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周景臣就找到了我妈家。
我在猫眼里看到他靠在门框上,胡茬青黑,西装皱得不像话,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女儿听见动静,揉着眼睛溜了出去。
“爸爸生日快乐!”她软糯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
周景臣沉默了很久,久到女儿又怯生生问了句:“昨天和妈妈做的草莓蛋糕,你吃了吗?”
“啪!”清脆的耳光声让我浑身一颤。
我猛地拉开门,看见柳芸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指着跌坐在地的女儿尖叫:
“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故意换衣服害我的欣欣!周景臣你看清楚,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女儿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倔强地仰着头:“衣服是爸爸给我买的……我特别喜欢。
“可是欣欣姐姐说,她妈妈的衣服被我妈妈扔了,我欠她一件……”
周景臣拳头攥得发白,指节咯吱作响。
柳芸疯了一样揪住周景臣的衣袖,“当年清辞不就是把我所有东西都扔出门了吗?现在她女儿又来害我女儿!”
我当年扔过她的东西?
我这才猛地想起,刚结婚时,周景臣房间里却是有不少女性用品。
他说是以前保姆的留下的,让我都处理掉。
我走过去把女儿搂进怀里,看着她红肿的小脸,冷笑一声:
“原来,那些卫生巾不是保姆的,是你的?”
“周景臣,你怎么跟我解释?”
空气瞬间凝固。
周景臣猛地闭上眼睛,喉结剧烈滚动。
柳芸尖声打断:“我们兄弟之间放点东西怎么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她打懵了。
我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目光如刀。
“姥姥!”女儿扑进她怀里。
柳芸捂着脸不可置信:“老太婆敢打我?周景臣你看她!”
我妈冷笑:“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我当初绝不会让清辞嫁给你!当年发现你在外面有私生女,我就让她离婚,是她心软说你不知情!”
柳芸突然阴恻恻笑起来:
“李老太太,还以为你们李家是当年那个李家吗?现在就剩个老太婆带个拖油瓶,能威风到哪去?”
我心头一刺,看向周景臣:“你也这么想?”
他手机突然响起,接完电话后猛地拉起女儿:“欣欣需要输血,现在就去医院。”
我死死护住女儿,“凭什么?”
柳芸尖叫着来抢孩子,“你女儿害我女儿进洗衣机,现在输点血怎么了?”
我妈举着拐杖挡在门口:
“周景臣,你今天敢把我外孙女带出这个门,明天我就让整个圈子都知道,你是怎么纵容情妇虐待亲生女儿的。”
周景臣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
周景臣一把夺过女儿,转身就往外走:“就输一次血,之后抚养权归你!”
母亲冲上去阻拦,却被柳芸狠狠推倒在地。
我急忙扶住母亲,她额头撞在茶几角上,渗出血丝。
“妈!”
“别管我!”母亲强撑着推开我,“快给你王叔叔打电话!就是市医院院长,他是我表哥!”
我心中冷笑。
周景臣,你真当我李家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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