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应了一声,「所以,你搂著她,说她是你的光,你的暖,余生守护的人。也是合同里写的台词?」
「……」他噎住了。
短暂的沉默,比怒吼更让人窒息。
「那是…文案团队写的。」他声音低了下去,透著一丝无力,「你知道的,这种官宣文案,都是套路。」
「套路?」我笑了,笑声干涩,「那我们的结婚证呢?也是套路?」
「龚璚!」他猛地拔高声音,带著警告,「我们签过协议!保密协议!你答应过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我的事业!我的商业价值!还有…还有我妈那边!你怎么交代?!」
「交代?」我打断他,积压了三年的委屈、愤怒、不甘,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闸门,「顾泽,我他妈需要跟谁交代?!跟你那个永远看不上我的妈?还是跟你那些把我当病毒、当垃圾的粉丝?还是跟你这个,需要我的时候当我是空气,出了事才想起来我是你老婆的丈夫?!」
「我是你丈夫!」他吼回来,「法律上,我是你丈夫!可你这么做,是在毁我!也是在毁你自己!」
「毁?」我死死咬著牙,不让声音泄露一丝颤抖,「顾泽,在你公开搂著别的女人,宣告她是你的余生时,在你那些粉丝把我骂上热搜,说我是倒贴的野鸡时,在你他妈三年如一日把我当成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时!你怎么没想过,你也在毁我?!」
「……」电话那头,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
「那份保密协议,」我一字一句,清晰地,缓慢地说,「是基于我们双方都遵守‘隐婚’这个前提。是你先撕毁了它。你公开了你的‘恋情’。对象不是我。顾泽,是你违约在先。」
「我没有……」他想反驳,声音却虚弱下去。
「你有。」我斩钉截铁,「照片是真的。官宣文案是真的。热搜是真的。对我的谩骂攻击,也是真的。顾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忍?像个傻子一样,看著你和别人秀恩爱,然后继续缩在角落里,被你的粉丝唾骂?」
「我会处理!」他急切地说,「我已经让团队在准备声明了!会澄清我和苏晴只是合作关系!那些骂你的人,我会让法务收集证据……」
「然后呢?」我冷冷地问,「澄清之后呢?继续我们的‘隐婚’游戏?等著你下一次为了新剧,为了热度,再和另一个女明星‘官宣’?再让我被骂一次?顾泽,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
「那你想怎么样?!」他声音陡然拔高,带著被逼到绝路的暴躁,「离婚吗?!」
「离婚」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子弹,穿透耳膜。
心脏猛地一抽。
痛。
尖锐的痛。
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麻木。
「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离婚。」
电话那头,死寂。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他才开口,声音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沙哑得不成样子。
「……龚璚,就为了这个?就为了一个合同上的官宣?你就……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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