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娘埋在哪里了,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你们真是我娘的家人吗?可是,以前为什么没来看过她?”
“我们不是不想来看她,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娘是被她奶奶卖了的,你外公在家排行第二,平常不善言语,他娘一直看不上他,平日里最喜欢她的小儿子,
我们铅山县家家都穷,那时候家里没分家,小叔还没成婚,他看上了一户人家的闺女,但是对方要的彩礼太高,家里出不起。
于是,她奶奶就把我和你外公给支出去乡里一户地主家帮工,后来,等我们再回来就发现你娘不见了,不止你娘,你二舅舅也被她奶奶卖给了一户没儿子的人家,换的钱都给了小叔子成亲,呜呜呜…我苦命的孩子,都是娘无能…
后来,我们因为这个事就分了家,我跟你外公带着你小舅舅一边挣钱一边找他们俩的踪迹。可是人海茫茫,我们花了好长的时间都没找着,也是这次旱灾,家里确实活不下去了,村里人都跑出来找出路,这次婆婆没熬住,临终前才松口告诉了我们当初牙人的下落,
买你二舅舅的那户人家,搬了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来,我们辗转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你娘的消息。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娘,但是,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她的坟,看完,我们就走!"
"那你们跟我来吧!"尤潇推开院门把板车放进了院子,没管郑氏的冷眼,打了几碗水给他们喝,就带他们去了后山,直到找到属于赵桂芬的坟包,
其实尤潇很少来这里,她没见过她娘,不知道自已这种属不属于占了她女儿的身体,只每年清明偷偷来一次,给她的坟包除除草,点上自已用铜元偷买的香,烧些纸钱,还有供上一些简单的吃食。
尤潇站在一边,看着赵家老夫妇跪在坟前哭诉,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这时候的人,尤其是女人,命如草芥,都是身不由已的。
一个多小时以后,他们俩终于起身,老两口互相搀扶着朝她走了过来,赵外婆从衣襟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个旧银镯子,递给了她,
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还有平安两个字,一看就知道它经常被人拿出来看,因为镯子表面被摩挲得很是光亮。
"孩子,这是我的陪嫁,本来是给你娘的,后来她被卖以后…总之,你拿着,做个念想吧!"
"那你们去哪里?"
"我们既然出来了。就不回去了,我们准备去县里看看能不能找些事做,你外公会些木工,小舅舅也有一把子力气,我和你舅妈可以给人浆洗衣裳,我做饭也不错,活下去没问题的,你照顾好自已,等我们情况好些了再来看你!"
"奶奶,我好饿!"就在这时,同行的赵盼肚子咕噜咕噜响,再也忍不住开口了。
"…我这里有几个窝头,你们先垫垫肚子吧!"尤潇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2个窝头,递了过去。
"孩子,这是你的口粮吧,我们不能收,我们吃了你就该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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