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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

最新章节:第十三集 金娃娃 6 作者:夜不语  回本书首页  小说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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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好奇地看着,伸出手指小心地在我的鞋子上戳了戳,然后十分开心地嘻嘻笑起来。

    我又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法沟通了,于是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出神地望着眼前的火焰。

    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实在有够凄惨的,似乎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后就没有顺利过一次。冥冥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戏弄自己,甚至想要自己的小命。

    但是从科学上解释,又或者出于逻辑思考,一切又像是自己独个儿在疑神疑鬼。那段遗失的记忆里,应该还残存着某些关键的地方,只是一时间没有回忆起来。

    昨晚的梦,究竟是一个好的开端,还是隐藏很深的悲剧的开始呢?

    不由自主地,我又想了梦中那个叫做李筱幽的女孩,在现在看来,她一定很爱当时的自己吧!而自己当时的想法呢?

    时过境迁,已经完全无法揣测,但是一想到她,心底依然有着一分深切的伤感。

    她说自己从小就是被村里人养来送去伺候大神的。或许养马村几千年的历史中,一直都有着这样的习俗,每一代都会养育一位所谓圣女,历代的圣女如果直到老死都没有遇到水患的话还好,可以无忧无虑地活一辈子,但倒霉的刚好出现水灾泛滥,就只好被村人扔进养马河里去当作祭品了。

    这样的例子,在古时候的中国乃至世界各地都并不少见,只是最近几百年已经渐渐绝迹了,没想到,愚昧的恶俗在十三年前,还曾在自己的眼前发生过。

    当时的自己亲眼看到了没有?这件事是不是造成自己选择性失忆的关键呢?但最近遇到的怪异现象又能怎么解释?

    似乎一切的事件的起因,都发生在十三年前那场洪水以后,假活现象也是,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身旁的女孩见我想事情想到发神,很懂事的没有打扰。她坐到我身旁,将头倚在我的肩膀上,一脸满足的样子。

    河风吹过,她两鬓的发丝拂到我的脸上,痒痒的,那种感觉,自己并不讨厌,甚至有着一丝熟悉,女孩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甜甜味道,像是衣服里藏着某种可口的水果。

    这种味道触动了我心底的某根弦,我猛地全身一震,突然望着她,大声问:“你,你的名字该不会是叫李筱幽吧?”

    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抬头,疑惑地望了自己一眼,然后又舒服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苦笑,失望地摇头,也对,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如果李筱幽真的去伺候了金娃娃,那么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这个女孩,恐怕只是把自己错当成了某个熟悉的人吧。

    闭上眼睛胡乱地想着最近的事,等到觉得鞋子差不多烤干的时候,再睁开眼睛时,女孩已经如同突如其来的出现时一样,不见了。

    内心微微有些失落,原本还想将她带回去给赵韵含看看,毕竟如此有灵气,漂亮又秀气可爱的女孩,不是哪里都能见识到。何况接触了两次,我至今都猜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哎,养马河,就是随便冒出的一个人都可以充满神秘,实在是太令人不爽了!

    慢慢地走回旅馆,吃过饭洗了个澡,等我把琐事整理完毕后,赵韵含也优哉游哉的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满脸兴奋地嚷道:“阿夜,人家有大收获!”

    我将她让进房间,心平气和地说:“厉害,发现了什么,说出来让我评论一下先。”

    “是假活现象的光碟。”她高兴地哼着听不懂的歌,“我将那些家伙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比较典型的几张光碟搜刮了回来,兴奋吧!”“看了再说。”我淡然道。

    赵韵含很用力地盯着我:“阿夜,你心情不好啊?上午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差点把命给丢掉了。”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多谈,于是迅速转移开话题:“光碟呢?”

    “在这里!”她聪明地没有问,只是从手袋里掏出几张光碟递给了我。

    将光碟塞入NB,我俩默作不作声一盯住萤幕,将所有的记示翥过速浏览了一遍。

    这些光碟里一共记录了二十七个假活的案例,覆盖面遍及整个十三年的时候。其中并没有任何时间断层,看得出制作者非常地有心。

    只是所有的假活案例几乎都大同小异,和几天前在尸阁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没有赵委的尸体那么激烈罢了,总之一句话,这些东西学术性价值不错,但是对我们而言,参考价值不大。

    看完后,赵韵含略微有些失望,“哼,我还以为捡到了宝了,结果还是些老生常谈稀松平常的东西。”我重重地倒在床上,舒服地躺着,抽空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问道:“韵含,你说尸阁里的两具尸体,究竟到哪里去了?居然现在还没有找到!”“以前我们不是计论过吗?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论点!”她睡到我身旁,细声答着。

    :你真的认为是尸变?“

    “难道不是吗?还是你又有了新的想法?”

    我想忖了片刻,“会不会是其他人偷走的?最近老是觉得所有事件的背后隐藏着某些东西,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我感觉得到,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说不定一切都是金娃娃搞的鬼!”赵韵含偏过头望着我,笑了起来:“你不是猜测所谓的金娃娃大神,是冰河时期以前就遗留下来的古生物吗,动物难道还会搞阴谋诡计?”

    “人不也是动物?”

    “人有大脑,会思考,会利用复杂的工具。其他动物行吗?”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生物圈中,有些动物早在几千万年前就会用简单的工具了。而非洲有一种蚂蚁,甚至在恐龙时代就学会了种植农作物,会自己培养可以食用的真菌,比人类早了上亿年,历史悠久的生物,譬如说金娃娃,说不定就是智慧生物。”“太科幻了,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前卫的思想。”

    赵韵含用力摇头,“但是换种方式思考,其实金娃娃就是水鬼,它是淹死的人类不甘心而渐渐聚集起来的怨恨,这些怨恨累积了几千年,越来越庞大,庞大到了拥有恐怖的力量以及自己的思想。我觉得这种解释更容易理解一些。”我无语,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气氛稍微尴尬了起来,赵韵含打了个哈哈,识趣地岔开话题:“对了,阿夜,今天我还发现了一张照片,是两个小孩子举行冥婚时照的。很有趣,新郎、新娘都只有五岁多的样子,其中有个小孩很像你哦!”“冥婚?”我将这两个字细细念了几遍,顿时来了兴趣,“照片呢?”

    “我刚好顺手牵羊带回来了,给你”她掏出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

    我接了过去,饶有兴趣地看着,等自己看清楚上边的景物后,大脑猛地疼痛了起来。

    这张照片整个构景十分压抑,两个小孩在举行婚礼,照片遗留下的霎间便是拜祖宗的景象,拜堂的地方很眼熟,居然是尸阁,男孩子面朝一大堆的牌位,有个身穿衣的胖女人用力地压住他的头,想要将他按得跪下去。

    虽然照片已经破损得许多地方看不到了,但是我却很清楚那个新郎是谁,是我,是五岁时候的我。

    …

    大脑深处的记忆蠢蠢欲动,终于如同决提一般淹没了我,我痛得用力捂住了脑袋,我看到赵韵含在大叫,她拼命地抱住我,嘴里不断地叫嚷什么。

    但是我听不到了。我的视线模糊起来,犹如突然断电的电视,失去了所有的信号。

    第十章冥婚

    梦。又是梦。这次的梦实在过于难以形容,难以揣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视网膜上似乎还凝结着那张照片的影子。那个影子带领我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大脑深处一直隐藏起来的记忆中。

    对了,我在五岁时确实结过婚,是冥婚。但我的妻子又是谁呢?我要好好想想,应该,会回忆起来的!

    有人说,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对我而言,忘记的东西,似乎能够开始慢慢回忆了。

    “我确实活得艰难,一要随种种外部的压力,更要面对自己内心的困惑,在苦苦挣扎中,如果有人向你投以理解的目光,你会感到一种生命的暖意,或许仅有短暂的一瞥,就足以使我感奋不已。小夜,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喜欢你,比爱我的生命更爱你。”女孩坐在雪白的牛车上,她穿着雪白的衣裙,飘逸的长发柔软的垂下,不时被风抚动。

    村人形成的祭祀队伍很长,但是这一时刻都停了下来。整个队伍都停住了。因为在队伍必经之路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伸出双手拦了前方。

    那是五岁时的我,我面无表情,牙齿咬得紧紧的,不管眼前的村人怎么劝都不愿挪动一步,如同磐石一般。长老急了起来,想要嘱咐几个壮年男子将我抱走。

    于是,女孩默不作声的从车上走了下来。她不管任何惊诧的目光,迳自走到我面前。

    “我想和小夜说几句话。”她冷冷地对长老说。

    作为祭品的圣女,在献祭时,最后一刻的愿望是很神圣的,于是长老和周围的村人都退了下去,远远地注视着我俩。

    “你骗人。”我瞪着她。

    李筱幽恬静地笑起来:“人家哪有,我早就说过要去伺候大神了。”

    “你没有跟我说是今天。”

    “分手的时候见不到面不是更好吗?至少还有丝毫的希望,觉得对方在某一天终究能看到。”筱幽的声音低了下去:“小夜,以前的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哪些是对,哪些是错的。而当我终于明白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对错根本就不重要。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每一件事。然后等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依然瞪着她,“不过我知道你骗了我。你说要嫁给我的,结果居然悄悄地逃婚!”“人家才没有。你看,我们的结婚戒指,我到现在还戴着。”她从内衣里拉出了一条红线,线的另一头牢牢地栓着一块八音石碎块。

    “小夜,你知道吗?八音石因为能发出美妙的声音,所以古人也会把它称为三生石。他们觉得石头中发出的声音,是上一世的恋人遗留下的记忆。

    我真的好希望,我和小夜的记忆也能残存在这块石头里,那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筱幽的明眸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水。

    小小的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看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她远远比五岁的孩子成熟太多了。环境让这个从小就遭受不幸的女孩学会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我没有恨过任何人,因为村里人对我都很好,我不愿他们再痛苦下去。”

    她转过身,望着远处滔滔的洪水,养马河奔流不息的河水淹没了无数的田地和房屋,轰鸣的水中不断有死尸随波逐流,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为了抗洪而牺牲,还是因为措手不及而猝死。

    “虽然没有父亲的记忆,但是我在他留给我的信中读到过一句话:”后悔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

    后悔是比损失更大的损失,比错误更大的错误,所以绝对不要后悔。但现在,我觉得自己开始后悔了。

    “她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柔软,却十分冰冷,她全身似乎都在微微颤抖,”自从和小夜相遇后,我就开始后悔了。我听过一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或许我的命真的很不好吧,刚开始感到自己快要抓住幸福的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我用力拽住她的手,“你真的要走?我怎么办?我以后到哪里去找你?”

    她默然,许久后才用沙哑的声调,缓慢道:“我也不知道大神的宫殿在哪里,但是八音石会告诉你,我在哪,我在做什么,我活得好不好,大神有没有虚待我。”筱幽露出笑容,很酸楚的笑:“所以不要担心,总有一天,还会再见面的。”

    “哪天?”

    “等你再次回到养马村的那一天,我发誓,会出现在你面前!如果我因为意外死掉了,小夜,我会留在奈何桥上,等待你九十五年!”那天的夕阳很黯淡,景色如同从前听过的一首无名诗人的小诗。所有的幸福在悲伤,所有的快乐在痛苦,所有的愉悦被纷扬,那位沉默的舞者,用最缤纷的辞藻在忧郁中涅磐,尘土飞扬,尘埃落定…

    …

    女孩重新上了牛车,祭祀的队伍再次移动,但是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曾经以为快乐要有悲伤作陪,雨过应该就有天晴。但是我的雨天过后,依然是雨,忧伤之后还是忧伤。没有筱幽作伴的日子,每一天都很难熬。

    养马河的水在筱幽去伺候大神后,丝毫没有退却的迹象,反而更加大了。

    洪水冲塌的地方越来越多,人类如同杂草一般死去,没有任何人关心谁的生命消逝了,只是担心,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来自各地的抗洪组织络绎不绝,但是在这种庞大的天灾面前,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白白牺牲的人反而更多了。

    在那个非常时期的日子里,我常常坐到养马河畔,望着河水,流逝,张牙舞爪地吞噬生命,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是想看看,金娃娃大神的宫殿究竟在哪个地方,自己,究竟能不能进去?能不能看筱幽一眼?

    那样执着的感情,至今想起来,或许,幼小的心灵里,悲伤的不是别的,而是处在萌芽阶段,却已经断裂的初恋。

    洪水久久不退,养马村的人又开始准备起什么。直到有一天,老爸将我叫到了家里,让我和村人玩一场游戏,结婚的游戏。

    那个游戏,便是凝固在照片中的冥婚。

    冥婚是中国民间的一种陋习。

    通常是订婚后的男女双亡,或者订婚前就已夭折的儿女,父母处于疼爱和思念的心情,要为他们完婚,这就是冥婚,另外,过去认为祖坟中有一座孤坟会影响后代的昌盛,不吉利,所以要替死者举办冥婚。

    这种陋习早在汉朝前就已出现,一直待续至民国初期,甚至现今也时常听说。宋代时冥婚风气最盛,几乎未婚先死者家人都要为其进行冥婚。

    冥婚的仪式混杂了红、白两事的礼仪,依当事人的主张不同,形式出入很大。一般来说,冥婚要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贴,命关和婚后取得龙凤贴。男方放定也是要进行的,一半是真的绫罗、金银,一半是纸糊的各种衣饰,最后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

    这是人类与人类之间冥婚的习俗,但娶的如果是神呢?

    养马村人费心思为我布置的结婚游戏中,新娘便是金娃娃大神。

    梦境中,结婚的那天夜晚下着倾盆大雨,黑色的天幕如同哭泣肮脏的丑脸。

    老妈抽泣着为我换好新郎的衣裳,老爸默不作声地抽着烟,用力拍了我的肩膀,“没事的,来看看我家的小夜多帅气!不过是场游戏,又不会少一块肉,很快就结束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作金娃娃大神的老公,有村人说是神的旨意,但那个神的旨意究竟是以怎么样的方式传达给养马村人的,我至今也搞不明白。

    总之,当时只有五岁的自己对结婚也没有明确的认知,虽然说过要娶李筱幽,不过究竟一个人法定可以有几个老婆,这种深层次的概念是完全不清楚的。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早在十三年前就违反了现行婚姻法,娶了大房二房,一共两个老婆了,更郁闷的是,其中一个老婆,还是不知是鬼是神的怪异东西。

    迎亲的队伍早就来了,他们穿着一身黑衣,腰上绑着一条白色布袋,吹着凄历的唢呐,一直在我家门前吵吵闹闹。

    老妈把我的小手握得紧紧的,好像一放开我就会永远离开她似的。

    老爸又安慰了她一番,这才将我塞了出去。郁闷,就一般而言,婚礼应该是女方坐上花轿抬到男方家的,难道我是入赘?

    小小的我穿着黑色的新郎服饰,戴着黑色的帽子,坐上白色的轿子,一路颠簸地任人抬着向打壳场走。

    梦里,这台轿子也很奇怪,婚礼用的原画是八抬的红色绸缎大轿,但这一顶确是通体白色,白得令人眼睛都花。初步估计,根本就是祭祀时用来抬圣女的!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尸阁周围搭起了很大的棚子,下边燃着熊熊火焰。养马村的大人几乎都来了见到白色的大轿靠近,新娘也迎了出来。

    我透过窗户向新娘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那居然是一个穿着雪白衣裳的五岁女孩。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只是面无表情,呆滞的被长老牵引着向前走。

    她的手中捧着一个不大的牌匾,我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上边赫然写着:新娘金娃娃。

    养马河的洪水一直淹到了距离尸阁只有十多米远的地方,也意味首大半个养马村已经沉入了水底。

    我缓缓下了轿子,婚礼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起来。长老将我拿着新娘牌位的女孩领进尸阁中,那时的自己从来没有进过这个摆放死人的地方,透过五岁的幼小眼睛望着尸阁的里边,我在梦中都不禁感觉心惊胆寒。

    原本便已经很阴森的尸阁,每一个床位上都密密麻麻地摆满了祖宗的牌位。而门旁的正对面有几个比较大的牌位,恐怕不知道是几千年前的老祖宗了。

    我和那个金娃娃大神,拜天地,拜祖宗,然后夫妻对拜,最后进了洞房。

    所谓的洞房,是一个布置粉刷得全白的房间,白得比疯人院更胜一筹。

    白衣女孩呆呆地坐到床沿,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二房小老婆,金娃娃的牌位。我俩就这样极为白痴的,傻傻地不看对方,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色刚亮,就听到屋外传来兴奋至极的欢呼声,以及喧闹刺耳的鞭炮声,洪水,终于退却了!

    “这么说,你早在十三年前就是有妇之夫了,而且还妈妈了两个老婆?”

    将遗失的那段记忆徐徐讲出来时,赵韵含正在喝从,但一听到本人娶了金娃娃大神,立刻将喝进嘴里的液体非常不淑女地统统喷了出来,还好我运动神经不差,躲开了!

    “不过,你没事就好,刚才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她实在算不上雅观地爆笑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收敛起来,捂住纤细的腰辛苦地说道。

    我狠狠地瞪着她,没好气地说:“继续笑啊,我就知道告诉你会没有好下场!”

    “绝对不笑了。对不起嘛,因为这种事谁会想得到!”她可爱地拍手,以为能掩饰令人极为不爽的面部表情,“那后来呢?为什么你会失忆?”

    “这个中间的缘由我还没有记起来。”我失落道:“应该是洪水退了之后,发生过什么事情才对。

    回去后绝对要仔细地拷问老爸一番。那老家伙,居然把我随便地嫁出去!‘“嫁出去?呵呵,这个词用得非常绝妙,没想到金娃娃在原住民的眼里,居然是雌性的。这一点在所有的相关书籍里都没有记载过!”赵韵含掏出笔记本,在上边写写画画了一番,抬头问:“那,你对自己的小老婆有什么看法?”

    “看法?见鬼的看法!”我大声道:“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原住民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来选择圣女和金娃娃的老公!”“纵观世界上的许多祭祀,他们要用人类当作祭品的时候,都有一套十分复杂的选择过程,但养马河畔对金娃娃的传说中,却从来没有提及过,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几千年来,这里一直都存在过祭祀用的圣女。”赵韵含思忖了片刻,“确实很令人费解。但我总觉得,那声小患是因为你嫁了出去,才会结束的。

    “”神以病!怎么可能,你有什么证据?“我听得一口气梗在喉咙口,险些挂掉。

    “就赁女人的直觉,以及那场洪水的莫明其妙!”她掰着修长的指头,“十三年前,养马河突发洪水,那场惊天的水患只是祸及养马河三百公里流域,动用多方的人力、物力,都无法减轻损失。

    那场灾难历经了三十一天,一共死亡五万三千零三十九人,失踪一万六千七百人,受伤残废以及倒塌的房屋和淹没的农田不计其数,损失实在难以估计。

    水灾前没有人能预见,而且期间也无法找到水灾原因。就算上游的水坝将所有水源都截断了,可是养马河流域的洪峰依然不见降低。究竟形成灾难的水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一怪异现象至今也得不到解释。

    而许多专家估计洪峰至少还要肆虐半个月的时候,洪水却突然消失了…这些资料小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认为说明了什么?“

    我的脸色惨白,心底有了些猜测,可是由于过于的匪夷所思,实在无法将它具体地聚集起来。

    “这说明了洪水的后边,恐怕有着什么人类未知的神秘力量在操控着,养马河几千年来的历史中,像十三年前的情况并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但是原住民口中的金娃娃大神搞的鬼。

    你说金娃娃是冰河时代甚至恐龙时代遗留下来的生物,但一个生物真的有这种毁天灭地的能力吗?

    “赵韵含语气着重的说首。

    我依然不置可否,用沉默来反驳她的论点。虽然在这一段时间发生的神秘现象面前,自己也稍微的有些动摇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你的大老婆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等你再次回来后就会出现在你眼前吗?你究竟看到过人没有!”“恐怕还没有。”我想起了李筱幽楚楚可怜的纤弱身影,虽然和她只是在梦里见过,自己也没有恋童癖,但是一回忆起她,心底深处就在隐隐作痛。

    “以前我曾经怀疑过一个和我有两面之缘的女孩子,最后推翻了,虽然她俩给我的感觉很像。”

    “那你觉得,前几天早晨送豆浆和油条的,会不会就是那个筱幽?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像你了。”赵韵含噘起嘴,用双手撑住头靠在桌子上,“调查了这么久,你至少该产生些想法或者结论了吧!”

    我沮丧地摇头,“不要说了,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快要成神经病了!以前总觉得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解决,可是现在,不但没有头绪,而且还陷了进去。

    我实在冷静不下来!你没有发现我每一句话后边都着一个感叹号?这四天时间,我几乎将这辈子的感叹号都用光了!“赵韵含轻轻笑了起来:”你还能开玩笑,证明离崩溃还有一定的距离,有没有想过下一步我们应该调查什么?假活现象我觉得应该丢到一边,现在着重将十三年前水灾前后的事情通通整理一次,最好能找到你大老婆李筱幽的去向。“”她还能有什么去向?恐怕已经沉入河底,长年被鱼虾撕咬,现在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她瞪了我一眼,“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诅咒不共戴天的仇人。”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变得喧闹起来。慌乱的声音以及未警用的鞭炮声、铜锣声、唢呐声响成了一片。

    旅店老板一脚将房门踢开,冲我们大声吼道:“快逃,洪水来了!”

    “什么洪水?”我和赵韵含的脑筋一时拐不了弯道。

    店主满脸的焦急,“管他什么洪水,总之快逃命,朝西边跑,冲到山上去就有命了!”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向窗外,远处的地平线,有着白茫茫的一片物体缓缓地向这边靠近,它反射着太阳的光泽,翻滚出白色的浪花,无声的冲击了过来…

    第十一章洪水

    洪水来了,如同十三年前的情形一模一样,突然地出现在养马河的其中一段,毫无感情色彩地将房屋冲塌,然后酝酿着威力,冲向下一个受灾地点。

    没想到灾难的发源地以及第一个受灾点,居然会在养马村附近,又是没有任何迹象,没有任何人发现,当村人看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洪水迅速淹没了农田、房屋,将小半个养马村纳入河底,冲击的威力直逼打壳场的尸阁。

    旅馆就在尸阁附近,这一次的洪峰比十三年前更加猛烈,恐怕尸阁再也不会是灾难的分界岭。

    我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旅馆中乱窜。

    赵韵含急了:“你在干嘛?要不要命了,还不逃!”

    “笨,你没见到我在找东西!”我头也不回地继续找。

    “什么东西?”

    “救生圈,我这人完全不会游泳!”

    见我回答得理直气壮,赵韵含实在无语了,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边跑。

    屋外的空气中布满了湿润的感觉,略微有些腥臭的河流气息顺着风飘了过来,令人很不舒服。四周混乱得犹如没有规章制度的菜市场,到处都有人乱窜,叫嚷着,哭泣着。有的人在找老公,有的人在找孩子。

    更有些人完全疯掉了,神情呆滞的站立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抱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傻愣愣地等着洪水将自己淹没。恐怕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吧。

    我俩根据店主的话,拼命向西边那个高度不足一百米的丘陵跑,河水跟本就是在和我们作对,跑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渐渐地鞋子湿透了。回头一看才发现,水已经追至不到两米的后方。而不远后,正有一浪骇人听闻的浪头高耸着居高临下,扑了过来。

    估计是在大男子主意的影响下,我下意识地将赵韵含用力向前推出去。

    洪峰从头顶席卷过来,将我卷入了水中。意识的最后,我拼命地睁大眼睛,想留恋的将这个世界多看一眼。

    但是我看到的只有水,还有水中翻滚的杂七杂八的垃圾、树枝、木头,以及人类的尸体,那一刻我的大脑有生以来地清晰,恐怕就算不被溺死,也会被这些杂物挤压致死。死后的样子恐怕都不算好看,算了,也没有选择了!

    自嘲地想笑笑,就在这时,视线中猛地出现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它似乎在朝自己移动,我想张大眼睛看清楚,却被一根该死的烧炎棍敲中了脑袋。

    很久以前就考虑过自己是怎么死亡的,那时的我认为,自己不是流芳百世便是遗臭万年,总之不会平淡,但是从没想过,居然会死得如些默默无名外加丢脸,实在太不甘心了…

    我死了吗?活着吗?还是我又开始做梦了?刚刚经历的洪水,以及一连串的事情都只是自己的白日梦,醒过来,一切都好了。

    于是我真的清醒了,捂住还在疼痛的头,右手用力地撑住身体,坐了起来。

    用力地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坐在一个一望无际的河滩上,身下全是圆滚滚的鹅卵石,雪白,拥挤地静静躺着。

    自己被冲到了养马河的哪一段了?洪水呢?我挣扎着站起来,稍微扫视了一下四周,顿时全身都惊讶得僵硬了,只见靠近河水的寺主,满满地耸立着无数的唤魂塔。

    唤魂塔有几层,就代表着溺水身亡的孩子有几岁。但是这里的唤魂塔有的倒塌了,有的即将倒塌,没有任何一个是堆砌完整的。

    在离开自己的不远处还有一个黑色的物体。像是船的形状,由于距离的原因判断不出有多大,我小心翼翼的向那个物体靠近,好不容易才看清,那果然是一艘船。一艘已经老龄化的柴油动力渡船。

    这艘渡般并没有停靠在岸边的水中,而是唐突地阁浅在石滩上,斑驳的船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和环境很不协调。

    我望向天空。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蔚蓝色的轮廓,有的只是一层层低矮的乌云。

    周围的气氛带着一种惊人的压抑,令人感觉烦躁无力。来到船前,好不容易才爬上去。这艘只有十多米长的小型渡船的内里顿时一览无遗。

    船舱里有着好几排乘客的简陋座位,没有驾驶室,柴油发动机置于船后,旁边的一个把手便是掌握方向的舵。

    发动机上贴了一张照片,我仔细地看了看后,不禁愣住了。上边的人我居然认识,正是赶场那天在码头上捞起来的尸体。赵凡。

    不是说赵凡失踪的船一直没有找到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为什么在这里?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受伤的头部又开隐隐作痛,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向远处望。

    十多米外的地方有河水在流动,不论在哪里都看不到树木以及动物,就连河边挥之不去的蚊虫也消失不见了,真是怪异。

    更怪异的是河滩,我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一条和河流垂直交叉的虚似线,然后朝那个方向望去,没想到看到的依然是河滩,满地雪白的鹅卵石,以及用鹅卵石堆积起来的,残缺不全的唤魂塔。

    这样的景色根本就没有理由,记忆里对于养马河的资料上,也完全没有这个地方。

    不要说别的,光看如此数目众多的石头,就足够吸引附近所有的沙石场暴发户们疯狂了,但这地方居然没有在任何文献上有过记载,甚至在出发前看过的卫星地图上也没有。

    该死,自己究竟到了什么鬼地方?

    一定要找到可以向外界求救的联络方法,告诉自己的老爸、老妈,还有一干希望和不太希望自己死翘翘的混蛋们…我还没有挂掉的消息。

    大脑顶着疼痛努力地思索着,霎间便否定掉了数个求生、求救的方法。

    最后想得大脑空荡荡的,才意识到不论怎么样的方法,对现今的自己而言都完全无效,最好也是唯一的出路,就是从这个一望无际的无数鹅卵石细胞中走出去。或许顺着河流走,一直走,总会走到文明世界里。但那时候自己还有命吗?

    不管了,与其在这里坐着等死,还不如自己找死,想着我便开始行动起来,将船上能够食用的东西收集好,装到找来的袋子中,然后准备下船。

    就在我走出船舱,来到船舷时的那一霎,猛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河滩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各个年龄的小孩子,他们穿着完全跨越时代的服饰,聚精会神的蹲在地上,堆着身前的唤魂塔。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大脑呆滞,完全在这种出人意料、超出现实的状况下丢盔弃甲,无法再进行有效的思考,手上提着的袋子也因为惊吓而掉到地上,食物滚了一地。

    许久我才清醒了过来,续而狂喜。

    看来自己并不是到了鸟不生蛋的陌生地方,而是处在文明笼罩的乡村里。只是不知道这是养马河附近的哪个乡村,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堆积唤魂塔的怪异风俗!

    我迅速跳下渡船,向最近的一个孩子问:“小美女,你能不能带我去你们的村子?”

    那七模样的小女孩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回头看我,只是闷不作声的埋头继续堆砌自己眼前的石头,我感觉很不舒服,似乎自己忽略掉了某些重要的东西,又试着对周围的其他孩子说话,终于,我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再一次惊呆了,全身的骨髓似乎都凝固起来,肌肉收缩,再也无法动弹。

    声音,我居然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难怪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四周静到令人发疯,但由于来到陌生地方的焦急无助以及对求生的渴望,反而没有太注意。

    难道自己遇到了Mysteriousdisappearances~~~~`神秘失踪~```现象?

    一七一一年,四千余名西班牙士兵驻扎在派连民山上过夜,第二天,援军到达那里时,军营中营火依然燃烧着,马匹、火炮原封不动,而数千名官兵却全部失踪了,军方搜寻了好几个月,依然全无踪影。

    一九0三年春天的一个晚上,加拿大北部的一个小村庄里,一百余名爱斯基摩人突然失踪,而且连村头的坟墓也被打开,里面的尸骨不翼而飞,只有衣物、食具、饮具等生活用品完好无损。

    这些统统都归结为Mysterious

    disappearances现象。没有人知道那些去了哪里,有研究者认为在我们生活的三维空间之外,还存在着人类无法感知的第四度空间。

    恐怕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无数个第四度空间中的其中一个。

    难怪至今我都感觉不到饿,也丝毫没有想要排泄的欲望。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死掉了,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一缕孤魂?这里根本就是三途川,那奈何桥在哪里?孟婆在哪里?

    “这里没有孟婆,也没有什么奈何桥。”身后猛地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很悦耳。

    猛地转过头,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走过来了一个小女孩,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穿着白色的短裙,脸庞白皙没有血色,长长的黑发在河风中一荡一荡的,却不会被吹的很散乱。

    她正笑着,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细声细气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你是谁?”虽然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但是在四度空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带着机警地注视着她,问道。

    “我叫穆红思,是你的妻子。”她的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我有娶过一个姓穆的老婆吗?怎么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纳闷道。

    "有,我们有过婚礼,这一次你不会再骗我,抛下我离开了吧?“

    “我曾经来过这里?”我更加摸不到头脑了。

    “当然,那时的你好小,还骗了我。”女孩嘟着嘴巴,“不过没关系,不管你逃几次,我都会把你抓回来!”突然间心底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我惊讶地喊道:“你就是金娃娃!”

    “什么金娃娃?”虽然在疑惑,但她的脸上却依然带着笑,似乎只有这么一种表情。

    她的笑容虽然甜美,但是却弄自己不寒而栗。就像再好听的音乐,不断地听,每天都听,总有一天会听到想吐一般。

    “不要管那么多了,跟我去玩。”她想要抓住我的手,却被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穆红思不乐意地再次向我抓来,就在她要碰到我的一瞬间,身后已经有一双手将我紧紧抱住了。

    抱住我的手将我用力向后拽,在我耳畔轻声低语道:“不要跟她走,不然就永远回不去了。”

    不知为何,她的声音让我有种信任的感觉。我跟着她拼命地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来。转身一看,又是个女孩子,她穿着白色的衣裳,有一块丝巾将脸孔遮住了,看不到样子,但是,年龄应该也不会超过六岁。

    “小夜,你知道正确堆砌唤魂塔的方法吗?”她走到一堆石头前,示意我蹲下问。

    我挠着头:“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长大了。不过现在不是自我介绍的时候,快点将塔堆起来,不然她就会抓到你的。”女孩的声音中蕴藏着一丝犹豫,“每个人都有一座塔。这就是你的塔,在你五岁的时候已经被堆好过一次。是小夜的话,我相信你可以记起堆塔的方法!”“我根本就没有堆过,何况堆塔还需要什么方法!”

    我看着脚下已经倒掉的五层唤魂塔,又道:“唤魂塔一层代表一岁,难道我要堆十八层?用鹅卵石根本就很难堆积起来!”女孩抬起头,透过丝巾望我,“你只需要重新把这个五层塔堆好,就能回到你的世界。”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话中似乎有对这个地方的了解。

    “我也不知道,清醒过来后就已经在这里了。”女孩淡然道:“动作快一点,她就要来了。”

    在她的催促下,虽然莫明其妙,但我还是蹲在唤魂塔前冥思苦想,也开始试着将塔堆砌起来,可是一到第四层,整个塔就会倒塌下去,不论用什么办法都堆积不起来。

    正要发火,只感觉女孩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我,向我的后方死死盯着,身体甚至颤抖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远处居然起雾了。雾中远远传来了一阵阵唢呐声,异常热闹,难道第四度空间也会有人结婚,而且还会送新娘?

    在我的疑惑中,喧闹的唢呐声越来越近,白色翻滚的雾气,黑色的人影如同从天的尽头冒出来的一般,一串串地往这边走。

    “看来是来不及了,没关系,还有最后一个方法!”身旁的女孩更加焦急了,她用力抱住我,似乎作出了一个决断:“小夜,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得救,我就满足了。”

    然后我的头开始变得晕眩起来,视线里,白衣女孩的声音和身影都在剧烈的扭曲变形。眼前猛地一黑,接着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光芒的另一头,老爸和老妈,叔叔和阿姨,大姑、大婶以及七姑、八姨,所以认识和不认识的焦急脸庞,缓缓露了出来…

    尾声

    养马河的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带来的灾难却无法衡量。自从冰河时期便以形成的养马河道居然在这一次改了方向,而养马村永远淹没在了河底。

    在某种概念中,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养马河,而新的河道流域的村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假活现象。

    赵韵含在医院亲眼见到我安然无恙后,抹掉泪水走出了病房,然后悄无声息地再次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假活的真相,但是却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那是金娃娃对我的呼唤,回家后在我的拷问下,老爸总算把从前的事情全盘托出,原来我曾经掉入过养马河中两次,但两次都奇迹地没有死掉。

    这老灾伙在十三年前之所以将我扔出去举行冥婚,完全是贪图养马村人送给家里的丰厚随嫁品。洪水退却后,养马村的人反悔,要将我一并献给金娃娃大神,然后老爸、老妈便将我偷回去,像从前无数次躲债的情形,趁着夜晚溜掉了。

    但是当时运气实在不好,剧情也像三流导演制作的十三流电影一般,慌乱中我滚下山坡,摔了脑袋,然后失去了为期半年的记忆。

    至于养马河流域流传的金娃娃,恐怕随着养马河的变迁,成为了永远解不开的谜题。就算我的好奇心再旺盛,也懒得去调查。

    毕竟,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搞得自己一辈子恐怕都留下了阴影,太不值得了,何况,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命逃回来呢?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我是被下游救援的人用捞网拉上来的,和我在一起的还有个女孩的尸体,她将我抱得紧紧的,仿佛一放开就会失去一切似的。

    那个女孩便是我在养马村中,偶然遇到过两次的清秀美女,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至死都死死抱着自己,但是在她的身上,我找到了最后的地块八音石碎片。

    写下这个不完整的故事,我也是犹豫了很久,但是生活总是有些不完美,故事,也同样如此。

    连就连,你我相约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有个女孩说过,她如果不幸死了,会在奈何桥上等我九十五年。

    你呢,有没有某一段记忆丢失了?

    或许,在某个地方,也有个等待你的人。她或者他,已经默默地站在奈何桥头等待了你许多年,当你回到那个特定的地方时,她或者他会默默守护你,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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