哈哈,过去的事,算了,不提了。”沈玉峰又露出满脸灿烂的笑容,冲我们一招手,提步向前走去,说:“不要让客人等太久,我们先进去吧。”

    “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我和徐露对视一眼,低声嘀咕起来。

    徐露无奈耸了耸肩,好奇的问我:“我倒是很好奇,整个沈家到底有多大?”

    “我怎么可能知道,估计至少也有好几百亩吧。”我随口说。

    “错了!哪有那么少。”沈科凑过头来接嘴道:“沈家大宅一共占地一千三百三十三亩,在全盛时期有超过三百户,将近四千人住在这里,不过现在也就只剩下不足一百人了。”

    “天哪,一千三百三十三亩…那根本就是天文数字!”我和徐露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

    我的大脑更是飞速运转,迅速将这个资料变为了经济资讯。

    “以前的一亩地就是六百平米,一千三百三十三亩,少说也有七十九万九千八百平米,按照附近商人的最低收购价格,每平米三百五十元,那么你们家至少价值二亿七千九百九十三万。

    “以人头平均来算的话,每个人至少也可以分到接近三千万的钜款!沈科,你小子居然是千万富翁!”

    沈科撇了撇嘴道:“沈家还没有穷困潦倒到要靠卖房子生活吧,就算到了这种地步,恐怕谁要敢提出卖房子,老祖宗绝对第一个收拾他!”

    说话间,我们穿过大门,走进了这个历史悠久的庞大宅子里。

    刚走了几步,我又禁不住大声赞叹起来。

    宅子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经过精心的设计,不论是花坛的位置,上边盛开的紫色不知名小花,还是花坛旁的高大桦树,所有的一切,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就像自己的身心也融入了这个和谐的小天地里,再也分不出彼此。

    而前园正中央的那口铜烙的大狮子,张牙舞爪的矗立当前,更让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不过,奇怪的是,那口狮子,并不像往常看到的那些一般的石狮子或铜狮子一样,昂首挺胸的望着前方,而是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警戒的眼神,直直的回过头望向山顶的位置。

    我不禁大为好奇,指着那口狮子问沈科:“这个狮子的样子,有什么寓意吗?”

    “我不知道。”沈科皱着眉头看了狮子一眼,“听老祖宗说,这口狮子在他出生之前很早就有了。

    “据说,我们沈家大宅里,神态不一的狮子共有四十九个,不过每一个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全都用十分戒备的眼神望着山顶的方向,但就是没人知道为什么。”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狮子向前,示意财源广进,源远流长,代表着富足和顺利,我倒是从来没有看过,甚至没听过摆放在前园的狮子竟然往后望的!而且那副表情还那么古怪。”

    “小夜,不是我说你,你恐怕是怪异的东西遇到太多,弄的现在只要一不符合你所谓的常识,你就会疑神疑鬼的认为有问题。”沈科大声嘲笑着我,还不忘了向身旁的徐露眨眨眼睛。

    徐露那小妮子,立刻附和地大点其头。

    哼,还真是没有主见!

    我略微恼怒的哼了一声,一边走,眼神一边向四周不断打量。

    又向里走了几个院落,虽然每个院落的景色都大相径庭,但是院子正中央,几乎都有一个一人多高的铜狮子。

    而且,那些形态各异的狮子,果然无一例外的,用形态十分逼真的威吓眼神望着山顶,那种龇牙咧嘴、略带诡异的神色,令我的好奇心大炽。

    “现在的沈家还有多少户人?”我没话找话的顺口问。

    沈科低头想了想,回答:“大概还有二十多户,不过全都集中住在靠近大门的几个院子里。”

    “那后面的院子就这么荒废着没人住?”徐露十分惊讶。

    沈科笑着点头,说:“沈宅后边的三十多个院子因为荒废太久,所以全都封了起来,几乎有一百多年没人进去过了。”

    “太浪费了,这么大的地方!”徐露一脸惋惜的说。

    我嘿嘿的笑起来,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小露你嫁给沈科那小子,然后每年生一个孩子,生到四十岁再收手,那么少说也能帮沈家增加二十多个新丁。哈哈,要不要考虑一下,沈科可是千万富翁哦!”

    只见沈科眼睛一亮,脸上顿时浮现出愣愣的傻笑。

    徐露也笑了起来,她开心的露出自己洁白健康的牙齿,然后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看着我痛的几乎要跳了起来,这小妮子才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

    “哼哼,小夜。”她气冲冲的说:“本美女不发威,绝对不代表我温柔,现在先要你点利息,下次再敢乱说,我就连本金一起拿回来!”

    我苦着脸用力的揉手臂,抬头正好看到沈科一脸的贼笑,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我,立刻找到了出气筒,右脚一弹,脚尖正好和他弹性十足的肥屁股,再次做了温柔的亲密接触。

    那小子立刻以脸朝黄土、屁股高高撅起的姿势倒在了地上,那副狼狈的样子,直看的我们三个指着他一个劲儿的狂笑。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声从右边的院子传了过来,沈玉峰皱了皱眉头,示意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刚走进去,我们顿住被眼前那个怪异景色给唬的停住脚步,呆呆愣在了原地。

    第二章水池

    我曾经历过许许多多怪异莫名的事情,也曾见识过许许多多诡异的事情,但却还是被惊呆了。

    眼前的景色说不上诡异,但却绝对怪异,因为偌大的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摆满了鱼,大概有三百多条,有些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我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是观赏用的锦鲤。”脚下正好有一条刚死掉的鱼,我顺手将它拿在手里,仔细地打量着。

    “是一般的红衣锦鲤。”沈科也清醒了过来,凑过头看了一眼判断道。

    我摇了摇头,指着泛着惨红色的鱼身上那些黯淡的纯黑色斑纹道:“这条鱼身上有红黑两种显眼的斑纹,应该是墨衣锦鲤。”

    “喂!现在可不是你们卖弄学识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徐露极为不满的嚷嚷道。

    突然,她在地上看到了什么,眼球几乎都激动的凸了出来,叫道:“这!这不是黄金锦鲤吗?”

    她猛地从地上捧起一条呈纯黄金色、鱼鳞排列的十分整齐的锦鲤,激动的大叫道:“这绝对就是传说中,一条的价值足以买一栋房子的黄金锦鲤!我在电视里看过,天哪!怎么这栋房子就这么死翘翘了?”

    只听“扑通”一声,我们三个差些被她吓倒在地上。

    我略微分辨了一下:“不错,确实是山吹黄金锦鲤,虽然不是很纯,但这一条至少也值好几万。”

    这条在水里曾经亮晶晶的、发出黄金般的光芒的锦鲤之王,现在颜色黯淡的静静躺在徐露纤细的双掌之上,不下六公斤的身体早已变得僵硬,灰白的眼珠死死的凹进了眼眶里,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到底沈家发生了什么事?”

    我努力忽略掉徐露在自己耳畔不断发出的心痛的咕哝和叹息声,慢慢将整个院落扫视了一番。

    放在这个院子中央的锦鲤不下三百条,品种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有个共同点:每条死鱼的眼珠都凹了进去,就像是什么东西用力气按进去的,而且它们身上也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更没有被毒死的迹象。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我全身打了个冷颤,一股阴寒冒上了脊背,我猛地向后望去,什么也没有…

    徐露依然嘴巴不停地碎碎念着,沈科和他的舅舅沈玉峰相互谈论著什么,然后同时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看来是对现在的状况没有一点头绪。

    没什么大不了的景象,但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我迟疑的又向那些死鱼望去,这一看,直吓得我脸色顿时煞白起来!

    我粗鲁的将那条山吹黄金锦鲤从徐露的手上抢了过来,然后仔细的望着它凹陷眼睛的部分。

    果然,它那原本凹进去的死鱼眼,不知什么时候凸了出来,嘴角也微微咧开,透露出一丝淡淡地、却会让人感觉阴冷无比的诡异。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睛绝对没有看错,这个院子里的三百多条死鱼,它们的眼睛在同一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理由,从原本凹进去的状态变得凸了出来。

    “小夜,你怎么了?”

    徐露看我的脸色不太好,关心的拉了拉我衣服。

    我回过神来,用力摇摇头后,冲她露出灿烂的笑:“没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而已。你看,我学沈叔叔的笑学的怎么样?”

    “真的要我说出来吗?”她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用力拉住我的脸皮,大声说道:“一个字,烂!我觉得哭丧着脸这种类似的表情,还比较适合你。呵呵,看,就是现在这样。”

    “不要用拿过死鱼的臭手碰我!”我抗议道。

    徐露丝毫不理会的把我的脸皮死命的往下拉,然后像找到宝贝似的又叫沈科过来,扬起头,一脸神气的样子道:“你看,本美女的化妆术怎么样?”

    “绝了!我看世界上最贵的哈巴狗品种,也不过如此!”

    原本还想装出一副正经模样的沈科,实在忍不住了,他狂笑的跪倒地上,还用拳头不断捶着地。

    靠!什么玩意儿嘛,有那么难看吗?

    我拨开徐露的手,然后狠狠一脚踢在沈科的屁股上,这才揉起发痛的脸。

    经过他们这一闹,原本透着丝丝诡异的院落早已回复了正常,我甚至开始怀疑,刚才看到的一幕,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白日梦了。

    但是那些鱼明明鼓着眼睛被人淩乱的扔在地上,眼珠凸出的程度,几乎要迸出了眼眶,这种状况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深深吸了口略带着腐臭和鱼腥的空气,决定将这个疑惑忘个一干二净,自己一行是出来找开心的,何必要追根究底呢!

    或许刚刚的那一幕,真是自己的幻觉吧…

    又往右走了一个院落,我们一行人终于找到了发出吵闹声的地方。

    只见几十个人将一个壮硕的男人围在中间,不断叫骂着,而那个穿着时髦衣服的男人,正焦头烂额的在解释什么。

    “是六伯。”沈科冲我们说道。

    我望了那群人一眼,说:“看来你家里似乎有什么内部冲突。”

    “人就是这样,不是有个哲学家说,就算世界上还剩下两个人,他们还是会不断争斗吗?”

    沈科一边苦笑,一边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他的舅舅。

    沈玉峰摆摆手,说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本家了,最近发生了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我心不在焉的扫视着四周,大脑莫名其妙的突然产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这个院子,似乎和别的院子有什么不太一样?

    我又扫视了一遍,最后将视线凝聚在院落的正中央。

    和其他院子不同的是,这个院落的中央位置并没有铜狮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直径五米、高两米多的旋转喷水池。

    看得出来,这池子是不久前刚修好的,清澈的池水荡漾着夏意,而最顶端的喷口,还在向天空不断地喷射着一道道美丽、略微放射着太阳光的白色水线。

    只是这座喷泉虽然美,但和四周的景物却产生了一种极度不协调的感觉,这个院落的空间里,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压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排斥着这座格格不入的喷泉。

    “沈科,你总算舍得回来啦!”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一个好听的清亮声音传入了耳朵里。有个十七八岁年纪的女孩一边叫着,一边向我们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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